征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雷云风暴
他们的豆制品及豆花极具北方特sè,在南方,很难有人能制作出这种风味的豆花,这家店工业不久,便成为了临江园的专门供货商,因为临江园的女主人极其喜欢这种北地风味的豆花.
为了保证安全,罗网对这家店进行了全方味的调查,调查的结果是老板的话是真实可信的,从北地逃来,每一地都能找到这家人的佐证,而且这一家拖家带口,上到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尚未成年的儿女,一应俱全,老板是一个稍显木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老实人.
这家店也因为成为临江园的供货商而声名远扬,而更让鄂州人追捧他的原因是临江园的女主人念云王妃亲自为这家店起了店名.
“恋乡!”
恋乡店一向开得极早,三更时分,店里便已经开始准备,到了四更,第一桶新鲜豆花便已经做好,这是要送进临江园内的.这以后做成的才是公开对外出售的,一般五更过后,便会有顾客上门,因为这里的豆花实在太有名,来得太晚,根本便不可能买到了.
卸下门板,灯光从店内洒进街道之上,恰在这时,街道的尽头响起脚步声,一名身穿校尉军装的人大踏步走了过来.
“尹老板,都准备好了么?”大步走进店内,大马金刀地坐下,一支脚翘起,踩在另外一条板凳上,,这名军官吆喝道,显然,他与这里的老板是极为熟悉的.
“葛校尉,今天来得比往ri早些啊?”恋乡豆花的老板尹源满脸陪笑地走了过来.”还是老规矩?”
“不,今天我想换个口味,不吃甜得了,你给我浇上辣酱,洒几粒葱花,”姓葛的校尉笑道.
“啊?”尹源一怔.
“还不快去,吃完我还得赶紧给临江园将豆花送过去,要是晚了,我可得丢了这个美差!”葛校尉大声道.
“好好,我马上给校尉弄好!”尹源连连点头,转向向店后走去,这个葛校尉看起来只是一个给临江园里送豆花的不起眼的小校,但扎扎实实的却是罗网的人.看着尹源离去的背影,葛校尉脸上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伸手从桌上筷筒里抓起一把筷子,饶有兴趣地在桌上摆起各种图案来.
尹源亲手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花,雪白的豆花,鲜红的辣酱,翠绿的葱花,不用尝,光是看这搭配的颜sè,诱人的香味,已是让人食指大动起来.走到葛校尉的桌前,葛校尉似乎没有听到尹源的脚步声,仍在专心致志的用筷子摆着图案,不时移动一根筷子,便使图案大为变化.
尹源端着豆花,正弯腰将碗放到桌上,一瞟眼间却看到了葛校尉那不断变化着的五花八门的图案,身子不由一震,轻轻地将碗放在桌上,腰却没有直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那桌面上仍在不断变化的图案.
“尹老板,小玩意儿,平常没事儿就好摆弄,你也知道,我平素没啥事,整天在厨房里打转嘛!”葛校尉笑着抬起头来.
“这根似乎摆错了!”尹源看了半晌,突地伸出手去,将一根筷子挪了一个位置.
“不对吧,我看是这样!”葛校尉又挪动了一根.
两人你一根,我一根,片刻之间,桌上的筷子已经换成了另外一副崭新的图案.歪着头看了半晌,葛校尉嘿嘿一笑,伸手拂乱了桌上的筷子,尹源也微笑着将筷子收拢起来,拿起来放到筷笼里.
“罗网启动了针对叶开的计划.李庆正在调动部队,王相已经投靠李逍,他们将内外勾结,准备一举击败叶开,占据贵州城,将征北军隔绝在陕州.”葛校尉拖过桌上的豆花碗,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地喝着豆花.
“时间呢?”
“最迟不超过二十天,行动便将开始,这将取决于李庆调动部队的速度.这个消息,必须马上送到陕州去.”
“我明白.”
“还有,罗网准备在上京对付职方司了.肯定会有大规模的清剿,要小心!”葛校尉双手捧起碗,伸出长长的舌头,将碗里舔得干干净净,将碗放在桌上,”爽,这几天净吃甜不啦叽的,可是腻歪死我了.”
“再熬几年吧!”尹源笑道.
“走了!”葛校尉站起身来,将尹源准备好的豆花桶一把提了,扛在肩上,大步走出店去.
站在门口,看着葛校尉渐渐消失的背影,尹源脸上的微笑慢慢消失,一转身,走向了店后的作坊.
陕州,铜锣县,看着已经补给完毕的骑兵,郝仁翻身上马,”我们走!”一夹马腹,率先奔出了这个补给点,郝仁的这三千骑兵是征北军最前方的一支部队,在接到命令之后,郝仁便快马加鞭,一路奔向贵州,好在万元这两年在陕州还是打造了一支比较稳定的地方zhèng fu,对于他所需要的补给物资,还是能凑齐,但这样长途涉跋的行军,却仍是造成了不可避免的减员,从相州兴义一路行进到陕州铜锣,郝仁已经损失了三百余骑兵,大多是因为生病或者战马出了问题而掉了队,但郝仁没有时间去等他们,他必须尽可能早地赶到贵州去.
此时,他的后援白莲营落后他已经差不多十天的路程了.
近三千骑兵在郝仁的带领下,一路奔下陕州与贵州的边境地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征途 第六百九十四章:夕照原上的殂击
() 夕照原,一万羽林军与五千陌刀队列阵而立,立于大旗之下的薛临风,脸sè严骏。李德惨败,李政被困,李逍麾下骁将苏灿率虎卫绕道追来,虽然耽搁了一些时ri,但让羽林军忘尘莫及的是,这支虎卫在北地征战多年,对于冰天雪地之中的行军极其熟练,虽然落后多ri,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离李鉴越来越近。无可奈何之下,李鉴再次分兵,命令薛临风率一半部属在夕照原阻截苏灿,自己则继续向着贵州逃窜。
薛临风现在很后悔,看着麾下五千失去了重甲折陌刀手,早知有今天,当初就不该重掉重甲,至少保留一部分也好,失去了重甲的陌刀手,也只不过是比寻常部队强上一些的军队罢了。
距离夕照原数里,虎卫近两万士卒已经进入攻击位置,站在苏灿的位置之上,对面薛临风的布置一目了然。一万羽林军,苏灿并没有看在眼里,与在战场之上久经考验的虎卫相比,羽林军还是一群没有断nǎi的娃娃,没有经过血与火考验的军* 队,断然算不上一支真正的jing锐,这些年来,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苏灿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当初初上战场,看着对面破破烂烂的蒙军,苏灿对其不悄于顾,但是双方一交手,却给了苏灿一个深刻得永远难以忘记的教训,那就是军队的强大与外表无关。穿着破烂,连甲胄都凑不齐的蒙军将他的虎卫打得溃不成军,要不是冯从义经验丰富,那一仗。苏灿便险些要留芳千古了。..
羽林军的确是从全国jing选出来的。但在京城里的安逸生活已经让他们的血xing被磨得差不多了。这从前面与李德的交锋之中便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点。让他有些头痛的是对方的五千陌刀队,对方的五千陌刀手虽然失去了重甲,但即便如此,五千把陌刀挥舞起来,也足以撕碎面前所有的一切。
“先从左右两翼展开攻击,避开陌刀队的正面。”苏灿沉吟半晌,“将战场拉得越开越好,尽量地扯开。陌刀队的强大在于他们集结的力量,倘若能将他们的队形扯散开来,将大大有利于我们。”
“遵命!”虎卫将领铁凝,郭正两人抱拳领命。
“薛临风不是无能之辈,他最大的可能是不管两翼,而是直接指挥陌刀队扑向我们的中军。集结所有的床弩,弓箭手到中军的正面,如果如我所料,那就给他们予迎头痛击,没有了重甲的掩护。我倒想看看,名满天下的陌刀手的血肉之躯能不能挡住弓箭。”苏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中军之中。战鼓陡地响起,虎卫左右两翼爆出了一声震天的呐喊,铁凝与郭正两人长枪前指,各率五千人扑向对面的侧翼。而中军本阵,士兵们正忙碌地将所有的床弩集中到了正面,强弩士兵们席地而坐,上好的强弩放在脚边,在他们的身前,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排排的强弩弩箭。
不出苏灿所料,深深知道己方弱点的薛临风打得就是中路突破,直击对方本阵的意思,他能倚仗的就是手下的这五千陌刀队。随着虎卫两翼攻击的开始,伴随着隆隆的鼓点声,薛临风亲自指挥着五千陌刀手,向着远处的苏灿本军挺进。
双方左右两翼的骑兵率先接触,喊杀声旋即响起,紧跟着左右两翼的步卒对撞在一起,立即剿杀成一团。薛临风目不斜视,他给左右两翼将领导下达的命令就是可以败,但不可以退,尽他们最大的可能纠缠住对手的左右两翼,等待着他的中军与对手作决定胜负的一战,中军胜,则全军胜,中军败,则全军灭。两翼拖的时间越长,自己获胜的希望就越大。
“前进!”薛临风挥刀大呼。
对于叛军,对于李逍,对于苏灿从良,薛临风是痛恨到了骨头里,大哥的死让他永远也无法原谅对方。将军难免阵前亡,但大哥不是死于两军对垒,而是死于yin谋诡计。
陌刀队迈着沉重的步伐,如山一般地向前压进。
空中响起床弩撕破空气的尖啸声。一声呐喊,数千把陌刀同时举了起来,不停地摇动着,在床弩之后,遮天蔽ri的强弩正如蝗虫一般地扑来。
薛临风脸sè微变。对方对自己的计划早有准备。
叮叮当当的响起如同雨打芭蕉,无数的强弩弩箭被晃动着的陌刀斩断,击落,但仍有不少的漏网之鱼钻进了队列,如果是正常的陌刀队,这些羽箭是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伤害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重甲足以抵抗这种程度的攻击,但是现在,他们没有重甲护身,而对于一支专注于进攻部队而言,盾牌是从来不需要的。
密集的队列之中不时有人受伤,如果还能坚持,他们仍然努力地随着队列前进,一旦倒下,他们便会被身后无穷无尽的同伴活生生地踩死。
陌刀能够抵挡近乎九成的弩箭,但床弩的威胁却是实实在在的,每每有床弩飞来,所有的陌刀手们便会吐气开声,在床弩飞行的路线之上,一整队陌刀手会同时挥刀疾劈,有时能将床弩一斩为二,但有时却会被床弩造成极大的伤害,被串肉串子一般,连接shè杀十数人。
“前进!”薛临风嘶声吼道。
陌刀队开始加速,没有了重甲,损失了防护程度,但相应的却也是提高了速度。刀光如平地卷雪,又像海cháo狂涌,向着苏灿的中军大旗方向狂奔而来。
苏灿脸sè微变,高高举起了他的长枪,怒吼道:“虎卫!迎敌!”
一排排的长枪手疾步上前,奔到床弩手,强弩手,弓箭手的身前,长约三米的刺枪架起,尾部触地,前端高高架起,一排排闪着寒光的柔头构成了一面枪墙,从这面枪墙的背后,强弩,床弩,弓箭仍在不停地向胶抛shè。
虎卫将对面袭来的陌刀手当成了当年狂涌而来的蒙军骑兵,第一道枪墙之后,迅速又能组织成了第二面,第三面枪墙,每面枪墙之后,都相应地由置着各种远程打击兵种。
列阵而战,陌刀手冲锋进击,这本是大越军队对付蒙人骑兵的不二法宝,但今天,这本来应当配合作战的两支部队,却自相残杀起来。
陌刀手不是蒙人骑兵,闪着寒光的陌刀挥起,重重劈下,枪墙顿时崩塌,长约三米的长枪枪头被齐齐斩断,第二排陌刀劈下的同时,第一排的枪墙面上顿时血浪滚滚,锋利巨大的陌刀刀锋劈下,面前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刀两断。但几乎在陌刀刚刚再一起举起的同时,一排排的短刀手从长枪手的身后扑了出来,一头撞入陌刀手的怀中,手里的佩刀深深地刺入陌刀手的胸膛,如要他们有重甲,这些刀锋会伤害他们,但却无法致命,因为专门为陌刀手打造的盔甲足以替他们卸下大部分的力道。但现在,他们没有,所以,第一道枪墙被劈碎的同时,第一排陌刀手几乎也全部倒了下去。
完成了这一击,第一道防线之上的残余的虎卫士兵立即转身便跑,从两翼向前第二道枪墙的背后绕过去,这些人都是老手,身手矫健之极。
苏灿的脸sè变了,他没有想到第一道防线连一击都没有挡住。
薛临风的脸sè也变了,他没有想到击碎对手的第一道防线,自己就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上百名陌刀手几乎同时倒下,看着后面一道又一道,似乎无穷无尽的刺枪组成的枪墙,他紧紧地咬着嘴唇。手中大刀前指。
陌刀手们咆哮着,踏着坚定的步伐向着第二道防线冲击而去。
他们是大越军队的军魂,是大越最为强大的军队。
铁凝和郭正两人也看到了中军的第一道防线在陌刀手的一击之下,便土崩瓦解,陌刀手之威让二人亦是动容,如果不能迅速地解决左右两翼的羽林军,那么,中军必然要面临更大的损失。
“杀!”两人纵马舞刀,亲自加入到了攻击的行列,投入了自己手中最后的预备队。
寒风呼啸,滴水成冰,但夕照原上,却是热自澎湃,两支大越最为jing锐的军队,在这里展开了舍生忘死的厮杀。
陌刀手们仍在突击,一道一道的枪墙在他们的攻击之下土崩瓦解,但如同被剥洋葱一般,陌刀手的军阵亦被削薄了一层又一层。
苏灿的中军大旗已经不远了,薛临风几乎能看见苏灿的面容。
苏灿也在看着薛临风,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因为铁凝,郭正已经击溃了左右两翼的羽林军,正从侧后方席卷而回,他们将包围陌刀队。
身后的呐喊声让薛临风痛恨不已,一万羽林军,终究是没有为他挣取到更多的时间。如果还有一个时辰,他必然可以攻破对手中军,不敢说消灭对手,但迫退苏灿却是不成问题,而现在,他必须要作出选择了。
“变阵!”他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地嘶声吼道。(未完待续。)
征途 第六百九十五章:我回来了
() 方方正正的陌刀队在凄厉的号角声中开始变阵,由方转圆,开始反方向旋转,每转一圈,都会向后退出上百步的距离,巨大的圆阵不停地旋转,在虎卫的包围圈之中制造出一个不断吞噬着人命的刀锋水漩涡,但凡被卷进去,必然身首异处。
苏灿中军,金锣响起,正从侧后两方试图攻击陌刀阵的铁凝,郭正两人引兵侧避,任由薛临风率领着他的陌刀队从他们之间的夹缝旋转而去。无数溃散的羽林军被包裹进了这个大圆,滚滚向远处退去。
薛临风败退,他只挡住了对方大半天的时间。付出的代价是一万羽林军的建制被打散,李鉴的核心战力,五千陌刀队在这一战之中死掉了一千余人。
“苏将军,其实我们可以试一试。陌刀队虽然厉害,但没了重甲的他们,战斗力起码低了一半!”铁凝看着逐渐远去的对手,跃跃yu试。
“不必了!”苏灿摇摇头,看着战场之上,遍地的死尸与鲜血,摇头道:“陌刀队虽然失{ 去了他们的重甲,但仍然不愧是我们大越排名第一的部队,我们虎卫虽然历经血战,但与他们比起来,毕竟是先天不足,与之正对对敌,我们损失太大,划不来。”. .
“但我们要抓住李鉴,始终要与陌刀队正面干上的。”铁凝道。
“那我们需要更多的兵力!”苏灿道:“五千陌刀队面对两万虎卫,仍有一斗的勇气,但如果他们面对的是十万大军呢?先从气势之上打倒他们。再击败他们就事半功倍。更何况。从卫州一路逃到这里,他们的粮草也所剩无几了,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三天不吃,纵是铁汉也变软蛋,跟上他们。缠住他们。等到从良将军与权昌斌将军击败了李政之后。大队人马赶过来,就是我们决战的时候。”
“要是让他们跑到贵州与叶开汇合了怎么办?”郭正不无担心地道:“四爷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拦住他们呢!”
“他们永远也到不了贵州!”苏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下邳县,李鉴看到大败而回的薛临风,已经没有什么苛责对方的力气了,这个时候,还能忠心耿耿地守在他的身边,并不顾生死地为他断后,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让李鉴最为恼火的,他曾经以为的必将战无不胜的羽林军,在与对手的较量之中。竟然不堪一击,屡战屡败。居然成为了他的拖累。
“薛卿,辛苦了,下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李鉴挥挥手,有气无力地道。
“陛下,臣无能,苏灿距离下邳只有数十里路程,随时都有可能攻来,请陛下赶紧离开,臣守不邳,为陛下再争取一点时间。”薛临风叩头道。
李鉴耸然而惊。
“陛下,羽林军不堪战,现在能依赖的只有陌刀队了,请陛下早下决断!”郭锋在一边道:“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而这里距距贵州还有五百余里路,可以想象,这最后的五百里路也将是我们最难走的一段路。”
“你说得决断是什么?”李鉴看着郭锋,问道。
“羽林军已经是拖累,他们现在不但战斗不力,每ri消耗的粮食倒不少,抛下他们,陛下只带陌刀队走。”郭锋道。“这样,我们又可以多支持几天。”
“不行!”李鉴与薛临风几乎同时异口同声地道,虽然随着他们撤离的羽林军在夕照原又损失了几千人,但仍有一万五千余人,这些人战斗不力,但看在眼里,终还是一点安慰,有总比没有强吧。
郭锋皱起眉头,“如果要带他们一起走,那粮食从何而来?”
李鉴眼珠转了几下,手指向下点了点,“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好想,只通知在下邳想想办法了。”
郭锋一惊,“陛下,您要大索下邳?”
李鉴狞笑道:“朕乃大越之主,下邳子民为他们的皇上作战贡献也是应该的,薛临风,你去办吧,便是一粒粮食,也不得留在下邳,统统带走。”
薛临风呆了呆,想想现在已是无路可走,便也顾不得许多了,“是,陛下。”
“我带着陌刀队连夜先走,你在下邳收集粮草,然后来追赶我们。”李鉴狠狠地道:“不要与敌人纠缠,我们要尽快赶到贵州去。”
“属下明白!”
郭锋看着离去的薛临风,眼中露出不忍之sè,下邳百姓要遭殃了,可怜先前他们在李鉴到来之际,还奉上了他们最为热切的拥护。羽林军一败再败,士气已经严重受创,军纪已经开始败坏,这一下放开,只怕马上兵便要变匪了,而一群匪兵的存在,最苦的便只能是百姓了。
但是,他无法改变什么。
“郭将军!”李鉴突然问道。
“臣在!”
“你们征北军到底有多少人过了江?”
“陛下,我赶到陛下营中之时,过江的已经有二万余人,再加上我们收编的白莲营,在江南已经有四万余人,这支部队正加速兼程赶往贵州与叶开将军汇合,而后续部队,距我所知,一共有三个战斗营,由朴德猛将军统一指挥,其中还抱括了我们征北军唯一的一个骑兵营。等他们抵达贵州之后,我们征北军便有近十万人将前来护驾!”
“十万人?”李鉴惊叹道:“云昭派了十万人过来,那么江北怎么办?他岂还是蒙人对手?”
“陛下放心,蒙人已经被我们打得丢盔卸甲了,我们不去打他他就谢天谢地了。再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保护陛下,蒙人便让他们再苟颜残喘几天吧!”
李鉴连连点头,“云昭这件事做得好,等稳定了局势。我便封云昭为异姓王。大越开国以来第一位异姓王!”李鉴声音高昂。“征北军能将蒙人打得丢盔卸甲,其战力必然不是李逍那个叛贼的军队所能抵挡的,有了云昭这样的国之股肱,总有一天,我会重回上京的。”
“陛下必然会重振雄风,再返上京,将那些叛贼杀得干干净净的。”郭锋随声附和道。
“我们走!”李鉴牵起儿子李勉的手。
在八千余名陌刀队的保护之下,李鉴离开下邳。向着贵州前行,而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下邳城内便冒起出熊熊火光,羽林军对下邳城以及周围的村庄的掠夺开始了。
正如郭锋所预料的那样,当军纪不再是一种约束,他们的身份更是确保他们的掠夺是合法的之后,连接打了败仗,军心已经涣散的羽林军变成了一支土匪,薛临风给他们的命令是只准抢夺粮食,但到了真正执行的时候。却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杀伤抢掠,jiānyin掳掠。下邳城顷刻之间,便坠入到了地狱。
当天sè大明,苏灿的虎卫抵达下邳的时候,下邳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李鉴要完了!”看着触目惊心的惨景,苏灿哈哈大笑,“他的军队已经失去约束了,铁凝,加速前进,先将李鉴的羽林军给我彻底击溃。”
九锡县。在遭到从良与权昌斌攻击后的第三天,李政在九锡县城外的防守被全线击破,部队被迫缩回九锡县城固守,没有粮食,没有外援,当曹仪在羽林军中埋下的钉子打开九锡县南门,迎接从良所部进入九锡县城之后,战斗其实已经结束,龟缩在九锡县内最后的三万羽林军纷纷檄械投降,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从良与权昌斌二人便占领了九锡。
兵败如山倒,九锡县衙内,李政面sè惨白,伸手拔出腰刀,反转刀锋,便向自己的脖子砍去,一边的李德一个虎跃上去,死死地抱住了李政。
“李统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李德大叫道。
“那里还有青山!”腰刀被李德抢过去扔在地上,刚刚鼓起血勇顷刻间消退干净,李政面sè惨白地瘫倒在地上。
“李统领,何必轻生,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皇族,是李氏血脉,李逍总不至于要砍了我们的脑袋吧!”李德道。“了不起就是我们向他投降,以后为他效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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