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仙道

“一会儿我会替你主持仪式，不过转化文气的过程其实每个人都各有不同，有人深有人浅，另外，他们二人也会协助我一起主持仪式。”
儒首对着两侧微微示意，很快，两名早早站在房间两端的大宗师一脸庄重，迈开脚步，跨下台阶，朝着圆环祭坛两端走了过来。
这二人似乎在这里已经等待很长的时间了，直到此时，儒首带着陈少君出现才有所行动。
陈少君见状，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有些意外。
对于文气转化的一事，他大概也听说过一点，但却也不知道自己的转化仪式竟然还需要三个人共同举行。
“呵呵，也只有你是如此。”
儒首似乎知道陈少君在想什么，微微笑道。
“正常的情况，一般人在大儒境界的时候就已经到圣庙来转化文气了，但你不同，一直拖延到了鸿儒境界，才第一次转化文气，另外，群英殿比试之后，你应该感觉得出来，写完那篇文演天地的策论之后，你体内的文气，应该又有所增长，比之前更加雄厚了。某种程度已经不弱于某些资深的鸿儒，这种情况还是极为少见的。”
儒首道。
陈少君迟疑片刻，很快点了点头。
儒首说的没错，结束那篇圣贤文章，文演天地之后，确实有大量的天地文气受到吸引，灌注到了他的躯体之中，这是文演天地感悟了天地规则之后，得到的规则反哺。
“多谢儒首。”
陈少君躬身行了一礼，知道这是儒首根据自己的情况，给予的特殊待遇。
“后进弟子陈少君，谨遵诸先师教诲，弘扬儒道大义，今于此，举行文气转化仪式，恪请儒道诸先师考验，授予度牒，追寻诸师足迹，延伸天地正气之道！”
儒首洪亮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响起，随即大袖一拂，突然飘飞而起，悬浮在圆环状祭坛上方，神色陡然变得肃穆无比：
“陈少君，你过来。”
陈少君心中了然，这是已经开始文气转化仪式了。
“弟子遵旨！”
陈少君很快上前，一撩下摆，身躯笔挺，跪伏在圆环形的巨大祭坛前。
他的目光并不是望向眼前的儒首，而是昂望上方。
这座大殿的造型非常奇特，殿顶并不是合拢、遮蔽的，而是形成一口方方正正的“天井”，透过那处豁口，可以看到天空，也可以看到无尽的苍穹深处。
陈少君心中了解，此时此刻他拜服的并不是儒首，而是早已消失在无尽的时间洪流，历史长河，但却精神永驻，精魂不灭诸子先师。
他们的精神意志此时也与那冥冥中的天地浩气长河融为一体。
咻，一阵衣袂的破空响起，两名儒道大宗师一左一右，也神色肃穆，出现在了圆环的两端。
“陈少君，你需秉行儒道光明正大之道，不可行魑魅魍魉，邪祟之事！”
左侧的的大宗师道。
“弟子明白。”
陈少君正色道，声音洪亮。
“陈少君，你需心念天地民心，行儒道教化之义，不可永违本心！”
右侧的大宗师道。
“弟子明白！”
“陈少君，你需分隔阴阳，明辨是非，永远执行天地正义之道，不可为祸于人！”
“弟子明白！”
“陈少君，力量只是手段，本心言为根本，你不可有违诸子先师，天地正义之道！”
“弟子明白！”
……





朝仙道 第三百八十三章 文气转换，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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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窜的质问在整个大殿中响起，每一声都直扣本心，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名大宗师望着跪伏在圆环祭坛前的陈少君，满意的点了点头。
天地浩然正气，是儒道传送数千年的力量，也是天下间数千年，一代又一代人正直念头的化身。
这股力量不断积累，浩大无比，已经拥有令天地鬼神都色变的威能。
如此强大的力量，如果贸然授予，恐怕反为祸患，不可以不谨慎。
两名儒道大宗师神色严肃，很快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望向悬浮上方的儒首。
他们已经没有问题，接下来就看儒首了。
“陈少君，一会儿就是文气转化，第一次的转化，除了自身的文气，还会从天地浩气长河之中得到巨量的反哺，灌输到你体内。”
儒首居高临下，一脸正色道。
“你切记，一会儿仪式开始的时候，不需要你做太多的事情，我从旁主持，而你只需要全神贯注，切不可分心。”
“弟子明白。”
陈少君诚声道，知道到了关键的时候。
“还有一件事情……”
儒首沉默了片刻后道：
“第一次转化文气的时候，会获得一份莫大的机缘，有一定的机率从浩然长河中获得诸圣先师给予的一件馈赠。”
“不过这件事情要看机缘和悟性，并不一定就有，另外，馈赠是什么，连我也不知道，就看你的造化了。”
“什么？！”
陈少君眼皮一跳，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眼睛，望着上方的儒首，大为吃惊。
诸圣先师的馈赠？
还有这种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而且为什么儒首的话这么语焉含糊。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就在这么片刻，陈少君赫然发现膝下的圆环祭坛突然震动起来。
并不是普通的意义上的震动，而是祭坛内部，那储存的海量的，致密到极点的浩然正气，似乎受到上空中的某种吸引，产生了共鸣。
“嗡！”
只不过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陈少君就看到脚下的祭坛突然迸发出道道乳白色的晶莹毫光。
同一时间，哗，陈少君听到一阵长江大河波涛涌过的声音，冥冥中，陈少君感觉眼前仿佛涌过一道河流的虚影。
当那河流涌过，陈少君感觉自己体内的所有文气都躁动起来，就如同沸腾的热水般。
浩气长河！
大殿内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化，但陈少君却知道，仪式已经开启，祭坛正在运转，并且开始召唤，冥冥之中，高居于无数虚空之中的那条浩气长河。
作为这次转化文气的正主，同时也是儒道士子，当自己踏上圆环的时候，冥冥中，就已经和那条浩气长河产生了感应。
自己刚刚看到的，其实只是浩气长河即降临前的征兆。
果然——
轰隆隆，一阵雷霆般的声音从圣庙的上方传来，无穷的压力，层峦叠嶂，仿佛成千上万的山峦从上方覆压而来。
陈少君只感觉整个身体顿时变得沉重无比。
然而还没来得及多想，轰，地面白色的毫芒如潮水喷发，海量的能量朝着天空喷薄而出。
下一刻，就在陈少君震动的目光中，祭坛上方，规则急剧波动，随即就在那海量的，向着上方喷涌而出的白色毫光中，光影错动，瞬息间形成了三道高冠博带，威严无比的虚影。
尽管有些模糊，五官也并不是很真切，但身为儒道弟子，陈少君还是一眼就辨别了出来：
前方为首的是孔圣先师，而左侧和右侧的赫是颜回和季路。
——后者都是孔圣先师门下十大弟子之一，同时上古诸子之一！
为什么三位先师的身影，难道说，浩气长河和孔圣先师以及两位诸子先圣有着很深的关系？
电光石火间，陈少君脑海中掠过无数的念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儒首的声音陡然传入耳中：
“陈少君，浩气长河即将降临，不要分心，摒气敛神！”
陈少君心中一凛，连忙闭上了眼睛，同时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和念头。
轰，就这么一刹那，轰隆隆，整个京师的百姓还没什么感觉，但是所有滞留在京师中的文道士子，包括儒鸿大儒，同时生出了感应，一个个抬起头来，望向了天空。
整个京师的上方一切如常，但是对于那些修为高人一等的儒道精英来说，却分明看到巨大的长河，如银河般璀璨，不知其何来，也不知其何往，瞬息间贯穿了整个京师上空。
“好强烈的气息，怎么会这样！”
就在城西的一座茶楼处，一名大儒仰望天空，隐隐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以往的时候，圣庙中也有人转化文气，化成浩然正气，这个过程中也会召唤出浩气长河。
但是整个过程，正常情况除了一些大儒、鸿儒，可以看到浩气长河的降临，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到浩气长河的存在。
但是现在，居然连普通士子都能感觉到浩气长河的存在，并且产生了某种若有若无的联系。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那个孩子竟然如此特殊吗？”
后者喃喃道。
现在的京师，所有人都知道，文演天地，做出圣贤篇圣的陈家幼子，已经被儒首亲自接到圣庙之中。
整个圣庙除了他之外，再无人举行晋升、转化仪式。
浩气长河越清晰，感应到的人越多，就意味着浩气长河受到召唤，和地面之间的距离就越近。
——当然，不管怎么近，外人都不可能接触到浩气长河。
同时，这也意味举行仪式的人资质越出众。
但是正常的情况，浩气长河其实是不太会受到影响，也不会出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正因为如此，这一次的仪式才显得越发的独特。
而此时此刻，作为当事人的陈少君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就在浩气长河降临的刹那，陈少君陡然感觉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压力。
泰山悬于顶！
就在陈少君上方，那壮阔不知其几万里的浩气长河汹涌澎湃，激荡着，冲刷着，似乎随时都要倒灌而下。
“这就是浩气长河！”
陈少君抬头仰望，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撼。
身为儒道子弟，对于浩气长河并不陌生，各种儒道经籍中关于浩气长河的记载更是不胜枚举，不过要说亲眼见到，这还是陈少君第一次。
而且，此刻那只存在于儒道经籍中的浩气长河，距离陈少君不过百尺之距！
浩瀚！
光明！
神圣！
这就是陈少君此刻的感觉。
抬头仰望，那上空涌动的乳白色浩气长河浩瀚汹涌，洁白神圣，散发着一股正大光明的意志，任何邪念在这条浩气长河面前都无所遁形。
当自己在凝视浩气长河时，浩气长河中，似乎也有一双眼睛，不，是无数双眼睛在凝视着自己，那些目光或温和、谦逊，或锐利，严肃，但无一例外，都正大光明，睿智无比，拥有洞穿人心的伟力。
站在这条浩气长河之下，陈少君甚至有种感觉，自己所有秘密，一切念头都被洞察透彻，无法隐藏丝毫。
“那是诸位儒道先贤的目光！”
冥冥中，陈少君心中升起一股明悟。
浩气长河是儒道一脉最重要的圣物，每一个得到浩气长河承认的人都能修炼浩然正气，获得强大的儒道力量，若是对方心怀不正，那就是一场灾难。
儒道先圣早已逝去，但他们的念头却凝聚在浩气长河中，跨越时空，继续为儒道发挥余热。
“陈少君，收束念头，准备迎接浩气长河的洗礼！”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传入耳中，儒首不知何时来到陈少君的身前，手中戒尺伸出，轻轻的拍在陈少君的头上。
嗡！
下一刻，无尽的浩然正气重逾万钧，从空中倾泻而下，以雷霆万钧之速，猛烈的撞击在圣庙的圆形祭坛上，只一眨眼，陈少君就被那仿佛烈日般耀眼的浩然正气彻底淹没。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当那股浩大的力量撞击在身上，成千上万，至阳至刚的浩然之力透过全身的毛发皮肤丝丝缕缕，涌入体内，陈少君感觉整个人都仿佛燃烧起来。
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剧烈的刺痛起来，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呈几何倍数增长，那一刹陈少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仿佛被融化了。
“坚持住，这就是浩气长河的洗礼，这股力量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增强某一个人的力量，而是为了洗涤人间的愚昧和无知，涤荡所有的邪恶和污秽，而要做到这一步，第一步就要净化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儒首的声音从耳中传来，无穷无尽的浩然正气浓稠如水，凝如实质，从空中冲刷而下，陈少君眼前蒙蒙一片，已经完全看不到儒首了，但是他的声音却依旧清晰，似乎透着某种力量加持到陈少君身上。
“这也是诸子先贤的考验，任何人都得通过这一关，而且只要熬过去，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你将获得我们儒家千百年代代传承的浩气之体，这也是你日后和浩气长河沟通的关键。只要淬炼出浩气之体，你就不必再经由圣庙，而是在任何地方，沟通到浩气长河，从中汲取力量。”
“因为浩气长河本身就无处不在！”




朝仙道 第三百八十四章 度牒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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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首的声音刚落，千百倍于之前的浩然正气从空中坠落而下，狠狠的砸在陈少君身上，啊，那一刹，即便以陈少君的忍耐力，也忍不住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叫，那一刹，他感觉自己被彻底的撕裂了。
而时间在这一刻也仿佛变得无比的漫长，每一次痛苦，都被拉的无尽漫长。
好像只有一刹那，又好像过了无数个漫长的世纪，就在陈少君感觉这种痛苦和煎熬似乎永无边际之时，那种似乎永无止境的冲刷似乎削弱了许多，那种极致的痛苦突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些微的麻痹。
而陈少君脑海中那两张金色书页也浮现空中，传过来一股醇厚的力量，减轻着陈少君身体的痛苦，但陈少君很快就无暇顾及这些了。
就在这一刹，他分明看到了一缕缕截然不同的银色丝茧般的力量，从头顶的浩气长河中冲刷而出，一丝丝一缕缕汇聚身前，然后仿佛结茧般化成一枚龟壳状东西。
“要出来了！不知道会是什么？”
“终于熬过去了，诸子先圣已经认可了他！”
“儒家五常七义，不知道他选择的是哪条道路？”
……
一阵阵声音似远似近，突然从远处传来，就在这圆环状祭坛的两端，两名大宗师不自觉的走上前来，眼中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而包括儒首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少君身前那白色丝茧构成的龟壳状东西上。
“这是……度牒？”
那一刹，陈少君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什么。
儒道中人，达到大儒境界之后，想要将体内的文气转化成浩然正气，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做到的，必须前往圣庙，获得度牒。
陈少君一直以为度牒是某种令牌，或者令简之类的东西，是只有圣庙才可以给予的，但是这一刻他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度牒是只有接受浩气长河的洗礼和净化，获得诸子先圣意志认可，同时由心中的某种心念，凝聚而成的东西。
这种东西是任何人都无法给予的，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获得。
咝，就这么片刻的时间，那枚指甲大小的龟壳状度牒不断变化，越来越凝实，也越来越清晰，很快，一个细小的黑色的古篆字体立即浮现在了这枚白色度牒的表面。
“这是……义？”
这一刹，就连陈少君都看的清清楚楚，尽管和一般的古篆字体不太一样，而且那道文字之中隐隐还蕴含着一股莫大的天地规则和大道之力，但陈少君辨认了出来。
这个字的结构实在是太简单了。
“居然是义？”
而几乎是同时，儒首和两位儒道大宗师也看到了度牒上的文字，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和震动。
儒家五常仁义礼智信，看起来简单，特别是仁义二字更是儒道的核心，但在实际转化过程中，进入圣庙的儒道士子很少有能够获得这两个字的。
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和其他的字相比，这两个字拥有着特殊的分量。
孔曰仁，孟曰义，杀身成仁，舍身取义，这两个字代表的乃是先圣孔子以及亚圣孟子的认可，而其他字体代表的则是诸子的认同。
进入圣庙的人，大部分获得的都是诸子的认可，还从没有人能够直接获得二圣的承认。
远古已逝，上古难追，诸子的光辉早已消失在了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难以追忆，更不用说是孔孟二圣了。
“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是二圣的度牒！”
“他竟然能够获得二圣的认同，简直难以置信。”
“而且为什么会是义字？儒道的核心不是仁吗？这不是最容易获得的吗，为什么他的反而是义？”
“这些已经不重要，二圣的意识竟然能从浩气长河中苏醒，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这孩子的悟性和天分，简直难以置信。”
“只可惜，他的境界还低了一点，单单鸿儒境还不足以让二圣显圣，不然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查知更多的东西。”
……
两名儒道大宗师原本是因为儒首的命令，以及陈少君在群英殿中做出的那篇圣贤文章，才破例在此和儒首一起三人为他主持转化仪式。
然而看到这枚度牒，两人看向陈少君的目光，顿时和之前截然不同。
“不对，好像还有东西！”
突然，一名大宗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身躯一颤，突然开口道。
果不其然，只不过须臾的时间，那有如九天银河般，从无尽的高空深处冲刷而下的浩气长河中，再次发生变化，又是一缕缕有如丝茧般的白色毫光从中分离而出，在陈少君的身前凝聚成型，迅速化为第二枚儒道度牒。
“这是……”
这一刹那，别说是两位儒道大宗师，就连陈少君都意外不已。
这些度牒看起来非常特别，当它们凝聚成型的时候，陈少君甚至感觉这些度牒和自己血脉相连，随着自己的呼吸不停呼应，就仿佛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是智！”
只不过片刻，陈少君就清醒过来，随后看到了第二枚度牒上的文字。
陈少君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却明显看到两位儒道大宗师和身前的儒首目光陡然变得雪亮无比。
“他竟然能够同时获得二圣和诸子的认同，简直难以置信。”
“哈哈，好！陈少君，我果然没看错你。”
“竟然是智，义和智竟然同时出现在这孩子身上，或许儒首大人的判断都错了，这孩子未来的成就恐怕远不止圣贤。”
……
几人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惊喜。
一个人竟然能够同时获得两种认同，出现两枚度牒，这种情况简直绝无仅有，但让儒首和两位儒道大宗师惊喜的远不止是这个。
智字代表着无上的悟性和进步的可能。
陈少君能够获得二圣的义字，早已证明他的品德没有问题，而群英殿中，陈少君写出文演天地的篇章，也早就证明他未来绝对能够成就圣贤级别，但是如果配合悟性，那就说明他未来的最终成就，必定在圣贤之上。
而在儒道一脉，圣贤往上的境界，就只能是——诸子啊！
就连儒首这一刻都是喜色连连。
上古之后，虽然文道没落，圣贤之辈虽然少之又少，几乎每隔百年才会在人间界出现寥寥几位，但终究还是有的。
但是诸子——
自上古之后，已成绝唱。
如果陈少君能够成就诸子，那恐怕是千百年来，儒道都未曾有过的盛世，说不定整个儒道的气运，也会随之改变。
“子”不只是一种尊称，更象征着儒道的兴衰。
尽管这只是代表着一种可能，代表着陈少君的资质可以达到诸子的境界，并非一定能够成就。
——这中间有太多的意外可以发生了。
但只要有希望，这就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这绝对是这段时间以来，整个儒道一脉最好的消息。
“哈哈，好。”
儒首心怀大畅：
“陈少君，我现在就替你转化体内全部的文气。”
他手中的白玉戒尺再次挥动，对着陈少君轻轻一抚，一股宏大的力量立即呼啸而出，砰砰，只听接连两声轻响，白玉戒尺接连敲击在两枚度牒上，随即度牒弹射而出，迅速没入陈少君的眉心，和他的精神意识融为一体。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着这两枚度牒入体，陈少君顿时感觉到一股难以想象的宏大力量冲入到了自己的躯体之中，随即整个人由内而外，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的浩气长河气体只是涤荡陈少君体内的杂质，考验他的灵魂，精神和本意，相当于前期的准备过程，并没有将他体内的文气转化。
然而当这两枚度牒入体，陈少君体内积累的雄伟的文气，顿时沸腾起来，连同体内的每一条经脉，每寸肌肤，血肉，连同全身的细胞都在发生某种质的转化。
一股股磅礴的浩然之气不断的渗入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和身体的每个细胞融为一体。
这一霎那，陈少君浑身开始散发出一股越来越强烈的至阳至刚的气息。
远远望去，陈少君的体表散发出一道道白色的毫光，整个人都笼罩在一阵如同烈日般耀眼的光芒之中，而且那种光芒越来越刺眼，也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