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比如矿产多的,可能涉及矿产权钱交易的就多,金融繁华的,因为金融而腐朽官吏也自然就多,而在这里,河西走廊区域,大部分的腐败官吏也同样指向了一个方向,往来的商贸……
毕竟大汉当下,并没有像是后世那么方便的摄影录音手段,所以很多事情只能是通过口述来了解当时的情况,所以一些比如『怎么样都要找出问题来』的哨卡,『十辆车却要收二十辆的费用』的税关等等,就在不断的滋生,然后使得不少官吏的肚子越来越像是孕妇。
临泾的问题,只是一个小点,而反应出来的现象,却是一条线,一个面。
怎么办?
挤一个黑头就算是治疗了?
亦或是表面上清洗一下,就可以当是天地清廉了?
很显然,贾诩并不想要这样粗浅的结果,做出这么敷衍的处理。
贾诩准备开刀动手术,切除掉河西走廊上所有腐烂的病灶,这一把切除腐肉的刀,就是张辽,缝合的线,则是韩过。
至于贾诩自己么……
第一刀切下去,很顺畅。张辽以一种轻松的姿态,攻陷了在武威外围的一个坞堡,曾氏的坞堡,然后便是向武威郡的深处进发。
控制一个大城,虽然说也在一定程度上表示了控制这一片的区域,但是在实际情况当中并不是如此。城池周边广阔的土地,有各种各样的顽固势力,只有清扫了这些势力,才能让河西走廊彻底安定下来……
当然,这也是这些羌帅大户们,感觉自己有和贾诩张辽,甚至是骠骑将军叫板的本钱。当年西羌之乱的战斗当中,羌人总是能莫名其妙的出现,然后又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与汉军不是完全了解河西走廊,也没有彻底清扫这个区域有很大的关系。
在贾诩之前,也有一些人献策说是要关注河西走廊,也有人说这一条通道的意义很大,既可以保证了帝国中央和边境的连接稳固,也可以有商贸往来,甚至开发西域。
所以要加强在河西走廊的驻军,清除那些在中间区域老是出现的正规和不正规马贼,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
献策的没有决策权,有决策权的觉得没利益,有利益的只想着保存现有的利益,至于投入产出不成比例的军事行动,哈啊一下就可以了,当真就没有意思了。因此河西走廊就跟突然消失的许多其他大汉领土一样,在一些官吏有意或是无意的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之下,就隐匿在了黑雾之中……
大汉当下,黄土高原上还能看见蕨类的植物,所以在河西戈壁这里,也并不像是后世的那么荒凉,甚至可以说这里还是很不错的一个畜牧区。因此在这里的羌人也是很多。
虽然已经是走了一天的路,但是将士们依旧还是很有精神,天还没有完全黑的时候就已经搭建好了营地,然后准备烹煮晚脯。开疆拓土,虽然不是每一个兵卒都能知道其中的意义,但是在这样的行动当中获取自己的功勋,然后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条件,确是每一个兵卒能真切感受到的东西。
每一个士卒都摩拳擦掌,期待着跟随张辽,再打一个振奋人心的胜仗。在这些兵卒的心中,还有很多人以为要对付的马贼真的就是马贼……
在这一块大汉地图从未认真描绘过的边缘区域之中,三色旗缓缓飘动。
很多人以为河西走廊西南面就是山,东北面就是大漠,所以便是直直一条路,但是实际上北面的大漠也并非像是后世那么的荒凉,黄沙覆盖的区域也因为植被的原因远远小于后世。
就像是楼兰,在古代还是个繁华都市,到了后世,就变成了黄沙当中的残骸。
武威以北,大漠之中,在这样的地区之中也有很多不知名的绿洲,这些绿洲也有可能像是楼兰一样,在一次地震当中因为地下河流的改道,便是失去了原本的水源,以至于枯萎废弃。
绿洲,也有好的差的,大的小的。在这些绿洲之中,有一处名为哈拿,在羌语当中是有表示纯净的意思,便是形容此处的绿洲之水,纯净无比。
像这样的绿洲,当然只有是大贵人才能居住和享用。
就像是北宫。
北宫是北宫伯玉的后人。北宫为姓,伯玉是字,所以北宫伯玉,其实叫做北宫璋。
现在的北宫也叫做北宫璋。
在羌人,或是胡人的习惯当中,有一种习俗,就是会将父亲,或是爷爷,亦或是部落名加到自己的名字里面,所以其实北宫的姓名很长,就还是简称北宫算了。
当年韩遂还是叫做韩约的时候,上一代的北宫听信了韩约的鬼话,嗯,或许在当时韩约说的是真话,只不过后来韩约变成了韩遂,人话就变成了鬼话而已,以至于反倒是被韩遂所杀,导致实力大损,不得不缩回了大漠之中,但是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北宫部落又重新恢复了一些元气。
并且因为这一件事情,北宫认定,汉人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要相信汉人的一张嘴,还不如相信一个鬼……
北宫也不相信曾大户,只不过是因为利益链条的关系,所以才多少听一点而已。
因此在聚会之后,北宫派遣出了人手,去查勘实际情况。
查勘的人回来了,一名得到了信息的羌人头人走进了北宫的大帐,脸上挤出一些谄媚的笑容,『北宫贵人……』
北宫抬起眼,瞄了一下,问道:『有什么消息?』
『回禀贵人……』羌人头人说道,『我们的人偷偷沿着三色旗的汉人痕迹去查了……现在已经回来了……』
『哦?这一次汉人来了多少?』北宫问道。
『大概两三千人罢……』羌人头人说道,然后犹豫了一下,『因为这两天风大,地上痕迹吹走了些,不太容易算得清楚……不过,应该相差不多,上次曾家坞堡里面的人,不也是说是这个数目么?』
北宫微微点头,然后沉思着。
两三千人,是一个不大不小,但是又显得比较合适的数值。
虽然说人多力量大,但是人多了也就笨重,并且对于整体行军的要求,也就更高,而两三千人,又有相对来说不错的打击力量,又有充分的灵活性。
只不过,三色旗的汉人,该不会真的认为,仅凭这两三千人,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罢?
河西走廊油水丰厚,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弃,即便是骠骑将军亲自带领大军前来……
呃,到时再考虑一下。
现在仅仅是两三千人的规模,这要是都害怕不敢玩了,那么将来还怎么服众?
曾大户虽然有些利用北宫等人的嫌疑,但是也很明显,在现在这个阶段,就放弃自己的这个地盘是不明智的,就算是当年汉灵帝时期派遣了十万大军,又是如何?
现在才三千,即便是能攻坞堡打部落,又能打下几个来?
北宫觉得,现在这个阶段,曾大户的『忧虑』明显有一些过于紧张的成分,甚至是有些反应过度。当然北宫也没有因为就此就放松了警惕,他依旧是让人通知了手下的部落,让这些部落都做好准备。有纵深,有坞堡,有足够的部落人手,再加上已经有了足够的警惕,北宫相信,别说当下张辽来,即便是斐潜前来……
嗯,反正就算是斐潜来,也不可能短时间解决问题。
大军一来,大不了就躲进山中,缩回大漠里,然后等大军走了再出来就是了。
想来想去,北宫也没有想到计划当中有什么纰漏的地方,他相信胜利最终应该还是自己的,说不定过上几天,秋风一起,寒冬将至的时候,张辽便是撑不住自己退兵了呢?
要比耐心,北宫有足够的心理优势。
这是他的地盘。
三千人。
呵呵。
『不用慌……也不着急,反正有比我们更急的人,不是么?』北宫微微笑着说道,『继续监视,别轻举妄动,看看这些三色旗的汉人究竟往哪走……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报!』
虽然不怕,但是也没有必要替姓曾的去挡刀,反正现在这个阶段,只要三色旗不主动来招惹,北宫也不想要直接跳出来……
但在另外一边,曾大户很紧张。
曾大户的坞堡没了,所以只能换一个地方。
这里是一个军寨,当年大汉开始攻略西域的时候,建设了不少这样的中途转运的军寨,一方面可以储备粮草物资,另外一方面也可以防备从大漠当中突袭而出的匈奴人,但是后来匈奴人被打败了之后,这些军寨就渐渐的被放弃了,成为了马贼的巢穴。
曾大户,原名曾晓。
曾晓的父亲,曾福,原本也是汉家的官吏,而且还是一个好官。
不折不扣的好官。
严格说起来还不算是官,只能是吏。
当年曾福被派到了这里的时候,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为了河西走廊的安定团结,为了普通百姓的农桑耕作,几乎是天天都在风沙当中奔波,原本一个白面书生结果变成了几乎都跟羌人一个样。
当年的曾晓,也一度以其父亲为自豪,为他效仿和学习的榜样,直至那一天……
金城太守殷华染病,不治身亡。
旧太守死了,当然会来一个新太守。
所谓金打的印绶,流水的太守,不是么……
新来的金城郡太守,陈懿,自然有他自己新的领导班子,当然有新的下属,新的方针,新的三把火。而最最紧要的,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掌管人事权柄,抓住钱粮财货,找个人来杀鸡儆猴。
于是,在外奔波劳顿的曾福,就在一次临时召开的议事之中,被新太守陈懿抓住了。
原因是曾福迟到。
但问题是本身议事就是临时召开的,而且通知到了曾福的时候也很晚了,但是陈懿并不管这些,他也不想管这些,他只是想要借曾福来敲打其他的官吏而已。
曾福是老实人,他便是摆事实讲道理,认真的,详细的,企图说明自己迟到的情况,可是他并不清楚,他越是说明,越是会被陈懿认为是在狡辩,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结果很简单。
太守的权威岂能亵渎挑衅?
所以,老老实实做事情的曾福死了。
被活活打死了。
死在那些平日面都说曾福是个好人的朋友手下,仅仅是因为这些『好朋友』为了向新太守表示忠心。
陈懿很开心,因为他觉得统一了思想,清洁了队伍。
金城上下的其他官吏也很开心,不用累死累活的,还能吃拿卡要一起捞钱。
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倒塌了顶梁柱的曾家。
于是乎,西羌这里,就多了一个马贼头子……
再往后么,陈懿的威信,也在某种层度上算是『立』起来了,顺利的开始了他的收刮大计,然后这些收刮又被层层加码到了普通百姓和羌人身上,也最终在西羌叛乱之中,被骗到了叛军当中,被『立』了起来,砍下了脑袋,将他的鲜血涂在了叛乱的大旗上。
因此,曾晓也不相信大汉,不相信大汉的官吏,尤其是大官。他只是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这些年打拼下来的属下。
军寨寨墙之上,戒备森严。
一枝枝火把将寨墙照得通明,一个个壮汉手持武器,挺立在寨墙之上,警惕的注视着四周漆黑的旷野。
曾大户回头看了看,军寨之中的精壮汉子基本上都是在歇息,巡逻的队长察觉到了曾大户的目光,便是微微举了举火把致礼了一下。
曾大户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很多人以为曾大户的命根子是坞堡,其实并不是。
坞堡只是掩护。
曾大户的真正力量,则是手下的这些『马贼』。
正是有这些马贼,所以曾大户才能横跨黑白两道,要耍白的有白的,要玩黑的有黑的,实在不行还有灰不溜的……
但是这一次的对手,是大汉骠骑将军……
好吧,只是骠骑将军的下属。
只不过即便是骠骑将军的下属,依旧不好对付。
张辽的名号,曾大户也是略有耳闻,而且张辽的战绩也让曾大户有些担心,只不过担心归担心,该做的事情依旧是该去做。
这些年,陇右这里装模作样的臭虫,老鼠,还来的少么?谁又能保证大汉骠骑,亦或是大汉骠骑的属下,不是新的一窝臭虫,老鼠?
刚开始的时候装模作样一下,然后到了时间段,便是露出贪婪的嘴脸来?
就像是临泾的赵县令。
至少赵县令还讲究些,不像是有些东西,根本就不讲究。
『明天……』曾大户看着夜色,低声吩咐道,『明天就引他们上路!既然要来找死……也就怪不得我们了……』
诡三国 第2267章有病就要治,现在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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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
群星璀璨。
白天是喧嚣的,即便是广袤且平静的原野,也是充满了阳光的强横,横冲直撞的晒得人难受,而夜晚则是静谧的,当夜风吹拂,孤狼长嚎的时候,大漠之中才会显现出深沉且孤独的一面来。
张辽吹着夜风,背着手,矗立着。
『将军……』张辽的心腹护卫迟疑了一下,『有个事,不知道……』
张辽瞄了一眼,『有屁就放!』
护卫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将军,我们……为什么要将那些钱财物品都分给那些……嗯,那些家伙?是因为要他们做向导么?』
张辽回头看了看。
营地之中有一个有些不太一样的帐篷,在那个帐篷里面并非是张辽的手下,而是几个羌人。
『是,但是也不是。』张辽回过头来,说道,『这事情啊……是贾使君定下来的……反正那些钱财器物,我们带着也是累赘,不如都散出去算了……』
『将军豪气!』护卫吞了口唾沫,『可是军中多少有些兄弟……嗯,那个……』
『有意见?』张辽问道。
『呵呵……』护卫尴尬的笑了笑,『兄弟们都眼皮子浅……』
张辽看了护卫一眼,『你呢?你眼皮子浅不浅?』
『呃!』护卫吓了一跳,『我,我肯定不浅!跟着将军,就不能浅了!』
张辽哈哈大笑,然后拍了拍护卫的肩膀。
『这一趟啊,』张辽笑了笑,『有些不一样……你说说,之前我们打的都是谁?』
『鲜卑!吐蕃!嗯,还有东边的那帮子……』护卫掰着手指头说道。
『没错,』张辽点了点头,『先前都在院子外面闹腾,现在是在院子里面,你说……能一样么?』
护卫想了想,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
『要是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到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了吧?』张辽仰着头,『还有啊,是那些破铜烂铁好,还是功勋簿上的一笔一划好?别为了那些破烂玩意,丢了自家前程!』
『明白了!』护卫拱手说道,『功勋当然是最重要!』
张辽点了点头,然后瞄了瞄那个羌人的帐篷,眼神之中微微有些动了动,旋即将目光收了回来,重新投向了夜空。
宁静的夜空,似乎容纳了一切,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
张辽虽然是雁门人,但是对于西羌之乱并不陌生。
整个的西羌之乱,其实围绕的就是这一块土地,陇东,陇西。
闹腾得非常厉害的时候,西羌人便是进军到了关中,但是很有意思的是这些西羌人也就仅仅到了关中为止了,甚少有愿意再往东的,其中的因素有很多,但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到了关中之后,这些苦哈哈的西羌联军,便是突然获得了大量的利益,而在利益分配问题上,便是立刻会爆发出所谓同盟的通病,分赃不均。
然后便是哗啦啦的垮塌,最终一败涂地。
这是弊病。
那么这样的弊病到了斐潜这里,就能立刻转眼之间就得到了根除么?
显然也不可能。
虽然说当下大汉骠骑名义上统辖了这一片的区域,在一些大城,县镇之中也有骠骑的兵卒驻守,但是远离城镇的乡野之中,还有非常多的部落,尤其是零散的羌人部落,依旧在过着昨天的生活。
基本上来说,没有多少改变。
特别是对于这些远离了城镇的羌人部落来说,他们的生活,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又似乎没有。这些人有时候一年才去交易一两次的物品,平常时间就是在各个草场之间游牧,每天太阳起来,然后看着太阳落下,有多少人会感觉到了周边的世事在产生了什么新的变化?城头上变换的旗帜,又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对于这些人来说,大汉骠骑太过于遥远了,遥远到了就像是在地面仰头看着天上的星辰……
陇西该有些变化了。
之前没有太大动作,是因为时机未到,现在么……
张辽第一次来陇西的时候,整个陇西还未恢复,城池破败、田地荒芜、村落毁弃,百姓大多围绕着几家坞堡而居,貌似毫无生气。
那个时候的陇西,几乎就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这样的病体,若是用猛药……
如今斐潜修缮中心城市,引导流民耕作,所以现在看起来人口分布相对平衡一些,再加上开辟了西域,往来的商贸渐渐增多,乡野之中也能见到一些新建的村寨,百姓们于田间操劳,生产生活已有复苏之象。
但是这样还不够,因为张辽也是发现,在这里的普通老百姓,是一种几乎算是无序的耕作,和关中并北那种有规划,有组织的耕作,又是有所不同。
这种差别,张辽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毕竟关中并北那些地方他都去过,也了解过。
若是在关中河东并北这些制度比较完善的地区,田间地头时不时都会出现一些穿着长衣的农学士工学士,或是在田间巡弋,或是指导谬误,而在陇右这一片地方,覆盖面依旧是太小,尤其是在羌人部落的这一片土地上,更是鲜见到有人来。
这其中,一个方面是人手的问题,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当地官吏的问题……
所以,该治病了。
有病就要治,现在正当时。
清晨。
微微的雾气,就像是白纱一般,在地面上飘动着。
人马走过去,便是轻声嬉笑着,然后软软的抱了上来,留下一点点湿湿的印迹。
猛然之间,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所有的柔美,将这一切美好撕扯得支离破碎,『马贼……西北方向……马贼来啦……』
随着前哨斥候的嘶吼,若有若无的马蹄声席卷而来,烟尘渐渐的在视野当中清晰,晨雾这个时候已经淡了一些,在翻滚的烟尘之中,就看见一些黑点在跳跃着,就像是一群乌泱泱的虫子。
『来了多少人?』张辽喝问道。
『五千人!』斥候大声回应道,『不会超过八千!』
计算人数,如果是排列整齐,那么当然也是好数,但是像是当下分散而来,就只能是凭借着经验来进行计算了。
张辽微微眯起眼,然后回头看了看自家的手下,嗤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来了多少,结果才五六千人……全员整备!准备战斗!』
『?』在见到声势浩大的几名羌人向导瑟瑟发抖,下意识的就想要逃跑,原本都已经是抓了马缰绳,就等着张辽下令掉头就跑了,结果一听,啥?准备战斗?
羌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他们发现在张辽一声令下,其余兵卒顿时人人呼应,下马整理背带束带的,将武器调整到趁手位置的,还有的扯了条肉干到嘴里咬着的……
若是说所有人都是轻松写意,宛如张辽一般,倒也不是,只不过虽说从神态上看,难免有一些人表现些战前的紧张,但是整体上没有见到什么慌乱,就像是从张辽到普通的兵卒,都是觉得自己必定是胜利的一方一样。
说实在的,骠骑骑兵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一方面来自于装备,一方面来自于统帅。张辽的手下大部分都是标准的骑兵配置,一身皮铁混合战甲,兼顾了重点要害的防御,又显得剽悍轻捷,每个人都配备了枪弓刀,在马鞍两侧,分别悬挂着箭袋和小斧,还有一个骑兵圆盾,即便是战马,在正面上也装上了马罩甲,还有一些战马是有马衣,显然是作为前排减轻箭矢的伤害的。
『说不得……真会赢?』
几名羌人向导,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抓着缰绳的手,似乎也没那么抖,多少放松了一些。
这些羌人一辈子最大的活动范围,可能就是几个草泡子,去一趟汉人的县城,便已经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远的地方了……
先前的大汉皇帝,他们不认识,后来的董卓,他们也同样不认得,至于现在的骠骑将军斐潜,他们依旧是不清楚。
而之所以愿意跟着张辽等人前来,并不是这几个羌人感受到了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家国希望,仅仅是因为张辽将攻克了坞堡的财货分了给周边的部落和普通的穷苦汉人罢了。
拿了人家的钱财,就要给人家办点事情。
就这么简单。
随后张辽发出了让这几个羌人更加不可思议的号令……
『后队留下!』张辽摆了摆长枪,『前队跟我来!』
然后这几个羌人就看见汉军的骑兵,呼啦一下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跟着张辽向前而奔,另外一部分则是和羌人一样留在了原地。
这是做什么?
难道这些汉人觉得只需要动用这些人手就够了?
羌人几乎掩饰不住自己震惊的表情,原本可能会赢的感觉,似乎又是开始动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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