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全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鲍信一愣,旋即哈哈笑道:“不愧是我鲍信的儿子,初经战阵,竟会有如此胆气好!你便记住我的话。”随后转过身来,看向张邈和自己身后的众将,对着其中一看便是猛将一类的人物的两个人道:“许汜、王楷!你俩人可有胆量随我来?”
两人早被鲍信的一番话所感染,闻声轰然应是,随鲍信自鱼丽之阵的两条通道宛如双龙抢珠般领兵而出,向对面的弓箭手蜂拥而去。只要能够攻到近身,这些弓箭手就和手无缚j之力的小孩一般可以任意宰杀。
岂料对面的弓箭手见到鲍信领着不下八千人的军队冲过来时,并没有半点慌张,站在前排正准备进行下一轮激s的弓箭手不慌不忙蹲下身去,而身后那一排弓箭手马上和前排已经蹲下的弓箭手们同时抬起弓箭,一个个拉弦如满月,因为用力而被弓弦勒得发白的手指紧紧地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一个个双目如同鹰眼般紧盯着前方,在心中默默数着共同约定的发箭时的数字。
蓦地,好像有人在他们心灵的深处呼唤了一声一般,前后两排一高一低的弓箭手同时松开了自己的右手,紧绷的弓弦在一瞬间得到了彻底的释放,所有的强弓不再如团圆的满月般把雕翎箭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而是变成了因为离别了雕翎箭便相思瘦了身体的上弦月,冷冷地对着对面的敌人,看着那离自己而去的雕翎箭伤心而去。
霎时间,鲍信方面人仰马翻,冲在前面的骑兵不是从马上翻滚而下,就是被中箭的战马直接带倒在地上,摔得地面上暴土扬灰,转眼间便混淆了所有人的视线。
鲍信在马上左右躲闪,又用长槊磕飞了一支长箭,大吼一声,带着后面的步兵继续向前。
此时地面上全是灰尘,人的身体根本就看不清楚,完全是一个个影影绰绰的外形,弓箭手根本无法在此情况下瞄准,更何况鲍信已经近在眼前,转眼间便可以冲垮这些弓箭手整齐的阵形,就算是那些弓箭手们有时间搭箭,也没时间瞄准s出。他们的死亡命运似乎已经注定。
就在这时,张燕军的三排弓箭手的最后一排把长弓往身上一背,从背后抽出了长剑,一声不响地从前两排的士兵身边飞驰而过,宛如一道黑色的巨浪,向鲍信的军队迎面迫近。
鲍信大吃一惊,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些弓箭手居然有不错的近身格斗能力。更想不到他们会舍身猛攻。
鲍信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些军队乃是张燕自家乡带来的子弟兵,本身就是剽悍狂猛的猎户,而且常与强盗打交道,所以每个人的身手都不错,不但弓箭术极准,而且从自幼与野兽经过无数次凶险搏击的实战中学来了无比有用的格斗经验,再加上这许多年来随张燕转战南北,虽然不是像太史慈手底下的那些经过专业训练出来的正规军般恐怖,但却有着可令其他地方军汗颜的极强的战斗力,实在是战争中的多面手,所以才会出现刚才的这种战斗方式,又有谁能想得到这些弓箭手可以转瞬间变成步兵呢?这正是黑山军纵横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的应对时,黑山军已经狠狠地撞上了鲍信的军队。在鲍信的军队才堪堪抵住这意想不到的敌人时,黑山军后面的那两排手持弓箭的黑山军士兵同样收起了弓箭,抽出背后的长剑,杀声震天地自后而上,好像前浪还未退去便心急得要冲上沙滩的滔天后浪。
甫一接触,鲍信的军队便被杀的叫苦不迭,黑山军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只血红着眼睛、在饥饿中忍耐多时、静候猎物走进伏击圈、便雷霆出击的下山野兽,手中的宽厚锋利长剑就是他们锐利的牙齿,起落之间,鲍信的士兵便鲜血迸溅、断肢横飞、惨叫连天。
黑山军的士兵显然是充分发挥出了手中武器的物理特性,一个个双手持剑,出招勇猛迅捷,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的犹豫和心慈手软,而且惯于两人之间作一瞬间的配合,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敌人,务求一击毙敌,面对一名敌人,一名黑山军士兵自上方狠狠地竖劈,另一名黑山军士兵则在一侧横向挥剑,直取敌人腰际。在如此情况下,许多的鲍信军的士兵直接被剖得开膛破肚又或者被拦腰切断。而配合的两名黑山军士兵马上分开,再联合起来继续攻击下一个敌人,显示出了极高的效率和惊人的默契。
霎时间,此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许多鲍信的士兵还未作出任何的反应便被长剑劈中面门,脸上皮r翻卷,在面目全非中张开被长剑劈成四瓣的上下嘴唇发出凄厉的嚎叫,口中的碎牙断齿随着狂喷而出的血沫飞散而出,好似无根的苦命浮萍敲击在黑山军冰冷的长剑上,发出无人理会的微弱的抗议声。
许多身手灵活一些的士兵却因为躲闪不及,被黑山军划开了胸膛和肚子,狂涌而出的鲜血如倾盆的大雨直接浇铸在从腹腔中流出的热气腾腾的肠子上,这些士兵在临死前的那种陷入到绝望的疯狂中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更有甚者则双手捧起自己怎么都塞不回肚子里的器官狠狠地添进了自己大大张开的嘴中,用牙齿如同嗜血的鲨鱼见到美味的猎物般撕咬着,仿佛这样才可以忘记自己身上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恐惧。
断胳膊断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他们都在那里满地打滚,在厚重的黄色沙土上留下了惊心动魄的红色,而那红色更有形成涓涓细流的趋势,随着死伤者的增多,这红色的溪流更加地泛滥放肆起来,马蹄和活人的鞋底不断地践踏着这依然流动却失去了生命的律动的血腥红色。
最不幸的却是那些被直接腰斩的人,上半身跌落在地的时候,想要发出惨叫声却发不出来,因为从喉咙处上涌的血y已经永远的堵住了他们发出声音的机会,在连连咳出大口鲜血后,双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深深的抓进了黄土之中,他们的精神却涣散着飞上了高空。
幸好有鲍信、许汜和王楷在,在短暂而又惨烈的短兵相接中,三人在马背上也不知杀伤了多少黑山军的性命,鲍信军的士兵才能得以有了还手之力,后面跟上的士兵保持住了完整的冲击阵行,两对士兵背靠着背,死命地用各种武器向两侧狂猛若虎灵活如猫狡猾似狐的黑山军反击。虽然仍然不断地倒下,但却不会象刚才那么狼狈,尽管处于劣势。
因为没有盔甲的束缚,再加上本来就十分充盈的体力,眼前的这群黑山军的精锐部队简直把鲍信军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后面同自己的叔父一起掠阵的鲍勋却心中大急,要知现在眼前的这群敌人完全是一群无人带领的士卒,现在的杀敌完全是出于一种平日里配合惯了的默契,若是对方此时出现一员大将,只怕自己父亲带领的这支军队马上就会打得落花流水。
张邈身后的谋士刘翊此刻忍不住了,策马而出,对鲍勋道:“小将军,眼前鲍将军已经抵御了对方的弓弩攻击,为今之计,我们应该一鼓作气歼灭眼前的小股敌人,如此才可早些时候到达金乡。”
鲍勋却沉吟起来,眼前的形势很不对头,显然对面的敌人并非是最初他们想象的用以牵制他们的小股贼兵,现在自己贸然进军是否真的得当呢?
就在此时,己方军队的后方杀声震天,鲍勋回头看时,却见后面黄尘滚滚,一面黑色的大旗迎风飘扬。
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常山张燕!
一瞬间,心思灵巧的鲍勋想明白了一切,脸上血色褪尽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第一部 第九卷 第八章 胜负(五)
张燕纵马横枪,意气风发,身边乃是自己的得力手下于毒。这豪汉目中凶光闪闪,双手在怀中长刀那如同j蛋一样的粗细刀杆上来回使劲儿地搓动着,显然是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激起了血y中的嗜杀凶性,胯下的战马更是在主人情绪的感染上焦躁起来,奔驰中连连扬起头颅长嘶。身后那些跟随于毒出生入死的黑山军士兵自然无比熟悉这位将军此时的动作预示着什么,不由得兴奋的连连大吼,个个奋勇向前。
眼前的一切均不出张燕的意料,鲍信东来,只有三条道可走,而且兵力不足四万,所以兵力在鲍信四倍以上的张燕索性在三条道上均设下重重的半月形包围,无论鲍信撞进哪一个埋伏,另两处埋伏的士兵都会从后面兜过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包围,这样就避免了因为战线拉得太长而导致的兵力分散。
不过张燕生怕鲍信看穿他的用心,所以三个半月形的伏兵皆是黑山军中的精锐,都是可开强弓借短兵的军中好手,这才可赚得心思缜密的鲍信相信他遭遇的不过是黑山军中的小股部队。鲍信果然中计,没有迅速撤军,反而选择在对面站稳阵脚,伺机突破这些弓箭手的攻击。
黑山军原本就是行动速度极快的贼兵,鲍信的迟疑和错误决定给了张燕从容布置的时间,自张燕此刻现身起,鲍信就已经变成了张燕的瓮中之鳖。
不过张燕显然是未把鲍信不放在心上,因为眼前要对付鲍信动用的兵力不过才七八万人,其他的兵力完全被张燕不知在了金乡西北面埋伏圈中,显然张燕要在那里和青州军大打一场,要让措手不及的青州军吃个大亏。
鲍信方面一阵大乱,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军心士气一下子跌落下去,士兵们惊慌失措,心思不定地向四面张望,张邈和刘翊等人连连呵斥,效果均不理想,其实不要说士兵,就是张邈自己本人也是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脸上更是没有半点人色。
唯有鲍勋无比镇定,在小小年纪中展现出了将才的素质,这冷静机智地鲍勋在纷乱如麻的气氛中举目望去,发现张燕的军队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看尘头足有不下七万人的声势,心中不由得一沉,知道今日难免是有死无生的局面,索性放开胸怀,沉声对自己的叔父鲍忠道:“叔父,你我变鱼丽之阵为三个锥形之阵,各向一方!”
鲍忠心知自己的这个侄子年纪虽小,但胸中自有一番过人的沟壑,所以闻言没有丝毫的不悦,而是马上指挥士兵按照鲍勋说的去做。
“弓箭手不要慌张,对方人多势众,s箭时完全不用瞄准,只求速度,在敌人冲上来前多s几箭,保管可箭箭命中!”
“长戟手不要去看和听对面敌人的面孔和声音,眼睛向地,免得双腿发软,冲锋的时候没有半点力量你就休想活命!”
“外面的长枪手保持你们的阵形,要紧紧跟随骑兵,不要贸然出招,看不准就出招的人等于把自己的命送给别人。”
“骑兵准备冲锋,目标乃是对方的领头大将,对方是贼兵,头领一死,不战自溃,待会作战时,即便仅仅是刺伤对方,也要高声大喊‘张燕死了’……”
随着鲍忠一个个命令的发出,鲍信手下惊慌失措的士兵渐渐镇定下来。看得鲍勋心中一稳,心知还有一战之力。
另?
东莱太史慈(全本) 第 58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随着鲍忠一个个命令的发出,鲍信手下惊慌失措的士兵渐渐镇定下来。看得鲍勋心中一稳,心知还有一战之力。
另一处的鲍信此时却暗暗焦急,自己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现在已经是悔之晚矣,现在自己这面完全被眼前的这些黑山军拖住,这些黑山军的数量原本就在自己冲锋的士兵之上,战斗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要不是自己和许汜、王楷两人身先士卒浴血奋战,此刻早已经败了。
谁知张燕此时却幽灵般的出现,从自己进军方向的两侧更是涌出了两倍于己方军力,在这一刹那,鲍信就知道自己中了张燕的诡计,那名刘岱的手下一定是张燕蓄意放出的,目的就是为了诱骗自己和张邈,可笑自己还以为兵贵神速下可与在金乡城内的刘岱来一个内外夹击,一句击退张燕,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叫张燕摆了一道。
正在鲍信懊恼不已时,刚才涌出的眼前这些也不知是弓箭手还是步兵的黑山军的那片密林中,又一股不下于一万人的黑山军部队冲了出来,几乎是清一色的长兵器,一下子就把鲍信完全包围,宛如天狗吃月亮般一口一口地销蚀着鲍信的军队。
鲍信只感周围压力骤增,身边自己的士兵更是惨叫连连。
这新加入的生力军完全弥补了因为酣斗半日而体力骤减的同伴的逐渐衰退的战力,每个人都强劲有力把双手中的重型长武器狠狠地刺向鲍信士兵的身体,完全是一派奋不顾身地拼死打法,鲍信军的士兵经过刚才的恶战早就已经身心俱疲,此刻别说躲闪的力气,就是格挡开对手手中武器的力量都力有不逮。闷哼声中,一个个虎口爆裂,鲜血长流,酸软无力的手腕和那腻滑难以凝固的鲜血更是令鲍信军的士兵抓不住手中的兵器,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兵器探入到自己的身体中,带出一滩滩鲜血和内脏。满眼怨毒的离开了这个有着无限留恋的世界。
双手持长剑的黑山军此时更是如鱼得水,在同伴们手中那化作一条条好似乌龙出海的长武器的间隙中,一个个纵掠如飞,欺身而上,在缝隙中收割着鲍信军士兵的性命。
蓦地,鲍信听见许汜一声大吼,其中带着几多痛楚,显然是吃了暗亏,连忙一槊拦腰斩断一名黑山军的身体后,把满脸鲜血的面孔看向从刚才开始一直与自己并肩奋战的许汜,发现许汜的肩头c入了一支长矛,长矛的主人此刻已经颓然跪倒在地,肩头上的斗大头颅已经飞到了半空中,显然是在刺伤许汜后未来得及抽身而退,就被因为受伤而暴怒不已的许汜一刀削飞了脑袋。
鲍信还未来得及关心,许汜则显出了硬汉本色,伸出粗壮的左手一把把那支右肩上的长矛带着自己的鲜血拔出,但终因忍不住而痛得大吼一声,一拉马缰绳,胯下战马的前蹄一下子踢在了此刻还跪在许汜面前的无头尸体上,尸体被踢得横着飞了起来,撞在了正要蜂拥而上想要趁许汜受伤痛下杀手的黑山军的士兵的身上,对面四名收势不及的士兵立时变成了滚地葫芦。
在鲍信另一侧的王楷也好不了多少,这人一贯好勇斗狠,打起仗来向来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两败俱伤的风格,战到此时,死在他长矛下的黑山军士兵数都数不清,可是他身上的伤口也不会比他杀死的人数少多少。他身边的敌人无不把最凌厉凶猛的招数招呼到王楷的身上,可是王楷连看都未看,毫不在乎自己身上受的伤,似乎自己身上的伤根本微不足道,无论对方使出什么招数,都会被王楷以更为凌厉凶猛快捷的方式杀死。他的疯狂深深感染了身边的士兵,每个人都变的癫狂起来,弄得凶猛的黑山军亦一时莫奈他何。
无奈实力相差太多,王楷身边的战士一个个浴血倒下,杀得性气的王楷又因为过于向前,身后本来已经越来越少的士兵再也无法跟上他的步伐,王楷终于变成了孤军奋战,这令黑山军大喜过望,纷纷围了上来,从四面八方向王楷水银泄地般无孔不入地向王楷攻击。
王楷的头盔早已经不知道掉到何处,蓬乱的头上宛如蒸笼冒着腾腾的热气,双臂早已经酸麻的没有了知觉,手中的长矛却依然闪电般的刺出,如铁桶般守住自己的身前身后。此时他早已经进入到盲目的杀戮状态中,对眼前的一切人和事都已经到了一种不闻不问的麻木状态。
蓦地,对面一名手持长刀的敌人被王楷长矛贯穿前胸,口喷鲜血颓然倒地时,不甘心地挥动了一下手中长刀,无意中削断了王楷战马的后蹄,王楷在战马的哀鸣声中跌落到地面上,一跃而起,失去了战马的高度优势的王楷用手中的长矛来了一招横扫千军,一名立功心切的敌人被王楷的长矛抽击中了自己的脖子,立时颈骨断裂而死,那另一名敌人则是被打断了自己的左腿,倒在地上痛得嚎叫打滚。
王楷哈哈大笑,却觉得后背一痛,低头看时,一截雪亮的剑尖从自己的胸前透出,王楷狂吼一声,猛然转身,竟然借势折断了偷袭者手中的厚背长剑,那剑手一愣时,喉咙已经被王楷一把抓住,一阵窒息中,这名黑山军士兵已经双脚离地,被重伤的王楷用单手捏住脖子提到半空中,身体没有了半点力气,在直翻白眼中对王楷一阵无力的拳打脚踢,便放弃了挣扎。
王楷此时却口喷鲜血,才只一会工夫,他的身体已经被人从四面八方c入了十几件兵器,王楷大吼一声,怒目圆睁,左手仍然紧紧扣住那死去的黑山军士兵的喉咙,右手则倒拖着那把杀人无数的长矛,死后屹立不倒。
黑山军的士兵在一种异样的震慑中,一起高高地把王楷的尸体抬到半空中,然后一起抽回兵器,王楷的尸体倒在地上,旋即被一名不知名的黑山军士兵上前一剑剁下了他的头颅,他的尸体再也无人看上一眼,渐渐冰冷,更被随意践踏。
王楷的死看得鲍信眼角都瞪裂了,心中更是涌起了无限的杀机和愤怒,许汜看着王楷这自己昔日与自己嘻笑怒骂言语不禁的好友转瞬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无头尸体,心都痛的扭曲起来,大吼声中早就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被人用长剑砍断了自己夹在马腹上的右腿,那长剑更深深地刺入了许汜战马的肚子,战马狂怒起来,在原地疯狂地他骑马蹄来,没有了右腿的许汜跌落在地,被自己的战马活活地踩死,变成了一堆面目全非的r泥。
狂怒中的鲍信反而变得十分冷静,在看到身后自己的弟弟已经远远地变阵为锥形之阵,心中已有计较,便双腿夹马,怒马狂奔,摆动手中长槊,利用战马的速度优势一连杀死十一个黑山军的士兵。一下子打开了一个豁口,高声喝道:“我们撤,和张邈将军会合!”
一旦撤到后面,严阵以待的鲍忠定会给眼前这群仇敌一个教训。
张燕看见鲍忠方面战局的变化,口中“咦”了一声。转头对于毒道:“想不到这个鲍信还有如此的本事,若是让鲍信重回本阵站住阵脚的话,即便我们会赢,也会有很大的损失,更何况还有那青州军不知何时到来,我们更应该速战速决,于毒你现在发动冲击,给我马上冲垮鲍信的战阵,不可给他反击的机会!”
于毒领命,暴喝一声,好似惊雷,向前狂奔,身后的骑兵和两侧的伏兵好似三道洪流,转瞬汇合在一起,在于毒的带领下发动了冲击。
鲍勋默默算计着弓箭的s程,蓦地喝道:“放!”士兵们如臂使指般把手中灌注了所有生的希望和仇恨的弓箭狂s而出,好似蝗虫。
于毒的军队相应的产生变化,两翼的士兵好似一道闸门合在了弓箭的最前方,人人高举盾牌,把根本就没有经过瞄准的弓箭纷纷挡下。只有少数的漏网之鱼才从盾牌与盾牌的空隙中掉了下来,刺伤了步兵的皮r,不过早已经没有了什么杀伤力。
趁着鲍信方面士兵手忙脚乱的上箭的时候,于毒已经领着收起了盾牌的步兵蜂拥而上,而骑兵则只是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显然不想给鲍信方面弓箭手杀伤自己的机会。鲍勋也知道现在放箭只是徒劳无益罢了,根本不可能给对方带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这么做却可以限制于毒军队的进军速度,可以为自己父亲撤回本阵赢得宝贵的时间。只要自己父亲回到本阵就可伺计突围而出,别谋良策救援金乡。
可惜于毒不会给鲍勋这个机会,于毒虽然是莽汉一个,但多年的沙场经验还是令他本能的反应出鲍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大声催促步兵的移动速度,迅速地接近在鲍勋的命令下结成的三个锥形之阵。
鲍勋知道此时若是再不出击,只怕于毒的军队一上来,己方就会被于毒的军队完全的淹没。一咬牙,对自己的叔叔鲍忠道:“叔父请在这里掠阵,小侄去去就来,定要把于毒的人头献给父亲!”鲍忠还未来得及反应,鲍勋已经掉转马头,准备冲锋。
“弓箭手后撤,转向老将军方向,对老将军身后的黑山军进行抛s!骑兵随我来!步兵也要跟上!”
在士兵的轰然允诺中,鲍勋带领着一万人,开始了一次自杀性质的冲锋。
于毒没有想到对方在鲍信还没有来得及撤回本阵的情况鲍信军中还有人可如此冷静机智的判断形势,这种弃卒保车的眼光和牺牲精神令于毒这敌人也不由得暗赞一声。一摆手中长刀,军队迅速变阵,后面的骑兵迅速地出现在军队的最前方。
“只杀不降!”满脸凶相地看向正在向自己迅速地移动中的鲍信军的于毒的嘴中只是恶狠狠的蹦出这四个字来。
“只杀不降!”“只杀不降!”“只杀不降!”……黑山军吼声连天中,在于毒的带领下,巨浪滔天般的冲向了鲍勋和身后的一万人。
先是双方的骑兵进行了的碰撞。在马上将要相互撞击上的时候,双方的骑兵个个在马背上尽力的伏下自己的身体,把自己手中的武器极力地向前挺出,双腿更是把自己胯下的战马夹得紧紧的。战马感应到主人的心意后在短短的距离中纷纷把自己的速度加到极致。
虽然张燕军队的数量远远多于鲍信军,但终究是流寇,没有太多的骑兵,而且张燕不可能在第一次冲锋中就派出所有的骑兵,所以相比较一下,双方不过各有两千多的骑兵投入到战斗中,饶是如此,大地也为之深深地震撼。狂怒的马蹄、骑士的呐喊、闪亮的武器烧灼着每个战士的神经,热血可使得每个人都忘记生命中其他的一切事情,此时此地,唯有手中的兵器与自己永恒相伴。
双方的骑士悍不畏死地进行了一轮冲击后,许多骑兵被对方挑于马下,血光四溅中双方随后跟上的其他兵种加入了混战。
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此时更像是一个个小型的战斗堡垒,步兵们围绕着为数不多的骑兵展开残酷的厮杀,黑山军更是借助骑兵居高临下的高度优势以多欺少的攻击着鲍信军,转眼间,鲍勋带领的一万士兵已经伤亡过半。
力大刀沉的于毒在马背上更是成了所有鲍信军士兵的噩梦,他在呼吸间就如同吃饭般轻而易举地把二十多名骑兵斩于马下。不服气的鲍勋在对上于毒后更是被杀的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盔歪甲斜、带浪袍松,浑身热汗直流。
一时间,黑山军占尽了上风!
第一部 第九卷 第九章 胜负(六)
于毒木无表情地向鲍勋连攻六刀,角度刁钻,取的皆是常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这于毒外表粗豪,但招数却非大开大阖,相反却犹如玉女穿梭一般的细腻,但在细腻中却又不失凌厉刚猛,诡异的速度中自有一种独特的霸道在其中,果然不愧是黑山军的名将,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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