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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莱太史慈(全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赵云反手关上房门,环视左右,却看见窗台旁边有个c满了鲜花、青州产的价格不菲的玻璃制的花瓶,那里面装满了水,赵云走过去,双手捧住花瓶,走到张郃身边,招呼也不打一声,一股脑地把那满花瓶水全部倒在了原本就神志不清、此刻正要沉沉睡去的张郃的头上。
冰冷而激越的清水一下子弄醒了张郃,张郃毕竟身怀绝技,自然而然地束指成刀,越过自己的头顶向上劈去,赵云想都未想,左手一搓花瓶的边缘,那花瓶就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居然一蹦一跳地跃到了赵云的左肩肩头上,在赵云那浑圆结实的肩头上稳如泰山般的站着。
同时右手向下一推,借力用力地把张郃攻来的右手轻易的推开,这时,左肩上的花瓶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却见赵云并没有手忙脚乱地去接,而是双手连环扣住了张郃的手腕,叫张郃动弹不得,而自己的左脚却在那花瓶即将要落地时神乎其技地一托,更借由脚面的颠起和脚尖的勾划,一下子把那花瓶立在了自己的脚边,那花瓶就好像被一个小心谨慎的人牢牢的放在地面上般纹丝不动。若是后世的所谓球星看见了赵云居然可以把一个形状完全不规则的花瓶如臂使指的颠来倒去,比他们在绿茵场上控制足球还轻松自如,那一定会惊讶得自愧弗如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张郃终于清醒过来,这时赵云已经放开了他,郭嘉也一脸淡然地坐在了张郃的对面,对于郭嘉而言,赵云种种惊世骇俗的本领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如何收服对面这个有大将之才、现在却颇有敌意地看着自己的张郃,想着自己到底如何开口。
良久,郭嘉才对张郃叹息道:“张将军,你这么做值得吗?”此言一出说得张郃一呆,郭嘉又说道:“冀州会有人理解你的苦心吗?”
若是郭嘉说出的是不咸不淡的话来,张郃心中可能好好过一点,但是郭嘉的这一番话包含的内容太多,一下子就挑动了张郃心中已经积压了一年之久的所有凄苦,不由得趴在桌子上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起来,那其中满是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悲伤,郭嘉和赵云看着张郃,一言不发,知道张郃此刻只是心情激动,只要哭过这一阵便好,不过赵云却敬佩的看了郭嘉一眼,经过一年相处,赵云知道郭嘉最擅长揣摩人的心理,每一次制定计策前,郭嘉总是先对对手的性格作出判断,针对对手的思维方式寻找对手可供利用的弱点,现在郭嘉正用此法对付张郃。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只要在某个人面前敞开心扉的话,他就很难会对这个人说谎话,更会对这个人有一种推心置腹的盲从感,现在张郃在两人面前失声痛哭,那就证明已经对两人没有了敌意,更可以和郭嘉好好谈上一次话,这对郭嘉收服张郃实在是再有利不过的事情了。
看着渐渐收住哭声后的张郃,郭嘉才微笑道:“张将军真是性情中人,郭嘉十分的欣赏,可惜此时无酒,否则定要和将军痛饮三杯!”
张郃闻言愕然,抬起头来看向郭嘉和赵云,发现两人的脸上郑重其事,并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又因为郭嘉说的这番话,连忙在酒桌上寻找美酒,显然是想和郭嘉喝上一杯,结果发现自己的酒桌上已经没有一杯酒是盛在酒杯中的,全部都被自己打翻在地时,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叫人上酒,然后红着脸对郭嘉说道:“张郃失态,叫郭先生见笑了。”不多时候,美酒再一次摆了上来,张郃亲自为两人斟满。
三人连干三杯,赵云面不改色,郭嘉的俊脸上却抹过一丝红晕,张郃这才知道郭嘉不能喝酒,现在和自己这么干杯那简直就是舍命陪君子,不由的对郭嘉好感大生,连说郭嘉慷慨,郭嘉却笑着说和张郃喝酒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而赵云则在旁边见缝c针说这叫做英雄相惜。
张郃闻言后却神色一黯,缓缓放下了本来要一饮而尽的美酒,郭嘉和赵云对望一眼,心知终于说到了张郃的心事上,不由得一阵激动。
良久,张郃才吐出一口气道:“一年前,我以为和自己喝酒痛快的人天下皆是,没想到直到今天,我这才知道原来只有两位我张郃视之为敌人的人,才是真正的知己,真是讽刺啊!可笑我张郃往日在冀州自命不凡,不可一世,自认为乃是一代英豪,结果却是个睁眼瞎子。”
郭嘉闻言摇头道:“张将军此言差矣,并非张将军认错他们,而是他们认错了张将军,怨不得将军,其实张将军的事情我早有耳闻。”
张郃苦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郭先生知道原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哼!若是被我抓到那抢劫军粮的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郭嘉摇头道:“张将军此言差矣,其实张将军现在念念不忘的不应该是去找抢劫军粮的人,因为那是大海里捞针,人生中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张将军去做,张将军绝不可以萎靡不振。也许,在张将军不经意间,那抢劫军粮的人就会出现在张将军的身边也说不定?”
张郃叹息道:“这道理我未尝不懂,可是那又能如何呢?现在在冀州我张郃已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了,哪里会有人重用信任我呢?”
郭嘉哈哈一笑道:“张将军此言差矣,井底之蛙蹲在井中,只能看见巴掌大的一块天,却说天很小,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天有没有错误,看看张将军身边的人,有哪一个不是井底之蛙?又有哪一个可以真正欣赏张将军的才华?这又不是将军的错误,将军郁闷什么呢?”
张郃被郭嘉说得一愣,郭嘉继续侃侃而谈道:“张将军应该感到幸运才对。”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张郃,郭嘉又道:“张将军现在认清楚身边这些人的真实面目应该是好事情,那总比在危急时刻被人怀疑又或者出卖的强。”张郃被郭嘉说的神色一动,凝神细听郭嘉的说词。
郭嘉直视张郃道:“我知道张将军非常想要投靠袁本初,可是将军有没有想过,现在只不过是一点扑风捉影的事情,袁本初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只是根据生还者的描述就想当然地判断扮做强盗劫持军粮的人是张郃将军你,袁本初这样的人,难道张将军值得为他效忠吗?”
张郃想要张嘴,但还是忍住了,毕竟事实胜于雄辩,郭嘉说的话没有一句的错误,郭嘉偷看张郃的脸色,知道张郃此刻对袁绍还是有一些好感,不过郭嘉却知道这事情急不得,于是缓缓开口道:“若换了我是袁绍,我决定不会蠢到怀疑这事情和张将军有关,因为张将军完全没有动手的动机。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每次抢劫军粮的人都会留下活口,好像要向袁绍证明什么似的,如果真的是和张将军有关系的话,张将军一定是会赶尽杀绝的,因为张将军的武功乃是出自名门,其中有着很明显的标志,若是有活口的话,那岂非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张郃听得连连点头,郭嘉又道:“所以说,事情的本身分析,定是有人想要对张将军有所图谋才会这么做的。不知张将军以为然否?”
郭嘉不给张郃喘息的机会,脸上带着微笑道:“从现在的效果上来看,假扮强盗的人一定是想要所有人对张将军有误会,而且就目前的效果看,这





东莱太史慈(全本) 第 65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目前的效果看,这个计策无疑是成功的,不过不知道张将军有没有想过,为何扮作强盗抢劫军粮的人会费那么大的劲儿想要让袁绍误会你呢?”
张郃此时已经完全被郭嘉的思路所左右,没有了自己的思考空间,只是像呆头鹅般定定地看着郭嘉,希望郭嘉马上告诉他答案,郭嘉见吊足了胃口,才缓缓道:“因为我们不忍心见到将军这可以大放光彩的无暇美玉就暴殄天物般的毁在袁绍那蠢货的手里。所以我郭嘉才会派赵云将军假扮强盗去抢劫军粮。”
一支凝神静听的张郃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喝道:“什么!原来冒充我张郃,抢夺军粮的人竟然是你们!”
一支在全神戒备防止张郃有过激反应的赵云见张郃脸上变色,不由得想要站起身来,郭嘉却示意赵云坐下,转过头来对着此刻眼中喷火的张郃,一付淡然的模样道:“张将军可以好好想一想,一个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对张将军怀疑不已的袁绍,一个是为了得到张将军无所不用其极,甘愿命令自己的部下去假扮强盗的太史慈,张将军觉得哪一个才是真正知你懂你、可以投靠的人?何去何从,郭嘉在不多言。”
言罢,郭嘉站起身来,便带着赵云离开,其实假扮强盗的事情太史慈当然不知道,只不过把太史慈放在前面显得比较有诚意罢了。
张郃呆坐了半晌,突地从地面上敏捷如豹的跳了起来,对郭嘉道:“郭先生就不怕张郃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吗?”
郭嘉哈哈一笑,转过头来对张郃说道:“现在张将军会说出这句话来,就是知道张将军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别人,其实即便是张将军现在把这事情公之于众对我青州上下何损呢?”
张郃被说得一愣,是啊,现在的青州还顾忌什么呢?而且假扮强盗本来就是打击袁绍的手段,原本无可厚非。
郭嘉淡然道:“我青州上下真的是爱惜将军之才,我郭嘉又并非是心狠手辣之人,否则只怕不愿意投奔我家主公的将军才一出门就会被我们派出的人手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掉的。而且,现在将军的死活只怕在冀州无人会放在心上,只怕将军被杀死,也没有人会去调查是谁干的吧?不过我郭嘉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张郃将军实在是我家主公梦寐以求的人才。”
张郃呆立半晌,猛地下拜,沉声道:“张郃不才,愿为郭嘉先生效犬马之劳。”
郭嘉一把拽起张郃,笑道:“张将军不必多礼,你要记住:我们的主公乃是青州刺史太史慈!”
第一部 第十一卷 第一章 夺冀(一)
邺城,刺史府议事厅中。此时冀州的大小官员齐聚大厅,不过大厅里却鸦雀无声,静得出奇,而且人人脸上均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
原因当然在刚刚从青州被押回冀州的内鬼麴义身上,此时麴义脸色苍白有若死人,双手反绑身后,脚系铁链,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冀州押到大厅众人之前,硬迫他跪在地上,还扯着他的头发,令他仰起了脸孔。想一想麴义以前的风光日子,由座上客变为阶下囚的确叫人感慨。
不过大厅中的众人却没有时间为麴义的命运担心,因为在冀州的官场上,许多人和袁绍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联系,在以前也许是值得夸耀的资本,但是现在却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麴义和袁绍关系密切,更是冀州的内鬼,谁知道这麴义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又会说出什么来?
只有郭嘉赵云和张郃三人此时神情悠闲,好像眼前此事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郭嘉和赵云当然心知肚明带回到底要怎么利用麴义来挑起冀州的内乱,而张郃则是因为加入到青州军的原因,所以对眼前一切与冀州有关系的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自然可以泰然处之,态度轻松。
端坐在高位上的韩馥还未来得及说话时,站在一旁、因为与郭嘉联手破坏袁绍在冀州的图谋而势力声望大增的耿武和闵纯却双目亮了起来,燃烧着仇恨的火焰,自然是因为麴义这贼子当日骗取了自己的信任,差一点帮助袁绍谋夺了冀州,最令两人接受不了的是当时两人居然对麴义j计毫无察觉,还委以重任,给粮给人,现在想一想,当然要恼羞成怒,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接受别人的愚弄后还可泰然处之。
耿武咬牙切齿道:“麴义将军,好久不见了,你可还认得我耿武吗?”麴义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青州的监牢中苟且偷生自己下半辈子,谁知道太史慈偏偏把自己押回了冀州,如此一来,那就是必死的局面,因为无论是韩馥、耿武、闵纯这三个恨自己的人,还是那些害怕自己说出什么事情来的袁绍昔日的盟友,都不会让自己活下去的,反正左右是死,索性在闻听耿武此言后破口大骂起来,那恶毒言语令人掩耳。
韩馥的侄子韩猛不耐烦起来,大踏步上前,一抬手卸掉了麴义的下巴,后者口中发出痛苦的悲鸣,眼中更是痛出了眼泪,不过却因为下巴的原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语句。韩猛厌恶地看了麴义一眼,其中满是不屑,显然是对麴义这所谓的冀州第一名将死前的歇斯底里很不屑。
辛评和荀谌对望了一眼,前者上前对韩馥恭声道:“主上,麴义贼子被主投敌,十恶不赦,万死难辞其咎,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其目的当然是想要令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麴义永远闭嘴,这样对辛氏家族才有利,麴义一呆下挣扎转头看向辛评,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
韩馥心中当然对麴义心中恨到了极点,所以想都未想,便要张口答应,大厅中那些曾与袁绍合作,对韩馥无比熟悉的众人一见韩馥的表情无不暗暗长出了口气,不过耿武和闵纯却并非是韩馥这样的糊涂蛋,他们先是对辛评要求斩杀麴义的提议一愣,旋即明白了辛评的想法。
本来他们就是忠于韩馥的臣子,更何况一直以来和辛氏家族便是政治上的敌人,此时有机会打压甚至摧垮对手,两人岂能放过此良机?
闵纯上前一步沉声道:“主上,麴义这贼子的确是死不足惜,不过属下却以为不可以如此简单地处置麴义,那样只会便宜了麴义背后的许多人,主上何不把这麴义交给属下审理,让属下问明白在我冀州内部到底还有多少袁绍的同党潜藏其中后,到那时再斩杀麴义也不迟。”
闵纯此言一出,大厅上的众人无不马上色变,若是韩馥同意了闵纯的意见,只怕在冀州又将要惹起一场腥风血雨,就说这大厅之上,不知有多少人会再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不少人对闵纯大骂起来,更有许多人心中在暗暗后悔自己会与袁绍有瓜葛,谁知道袁绍会败的那么快?
韩馥闻听此言,这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冀州内部就对自己诸多不满,尤其是诸侯会盟之后,自己心知肚明冀州大部分人已经或明或暗的靠向袁绍,无奈自己没有办法撼动这些世家大族,不过现在自然不同了,自从和太史慈合作击败了袁绍后,冀州的世家大族开始老实起来,显然是在惧怕和太史慈联起手来的自己,不过韩馥当然知道这主要是太史慈的原因,而非是真正惧怕自己,若是以后和太史慈关系产生变化,这些世家大族还不一定怎么对待自己呢!所以现在一听说闵纯的主意,韩馥显然是心动非常,因为那等若是把在冀州的异己势力连根拔起,若是借此可以消灭掉自己的敌人,在冀州真正树立起自己的权力威信,那就非常理想了。韩馥想到这里,缓缓点头,就要改变主意。
荀谌岂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连忙上前道:“主上,此事万万不可!”顿了一顿道:“闵纯大人的提议是极好的,不过却忘记了一件重要事情,现在麴义分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若是在临死前蓄意捣乱地胡乱报上些人名,而这些人与袁绍毫无关系,那岂非是错杀好人吗?”
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登时,大厅中人人自危的官员们马上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赞同荀谌的意见,一时间,嘤嘤嗡嗡,乱成一团。
耿武高喝一声,众人登时闭嘴,耿武冷冷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大堂之上,我冀州官员失仪,成何体统?莫忘记还有客人在此!”
这时众人才想起郭嘉和赵云还在一旁,纷纷看向两人,荀谌反应极快,马上就明白耿武为何要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郭嘉和赵云身上,因为耿武下面完全可以说“郭嘉先生乃是青州第一智者,麴义贼子又是从青州被押回来的,不若还是问问郭嘉先生的高见吧”等语,而只要郭嘉一开口表示对耿武的意见赞同的话,那么大势将无可挽回,因为现在郭嘉在冀州实在有着无比巨大的影响力,一方面,郭嘉是青州刺史太史慈的使者,另外一方面,郭嘉更是甄氏家族奉若神明的上宾,郭嘉的意见完全可以左右韩馥的决定。才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大急。
头脑飞转下,连忙抢话道:“此乃议事大厅,自然是我等表达自己意见的地方,何来有失体统之说?”一下子把发言权抢到自己手里。
耿武还未来得及说话,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沮授缓缓开言道:“荀谌大人此言大有道理,这种事情要从长计议,不可以矫枉过正。”
闵纯冷冷道:“沮授先生此言差矣,什么叫矫枉过正?审问麴义关乎我冀州的安全,现在又不是治经读博士大谈什么’中庸之道’的时候,岂可等闲视之?若是等沮授先生三思过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我说矫枉必须过正。”言罢,便双眼直视一脸淡然之色的沮授。
谁知沮授说出此话后,便不再发言,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看得在一旁仔细留意沮授的郭嘉暗中佩服:不愧是被甄宓交口称赞的冀州最有智慧的人,也许在别人的眼里,面对咄咄人的闵纯,沮授是理屈词穷无言以对,但在郭嘉看来却知道沮授的目的并非是要和闵纯辩论,而是进一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自己和赵云的身上移开,这样一来,自己就完全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端的是好计策!郭嘉心中暗赞一声:如此人才若是便宜了韩馥又或者袁绍,郭嘉觉得实在是非常的可惜,若是可以为主上收服沮授,那真是谋夺冀州成功外,自己最大的成功了。
果然,荀谌马上领会到了沮授的意思,先是佩服地看了沮授一眼,然后哈哈一笑道:“什么叫‘矫枉必须过正’?难道闵纯大人没有听说过‘过犹不及’吗?现在麴义摆明不会和我们合作,为何还要相信他口中说出的话来呢?难道闵纯大人那么有把握可令麴义实话实说?”
众人这一阵激烈的辩论,弄得韩馥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不过这个韩馥到关键时刻还是有一些头脑的,便连忙说道:“你们不要再争吵了,既然青州刺史会把麴义送回我冀州,那就一定有他的意图,麴义乃是太史将军抓住的,太史将军没有把他就地正法,而是送回我冀州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我们不可以熟视无睹,最好还是听听郭嘉先生的意见,毕竟郭嘉先生对太史将军非常地了解,一定可以告诉我们最好的解决办法。”韩馥乃是冀州刺史,他既然说出这话来,众人还能说什么?耿武和闵纯则得意洋洋对望了一眼。
郭嘉见众人把视线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后,这才开言道:“其实我家将军既然会把麴义这贼子送回到冀州来,就已经说明了我家主公的心意。”看着有些愕然的众人,郭嘉侃侃而谈道:“就像各位大人说的那样,麴义乃是袁绍方面的人,袁绍可是我家主公的敌人,既然如此,我家主公为何不审问在冀州到底有哪些人投靠了袁绍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并非是我青州的事务,而是刺史大人的事务,要知不管怎么说麴义乃是刺史大人座下的将军,他出卖的又是冀州的利益,青州刺史怎可以越俎代庖来c手冀州的事情呢?当日被我家主公抓住的袁绍谋士许攸当然不会被我家主公放过,因为许攸才是想要霍乱我青州的人物,而非是眼前这个麴义,所以,这件事情还请大人自己做决定得好。”
郭嘉的此番言语大大出乎大厅中众人预料,在他们印象中,郭嘉此时应该落井下石才对,毕竟在这大厅中的许多人都曾经投向过袁绍,乃是青州的敌人,所以郭嘉绝对不应该表现出现在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的态度。众人皆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人物,此刻一听郭嘉此番话语,马上察觉到这一次郭嘉完全没有站到耿武和闵纯一边。倒有一种你是你,我是我的味道,两者毫不相干,这郭嘉到底什么意思?
其实郭嘉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扰乱冀州。随着袁绍在冀州攻略上的退却,冀州的外敌已经不再存在,即便袁绍现在在兖州正在渐渐地恢复实力,但是袁绍因为太史慈的原因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可以说冀州现在稳定下来了,局面并非像原来那般凶险,可是冀州稳定并非是太史慈想要的结果,要想谋夺冀州,冀州就必须乱下去,太史慈才有机会混水摸鱼,自去年耿武和闵纯与自己合作以来,尤其是太史慈打败袁绍后,韩馥的势力现在在冀州急剧扩张,这并非是太史慈所愿意看到的,所以,郭嘉和耿武与闵纯的关系从郭嘉说出方才那番话的时候起就产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盟友的关系已经破裂,为了冀州的利益争夺,双方的关系终于走向了破裂。不过郭嘉的话说得很含糊,耿武和闵纯此时还无法得知郭嘉心中的真实想法,毕竟郭嘉说如何处置麴义乃是冀州的事务,太史慈和自己不便c手,这种说法甚至会大大激起韩馥对太史慈的信任感,在韩馥的心中误认为太史慈和那个处处欺凌自己的袁绍完全不同,而且郭嘉也通过太史慈如何对待许攸的事情给韩馥等人造成了一丝错觉:那即是说郭嘉有些话不便明说,而是让韩馥参考太史慈威利诱许攸与之合作的事情对付麴义。撬开麴义的嘴巴。
不过这同样的一番话在辛评等人听来就完全是另外一个味道,郭嘉似乎在暗示他们太史慈完全不想难为他们,要知道太史慈想要从麴义的嘴中得到消息还是很容易的,毕竟那时候的在青州被太史慈软禁起来的麴义并不知道会有今天必死的一天,太史慈完全可以以放过麴义作为条件从怕死的麴义的嘴中得到在冀州谁曾经是袁绍方面的人。现在郭嘉这番话明明想众人透露出了太史慈既往不咎,要收服众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产生,马上有许多人心动起来,事实证明,太史慈是比袁绍更有实力的实权人物,而且有越变越强的趋势,如此看来,太史慈向外扩张已成定局,在这种情况下,首当其冲肯定是冀州,这些人岂会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在他们心中,最好的投奔对象就是太史慈,但是因为大多数人曾经投向袁绍,所以颇为踌躇,不知道太史慈什么态度,只是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是太史慈主动向他们示好。
耿武和闵纯虽然对郭嘉略有不满,不过还以为郭嘉是在避嫌,所以也不放在心上。不过两人一旦失去郭嘉的支持,审问麴义的主意在众人议论纷纷的口水中不了了之。倒霉蛋麴义当然是被推出去斩首示众,那颗人头也被悬挂在邺城城门之上,一时间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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