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雪云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庞钠文
“武寻胜,那个低贱的弼殿。”聂扬威道。
“什么”聂挥毫惊讶之中大笑了出来,“哈哈哈!笑死人啦!她眼光够特别!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可想的让她跟那个弼殿在一起就是。”
“爹,你怎么会这么说
(六百二十六)活该
“没干嘛你怎么知道他们俩好了”聂挥毫问。
“因为前些日子简柔说要跟我保持距离了。”聂扬威答。
聂挥毫瞪大眼睛:“啊这就能说明他们俩好了啊”
“难道不能吗要不是有了那个低贱的弼殿,简柔怎么可能突然说要跟我保持距离”聂扬威道。
聂挥毫听聂扬威这么说,便有一种感觉,觉得简柔之所以那么做未必是因为她跟武寻胜有什么感情了。尽管武寻胜影响了聂扬威这点使聂挥毫对武寻胜有些心存不满,但聂挥毫倒不像刚才那样觉得武寻胜的做法本身一定有什么问题了。他对聂扬威说:“你这话从道理上说不通啊,简柔跟你要保持距离不一定就是因为别人。要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呢”
聂扬威听了心中不快,问:“我自己能有什么原因”
“你想想她跟你说要保持距离那段时间,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矛盾”聂挥毫道。
“矛盾倒是有,但都是她不对,是她不懂事。”聂扬威说。
聂挥毫道:“你都说了是她不懂事,那她要跟你保持距离,不是正好”
聂扬威摇了摇头:“可我喜欢她,我就要把她改造成懂事的,跟我在一起。”
“那你说说她怎么不懂事了。”聂挥毫道。
聂扬威便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向聂挥毫叙述了一遍,包括他打了简柔的事。
聂挥毫突然大声喝道:“活该!你简直是个大傻子!你打她,还指望她跟你怎么样”
“我如果不打她,谁知道她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爹,我万万没想到
(六百二十七)训教
聂扬威更加不忿:“爹,你怎么这么说我幼稚”
聂挥毫道:“还不幼稚她还没跟你在一起,你就打了她。要打也得找对时候啊!”
“难道一定要逼她明确表示要跟我在一起”聂扬威问。
“你这个榆木疙瘩!明确表示跟你在一起有个屁用啊!要打也要等成亲以后,你这么大了怎么连这都不懂在成亲以前,不管她怎样,你都纵容她,对她要多好就有多好,让她感觉你对她没威胁,最好让她产生幻觉,觉得跟你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让她天真地认为你跟她成亲后也会这么对她。至于她无理取闹,那些事你都记在心里,等跟她成亲以后再跟她算账也不迟。”聂挥毫教聂扬威。
“爹的意思是说,成亲前姑且先由着她,有什么账,待成亲以后再算,就算想教育她也等成亲后再教育,打她也要等成亲后,是吧”聂扬威道。
聂挥毫说:“你可算明白了!那天你打她的时候没别人看见吧”
“没有。当时树林里只有我跟简柔两个人。”
“那算是便宜你小子了!我告诉你啊,你成亲之前打她,被别人看见了,别人不但可能插手管,而且会对你有坏印象,总之,就是对你有很多害处。但如果你们成亲了,你就算当着别人打她,人家也当你在处理家事,就不会对你产生多大害处,知道吗”聂挥毫教训道。
聂扬威问:“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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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二十八)彻悟
聂扬威听了聂挥毫那句“我是没本事做到这样”,便忽然间想起了他娘和他爹以前的那些事情,很快变得神情落寞,顿了顿,说道:“看来,有些事情,我不能听爹的。”
聂挥毫本来以为聂扬威都明白了,也认可他说了,却听他竟然冒出这么一句,立即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小子说什么呢什么事情不能听爹的爹就是比你有经验你敢不承认吗”
聂扬威说道:“爹的经验未必适用。”
“嘿,你没事找茬是吧有本事你就说说,爹的经验怎么不适用了”聂挥毫双手盘在胸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别的经验或许还可以,但在刚才我们说的这件事上,还是算了吧。”聂扬威说完,转身便往外走。
聂挥毫从背后一把薅住聂扬威的衣服,喝道:“回来!你给我说清楚!”
聂扬威一副不愿意的样子,道:“何必呢!我走了,别拦我!”
聂挥毫心想,要是他不说,去练功倒也不错,便问:“你去练功”
“练不了!静不下心来!”聂扬威道。
聂挥毫更是来气,道:“不练功你还想走你今天不说清楚,就甭想走!”
“我不说是不想让你不高兴,你要是非逼我说,我可就什么都不管了,我说出来,你别后悔!”聂扬威本来就心情不好,见他爹又让他说,更是心烦。
“老子什么时候后悔过有本事你说啊!看看能不能说得我不高兴!”聂挥毫道。
“说就说!你对待爱人那套估计是行不通的,不然你回答我,我娘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她怎么看你”聂扬威说。
(六百二十九)手软
聂挥毫听得上下牙紧咬着摩擦,发出声响,片刻,他张口道:“你胡说!”
聂扬威听见聂挥毫牙齿摩擦的声音,便说:“不信算了!”说完他再次转身往外走。
聂挥毫再次一把将他抓了回来,脸憋得通红,道:“你回来!说清楚!”
“你逼我说,我说完你又说我是胡说,还怎么说清楚”聂扬威道。
“说,你娘什么时候说的那些话”
“很早以前了。”聂扬威不耐烦地说道。
“多早以前”
“那时候我还小。娘不是很早就过世了吗,就是过世前不久说的。”聂扬威答道。
聂挥毫紧紧攥起了拳头,敲在了桌子上,脸红着说道:“看来我还是对她太手软了!”
聂扬威道:“你哪里对她仁慈了除了让她干活,就是打骂她。我小时候经常看到这些。”
聂挥毫“哼”了一声,道:“我还是对她不够狠,她竟然敢说这种话!”
“还不够狠吗娘忍不住跟我说完那些话之后,一再叮嘱我,在她活着的时候千万不要把这些话告诉你。”聂扬威有些难过地说道。
“你娘真阴险啊!她活着时不让你告诉我,等她死后,我就算知道了也没法修理她了,她这是故意让我生闷气,想气死我!聂挥毫怒道。
“娘不是故意让你生闷气。我当时还不明白,直到那天过后没多久她就过世了我才知道,她之所以不让我告诉你,只是想再活些日子,在那些日子里把给我准备的东西准备完
(六百三十)迟早
“因为她憋在心里太久,实在忍不住了,再不说出来她就疯了。那时她准备在你下一次打她时不再忍气吞声,而是要搏上一回,她早料想到如果她不顺着你,就有可能被你活活打死,但她觉得如果永远逆来顺受,这一生里,自跟你成亲后活在你的暴力中,连挣扎都不曾挣扎一回,连反抗都没反抗过,也就太不像个人了。可是谁又能想到,娘都没来得及反抗一次就死在你的足下了。那天我出去后,你在外面生了一肚子气就发泄在娘身上,你进入她房间后还没跟她说句话,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突然一脚踹上去,踹中娘的要害,娘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被你打死了,当时她为我做的衣服还有两件没做完。”聂扬威道。
“那时候她越来越不懂得顺着我,就该打!我一肚子气回家,看她在那里缝来缝去的就烦,想起上一次我让她干事她磨磨蹭蹭不够快,我就想抽她,这难道还用跟她解释当然上去就是一脚!可我并没想把她踹死啊!谁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我那么爱你娘,我能打算一脚踹死她吗打她是因为爱她,想让她变得更好,不常打怎么进步很明显,再爱她我也不会真想踹死她啊!这只是一场意外!”聂挥毫道。
“在你看来只是一场意外,在娘看来,她死在你的暴力下,却是迟早的事。你不知道,在她临死前的一个月里,她曾多次试图逃离这个美其名曰‘家’的牢笼,或者说是地狱,试了各种方法都没逃出去。”聂扬威道。
“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听谁说的我踹死你娘的那天你不是出去了吗”聂挥毫问。
“谁说的又有什么关系是事实就行了。”
“说!谁说的!”聂挥毫道。
“告诉你也没关系,蔡婆婆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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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一)纸符
聂挥毫听他说话那种带着不满的口气,心情更差,挤出一句:“还有呢”
“娘曾经多次想逃离的事。”聂扬威说。
聂挥毫继续问:“还有呢”
“娘想反抗你一次,以及想反抗的原因,就是她实在忍不下去了……还有,那段日子她正在为我准备东西。”聂扬威道。
“还有没有”
聂扬威想了想说:“哦,蔡婆婆还告诉过我娘早就有预感我将跟着你长大,才不让我跟你对着干。原因她都详细地跟蔡婆婆说了,蔡婆婆也详细地转达给我了……差不多就这些了吧,都是娘过世以后蔡婆婆才告诉我的。”
聂挥毫拳头攥得咯咯直响,问:“她告诉你这些有什么目的”
“让我替娘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已经做完了。”
“老子没问你做完没做完,老子问的是什么事!”聂挥毫喝道。
“告诉你也无妨。娘找人请过几道纸符,她相信待她过世后,我成年以后到她的坟前将她生前留下并临时交给了蔡婆婆的那几道纸符烧掉,她就会永远存在于没人打她的世界。蔡婆婆交给我那几道纸符时,我肯定要问清情况啊,她就全都告诉我了。娘过世的前一天跟蔡婆婆说:‘有些道理,如果明白得太晚了,此生也就没有转变的机会了,既然此生无法改变,只好寄望于死后的世界。’”聂扬威道。
“你就真按照她说的做了你这混蛋!”聂挥毫指着聂扬威的鼻子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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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二)反抗
“听爹你这么说,我倒觉得爹你打不到别人是好事。”聂扬威道。
聂挥毫已经怒不可遏,“啪”的一声又给了聂扬威一个耳光,道:“老子没你这个孩子!老子刚才听你说话一直都忍着呢,没等你把话说完老子就没打你这第二巴掌!”
聂扬威非常想还手,可举起手来又想起了他娘不希望他跟他爹对着干的话,便放下了。
不料聂扬威举起手这一举动却被聂挥毫注意到了,他大声吼道:“混蛋!你还想动手打老子了是怎么着看老子不抽死你这小混蛋!”说着,他便一招接一招打起了聂扬威。聂挥毫出手渐狠,直打得聂扬威吐了一口血。
聂扬威觉得如果再不反抗,搞不好就会被他打死,才开始反抗。他心中仍惦着他娘的话,有几次很可能将聂挥毫打伤的机会,他都并没使出可打伤他的那几招。
父子两人对打了一阵子,聂扬威发现他爹下手仍没变轻,想着他娘死在他爹足下之事,忽然间心中便被难以抑制的失望充盈了。虽然从小到大他对暴力并不感到陌生,但当日他因为看到简柔和武寻胜在一起而心情差得很,内心便更容易触发失望的感受。
聂挥毫道:“你个混蛋不知好歹!以前你犯了事儿全靠你老子我给你兜着,今天你竟敢跟你老子我动手,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再犯了什么事儿,老子一律不管!老子要是再出手给你这个小混蛋兜着,那老子就是老混
(六百三十三)紫面
【第一百零三章】
次日,铁红焰和几个手下在傲乾殿商议事情,武寻胜也到了。刚见面的时候铁红焰问了他身体如何,建议他继续休息。武寻胜表示没事了,要求跟大家一起商量那些事。虽然心里仍有点不舒服,可他没表现出来,看起来就跟从前一样。铁红焰也没特别关注他的神情,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铁红焰将两条毯子都拿了出来,指着显得旧一些的那个毯子道:“这个毯子找回来了,虽然我不知道它是否一定能助我们查出想查的事情来,但昨天拿回来后,我仔细看了看,确实发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游项鸣问。
“看这毯子的右上方。”铁红焰说着便用手指了指。
众人聚拢,仔细看铁红焰所指之处,发现毯子的右上方有一处非常小的污迹。
武寻胜道:“这是什么看起来有点像已经干了多日的血迹,又有点不像。”
“是啊,若说是血迹,颜色好像不太对。”游项鸣道。
“我已经找人验过了,就是血迹,只是,这血里有毒。”铁红焰道。
游项鸣惊道:“莫非是中毒者吐出的血”
“我当时也想到可能是从口里流出的,验的人说不是,她说这血应该是从人手的皮肤里流出来的。”铁红焰道。
“中了毒的人手上皮肤会破”游项鸣猜测。
“验的人说不像因为中毒而流出的血,倒像是从划破的伤口中出来的。”铁红焰道。
“会不会是从划破的地方下的毒”游项鸣问。
“她说,从这血迹看,不是从伤口处下的毒,这毒应该是服进去的。”铁红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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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四)形状
铁红焰找到她时,她很是惊讶,并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还会有人找她做跟验查有关的事,她问铁红焰是如何知道她的,铁红焰说是铁今绝告诉她的。
铁红焰所言非虚。她拿回毯子后发现了这个污迹,正不知该找什么人鉴定的时候,恰好铁今绝找她画画,于是她在跟铁今绝学画画时跟他说起了这件事,铁今绝便告诉她初暮歌这个人,让她秘密去找初暮歌验查,并告诉她如果初暮歌问起,就说是他让她来的。
当时初暮歌见了铁红焰后一听是铁今绝让她来的,立即替她验了那个污迹。
此时傲乾殿里大家一起讨论此事,铁红焰说出“这个人让我替她保密,我答应了”后,她的手下也就没再问验的人的相关情况。
游项鸣只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问。重要的不是验的人,而是验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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