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药
沈横:“……”
这么多年过去了,司露微和沈砚山的关系,一点进步也没有。
沈横也替他们着急。
沈砚山却好像不介意。
早膳之后,拜年的人快把门房挤破了,但沈横和沈砚山移步到了外书房,慢条斯理说话。
“你这是个什么打算?”沈横问他,“真只要孩子,不要司小姐?”
“我想要,都要。”沈砚山道。
沈横有点搞不懂。
沈砚山也解释不清,这中间牵扯到了太多的秘密。
“督军别操心我的家务事,我能办好。”沈砚山道。
沈横很想说,假如你真的能办好,四年前那场大火就不会烧起来了。
沈砚山应该更小心一点。
而十姨太,也留住了司露微。
“你不要害怕。”十姨太安慰司露微,“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告诉我。”
司露微心里有个问题。
她沉吟了片刻,问十姨太:“您这样疼圆圆,断乎舍不得丢下她的,是她还在您肚子里开始就这样吗?”
十姨太笑道:“哪有啊?她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是个肉球,怎么会舍不得她?我那时候天天盼着她出生,出来我就轻松了。
她出生之后,红红的、皱巴巴的,眉眼鼻子都丑,我刚开始几天都看不习惯,后来才越看越顺眼。”
司露微笑了下。
十姨太道:“是真的!那么个小东西,怎么会舍不得她?只有天天看着她,慢慢就离不开了。”
司露微道:“怪不得有人能狠心把刚出生的孩子扔掉。”
“我宁愿饿死,也不会扔掉我自己的孩子。”十姨太道,“我狠不下这个心。不过世道艰难,也不是谁家都能像咱们这样有吃有喝的,也是没办法。”
司露微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她略微闲聊了几句。
十姨太的电话响了又响,她今天会很忙,司露微起身告辞。
她在大门口的汽车上等沈砚山。
沈砚山很快也出来了。
“和十姨太聊了些什么?”沈砚山问。
司露微道:“聊一位母亲什么时候扔掉自己的孩子,痛苦最小。”
沈砚山的表情收敛。
他的声音,不自觉有点冷:“那你问到了吗?”
“问到了。”
“什么时候?”
“刚出生的时候,不要去看它。”司露微道,“这样,就当自己身体里掉了点东西。看一眼,就是一层折磨。”
沈砚山沉默。
他握紧了司露微的手,略微用力。
他的唇紧紧抿着。
“五哥,你在气什么?”司露微的声音,慢慢在他耳边响起,“这不是你我的条件吗?你又在期待些什么?”
沈砚山似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168章 红包的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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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沈砚山一直都知道。
她心里装不下太多的温情。
她回来既不是谈条件的,也不是重续旧缘的,她是来救徐风清的。
她从不掩饰她的计划。
上次从武汉回来,她派人去偷窥沈砚山的军火库,被沈砚山抓到了,她也若无其事要人。
后来,她又说要出去玩。
等他们去了广州,南昌府的军政府又有点动乱,有人试图偷沈横的军事布防图。
这些,都是司露微的心机。
以前她的反抗是粗暴的、简单的,结果失败了;现在,她的反抗是强烈的、隐晦的,她甚至不介意和沈砚山睡,成为他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她问他:“你在期待些什么?”
就好像,他第一次亲吻她,她扬起脸,一字一顿问他,“你还想要什么?”
沈砚山不再说话了。
他的激动心情,也回落了很多。
待这口气缓过来,他还是很高兴的。山前没有路,那就开辟一条路,谁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呢?
他得到了小鹿,而且和她有了孩子,这难道不算一种成功吗?
他这么想着,就轻轻叹了口气。
汽车回到了大帅府。
到家之后,沈砚山要接待前来拜年的人,忙碌了起来,也把坏情绪抛开了。
司露微则回到了内院。
她去看了徐风清。
石嫂给徐风清换了崭新的衣裤和鞋子。他穿着酱红色的长衫,黑色长裤,脚上也是一双黑绒布鞋。
一看到司露微,他就笑了起来:“露微。”
“风清哥,过年好。”司露微走上前,替他整理了下衣袖,“给你的红包。”
徐风清急忙把红包倒出来。
是两颗糖。
他很高兴,剥了糖纸就往嘴巴里塞:“我喜欢。”
司露微表情柔和。
她又把另一个装着现钞的红包,给了石嫂。
“石嫂,给你放假到初五,你去忙自己的事,这几天我照顾他。”司露微道。
石嫂忙说:“我两个小姑子都是十五六岁的丫头了,她们俩持家很有能耐的,家里不需要我操心。
徐先生这边,别说让您亲自来,哪怕是晁溪,也照顾不好他。还是我来吧,反正他有个反复,我心里过意不去。”
石嫂一直都是很好的心肠。
司露微道谢,又说麻烦了她。
太阳升高,阳光已经很暖了,司露微牵着徐风清往后院散散步。
他们俩才走到后花园门口,有个副官进来禀告:“小姐,有贵客来了,大帅请您出去见见。”
司露微眉头微蹙:“什么贵客?”
“是罗先生。”副官道。
司露微诧异。
她没想到师父会来。
“风清哥,你自己进去坐一会儿,不要着凉了,知道吗?”司露微仔细叮嘱。
徐风清说好。
他时常一个人往后花园去的,轻车熟路,从来没出过事。
司露微又让副官去告诉石嫂,请石嫂照看一二。
安排妥当了,司露微去了外书房。
果然是师父。
罗霄穿着咖啡色的衬衫马甲,外面是同色西装外套,帽子和大衣挂在旁边的衣帽架上,正在喝茶。
“师父。”司露微叫了声。
罗霄点头:“过年好。”
“您也过年好。”司露微说。
罗霄就拿了个红包给她:“拿着,师父给你的。”
师父去年的红包,是给了司露微五万大洋的支票。
今年又是薄薄一张纸,估计也是支票。
她师父是道上有名的杀手,每一笔单子都会圆满完成,从不失手,故而价格也很高,又有徒弟们日常的孝敬,以及门徒们生意的分成,他是很富足的。
她再次道谢。
“事情办得如何?”罗霄问她。
沈砚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也在喝茶,视线却落在司露微身上。
司露微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恭敬对她师父说:“快成功了,我已经怀上了孩子。”
罗霄低垂着眼帘,吹了吹杯中浮叶,轻轻说了句:“挺好。”
司露微道是。
她又问:“您怎么过来了?”
“我是前往四川去做一笔买卖,想着江西前不久才有大变故,怕你应对吃力,过来瞧瞧。你办得不错。”罗霄道。
前不久的大变故,是指沈砚山釜底抽薪,毁了赵家老太爷的名声,林明褚又逼死了赵老太爷那件事。
赵家以前暗中掌控了不少的走私线。
赵家当家的一死,赵老太爷的儿子变卖家产远走南洋,南昌的局势会大有改变。
“贺东很得力,我吩咐的事,他都办妥了,目前所有的走私线都理清楚了,师父放心。”司露微道。
罗霄颔首。
他又看了眼司露微,突然道:“你气色比以前好了点。”
司露微的畏寒彻底根治了,她最近不怎么怕冷。
这病一好,她的气血充足,脸色白里透红,唇更是丰盈红润,整个人都饱满精神了。
“是,沈大帅对我很好,府上吃得好、住得也好。”司露微道。
一旁的沈砚山,听到了这里,之前所有的怒意,都一哄而散了。
她肯夸他一句,他能美上天。
“既然无事,我就告辞了。”罗霄道。
说罢,他站起身,也跟沈砚山作辞,“沈大帅,打扰了。”
“吃了饭再走吧。”沈砚山道,“如果不方便,我可以派专列送你。”
罗霄婉拒:“您府上也忙,断乎不敢打扰。”
沈砚山不虚留他。
司露微送他到大门口。
罗霄让她留步:“好好把你自己的事处理妥善,不要留下遗憾。”
“是。”
“还有......”罗霄停顿了下,略有所指,“你心里明白。”
司露微只从他手里接过红包,他说她明白,那应该是红包内有乾坤,故而她点头,把放在口袋里的红包拿在手里:“我明白。”
罗霄满意。
他上了一辆不起眼的小汽车,离开了大帅府。
司露微从旁边角门进了内院,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拿出红包。
拆开一瞧,里面果然是一张五万大洋的支票,同时还有个小纸条。
纸条上写了一个名字,以及一个用朱砂画的符号。
这个符号是师父惯用的,告诉徒弟,这个人必死,不管用什么手段。
司露微拿起那个名字看了眼,然后表情微愣。她沉默了良久。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169章 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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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霄给了司露微一个名字——一个必死的人。
罗迅景!
这个人是罗门的五师兄。
他是五师兄,却是年纪最大的,甚至比罗霄还大一岁。
当初他讨饭活不下去了,求罗霄收留他,自愿做罗霄的徒弟。
他跟罗霄是同乡,年少时还一起玩过,罗霄也不忍见他这样落魄,将他收在了门下。
成了罗霄的弟子,罗霄帮他改了名字,他从此变成了罗迅景。
五师兄比所有师兄弟姐妹都大,为人又憨厚敦实,是大家的“大哥”,没有人不喜欢他的。
他对师父,更是忠心耿耿。
司露微刚入师门的时候,训练拳脚功夫,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能停下来吃喝,浑身酸痛难当,罗迅景还专门拿了一种药膏送给她。
“......既然入行了,就要在拳脚上吃苦头。现在多吃苦,将来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五师兄这样宽慰司露微。
他很有智慧。
除了司露微,他对其他同门都很不错。去年四师兄犯事,差点被师父打,还是五师兄去求情的。
怎么突然之间,就非要杀他不可,还用朱砂标注?
司露微发愣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她把小纸条团成个小球,塞到口袋里,这才道:“进来。”
沈砚山推开了房门。
他走过来,坐到了司露微身边:“罗霄给了你什么?”
“压岁钱。”司露微道。
说罢,她将支票给沈砚山瞧。
沈砚山接过来,看清楚了上面的数目,他声音淡淡:“你们大老板还挺大方。”
“是。师父说我们手下的人,不是为名利,也不是为了荣誉,仅仅是为了生存。钱是生存必备,这方面不能小气。”司露微道。
沈砚山倒是赞同这句话,故而他点点头:“罗霄倒是很有思想,可惜走了暗道。”
他要是去当兵,也许现在混成督军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司露微道,“有时候身不由己。”
沈砚山想起她说,在他身边没有自由,在他身边也身不由己,不免心里一痛。
司露微又道:“我要出去一趟,还要去给贺东他们发红包。过年了,不能没点表示。”
沈砚山不想她去的。
可答应了给她自由,又心痛她会说“身不由己”,只得点头:“早去早回,开车慢点,别让我担心。”
司露微说好。
她转身下楼去了。
沈砚山看着她的身影,心想:“罗霄特意赶过来,就为了送红包吗?”
他觉得罗霄是给司露微任务来了。
可司露微已经怀孕了,她不适合出任务,这对她和孩子都很危险。
沈砚山询问,司露微也不会告诉他的,他默默抽出一根烟点上。他现在在她面前,畏手畏脚了。
司露微去见了贺东。
她给他们全部发了红包,然后和贺东单独说话。
“大老板路过南昌,你知道吗?”司露微问。
贺东摇摇头:“不知道。”
大老板的行踪,一直都是绝密的,只有该知道的人知道。
司露微又问:“贺东,你听说五老板犯了什么事吗?”
贺东微讶:“五老板?他能犯什么事?”
五老板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又在江苏活动,时常回来孝敬大老板。
贺东等人跟着司露微,总在岳城,所以每次五老板回来,都能遇到。
“你帮我查一查,顺便查清楚五老板在哪里。”司露微道。
贺东:“怎么了?”
“大老板要我清理门户。”司露微说。
贺东:“......”
罗门发展至今,罗霄的徒弟们个个忠诚,还没有发生内乱。
但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长久稳定,问题会有的。
也许,这是个开端。
可从五老板身上开始?
贺东难以置信。
他正要去查,突然有个下属进来,拿了封密报。
密报是大老板发给每个徒弟的。
贺东去帮司露微译。
译出来的密报是,五老板罗迅景,为了私人恩怨,杀了七老板罗宏辉。
罗霄之所以下朱砂令要杀罗迅景,是因为罗迅景杀七老板的时候,是当着七老板的儿子的面。
七老板那儿子,不过六七岁,随后在下属保护之下逃脱。
如今,五老板罗迅景知晓犯了师门大忌,踪迹全无。
“原来,大老板不是给我一个人朱砂令,而是给全部罗门。”司露微道。
罗门有家规的,“不许同门相残”是第一条。
“小老板,现在怎么办?”贺东问。
司露微沉思。
师父去四川,估计不是为了什么生意,而是去找罗迅景了。
司露微对贺东道:“我怀孕了,不能到处奔波。你去帮我找,找到了我亲自动手。这件事,我会记你一大功。”
贺东看了眼她。
她回视。
贺东立马挪开了目光,低声道是:“属下会找到的,小老板放心。”
“大老板对这件事很急,要不然也不会大过年的出来找人。”司露微道,“你们要用心找。”
贺东道是。
司露微离开了之后,贺东回味着她的话,心里非常震惊。
小老板怀孕了?她怀了谁的孩子?
沈大帅的吗?
将来,她会不会脱离罗门,做大帅夫人?
不管是罗门的小老板,还是大帅夫人,跟着她都是极有前途的。
小老板知道赏识手下的人,跟着她做事,不会白费功夫。
贺东是个聪明人,很会审时度势。他急忙调动他能用的关系,去查罗迅景的下落去了。
司露微回去的时候,车子开得很慢。
她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因为走神的时候,开车容易出事。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恩怨,让同门师兄弟相残?
亦或者,司露微在这边埋伏着对付沈砚山,沈砚山会不会黄雀在后,去对付罗门?
她想到了这里,打了个冷战。
沈砚山如果想让司露微回不去,最好是毁了罗门。
而罗门错综复杂,有什么比他们自相残杀更容易对付的?
她想到了这里,就觉得自己一定要找到罗迅景。
她要知道,到底罗迅景是被什么东西收买了,才会对七师兄出手。她在路边坐了很久,才慢慢发动汽车,回大帅府去了。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170章 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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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到了大帅府,直接回房。
她没有和沈砚山谈起此事。
倒是沈砚山,过来寻她,问她今天的红包发得如何。
“该给的赏赐,都给了。”司露微道。
“还有什么事吗?”沈砚山又问。
司露微看着他,眸光微凝,有些什么情绪闪动。
沈砚山回视,一派坦然。
“那五哥你呢,你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吗?”司露微反问。
沈砚山微笑,笑容很真诚,甚至上前拥抱了她:“没有。”
司露微的表情逐渐敛去。
她任由沈砚山抱着,心绪毫无起伏。
接下来几天,司露微自己时常出入,沈砚山佯作不知情,不闻不问。
正月里,沈砚山也很忙。
到了正月初八,贺东终于来找司露微。
司露微和他在一家茶楼约定,坐下之后,贺东就把五师兄的藏身之地告诉了司露微。
“你办事果然很得力。”司露微道。
她这是由衷赞美。
贺东却欲言又止:“小老板,其实这是正月初三那天,有人把密报放在门口的。我今天才来禀告您,是亲自去确认了。我看到了五老板。”
司露微的表情静止了几秒。
她深吸一口气,再慢慢舒出来:“我知道了。”
她让贺东先走,自己在茶馆里坐了很久。
天色渐晚,沈砚山悄悄走了进来。
茶馆里很热闹,卖唱女子在弹小曲,嗓音婉转清澈。
沈砚山的手,轻轻搁在司露微的肩膀上。
司露微回神。
“很晚了,回家吃饭。”沈砚山道,“你饿不饿?”
司露微怀孕以来,食欲还好,今天却格外不想吃东西。
“不饿。”她淡淡道,然后站起身,“回去吧。”
沈砚山是开车过来的。
他想要找到司露微,非常容易,整个南昌府都在他的视线里。
坐在汽车里,沈砚山握住了她的手。
她手指有点凉。
“……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沈砚山主动开口。
他没问她怎么一个人枯坐了半下午,他什么都知道。
司露微的眼眸,却落在车窗的玻璃上。透过玻璃,她看到了急速后退的街景。
想她这一生,假如那天坚决一点,不许她哥哥把只剩下一口气的沈砚山带回家,那现在她人在哪里?
她会有什么不同?
假如真的有神仙,那司露微吃斋念佛,希望能看一眼没有沈砚山的生活。
“没有。”她好半晌才开口,“我该知道的,都知道。”
沈砚山听着,莫名心酸。
他抬起了她的手,轻轻放到了自己唇边,亲吻了下。他没有解释,也没有狡辩。
事实上,他也没觉得自己有错。
回到了家中,司露微还是没有胃口,沈砚山让晁溪去熬煮一碗米粥。
香糯的米粥入口,司露微喝了半碗,放下碗筷对沈砚山道:“明天要出门!”
沈砚山眉头微蹙:“小鹿,你要想好了,你刚刚怀上孩子。有个万一,你还得再怀。”
他现在讲话,也学会了对症下药。
他知道司露微想要什么。
司露微态度随意:“我知道,就是想要出去一趟,过几天回来。这是罗门的任务,我不能不去做。”
沈砚山的手指蜷起。
他站起身,隔着椅子,拥抱了她的肩膀:“等两天……你想要的人,我帮你抓过来,你就在南昌好了。”
司露微抬眸看向了他:“果然是你?”
沈砚山慢慢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在她身后表情严肃:“你这指责,我不同意。这个世上有很多的诱惑,罗门的老板们能自己经得起诱惑,又岂会同门相残?你们要清理门户,我不反对,但是不与我相干。”
司露微没有回头去看他。
她的表情,有那么几秒,是非常狰狞的。
沈砚山也不是第一次毁掉她的生活。
任何的组织,发展到了极盛,就会慢慢转衰,就好像树叶,春天发芽、盛夏茂盛,到了秋冬凋零衰落。
罗门也是。
罗霄的门徒,已经庞大得惊人,必定会引来忌惮。
沈砚山做的,是在火苗冒头的时候,添了一把柴,让它燃烧了起来。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对于出门这件事,他没有强迫,而是不停劝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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