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细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咬金大美人
 袁子琰扶住赵芯儿,见她呆愣着一动不动的模样,神情愈发的担忧,语气也带了几分慌乱,“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赵芯儿“呜”了一声,眼泪便开始住不住的往下流。
 她大声哭着,似是想把心头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袁子琰愈发着急,长眉都拧在了一处,“莫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赵芯儿小手揪住他的衣服下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咕噜”一声响起。
 循声看去,原来是从她肚子处传来的。
 赵芯儿哽咽了一下,语气委屈的不得了,“呜,我、我饿了。”
 第十八章 好凶 你不愿嫁我?
 袁子琰将赵芯儿安置到榻上后,便离开了。
 没多久,袁子琰便裹着寒风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大概是刚出锅没多久,上面还冒着热气。
 食盒上印着的,是银食斋的样式。
 银食斋是澧县有名的酒楼,听说里头的饭菜,美味的能叫人将舌头吞进去。赵芯儿时常听祝府的小姐们提起,但是却从未吃过。
 他刚一进来,赵芯儿便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顿时间眸子亮晶晶的,她揉了揉小肚子,便连腿上的疼,都仿佛消散了几分。
 赵芯儿看着袁子琰,再次感慨,他真是个好人。
 下一刻,她美眸中又露出几分担忧。
 这顿饭,许会让他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不过,袁子琰一将里头的饭菜端出来,赵芯儿便没有心思再想这些了。
 饭菜是袁子琰从银食斋打包回来的,他脚程快,如今还烫着。
 三菜一汤。
 鲜香扑鼻的蟹黄豆腐。
 清爽可口的凉拌素菜。
 裹着汤汁,色泽诱人的红烧狮子头。
 以及一盏晶莹剔透的鲜虾白玉汤。
 比起赵芯儿平时吃的青菜稀粥,简直天壤之别。
 赵芯儿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袁子琰见她愣着,便道,“太晚了,不宜多食,你便凑合吃些吧。”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物,是一瓶金疮药。
 他来到赵芯儿跟前,蹲下身子,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裸,一手便去撩她的衣服下摆。
 赵芯儿骇了一跳,挣扎了下没挣扎开。
 便涨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做什么?”
 隔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赵芯儿只觉得他握住她脚裸大手烫的厉害,直叫她心头发慌。
 “帮你上药。”袁子琰低声道。
 赵芯儿急坏了,“我自己来便好。”
 -
 赵芯儿自己草草的敷上药,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饭桌前。
 她先夹了一块蟹黄豆腐,入口即化,香嫩可口。
 又夹了一小块红烧狮子头,放在嘴里嚼了嚼后……赵芯儿便眨了眨眸子,小鼻子吸了吸,眼眶微微有些泛热。
 自从父母去世后,她便再也没吃过这般好吃的东西了。
 
杨柳细腰 第22节
 好吃哭了这种事儿,有些丢人。
 赵芯儿动着小嘴儿,偷偷去瞧身旁的袁子琰,见他没看自己,便悄悄把眼泪憋了回去。
 吃饱喝足后,她拍了拍小肚子,一脸满足。
 “味道怎样?”袁子琰问她。
 “甚好。”赵芯儿小声回答。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贵了些。
 “花了不少银两吧?”赵芯儿扭头问他。
 袁子琰表情的淡淡,“并未。”
 赵芯儿抬起眸儿,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咬了咬牙,从梳妆盒内拿出一块通体碧玉的玉佩,递给了他。
 玉佩是男子样式的,是母亲为她未来夫婿准备的,也是她的嫁妆。
 可如今,她的婚事成了这般,留着这个也没了用处。
 虽这样想着,可赵芯儿还是苦着一张小脸,肉疼的紧。
 袁子琰接过玉佩一怔,她又送我信物了,定是想暗示我什么。
 随即心头懊恼,此番出来着急,并未带什么,过几日,定要给她挑个称心的礼物。
 赵芯儿见他将玉佩放入了怀中,忍不住扁扁嘴。
 袁公子虽是个好人,但喜欢打肿脸充胖子。
 若有下次,定要嘱咐他,给她拿两个包子即可,不必这般铺张浪费。
 袁子琰拧眉问她,“是谁将你欺负成这般的?”
 赵芯儿小脸一白,摇头不语。
 袁子琰想到她回来时的狼狈模样,脸色登时难看的不行。
 他目光阴沉的问,“你方才去了哪里?”
 他气势实在是骇人,赵芯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去了大夫人处。”
 袁子琰冷笑一声,“原来是她。”
 祝家这位掌家大夫人,袁子琰近日里倒是有所耳闻。
 外面传她端庄心善,可养出了那么一对儿女,想来也不是个好的。
 “时辰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
 留下这句话,袁子琰便转身离去了。
 -
 翌日晌午时,大夫人跟前的宜春过来了。
 说是她的婚事定下来了,可大夫人对她实在是失望。
 此时不想见她,便叫宜春过来知会她一声儿。
 再说隔壁的袁子琰,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走到墙根,想听听谁人来寻她,她可有受欺负。
 结果,就听到了宜春这番话,险些给气死。
 她竟然又定了亲!
 袁子琰面上尽是怒火,牙根紧咬,额头的青筋都迸了出来,他眼神凶恶,仿佛下一秒就能提刀砍人一般。
 袁子琰捏紧拳头,便要越墙而过。
 旁边的福伯见状,赶紧抱住了自家公子的腿,“公子您息怒,别冲动啊!”
 福伯双手抱得紧紧的,不敢撒手,生怕自家公子一气之下,将隔壁的表姑娘给掐死了。
 简直造孽。
 而赵芯儿,闻言便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她揪着一颗心,张了张嘴轻声问道,“是哪家?”
 大公子跟三小姐都因为她而被狠狠收拾了一顿,大夫人定是恨死她了。
 那她的亲事,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宜春瞥了她一眼,语气带了几分嫌恶,“是郊外看管庄子的马福的儿子,人家不嫌弃你失了贞洁,愿意娶你。”
 赵芯儿闻言,身子晃了晃,小脸瞬间惨白。
 庄子里的马福……那可是祝府的家仆!
 祝大夫人竟想将她嫁给个仆人!
 嫁过去她这辈子便毁了!同做妾一般,任人拿捏。
 再说袁子琰,瞧见赵芯儿的表情后,便皱了皱眉,人也冷静了下来。
 她似是不愿意嫁的。
 是祝府大夫人逼她的?
 宜春走了后,赵芯儿就好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红着眼圈儿,目光发直的盯着前方,就连袁子琰走到她的旁边,都没注意到。
 袁子琰本想质问她,为何送了他信物后却屡次定亲,但瞧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忍心。
 “芯儿姑娘,你……”
 赵芯儿听到声音,连忙擦了擦眼角,站起来。
 “原来是袁公子。”她垂下头,瓮声瓮气的道,“又叫袁公子看笑话了。”
 袁子琰垂眸看她,因着她低着头,只能瞧见她梳着的双丫鬓,以及头顶一个小小的漩。
 许是心头有情,便是瞧见她头顶的漩,也觉得可爱的紧。
 “怎的哭了?”袁子琰问。
 提起伤心事,赵芯儿眼角愈红。
 如今,他心头仍有几分怒气,见她不吭声,便沉声道:“既不愿意嫁,那便嫁给我。”
 下一刻,赵芯儿便猛地抬起头来。
 似是有些吃惊,她唇儿微张,微微泛红的猫儿眼瞪的大大的,正呆怔怔的瞧着他。
 “嫁给你?”
 “怎么?你不愿意嫁?”
 袁子琰黑了脸,拳头又硬了。
 这个惯会骗人感情的丫头!
 她定情信物都送了,竟不愿嫁他?
 他此时瞧起来凶极了,眼神凶神恶煞的,像是一头饿狼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
 赵芯儿身子一颤,心肝儿都在乱颤,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她手指微微攥紧,手里的帕子都被捏的皱巴巴的。
 袁公子虽说看起来凶了些,打人也厉害了些,但心肠很好。
 昨日还为她送来了金疮药和吃食。
 他长得这么凶,寻常女子根本不敢凑上来,成亲后不会有莺莺燕燕惹她糟心。
 家里是穷了些,但她有嫁妆,省一省还是能过的。
 这般一想,嫁给他也不错。
 比大夫人找来糟践她的那门亲事,不知强了几百倍。
 只是他花钱有些大手大脚……她若是管他的钱,他生气了会不会打她?
 他力气那么大,一拳头,许都能将她给砸扁。
 想到此,赵芯儿心头一紧。
 “你、你经常打人吗?”
 袁子琰思索片刻,“看情况,若是惹到了我的,自然是要讨回去的。”
 比如祝家大房欺负她的这几个,女眷不好下手。
 这笔账,便只能算到祝得昌身上了。
 赵芯儿心肝颤了颤,顿时间小脸苦巴巴的。
 那我若是惹了他,他、他肯定也会打我。
 袁子琰见她似是抗拒,心头愈发不满,黑着一张脸问,“怎么?”
 赵芯儿快哭了,“你日后若是肯待我好,我、我便嫁你。”
 她如今已经没了退路,大不了她日后不惹他,他愿意花钱,她就拿嫁妆给他,没钱了她就绣活儿去赚钱给他花,这样他肯定就不会打他了。
 袁子琰闻言,眉眼舒展了几分。
 “好。”他哑着嗓子,幽深的黑眸定定的瞧着她,“明日我便来祝府提亲。”
 他能打也有一样好处,嫁过去后,大少爷与二少爷,肯定不敢再来招惹她了。
 赵芯儿安慰自己。
 可是,他真的好凶啊。
 赵芯儿眸儿一眨,眼泪掉出来。
 还没嫁人,她心里就已经怕的要死。
 呜,还要赚钱给男人花,她的命怎么这般苦。
 隔壁的福伯见自家公子半是威胁着,将自己的亲事给定了下来,一张老脸很是欣慰。
 
杨柳细腰 第23节
 公子今年二十有五,总算是定了亲事!
 老袁家,有后了!
 这厢,赵芯儿心里正委屈着,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竟是书生林彦!
 第十九章 提亲 脑子被驴踢啦!……
 赵芯儿一愣,旁边的袁子琰则是脸突的一黑。
 再看林彦,门一打开,瞧见院内除了赵芯儿以外,还有个男子后,便露出一副深恶痛绝的神情来。
 他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语气痛心疾首的道:“芯儿姑娘,你、你竟然——”
 外面的传言,林彦也听说了,她娘甚至还在他面前编排过芯儿姑娘几次,林彦不相信芯儿姑娘是这种人,这日在祝府中告别祝得毅后,便悄悄的来了翠阁。
 没想到一开门,便当真瞧见芯儿姑娘院内有个男子!
 林彦面色很是不好,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对她十分失望。
 娘说的竟都是真的。
 “你来做什么?”赵芯儿柳眉微蹙道。
 他们二人如今已经取消婚约,上次便已经说的明明白白,后来,他还定了城南沈家的千金,更是再无瓜葛,如今又过来做什么?
 林彦咬了咬牙,神情有些难过,“芯儿姑娘,你怎可如此自暴自弃!”
 赵芯儿眨了眨眸子。
 她自暴自弃什么了?
 “就算我与你退了亲,你不甘心,也不可这般、这般……”说到这里,林彦就看向一旁的袁子琰,神情十分忧愁,好像在为赵芯儿可惜。
 他叹了口气,真心劝道,“芯儿姑娘,我知你伤心,可你我今生已经无缘……”说到此,他神情有些难过,“你如此行事总归是不好的。芯儿姑娘,你忘了我吧。日后,你便找个本分人嫁了,纵使不如我,也总好过现在。”
 这会儿,赵芯儿也终于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他是说,他跟她退亲以后,她大受打击,开始自暴自弃,不顾名声,跟一个样样不如他的男子私会!还叫她忘了他,找个人嫁了?
 这人,简直好生不要脸!
 顿时间,赵芯儿气的小脸都绷了起来,她一双猫眼儿瞪圆,愤愤的瞪着林彦。
 这个林彦,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啦!
 她抿了抿唇,捏紧了粉拳,小脸带着怒气,愤愤的骂道,“林彦,你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些,谁心悦你了?呸,不要脸!还有,袁公子比你强了不知多少倍……”
 说到此,赵芯儿卡壳了一下。
 仔细想,袁子琰比林彦强在哪里。
 袁公子是个粗人,学问上没有林彦好,许是前程也不如林彦。
 至于家室……隔壁的宅院破落,似乎比林彦也强不到哪里去。
 赵芯儿一咬牙,斩钉截铁的道:“袁公子长得比你好,人又强壮能干,而且,而且能打!”
 最近,她虽还是害怕,但跟袁公子接触多了,也终于算是看清楚了他的模样。若是他皮肤白皙些,气势没那么骇人,再没了那道疤痕,许是位不输于表公子的美男子呢!
 赵芯儿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袁子琰的拳头便随即而至,重重的砸在了林彦的眼窝处。
 林彦一声惨叫。
 不知为何,这出拳的姿势,他觉得有那么几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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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彦走后,赵芯儿还是一副气的不得了的模样。
 她撅着小嘴,从地里刨出来个小木雕,然后用针狠狠的扎了一下。
 一边用针扎,一边嘴里碎碎念:“不要脸,大混蛋!脑子有坑!”
 结果,木雕太硬,赵芯儿手里的针尖都扎弯了,也没有扎进去。
 赵芯儿鼓着小脸,更生气了。
 当时她为何会觉得林彦是个良人呢?
 她可能瞎了。
 她似是想到什么,将手里的木雕递给跟前的男人,“你帮我把它劈了。”她记得,袁公子家有一把大斧头,上次他打大公子的时候,还拿着了,一斧头下去,这小木雕兴许便四分五裂了,想想便觉得解恨。
 袁子琰本来见到林彦,又见他如此说小姑娘,是生气的。但后来给了他一拳,又见小姑娘如此维护他,心头的怒火也消散了大半。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便伸手接了过来,手微微用力,再张开时,手里的木雕已经变成了粉末。
 赵芯儿瞪圆了眸儿。
 就、就这么没了……
 袁子琰将手里的木屑洒了,垂眸问她,“你可还心悦林彦?”
 赵芯儿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冷,她猛地摇头,小脸非常认真,“谁心悦他了!他脑子有病,但我脑袋又没被门夹过!”
 “嗯。”袁子琰应了一声,嘴角几不可闻的翘了翘。
 心里头仅剩的那点郁气,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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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几日,祝府又出了一件大事儿。
 大少爷祝得昌去茶楼听曲儿回来的路上,被人给打了!
 行事者非常的嚣张,连麻袋都没有蒙,不光大少爷,就连上前拦着的小厮,也给统统揍了一顿!其中,属大少爷被打的最狠,最后是被人抬回来的。
 大夫瞧了,说大少爷伤的有些重,最起码得卧床休养个十几天。
 打人者不是别人,正是住在隔壁的袁子琰。
 赵芯儿听说这一消息后,猫眼儿偷偷瞧着旁边墙上的袁子琰,悄悄抿着嘴唇笑。
 上辈子,大少爷与祝大夫人那般欺辱她,她心里不是不恨的,只她人微言轻,便是重来一世,仍旧是寄人篱下,任人宰割。
 便是恨又能如何?
 她毫无办法,便只能忍着。
 如今,听到他们二人倒霉的消息,心头别提多畅快了,就连小脸都明亮了几分。
 随即,她又有些担忧,“他们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在此之前虽说他也打了大少爷,收拾了三小姐,可是都没这次的严重。大少爷被打的这般很,大夫人肯定气坏了。
 袁子琰面色寻常,“无事。”
 赵芯儿又开心起来。
 看来,是他太过能打了,便是作威作福的大夫人,也拿他没了办法。
 如此一来,那她嫁给他后,岂不是也不用害怕大夫人了?
 凶也有凶的好,若是他只凶别人,不凶自己,便更好了。
 赵芯儿美眸一亮,美滋滋的想。
 而此时,祝芷甜也正在大夫人跟前儿哭诉。
 原来啊,不光祝得昌被收拾了一通,祝芷甜也没得了好儿去。
 就今儿个,她去县里有名儿的首饰店玉芝楼去挑首饰,结果,竟被人拒之门外了!那掌柜的说,他们东家说了,这玉芝楼的首饰,卖给谁都行,就是不卖给祝府的三小姐,让她请回吧,日后也不要来了。
 当时,祝芷甜是跟澧县其他府中的小姐们一同去的,本带了母亲给的零花钱,想在小姐妹的跟前儿好好炫耀一番。可谁知,她连玉芝楼都没进得去!
 祝芷甜给弄了个没脸,丢了好大个人,气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哭着回来了。
 再加上大少爷挨打一事,大夫人便猜到了,这是谁的手笔。
 祝芷甜哭着问,“母亲,就没别的法子了吗?都怪赵芯儿,这个搅家精!”
 大夫人心中也气,但就连县衙都不敢得罪的人,也不知道是何身份,打又打不过,官府也不管,她如今便是再气,也没了法子。
 她恨恨的瞅了一眼翠阁那边儿。
 “甜丫头莫哭了,娘定会为你跟你大哥出气。那位我们招惹不起,可赵芯儿那丫头片子还不好拿捏?他总是出入翠阁,那芯丫头定然也没了清白,他从未递过消息是娶是纳,想来,不过是一时图个新鲜,没打算真的叫芯丫头入府。”
 “他如今肯为芯丫头出头,等到腻了,还会如此?且,他还能在澧县待多久?日后,等那人一走,芯丫头又嫁到了庄子里去,便嫁夫随夫,成了祝府的家仆,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你打杀了去?”
 祝芷甜听到此,恨恨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我与大哥受的委屈,到时定叫她百倍偿还!”
 大夫人摸了摸她的发髻,疼爱道,“那是自然。”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宜春有些慌乱的声音。
 “大夫人不好了,住在隔壁的那位袁公子来了!”
 大夫人眉头一皱,心头突了一下,“他来做什么?”
 打了人还不够,竟是还要找上门来?
 宜春道,“说是……来提亲的。”
 祝芷甜似是没听清般,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声音都尖利了几分:“你说什么?”
 宜春又重复了一遍,“那位袁公子,是带着媒人来的,说是来向祝府的表小姐提亲的!”
 霎时间,大夫人母女两个,傻眼了。
 第二十章 吃瘪 给福伯做媒。
 大厅内。
 大夫人瞧着坐在面前的男子,心头惊了一下。
 袁子琰跟祝得昌祝芷甜都打过交道,可这还是大夫人头一回瞧见他。
 这男子瞧着穿着打扮,便是个莽夫。
 
杨柳细腰 第24节
 气势是吓人了些,但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权贵之人。
 听说隔壁的院子,也破落的很。
 是不是县衙里边儿弄错了,这位,怎么瞧着,也不似尊贵的惹不起的啊!
 “袁公子请喝茶。”大夫人笑着招呼,心头一番思量。
 袁子琰不是一个人来的,同他一起的,除了媒婆以外,还有管家福伯。
 大夫人在打量袁子琰的时候,袁子琰等人同时也在打量她。
 袁子琰对这位欺负了小姑娘的大夫人十分不喜,此时面容冷硬,闻言便一摇头,沉声道,“不必了,我不渴,你不用这般虚情假意的招待我。我此次前来,是向贵府表小姐赵芯儿求亲而来。若不是这祝府中如今掌家之人是你,我亦不会来见你。”
 这位大夫人倒是有些城府,也难怪小姑娘在她手上吃了亏。
 袁子琰向来喜欢直来直去的,不喜这些弯弯绕绕的,他打了祝得昌两次,又收拾了三姑娘,这祝大夫人心里想必恨极了他,左右相看两厌,又何必虚与委蛇。
 大夫人差点被他给噎了个半死。
 面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这莽夫,简直粗鲁!
 媒婆也愣住了,纵使她经验老到,提亲无数,但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哪里是来提亲的,分明是来找茬还差不多!
 福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公子打小就混,行事离经叛道,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些繁缛礼节,便是远在京城的老爷,同公子一见面,也整日被气的跳脚。
 正是怕公子将自己的婚事给谈崩了,福伯才巴巴的跟着过来的。
 他笑眯眯的在旁打圆场,“祝大夫人,我家公子便是这样的脾性,还请您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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