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技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扬镳
我李泰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孔颖达暴怒的声音传过来:李牧!你穿的那是什么?这里是崇文馆,你放肆了!
第124章 这个学生教不了!
咋地?穿貂不让啊?
李牧蔑视地看了孔颖达一眼,挤开他便往里闯,看到学堂里的几个少年,一点也不见外地挥了挥手:各位小老弟,哥哥我来了啊!都认识吧,逐鹿侯,李牧!呀,承乾,青雀,学着呐?好好学!
孔颖达怒气冲冲地跟过来,还没等开口,李牧转过身先开口了:老孔,我的座位呐?你该不会让我坐前面吧?
李牧伸手一指孔颖达的位置,笑道:太客气了啊,老孔,你说你还给我安排个大座儿,那我不客气啦!
李牧说着,便要往孔颖达的蒲团上坐。孔颖达气得都颤抖了,感受到学生们的目光,他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跺脚叫道:李牧!你太放肆了!你看看你的样子,像什么话!学生进学堂,当穿生服,便是连太子也不例外,你看看你穿得是什么?像个突厥人!
咋说话呢,什么突厥人?突厥人穿的起白虎皮吗?李牧抖了抖身上的白虎皮,端的是一张难得的上好裘皮,阳光一照,皮毛仿佛锦缎一样,光亮耀眼。李承乾的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什么宝贝,简直就是为本太子量身定做一般,若是穿在本太子身上,该有多么的威武霸气啊!
学堂是你炫富之所吗?孔颖达有些激动,终于得着机会说出这句话了,不枉他等了李牧两天:一口一个‘老孔’,你便是如此对待自己的授业恩师吗?
授业恩师!
瞧瞧这四个字,多么地爽快!
孔颖达舒服地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张,就是这种感觉啊。不管老夫在你手底下吃多少次的亏,如今老夫便是你的恩师了!你诗文做得再好,提起来时,都会说,这是孔颖达的弟子。如此釜底抽薪地报仇,怎能让孔颖达不舒爽呢?
心情愉悦,便是看着李牧也不觉厌烦了。好徒儿,入了这崇文馆的学堂,还不乖乖叫一声恩师么?
我呸!
隔着老远,孔颖达都能感受到李牧‘呸’这一声的力道。他下意识地捂脸,生怕被唾在脸上。
李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扑棱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孔颖达道:你这老匹夫,竟敢口出狂言!你是谁的授业恩师?脸皮怎么如此之厚?你扪心自问,你能教我什么?!
围观的学生们都傻了。
他们知道这两天会有一个学生加入崇文馆,也知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逐鹿侯李牧。大唐日报上看过他的事迹,自家老子下值回家,也常把他挂在嘴边。但出了李承乾和李泰之外,其他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战斗力的选手。
这可是孔颖达啊,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长安三大学馆的学子,甭管自家老爹官多大,面对孔颖达谁的腿肚子不转筋?但是这位逐鹿侯李牧,竟然跳起来与之对喷,而且丝毫不留情面。
哇哦狠人,大狠人!
更让他们惊讶的在后面,面对李牧的质问,孔颖达竟然答不上来。这太有趣了,难道堂堂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也自认为没有资格做逐鹿侯的老师么?
学生们猜对了,孔颖达还真被问懵了。
是啊,授业恩师,得授业啊。可是自己能教给李牧什么呢?诗文?人家作的那诗文,还用你教么?圣人经典?孔颖达眼睛一亮,道:我可以教你圣人经典!
圣人经典,我不认字啊?我不会自己看吗?
孔颖达厉声道:你未见得懂其意思!我能为你解答!
呵!李牧立刻反问:我不懂,你懂?你是圣人?
孔颖达答不上来,他再狂妄,也不敢说自己可以比肩自己的祖宗啊。
李牧冷笑一声,道:圣人已逝,后人读其言,各有见解。不能因为你是圣人之后,就代圣人立言吧?万一你说错了,不怕圣人托梦骂你么?
确认过感觉,又是要晕的节奏,孔颖达实在是生不起这个气了,深呼吸了一下,指了指李牧来的方向,道:你走吧,老夫教不了你,你走!不要耽误其他人学习!
好嘞,你说的啊,来日陛下问起,老孔你可得承认,不是我不学,是你自惭形秽不教说着李牧对众学子们挥挥手,道:回见了各位,得空去天上人间喝酒,就说李牧是你大哥,消费八折。
众位学子愣愣地看着他,没有一个人回应,也不知是被他和孔颖达的唇枪舌剑吓着了,还是没听懂‘八折’的意思。
李牧绕过即将晕厥的孔颖达往外走,刚走了没几步,又退了回来。李世民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瞪李牧,道:好小子,朕算准了你不会老实地读书,果然是这样!你就是这么读书的?你就是这么学习的?
说到后两句,李世民已经吼了起来。
李世民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因为崇文馆距离太极宫很近。门下省在西内太极殿东廊左延明门东南,弘文馆在门下省东,齐声诵读之时,李世民都能隐约听到。
自李承乾以下,众学生赶紧起身,恭迎李世民。李世民重重哼了一声,来到学生们面前,坐在了案后。孔颖达张了张嘴,他真的很想说那个位置是他的,是传授课业的老师才能坐的,其他人不可以坐。但是如今这个局面,这话到了嘴边,实在是不敢说出来啊。
李牧来到李世民近前,耷拉着脑袋道:陛下,臣不是不愿意学,您也听到了。老孔啊,孔祭酒自己也承认,他没什么可以教我的。
李世民看向孔颖达,问道:是这样吗?
孔颖达行了个礼,道:陛下,臣虽然心中不忿,但却如逐鹿侯所言。臣才疏学浅,而逐鹿侯天资聪颖,非比寻常。诗文一道,他胜过臣太多,臣不敢言一个‘教’字。而圣人经典,各有各的见解,逐鹿侯说的没错,臣也不敢说臣的理解一定是对的,故此臣不敢教逐鹿侯。
李牧敲边鼓道:陛下,您看,臣没撒谎吧,他不敢教。
闭嘴!李世民怒道:瞧瞧你的样子,好好的一章虎皮,让你祸害的!你没衣服穿了?穿成这个样子!这么好的虎皮,为何不献给朕?
额臣疏忽了,臣再给陛下弄一张。李牧心中腹诽,凭什么就得先给你啊。我就不能自己做个战袍?
李世民瞪他一眼,道:朕让你来崇文馆,是为了你好。你自己说的考状元,就这样能考得上么?
李牧低着头,‘老实’地说道:臣觉得差不多,毕竟实力是有的,臣不是有有宿慧么?
你!李世民也生气,但是偏偏李牧说得是事实。李世民拿他也没办法,忽然脑袋里闪过一件事,心中有了主意,道:就算诗文经典都没人可以教你了,但是字,你总得练吧?不然明年参加春闱,你的字就过不了关。
李牧顿时哑火了,这还真反驳不得。
李世民见他没词儿了,高兴了,道:什么不成,你就学什么。明天开始,你随孔爱卿练字!
陛下,练字臣不跟他学。
李世民皱眉道:你是看不上孔爱卿的字么?孔爱卿的字,虽然不算上品,但也是中正有体,教你是绰绰有余,为何不学?
孔颖达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陛下啊,有您这么打击人的么?什么叫做不算上品,臣也是练了五十多年啊!
李牧道:陛下已经替臣作了解释了,臣学书法,必然学最好的。既然连上品都称不上,臣为何要学?
李世民恍然,道:朕想起来了,你说过要学朕的书法,也罢,朕得空了,便写几张帖给你,勤加练习就是了。
此言一出,孔颖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说我的书法不是上品,转眼就自认自己的书法是上品了?就算你是皇帝,也未免太自信了吧?
孔颖达看向李牧,心里暗暗地鼓劲儿,李牧,你不是能说吗?赶紧怼他呀!该不会因为他是陛下,你就不敢说了吧!
仿佛是收到了孔颖达的信号,李牧开口道:陛下,臣现在改了主意,也不想学您的字了。
孔颖达微笑了起来,李世民的脸色黑了。他瞪着李牧,道:不想学孔爱卿的字,也不想学朕的字,那你想学谁的字?说出来,让朕听听,是哪一位大家?忽然李世民神色一变,道:你若讨要王羲之的字帖,还是免了吧,王羲之的字帖,朕甚爱之,不能给你!
李牧摇摇头,道:臣若学习书法,当学欧阳询。
欧阳询?李世民奇道:欧阳询的书法确实不错,但书法大家不止他一人,你为何偏要学他?
陛下,臣听闻武德四年,太上皇为整治混乱的币制,废隋钱,效仿西汉五铢的规范,铸‘开元通宝’,开元通宝这四个字,便是欧阳学士书写。臣愿学他的字,正是这个原因。等臣练成之后,让天下人看到臣的字,就能想起钱,岂不是一段佳话么?
第125章 摇身一变当老师!
孔颖达忍不住道:满口铜臭!
怎么啦,我就喜欢钱不行吗?李牧反唇相讥,道:世人皆爱钱,你孔祭酒恐怕也难免,只不过你一贯地虚伪,不承认罢了!你敢当着陛下的面说一句,我孔颖达以后不用钱了,朝廷不必给我俸禄了,你敢说吗?
孔颖达面色涨红,道:我又不像你一般,有生意有买卖,我的一家老小,全靠朝廷俸禄养活,没有俸禄怎么能行?
哈!那你为何说我铜臭?我爱钱我就臭,你爱钱你就香?难道你用的钱跟我的不一样,你的是私铸的?
这个锅孔颖达可接不起,私铸铜钱,虽然地方上偷偷摸摸的都有,但是这可是杀头的罪名,抓住就是死。孔颖达怎敢应下,赶紧向李世民躬身道:陛下,臣说不过逐鹿侯,但是臣臣绝对没有私铸铜钱!请陛下明鉴!
李世民当然知道孔颖达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老家伙虽然古板执拗了一些,但他便如那后世钻研学问的老教授一样,个人的品行还是靠得住的,否则他也不会让孔颖达来教授太子。
李牧的这张嘴,李世民也有些头疼。这小子有理的时候得理不饶人,没理的时候也能强辩三分。从他进入朝堂,大大小小吵了十几次架,没人能从他身上占了便宜去。魏征身为贞观朝最大的喷子,也被他斩落马下,放眼偌大朝堂,竟然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了。
他才只有十七岁啊!
好了,李牧!别欺负人了。你爱学谁就学谁,正巧,欧阳询也在崇文馆,负责编纂《艺文类聚,朕让高干去跟他说一声,你若要学,得空去拜访吧。
谢谢陛下恩典。李牧对孔颖达挑了挑眼眉,孔颖达气得牙根痒痒,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李世民见李牧这嘚瑟的样子,忍不住给他找点事儿干,道:李牧,朕让你来崇文馆读书,乃是一番好意。但是你来到此处,却把孔爱卿逼得不敢教你也罢,且算你天纵奇才,但是你既然来了,也不能游手好闲。你不想当学生,那就当个教授吧!
啊?/啊?
李牧跟孔颖达同时发出惊呼,俩人对视了一眼,李牧大概猜到孔颖达要说什么,这次没有跟他抢,让孔颖达先开口。
孔颖达也不客气,躬身道:陛下,且不可如此啊。臣承认李牧有才,但他的才能,与与常人不通啊。若让他来教授学生,恐怕学生也会沾染他的习气,学业可就荒废了!
李牧本想推辞,但听到孔颖达这样说,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改口道:老孔,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大唐第一天才教学生会比你差吗?
孔颖达额头的青筋蹦了两蹦,实在是忍不了了,怒视李牧,道:谁封的你大唐第一天才?你怎可如此的厚脸皮?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是有几分才气,但你懂为师的道理么?不懂如何为师,便乱教学生,此乃误人子弟也!
说着,孔颖达回视诸位懵逼中的学生,道:你看看这里的学子,除了皇子便是勋贵之子,若出了偏差,你担待得起?
哈哈哈!
三声冷笑,孔颖达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这三声笑,他太熟悉了。三声冷笑之后,李牧便要开始喷人了。
果然,李牧冷笑过后,脑袋一歪,斜睨着孔颖达,说出的话开始难听了起来:老孔,我还当你有什么高论,敢在我面前提为师之道。枉你是孔圣后人,竟连‘有教无类’的道理都不懂吗?圣人为师,还挑学生么?皇子怎么了?勋贵之后怎么了?既然是学生,便如市井之徒的子侄一样,就只是学生而已。真正的老师,什么人都能教!你看看你,还有一点做老师的样子吗?挑学生不说,还怕出偏差,老师的能力若是够,怎么可能出偏差?!
孔颖达没想到李牧连自己的本专业都要质疑,气得脑壳嗡嗡地响。自打遇到李牧以来,孔颖达的骄傲基本上都被他给打击没了,唯一还剩下的,便是这教书育人四个字了。老孔家的传家本事,千百年来世人从来没有质疑过。今日不但被质疑了,而且还是李牧质疑的,让孔颖达一腔热血涌入大脑,简而言之,上头了!
好好好好!李牧,听你这番话,你必然是懂得为师之道了?那好,你来教。你要是能教得好,我这个国子监祭酒不干了,让给你!
李牧忽然笑了起来,道:老孔啊,你该干还是得干,不然你怎么养活一家老小啊。我就不跟你抢了,户部侍郎我都不干了,还差你这个国子监祭酒么?
他竟然不稀罕,他他不稀罕!
孔颖达只觉得眼前发黑,险些又要晕厥过去。当着自己的学生面前,遭到如此屈辱。孔颖达最后的倔强已然有了崩裂的迹象,喟叹一声,眼眶发红。
李世民看不过眼了,道:李牧,孔爱卿虽然爵位不如你,但是他的年纪在那儿,你当有一些尊重。这样吧,也不要打赌了。以后崇文馆学馆便加一堂课,你想教什么,便教什么,朕看效果就是了。
众学子一听,顿时在心中叫苦了起来。每天一上午的课业,都要了他们的命了。再加一堂课,岂不是连下午都要念书么?
不!李牧一挥手,道:陛下,不用加课。在臣看来,孔祭酒传授的学问,只不过是启蒙之学而已。而臣研究的东西,乃是大道,只学启蒙之学的人,是根本学不会的。因此,要臣教可以,但是臣只教能提前完成孔祭酒学业的天才。若是连孔祭酒教授的课业都不能提前完成的人,是没有资格学习臣的大道。
你小子可真是狂得没边了啊!李世民怒气反笑,道:好,李牧,竟然你把话说得如此狂妄,那朕要看看,你打算教什么?也让朕长长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大道!
那就请陛下上眼了!李牧半点不怯,手往虎皮大貂里面一伸,用力一拽,拽出了一个布袋。他把布袋打开,麻将露了出来。
李世民伸手拿出来一个,看到上面刻着一个‘六万’,皱眉道:这是何物?
学生们也都伸着脖子来看,李牧把麻将倒在案上,介绍道:陛下,这本是臣打算献给皇后的东西。乃是臣的最新发明,唤作‘麻将’。但如今臣既然要教这些学生,便从这第一课开始吧。
献给皇后?李世民又拿起一个‘二饼’,奇怪道:这些竹块上面的图案不尽相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回禀陛下,此乃一种赌具。
赌具?李世民倒没有生气,博弈之戏自秦汉以来,便是民间娱乐的方式之一。到了隋唐,更是风靡一时。民间已有赌坊,赌筛子,猜单双,甚至还有赌隔壁家婆姨生男生女的,只要是可用‘猜’的事情,全都可以赌。李世民虽不好赌,但闲来无事,也会跟妃嫔们玩两把‘叶子牌’,权当消遣之用。只是唐朝的赌具,远没有明清时候的玩法多,因此也有些枯燥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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