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雪萧弋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瑾秀
田蔓蔓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也没这么骂过人,尤其是对上官嫣然从来没有这样过。
上官嫣然都被她骂的懵了,讷讷地看着她。
一口气吼完,田蔓蔓烦躁地扶了扶额,一把抓起床上的背包背在身上,不再看上官嫣然。
“我也是不想你受到伤害,若是你觉得我骂的重了我很抱歉,我先走了。”
不等上官嫣然开口,田蔓蔓便夺门而出,偌大的房间陷入一片静谧,良久,响起嘤嘤的啜泣声。
接下来两天上官嫣然没有主动联系洛东陵,洛东陵也想等自己脸上的伤好了再去找她,他不想让她担心自己。
所以这两天洛东陵每天都给她打电话,发信息,但是那丫头似乎是气还没消,电话没接过,信息也不回。
洛东陵只当她是小孩子闹脾气,于是考虑着等脸上的伤好了准备些什么哄小丫头开心。
“你这该死,居然把我的书鬼画符成这样,你信不信我卸了你”
楼上响起萧大爷一声虎啸打断了洛东陵的思绪,他急忙从客厅跑了上去,就看到自家小叔几乎要爆炸的情景。
话说这两天本来挺消停的,银面夸口一天能下床,果然在第二天就蹦蹦跶跶到舒默雪面前转了一圈儿,证明之后就又跑回房间里。
舒默雪也没在意,心想着他能不出来惹事最好了,就随他去。
结果这家伙居然是在房间里研究萧弋宸的冥睡疗伤术,两天过去,萧弋宸也好了,他也好了,这就又开始作妖了。
一大早银面就拿着那本书嘚嘚瑟瑟跑到萧弋宸房间,萧弋宸没想搭理他,他却趁其不备“啪”下子将书拍在萧弋宸脸上,还说了句气死人的话。
“我看你写的乱七八糟驴唇不对马嘴,好心帮你修改了一下,不用谢我。”
丢下地雷银面就大摇大摆地走了,随后就响起了大爷火山喷发的怒吼,把走到门口的银面差点儿没震趴下。
舒默雪也急忙从洗手间跑出来,看到大爷手里的书,又看到门口扶墙的人,她默默地退回了洗手间。
这特么的,是天要亡她呀,刚还想着去银面房间把书拿出来,那家伙就自己送来了。
他是诚心要把她往死里坑啊,早知道让他死了算了,他不下地狱就让她下地狱
银面扶墙站好,不耐烦地转过身,没好气:“你喊什么,我又不聋。”
他掏了掏被震疼的耳朵,故作慷慨道:“都说了不用谢了,这点儿小事儿对我来说不算啥。”
“卸不卸你,爷说了算,你受死吧!”
萧弋宸头上顶着蘑菇云,从牙齿缝里挤出冰冷的字,身形一闪就到了银面眼前,抬掌朝他的门面攻去。
银面脑袋一歪就躲过一掌,马上反守为攻,两个男人就房间打了起来。
洛东陵几乎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只能听见拳脚相加的声音。
还有……被破坏的家具噼里啪啦声。
舒默雪在洗手间听得心疼不已,妈的,她房间的家具值很多钱呢,这两个该死的混蛋。
忽地,舒默雪一把拉开洗手间的门,看到屋内的狼藉,咬牙切齿盯着那两个不断变换位置的身影。
“你们都给我住手!”
下一秒洛东陵就猛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因为小叔和银面两个人就出现在他眼前,两人的拳头近在咫尺。
洛东陵完全不怀疑如果小婶再晚喊零点零一秒,他的俊脸上会再度出现两个拳头印。
看着满室破破烂烂,舒默雪气的胸口起伏,恶狠狠盯着那两个拳脚还缠在一起的男人,如飓风般刮到他们面前。
“你们,你们给我松开!”
一声娇叱,两个男人立马如同极相斥的磁石弹到两边,满脸错愕地看着爆发雷霆之怒的小豹子。
“才打完两天手又痒了是不是还想再趴床上两天是不是”
第七百五十四章 两个男人的短暂和平
银面赶紧举手:“我就趴一天,你可别冤枉我,萧弋宸趴两天那是他技不如人,身体素质也不行,他平时得多加锻炼,他……”
“你闭嘴!”舒默雪厉声打断银面后面还要冒出来的象牙,“你自己伤成什么样心里没点儿逼数吗,要不是我拿萧弋宸的疗伤术给你,你能只趴一天,现在是要闹哪样,你要上天”
“我说这本书明明在赤焰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家伙手里,原来是你……”
旁边大爷隐忍怒火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极致的危险气息。
舒默雪心肝儿剧烈一抖。
然而还不等大爷说完她马上吼了回去:“是啊,是我怎么样啊你要杀了我”
这一吼立马给萧弋宸干没电了,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她做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还乍着膀子吼他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帮房间收拾干净,要不然你们就别吃饭了。”
说完舒默雪还一脸余怒未消的架势,气呼呼地溜之大吉了。
妈呀,可吓死她了!
刚刚多怕大爷盛怒之下一掌将她拍死了,所以她能不赶紧趁他们懵逼之际遁走吗
于是舒默雪走后,洛东陵又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小叔和银面居然真的乖乖的开始捡东西。
当两位大爷的视线齐刷刷扫向他,洛东陵急忙捂住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溜了。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居然害我收拾房间,真倒霉。”
银面扶起一个灯罩,忿忿不平地抱怨。
萧弋宸冷哼:“你把我的书化成鬼画符也叫帮忙我没宰了你就不错了。”
“哎哟哟,宰了我,你倒是宰一个看看呀,别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
“我特么没救你要不然明年的两天前就是你的祭日。”
银面:“……”
好吧,互相救,算扯平。
不知不觉银面把大半个屋都收拾完了,萧弋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没再动过。
当银面不经意一转身看到萧弋宸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看书时,肺没给气炸了。
“萧弋宸,舒默雪可是说让我们两个一起收拾的,我收拾你坐着是怎么一回事”
萧弋宸仿佛没听见银面的怒喝,又翻了一页,然后一只手在桌子上准确无误的摸到了一支笔,又在书上写了几个字。
银面这才发现萧弋宸看的是那本冥睡疗伤术,切,真是好老土的名字。
他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看看萧弋宸到底在写什么,是不是把他写的理论给推翻了
若果是,绝对是因为嫉妒他的才华,哼!
看了一会儿,银面发现萧弋宸并没有推翻他的理论,而是又做了一些补充。
“哎哎哎,你这气走的不对,没看见这还有一条经脉吗,从这儿来正好。”
银面的手指在书上戳戳戳,语气颇像老师在指导小学生。
萧弋宸一把打掉他的爪子,没好气道:“你不看看这条经脉距离心脏最近,气若是破了,你就等着死吧。”
银面眨眨眼,“哦,还真是,那通这边呢”
被拍掉的爪子又伸了上来戳戳戳,萧弋宸这次没拍他,仔细看了看,赞同地点点头。
“这里行,从这里通过能促进血液流动,等于少走一条弯路。”
忽而萧弋宸用笔指着银面之前下的批注:“你是疯子吗,怎么想的都是这种九死一生的招”
银面不以为意:“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看,气到这条督脉正好缓冲了内力,只要后续气力接得上,修复这里的内伤事半功倍。”
“但是你想过这后续气力有几个人能接得上接不上可就玩儿完了。”
这混蛋分明是拿他赤焰门的门人开玩笑,想让他们玩儿自杀,没被敌人杀死倒被自己弄死了。
银面嘴角抽了抽,“我想那么多干什么,他们接不上又不是我的错。”
“那你滚远点儿,别特么再碰我的书。”
“别呀,这书也有我的心血,咱俩一起研究嘛。”
银面厚脸皮地趴在桌子上,暗自在脚下扎根以防萧弋宸真不让他参与把他踢一边儿去。
萧弋宸扫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把重心重新放回书上。
就这样,两个水火不容的大男人在共同的爱好上得到了暂时的和平。
舒默雪在楼下等了半天也不见两人下来,害怕他们又悄悄打个死去活来,于是上来看个究竟。
结果看到的画面险些没闪瞎她的眼,那两个活冤家居然趴在一张桌子孜孜不倦地讨论着什么,画面简直不要太和谐。
舒默雪揉了揉眼睛,觉得一定是她上楼的方式有问题,所以产生幻觉了。
银面和萧弋宸怎么可能和平相处刚刚还打的你死我活呢。
然而不管她揉了多少遍眼睛,那个画面都没有变过,证明这是真的。
舒默雪简直要喜极而泣,房间里只有他们俩并不是演戏给她看,她突然有种熊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然而事实证明这两个男人的和睦真的只是暂时的,搞定一本书之后两人差点儿又因为口角大打出手。
不过,不管他们背地里怎么不对路,在舒默雪面前倒是相敬如宾,这是两人私底下的约定。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待解决,今天趁着一家人都在,舒默雪就把大家全部叫到客厅。
“银面,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说清楚,这关系到你能否融入我们家,你也不想我们带着防备对待你吧。”
舒默雪很官方的开口,既没有偏袒银面,又给银面树立一道通行证,只要他能说服他们一家人,他以后就能融进这个家。
银面优雅地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支着自己的脑袋,那从容的模样完全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了,通行证啥的根本没必要。
“原来你们这几天都是带着防备对我的吗,那应该挺累的吧”银面还故意调侃道。
舒默雪暗自扶额,麻烦搞清楚重点好吗,说正事的时候能不能严肃点儿
萧羽情和洛东陵都盯着银面,很明显对他这随意的态度表示很反感,觉得他这是不尊重他们。
萧弋宸面色冷峻,漆黑的深眸划过一抹浮光,微微倾身,低沉的语气中卷着一股骇人的压迫力。
“想留在这里,该有的自觉性就得必、须、有。”
银面面色微僵,须臾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还给大家奉献了一个十分儒雅亲和的微笑。
“想问什么,请开始吧。”
第七百五十五章 无赖是我小名
“我先来。”
舒默雪率先举手,清了下喉咙,危襟正坐,摆出个一本正经的模样。
“你说你是我的属下,那么我问你是谁派你来的”
银面迟疑了下,便从容不迫道:“我保护你,自愿做你的属下,是因为你在八年前救过我的命。”
“八年前……我就过你的命”舒默雪一头雾水,满脸的狐疑。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八年前她还是佣兵,说她杀人还差不多,说她救过人她自己都不相信。
银面眉身体不禁向前倾了倾,徐徐指引:“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在k国缅城的一个小镇,你遇见过一个受了重伤的乞丐”
舒默雪蹙眉,挖空脑袋想了想,好像有点儿模糊的印象,但是想不太清楚。
银面继续道:“那个乞丐就是我,当时我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又饥寒交迫,当时是你经过那里,给了我半个馒头……”
那一天舒默雪刚完成任务,因为任务需要乔装打扮她还点了一脸的麻子,并且顺手在酒店抄了两个馒头。
她一边咬着馒头经过一个胡同,不经意间发现胡同里趴着一个乞丐。
十一月的缅城已经下雪了,乞丐身上的衣服应该是被火烧过,几乎衣不蔽体,他冷的浑身发抖。
当时的舒默雪可能是因为完成任务心情不错,也可能是因为觉得有人比自己惨,心里起了一点怜悯之心。
总之,她走进了胡同里。
她在乞丐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将自己吃了一半的馒头塞进了乞丐的手里,自己咬起了另一个完整的。
乞丐抬起头,他蓬头垢面看不清本来面目,一双蓝色的眼睛也泛着浑浊的光,嘴唇干裂的可以看见沟壑里的血。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馒头扔到了远处,扭头愤愤地瞅着舒默雪。
舒默雪看了眼被他扔掉的馒头,回头又看向他,咬了咬牙。
只见她走过去把那半个馒头又捡了回来,一把捏住乞丐的下巴,迫使他张嘴,另一只手蛮横地将馒头塞进他嘴里。
“这馒头姐都没舍得吃给你了,你敢给扔了,就算仍也得扔进你的肚子里。”
那天舒默雪说了这样一句话,紧接着又抓起一把雪塞进乞丐嘴里。
白雪在掌心受热变成了水,水浸湿了馒头就能下咽了。就这样舒默雪以极其粗鲁的方式逼迫乞丐吃了半个馒头。
从那以后舒默雪便忘了那一双浑浊的蓝眼睛,但是那个乞丐却一直记得那张麻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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