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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纾顾寒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晚来风急

    那根据那杯子的纹路,可不是刚刚顾寒生手里的那一杯么。

    时倾挑挑眉,轻手轻脚地折回沙发区,薅过一旁的手机给季沉发了条微信。

    时倾:季助理,你忙吗

    两分钟后,消息响起。

    季沉:还没睡

    时倾想了想,快速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太上皇都还在处理工作,我哪敢睡

    说着后面还配了一个抹脖子的表情包。

    时倾跟着又打了一串字:他今晚心情不太好,我估计是那位闹的,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透露透露。

    这句话后面又是一个阴险的表情。

    这条消息过去,季沉隔了十分钟才回。

    却只有间断的三个字:不知道。

    时倾啧啧两声将手机扔到沙发上,继续埋头盯着屏幕上的各种曲线,一瞬间只觉得这座别墅安静得可怕。

    楼上,顾寒生没得咖啡喝,脸色更是沉到了谷底。

    尤其是凉纾说话还句句带刺,她随手拉开了他右手边这个抽屉,看着那个小盒子十分精美。她赌气一般地拿出来扔在桌面上,”既然顾先生这么恨我,你知道齐真会在公馆门口等着我,你又何必叮嘱曲桉注意安全,让她弄死我算了。”

    ”顾太太浑身带刺,爪牙也厉害,并非池中物,她顶多只能伤你,你太高估了她了。”

    凉纾目光看着窗外,心头气还未消。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指啪嗒一声将小盒子给打开了。

    她幽幽道:”那你直接将她弄走岂不是更好,一边任由她出现在公馆门口使坏,像一个定时炸弹,一边又让曲桉注意动向,没见过你这样假惺惺的人!”

    那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凉纾迟迟没等来顾寒生的话。

    良久,顾寒生才在那头绷紧嗓音道,”看看,我都砸钱养了一个什么白眼狼,我给你一个手刃敌人的机会。你还觉得我假惺惺是不是”

    凉纾愣住,听完之后,心头竟像海绵被灌了水一样沉重压抑。

    正想说点儿什么,她将指甲捏着的东西递到面前来--

    视线里,属于她自个儿的银行卡跃入眼底。

    数日前,她亲自递给江九诚的那张五十万金额的银行卡此刻被她无意间在顾寒生的书房发现。

    凉纾几乎没怎么用脑子思考,脱口就质问道:”我的银行卡怎么会在你书房抽屉里”

    今晚,她真的是在时时刻刻挑战顾寒生的怒气最高值。

    似乎不把他逼到临界点就不罢休一样。

    怒到极致就只剩下笑了。

    就好比此刻的顾寒生,他给自己点了烟,大量的尼古丁吸入肺里似乎才能让他没那么痛。

    他一边吐烟雾。一边笑,”那么我就要问问顾太太了,陆家陆子安跟你是什么关系”顿了顿,”你可不要说他是做慈善,随随便便五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划到你账上了。”

    此刻,似乎有些事情已经足够清晰明了。

    顾寒生又说,”难不成是上次在医院门口撞了你,赔的医药费那他也真够大方的。”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凉纾听着是格外的不舒服。

    她将那张卡握在手心里,”顾先生曾经不是看不上我么我另外找个男人攀附一下,好像也挺符合我的行事作风。”

    ”所以婚后我是哪里缺了你的,嗯”

    顾寒生此刻是恨不在虞城,但也害怕在虞城。

    那头没说话。

    他继续冷笑,”瞒着我去温城找江平生的骨灰,你有本事怎么不瞒一辈子”

    凉纾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将问题绕回起点,”行,我知道顾先生生气,你告诉我你把它扔到哪里去了,等你出差回来,我们是分开还是离婚,全凭你一句话。”

    男人冷嗤,”那你就等着吧。”

    ……

    凉纾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婚后顾寒生给她置办的东西她一样没带。

    她把曾经自己带过来的东西都装走了。

    整理行李箱时,那颗蓝宝石戒指从箱子里落出来,然后像是刻意避开凉纾视线一般,躺在某个她发现不了的角落里。

    提着箱子下楼时,曲桉忙上前,”太太,我来我来。”

    现在只觉得这太太两个字十分刺眼,凉纾拗不过曲桉,让她帮忙提箱子,只是她说,”以后不要叫我太太了,等你们先生回来,被扫地出门的就该是我了。”

    闻言,曲桉差点没走稳,幸好她稳稳地扶住了楼梯护栏,她站定不动,这才了解到凉纾的意图,”太太这是要走”

    凉纾淡淡地看向她,刻意地去忽略曲桉话里的太太二字,而是点头,”嗯,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我叫了车,麻烦您等会儿跟入口的警卫说一声,”顿了顿,她道:”不说也成,我自己走过去。”




第107章 对比
    凉纾要走,这曲桉可做不了主。

    她拦着凉纾,”太太,有什么事咱们等先生回来再说,好吗”

    凉纾站在门口,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她有些无奈,失笑道,”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先生就算回来也是这个结果,他默许的。”

    ”这……还是等先生回来再做决定。”

    凉纾失笑,”我真要走,你难道还能拦着我不成”

    顿了顿,她伸手从曲桉手中拉过行李箱,表情十分漠然,”放心,我暂时不会离开虞城,你们顾先生本事大着呢,他要找我易如反掌。”

    凉纾走了。

    她就回零号公馆待了一个小时左右。

    没找到江平生的骨灰,她把那块腕表顺走了。

    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东西。只是当时顾寒生这人恶劣,让他给截胡了。

    顾寒生说他把江平生的骨灰扔了,凉纾完全相信。

    这人根本就不怕什么因果报应,平日里这人脸上惯常是笑,看着十分良善,但和他生活久了,凉纾就发现了。

    经商者,就算不迷信,但大多数都信风水。

    但顾寒生是个例外。

    求神拜佛,在神圣的寒山寺,他肆无忌惮地抽烟,不拜佛,眉眼间也并无多少虔诚之意。

    所以他说他那把灰给扔了,凉纾信了。

    他不怕报应,从物理学的角度看,充其量就是一把灰而已,管你是好好地安置在墓穴还是随风扬在这天地间,唯一的区别在于,这只是两种不同的归宿,并不能代表两种不同的结局。

    1月17日傍晚。凉纾照常回了贝森路。

    梅姨妈这两天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了点儿,见她提着一个大箱子,她当时正坐在沙发烤着小太阳,嘴上还抽烟,那细细的女士香烟夹在梅姨妈指尖,袅袅烟雾升腾而起,迷了她依旧风情的脸。

    她问凉纾,”你这是以后都要住在这里了”

    梅姨妈的住处,是打扫得再干净都挡不住陈旧的两室一厅。

    她自己独占一个主卧,剩下另外一间房是给凉纾的。

    江九诚没有自己的房间。

    他回来了要么跟梅姨妈一起睡。要么就睡沙发。

    除了两个卧室还有一个不大储物间,储物间整整三面墙都都是书架,三分之一的架子上摆放着老旧唱片,三分之一的架子上放着几个大箱子。

    箱子里是梅姨妈早年还在玉楼春当妈妈桑时积攒下来的一些物件,比如一些首饰穿过的衣物之类的,首饰不贵重,就是图念个旧,不然若是值钱的话,江九诚早就搬空了。

    衣物多是旗袍。

    凉纾不知道梅姨妈以前的身世,她只记得记忆中梅姨妈偏爱旗袍,春夏秋冬,凉纾见过最多的就是旗袍。

    早年梅姨妈在玉楼春还能赚不少,用在凉纾跟自己身上的都是好东西。

    她给自己做了不少的旗袍穿。

    有改良版的、中式立领的、直排扣的、双排扣的。

    春秋两季的、夏天的和冬天的。

    各种晨缕坎肩也多。

    剩下三分之一的架子则摆放着江九诚的一些东西,几乎都是抽烟的一些工具,江九诚是老烟枪。

    他一直都喜欢抽烟,在他以前还没这么堕落时,收藏了不少抽烟工具,也是中式的西式的一大堆,那些东西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的嘴儿用过,亏他还当个宝的似的。

    剩下一面墙放了一个立柜,柜子常年带锁,凉纾也不知道里头都放着些什么东西。

    钥匙梅姨妈保管着,她对里头的东西从来就不感兴趣。

    柜子上方还放着一个老式的留声机,偌大的底盘上装着一个大大的类似金色喇叭花样的东西。

    偶尔梅姨妈兴致好,会将这个留声机搬到卧室里去,再挑拣两张唱片,听着小曲开嗓唱两句。

    不过不多时,便会有邻居过来敲门,扯着嗓门让她住嘴。

    这边的房子完全不隔音,梅姨妈那种唱戏般的尖细嗓有人听不惯,一边让人闭口一边还要吐槽人唱的难听。

    储物间还放着一张简易的折叠行军床,多数时候江九诚不睡沙发也会睡在这里。

    这便是这个屋子的大致构造了。

    凉纾17岁那年从陆家出来,被梅姨妈看中收留,她带她回来就住的这个地方。

    此刻,梅姨妈随手扔了手中的烟头,看着她,”我问你话呢!”

    凉纾眯眼看去,然后扔了手里的箱子,两步冲过去,先将小太阳给断了电,将烟头从发热那边的缝隙里倒出来,这才怒瞪着梅姨妈,”你到底还有没有常识燃着的烟头能随随便便往这里面扔吗”

    梅姨妈看着她狠狠踩灭烟蒂的动作,倏地阴阳怪气地来了句:”我几次三番提醒你,你不还是在男人身上撞的头破血流!”

    到如今,梅姨妈心里还是对凉纾被人”强暴”耿耿于怀。

    她把这个错归结在陆瑾笙身上。

    但前几日她在陆瑾笙身上吃了亏,她狠但怂,为什么呢

    若是有人将她逼到绝境,梅姨妈可以下狠心孤注一掷。

    但若是遇到类似陆瑾笙这种情况,梅姨妈胳膊拧不过大腿。气不过最终还是会将错误又归结到凉纾身上。

    而凉纾呢

    她冷冷地看着梅姨妈,突生反骨,”这跟你乱扔烟头有关系姨妈,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说完,她回身推着行李箱朝房间走去,不多时,房门被她一下关的震天响。

    梅姨妈的嗓音透过门板传进来,”这破房子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我用的小太阳挨着你了”

    对,还没说。

    贝森路的房子是有前身的,曾经这里挨着租界,这边的建筑跟商铺招牌都还隐隐约约有着老旧西洋味儿,但就是各种线路老久老化了,连暖气设备都没有办法铺。

    一到冬天,家家户户都只能用这种常规的取暖设备。

    所以常常有发生住户跟收费的吵架的情况。

    凉纾不想承认自己被顾寒生养刁了,她本就是体寒的人,住到贝森路这几日,每每夜里总会觉得冷,那种沁人心骨的冷,让她在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但她告诉自己,这才是自己该有的生活。

    ……

    陈羡隐瞒了凉纾跟顾寒生结婚的消息。

    这晚,她跟陆瑾笙说凉纾搬回了贝森路。

    夜里九点。

    贝森路某栋楼楼下停放着一辆宾利雅致。

    这几日虞城一到晚上就开始下雪,虽然不大,但到底气温比较低。

    陆瑾笙坐在车里朝楼上看去,那一层的始终没有什么光线。

    他坐在车里抽烟,一更接一根地抽,过多的尼古丁通过喉管进入肺里,进而麻痹他的神经。

    这些日子,陆瑾笙多数时候都用尼古丁麻痹自己,所以他看到母亲梁奚音的次数也就多了。

    这个只出现在自己幻觉中的女人,似乎不管多少年过去始终都是美丽的模样。

    车厢里,陆瑾笙左手夹着烟搭在半开的车门上,他抖了抖烟灰,灰色的烟灰屑随着飞絮一样的白雪往下坠,落地处,已经堆积着了一小堆烟头。

    陆瑾笙侧首便见到坐在副驾驶上的梁奚音。

    她穿着临死那天的那条裙子,盘着发髻,画着最精致的妆容,嘴角染着笑容,活脱脱像是活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陆瑾笙没动,他包了一口烟在嘴里,那些烟雾大多都被他吞了胃里。

    他在等着梁奚音开口说话。

    梁奚音说,”瑾笙,你好像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于是陆瑾笙就扯了一下唇,但这完全就不是笑。

    梁奚音叹气,又问他,”你什么时候把妈妈的戒指找回来”

    风雪中的烟头燃烧得格外的快,陆瑾笙这支点燃只吸了一口,剩下的百分之九十都献给了冬日里凌冽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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