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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纾顾寒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晚来风急

    凉纾突然间蹲下来,觉得脑子一阵缺氧,”就在明天……明天……但你把一切都毁了。”

    顾寒生低头看着她伸手去捧那些已经散落在各处的粉末,好多都和泥土混合在一起没办法分开了,所以凉纾一起将它们都捧在了盒子里。

    她跪在楼梯上,顾寒生眼尖地看着晶莹的泪珠从她眼皮下方滴落,转瞬之间就融进了泥土里。

    他突然间觉得喉头一阵发紧,他俯身一把将她扯起来,猩红着双眸看着她,语气十分冷绝,”不准捡。”

    凉纾看着他,用另外一只已经脏了的手掌盖在他手背上,她笑了笑,”顾先生真是……你的心头好快要死了我就得立马屁颠屁颠儿地跑过去给她输血,而我在意的人被挫骨扬灰了你却连这点儿灰都不准我碰……真是太双标了。”

    看着他拧成了川字的眉心,凉纾手指用力扳着他的手指,接着又笑了笑,”我倒是忘记了,我是您的移动血库,您的白月光出事了我当然得屁颠儿屁颠儿凑上前去。毕竟这一字一句都是从我嘴里蹦出来的,我认。”

    她终于挣脱掉自己被他钳制住的胳膊,因为太用力,差点跌倒。

    男人想拉她,却被凉纾一把避开,她冲他怒吼,”可是你不该毁了江平生的骨灰……”

    凉纾冲着他摇头,”不,不,我知道不是你,是齐真,我是不该占着顾太太的位置做这种事,但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说到这里,凉纾又没忍住眼泪,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嗓音看起来没那么哽咽虚弱,”初来零号公馆,我被阿云所伤,监控明明就拍到了齐真的恶行,可你视而不见。”

    ”感恩节当天,零号公馆上下各处都插满了新鲜花束,通往花房的长廊。我被散落一地的玫瑰刺伤到脚,这事你不知道我不说了,但齐真要往卧室里放新鲜月季,那段时间我身体不好整夜失眠,这东西会让这种情况加重,而你明明知道,却只训斥了齐真两句。”

    ”餐桌上,齐真’不小心’将热茶洒到我手背上,你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于是你就以为齐真是真的不小心,你就以为我是真的没事……”

    ”当然,还不止这些,我再不济也是顾太太,但顾寒生,你的佣人明里暗里对我做小动作、冷嘲热讽,这些难道不是你纵容的么!”

    凉纾说完,身体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她又重新蹲下,闭上眼睛感受着脑中牵扯的神经。

    头顶传来男人凉凉的嗓音,”所以你既然知道自己是顾太太,知道是我顾寒生的妻子,当初拿着东西威胁我的时候那股釜底抽薪不顾一切的狠劲儿呢连个佣人都收拾不了”

    头顶有阴影突然之间包裹着凉纾,她没抬头,但是鼻息间的烟味更加重了。

    男人蹲下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湿润的长睫,”是收拾不了,还是不想收拾”

    顾寒生看着她脏兮兮的手指,笑着,”你把零号公馆当什么了当酒店,当临时落脚点还是把自己当做客人你凉纾是什么人,但凡有一丁点的感情,也不至于让一个不入流的佣人这般对待!”

    说完,顾寒生起身,他冷冷地看着她,薄唇微张,”给你三分钟,拾起这些粉末。”

    凉纾眸子眨着,她知道顾寒生不是在开玩笑。

    她脑中回响着他最后两句话,随后疯狂地伸手将地上凌乱的泥土跟骨灰粉末都捧到盒子里,最后完成时,她松了一口气,抬眸脸色苍白,嘴角绽放出笑容,”真是谢谢顾先生了。”

    顾先生……

    她嘴角的笑简直刺眼极了。顾寒生冷嗤,”顾太太,事不过三,这个道理你懂么”

    她今天前前后后加起来,不知道叫了多少句的”顾先生”。

    顾寒生说完,两步踏下台阶,抱起她面前已经跟泥土混合在一起的骨灰粉,转身迈着大步朝楼上走。

    凉纾眸子闪了闪,连忙爬起来追了上去。

    书房里。

    顾寒生随后将那东西搁在办公桌上,凉纾站在门口紧紧盯着他,”顾寒生。你要做什么”

    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当着她的面抖出一根烟点上,凉纾看不出来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她所有情绪都跟那个惨败的骨灰盒绑上了。

    她一上前一步,顾寒生就朝那盒子看一眼,”你再动试试,既然你说我毁了它,那么我能毁一次,自然也能毁第二次。”

    凉纾不敢上前了,她牙齿将下唇咬破,斑驳一片。

    顾寒生看着她脏兮兮的手指。眸色一暗,将烟头咬在唇齿,起身拉着她的手指就往门口走。

    男人脚步又急又快,凉纾一路跌跌撞撞被他扯进卧室洗手间。

    在他打开水龙头的那刻,女人瞳孔微缩。

    他扯着她的上手往水流下面放,凉纾一脸惊恐,不停摇头。

    顾寒生显然没什么耐心了,他单手捏着她两条纤细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取下唇间含着的烟头,又烟灰落在盥洗盆里。

    他眯了眯眼,”我给你洗还是自己洗。你选一个。”

    凉纾将手往手挣,毫无疑问,挣脱不掉。

    她咬紧牙关,”不洗。”

    ”真不洗”

    凉纾没说话。

    顾寒生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笑,一把扔了手中的烟头,鞋底顺势踩上去,空出来的那只手扯着她的手腕就往前--

    ”我说了我不洗,我就是不洗!”

    白皙的手腕上泛起一阵深红,凉纾咬着下唇十分抗拒。

    身侧传来男人冷漠的嗓音,”这么爱他”

    凉纾抿着唇,倔强地没有回答。

    ”他的骨灰粘在你手上,你这么舍不得,岂不是得把双手砍掉了”

    闻言,女人倏然间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似是没想到顾寒生能说出这种话。

    他一脸冷绝,郁气横生,那嗓音没有任何温度,”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会石更。”

    然后趁着凉纾没反应过来时,手上一凉,她的手已经被顾寒生拉到了水流底下,他用力搓着她的手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凉纾看着污水慢慢变得清澈,眼泪又开始无声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那热泪就砸在顾寒生卷起来的手腕上,烫的他眼皮一颤。

    但凉纾没能看到。

    她模糊的视线里只觉得自己双手疼的厉害,她想说不要搓了,已经干净了,可是一出口全是满腹呜咽。

    顾寒生关了水龙头,看着她,”你哭什么呢”

    这种折磨终于结束了,凉纾将手抽回去背在身后,仍旧低着头。

    顾寒生是又气又想笑,他抬起双手抹了一把脸,瞧着她,”你还委屈上了”

    凉纾抬眸望了他一眼,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

    ”我恨死你了。”她说。

    男人闻言,表情除了淡漠就是凉薄,他扯着她的手指往外头走,目的地是书房。

    他说,”今天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真想掐死你,来,我倒要看看我们之间谁先死。”

    一边拖着她走,顾寒生一边说,”爱他是不是行,我看看你有多爱,本来该是他的墓穴到最后你剪了一撮自己的头发放进去却变成了你的衣冠冢,你想说明什么他是已死之人,而你是未亡人”

    ”阿纾,你简直太不把我顾寒生当回事了。”

    他可以容许她有自己的过去,只要她坦白。

    但看看他的小妻子都做了些什么

    他一脚踢上书房的门,又一把将她摔在书桌前,凉纾双手撑着桌面,咫尺的地方就是江平生的骨灰。

    而空气中,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




第99章 本事
    ”顾寒生--”凉纾没想到,他能这么狠。

    就在这书房里。

    发生了一场男人与女人的风花雪月事。

    当着”江平生”的面。

    她手指紧紧抓着书桌边缘,挨得近了甚至能够闻到骨灰的味道,有点儿类似磷灰石。

    而这时,凉纾才彻底反应过来,她被他逼迫得眼泪直直地顺着脸颊往下淌,在这种环境下,几乎就要呼吸不上来。

    下嘴唇被她彻底咬出血痕,她一边哭一边控诉,”顾寒生,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他顿住,但很快就扳过她的下巴,强迫她扭转脖子望着他,他薄唇勾了勾,”为什么不能阿纾,你太有本事了。”

    说完,他低头轻轻在她下巴的地方轻啄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嘶”地一声,在安静的环境里十分明显清晰。

    凉纾猝不及防地瞪大了眼睛。……

    终是没忍住,哭得更加大声,她楚楚可怜地求他:”我没本事……你放了我。顾寒生你放了我。”

    这时,他将手中的布料随手扔在一旁,淡淡冷嗤,”哪里没本事能把顾寒生惹生气还能不死不伤的,你是第一个,这怎么能叫没本事”

    凉纾抽噎着,皮肤乍然一接触到空气又是一阵寒凉,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样砸在光滑的桌面上。

    这哭声弄得顾寒生心里又是疼又是恨,这眼泪更是烫的他几欲想骂人。

    男人双手掌着她的腰身,稍微一用力就将她给翻转过来,随后他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与桌子之间。

    他垂眸皱眉静静地盯着她脸上肆意流淌的眼泪,咬了咬腮帮子,狠声质问:”告诉我,你这眼泪是为江平生流还是顾寒生”

    凉纾哪里还顾得上他到底说了什么话,她一个劲儿地去推面前这人,因为寒冷身体瑟缩着。

    她就一个劲儿地哭,模样十分可怜。

    顾寒生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手指沾上她伤痕累累的唇,逼着她抬头看着自己,而后又问了一遍。”到底是江平生还是顾寒生”

    她看着他,哭声只止住了一秒,随后立马就有眼泪继续流出来。

    这种不对等的关系,让她心里又是一阵委屈。

    凉纾衣衫都破的差不多了,但站在她面前圈着她的男人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穿着深色的衬衫跟黑色西裤,人模人样的。

    她没说话,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衬衫。

    男人面庞上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逐渐被愤怒占据,他手指在她腰眼处磨着,脸上表情依旧冷峻。一副儒商做派。

    在那把火还未彻底烧起来之前,他最后问她,”江平生还是顾寒生”

    她没有回答,头往一边侧着,眼睛半眯着,因为哭得太久哭得太急,这时候仿佛连眼泪都流干了。

    而从顾寒生这个角度看过去是:凉纾在两人这个时候时还能心心念念地顾着江平生,哪怕那只是一堆灰!

    当下,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她从这种状态里拉回来。

    凉纾猛地抓着他的手臂,因为疼痛眉头紧蹙,将脸埋在他胸膛里,委屈地做了选择,”顾寒生,是顾寒生!”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她痛,痛在身,也痛在心。

    这种痛全部来自顾寒生一个人。

    而她错了,眼泪压根就不会有流干的时候,比方说,她此刻境地难堪,就这样承受着他所有的怒气,她还是能流泪。

    冬季的天黑的很快。

    书房里没开灯,渐渐的天色暗下来,外头是隆冬大雪,凉纾最后哭得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能抽噎着流泪。

    最后,房间里暗的她都快要看不清楚顾寒生的表情了。

    下一瞬,男人一把将她捞起来,有汗水自他线条凌厉的下颌滴到凉纾脸上,滴到她满是伤口的唇上,烫着她唇上的伤口一阵发疼。

    书桌左侧有一个古典绿的台灯,顾寒生伸手开了灯。

    昏暗的室内终于有了光亮,凉纾眼睛被刺得睁不开。

    朦朦胧胧间,她侧头看着江平生的骨灰在灯光下暗的没有一丝光泽,凉纾心头大惊,手指隔着他薄薄的衬衫在他后背制造出一道道抓痕。

    她又在哭,哭得伤心又委屈,”顾寒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咱们这样会遭报应的……”

    弄丢了江平生的骨灰,她找回来。

    弄洒了江平生的骨灰,她捧起来。

    可是她当着”江平生”的面跟顾寒生……凉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太残忍了。

    实在是太残忍。

    安静的空气里,男人垂眸望着她形状十分好看的锁骨,稍倾,上面出现一排十分清晰的齿印。

    这样尖锐的疼痛让她从短暂的混沌中醒来睁眼看着他。

    顾寒生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眼眶很红,因为哭得太厉害,所以眼睑下方的卧蚕显得更加明显,眼泪完全沾湿了长长的睫毛,那种楚楚可怜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模样在她脸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蓦地冷笑了声,眼看女人眉间的褶皱慢慢加深。她指甲几乎就要穿过那一层薄薄的衬衫刺进他皮肉里。

    此刻,凉纾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顾寒生满意了。

    他看着她,薄唇勾勒出极淡的弧度,近乎一字一顿地将自己的话钉在她脑海中,”报应要来就让它来,但阿纾,此刻你眼里只能是我。”

    她混混沌沌的,就算再清醒又能清醒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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