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正是这种背景,赵顼开始怀疑陈襄。
不要说陈襄不可能做出,连皇子生,必不久都弄出来了,为什么不敢在朝堂上踩王巨的脚,再趴下,用以陷害王巨。只是王巨机灵,当场揭穿。就是这样了,王巨还是说不大清楚。
这才是高招。
然后赵顼与高滔滔说了,高滔滔半信半疑,也有些恼火,便将王巨召来,问了一问。也是因为这个背景,高滔滔只是问,并没有责备。所以王巨感到狐疑。
当然,这件公案,沾到的都不敢宣扬,连王巨也蒙在谷里。
争标后,皇城司还在彻查,然而赵顼忍不住。
司马光进讲资治通鉴,借用汉朝贾山上疏故事,说不当贬吕公著,李常、宋敏求等人,又说王安石诚贤,但性不晓事而愎,李定无才,吕惠卿奸邪。
赵顼听得烦,便说:“有诈为谤书,动摇军众,且曰天不佑陛下,致圣嗣不育,大约就是卿所书吧。”
换成一般人准会吓得冷汗涔涔。然而司马光表情平静,说道:“臣所上书,陛下皆见之,且臣未尝以奏昌示人也。”
赵顼指的书,乃是沈惟恭所收的那五事章疏,不是真正的奏疏,却让司马光说成了真正的疏奏。赵顼心中冷笑,道:“卿所言,外人无知者,台谏所言,朕未知,外人却已知。”
你说你说的话,外面人不知道,可是你与台谏所说的,朕还没有知道,外人就知道了。最简单的,就象司马光写给王安石的三封信,赵顼还没有知道,但在开封大街小巷全部传扬开了。只是赵顼终是人君,不好撕破脸皮讲。
司马光当场尴尬地不能回答。
不过赵顼虽然气恼,但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一个猜测,所以主动转换了一个话题道:“今天下汹汹,孙叔敖所谓国之有是,众之所恶也。”
楚庄王问孙叔敖,我不知道治理国家的政策(寡人未得所以为国是也,是,指事、政策法规)。
孙叔敖说,治理国家的政策,会有很多人都讨厌的,告诉你也没有用(国之有是,众所恶也,恐王不能定)。
楚庄王说,做不到都是我这个国君的错误吗,大臣们就没有责任吗?
孙叔敖说,国君傲慢地对待士人,认为人才不依靠国家就不能富贵,士人也傲慢地对待国君,认为国君没有人才就不能长治久安。国家灭亡了国君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士人饥寒交迫了,不能获得相称的地位。所以说君臣不合,那么国家大事就没办法办好。
赵顼用了这典故,是含蓄地说,治理国家的政策,会使许多人利益受到部分伤害,所以许多人反对。但国家不变,走向灭亡,士大夫也休想好。为什么大家不能团结一心,使国家变得富强,共享富贵?
意思是你司马光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将这个能力放在国事上,而去搞些阴谋诡计。
只要你司马光改正,这个什么天不佑陛下的就算了,朕也不计较了。
然而司马光又来劲了,立即说:“然,陛下当察其是非,然后守之。可今天条例司所为,只是王安石、韩绛与吕惠卿以为是,天下皆以为非,陛下岂能独与三人共为天下耶?”
没药医了,赵顼让司马光退下。
然而赵顼无疑打草惊蛇了,以司马光的才能,还不立即将一些蛛丝马迹收拾干净了。
线索一起消失,不能再查了,再查下去,估计全天下,包括辽国西夏都会笑话赵顼几个儿子早逝。因此诏书下,说是皇城使沈惟恭因为以干请恩泽不得志而怨怼,让门客孙棐扬言皇子生,必不久。又牵连到了那件兴甲案。于是将孙棐杖杀于市,沈惟恭后面有一个老太君求情也不管用,同样贬到了海南岛。
但不管怎么样,有了这个老太君与没有是两样的,否则这次沈惟恭必死无疑。
此案结束,朝廷顾及了赵顼的脸面,只公开了一小部分真相。
然而这件案子,对王巨颇有利了,吕惠卿便说:“陛下,这能看到某些人为了打压异己,无所不用其极,王巨是被冤枉了。”
从三不足,再到皇子生必不久,那么陈襄还不能弄一个假摔?
而且高滔滔的召见,也对王巨有利。
司马光动不动说俺是君子,大公无私,一心为国,虽然是迷惑了许多人,不过仔细地想,总有点假。
相反王巨说的更可信些,君子贤臣的很难学习他们,大家只是一个政客,顶多学习吕夷简,虽有私心,不过将国家利益放在私人利益之上,用政绩换取荣华富贵,也算是国家有用的臣子。
王巨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不但是政绩,比如几个作坊带来的收益,不管王巨如何用掉的,但多用在国家上了。
因此高滔滔那边同样开始对陈襄产生质疑。
陈襄本人做得不果断,遭此打脸,还想在京城里呆下去吗?然而陈襄嘴上说退,多少留恋京城的繁华,连上了几封辞表,却一直不辞退,索性象张载那样将官印一丢回去哉,或者象王巨这样,将军器监的事务安置好了,等着下去吧。
不过如何处置,还没有下来,但张若水听到一些消息后,立即对王巨说道:“子安,恭贺啦。”r1152
暗黑大宋 第四五五章 韩公,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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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科举考试越来越烦锁,县试府试院试,再到乡试会试殿试,但在宋朝只有三级科举,没什么县试府试院试,只有秋天州府级的解试,正月礼部的省试,三月宫中的殿试。宋朝立国时读书人少哇!
后来又实行了锁院制,糊名誊抄制度,以让科举更加公平。不过弊病仍有很多,首先解试把关不严,发生多次舞弊情况,导致举子质量严重良莠不齐,还有的因为出身不好用假名去科举考试,或者利用各州解试时间不统一,使用好几个“马甲”参加多场解试,甚至有人运气好才学又高,能名列三四个州府的解试榜单上。
因此庆历新政,范仲淹对科举也发起一系列的改革。于诸路州府军监各令立学,如本处修学人数达到二百人以上,才允许另设县学,以节约开支。如本州县情况差,那么就依文宣王庙(孔庙)或官屋为学舍,以各州县幕职官中选教授,若幕职官中无长的,则于本处选有德行艺业的举人充当,三年一任。
入学的学生必须有两名举人保举,学子必须是本乡人,或者寄居已久,并且无不孝不悌,未吃过官司或者吃过官司情节不恶劣严重的读书人,才能有资格入学。学子必须在州学里学习三百天或者五百天,才能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
同时进士诸科举人,必须有三人担保试子未犯过七事,一隐忧匿服;二曾犯刑责;三不孝不悌,迹状彰明;四故犯条宪,两经赎罚,或未经赎罚,为害乡里;五籍非本土,假户冒名;六祖、父犯十恶四等以上罪;七身是工商杂类及曾为僧道者,并不得取应。若是国子监与开封试则需要五人担保!而且还必须要本地官员查访审核后,才能让学子参加考试。若有差错本人保人与官员一并处罚。
进士试罢帖经、墨义,先策,一问经史,二问时务,再试论,次试诗赋各一首,以及其他一系列细节的调整。诸科试九经、五经、三礼、三传、三史以及明法也进行了简化调整。诸路州府解试不再封弥、誊录;而国子监、开封府解试及省试、殿试则仍封弥、誊录。
这次改革将科举与州县学捆绑在一起,进一步刺激了教育事业的发展。保举制度更是保证了学子的德行,同时提高了策的地位,等于让学子活学活用,而非是去死记硬背,一个个变成书呆子。
不过弊病同样很多,如解试不实行糊名制度了,学子便不敢用马甲去考试了,但舞弊与不公平现象变得更严重。进入州县学的学子本乡会免其家人徭役,不过进去学习吃喝用住得自己掏钱吧,况且穷人家的孩子有几人愿意保举?等于抬高了科举的门槛,许多贫困学子想科举变得更困难,与宋朝“齐人”制度不相符。
次年余靖便上书,为让寒士营生务学,不失其所,因此减少了听读时间或者直接取消。第三年杨察又上书“诗赋声病易考,而策论汗漫难知”,又罢免了先策论后诗赋制度。几年后又于州县实行封弥誊录制。
不过有的保留下来,如保举制度,还有的继续在影响,虽然科举资格不与州县学挂钩了,不过因为审查烦琐,依然以各地州县学学子优先。比如苏东坡,尽管父亲是大文豪,母亲程氏是才女,小时候还将他送到三峰山道观读蒙学,后来看到苏东坡整天不读书,只知道玩,程氏又将他接回来,亲自教育,随着又送到老家私塾实相寺读书,后来又送到县学,甚至为了照顾他,一家人不得不搬进城中租房子住。某种程度上范仲淹虽推广了州县学,同时或多或少坑苦了贫家子弟。
总之,与庆历改革其他的一样,乃是一个不成熟的革新。
特别对夏竦,要知道没有吕夷简夏竦,范仲淹与韩琦就不会那么顺利上台,但君子党们太苛薄了。个人认为二字当形容范仲淹,迂阔!
暗黑大宋 第四四六章 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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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没有“赐教”,但大约不满地写了信问过司马光,于是从此以后,司马光再也没有说郑白渠。
而且王安石地位也越来越稳固。
物极其反,保守派们做得太过火了,这反而使得赵顼更加相信王安石。王安石也开始了反击,先是言臣,言臣让他贬下去一大半。然后是赵抃,吕公著下,赵抃上奏说,朝廷事有轻重,体有大小。财利于事为轻,而民心得失为重;青苗使者于体为小,而禁近耳目之臣用舍为大。今去重而取轻,失大而得小,惧非宗庙社稷之福也。
赵顼看后,大为恼火,连兴甲都胡说了出来,这不为重,那么什么为重,王安石顺水推舟,将赵抃弄到了杭州。
接着王安石置分审官为东西二院,东主文,西主武,以夺枢密之权,夺权是假的,主要是报复文彦博。也就是从此以后,审核武将的权利归于西审院了。
文彦博气得要跳脚,于赵顼面前说:“若是,从此臣不能与武臣相接,何由知其才而委令哉。”
赵顼这时对文彦博也产生了反感,不听。
接着到苏东坡。
苏东坡搞不定王安石,于是去搞曾公亮,责问曾公亮,不能救正。曾公亮说,上与介甫如一人,此乃天也。
你小苏同志能怪我吗,想拿掉王安石,那么先废掉皇上吧。于是求老去,赵顼下诏让曾公亮守司空兼侍中、领河阳三城节度使、集禧观使,五日一奉朝请。这个职官比韩琦时稍低。但又高于富弼。但不同之处。赵顼仍将曾公亮留在京城。第二年判永兴军。
因为曾公亮在春天时首鼠两端。差一点废掉青苗法,因此罢相诏书下,王安石也不救。不过王安石也回报了曾公亮提拨之恩,那就是曾孝宽,在王安石为相时,将曾孝宽一下子送到了枢密直学士、签书枢密院的位置。
那时曾公亮也七十多岁了,曾孝宽做了西府副相,让父亲彻底请老。别呆在陕西了,回京城吧,我来赡养你。曾公亮于是请辞官,以太傅之职致仕。但是曾公亮那时身体仍然很健康,儿子于西府赡养,时人荣之。
这一条也说明了王安石比司马光做得好,看看司马光在丰州那一战过后,如何回报庞籍的。
但最有意思的还是吕嘉问,他是吕公弼的从孙,也就是堂孙。真正的祖父乃是吕公弼的大哥吕公绰。并且许多人时堂将王巨与吕公绰拿来相比较。
一是二人做事风格都很强硬。二是耕牛。吕公绰知郑州时,尝问民间疾苦。父老说了一件事,民籍民产,第赋役重轻,至不敢多畜牛,田畴多芜秽。
也就是官吏根据其财产多少征税,但为了多征税,将牲畜一起算上,以致百姓不敢养牛,没有了牛,靠人力如何耕地?于是吕公绰上书,朝廷也下诏牛不得入籍,也就是不计财产。不过后来这一诏令又渐渐松驰,重新将耕牛计入了财产。直到王巨在华池县重新发出命令,不得计入财产,才有大臣提起。然而这时候还有一个大黑窟窿呢,赵顼与王安石正在为如何填补上发愁,哪里敢不计财产,以致赋税减少?
但吕公绰早过世了。
王安石上台后,也想吕韩两大豪门支持自己,便将吕嘉问提拨权户部判官,管诸司库务。
王安石置东西分审官,文彦博不乐意,胡宿的儿子胡宗愈助文彦博,又将李定的事拿出来攻击,这让赵顼很不满。
正好吕公弼上书宜务安静,又弹劾了韩绛。奏章还没有呈上,让吕嘉问看到了。吕公著洗了张戬的脑子,王安石也洗了吕嘉问的脑子。吕嘉问便将草奏偷了出来,拿给王安石。王安石先发制人,上书赵顼。又正好胡宗愈转攻韩绛,赵顼以为胡宗愈乃是吕公弼唆使,并且很有可能。因此对宰相说:“公弼屡次反覆无常,朕曾经以沮李复圭边事戒之,而吕公弼则乘间说李复圭但忌陈升之与韩绛耳,此乃是枢密事卖中书也。今并州缺人,宜派吕公弼前往。”
王安石认为处罚过轻,赵顼又说:“太原重地,需重要领任,朕也不欲显斥吕公弼。”
于是将吕公弼判并州。
吕家以吕嘉问为耻,号为家贼。
但这个问题真的不大好说……最简单的就是吕居简。这个人一生政绩也不错的,特别是广州,因此因功调回京城,
结果司马光不满吕居简,对吕居简发起攻击,赵顼就问吕公弼,吕公弼说,那么就给吕居简换一个官职吧,司马光就无可争了。于是吕居简又外放到广东担任广南东路经略使了。这一年在岭南老死。这事儿还没有完,在史上司马光担任宰相,又再度打压吕居简的后人,导致吕居简后人几乎无人为官。那时吕公著,吕公孺还活着,并且身居高位,也没有那一个作声。
要知道没有吕蒙正,那来的吕夷简?
再说到了吕嘉问这一代,仅是吕夷简这一脉就有十几个子孙了,吕公弼自己也有好几个孙子,平时能给吕嘉问多少关爱。
就象王巨二婶吧,王巨虽然不会恨二婶,但对二婶的看法与对二叔的看法终是两样的。
所以吕嘉问不算雷,真正雷的是另外两个人。第一个是唐坰,他想上位,赵顼与韩琦斗法时,及时上书,秦二世制于赵高,乃失之于弱,非失之强,韩琦喜,留之秘书省。现在看到王安石能真正得势了,又及时上书,青苗法不行,宜斩大臣异议者一二人。
如果真将司马光与文彦博斩了,保证天下太平了。
但以宋朝的制度能斩吗?若是能斩,当初赵顼就将欧阳修斩了。
不过王安石很喜欢。荐为御史。然后王安石会很很很地喜欢……
宁州通判邓绾上书时事十条。又说。陛下得伊吕之佐(吕,吕尚,姜子牙),作青苗免役等法,民莫不歌舞圣泽,以臣所见宁州观之,知一路皆然,以一路观之。知天下皆然,愿勿移于浮议而坚行之。王安石看后很高兴,便立即让赵顼召到京城述职。赵顼问,识王安石否。
邓绾道,不识。
赵顼道,今之古人也。又问,识吕惠卿否。
邓绾道,不识。
赵顼道,今之贤人也。
邓绾退,这几句对他得到太多信息了。于是立即拜访王安石。
这时曾公亮已罢相,若是王安石将两个首相架空。陈升之倒也罢了,但只剩下他一个首相,王安石继续将他这个首相架空,矛盾更加激化,加上新任枢密副使冯京也排斥变法。正好王安石致斋日,不当值。于是陈升之与冯京二人将邓绾又调回宁州做了知州。
你到京城来一趟,便升官了,还要如何?
邓绾感到奇怪,要知道王安石此时在京城最缺少的就是附庸他的大臣,为什么又将自己放到了宁州。因此暗中打听了一下,立即扬言道,急召我来,为什么又让我回去?
有人就问,君当作何官。
邓绾说,不失为馆职官。
这人继续拿邓绾开玩笑,难道你不想进一步做一个谏官吗?
邓绾大言不惭地说,正自当尔。
但真不好笑,原因很简单,若是他真回去了,也就回去了。但将事情挑开,你王安石还能不庇护,如果这样还不庇护,以后那一个人附庸于你。
王安石也听到他的大言不惭,感到天雷滚滚,但不得不入套,授予他集贤校理、检正中书孔目房公事之职。
但这岂能算雷,雷的是以后,此人会让王安石、吕惠卿尝到真正滚滚天雷的滋味。
京城还发生了一件事,到了七月,赵念奴忽然对赵顼说:“我想去江南看一看。”
赵顼狐疑地看着赵念奴:“姑姑,为何产生这个想法?”
“在京城里呆得无聊,听到某一个人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书,我也想出去走一走,看看大江的碧如蓝,看看西湖的清艳,看看大运河的繁忙,扬州的繁华。”
赵顼还能说什么呢,只是说道:“江湖虽丽,仍有风波,风波恶。”
“我只是转一转,一非是漕运,必须赶赴日期,二非是商贾,耽搁不得。风波起,船便停泊,哪里会有什么恶。”
“你倒能出去转一转,我却只能呆在皇宫里了。”
“你贵为天子,总掌天下,乃是天下身份最尊贵的人,有得必有失。不出去是利于国家,如真宗先祖封禅,成了一生憾点。如隋炀帝下江南,败了国家。”
“有得必有失,你似乎很受了一个人影响。”
“陛下,你待他太薄。”
“非是,军器监事务未安定,等到安定了,我会重用之。”
“重用?”
“西北……”西北两场战役在哪里,都需要懂军事的人,而且王巨不喜与王安石同列,正是王巨的好去处,但究竟怎样安排,赵顼就没有说了。不过赵顼也知道,姑姑必会通知王巨,这样也好,让王巨安心,省得王巨觉得委屈。这也是没办法,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两王不融,只好先取王安石了。
不过高滔滔又来阻止,赵念奴与她原先婆婆的故事后面水很深,但那是过去式,连司马光也忘记赵念奴这个人了,因此高滔滔说得也有理:“你贵为长公主,远去江南,传出去,未免有些耸人听闻。”
赵念奴道:“太后,非是,我去江南,不过是散散心,顺便替顼儿看一看新法如何,别人说的未必能信,但我说的却是可信的。”
这时候高滔滔还没有严重反对变法,受到了一些影响,特别是司马光的影响,她不会召见司马光的,但可以召见司马光的妻子到内宫聊天。不过暂时她还在观望中,毕竟那个黑窟窿,以及国家弊病是摆在哪里的。
直到后来,让权贵豪强利益途害更大的免役法与市易法出来,特别是市易法,向她说变法坏话的人便多了。然后王安石罢相,赵顼仍坚持变法。再到不听高滔滔的话,让高遵裕领军伐夏,又有永乐城之败。高滔滔才对这个儿子恨之入骨。
所以赵念奴这句话说完了,高滔滔很是心动。
而且赵念奴做得也不错,蔗糖的利益太大了,整是竹纸作坊与烧酒利润的数倍,并且未来利润会更厚。其中一半归了内库,余下一半,王巨占了大头,但王巨看样子也用在国家上,比如去年用于郑白渠保捷军器甲上,此外就是赵念奴的契股,余下的才是延州十个商贾的契股。赵念奴所占的比例也不小,仅是去年就分红近四万贯。但赵念奴却将这些契股一起细分给了各个宗室子弟。
如今宗室子弟很多了,对于一些有官职在身的宗室子弟还好一点,但对于末落的宗室子弟,一年能分一个五六十贯,那也非同小可。这一条也让高滔滔感到满意。
因此高滔沉吟了一下,居然同样同意了,只是说了一句:“低调出行,勿得以长公主身份,惊动官府。”
“我非是少年之时,做事自有分寸,放心吧,太后。并且我对外扬言是去灵隐寺进香的。”
灵隐寺与赵祯关系非浅,先是天圣三年时刘娥赐灵隐寺脂粉钱九千五百贯修修葺寺庙之用,又于天圣八年将位于杭州秀州两地良田一万三千备,赐作灵隐寺庙产。庆历时宋仁宗赐灵隐寺住持契嵩大师为“明教大师”。皇佑时又赐灵隐寺佛经、回銮碑与飞白黄罗扇等御品。同时杭州还是李宸妃的故乡,当然,因为李用和的婆娘,赵念奴对她这个外婆家不会有多少好感了。
不过赵念奴打着到灵隐寺进香的名义去杭州,倒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即便传出去,大臣也不会有闲话说。
…………
婢女与太监正在向船上搬行李。
但赵念奴带的人并不多,只有数名贴心的太监与婢女。
然而赵念奴未上船,而是便装来到岸上。岸上也有一个便装的人。
“王巨,果如你所料,太后闻听后,立即同意。”
“那是,但你到了杭州后,官家一定会派人与你密信联系,可你要切记,不管你看到的变法是好是坏,甚至最好都不要看,然后在信中用模棱两可的话回答,以免被人利用。”
“如果变法是好呢?”
“也不能答,司马光是阴谋,介甫公是阳谋,但都沾到谋。即便介甫公不利用你,因为你说了变法的好话,也会让一些人痛恨你,司马光与文彦博之手段,非是你所想像的。”
“嗯,但我不解,当初韩琦与文彦博他们可是同意新政的。”
“那时他们身份不同,没有上位,现在都上位了,心态岂能两样?就象一个一无所有的佃农,也许会痛恨大主户。等他发迹变成拥有几千亩良田的大主户时,他还会痛恨大主户吗?”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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