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老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柴米油盐
其他的他勉强能接受,但最开始这张,他抗议说,“这张怎么像冒冒?还这么胖?”
“呀呀……”冒冒从被子那头一拱一拱地钻出来了。
陈安修哭笑不得,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是感觉他妈妈来过一趟,把冒冒塞他被窝里了,醒来没看到人,还以为又被抱走了,没想到是自己钻里面去了。
他推开窗子,风吹得画页翻地飞快,画中的人呼啦啦就长大了,从肉嘟嘟的婴儿到胖乎乎的孩子,再到眉目清晰的少年和俊朗的青年。每个时期都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再画一点,就取名叫,我们这一辈子。”
章时年说,“还有很长的时间,以后慢慢画。”
冒冒呼哧呼哧爬过来,翻身躺在两人中间,陈安修摸摸的大脑袋,“对了,你怎么把接送吨吨的司机给换了。那个刘师傅不是做的好好的吗?”
“刘师傅最近家里有事。”
“现在这个看着很年轻。”不过倒是挺尽责的,每次都是把吨吨送到家门口,直到看到家里的人才离开。
“因为爸爸说冒冒和你小时候很像。”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加了点,稍微肥大点了,感觉真到秋天了,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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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不成反被吃干抹净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天,山上的日子依旧很平静,但这平静里总感觉在悄悄酝酿着些什么,小院里住的那些神秘人,吨吨新换的司机,也许在旁人看来,这些人和常人无异,可他却在那些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是在长期的训练和实战中形成的一种本能,目光警戒,步伐坚定。连老爷子这次带来的警卫员冯鑫都私下和他说,这些人看起来不简单。
“喂,切到手指了。”楼南的手在陈安修眼前虚晃一下,切东西也能走神?
陈安修拍开他的手,“你以为我的技术和你一样差。”
“你怎么就知道我技术差了,你知道我手术刀还用的不错,有机会给你试试。”他的眼睛在陈安修小腹那里瞄两眼。
“你眼睛看哪呢?”厨房的门开着,幸好其他人都在外面忙碌,没人注意这里。
楼南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也没打算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个话题,以免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但这个不谈,还可以谈点别的,“那天晚饭吃的有点多了,胃里有点难受,早上很早就醒了,想起来找点水喝,你猜我就这么往门外一看,看到了什么?”说完还暧昧的眨眨眼。
陈安修心里暗骂,不会这么倒霉吧?
楼南挨他更近点说,“当时都快五点了吧,天刚蒙蒙亮,我看到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从外面回来。”
陈安修狡辩说,“还不兴别人早起去散散步?”
楼南瞪大眼睛,故作惊奇说,“散步的人还穿着前一天起皱的衣服?当然像你这种……比较随性的人也说得通,但章先生,怎么可能呢?”
这人的眼神怎么这么好,明明那天他们回去的时候天色还很暗的。
楼南还嫌刺激他不够一样,“而且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还听孙晓说,明明前一天晚上他们丢垃圾的时候,还没那么多碎盘子,结果第二天早上就有了。还说好像是从包间里收拾出来的。你们两个那么无聊,晚上在包间里留那么晚,就为了摔盘子玩?”
事实摆在那里,陈安修无法自圆其说,“叶院长好像还没回来,不知道现在有些人被赶回家的话,是不是有饭吃?”
楼南被堵了一下也不在意,反正家里那位回来之前,陈安修赶他走,他也不走,“真够甜蜜的。”
“妒忌心要不要这么明显?叶院长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也要五月初吧,他开完会还要去看爸爸他们。”
陈安修知道这里说的爸爸是楼南的两个爸爸,叶景谦和自家那边好像断绝关系多年,一直没有来往,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只听楼南提过那么一次。
“最多我多收留你几天,别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楼南可不是随便给人打压的人,他煞有其事的叹口气说,“当然比不上你了,被人做的早饭也来不及吃。小心你那肚子。”
两人都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相互吐槽毫无压力,说话百无禁忌的,他们两人正说着话呢,小饭馆里的一个客人起身道柜台那里要了一包烟,经过厨房门口的时候,随意地扫了他们这边一眼。楼南恰巧抬头,见此,皱皱眉。
见那人回到自己座位上,楼南悄声问,“你知道坐在门口右边那两人是干什么的吗?”
陈安修不用回头也知道楼南说的是谁,“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两次抱着冒冒出去玩,都遇到过他们、”
“也许是巧合吧,我以后注意点。”山上不比市区,人员的流动很少,这些人就算再怎么小心,时间长了,也很难完全避开人,难怪楼南会起疑心。
陈安修把白菜,韭菜,荠菜,菠菜和胡萝卜切丝,豆腐和火腿切丁,凉水泡上粉丝,分别装在碗里,最近山上的花陆续开了不少,爸爸带着老爷子他们爬山去了,中午他准备做点菜煎饼吃,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现做现吃,再配上碗热乎乎的炒面糊糊,在这个季节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孙晓在外面喊了一嗓子,“陈哥,林教授来了。”
“小舅?你今天不是刚下船吗?怎么不休息一下再过来?”
林长宁放下手中一个小行李箱笑说,“也不是很累,你爸妈呢,刚才经过建材店,只有小乔一个人在。”
话是这么说,陈安修可是知道海上的生活不会太舒服了,特别对不常出海的人来说,“他们上山了,中午就回来了,小舅,你先回屋换换衣服,睡一觉,他们回来,我叫你。”他在家里特意留了个房间给小舅。
“也好。”待会见亲家,是不能太随便了。
陈安修陪他过去,到了没人的地方才改称呼,“爸爸,这次出去还顺利吗?”
“这次时间比较短,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考察的范围有限,不过还是有成果的,取得了不少第一手的数据,深海物种的基因和海底热液区的勘探……”说起工作,林长宁看起来总是格外的有精神。
陈安修虽然有些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做一个好的倾听者。
走到门口,林长宁说,“我先去看看冒冒和吨吨。”
“糖球和糖果最近也在这里。”
“楼家的那两个孩子?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他们进去,屋里的情形和陈安修预想的差不多,吨吨坐在桌前写作业,糖球托着脑袋,一上一下在打瞌睡,估计在梦里做作业呢,糖果坐在炕上,抱着和他脑袋一样大的碗,里面是一些苹果泥,就冒冒最离奇,头上蒙着一块枕巾,趴在床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吨吨写作业的同时还分神喊两句,“哎呀,冒冒哪里去了?我怎么找不到冒冒了。”
冒冒就扭两下,格格地笑。
陈安修笑坏了,“小笨蛋。”枕巾就那么大,他过去拍拍冒冒还露在外面的白嫩屁股。
他大概以为人家还是在和他玩,脑袋上顶着枕巾向前爬了两步,又趴下,还乐得脑袋左摇右晃的。
陈安修一边笑,一边扑上去抓住他的小胖腿,“啊,冒冒原来在这里,终于被我抓到了。”
冒冒大声笑着被陈安修抱过来,很亲热地把自己的大脸贴到爸爸脸上磨蹭两下。
陈安修抱着拍拍,交到林长宁怀里。
此时糖球也醒了过来,揉揉睡地泛红的眼睛,一看糖果还在吃,走过来拍拍炕沿儿说,“糖果,不准吃了,把碗给我。”很有小哥哥的架势。
但糖果显然不想买账,他抗议性地挖了一大口塞到嘴里,见糖球坚持伸着手,他直接抱着碗溜溜转个身,留个背给他哥哥欣赏。
“糖果,我生气了。”
陈安修原以为糖果会坚持到底,哪知道糖果尽管不太情愿,还是是小身板转过来了,嘟着嘴把碗往炕上一放,用小脚蹬蹬,等糖球真的把碗抱走,他静静坐在那里不说话。
“那就只能再吃一口。”
糖果立刻没骨气地爬过来,嘴巴张地大大的,等糖球再喂他一小口后,他舔舔嘴角,脸色看起来就好多了,真好哄。
*
陈爸爸他们从山上回来,在沟谷里还摘到了桑葚,已经在山上的泉水里洗过了,装在在篮子还滴着水,水灵灵的,新鲜可口,陈安修给他们拿盘子装了,放到包间里。
现在已经过了清明,来山上踏青吃野菜的人多了点,但这里的饭馆不止这一家,分散下来,陈安修这家的人也没增加多少。陈安修说要做菜煎饼,大家都没意见,只有陈妈妈又来嘱咐他两句,说太简单了,再加几个菜。
饼是事先烙好的,现在只需要在小鏊子上刷层油,把饼放上,压上厚厚一层菜,打个鸡蛋进去,淋上一点熟油,根据个人的口味撒上盐和各种调料,上面再加一层饼,等下面的饼烙成金黄色,翻过来,压压边,等两边都成金黄色,用刀从中间截开,这样就可以卷起来吃了,饼热乎乎的,炒两个爽口的时鲜野菜,每个人再来一大碗炒面糊糊,饭后再吃点鲜桑葚清清口。老爷子吃的是连连点头,“这才是家常过日子,一家人这样吃就挺好,顿顿肉和鱼那是待客。”
季家二老是知道林长宁和陈安修关系的,虽然对他的年轻有些惊讶,但对他和陈爸爸陈妈妈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老爷子笑说,“这个亲家比我家老大老二年纪还小。”
饭后几个人正在聊天,陈安修出来给他们倒水,一眼就正在门口和徐丽说话的人了。
那人一看都他就走过来,笑着说,“陈叔叔。”
这一声叔叔叫的小饭馆让认识陈安修的人都看了过来,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大个侄子。
“是君严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他听章时年提过这人没走,现在见到也不十分奇怪。
“听说爷爷奶奶过来,我想过来看看他们。”
他这么说,陈安修也没有立场说不准许见,就打算进去问问两位老人的意见,其实就是老爷子一个人的意见,但季君严直接跟着他过来了,一开门就喊,“爷爷,奶奶。”
章云之笑着点了点头,态度不疏离,但与看吨吨冒冒的眼神相比,总觉得缺点什么。
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则是微微一敛。但这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说,“君严怎么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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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严自称是从秦明峻那里得来的消息。
陈安修是知道那两人关系的,这样的话也有可能。但两位老人这次轻装简行的过来,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身边的人就带了警卫员冯鑫和司机曲靖,来到之后也没和旁人主动联系,如果季家真的知道了老爷子在绿岛,自己都没上门拜访,却私底下通知季君严?在礼节上有点说不通。不过他能想到这一层,老爷子这样的人未必就不会想到。
“既然来了,就坐吧。”老爷子给众人介绍,只说这个孩子叫季君严,别的都没提。
他不提,其他人也没问,只当他是和季君恒一辈的季家哪房亲戚的孩子。见他年纪不大,又有礼貌,都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当他听说没吃午饭就赶过来了,陈爸爸还催着陈安修给他重新炒了两个菜。
刘波这会不是很忙,陈安修让他帮着做了个肉菜,他自己炒了一个青菜,甩了碗蛋花汤,说到底他虽然不太喜欢季君严,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到家了,连碗饭也不给。况且他也不愿意爸妈他们知道什么,横生枝节。
陈安修端着菜和饭进来,季君严道谢,乖巧地坐在一边静静吃饭,并不打扰长辈的谈话。
难得这些长辈都坐在一起,话题兜来转去的,免不得要聊到他们共同关心的人,陈安修和章时年。
关于婚礼的事情是季老爷子先提的,“按说老四和安修已经注册了,就算是正正经经在一起了。你们年纪都比我小,别怪我老思想,我总觉得没个仪式就不正式。”
陈家这边何尝没这个意思呢,孩子结婚,连个酒席都没有,这偷偷摸摸的结的哪门子婚?但他们顾忌着对季家那边的影响,不好提,如果老爷子主动这么一说,他们哪里有不同意的。
陈爸爸看林长宁,把说话的机会让给他。
林长宁知道他这姐夫平时看着粗心大意,但有时又比旁人细心很多,“姐姐,姐夫,在这些事上我不太懂,我听你们的。”
毕竟国内对这种事情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忌讳的,太高调了反而招人排斥,两方家人商量呢,国内这边就亲戚们一起吃顿饭。
“谨之从很早之前就想看安修和孩子们了,去他那边了,再大大方方的办。”这是季仲杰说的,老四虽然是他的儿子没错,但却是在章家族谱上记名的。老四结婚,章家那边是有权利说话的。
事情大体就这么商定,只是在时间方面,林长宁这边有问题,“我五月要回美国一趟,大概需要两到三个月才能回来。”他现在参加的是中美两国的合作项目,那边还没辞职,时常的就要这么两边跑。
章云之笑说,“不要紧,就着你的时间,我和老季也正准备在这里多住段日子呢。”
林长宁很感激这两位老人的通情达理。
季君严嘴巴虽然在吃着饭,但是耳朵却没闲着,把这些人的对话都一五一十的都听进去了,不过在他看来也没什么要紧的话,都是家常,唯一让他比较心惊的是,四叔竟然和陈安修已经注册了。他知道四叔喜欢陈安修,但没想到两人已经到如此的程度,怪不得在北京的时候,家里的人见到陈安修态度都很亲近,说话也不避着这人。
饭后季君严提出想留在这里几日,陪陪两位老人,老爷子说累了,想回房休息,很意外的没留他。
章云之扶着人走了,季君严在门口站了会,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陈安修虽然是这里的主人,但也没有想留人的心思。
季君恒见此,嘴角忽的勾出些笑意,对着送他出门的陈安修挥挥手,走向停在门口的车。车里还坐着个人,见季君恒过来帮他拉开车门,车子没多停留直接就开走了。
晚上临睡觉前,陈安修和章时年说起这事,章时年靠在窗台那边翻书的动作一顿,随后继续翻过,“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看看爷爷奶奶。”
章时年手里的书签在书页上敲了敲,这个孩子迟迟不回国,到底想干什么?在这个关键当口跑来山上,是巧合吗?
*
季君严此后又来过两次,老爷子说身体不舒服没见,之后这人就没再来了,老爷子的不舒服是托词,但吨吨不舒服就是真的了,他原本体质就不算好,春末这种花木繁盛,又忽冷忽热的天气,连章时年有时候都会觉得不舒服,更遑论吨吨了。
“现在好点没有?”陈安修俯身去摸摸吨吨的额头。
吨吨抽抽鼻子,声音囔囔的说,“鼻子还是不透气。”
“晚饭后再吃两片,如果还不行的话,明天去卫生室看看。”
吨吨的额头在他掌心里蹭蹭,“爸爸,不打针。”
生病中的吨吨明显比平时更爱撒娇一些,“好,不愿意打针就不打针。”孩子还这么小,如果不严重的话,他们也不想动不动就去打针。
“爸爸,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行,那你现在躺会,别再睡了,免得晚上睡不着。”他把桌上的牛肉干和洗好的提子放在吨吨边上,他没有纵容孩子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但生病了一切都可以通融。
冒冒就放在旁边的婴儿床上,他看到哥哥在,就想睡在哥哥的旁边,但陈安修怕他被传染感冒,坚持不抱他上去,任凭他怎么表示,陈安修都装作没看见,他可能着急了,两只小爪子扶着婴儿床的围栏一使劲……站起来了,围栏很高,陈安修倒是不担心他掉下来,但被他这执着的精神惊呆了,他赶忙伸手去扶,但冒冒站了没一秒钟,噗通一屁股又坐回去了。
他自己估计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坐回去愣了会,不过接着又对陈安修张手让抱。
陈安修抱了抱,把人放回去,“坐还坐不稳当就想站。”
他似乎不是很乐意,大眼睛溜溜的还是往吨吨那边转,陈安修怕他纠缠,直接走人,躲在门外,向里面看看,吨吨趴在床上捏个提子,挤出点水给他舔舔,冒冒马上高兴的鼻子不见眼睛了。
这次的流行感冒比较厉害,光吨吨的班上就请假了三四个,吨吨的烧第二天虽然退下来了,但陈安修怕回去交叉感染,就留吨吨在家里多待了两天。
这天糖球放学后照例来看吨吨,还带了些楼南从医院里带回来的感冒药。
“糖球,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往常学校五点放学,糖球在六点之前一定能回到这里的,今天回来的时候都七点多了。
“今天夏叔叔开车在市里兜了好几圈才回来。”
陈安修知道糖球嘴里的夏叔叔就是章时年给吨吨找的司机,夏智,因为糖球住在这里,他每次都是接完吨吨再接糖球,“他带你去哪里了?”
“没下车,就一直在市区转,有两辆车老故意和我们作对,夏叔叔还差点和他们撞了。”
“和你爸爸说了吧?”
“还没,他正在屋里收拾糖果。他在枕头底下翻出糖果藏的一个糯米团。”
是单纯的交通意外吗?看来有些事情他是该问问章时年了。
章时年也已经从夏智那里得到消息,有人试图在路上截他的车,有可能是陆亚亚吗?如果是那人,他把主意打到安修和孩子这里,是准备和陆江远彻底决裂吗?以陆亚亚的脑子应该不会蠢到这种地步,现在和陆江远撕破脸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他在周围布置人之所以没告诉安修,也是因为这仅仅是防范措施,事情还没到事事提防的程度。如果不是陆亚亚,那这次的人会是谁呢?不管怎样,有人已经动手,他是要给安修提个醒儿了。
“如果是陆亚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拿走属于陆家的任何东西。”
“不是你的原因。”就算没有安修,陆亚亚想要上位,早晚都要走出这一步,只不过安修的出现加剧他的危机感,让这一切提前到来而已,“是他贪心不足。”陆亚亚想要的太多。
“山上这边我会注意的,爸妈他们我尽量让他们少去市区,糖球那边还是换个司机吧,别把他们牵扯进来。”
“其他人倒是不用太担心,因为不是直接关系人。”
陈安修给睡在他被窝里的吨吨压压被子,“我以后亲自接送吨吨。”
“你忙得过来吗?”
“忙不过来,我也记得去接他的。他不像冒冒从小就在我们身边,怎么宠都可以,对吨吨,我真不算是个合格爸爸,第一次说去接他就给忘了。”那年吨吨才五岁,在上幼儿园中班,他答应去接,结果就给忘了,从山下回来,到家一看没人才知道坏了,“秋后了,当时天都黑了,幼儿园的孩子都走了,吨吨就蹲在铁门里面那里,那么小的一团,伸着脖子往外看。看门大爷说认识他,想送他回来,他非不让,说是他爸爸会来接他的。”
章时年无法用语言去表达他对这父子的愧疚。
陈安修说这些也不是让他愧疚的,话锋一转说,“所以你要对我们好点。”
“好。”章时年答应着。
“既然这样,那今晚上你乖乖躺平,让我上一次,凭什么你在上面这么多次,我就一次?”
章时年想了很久,才想起,安修自己认为的那仅有的一次好像也是误会。
陈安修扑腾了两下,气氛不再那么凝重了,也没再继续,毕竟现在这种情况,真是没心情做这个。
*
绿岛这边的消息第一时间也传到了陆江远的耳朵里。陆江远找个时间在办公室里见了陆亚亚一次。
“三叔,你找我?”
陆江远抬手示意会客区的沙发,“你先坐,我马上就好。”他把签好的文件交给吴东,秘书已经训练有素地根据两人不同的口味送来各自的茶水。
陆江远在陆亚亚对面落座,“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陆亚亚放下茶杯笑道,“一切都好,谢谢三叔。”
“那就好。”陆江远啜口茶,开门见山说,“咱们叔侄,我也不多说客套话了,公司最近准备在南非建立一个药品基地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负责人方面我属意你,你负责过原材料的采购,这些年又在海外部工作,我觉得这是一个可以综合发挥你实力的岗位,**运作一个药品基地,对你将来的发展也有利。你的意思呢?”
陆亚亚摸着手指的戒指沉默。
“你不愿意?”
陆亚亚抬头,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眼神却隐隐有了细小的变化,“是的,三叔,我不愿意,我更愿意留在总部,在三叔的身边我觉得学到的东西更多。”
“不再考虑一下吗?你很少……”他选择适当的用词,“很少这么快做决定,这不像你。”
“三叔以前总说我没有决断力,我正在努力改正。”
“决断力和给自己一点考虑时间并不冲突。”他试图改变陆亚亚的决定。
陆亚亚腰杆笔挺,很坚定地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三叔。”
陆江远深深看他一眼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
送走陆亚亚,施政从隔壁的小间里走出来,对着门口的方向叹口气,陆亚亚大概不会知道他这次拒绝等于放弃了自己最后一次全身而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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