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老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柴米油盐
冒冒这会又听不懂别人的话了,爸爸凶他,他也笑呵呵的。自己生气半天,人家根本没法应,陈安修气到后来,发现和一个小孩子生气够傻的,咬冒冒鼻子一口作罢。
等陈安修去卫生间,吨吨趴过去躺在他边上,“笨蛋冒冒,你又惹爸爸生气了。”
鸿远那边的人也听说隔壁章氏董事长的伴侣出现了,等他们过来的时候,哪里还能见到人影。
年会临近尾声,章时年先让人送陈天晴回去了,想着楼上还有三个,正想上去接他们的,在走廊里遇到一个少年,相貌英挺,略带稚气,莫名的有几分眼熟,“四叔。”那人这样喊他。
作者有话要说:吃饭的时候增了增肥。
农家乐小老板 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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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到章时年这一代,共有兄弟四人,除了季方平,季方南和章时年之外,还有一个不太为人熟知,当年却将季家搅地天翻地覆的老三,季方正。
“你是……三哥的儿子?”章时年这些年没有特意打听过季方正和秦与溪的事情,但并不表示他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两人逃到澳大利亚后,在那里生了一个儿子,算算年纪,和眼前的少年应该也差不多。
那个少年脸上带出些喜色,“是我,四叔,我叫季君严,今年十八岁了。”
走廊里人多眼杂,章时年带他去附近的休息室,“你自己回来的吗?你爸妈身体还好吗?”
“都挺好的,我们一家现在住在墨尔本,我爸妈他们在当地开了连锁超市,生活还可以。”季君严等章时年坐下来,拘谨地在另一边坐下,他这是第二次见章时年,上一次还是五年前的事情,不过印象中四叔的相貌都没什么变化,所以他刚才在走廊上一眼就认出来了,“我这次回来是想见见爷爷奶奶,我长这么大,还没给爷爷奶奶拜过年,爸妈也觉得我应该回国来看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住在哪里?”
“昨天刚下飞机,现在就住在君雅,今天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听人说,今天宴会厅这里有章氏的年会,所以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四叔。”
“你见过我?”
“五年前四叔去澳大利亚谈过一个煤炭合作案,爸爸带我想去看您的,但不巧您正要离开,就这样错过了。”其实当时四叔还没走,酒店门口有很多人在送行,爸爸指给他看,哪个是四叔,在人群中找出四叔从来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四叔上车离开,爸爸并没有上前相认。
章时年对此并没有表示意见。有些事情忘记了并不表示可以原谅。但他对孩子没意见。
陈安修搂着吨吨和冒冒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后看看时间,都快凌晨一点了,章时年还没过来接他们,之前打电话过来说会派人把晴晴送回家,很快就过来,这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
陈安修打给章时年,“你现在哪里?”
“我在楼下等你,你带着冒冒和吨吨下来吧。”
季君严看到四叔一别方才的温和稍显冷淡的态度,说这话面色是全然的柔和,显然打电话的人是他很在乎和喜欢的。
陈安修给吨吨穿好外套,又把睡着的冒冒重新包了包,他们下来的时候,两边的年会都散地差不多了,服务生开始在里面收拾剩下的东西。陆江远和几位鸿远的高管从休息室出来,看到陈安修就走了过来。
“陆叔。”“陆爷爷。”
陆江远摸摸吨吨的头,笑说,“吨吨今天是个小绅士了。”又去看冒冒,“他睡着了?”
“兴奋了半天,刚睡着。”
李睿棠挽着她的丈夫施政是随后出来的,当他看到陈安修的样子时,小小惊呼一声,“这个年轻人怎么那么像林长宁,实在是太像了。”
施政故作不悦说,“林长宁?就是你当年紧追不舍,最后人家去美国的那个林长宁?”
李睿棠偷偷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女儿都大学毕业了,你吃什么干醋,什么初恋情人?我们根本就没开始过好不好?”她是喜欢过林长宁,但是林长宁对她从来没有过那方面的意思,反倒是林长宁和陆江远之间,也许是她太敏感,但她就是觉得这两人关系不简单。
她和施政是林业大学的同学,比林长宁还低一级,但因为哥哥和两校临近的关系,她常去他们学校玩,就此认识了林长宁,当然也知道了大名鼎鼎的陆江远。她主动找过林长宁几次,打的都是借书的名义,林长宁一直很和善,但那时候的陆江远很没风度,骄傲跋扈,对她的态度也差劲。有次还把她夹在书里给林长宁的电影票当着她的面就给撕了。
她印象中,陆江远对她的态度就好了一次,因为太难得,所以印象格外深,那是在她大二结束的那个暑假,因为爸爸工作调动的关系,她们一家搬到了绿岛市,那天她在宿舍里洗衣服,陆江远突然来找她,说是想和她一起去绿岛,还帮她一起买了火车票,但上火车那天,她在火车站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陆江远。
再次见到陆江远,是那一年十月份的事情了,她去给哥哥送家里寄来的妈妈新织的毛衣,走过一条僻静小路的时候,看到林长宁和陆江远在吵架,陆江远抓着林长宁的手臂,她离得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陆江远开始的时候,态度很低,神色里甚至带着些哀求,后来越说越暴躁,林长宁则自始至终都是冷冷淡淡的,似乎陆江远说的事情和他毫无关系。那时候她已经大半年没见过林长宁了,哥哥说他病了,请了长期病假,那时一看,人果然瘦地很厉害,深秋的天气就穿了一件灰色的旧外套,人太瘦了,外套晃晃荡荡的空。
再后来就是林长宁出国之前了,哥哥还有林长宁的一些朋友凑了份子钱,在学校附近的饭馆里请林长宁吃饭,给他践行,当时陆江远和一个叫方楠的女孩子就坐在他们隔壁桌上。两人全程无交流,就像陌生人一样,反而是方楠听说他们是陆江远的同学,还过来说了几句话,林长宁说是要打包行李先走的,走之前偷偷付了账单,陆江远那天喝了很多酒,但没醉,林长宁走后不久,他也走了。之后她拒绝哥哥相送,自己回学校的时候,照旧经过那条小路,看到陆江远紧紧抱着林长宁,嘴里一直在喊,“长宁,长宁……”她不知道陆江远是不是哭了,但声音里压抑的痛苦显而易见,她看到林长宁犹豫许久,最后抬手拥住了陆江远,这是她见到的最后一次两人在一起的情景,之后再过两天,林长宁启程去了美国。
去机场送行的那天,她似乎远远看到一个像陆江远的影子,但是不确定。不过林长宁走的时候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那么决然的姿态就像抛却了过往的一切。
年轻的时候,特别是那个年代,有很多事情即使看到了,也不敢往那方面想,三十年过去了,她和林长宁几乎没了联系,反倒因为施政的原因,常常能和陆江远见个面,聚一聚,所以说啊,命运这种事情,真是难以琢磨。现在见得多了,回头想想,陆江远和林长宁当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吧。她深知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所以这些年,她把自己当年见到的那些事烂在自己肚子里,连施政和哥哥都没提过。
去年哥哥李睿华到北京参加同学聚会,回来把聚会上陆江远问到林长宁的事情当做一件稀奇事说给她听,还感叹说,“明明当时两人关系很差劲的,到毕业的时候,见面连话都不说了,难道时间久了,连仇人都青春的怀念了?”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青春确实也只能用来怀念了,那时候生活条件不好,不过他们过得很充实,所以也没什么遗憾的,不知道陆江远和林长宁,他们的青春是不是也这样……没有遗憾。
施政推推妻子不满地说,“还说没关系,说起老情人,魂儿都飞了。”
“飞能飞到哪里去,人不是还在这里吗?”施政和林长宁不同,相貌并不特别出色,却是个幽默乐观的人,两人结婚二十六年了,早已经习惯了彼此的说话方式,“那个孩子和林长宁真的是太像了。”
“要不要过去问问,说不定真是认识的,毕竟是老朋友,能联系上也不错。”他连林长宁都没见过,能吃什么醋啊,不过就是没事亏亏妻子,开个玩笑。
“要联系林长宁也不是难事,我听大哥说,他这两年就在绿岛呢。”打过两次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了,都是助手接的。他们正在这说话呢,陆江远招呼他们,“老施,睿棠,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
“安修,这是施政叔叔和李睿棠阿姨,睿棠是你小舅的老朋友了,老施,睿棠,这是陈安修,长宁的……外甥。”
“施叔叔,李阿姨。”
李睿棠热情地说,“我从刚才就和你施叔叔说,这个年轻人和长宁长地真像,原来是外甥,怪不得呢。是来北京玩,还是在北京工作?有时间来家里吃饭,我和你小舅可是从大学就认识了。”
不是玩,也不是工作,算是,“过年来走亲戚。”
李睿棠早就注意他抱着孩子,这个时候抱着孩子来走的亲戚,一点都不难猜,“这么年轻就结婚了?改天带着你媳妇儿一起来玩。”
这个问题陈安修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他如果带个男媳妇儿过去,不知道会不会吓到这个热情的阿姨,不过他心想人家这话多半就是客气,就答应说,“有空一定去。”
哪知道他话刚说完,李睿棠就要写家里的地址给他,这也太热情了点吧。陈安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是陆江远解围说,“我知道你家的地址,改天去的时候,我和安修一起。”
陆亚亚站在众人身后,没有出声,施政在鸿远工作多年,也算是鸿远元老级的人物,无论是在公司还是三叔面前说话都很有分量,他一直有意争取这人的支持,现在三叔把这人介绍给陈安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几个人站在这里没说多少话,章时年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季君严。
陆江远开始还没注意季君严,一眼带过,可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定睛又打量几眼,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冒冒睡着了?”章时年过来和众人打过招呼,很自然地把陈安修怀里的冒冒接了过来。
李睿棠虽然没和章时年打过交道,但同在北京商界混的人,哪里没听过季家四少的大名,她讶异陈安修和此人的熟悉程度,这样的相处方式不像是朋友,倒像是……夫妻,她很快想到年会中间的小插曲:章氏董事长好像有个男情人。原来是这样吗?
“我去开车,你和吨吨去楼下大堂等我。”陈安修和章时年说完,又和众人道别。
本来这个时候就是要走的,其他人又寒暄几句,就各自散去了,章时年临走的时候,季君严又追上来,“四叔。”
“你先回去吧,这个时间,你爷爷奶奶都睡下了,我明天和他们商量后就过来接你过去。”
季君严犹豫一下答应了,“那好,四叔,我等您的消息。不过我在北京人生地不熟……”
“我会和酒店方面打招呼,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和他们提。”
“四叔,我不能您你打电话吗?”
“年底公司这边比较忙。”
“那我明白了,四叔。”
季君严目送他们远去,他们的谈话声还可以听到一点。
“大爸爸,明天不想去礼仪了,和爸爸在家看冒冒吧。”
“你爸爸又给你灌输什么了?礼仪要学,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明天早点去接你,然后带你去吃香蕉船。”
“那好吧。你早点来,咱们可以去吃个大的。”
季君严不甘心地咬咬嘴唇。
*
季方南是在睡梦中被电话叫醒的,“什么,君严在北京?老四,你确定?”
“他来找我了。”
“这件事我知道了。上午没时间,下午我回家一趟。这件事我来和爸妈说。”
放下电话,季方南睡不着了。老三啊,老三,你到底想干什么?
章青词扭开台灯,问,“怎么了?”
“老三给咱们来了个先斩后奏,他托人给我带消息的同事,已经让君严回国了,他这是逼我不得不帮忙。最过分的是,他竟然让君严去找老四。”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能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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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季方南的应承,这件事章时年便不打算去理会了,只在早饭的时候提了一句,“三哥的儿子,君严回来了,现在君雅那边住着。再具体的,二哥下午会过来说明的。”
震惊肯定是有的,但是家里哪个不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谁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失态。老爷子一点表示都没有,吃了一碗炒米,夹了几筷子糟烂的鸭肉,“吃完饭快去上班。”之后就回房了。
倒是章云之多问了一句,“那孩子什么时候回国的?”
“说是前天。”
老太太点点头,便不再继续了,给吨吨夹了张鸡蛋饼说,“天气冷,吨吨多吃点。出门的时候多穿点衣服。”
“恩,我知道了,奶奶。”
上午家里照例有客人来,陈安修现在有公开的身份,也不用刻意避讳谁,老爷子喜欢拉着作陪,没事聊聊天,有时候也帮忙端端茶倒倒水的,所以陈安修这段时间认识不少以前可望不可即的人物,虽然算不上熟悉,但混了个脸熟。但这天老爷子显然不太在状态,最主要的表现就是话很少,别人说上半天,他才回一句,如果不是陈安修在边上提点帮衬着,场面差点就维持不下去。
“老爷子今天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送人出门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这样问陈安修。
“昨晚家里孩子闹腾,老爷子可能没睡好。”陈安修一律把责任推到家里那个唯一不能开口为自己辩解的人身上。
季方南是午饭后过来的,进门后就和老爷子关进了书房,陈安修大概知道他们是在说季家老三的事情,他还记得季君恒的话,这是季家不能提的秘密,他识趣地就没往前凑,送茶水的工作都是老太太自己包揽的,他则抱着冒冒回房睡午觉。
今天没人喊他,他睡到三点多才起床,冒冒比他还能睡,胡萝卜丢在一边,四仰八扎,天生带着一股豪放气概。陈安修动手把已经横着睡的冒冒调整回正常的姿势,出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昨天在酒店见过的,听章时年提过一句,叫季君严。
“这就是爷爷给你说过的,安修叔叔。”
季君严很有礼貌地起身打招呼,“陈叔叔,你好。”
“你好,君严。”
季君严坐到老爷子身边,态度很亲近地说,“爷爷,陈叔叔长得真年轻,走在路上最多就是哥哥。对了,爷爷,我其他三个哥哥呢,他们什么时候能放假?我在澳大利亚都是一个人,每次听爸爸说,家里还有三个哥哥就很想回来看看。可惜之前年纪太小,爸妈不放心我一人回来。”
“他们很快就回来了,你大哥和二哥都结婚了,还有孩子了。你三哥还没有。”
季君严孩子一样,很兴奋地说,“这么说,我都当叔叔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当叔叔呢。”不过他很快就有些懊恼了,“来之前不知道,我都没准备给他们的见面礼怎么办?”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你大哥二哥不会在意这些的。”
陈安修心想,果然是亲孙子啊,不到半天就这么熟悉了,如果之前不知道,光看这情景,他会以为季君严是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撒娇卖乖毫无负担。
“安修,进来帮我引根线。”老太太从阳光室里出来,上身穿了件松绿色的立领小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的眼镜。
陈安修刚想回答呢,季君严先站起来了,“奶奶,我来帮你吧。”
章云之温和地说,“不用了,君严,你刚回来,先陪你爷爷说说话,引线让你安修叔叔来就可以了。”
“不费事,奶奶,引线我很在行的。”季君严很主动地说,但显然做的和说的并不太一致,引线并不是个多难的活计,但对于第一次做的人,抓不到诀窍,显然也并不容易。
陈安修提点他说,“你先把线头捻一捻,会比较容易穿过去。”
季君严眼中的不服气一闪而逝,但扬起的笑脸依旧是单纯无害的,“谢谢你,陈叔叔。”
章云之正在做香囊,香囊里放了艾叶,冰片,藿香,薄荷,佩兰一类的药草,据说佩戴种香囊不容易感冒,她以前给陈安修寄过去几个,但陈安修一直身体不错,也没体会出什么效果,不过冒冒的床头常年挂着一个,除了那次受惊吓,冒冒倒是真的没怎么感冒过。
“奶奶的手艺真好,爸爸说他小时候的衣服,很多都是奶奶亲自给做的。”
对此,章云之只是笑笑,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
季君严面带恳求地又说,“奶奶,香囊如果有剩余的话,能给我一个吗?我回去后,也可以留个纪念。”
章云之点头说,“当然没问题,你刚回来,去你爷爷那里休息一下吧。”
经过半天的相处,陈安修发现季君严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嘴巴甜,会撒娇,很勤快,还博学多识,老爷子的那些古玩,很多他都能说个七七八八,老爷子最爱的象棋,他下得有模有样,连书法作品都被老爷子称赞说,颇见功底。
晚饭后,章云之让人收拾了房间,季君严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晚上他抱着枕头来章时年和陈安修房里聊天,当然主要是找章时年,最后在他快要歪在两人床上睡着的时候,被章时年客气得请回去了。
第二天,季君严已经和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认识了,老爷子,老太太跟前不用说,就连门口的警卫,家里的生活秘书,司机,玉嫂,凡是出现过的,他都能搭几句话。
对他这神奇的交际能力,陈安修的心情只有两个字形容:佩服。再加两个字:佩服之至。不过在第二天晚上睡觉之前,他选择把房门反锁。季君严过来敲敲门,听里面没动静,遂作罢。
“怎么?不喜欢他?”睡觉前,章时年肯定会看一会书的。
陈安修横在章时年的腿上躺着,脚搭在床外,晃着冒冒的婴儿床,“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有人比我人缘好。”
“仅仅是这个原因吗?”他的安修是那么没有容人之量的?
当然不是,从季君恒给出的那些不完整信息还有那人的态度,他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当年季方正和秦与溪做了伤害章时年的事情,而且这种伤害还很严重,以至于到现在季家都不愿意再提起。孩子是无辜的,但强迫章时年面对这无辜孩子的父母,到底是怎样想的,才能把伤害别人当成一件光用时间就可以弥补的事情。也许是他的胸襟不够广阔,他实在无法对季方正和秦与溪的孩子生出好感。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不能出卖季君恒。
“你果然是知道了。”章时年用的是非常肯定的语气。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依照安修的脾气,他此刻一定追问: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而不是现在轻飘飘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被人看透的感觉糟糕透了,不过因为是章时年,还是可以原谅的。
章时年拿笔在书上一处做个标记,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不堪入耳的话,“你的里里外外我都了解过无数遍了,还不算了解你吗?”
类似的话,陈安修无论听过多少遍,都无法坦然面对,他跳起来,直接把人扑倒。
两人在床上翻滚着较力一番,最后以陈安修成功被人压在下面结束。章时年双手和他十指交握,低头去吻他,“有些事情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因为过去了不想再提起。”
“谁喜欢听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同样明白已经愈合的伤疤,没有再挖开的必要。
“我现在觉得这辈子做过的最庆幸的事情,就是又去绿岛把你找回来了。”
陈安修自信心膨胀到没变边地说,“如果没去找我,就变成这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
陈安修伸手把他揽在怀里,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再回去找安修,这辈子两人就这么错过了,没有安修,他也会在四十岁之后有另外一个妻子,也许是陆碧婷,也许是任何一个外人眼中足以匹配的女孩,生活照样进行,但没人会像安修这样,带给他满满的幸福和感动。
“告诉你一个秘密。”章时年故意趴在陈安修的耳边说。
“什么?”陈安修忍住想抓抓耳朵的冲动。
“我也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谁啊?”
“季君严。”尽管他的爸爸是自己的三哥,尽管他的妈妈是……他曾经以为爱过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明天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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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和章时年谈过之后,陈安修就把季君严的事情抛在一边了,毕竟他是成年人了,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去和一个半大的孩子计较什么,况且这个孩子也确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一转眼季君严留在季家四天了,这天是腊月二十八,季家这边的人回来的也差不多了,不过因为老爷子这边的房间不够,他们还是住在各自的家里,只在白天的时候会过来坐坐。季君毅有个七岁的小女孩子叫跃然,季君信有个五岁的儿子,小名叫陶陶。以前他们两个是家里最小的,今年一回来,家里多了吨吨和冒冒,他们都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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