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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去年六月里的时候,袁总督的对头为了扳倒他,决定从二叔父这儿下手,他们听说我是二叔父的继承人,以为我知道许多二叔父生意上的秘密,派人查问试探,我怕说错话连累二叔父,趁他们不备拔脚就跑,他们一直追着我到了江边,我跳进江中侥幸没死,被江流冲到码头旁的滩涂上,因为脸上受了伤,追捕而来的人竟没认出我,那些天我躲在码头的角落里,隔三差五有人来查探,我索性毁了脸,熏哑了嗓子,在码头呆了下去,后来终于没人再来找我,却听到二叔父去世的消息,我心灰意冷,二叔父罹难,我丝毫帮不上忙,我没脸再做乔家的子孙,我也没脸再见素华。”他低下头去。
“父亲的事,我也没帮上忙,依着大哥哥的意思,我是不是得去死?”乔容不客气问道。
乔松忙忙摆手:“我只是自责,没有责怪四妹妹的意思。”
“你能活下来,就是帮父亲的忙,他临死前还惦记着你,托付唐公子找到你。”乔容低泣道,“既活着,就该做活着的事,为何要躲避?”
“素华最爱整洁,喜欢美好的东西,尤其爱看花,一看到花,她的脸上就会不自觉浮起笑容,我如今这副模样,我怕吓着她。”乔松捂一下脸上的黑巾,“我常常做梦,梦见我回到延溪,素华看到我的脸,嫌弃厌恶,甚至恶心得呕吐……”
“那是你的梦,不是素华嫂子的梦,你再怕再担忧,都应该回去。”乔容看着他,“松哥既有毁掉面容的勇气,难道没有见嫂子的勇气吗?”
他懦糯说道:“唐公子说得对,我毁了脸,也毁了心,我不再是乔松,我只是阿丑。”
“你自己回去跟嫂子说吧,让她继续等着你也好,改嫁也罢,你欠她一个交待。”乔容说道,“她太不容易了,大伯母让她受了多少委屈,她又为何甘愿去受那些委屈,而不知反抗,你可知道?”
“我知道。”他叹息道,“四妹妹放心,我会回去的。”
乔容点头:“你回去后,能护着她,不让她再受委屈吗?”
乔松说一个我字,乔容激愤道:“如果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乔松,而是阿丑,她是不是还得反过来护着你?”
“四妹妹,我会尽力的。”乔松忙道。
“不行,不能只是尽力,你要保证,你必须做到。”乔容逼视着他。
乔松颓然不语,唐棣忙道:“饿死了,开饭吧。”
“就知道吃。”乔容白他一眼。
“他能承认自己是乔松,已经放下一半心魔,另一半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他嬉皮笑脸看着她,“四姑娘,不要逼人太甚。”
乔容哼了一声,乔松忙道:“四妹妹说的对,她说的都对,是我的错,我胆小懦弱书生气。”
乔容垂下头去,轻声说道:“是我太心急了,都不知道大哥哥经历了什么,却一味责怪你,我太心疼嫂子了,我替她着急。”
“我知道。”乔松又红了眼圈,“等衙门里的事办完,我就回延溪去,只要素华不嫌弃我,我这辈子再不会与她分开。”
“衙门里什么事?”乔容抹一下眼泪看向唐棣。
“递了状子,指认当时追杀他的人,和追杀乔福的是同一帮人,都是崔知府的授命。”唐棣说道,“崔知府的官途,恐怕到此为止了。”
“孙正义夫妇呢?”乔容问道。
“回头再说,开饭吧。”唐棣揉一揉肚子,“饿死了,你大哥哥也饿了。”
乔容这才喊一声开饭,乔松看向唐棣道:“我这四妹妹打小娇纵,唐公子要让着她些。”
“知道知道,她是大小姐脾气,从来都是我让着她。”唐棣笑嘻嘻说道,“大哥放心,回到延溪后也让大伯父放心。”
乔容涨红了脸:“说什么呢?谁是你大哥?谁是你大伯父?”
......





美人靠 信物①
饭后,巧珍与绣珠在厨房里拾,乔松因宝来是晓源村的,倍感亲切,拉着他喝茶闲谈,乔容看一眼唐棣,出屋门到了院中,在石凳上坐下。
唐棣随后走出,笑问道:“有悄悄话要跟我说?”
“为何不让我问孙正义的事?”乔容问道。
“你大哥若知道你有仇人,就不肯回延溪去了。”唐棣小声道。
“是我想得不周到。”乔容捏一下手。
“孙正义如何,要看皇上预备怎样处理崔知府。”唐棣不坐对面石凳,在石桌上坐了,挨着她道。
“他一个知府的事,能惊动皇上?”乔容诧异道。
“当初崔知府追杀乔松,是为了套取乔财神的罪证,而套取乔财神的罪证,是为了扳倒袁总督,想要扳倒袁总督的人是直隶总督。”唐棣看着她。
“就是说,崔知府是直隶总督的人?”乔容问道。
“小丫头一点就透。”唐棣笑看着她,“其实崔知府从乔财神手里拿了许多好处,若不是为了抱大腿攀高枝,他犯不着得罪乔财神。”
“听说直隶总督是帝师,如果崔知府是他的人,皇上肯定不会动他。”乔容蹙眉道。
“乔财神去世的消息传到京城后,为他喊冤的人不少,如今崔知府戕害乔财神罪证确凿,肯定要动他,但看怎么个动法。”唐棣说道,“袁总督倒台后,直隶总督一人独大,皇上若想朝堂平衡,势必打压他,要打压他,就会顺着崔知府这条线查下去,可如果皇上暂时不想动他,这件事就不会深挖,只止步于崔知府。”
“如果要查下去,朝廷会派来钦差,迟早会牵连出孙正义,如果不查,崔知府又不肯认,孙正义依然无恙。”乔容咬一下唇,仰脸看着他道,“我明白了。”
唐棣歪头觑着她,轻声问道:“又着急了?”
“没有。”她摇头道,“我不懂官场,若不是你,从未想过去查孙正义,我只从孙太太这儿下手。”
他手抚上她肩头,声音发软:“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二姑娘既然非成亲不可,我不妨一用。”她唇角扬起冷笑,“一个是二姑娘的嫁妆,也许孙太太会给她些压箱底的宝贝,说不定这些宝贝是我娘之物,另一个就是阿苗,让阿苗跟着二姑娘嫁过去,劫走二姑娘的时候顺便将她劫走,想怎么审问就怎么审问。”
“孙太太心思缜密,我猜测她在去往京城与齐河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珠宝变卖成现银,她不会在手里留下任何凭证。”他抿唇看着她。
“我总是低估仇人。”她懊恼不已,“我以为,她怎么也得留下一两样心仪之物。”
“我一直想问问,那日听到二姑娘说孙太太喜欢乔财神,你怎么毫不惊讶,反而很淡定?”唐棣有意转移话题。
“看到我爹就两眼放光的女人多了,她们眼里看到的不是我爹,是他的银子。”乔容笑笑,“我娘因为这个吃醋的时候,我爹就拿这句话哄她,你想啊,孙正义比我爹斯文比我爹好看,脾气比我爹温和,孙太太为何喜欢我爹?还不就是因为他银子多?”
唐棣忍不住笑,笑着对她道:“小丫头别太过忧心,我的手下已经在查探杭城的马车夫,也派了人去往齐河与京城,你等消息就是。”
“唐棣,我有句话问你。”她疑惑看着他,“你手下六十多个人,都跟着你在杭城吗?”
“带了一半。”他抿一下唇,“为何想起来问这个?”
“那么多人的起居住行,你哪里来的银子?”
“他们都是军官,都有俸禄。”
“既有俸禄,该在军中效命,怎可到处乱跑?”
“你的意思呢?”
“如果银子不够,可从绣坊里拿一些。”
他嗯了一声,郑重说道:“把绣坊卖了,巧珍和绣珠也卖了,应该够他们一个月的食宿。”
乔容啊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无能之辈又多管闲事了。可是……”她固执看着他,“你哪来那么多银子?”
“我既带他们来了,自然有来银子的地方。”他揉揉她头发,“不用担心。”
“我怕你有难处。”她歪头枕在他腿上。
“若有难处,自有解决难处的办法。”他搂她在怀中笑道。
“对了,那扇子,你拿去卖了银子吧。”她跳起来就要进屋。
他摁她坐回去,笑说道:“扇子先留在你这儿,有用的时候我再拿走。”
她哦了一声,靠着他道:“明日我要去一趟钟府。”
“不许去。”他霍然站起,看她身子晃了一下,又忙弯腰扶住了。
“为何不许?”她坐直身子,避开他扶着她的手。
“你一去,钟老夫人就得为你说亲,你不答应,她会与你翻脸,你答应了,我……”他咬牙看着她,“你敢答应,爷宰了你。”
“我不会答应,她也不会翻脸。”她哼了一声,“瞧着吧,我自有办法,不用你操心。”
“我陪你去。”他忙说道,“你有了难处,招呼一声,我就冲进去救你,要不,你带几枚响箭……我这就拿去,拿来教你发射……”
“行了。”她一把拉住他,“钟府又不是龙潭虎穴,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你不信我吗?”
“我信你,可我不信钟老夫人,听起来那个老太太喜欢乱点鸳鸯谱。”他焦灼看着她,“带上我,我给你做车夫。”
“行啊。”她看着他笑,“带着这么好看的车夫招摇过市,回头绣坊里生意一定更好。”
“为何?”他呆愣看着她。
“大姑娘小媳妇爱看呀。”她笑道。
他也笑了:“我真的好看吗?”
“我觉得好看。”她笑看着他,猛然踮起脚尖亲在他脸上,抬手为他理一理额前的碎发,“时候不早了,带松哥回去吧。”
“不回去,还有许多话没说。”他两手环上她腰。
“不许无赖。”她靠向他怀中,“绣珠在厨房门口探好几次头了,松哥和宝来东拉西扯,他们为我们打掩护实在辛苦,有话改日再说。”
“夜里睡不好怎么办?”他脸埋在她肩头。
“我想想啊。”她从袖筒里拿出一个什么,为他戴在颈间,笑说道:“这个是我从小戴着的,上面有我的魂魄,你戴上定能睡好。”
“是什么?”他好奇得伸手去摸。
“这会儿不许看。”
她拦住他手,倏得一下通红了脸,挣开他的怀抱跑回屋中,对乔松道:“时候不早了,松哥回去吧。”
乔松站起身,冲宝来拱手道:“今日相谈甚欢,改日再聚。”
“如今这儿才是乔家,大公子不住这儿吗?也是,之远能护着大公子。”宝来说着话看向乔容,咦一声道,“你怎么了?脸上跟块红布似的,发烧了?”
“我有些热。”乔容掩饰道,“你帮我送送我大哥哥。”
宝来起身跟了出去,到院子里唤一声之远:“四姑娘让大公子回你那儿去,你可得把大公子护好了,他太不容易了。”又咦一声道,“之远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跟块石头似的。”
乔容隔窗看向院中,他两手紧握成拳,定定看着她。
他忍不住偷看了?她咬一下唇,冲他轻轻摆了摆手。
他僵硬转身,向院门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乔容回到自己卧房,摘下颈间玉珮搁在掌心看着发呆,今日早起的时候,将阳极与阴极拆开,打算过些日子再给他的,刚刚他一耍赖,就忍不住拿了出来。
去年五月离开杭城去往延溪,父母亲将玉珮解下为她戴在颈间,父亲说保佑她一路平安,母亲说以后这个归你,等你有了心上人,阳极给他,阴极自己留着。
想到心上人三个字,两手捂了脸,是不是太冲动了?
又一想,给了就给了,我认它是信物,它才是,我不认,它就是一块玉珮。
拍一拍脸颊,起身拿出预备送给老夫人的菩萨像仔细琢磨,确认并无不妥,又思量着明日如何去说,思量中想起采薇,不由好奇小公子送她的小像,她怎么想?她可有回赠?
静谧中院门一响,是宝来回来了。
绣珠和巧珍听到门响,一前一后从屋里冲出。
绣珠问道:“你可看到大公子的脸了?吓人吗?”
“他揭开面纱给我看了,就是皮肤不够光滑,有些坑坑洼洼的,我不觉得吓人。”宝来摇头道。
“那是你以前没见过他,杭城人都称大公子是玉面公子呢,齿白唇红,可好看了。”绣珠说道。
“男人嘛,长那么好看做什么。”宝来摆手道。
“大公子怎么活下来的?”巧珍问道。
“挺惨的,我都听哭了。”宝来揉着眼睛道,“文文弱弱一个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在码头做苦力,因为活干不完,常常挨饿,没人问过他的名字,看他容貌丑陋,都叫他阿丑,做娘的吓唬夜哭的小婴儿,就说阿丑来了,小孩子拿石头扔他,半大孩子追着打他,大人欺辱他,有些人日子不顺,就打骂他出气,他从气愤到忍让,最终都麻木了,隔一阵子不挨打,甚至会觉得难受。他不敢抬头看人,他说早就不会笑了,也从未踏实睡过,总是担惊受怕,总是做噩梦,他的舌头也出了问题,吃什么都觉得是苦的,他想死,可是连自尽的勇气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个人了,更像是阴沟里的臭虫鼠辈……”
宝来呜呜哭出声来,再说不下去,绣珠和巧珍也听得落泪不止。
乔容流着泪来到门口,哽咽着问宝来:“松哥对谁也不肯说,他怎么肯跟你说那么多?”
“我也不知道。”宝来挠挠头,“聊着聊着就说出来了。”
乔容呜咽道:“我不知体谅大哥哥,逼他太紧了。”
“怎么又哭了?”一人问着话,从院门外缓步走进,抿唇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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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信物②
她看到他,眼泪流得更急:“你说的对,松哥他不是毁了脸,而是毁了心,我不该逼他的。”
“他这些日子有了些人样,就是你逼出来的。”他几步来到她面前,伸手为她抹着眼泪,软着声音道,“别哭了,他来的时候,就招你大哭一场,他一走,你又哭,我都后悔救他回来了。”
她扭脸躲避着他,小声道:“他们都在,你做什么呢?”
他一把将她捞在怀中,紧紧抱住了,回头看向呆怔的宝来和巧珍:“爷与四姑娘两情相悦,也该让你们知道,省得总是躲躲闪闪。”
绣珠拊掌说一声好,雀跃说道:“我早就知道了,徽州初见的时候,我就觉着姑娘和唐公子是一对。”
巧珍张张嘴,没说出一个字,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绣珠笑道,“巧珍姐姐为姑娘高兴呢,都高兴得哭了。”说着话推着她进了厨房,一边推一边说,“咱们知趣回避。”又喊一声宝来,“你也别在那儿杵着了,回屋去吧。”
宝来紧攥着两只拳头,蹬蹬蹬大步回了自己屋中,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瞧瞧你惹出来的事。”乔容挣扎着,“赶快放开我。”
“不放。”他紧紧箍着她,“信物都给了,为何还要遮遮掩掩?”
“你不懂……”她两手撑在他胸前。
“我懂。”他看着她笑,“你不就是害羞吗?我脸皮厚,我来告诉他们,乔松也知道了,他答应回到延溪帮着我禀告你大伯父,你大伯父曾见过我,与我相谈甚欢,对我一定中意,我们两个的姻缘,你们家这头已经成了。”
“你们家哪头呢?”她气他自作主张,脱口问了出来。
他自信满满:“我娘确实厉害,不过她厉害不过我。”
“若她执意不肯呢?就像孙太太对二姑娘的亲事,父母之命,你如何违抗?”她故意激他,“别说我爹已经死了,即便他活着,我们家不过是商人,如何能入得了长安郡主的眼?她怎么会答应你娶一个绣娘?”
“她不答应,我就留在杭城,跟你一起经营绣坊。”他看着她笑,“你不会嫌弃我吧?”
“逃避算什么能耐,跟我松哥一样。”她哼了一声。
“我爹早就想跟乔财神联姻,可乔财神舍不得女儿远嫁,我爹一直引为憾事。”他从领口扯出那块玉珮,“如今你我定情,等杭城的事一了,我就回西安禀报我爹,我娘从来拗不过我爹……”
“唐棣,你想错了。”她咬一下唇狠下心,抬眸看着他坚定说道,“那块玉珮不是什么信物,只是送给你做安神之用,我是喜欢你,可从没想过要跟你成亲。”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骤然发沉,眸色变得无比幽深,捉住她撑在胸前的手,向后一别定在她腰间,俯下身低了头,不置信看着她,哑声说道,“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她坦然看着他,大声说道:“我喜欢你,可从来没有想过跟你成亲,那块玉珮不是……”
他猛然欺身而来,唇撞上她的唇,紧紧压住了,将她未说完的话堵在喉间。
她扭动着身子试图躲避,他双臂用力将她箍在怀中,唇辗转碾着她的唇,目光牢牢锁着她,桀骜而愤怒。
她的目光丝毫不加闪避,冷然迎着他的目光,他的舌尖抵开她的唇瓣闯了进来,她张皇着用力咬下去,疼痛似乎让他失去了理智,唇舌不管不顾得进攻她的唇舌,鲁莽,急切,不得要领。
她更加激烈得反抗,直到喉间尝到浓烈的血腥味,她呆愣着停止挣扎,安静下来轻轻环住他,抚摩着他的肩背安抚着他。
他渐渐停了下来,他抽离唇舌,急促喘息着,痛苦看着她,有血丝从唇角缓慢流下。
“唐棣……”她惊叫着,抽出帕子想要为他抹去唇角的血丝,他猝然别开头,手下一松放开她,转身疾步向外。
“唐棣……”她唤着他的名字追出院门,早已不见他的人影。
她跌坐在院门外石阶上,呆呆望着巷口,想着他唇角的血丝,他桀骜愤怒痛苦的目光,后悔不已。
后悔跟他说那样的狠话,后悔跟他说那不是信物,说从未想过要跟他成亲。
可是,我的家仇未报,我们两个如今这样不正好吗?为何要提到双方的家人?
我的父亲有遗命,将我许配给宝来,而你的母亲则希望你与高门贵女联姻,我想暂时避开,不去想这些,你为何要如此急切?
都是玉珮惹出来的事,不该急着给他的。
她脸埋进臂弯中,两脚在地上交替搓着,懊恼不已。
绣珠在她身后悄悄探一下头,眼珠转了几转,来到她面前蹲下身,扯一扯她袖子道:“姑娘和唐公子吵嘴了?”
“没有。”她吸一下鼻子,说得口是心非。
“姑娘,时候不早了,咱进屋去吧。”绣珠试探道。
“别管我。”她又吸一下鼻子。
“姑娘忘了,明日还要去钟府呢。”绣珠亮出杀手锏。
她惊跳而起,揉着眼睛转身往里。
洗浴的时候,大睁着两眼问绣珠:“眼皮还肿吗?”
“好多了,睡前再用冷水浸了巾子敷一敷,明日保准没事。”绣珠忙道。
她往浴桶壁上一靠松弛下来,闭了双眼轻声说道:“我得神采奕奕去见老夫人,不能给我爹娘丢人。”
绣珠嗯了一声:“姑娘放心吧,明日要穿的衣裳要戴的首饰,巧珍姐姐早就准备好了,要梳的发髻我们两个也商量好了,宝来也提前雇好了马车。”
“巧珍这会儿在做什么?”乔容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巧珍姐姐一直在哭,开头以为是姑娘有了着落,她替老爷太太高兴,可是又不像,她一边哭一边念叨,说是对不住老爷和二太太……”绣珠扑闪着眼疑惑说道。
乔容叹一口气:“她忠心耿耿的,有什么错?是我对不住我爹娘。”
“宝来也在屋里小声哭呢。”绣珠又道。
“他知道了?”乔容急得站起身,“我瞧瞧他去。”
“知道什么?宝来爱哭,可能还在为大公子伤心。”绣珠忙道,“水不冷不热正好,姑娘再泡一会儿解解乏。”
乔容咬唇想了想,说道:“叫巧珍过来。”
不大的功夫,巧珍红肿着眼进来了,乔容冷眼看着她:“你告诉宝来了?”
“奴婢没有。”巧珍摇头道,“奴婢一直听命于姑娘,对谁也没有说,可姑娘呢,又做了些什么?”
“巧珍姐姐怎么这样跟姑娘说话?”绣珠不满看着巧珍。
乔容忙朝她摆摆手:“你先出去。”
绣珠噘着嘴出了房门,乔容看着巧珍道:“是我的错,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去喜欢他,而且越来越喜欢。”
“宝来呢?他一片赤诚跟着姑娘,姑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嫌辛苦不计报酬,姑娘将他置于何地?”巧珍质问道。
“我当宝来是弟弟。”乔容低了头,“我关心他,愿意他好,可我不可能与他做夫妻。”
“姑娘自己跟宝来说去吧。”巧珍倔强看着她。
“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乔容不解。
“他喜欢姑娘,姑娘看不出来吗?”巧珍落泪道,“他这会儿在屋里哭得什么似的,若是别的男人,还能冲上去打一架,可偏偏是唐公子,他视唐公子为好友,心里该有多为难。”
“他一个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乔容失笑。
“他十四了,只小姑娘一岁,怎么就不懂了?”巧珍气道。
“不管他十几,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大眼睛的爱哭鬼。”乔容笑笑,看巧珍满脸怒色,忙了笑容,恳切看向巧珍:“我年纪小,你常年跟在我母亲身边,见多识广,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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