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带球种田:拐个神仙当相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个笔名
陈炫睁开眼睛之前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整个脑壳都要崩开一般,他帮阿爹到地里来干活,可万万没想到天气这样热,不过是多呆了会儿,身体就实在难受,烈日当头,他依旧拿着锄头在地里挥着,突然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醒来之时,身边竟有个姑娘。
他惊恐地坐起身撑着地上的草向后退了两步,低着头,怎样都不肯多看眼前的姑娘一眼,幼时在山里,他时常一个人坐在小院里头,等着从前的阿爹带着兔子回来,每每阿爹都会在夕阳将尽的时辰驮着几只山
兔,还有獐子回来,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扛回来头小野猪,可惜八岁那年,阿爹死了,是被狼群活活咬烂撕碎的,他躲在石头后面,亲眼目睹了那一切,可从头到尾他都没敢发出半点声响来,因为阿爹说过,狼是不吃死人的。
再后来,他就被山下的老伯养到了村子里,老伯就成了他的阿爹,老伯姓陈,一把年纪也也没有儿女,猎户以前一直都叫自己阿炫,就随了陈伯的姓,叫陈炫,起初他是不知道那两个字怎样写的,稍微大些的时候,陈炫喜欢跑到私塾先生家的窗户外面去偷书,也没学着多少东西,至少自己的名字还知道长得什么模样。
许是因为自幼就生长在离人群很远的地方,陈炫除了在家中与陈伯说话,与外人说过的话加起来屈指可数,他不喜欢开口,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别家孩子爬树掏鸟蛋的时候,他早就到地里干活儿去了;别家孩子到私塾里念书,他还是在地里干活儿;眼看着别家孩子都娶了媳妇儿,抱了娃娃,他还是闷头在地里干活儿,不过他倒觉得别家孩子干的都不如在地里干活儿有意思,地里的活儿干好了,阿爹开心,他心里也不觉得难受。
“这才几天没见,怎么,你不认识我了?!”翠翠蹲在地上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盯住陈炫,他那副样子像是见了怪物一般,她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也没有到丑得唬人的地步啊!原本还打算好好感谢他一番,现在看来,人家怕都不认识自己了。
陈炫听这声音觉得莫名耳熟,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微有愠色的脸,正是那夜自己在山里救下的姑娘!这下可好,那他更要躲得远些,夹着姑娘的捕兽夹子正是他上个月埋下的,本来那天夜里完麦子想去山里看看有没有夹到什么,野兽没捕到,反倒伤了姑娘,他更是不愿意出声,未曾言语半句地救下了姑娘,那姑娘穷追不舍的追问自己的姓名,若是让姑娘知道是自己埋的夹子,非得闹到家里去不可,阿爹想来都不许自己往山里面跑,如此想来,陈炫更加不想开口。
“你这人怎么忘恩负义,刚才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恐怕早就死过去,我又不是老虎,我有那么吓人吗?”翠翠有些气急,想与他搭上两句话,他却连连避开,这人真是古怪,她气鼓鼓地往前走了两步将手里的水递过去,“刚醒过来,喝点水吧,喝慢些,中暑的人不能喝得太急。”
眼前的姑娘明艳如花,笑起来眉眼弯弯,颊上的红似初夏含苞的荷瓣,肌上的白又和嫩藕芯一般通透,那双纤细的手伸过来的时候,陈炫脱口而出,“谢谢!”他有些窘迫,耳梢泛红,少于人接触的他本就不善言辞,对方还是个救过自己性命的姑娘,他更加不懂如何应付。
“什么!?”翠翠听到他开口说话,一时之间心里情绪交错,明明不是哑巴怎么一直在自己面前装聋作哑,难道就为了博自己的同情不成?明明会说话,怎么就一问三不知,还是把她宁翠翠当成傻子了?“你不是哑巴啊!”
陈炫急道,“我自然不是!”他觉得身体舒服了些,拍了拍衣上的碎草沫子从地上站起来,半边身子贴着草垛,又悄悄打量起宁翠翠来,那天夜色昏暗,他也没注意那姑娘的长相,现在看来,倒是觉得有些好看,生得白嫩,想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那你救我的时候,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不说?”翠翠追问。
被她逼得没了办法,陈炫只好硬着头皮低声开口,“陈炫。”下一刹他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赶紧补了句,“光耀之炫。”说完就低着头也不同翠翠对视,果然与外人接触是不快活的事情,他更加觉得自己前十几年里从不与人交涉是无比明智之举。
“你还识字?”翠翠本以为他又聋又哑还有些傻,现在才发现他机灵得很,若不是今天碰巧救下他,碰巧听他开口,这一辈子翠翠都会以为陈炫是小哑巴,知道这些以后,虽然起初是恼怒他欺骗自己,但是后来又莫名有些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间舒坦,莫名的快慰。
怎么就不能识字了?陈炫心中不平却也没有表露出来,接触了会儿他也逐渐放松起来,四肢没有刚刚摆放得那般僵硬,脸上的表情也缓和许多,“偷识过一些。”那双眼睛里放出幽深的光来,疏离至远,尽管眼前的这个姑娘好像是救了自己,但是陈炫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也不愿与她过多接触,刚才的不适感一直缠绕着他,让他久久难以平静,只想尽快摆脱这里,“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宁翠翠本想与他多说几句,他反倒走得匆忙,一转眼的功夫就没影儿了,翠翠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走出老远,径直从麦子地里穿过去,到了田另一头。这人真是奇怪,翠翠这样想着,明明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怎偏不喜欢与人接触,明明也不是傻子,就那么喜欢别人拿他当傻子看吗?
回去的路上,翠翠有些颓丧,她没见到陈炫,也没问清楚为什么要他要装成哑巴,也同不少村民打听了陈伯的事情,可那些大都摇摇头,对陈伯家里的事情知之甚少,或者说,陈伯一穷二白家徒四壁,还养着个傻儿子根本没有什么是值得他们知道的,那样贫苦的人家,能有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还有打听的必要吗?若是稍微富足些,也不至于陈伯一把年纪还要在麦的时节去地主家里做短工,也不至于那傻儿子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就连隔壁村生下来就歪脖子斜眼的春花都看不上陈伯的儿子。
翠翠办事向来麻利,宁大军几宿搞不完的到了翠翠手里不要两个时辰就妥了,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还未黑,只是今日与往常不同,爱说笑的老厨娘敛起笑意板着脸在厨房准备晚饭,福生左颊上多了鲜红的五指印子,翠翠从房里拿了药膏给他,也未多问,大概是猜到王氏心情不好,对家里的下人们又使了性子。
福生平日顽皮,但是在王氏面前却是谨言慎行生怕哪里出了岔子又要遭打,而照今天来看,王氏下手不轻,怕是动了大怒,翠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犯了怎样的事情,能惹得她如此生气也是难道,然而最让翠翠吃惊的还是回到屋里见到坐在床榻边上的宁远。
“宁远,怎么到姐姐房里来了?你这样贸然过来,万一惹了二娘生气怎么办?”想到府里的老厨娘的样子和福生被打的情景,翠翠心头一紧,生怕宁远也伤着了,抱着宁远上下捏了捏,确保他无事才放下心来。
宁远叹了口气,全然不像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眉宇间透着稚气又带着凝重,“弟弟落榜,下午的时候二娘在房里发火,让弟弟跪着,还打了福生,怪福生天天带着弟弟去外头野,耽搁了学业,没能考得上榜。”他偎在翠翠怀里,身子还有些颤抖。
“原是这样。”听了宁远的话翠翠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过这又关福生什么事呢?福生往日多是跟在自己后面出去干活儿的,哪有功夫陪着致仕玩,就算呆在府里,也是和宁远呆在一起的时间更多,王氏未太过无理取闹了些。想到这里,翠翠只庆幸她没迁怒到宁远头上,过了这两日,等着王氏气消了,再放宁远回去就好。“那你就先在阿姐屋里呆着,你睡床,阿姐睡到外头的榻上。”翠翠顺着宁远头上的软绵软绵的头发,柔声道。
晚些的时候饭桌的气氛明显冷下来,王氏的脸色惨淡到了极致,那双平日锋利的眼睛里失了神光,变得黯淡许多,只是那股子嚣张劲儿却未褪去半分,翠翠带着宁远坐在王氏对面,桌下的手一直紧紧攥着宁远,而王氏左边的致仕仿佛失了魂的样子,呆呆木木地坐着,也不动筷,也不言语。
“诶啊,翠翠啊,早上你说的那件事情,爹想了想,宁远年纪也不小了,是到了该念书的年纪,在家里带着也不是办法,张秀才开了个私塾,听说还有几个学生。”宁大军哼着小曲儿从门外面回来,悠悠然落在主座上,看样子是在外头耍了一天才刚回来,全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呢,这件事情也不全凭我一人做主,还是听听你二娘的意见,王氏,你觉得怎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翠翠就料到她这糊涂老爹不知道致仕落榜的消息,眼下还在节骨眼上说要送宁远去读书,这不是火上浇油吗?翠翠还未开口就瞧见王氏的颜色愈来愈黑,端在手上的茶盏猛地拍在桌上,“老爷好生偏心!”她眉梢挑起,凤眼一瞪,张口便道,“老爷,我进门这些年,对余家可谓是尽心尽力,我虽不识字,却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这家里内外,大小事务,哪一件不是我在操心?你倒好舒坦,每日早出晚归,致仕是我带进来,翠翠她眼里容不下,我也未曾多言半句,可如今他落了考,我……老爷,你说……他以后可如何是好!”
“我何曾容不下致仕,二娘你倒是说个明白?”平日里王氏作弄,但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付自己,眼下在饭桌上,她是把话锋笔直戳到自己脸上,翠翠性子平和但不该忍的事情她也绝不咽到肚里!
王氏冷哼一声,嘲道,“你何曾容得下致仕了?我且问问你,你作为余家的长女,在家中好吃懒做,别家的女儿你这年纪早就嫁出去了,可不像你,还赖在家里,吃着家里的用着家里的。好不容易说了亲事,还不招夫家的待见,人家愿不愿意娶还尚且不知,翠翠,你觉得你对得起余家的祖宗吗?”
好个王氏!感情这余家的大大小小都不是她宁翠翠在干,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是自己,风吹日晒的是自己,与人争得面红耳赤得还是自己,到头来好处都落在王氏头上了?落在这个整天只会吃喝玩乐的填房身上?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二娘,这话说得翠翠可就不爱听了,既然二娘你把我说得这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那我也问问二娘,二娘知道去年余家进账多少吗?知道今年的药材比去年贵了几钱?又可否知道上个月一共了多少斤麦子,雇了多少短工,又付了多少工钱,这些,二娘你都知道吗!”
翠翠连串的问题把王氏逼到了无处还击的绝地,她只能面上硬撑着,哪里会知道这些东西,就连老厨娘一月开多少工钱她都不太清楚,万万没想到的是,翠翠竟然敢当着宁大军的面与自己叫板,现在她反而觉得宁翠翠在余家多待一天,对她而言,就是个祸害!“好好好……你说得都有理,好好好,我嫁到你家这么多年,就不曾给你家出过半分气力,我才是那个吃白饭的,呵……”王氏苦笑两声,目光涣散地望着宁大军。
宁大军听了两人言语,也不知帮谁才是,“翠翠,不得无礼!”只是见到王氏生无可恋的模样立马心疼起来,“你二娘这些年也不容易,我知道你为家里做了不少事情,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你二娘何尝不是呢?思己及人,道理你要明白,以后莫要再说这些不懂事的话,得伤了你二娘的心!”转头目光落在王氏身上,“翠翠还小,不懂事,说话做事有时候失了分寸,你也不要伤心,气坏了身体我可是要心疼的,大不了下个月,我送致仕去城里的学堂念书,这样你总不必担心他以后没了前途吧?”
“此话当真?”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王氏的眸中顿时燃起一团火来,她抬头既惊又喜地盯着宁大军,手指抵着下巴,“老爷不曾骗我?”
见着王氏转悲为喜,宁大军眉眼也舒展了,“自然不骗你。致仕同宁远一样,都是我的儿子。”
说着送致仕去县里读书,宁大军对送宁远到秀才那儿的事情也就没了下文,他向来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送致仕到城里读书已是比大开销,怎么还会让宁远出去念书呢?翠翠心里愤愤,她绝对不会如了这女人的愿,她的儿子,也绝无可能踏入县城半步,而能享受这一切的,只有宁远,这样蛇蝎心肠的妇人,不配拥有她所争取来的一切。
“老爷晚间说的话当真不是在与我说笑?”王氏躺在宁大军枕边,洗去脂粉的脸上纹褶暗生,烛光之下竟显得有些恐怖,意味深长地盯着身边的男人。





带球种田:拐个神仙当相公 097章
男人呼吸均匀,睡意深沉却被一句话给弄醒了,只好草率应和,“当真,当真,我几时骗过你……”还未说完便是咂嘴的声音。
“老爷可知道县里念书要多少银钱?”王氏清楚宁大军的脾气,万一他要是觉着学太贵,又临时悔口那可如何是好?
宁大军闭着的眼睛陡然睁了开来,“多少!”
“得这个数!”王氏伸出几根手指亮在宁大军面前晃了两下,“一年少说得五十两!”
这话一出可把宁大军给吓得,他哪里知道会花这么多银子?余家村谁不知道银子可是他宁大军的命根子,要五十两银子那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算了!“你怎么不早说!”宁大军急道。
王氏的眼又暗下来,“怎么,老爷这是要反悔不成?”她早就料到宁大军会是这般反应,幸好她早就留了一手。
“王氏,你是知道我的,五十两银子,那是生生在割我的肉啊!”宁大军叹言,满是反悔之意。
女人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来,“谁说这钱一定要我们来出?”
“哦?”
“老爷难道忘了莲秀今年几岁了?”王氏的心思不在别处,就在这莲秀身上,莲秀是自幼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虽说和翠翠血上亲近,可是平日暗地里没少诋毁翠翠,单从这点而言,王氏与莲秀和一条道上,不过和自己儿子的前途比起来,莲秀就不值一提得很,自己自幼教导她女红刺绣,从不让她读书识字,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宁大军不怎过问家里的事情,这下经过王氏提醒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小女儿,不过自己对小女儿的关注甚少,也不知她今年年纪几何,是否到了能嫁人的岁数,“莲秀,莲秀与致仕一胞所生,大概也有十二三岁了,”
“对了。”王氏面有忧色道,“早年给翠翠置办嫁妆已花了家里不少钱财,这莲秀的嫁妆若是再来上一套,家中也撑不住,上个月你妹妹回来,我与她提起过这事,她啊,给我说了,城里有个富商刚过三十,年纪也不算大,可手里头的钱财却不少,家里的夫人一连生了两个女儿,说是要重金求个小妾过门呢。”
宁大军懂王氏话里的意思,将莲秀卖过去做小妾他倒是没有想过,怎么说他宁大军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把女儿卖了怕是会惹得外人闲话,要知道古往今来那些个卖儿卖女的都是穷人,余家富了几十年,哪能把女儿卖出去做妾呢?“这……也不知莲秀,她,她心里头什么想法?”宁大军不敢明面上驳了王氏的法子,只能绕着弯子说。
“老爷,我知道您的顾虑。”王氏将手搭在宁大军的手背上,“那城里的富商何止是有钱,那家的女儿前年入了宫,开春的时候给宫里生了儿子,老爷,你觉得那户人家单单是富那样简单?”王氏早就将那富商的情况探得清楚,“我知道,老爷怕做妾说出去名声不好,可是那富商可不是寻常人家,万一莲秀给他生个儿子,到时候,我们还需住在这穷乡僻壤里头?还需年年月月到田里去催债租?指不定,连城里的宅子都有了哩!”
话从王氏嘴里说出来死的都能说成活得,宁大军被她迷了魂儿,寻思着把莲秀卖出去做妾的确是笔划算交易,说起来竟是名利双的好事,便默许了王氏的作法,还千万嘱咐她要给莲秀谈个好价钱,千万不能吃了亏,毕竟那可是那姑娘长这么大也吃得她余家的大米。
“这是什么料子!拿走啊,别摆在我跟前!”莲秀抬手将丫鬟送来的衣裳撕成两半,甩着腕扔到屋子外头去,双颊气得通红,一脚将桌下的木凳子踢翻在地,说好的新衣裳拿到手怎么还是不如她的!就因为她比自己大了两岁就理应穿得比自己要好是吗?
红儿躬着身子跑到屋外将撕碎的衣裳捡起来,这料子是上好的棉布,二小姐怎么就不知道宝贝呢?红儿从小就被卖到余家来,起初伺候翠翠的,后来莲秀见着眼红就明着在王氏面前闹起来,可她一个丫鬟能说上什么话,自己的婢女被妹妹看上,翠翠性子平和,就让了过去,可在红儿眼里,这二小姐和打小姐真是地下天上,一个蛮横无理,一个蕙质兰心。
“是谁惹我家莲秀不开心了?”王氏远远就听见屋里的声音,猜到是莲秀这丫头又在耍脾气,挂着张笑脸走进来,把衣裳从红儿手里接过,“不就是件衣裳吗,二娘明天就派人去给莲秀做更好的来。”
莲秀脸上的不悦消散了些,可依旧开心不起来,翠翠的衣裳穿得都比自己好,爹爹给她留得嫁妆也让人眼红,自己呢?相比之下,她余莲秀长得也不次于宁翠翠,凭什么就要做二小姐?那笔丰厚的嫁妆,她同样想要。“二娘,你看看呐!”她指着衣裳怒道,“这颜色哪里是我这年纪该穿的,真是难看死了!”她无比嫌弃的又将衣裳摔到地上。
“莲秀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嫁了人可不能这样使性子。”王氏借机抛出话茬儿。
小姑娘嘴巴一嘟,嗔道,“嫁人?女儿连夫婿都不晓得在哪里呢!”
“诶哟,原来莲秀是思春了啊。”王氏的话正中了这姑娘的下怀,“二娘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不知你可想听听?”
王氏把话说完,余莲秀的脸色沉下来,后来也听不下去,拍着桌子站起身,声音陡然高了几度,“做妾?!”二娘怎么会想让自己做妾?宁翠翠嫁给冯万贯做正房夫人,她就得给人家做小,心中更是千百个不愿。
王氏料到这小丫头心高气傲,自己姐姐订了户好人家肯定不会甘心自己沦落到妾氏,“莲秀啊,你这眼界可真是比你姐姐差远了。”特意卖了关子来,“你可知道那沈家是怎样的人家,那是摆在京城都数一数二的,你嫁的这富商虽是沈家的旁支,可在我们这种小地方,这样的人家都少之又少,你嫁到城里去,别说是穿好衣裳,绫罗绸缎那都是随便挑,再看看翠翠,冯家撑破了天不过是个土财主,能富到哪里去?跟二娘说得那户人家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余莲秀一门心思想骑到翠翠头上去,嫁到城里过上好日子,穿她宁翠翠穿不起的衣裳,戴她戴不起的首饰,吃她吃不起的山珍海味,这样的想法一点一滴地渗进莲秀的心里,本来还有的小姐傲气就这样被湮灭被遮盖,“二娘,你容我好好想想吧。”
“这事可容不得你想,人家条件好得很,指不定你犹豫这么会儿,早就被别人抢先一步进了门!”王氏可容不得她思前想后,毕竟城里学堂早就和先生说好了的,致仕这个月底就要去堂里念书,莲秀定要尽快嫁出去。
莲秀一咬牙,“二娘,我答应你。”点了点头,心里还有些不甘,可这是把宁翠翠比下去的唯一法子,除此之外,宁翠翠有的她都没有,唯有嫁得比她好,以后过得比她好。
“做妾?!”福生把这消息捣鼓到宁翠翠耳朵里的时候,翠翠差点没惊得从凳子上跳起来,这丫头是魔障了吧,竟然要给人家做妾,她可知道妾是怎样下贱的地位,遇上个性子好些的主母还好,万一遇到个歹毒的,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爹和二娘知道这件事情吗?”
福生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翠翠知道莲秀不亲近自己,也极少主动与她搭话,大都是让福生去打探莲秀的消息,福生年纪小,只要两串冰糖葫芦的钱就服服帖帖的去蹲墙角,听来的消息也准得很,“自然知道,就是夫人想得办法,给二小姐说得人家。”
就知道是王氏的诡异,她自己的儿子要读书,现在好了,没钱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妹妹头上,虽然莲秀不亲近自己,可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亲妹妹,翠翠绝对不想看着她嫁到别人家里去做妾,好好的姑娘,就这样耽误了?“莲秀答应了?”
“岂止是答应了,二小姐高兴得欢天喜地,这两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定亲的日子就在三天后,城里人家来相人,夫人说二小姐长得好看,女红做得又好,肯定一相就中,人家还说了,相中了就订婚,选日子。”福生兴高采烈地接过糖葫芦的钱,丢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把几枚铜钱抓在手里。
真是不懂事,翠翠暗自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能说家中琐事太多,自小就放任莲秀这丫头随了王氏,连脾气性子都和王氏如出一辙,为了这些身外之物竟能委身做妾,反正与她说,她也听不进去,说不定还会怀恨在心,只能在订婚那天做点手脚。
说起来容易,坐起来可让翠翠伤透了脑筋,总不能让自己替那个不成气候的妹妹去相人吧?想到这里,翠翠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坐在老柳树下面甚是苦恼,明天就是订婚的日子,可是办法还没有,这两天见着莲秀,她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想上去搭话的机会都没有,想来是那丫头把梦做得太美了些,被王氏的话迷晕了头。
“陈炫!”翠翠看清楚不远处蹲在地里的人,才发现是陈炫,她环顾四下,也没有别人在,冲着那儿大喊了声。
地里的身形一颤,缓缓站起来又拧过头,迷茫扫视了许久,才注意到柳树下面坐着的翠翠,既而又假装无事地继续蹲下来在田里干活,昨日夜里下了雨,地里泥泞,不过所幸天气也没有那么热了。
分明就是陈炫!翠翠没有看错,他竟然不搭理自己!掸掸裙上的土灰,拔腿就朝田里走过去,“陈炫,你怎么不理人呢?”致的脸上浮起几分不快,上次一言不合就溜得没影的事情她还没跟他计较,现在倒好,自己主动喊他,他还爱理不理的。
“干活儿。”陈炫低头给地里松土,淡淡应了声。
翠翠抱肩站在天边上,左眉一扬,“干活儿就不能理人了?我知道,你不是哑巴,你可别给我装了,我这儿有笔正经生意要和你做,你答不答应?”
1...2829303132...65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