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孜无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父亲是面冷心善之人,很多事情知道不可行,但是,却拉不下脸,既然如此,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做。
 “我们公司新一年的好几个单子,他抽了一笔很可观的好处,转给了另一个公司。”吴助理告诉他,“因为你身体的关系,很多客户有他们的顾虑,对公司将来也没什么信心,所以最近他小动作特别多,对公司伤害很大,现在外界也有很多不实流言,说因为你的关系,董事长打算会卖了厂房,不打算再继续事业,所以很多原来往来的单位,都不太打算和我们继续合作了。”
 “恩。”他点头,低头看着手头上掌握的文件,这些原本该属于他们公司的定单。
 看完以后,他心中已经有数。
 其实,这些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胡峰是公司的元老,凭着技术又占了苍头般大小的干股,没有人敢动他。
 “公司加厂房总资产评估价格大概五千万左右,胡峰占接近一成的干股,他原本是希望公司能易给他管理,现在董事长宣布继续由你继承以后,他希望能干脆瓜分掉公司,外面的同行有间新公司已经有意向邀请他加盟,他已经暗暗接触我们公司的管理阶层,估计会带走一大批人。”这些能干的吴助理,都帮他调查好了。
 他叹口气。
 才四个月而已,没想到,公司情况糟成这样。
 这都是他父亲的关系,他出事以后,父亲确实看破了很多,观念在转变,只希望一家人平安,对公司的经营很无心,被人钻了空子。
 “学长,推我去开会吧。”
 下午两点,他准时出现在会议室。
 所有小股东们,都在场。
 刚开始,是父亲的交接仪式。
 父亲退休,他正式接班,成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下面掌声一片,但是,听不出来多少是真心,多少是虚情。
 他坐在轮椅上,从容看着这一幕。
 他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想,也许就因为他天生是只没长脚的小鸟,到处的飞,老天爷才夺去了他的腿,让他的人生,从此“安定”下来。
 这种说法,是有点自欺欺人,但是,人活着只能多想想自己肩膀上的重任。
 不要垮掉。
 他长大了。
 废了一双腿,他要变得更加优秀,弥补身体的缺陷。
 助理把他推上台,他把手上的文件,一搁:“我不需要发表什么上任感言,今天就算我说的再漂亮,也需要成绩单来证实,我只请各位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内我会整顿好公司,让你们看到未来的发展。”
 “也许,今天的接班仪式以后,很多人会因为没有信心而离职,要走的人,我不拦,工资该怎么结算的,也不拖不欠!”他厉眸看了所有人一圈,“当然,愿意留下来陪我一起作战的人,我会记住你们今天的坚定、忠诚、敬业!”
 他话语一出,全场都鸦雀无声。
 “新官上任三把火,最喜空口说白话。”下面有人冷哼。
 是胡峰。
 “留下来的人,加薪百分之十五。”他缓慢说出振奋人心的决定,“大家应该清楚,我们公司有这个经济能力!”
 顿时,全场。
 同样,有些人的脸色,也很难看。
 “还有,胡副总经理从今天开始,将正式离职,不再参与公司内部管理。”此言一出,轩然大波。
 “你什么意思,我在这公司有股份!”腾得一声,胡峰站了起来。
 “在法律上来说,干股是指为了笼络人才,未出资而获得的股份,持有干股的人不具有对公司的任何实际控制权!现如今在工商局登记备案中,我展岩拥有这间公司所有的股份,是这间公司唯一的执行代理人!”
 “但是我们有赠股协议书!”胡峰怒了,没想到他会出这一招。
 而实际上,他这一出戏,让所有拥有干股的小股份们全部消音。
 他又拿出一份合同,“这是20年前,公司成立初期,胡副总经理与原董事长签定的赠股协议书,里面有注明,胡副总经理必须承担的责任,以及如若有严重侵害公司利益的前提下,必要的撤股措施。”
 学长吩咐秘书,把复印好的文件,一一分发下来。
 “你们手上拿的,就是胡总经理严重侵害公司利益的证据!”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大家面面相觑。
 谁胜谁负,谁强谁弱,一眼可窥。
 现在的他,病弱、单薄,但是,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比慑人的强大气场,让下面的人连气都不敢多喘一声。
 没有人再敢把他当病弱的残疾人来看待,而是公司气势磅礴的未来领袖。
 ……
 一场硬战后。
 “岩岩,胡峰带走了一批人。”父亲来告诉他。
 “我知道。”他早有准备。
 未来会有一段日子的混战期,但是他相信,不会持续太久。
 “连我们的财务总监,也跟着他走了。”父亲又说。
 “那是他的远房亲戚,带走了更好。”他不为所动。
 “但是我就怕,财务这块被人弄了手脚,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找个熟手上岗,主要的是,不要怕吃苦,不能马虎,把起码近五年所有的账务,全部要重理!”这很难,到哪里临时找这样肯一心为公司的人?
 “爸,你打电话给宁夜,叫她来上班吧。”但是,他想都不想,居然这样决定。
 展爸爸愣住了。
 “你们二老把她害得连工作都丢了,不该还她一个工作吗?”他淡淡反问。
 那是,只是——
 阿依已经在火车上,快到w城了啊!这不是故意找麻烦吗?
 “爸,这是她的电话,还有家庭住址,你把公司的情况和她说说,她应该会来的。”他拿笔写在纸条上,然后推给父亲。
 展爸爸愣愣的,弄不懂儿子的想法。
 “但是——”他叹口气,“爸,你先问下她的身体状况,有没有不适合上班的理由。”他交代。
 这才是重点。
 他很想知道的重点。
 从除夕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二十天,她真的信守“承诺”,没再烦他,没再缠着他,让他,简直都——
 无语了。
 第二十一章
 很不幸,她没有怀孕。
 在月经来潮的那一日,她呆坐了很久,也闷头哭了一天,但是,老天爷不想把这份幸运眷顾在她身上,那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咬牙忍受。
 但是,她没想到,会接到展爸爸的电话,在她准备开始接受从此以后命运中将不会再有他的踪迹的时候,人生,又给了她一道选择题。
 而面对这道选择题时,她几乎没有犹豫太久。
 只因为,展爸爸的一句:岩岩现在身边太需要信得过的人。
 于是,她来了,在原本没有任何可以再相见的理由下,却再次待在时刻都能看得见他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她与他的身份,是上下属关系。
 三个月很快过去了,财务总监这个位置,拿得薪水和付出的实力必须对等,她的资历不够,底下不服气的声音,和所有风言风语,让她单薄的肩膀,必须付出很大的艰辛,才能强撑着一力扛起。
 她有时候,觉得压力好大,好想让人退缩。
 但是,一次又一次在见到他推着轮椅拜访客户后那疲惫的背影,一次又一次见到他眼下的黑影越来越重,一次又一次得知他又夜宿在公司后,她就觉得,自己的付出很渺小。
 即使,失去了站在爱人那个位置上的资格,她希望,通过努力,终有一天,她能有能力成为他的同伴、左右手。
 “展总,这几处我是刚查出来的坏账和财务漏d。”
 在公司里,他忙,她也忙,碰在一起的时候,也许是刻意回避,谁也只字不提私事,大家都只专注于公事。
 展总。
 当时,她初进公司,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客气的称呼他时,他惊讶、不适应的愣了好久。
 见到他还在吃饭,她马上说:“展总,你先忙,我迟点再来。”反正,公司里除了他,她是第二个最迟下班的人,而且,有时候忙起来晚上不回家,她就干脆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一晚。
 “不,你等等,我已经吃好饭了。”他制止她离开。
 他放下手上的筷子,伸手接过账本,坐在身旁照料他的阿依,动作麻利的帮他腰间塞入一个靠软枕,让他可以舒坦的半倚着,然后快速地帮他收拾好碗碟,收走床上的小桌子,不耽误他们的公事。
 两个人的那种不用一言一语的默契,让宁夜的心房,有点微酸。
 阿依会是一个好妻子。
 男人都喜欢这种心灵纯美的女人,可以让他们安心、幸福。
 她不难受。
 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好再去坚持什么。
 命运已经善待她,能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有机会站在他身边,支持他,然后,逐渐见证他的成功。
 展岩拍拍床畔,“坐。”看这些坏账,要一会儿时间,她一直干站在他面前,让他很不自在。
 “展总,谢谢,不用了。”她淡淡的客气一笑,坚持站着。
 下属不适合坐在上司床旁。
 而且,阿依也在这里,她怕尴尬。
 他有注意到,她与自己的对话,一日比一日更加公式化。
 “阿依,你别忙了。日则也该吃完饭了,你去老师家接他吧。”他却先制止在旁忙碌的阿依。
 他的日常生活,一日三餐,全部都是阿依在负责。
 阿依看看时钟,接日则的时间也确实快到点了,也聪明知晓,他现在不想被人打扰。
 虽然,猜不到,是公还是私。
 “恩,我先去幼儿园接儿子,待会儿需要我再回公司吗?”阿依点头,然后问他。
 平时,如果他不在公司夜宿的话,她就不用跑来跑去了。
 “不用了。”他摇头。
 “好,宁夜,你和展岩先忙,我不打扰了。”阿依很放心地讲,然后离开办公室。
 反而,宁夜觉得有点尴尬。
 “坐。”见阿依出去以后,他重新拍床边的位置。
 他的动作像是一种试探。
 想试探出,她对他越来越疏远、客气的原因。
 果然。
 “展总,真的不用的。”她公式化的微笑着摇头。
 他有点气闷,“我叫你坐!”拉住她的手。
 他好像,有点知道原因了。
 之前,他太忙了,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现今的关系。
 他这样拉着她,腰部微微腾空,才几十秒而已,她已经有点吃不消。
 “好,我坐,你别硬撑!”她急忙坐在他旁畔。
 于是,他心安了。
 开始翻看账本。
 “这处我们应该有什么应对措施?”他细查翻开一页账本指着,两个人开始商谈。
 她讲,他听,他提议,她议论。
 有商有量。
 彼此的耐心,都很足。
 像上下司,也像极了情侣。
 而她,在空余的时候,不知不觉一直盯凝着他的右掌,因为,他的掌心一直覆在她的手臂上。
 温温的,烫烫的。
 连她自己也觉得,今晚,突然很暧昧。
 在他伸手一个翻页时,她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自己的手。
 他有注意到。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整栋办公室,只剩下这里的灯光。
 终于,处理完。
 “我累了,想洗完澡,睡觉了。”突然,他很累地推开公务。
 现在,每天最幸福的时光,只剩下泡澡时间了。
 她吃惊。
 今晚,他又不回家了?他整天忙忙忙,起早摸黑,睡在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现在阿依不在,他要怎么办?
 他挣扎着撑起身。
 “展总,我帮你吧。”她没多犹豫,急忙上前。
 这个时间,公车也停开了,通知阿依确实会太麻烦。
 他摇头,“你把轮椅推过来,固定住它,不让它晃动就可以了。”
 他强撑着护栏,一点一点挪动身体,他现在,力气恢复了很多,更多的事情,他都要求自力更生。
 阿依在,偶尔他会偷懒一点,但是,对着她,他就是不行。
 她心酸的想,也许这就是爱人与朋友之间的区别吧。
 花了好几分钟,他才坐上轮椅,全身都是汗。
 而且,他拒绝由她来推控,按动电动键,轮椅自动向前,很方便。
 她不放心地跟在身后。
 浴室里,他弯着身,已经自己在放水。
 “小心点。”她怕他摔着,终于还是挣扎犹豫后,从后面用双手搂抱住他的腰,以免他摔倒。
 两个人,肢体一接触,他就沉默了。
 只是,他没有拒绝。
 水声,哗啦哗啦哗啦。
 浴室的雾气,开始慢慢袅绕。
 ……
 “宁夜,我现在能自己做很多事情了。”突然,他讲。
 “恩。”她看到了。
 “所以,别同情我。”他又道。
 “呃。”她没想到,他会这样想。
 不过确实,他出事以后,收到的同情目光,太多太多。
 “我不是弱者,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他的声音不响,但是,坚决。
 她苦笑。
 谁敢拿他当弱者看?事实上,这几个月来,很多员工都有点怕他,有些人还觉得他很牛,心生崇拜。
 现在,她都已经找不到过去那个爱笑爱闹的大男生的丝毫影子。
 他很强,他做得很好。
 就是太好了,有时让她很心疼。
 浴室里蒸汽越发氤氲。
 她关掉水笼头,用手测了一下水温,刚刚好。
 “展总,我帮你吧。”难得声音,很柔,不再公式化。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点头。
 她帮他脱掉衬衣和裤子,手,有点发颤。
 因为,那一晚的回忆,历历在目。
 “内k要脱吗?”她帮他的衣服叠好,目光不敢直视他,问。
 哪有人洗澡不脱内k的?她以为在澡堂啊?!
 他觉得好笑,“当然要脱。”
 “恩。”她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帮他脱掉。
 他在她面前,已经一丝不挂,她的脸有点燥热,很尴尬。
 才两个月“没见”,他身上该有的肌理已经逐渐浮现,这是掩藏在穿着衣服下的瘦削单薄中看不出来的。
 “你长了点r。”她欣喜。
 “恩,最近都有按时吃饭,分量都挺足的。”他淡淡回答。
 再没胃口,他也会一口一口吃下去,只因为,某人那天哭着说,好想分一半脂肪给他。
 他撑着缸沿,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她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扶进浴缸里。
 男人的体型和重量果然对女人来说,太不容易了。
 他坐在浴缸里,水漫过他的胸口,她帮忙着扶着他的后颈,让他身体一点一点躺下,找了个小枕头,让他的颅舒服地枕着。
 没入热水中,他却没有像平时一样,先发出舒服的吁叹声,反而,一直凝视着她。
 “是不是很累?你全身都湿了。”
 经他一提醒,她才低头发现,她的前襟和后背,确实都濡湿了一大片,分不清是汗还是水。
 “展总,没有很累。”她摇头。
 “不,照顾病人很辛苦。”他淡淡道。
 其实,在经过几次鼻青脸肿后,他已经自己能慢慢地爬进浴缸。
 只是,他故意让她知晓其中的艰辛。
 “特别是,一辈子的时间很长。”他的神情,还是极淡。
 “人都有生老病痛!”她本能安慰。
 他是在心疼阿依,为他们的将来惆怅?
 “但是,冷眼旁观或者适时给予安慰,和换成一直待在身旁,就会变得不同。”他却反问,“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情侣?能一直待在身边,心意不变,坚持下来的又有几人呢?”
 她愣住了。
 “无论每一个人自身的外在如何,经济条件如何,境遇又如何,平凡、健康才是生活的本相,两个人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时光归于平淡,留下的只有烦琐的生活与苦恼。所以,一方长病状态的婚姻,能撑得过令人沮丧的生活,晦暗无止尽的人生?”他又问。
 她一直没想到,“病”了以后,原来他是这样的想法。
 她一直以为,他对酥金金当时说的,只是一种拒绝的托词,没想到,他真的是这样想。
 “所以,我不做一个让人怜悯的弱者,越是这样的身体,我越要努力让人知道,除了站不起来,我也是有价值的人。”他隐隐透着一股坚硬。
 谁说他不怕,谁说他够坚强?当初知道自己残废了,整个世界都灰了。
 他唯一表现出来和别人不同的是,他的脆弱,他的灰凉,不让别人知晓。
 今天,他肯说出来,就代表,他有信心挺过内心的关口。
 他不动声色,挺过了人生的灰暗期。
 “宁夜,你可能同情我,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他面色平静,却告诉她,“宁夜,你姐以前和我说过一段话,她告诉过我,你偏护弱者,那段话至今在我的脑海里,所以,我‘病’了以后,你做任何事,都让我不舒坦,隐隐有点反感与抗拒。”
 她呆住,他的话,让她很意外。
 但是,他今天愿意讲出来,让她更意外。
 她扬扬唇,急着想说什么,却被他下一句打断。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因为我而不结婚,还想替我再生个孩子……”他没做什么,却还是破坏了她的幸福。
 她默不作声,用湿毛巾擦拭着他的双腿,帮他清洁。
 “你知道我为什么反对你接受试管手术吗?除却所有外在因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每一个生命都是个体,就算让你再怀一个孩子又怎样?那也代替不了什么!小磊已经死了,他回不来了。”
 她的胸口一阵揪紧,他好残忍,为什么要说?!
 “而且,爱上你很累,所以,我不爱了,不想爱了。这三年里,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折腾到我的日子,觉得特别平静特别好,不想改变什么……”
 真实,而残忍。
 因为浴室里的蒸汽,她的脸被熏得有点朦胧,眸底暗暗起了水雾。
 “展总,我先出去了!”她站起来,怕被他看到自己的泪光。
 “宁夜。”他喊她的名字,却拉过她的手。
 她转眸,在他固执的目光下,两个人僵持着。
 他一拉,她不备,脚步不稳,栽向了他。
 只见,他已经用手托住她后颈,一个温浅的吻覆上,她的气息吞没在他口中。
 她呆呆着,却还是慢慢闭上了眼,任两人的舌,纠缠、纠缠。
 好一会儿,室温节节升高,两个人几乎快喘不过气。
 他松开她,叹气:“可是,我还是受不了,你叫我展总。”
 第二十二章
 可是,我还是受不了,你叫我展总。
 够了,这样就够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回吻了他。
 空气里象被人一下子就撩了火般,浴室里的热度,顿时沸到了极点。
 他情难自禁的挲抚着她的肩颈,指掌一路往下滑,探入她的衣中,感受那柔腻肌肤下的真实触感。
 很快,她的湿衣服也落地了。
 浴缸里的温水漫溢出了一小部分,那是因为,她整个人也被扯了进去。
 她的脖、她的贲起,一一留下他双唇制造的痕迹。
 彼此的身,彼此的心,都深深被对方吸引着,如同着了魔般。
 她知道,自己不该,自己这样很坏,但是,她就是拒绝不了他,他只是微微的流露一点真心,已经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不要去想,不能多想,因为,彼此现在这样帖慰着彼此的心,已经很好。
 仿佛,灵魂的位置很近,很近,近到触手可及。
 跟着水波,他缓缓地进入她的身体。
 很紧、真的很紧。
 见到她的眉头有微微颦态,他顿住动作,静等她适应自己以后,才一寸一寸将自己没入她的身体。
 他的身体,深深的,全部都进入她的体内,与她顺利的二合为一时,他的肩窝,有了濡湿感。
 她咬着唇,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因为心房那难以自禁的情悸与感动。
 他身体好了???全好了???
 “象个孩子一样。”他笑了,眼神里,有疼惜。
 无论重逢后,她变得世故或者冷漠,那个本质的她,其实一直没变。
 容易软弱,又特别执拗的她。
 他曾经很爱很爱的她,爱她的所有,爱到骨子里就是剔除不了她。
 他缓慢地抽·动自己,让她一喘一喘,忍不住娇吟。
 “别,你身体还很弱一一”她急忙制止。
 他挑眉。
 她的诚实,真容易侮辱到男人那一颗想要卖力的心。
 不过,她说对了一半,现在的他,身体确实坚持不了多久的主动。
 “那好吧,你来吧。”他又笑了。
 今天,好像笑容特别多。
 于是,她大着胆子,主动贴近他的身躯,亲吻他温热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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