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她摇头,神情是压抑、痛苦的。
 在方才完美的结合之后?杜天羽蹙起眉,坐立起来。
 “怎么了?”
 “对不起。”她崩溃了,将脸埋入掌中,哀切地哭泣起来。
 “我要离开你了。”
 片刻后,他们已经衣着整齐地在他的办公室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天羽寒着脸问。
 小舞瑟缩一下。
 “我……对不起,我搞错了。”
 “你说你搞错是什么意思?”他心中升起一把火气,这女人居然在和他做a之后说她搞错了!搞错什么?搞错人了吗?
 “我搞错人了。”她说。“你并不是我前世的恋人。”
 他瞪着她许久,无法言语。
 “你该死的在说什么?”他额冒青筋,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硬出来。
 “那个梦……”她垂着头,双手紧扭着自己的衣角。“我说的那个有关前世的梦,其实我以前一直没看清楚梦中男人的长相,我是凭直觉认定是你,可是前几天我又作了那个梦,这次我把他的长相看清楚了,那并不是你。”他始终沉默着,小舞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杜天羽正冷冷瞪视着她,罩着寒冰的脸上毫无一丝温度。
 “其实我早该发觉的。”她自嘲地笑。“以前不管你怎么讨厌我。拒绝我,我总会告诉自己,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我一直相信我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泪水涌进她的眼睛,她哽咽地说:“所以我努力去迎合你的一切,了解你的世界,纵然它们对我而言有多么困难。然后irene出现了,我才发现有些事是不论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达到的,我现在弄懂了所有网球的术语、规则,甚至可以背出世界男单前二十名的人名,可是我依旧无法好好陪你打一场球啊。”
 泪水爬满她的小脸,她用力地把它们抹去,深吸一口气,勉勉强强才挤出一个苦笑。
 “原来是我搞错了,真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那么任性……任性地喜欢着你,造成你好多好多的困扰。
 现在我终于搞清楚了,我前世的恋人是跟我一样平凡的人,本来嘛,像你这么棒、这么完美的人跟我一比就像天和地的差别,怎么可能嘛,真是的,我怎么会这么痴心妄想呢?真的太离谱了!现在我好像再没有理由缠着你了。“
 没有发怒,没有责备,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小舞想起这一年,他一直是这样冰冷的,话多的一直是她,一头热地追赶着的也是她,她就像舞台上没有人跟她对戏的丑角,上演了一出荒谬的独脚戏,而他只是个冷眼旁观的观众。
 这出戏,是落幕的时候了。
 “对不起。”她深深鞠躬,对她唯一的观众。然后她转身。
 “那今天晚上算什么呢?”
 他极度压抑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小舞停住倡立。
 “现在你找到你的真命天子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怎么?算是在定下来之前最后的狂欢吗?”他尖酸地嘲讽着。
 小舞倏地回头愕然瞅住他。
 他冷怒地瞪着她,她大大的眼中盈满痛苦的泪水,明明是两颗想拥抱彼此的心,却因为自尊和执见而没下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走吧,以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终于开口,却是决绝的话语。
 她震了一下,回过神来,黯下眉眼。
 “是啊……以后就是陌生人了……”她小小声地呓语,他俩最后一丝的联系都不复存在了,再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她失神地转身走出那扇门,走出他的世界……
 小舞回到住处时已经凌晨了,高哲恺在楼下等她。
 “你没事吗?我打电话给你,你都不在家,急死我了,以为你出事了。”
 经过一夜的折腾,小舞对他的关心实在无力负荷。
 她勉强扯动唇角。“我没事,谢谢你,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哭过了?怎么了?为什么头发这么乱,看起来好像……”
 小舞拉起衣领,下意识地遮掩身上的红痕。
 “哲恺,你回去吧!我累了,我们明天再谈,好不好?”
 她匆匆拿出钥匙,c入领孔。
 “你去见过杜天羽了,对吗?”
 他的话让她僵住,回头看他。
 “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纯粹关心你。”
 她的肩垮了下来。“谢谢你,但我现在真的不想谈。”
 “小舞。”他唤住已经开了门走进楼梯的她。
 他的眼中有某种热切燃烧的东西让她不由定住,也不由恐惧起来。
 “什么事?”
 “那个梦……”他深吸口气,终于开口。“那个梦的开始是一对被人追捕的恋人,他们跑到悬崖边上无处可逃,最后一起跃下悬崖。”
 小舞张大了眼。“你怎么知道?我从来没把细节告诉过你啊!”
 “因为我从一年前就不断地作着相同的梦。”高哲恺说。“因为梦中那个男人就是我。”
 小舞骇然退了一步。
 他竟然作了一模一样的梦,她原本想把那个梦抛在脑后,不让它再来纠缠她,想不到它竟一下子变得如此真实。
 “嫁给我,好吗?”高哲恺握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的神情无比认真。“嫁给我,我们是前世就注定要在一起的。”
 “我……我不……”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脑子乱成一团,一下子叫她怎么接受这么多冲击。
 “小舞,嫁给我。你看不出来吗?我们才是适合彼此的。”
 “你别那么急……别我……我现在不能回答你……”
 “你还喜欢杜天羽吗?小舞,你别再傻下去了,你和他根本是不可能的。接受这个事实吧!我才是你的前世恋人啊!”
 小舞闻言一震。哲恺才是她的前世恋人,天羽不是。她再也不能用前世今生来安慰自己,他终有一天会回应她的感情,因为他不是……他根本就不是……
 她紧咬下唇,脸色惨白。
 哲恺叹息,将她拥入怀里。
 “一切都是注定的,硬要逆天而为只会让你伤痕累累。嫁给我,我才是能带给你幸福的人。嫁给我,好吗?”他一再温柔的说着,如兄长般的拥抱像疲惫旅人的休憩站。
 小舞终于点头,泪水却无声无息的坠落……
 杜天羽坐在椅子里,俯视落地窗外的城市灯光,他沉郁的目光中写满愤怒。
 哪有这种事?他一遍遍问自己这个问题。
 该死的女人,她分明在耍他,一开始她带着那个可笑的梦当借口缠上他,一天到晚在他面前说爱他、爱他,还信誓旦旦地坚称他们最后一定可以在一起。
 她每天每天重复这该死的咒语,直到他也不禁开始怀疑、开始动摇、开始相信结果,她却告诉他——对不起,我搞错了。
 对不起?搞错了?
 一想起她说这话的表情,他就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搞错了?就短短的三个字,太过分了!
 那这一年来他这么辛苦忍耐算什么?他们之间又算什么?
 只是一个错误吗?一个该死又可笑的错误吗?那蠢女人分明还爱着他,他可不像她这么蠢,对她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每个细微情绪,他都一清二楚,这点让他更加怒不可遏。
 她爱他,却要为了个可笑至极的梦离开他,也只有像她那么蠢的女人才会做这么蠢的事。
 他不会要她回来的,杜天羽这么告诉自己。
 让她去后悔好了,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要吃苦头也是她的事,他一点都不会受到影响,一点都不。
 第九章
 “ted,你真的不跟我们去吗?”irene失望地问。
 “天羽,难得一天休假你就陆陪我们、陪陪irene嘛!”宋德美也加人劝说的行列。“快走吧!你daddy在外面等了。”
 “不了。”他依然躺在沙发上,直盯着电视荧幕,“我不爱逛街你们知道的,今天有美国公开赛的决赛。”
 “那我留下来陪你看好不好?”irene低头问。
 “不用了,我想独处。”
 碰了这个软钉子,一向骄傲的irene自然觉得面子挂不住,她面色铁青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天羽,你这孩子真是的!”宋德美责怪地瞪了儿子一眼,随即追着irene出去了。
 室内再度回到宁静。
 这样的周六午后,这样的寂静,不知怎地,他有种遗失什么的茫然感。
 是了,少了那个呱噪的声音,少了屋外草地刚修剪过所散发出的淡淡青草味,少了厨房里传来的食物香味。
 草香、食物,这些他可以花钱请人来帮他做。可是呱噪的声音呢?他要怎么复制?一股难受的闷气充塞他的心胸,他忿忿地将它压了下来。
 他不需要,他对自己说,他才不需要她一天到晚在他身边唠叨,她走了最好,他自在得很。
 杜天羽勉力拉回神智,专注在紧张的比赛上,到了抢七的盘末点——
 “好耶!”他不由自主地握拳喊出声。“哼!瞧!我说你的偶像山普拉斯老了,你还硬要辩,你看,输了吧……”
 他得意地转过头,笑意顿时在唇边冻结。
 没有,室内空d得骇人。她并不在他身边……
 “我受够了!”发话的是irene,地点是杜天羽的办公室。
 “ted,你变了,每天就是忙、忙、忙,我这趟特地从美国来看你,为什么你都不肯花一些些时间来陪我?”
 “我没空。”他连头也懒得抬,仍旧看着桌前的文件。
 irene怒极,一把抢走他桌上的东西。
 “不要敷衍我,请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还有那个女孩,她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她是直来直往的人,受不了猜谜游戏。
 他冷冷注视地。“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没有关系,至于第一个,我把你当成朋友。”
 “朋友?”irene恨恨地吼出这两个字,“朋友,这么多年了,你只给我这两个字?哈!”
 “很抱歉。”他的语气稍稍软化了。
 “是那个小舞的关系吧?”
 “我说过我跟她没有关系。”他突然暴吼。
 “你骗人!”irene以相同的怒气回视他。“你骗人,因为从那个女孩走了以后,你整个人就失了魂,像行尸走r一样,认识你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
 地瞪着她,久久说不出话。
 他以为骗过了所有的人,甚至是他自己,讽刺的是,事实是那么昭然若揭。
 “我好不甘心。”irene嗔怒地说。“我哪里比那个小舞差?”
 杜天羽哑然失笑。“你不比她差,事实上,你比她好上千万倍。”
 “那为什么?”她非要一个答案才能甘心。
 “为什么?”他颓然苦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爱情是盲目的。”
 “我是瞎了眼才看不见眼前的美女。”
 irene瞪他,然后忍不住弯起唇角。“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这种油嘴滑舌的话,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sorry。”
 “算了。”她洒脱地摆摆手。“至少讲清楚了,以后我就不用再浪费时间。uncle,aunt那边我会跟他们说清楚,要他们别再费心思撮合我们了。”
 “你是个好女人。”
 她深深看他一眼。
 “别再说这些了,肚子好饿,我吃个饭应该没问题吧——朋友!”
 “当然。”
 他们走出办公室,俊男美女的搭配上刻引来众人欣羡的目光。
 因为解开了心结,杜天羽跟她之间气氛是放松、愉快的,电梯门开的时候,他的手绅士地落在irene腰间。
 “去哪吃?”irene问。
 “不知道。”
 “拜托,这是你的地盘耶!”
 irene感觉杜天羽的身体一僵。
 突然,循着他的视线向前看,门口背对着他们站着那个叫小舞的女孩。
 “她在等你吗?”irene问。
 “不。”他从紧咬的牙缝只嘎哑地挤出这个字。
 有几名员工越过他们走向前。
 “小舞。”其中一个长相平庸的男人叫唤她。
 她转身,对男人展开甜美的笑容。
 “哲恺,你的午餐。”她双手递上一个亲手制作的精美便当。
 她的甜美、那个便当……杜天羽感觉像是腹部被人猛揍了一拳。
 “这是怎么回事?”irene讶异地问。
 他额冒青筋,鼻翼龛张,根本无法说话。
 他用力握住irene的纤腰,几乎是用拖的把她拖向前。
 相遇是无可避免的——
 小舞蓦地抬头,看见他与irene,脸上血色尽失。
 “呃……”她想打招呼。但却觉得喉咙发干,久久不能出声。
 他没说话,没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完全当她是陌生人一样地走向前。
 他和irene经过小舞身边,他的手臂甚至擦过小舞的臂膀,然而他却是那么冷漠陌生。
 小舞扬在空中的手僵凝,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顿然消逝。
 她呆呆地站立,瞬间空d的双眼,失去温度。
 陌生人……
 “是啊,以后就是陌生人了。”她想起那是她最后对他说的话。
 小舞眩然,猛地身体好像有什么地方剧烈抽痛起来,她痛楚地喘息,双手用力捂住唇,泪水疯狂地坠落、再坠落。
 他听到了那声喘息。杜天羽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做到对她视而不见,然而他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了那声喘息。
 “唉呀!”irene回头,在他耳边惊叫。“她在哭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她?她在哭了啦!”
 她的提醒无异是火上加油,杜天羽费尽全力才撑起的冷漠就要分崩离析。
 一口闷气梗在胸口,不知名的躁怒直冲上脑门,无法克制澎湃的心情与痛惜,他回过头——
 “小舞,别哭了。”高哲恺将她拥住,而小舞偎在他怀中哭得像个小孩,他心焦地为她拭泪。
 那景象深深烙印在杜天羽脑中,让他几乎咬断了牙!
 日子一天天过去,杜天羽看来似乎已经找回原本生活的常轨,只是他瘦了些、脾气暴躁易怒了些。
 他仍然很忙,忙碌可以让他忘却一切,所以在工作上他鞭策着自己,也鞭策着和他工作的人。
 “这种烂企画也敢交上来!”杜天羽忿忿地将一本厚厚的资料摔在桌上。“你告诉jerry重做,下礼拜一我要看到全新的企画在我桌上。”
 江月香挑眉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低头拾起那叠资料。
 “是的,总经理。”她的语调十足的专业、冷漠,正是一个高级助理应有的样子。问题是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杜天羽皱眉瞪她一眼,没说什么。
 “等一下。”他忽然唤住正走出去的她。
 “小沈早上迟到了五分钟。”他不悦地道,“你告诉他再有一次,他就不用来了。”
 江月香不可置信地瞠大眼,随后她的震惊化为狂怒。
 “你够了没有!”她大步走回他面前,用力一拍桌子。“我已经受够你的脾气了,小舞甩了你,我们都很同情你,可是你再这样下去,公司员工没有一个受得了你,拜托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同情?小舞甩了他?
 有没有搞错?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需要同情。”他暴跳如雷。“没有我被她甩了这种事,你们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我……”
 江月香怜悯地望着他,像在看一个顽劣固执的小男孩。
 “算了,我劝不动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唉……”
 “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反正来不及了,小舞今天就要跟总务部那小子订婚了,也好,她跟那男人真的比较相配,至少人家脾气比你好多了,而且又温柔体贴。”
 江月香之后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杜天羽脑中一直回荡着那一句——
 她要跟那小子订婚了!
 她要订婚了……
 “在哪里?”他蓦地暴吼一声。
 “什么在哪里?”江月香故意装傻。
 “她现在在哪里?”他站起来,捉住江月香的肩猛摇。“快说!她在哪里订婚?”
 江月香眸中掠过一抹诡光。“订婚,当然是女方家罗,小舞家在台中,而且中午以前应该就会进行完仪式了。”
 他猛地放开她,急急往外走。
 “喂。”江月香叫住他。
 “什么事?”他回头,双目布满血丝,恶狠狠地问。
 “你去哪?”
 “废话!”他吼道。
 “那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人家的家在哪啊?”真有趣,做事一向理性冷静的杜天羽也有慌到没头绪的时候。
 杜天羽语塞。
 “好啦。”江月香终于忍不住露出微笑。“去吧,小沈在地下室等你,我把地址给他了。”
 “谢谢。”
 “好在你还没辞掉小沈,喔?”她忍不住调侃他。
 他根本没听她说什么,撇下她直往电梯奔去。
 江月香看着他的背影,清意地笑弯了眉眼。
 小舞坐在这个陌生的化妆间,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般任人摆弄。
 现在才清晨六点,她五点就来了,礼服公司的人迟了些、她和妈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化妆师。
 铁门拉开,他们走进去,店里暗暗的,一件件挂在展示架的衬服模糊地,没有一点真实感。
 就这样从五点半到六点,她呆呆看着化妆师将她的长直发上卷子,盘在头上,呆呆看着她素净的脸涂上各种颜彩。
 镜子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回视着她,眼中有和她一样时惶不安。
 “小舞啊,你可要记得,”妈妈趁着她化妆时耳提面命一番,“等会儿给婆家的人敬茶要慢慢来,不要急,媒人会带着你,千万不可以像小孩子一样莽莽撞撞,听到没有?”
 唉,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做事都这么冲动任性,结婚这么大的事也是两个礼拜前才突然说的,真是的,连拍照都来不及,还好你“阿姨跟餐厅关系不错,才留了位子,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哟!”
 “妈,对不起。”
 “傻孩子,只要你嫁得好,妈还有什么话说。我看哲恺那孩子也真不错,敦厚实在,对你又温柔体贴,你能找到这样的归宿,妈也放心了;倒是你啊,性子得改一改,要当人家的媳妇、老婆了,不能再孩子气了,懂不懂?”
 “唉呀!”化妆师惊叫一声,连忙抓了几张面纸。
 斗大的泪珠扑簌簌地自小舞眼中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妆要花了。”小舞的妈急得叫了起来。“唉,都怪我不好,说这些干嘛!”
 “妈。”小舞脸色苍白。“我不嫁了,好不好?”
 小舞妈愣了一下,随即哇啦哇啦地喊道:“不嫁!?到这节骨眼上怎么能不嫁?”
 “可是……”小舞咬着下唇,“我……我觉得我并不爱哲恺……怎么办?”
 “乱讲!我拿了你们俩的八字去给人家合了,都说是前世姻缘,一定会白首到老的,你别胡思乱想了,女孩子家婚前难免会紧张,不要多想,结完婚就好了,懂吗?”
 “嗯……”小舞垂下头,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
 妈说得没错,她和哲恺是前世的姻缘,他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强摘的瓜不甜,她不是试过了吗?硬要勉强追求不属于自己世界的男人,结果注定是要伤痕累累,尝尽苦楚……
 她的选择是对的。跟哲消结婚,就不必再辛苦追寻,也不再会心碎神伤了……
 她是对的,是对的……是对的……
 小舞心里一再重复着这个句子,像自我催眠。
 可是……有一个微弱的声音悄悄升起……
 如果这是对的,为何她此刻却感到无端的慌张和失落?
 “化好了喔!”化妆师宣布。“礼服要现在穿吗?还是回家穿?”
 “在这里穿一穿好了。”小舞的妈妈说道。
 “好。”化妆师拿出一套粉色的西式礼服。“来,新娘子,光穿上蓬裙……来,踏进来,吸口气,好了,好漂亮。”
 镜子里反s出一个仿佛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公主。
 “新娘子身材真好,今天一定让新郎倌看得目瞪口呆。”化妆师在一旁说着赞美的话。
 新娘……新郎,她真的要订婚了吗?
 突然间,小舞觉得好没有真实感,但却又真实得令人恐慌。她紧捏着纱裙,手脚冰冷地站着。
 “妈妈要不要也化个妆?”化妆师问。
 “噢,好啊。”
 “来,请坐。”
 化妆师开始为小舞的妈妈化妆。
 “小舞,别站着,坐下休息,今天还要折腾一整天呢。”
 “噢。”她猛回过神来。“妈,我先去上个厕所。”她突然叫道,拉起裙摆。
 “刚刚还没穿礼服就应该先去了。”小舞的妈妈还在叨念着,小舞突然转身就走。
 “喂,小舞,你那么急做什么?‘ 她没听到妈妈的叫唤,她出了化妆间,并没有朝洗手间走,而是推开婚纱店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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