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悍妻陈瑾宁陈靖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月
听得有声音轻轻地问:“那郡主可让我们进去”
“郡主说生你们气的是她,不是国公爷,国公爷不会生你们的气,他死了,你们如何欺负他,欺负他的女儿,他看不到,你们若觉得自己在国公爷灵前不觉得心虚的话,就进去吧。”
靖廷在里头听了雷洪的话,不禁诧异地问:“这雷洪说话怎么一套套的了”
“他在庄子里吵架也有一手的。”瑾宁笑道。
“他这样说,那些人还好意思进来,那真的挺厚颜无耻的。”靖廷道。
靖廷话音刚落,便见人进来了。
进来的不是陈家的人,而是罗公公。
雷洪也跟着进来,道:“那个十二公还在外头,说等等再进来。”
“那就让他们等着。”瑾宁道。
“这是为何啊”陈梁晖不明白地问道。
瑾宁淡笑,“谁知道”还能为何面子啊,雷洪这样说,他们马上进来,怎一个厚颜无耻了得
罗公公的态度前后改变很大,昨晚和方才还是嚣张冷淡得很,如今进来就主动见礼,“奴才,参见大将军,参见郡主,参见陈大人!”
“受不起!”瑾宁淡淡地道。
罗公公惶恐地道:“郡主息怒,奴才昨日确有不当的地方,回头奴才会跟陈家那边解释清楚的,请郡主放心。”
“解释不解释都不要紧,清者自清,我父亲不会因你们诬陷几句就变成了逼害嫡母的罪人。”瑾宁冷道。
“实在是冤枉,奴才从没这样说过,当初二爷在陈家人面前说国公爷的事情,奴才没说话,没为国公爷辩解,是因为奴才长期在外办差,实在不知道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奴才倒不是为自己辩解,只是实情如此,还请郡主莫要见怪。”
瑾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张变得十分谦卑的脸,“罗公公是进来上香的吗”
罗公公轻声叹气,“看来郡主确实是误会奴才了。”
他上前,拿了三炷香点燃,插在了香炉里,对着棺椁便鞠了三个躬,“国公爷安息!”
他鞠躬之后,回头看着靖廷,微笑道:“大将军,奴才还没恭喜大将军和郡主成亲之喜呢,回京之后,自当补回贺礼。”
靖廷淡淡地道:“我们成亲都没请公公,公公补什么贺礼”
罗公公笑容僵硬了起来,呵呵两声,“是,是,奴才失礼,叫大将军笑话了。”
他显得很尴尬,看了看瑾宁,瑾宁脸侧到一边去,看靖廷,一脸的冷漠,至于陈梁晖,他认为是个做不得主的,也不愿意搭理。
他脸上的骄矜一点点地碎去,终于,换上了一副哭丧般的表情看着瑾宁,“郡主,是奴才错了,您饶了奴才这一次。”
他双腿屈了下去,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瑾宁。
因着师父是太监出身,瑾宁素来对太监都爱惜三分的。
但是这个罗公公实在可恨,所以最后便连他伪造石碑的事情告了上去,也只是想小惩大诫,没想真整治他,到底是太后身边的人,宫里的事情,她能不牵扯就不牵扯。
如今见他求饶,便道:“好,你告诉我,是不是明妃娘娘指使你这样做的”
罗公公如今哪里还敢隐瞒,当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确实是明妃娘娘指使奴才的,她早午晚都到太后宫里请安,十分殷勤,也哄得太后欢喜,后来奴才在太后跟前做错了事,被太后斥责了几句,明妃娘娘便安慰奴才,说太后因一些事情心里本就不痛快,叫奴才做事谨慎一些,且说了一个法子,让奴才去赎罪。”
他说到这里,显得有些颓然恼,仿佛后悔不该听明妃娘娘的话。
这些,瑾宁大概能猜到,她要知道细节,要知道查端明都找了些什么人。
所以,她道:“继续说下去。”
第421章 一个个无赖
罗公公苦笑道:“郡主也都猜出来了,明妃娘娘告知奴才,说太后不痛快是因为在飞凤殿里提了一些意见却没被皇上接纳。是关于郡主世袭爵位的事情,奴才后来也问过太后身边的人。确有其事,这才信了明妃娘娘的话。明妃娘娘说太后讨厌郡主。若郡主不能世袭爵位,便能哄得太后高兴。于是,奴才便按照她的吩咐。出宫去找陈侍郎,陈侍郎引荐了常大人。常大人授计,让奴才告知太后说浮山寺出了一块石碑。上头写着一些和童家有关的事情,太后便派了奴才去霍州襄助二爷。”
瑾宁听到这里,却有些疑惑。“是谁联系二爷的你和二爷在去霍州之前就曾密谋过了吗”
“倒不是,奴才是先到了霍州。二爷才来的。”
“那你可曾问过二爷,是何人叫他来霍州闹事的”靖廷问道。
“不曾问过,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都是为明妃娘娘办事的。”罗公公道。
瑾宁与靖廷对视了一眼。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因为,陈守成是没办法接触到查端明的。
查端明是透过何人让陈守成闹事的
“这位常大人。可是御林军副统领常安”
“正是他。”
“是陈侍郎引荐你见他的”
“是的!”
“行了,你出去吧。”瑾宁道。
罗公公作揖拱手。“那不知道衙门那边……”
“石碑之事,你自己想办法跟太后说,至于衙门那边,我会跟陆大人说的。”瑾宁淡淡地道。
罗公公大喜,“那就多谢大将军,多谢郡主了,奴才告退,告退!”
罗公公出去了,陈家的人还在外头站岗,没有进来的意思。
瑾宁看着靖廷道:“常安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
“接触过几次,此人精明,武功高强,皇上甚是看重,不过,他为人低调,不爱出风头,否则,以他的本事,早就不是副统领了。”
“这么聪明低调的一个人,却为查端明所用”瑾宁甚是怀疑,如果说罗公公没有与陈守成接触,那就是常安去接触陈守成的,陈守成这一次吼得如此嚣张,可以看出为他撑腰的是一个真真有实力的人。
这个人,大概就是常安了。
但是常安,为什么要为查端明所用这着实诡异。
但凡诡异的事情,就一定包藏祸心。
陈家的人,终于进来了。
这里容不下这么多人,便派了十二公和陈富贵几父子做代表。
十二公也没了之前的威严,显得十分颓然。
他先上香,因着外头有许多人,他便抓了一把香,陈富贵上前帮忙,十二公冷道:“你还没这个资格。”
陈富贵嗫嚅地退开,看着他点了香,然后蹲下来烧一些纸钱。
“守业侄儿,是我这个做叔父的对不住你,这大冬天的,让你在这里停了几日,也不许你进祠堂,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你在天之灵,也别怪叔父,叔父老糊涂了,竟信了小人所言才会如此。”
他说完,站了起来看着瑾宁,正色地道:“侄孙女儿,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我正式跟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卖了祖宗山坟,至于你状告我们的,我们认罪,听从衙门的处置,只求你一样,山坟不能卖,若要卖,请给我们筹备的时限,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我们筹备一万两银子出来亲自送到京城去给你。”
瑾宁看着他道:“首先,我卖的是山头,不是祖宗山坟,其次,你来迟了,山头我已经卖了,你若要买回来,便去找新买家。”
十二公脸色大变,“卖了卖给谁张东家还是罗公公”
“都不是,卖给了我大哥!”瑾宁淡淡地道。
十二公显然松了一口气,恳切地看着陈梁晖,“晖哥儿,你是陈家的子孙,卖给你也好的,只是,这山头只能用于墓葬,不可用于其他用途的。”
陈梁晖道:“十二公,我父亲不能葬于祖坟,甚至进不了陈家宗祠,你们并不承认他是陈家的子孙,他不是,那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不是。”
十二公本以为陈梁晖会好说话一点,不曾想还是僵在这里了,他轻声叹气,“这一次确实是我错了,我信错了你二叔的话,你们大人有大量,便宽恕我们一次吧,守业和侄儿媳妇日后的牌位,一定可以上祖宗祠堂的,至于祖坟那边,我们再选一块好地,让他们夫妻团聚如何”
“不必了,我们已经决定,把父母送回京城安葬。”陈梁晖道。
“这就不必了,哪里有祖坟不葬要葬到异乡去的”十二公认为他们还是在拿乔,便顺着他们的意思说。
“故乡容不下,总得寻一个安身之处。”瑾宁说着,便吩咐下去,着法师们准备傍晚就启程回京。
十二公傻眼了,他本以为,他们折腾这么多,就是为了在祖坟寻一块好地,说什么回京城安葬不过是说说气话,只要答应这件事情,就一切好说。
结果,他都让步了,他们还是要回京,且不像是拿乔作状,都吩咐法师准备好了,那是得准备启程的样子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啊我们已经让步了,你还想怎么样”十二公着急了起来。
瑾宁扬手,“香上完了,你们就请吧,这地方不合适闹脾气。”
陈富贵生气了,“你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啊,我们都认错了,还不依不挠的,我们是错怪了你父亲,可他确实把世袭之位给了你,这置我们陈家的男儿于何地再说了,这么多年,他在京中混得这样好,也没见提携一下我们。”
瑾宁听了这话,倏然就火大了,不过她还没说话,靖廷就指着陈富贵的鼻子怒斥,“不识好歹的东西,自己没本事还怨我岳父不提携你们谁不想壮大族中为自己稳固势力但是他提拔得起来吗你们有什么能耐除了这样撒泼无赖,死缠烂打要好处之外,你们还能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但凡能指望得上,至于他在朝中孤苦无援吗但是,不提拔你们去做官,他对族中就没贡献了吗祖坟是谁买下来的这祠堂修建的时候他出了多少银子每一次回乡谁家没得他的好处他给你们的,你们就当理所当然还嫌不够那反问你们一句,你们给过他什么你们帮过他什么再看看他过世之后,你们如何对待他都滚回去拿着镜子好好照照你们自己的样子,看是不是和强盗土匪没有分别今日若不是被逼到这份上了,你们会进来上香”
第422章 封棺走人
靖廷这一番话说得陈家几人都不服气,但是,竟也无法辩解。
陈长寿嗫嚅了半响才道:“我们没有不感恩。只是确实被瞒骗了。”
“你们对他的不满,由来已久。否则怎会因为陈守成撺掇几句就信了呢你们一直觉得他淡薄亲情的人,陈守成的话就证实了你们的猜想。你们甚至没命人去调查就全然相信,你们对他,难道就不凉薄了吗他对你们至少是有付出的。可你们对他只有索取,索取不成。就恼羞成怒,不必再说了。状告之事,衙门怎么判就怎么判,这山头如今是卖给了大舅爷。和瑾宁无关,不要再烦着她。都走吧。”靖廷直接就往外撵人了。
十二公再挂不住自己的脸了,靖廷这一番话,让他终于生出了羞愧之心,他一言不发耷拉着脑袋就走了。
陈富贵父子见十二公走了。也都跟着离开。
这几个人走后,靖廷便去衙门。瑾宁出去找雷洪,筹备返京事宜。
陈梁晖在灵前守着。见倏然掀开,有人进来,他一看来人,脸就沉了下去。
“你还来做什么”陈梁晖对这个生父,实在是恨铁不成钢,语气也不好了。
“你这个臭小子!”陈守成一巴掌就打在他的头上,恶狠狠地道:“你敢这样跟你老子说话不要命了吗我告诉你,这山头过了你名下,你马上过到我名下去,不然,我饶不了你。”
陈梁晖知道他没安好心,冷冷地道:“我不能过给你,这不是你的。”
陈守成怒道:“你的就是老子的,老子生了你出来,你的一切都是老子的,你读那么多书,读到什么地方去了孝顺懂不懂老子养你这么大,你不报答老子,就等着被五雷轰顶吧你。”
“那父亲还养了你许久呢,怎么你还这样对他你就不怕五雷轰顶吗”
“你叫谁父亲你父亲活生生地站在这里,那是你的大伯,认清楚没有”陈守成气得又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上。
陈梁晖往后躲了两步,警备地看着他,“有好处的时候,你就是我的父亲,没好处的时候,也没见你帮过我。”
“顶嘴你再顶嘴,看我今日不打死你。”陈守成恶狠狠地盯着他,“我警告你,回京之后,把你名下的店铺过给我,银子也得给我,否则,我便状告你不养老子。”
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陈梁晖的衣袖,在他袖袋里翻找了一下再把他腰间挂着的荷包玉坠一块抢了过去。
陈梁晖看着那荷包,急道:“荷包里的银子你可以拿走,荷包还给我,还有那玉坠,那是郡主送给我的,你不能拿走。”
陈守成眯起眼睛看着那玉坠,“瑞清郡主送的那定是好东西。”
他看那玉坠圆润通透,确实是上品,估摸能买个几百里银子,马上就往怀里揣。
荷包里有几张银票,是送灵回乡的经费,大概有五百多两,还有一些碎银。
陈守成全部拿了出来,荷包扔回去给他,“我暂时要这么多,回京之后,你有多少都给我,给了这一次,往后我再不问你了。”
陈梁晖连忙把荷包放在袖袋里,追过去抢那玉坠,“银子银票你拿去便罢了,这玉坠不能拿,还给我。”
陈守成气得破口大骂,“这个玉坠对瑞清郡主和靖国候府算什么靖国候夫妇就两个闺女,以后你要什么没有至于跟你老子抢这点吗你撒手,不撒手我就打死你。”
陈梁晖哪里肯松手
他使劲拽着玉坠的绳子,奈何确实也不是陈守成的对手,陈守成虽无用,却也练过几招,横起了手肘往他胸口就用力窝了几下,怒道:“你放不放手”
陈梁晖吃痛死活不撒手,陈守成怕扯烂了不值钱,先放了手。
但是他见陈梁晖把这东西当宝贝,想着一定很值钱,便怎么也得拿到手,脑子一热,一手抄起棺椁前面的香炉,朝陈梁晖的脑袋就砸下去。
温热的血从陈梁晖的脑袋里冒出来,陈梁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晕,人就站不住,他把玉坠捂在胸口,往前倒下去,用身子护着那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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