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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悍妻陈瑾宁陈靖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月

    初三叔说得声音哽咽起来。

    瑾宁心头百感交集,轻声道:“好,我听你的。我只进去看看他,关于负荆请罪的事情。一个字都不提。”

    初三叔以为说动了她,便点头道:“好。那我陪你进去。”

    瑾宁摸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今晚没吃饭,你能不能给我做点吃的饿了。”

    “没吃饭怎么没吃饭你住在江宁侯府,难道还能短了你的伙食”初三叔心疼地道。

    瑾宁撇嘴,“那倒不是缺了我的伙食,只是我自己吃不下,那查端明就住在侯府,还认了江宁侯夫人为义母,我恶心她,便不想出去吃,本来想晚点叫钱嬷嬷给我张罗的,这不是着急过来吗就没吃上了。”

    初三叔笑了,“哪里有这么笨的恶心人家就不吃饭那谁受罪啊行,你先进去,好好陪他说会儿话,我给你做面片汤再炒个豆芽菜,这会儿厨房没人了,也只能是你初三叔给你做了。”

    瑾宁嗤地笑了,“那正好,多做点儿,或许……他也会吃点的。”

    “行行行!”初三叔闻言便更高兴了,立刻转身就去。

    瑾宁看着初三叔欢天喜地而去的背影,心里头闪过一丝愧疚。

    她慢慢地上了石阶,这别院虽然许久无人居住,但是打扫得很干净,地上只有几片黄叶,廊前挂了一排风灯,回廊弯弯,光影重叠,说不出的迷离美丽。

    瑾宁推门进去,屋中点了两盏油灯,光线黯淡。

    她掀开帘子走近内室,内室里只有一盏如豆火苗的灯,她进来的时候带了风,火苗便跳跃了几下,她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摇曳斑驳。

    陈国公以为是初三叔进来了,便哑声道:“我无事,你早些歇着去。”

    瑾宁不语,慢慢地走过去。

    陈国公见来人没说话,撑起头颅看了一下,看到瑾宁已经走近床边,他神色错愕,竟一时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来了”

    他急忙地拿了个枕头想塞在靠背上坐起来,但是抽了几次没抽出来,倒显得十分狼狈。

    瑾宁上前帮他,且还伸手扶了他一把让他坐直。

    陈国公有些拘谨,双手在被子上搓了几下,“你……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瑾宁没坐下来,只是仍旧站在床边看着他。

    他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往日威严俊美的眉目如今是衰老而青白。

    唇上没有血色,这许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养了那么久,只捡回一条命,到底是伤了根本了,便是再威武的武将,大概一年半载也难以恢复。

    他显得很不自在,偶尔飞快地看了瑾宁一眼,又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双手,或许是看着双手底下的被子。

    瑾宁的出现,让他意外,开心,惶恐,尴尬……

    瑾宁也觉得不自在。

    他们没试过这样相对过,要么是淡漠,要么是针锋相对,要么是破口大骂。

    所以,她快速地道:“我这一次来,是有事要说,你擅自离京去东浙这事,迟早有人揭发出去,与其等人揭发,还不如自己去请罪。”

    陈国公嘴巴微张,“哦!”

    他应了一声,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自从受伤之后,他其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都做好了准备,没在战场上死去,那回来被问罪也不过一死,他都不在乎了。

    “初三叔不赞成。”瑾宁道。

    陈国公又哦了一声,“那就先不要跟他说。”

    瑾宁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同意这样做”

    陈国公慢慢地抬头看着她,“同意,为什么不同意这是最好的方式。”

    瑾宁一时不去猜想他这话还有没有其他意思,反正他同意就成。

    “初三呢”陈国公问答。

    “我哄了他去给我做吃的。”瑾宁道。

    陈国公问道:“我也饿了,你能不能陪我吃点再走我们父女,似乎从没这样坐下来好好吃饭。”

    他想跟她吃一顿饭。

    明日是生是死,他都不在乎了。

    他巴巴地看着她,眼底有祈求之色。

    瑾宁觉得这顿饭不会很愉快,他们没试过这样的相处方式,最好是不要,她心里也是拒绝的。

    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她说出口的竟然是一个好字。

    说了这个好字,她也很恼。

    但是陈国公很高兴,那张衰败的脸忽然就注入了神采,也瞬间变得红润起来。

    瑾宁走到一旁坐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陈国公兴奋起来,便多了话,“我听说,皇上下旨为你们赐婚,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十一月初三!”瑾宁道。

    “快了,快了!”陈国公数了数日子,神色越发高兴起来。

    瑾宁不语。

    “你是从甄家那边出嫁吧放心,你外公一定会为你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他那么疼爱你。”陈国公说,声音里却充满了羡慕。

    瑾宁沉默了一下,“我从国公府出门。”

    陈国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脖子伸长了一些看着她,声音微微颤抖,“你说……你从国公府出门”

    她还愿意从国公府出门她不是最厌恶这个家吗

    “是的!”瑾宁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这个决定必须要告诉他。

    “好,好……”陈国公嘴唇哆嗦了一下,眼底升起了难言之情,“真好,真好啊!”

    只是,他却看不到了。




第269章 断不能叫她好死了
    初三叔端着宵夜上来的时候,便看到父女两人相对无言地坐着,他知道是这个情况。所以,迅速做了便端上来。

    他笑着道:“仓促做的。也不好吃,面片还是今日晚膳做剩下的呢。随便对付点儿。”

    瑾宁闻到了香味,微笑道:“有得吃不错了。”

    初三叔做了两碗面片汤,要给陈国公端过去。陈国公却掀开了被子道:“不必端过来,我过去吃。”

    “方便下床吗”初三叔连忙过去扶着。

    “行。没事的。”陈国公双脚垂下,在床边吊着。瑾宁看了一眼,看到他确实是瘦得厉害了,裤管窜起的小腿。只剩下皮包骨。

    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受的。

    陈国公仿佛是意识到了,连忙就弯腰把裤管落下。因长期卧床,他都是穿着寝衣。

    他站起来,寝衣下是形销骨立的身子,短短一月。他真的瘦了许多许多,他走过来。瑾宁才看到他的脸不是苍白,而是蜡黄。苍白只是方才远灯映照过来,他躺着没有遮挡,光线投下去显得苍白。

    但是事实上他的脸色很蜡黄。

    她心中几乎是咯噔了一声,她见过这么蜡黄的脸色,那是庄子里的吴大娘。

    吴大娘当时重病,脸色就黄得要紧,黄了不到一个月就去了。

    他除了伤势,是不是还有病啊

    他得病了吧

    陈国公坐下来,他显得很开心,“闻到这香味,胃口一下子就开了。”

    初三叔笑道:“胃口开了便多吃点,这几天,每天都是喝点小米粥,汤都喝不下,身体哪里能康复得多吃点才行。”

    陈国公拿起筷子就滋溜滋溜地吃了起来,见瑾宁定定地看着他,便招呼道:“吃,你也吃。”

    瑾宁点点头,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面片汤,这汤味道偏淡,几乎是没什么味道,伤员是要吃淡的。

    陈国公没说话,但是也没像刚开始那样吃得很快,仿佛是慢下来等瑾宁似的,又仿佛是要尽量延长这一顿饭的时间。

    尤其吃到最后两口,他便放下了筷子,静静地看着瑾宁。

    瑾宁倒是吃见底了,“吃不下就别吃了。”

    “不,能吃,歇会儿,歇会儿再吃,你要不再吃点叫初三去再给你做点。”陈国公问道。

    瑾宁摇头,“我够了。”

    陈国公有些失望,“哦,好!”

    他又慢慢地拿起筷子多吃一口,吃了这一口,他忽然蹲下来狂吐。

    初三叔吓坏了,连忙端了痰盂过来,扫着他的后背,“吃撑了是吗别吃了,别吃了,哎,这最近怎么老吐啊这不是办法啊。”

    瑾宁看他吐得难受,又听得初三叔这样说,问道:“最近总是吐”

    “可不是都吐了好几天了,回京的时候以为是舟车劳顿受不得才吐,可如今都踏实了啊。”初三叔拿了毛巾给他擦嘴,这一吐,吃下去的都吐出来了,他的脸色是蜡黄中透着青白。

    瑾宁心里闪过一丝不忍,或许她可以安排他逃走的。

    逃到瑶亭庄子里去,那边都是她的势力范围,官府要查也有办法马上转移。

    所以,趁着初三叔拿东西出去清洗的时候,她扶着他到床上休息,道:“我安排你逃吧,逃到瑶亭庄子去。”

    陈国公虚弱地摇头,对她能出手相扶,他已经很欣慰了,“不,我不逃,我是武将,逃便是逃兵,我宁死不做逃兵。”

    “但是……”瑾宁到底还是不忍心,且入宫请罪,未必就能轻责,“如果皇上震怒,你这条命还是保不住。”

    陈国公笑了起来,“不在乎了,我这辈子,该得到的已经得到,比起旁人,我很幸福了,若皇上真的要降罪,我也正好去陪你母亲,这么多年行尸走肉……”

    他轻轻地叹息,眸光悠远,“想她要紧!”

    瑾宁默默无语。

    心有些揪痛。

    “你坐下来!”陈国公看着她,凝望许久都无语,“我想和你说说你母亲。”

    瑾宁听得他要说母亲,她下意识地就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发现坐的是床边,便稍稍往后挪了挪。

    最近关于母亲的事情,她听了一些,但是,怎么都听不够。

    她什么都想知道,母亲的容貌,母亲的性情,母亲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与什么人交往,她都想知道。

    而这天下间,大概无人比他更了解母亲了吧

    陈国公面容也渐渐生出了光芒来,能畅所欲言地说他这么年想说却不敢说的那个人,能恣意地想她,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往日总怕相思泛滥,总怕悲痛太过,每每念她,也不过是看看她的画像,便马上要转移注意力。

    想都不敢想的痛楚,这么多年,算是受够了。

    “我对她是一见钟情,旁人或许不信,总认为我是贪图甄家权势,可真不是那样。我还很清晰记得,当时第一眼见她,她穿着翠绿色缎裙,着双丸髻,眉目清丽却又带着两三分娇憨,她那时候并未在意我,我只是大将军麾下的一名军士,哪里便能博得她对我另眼相看只是那一眼,却叫我相思入骨,这话原不该对你说的,可不说,也无人会听了……”

    瑾宁听得很入迷,尤其两人定情之后的事情,更让她听得痴迷不已。

    “当时你外祖父是不肯把她嫁给我的,甚至要为她另外说亲,你母亲性子倔强,听得你外祖父说要把她嫁给旁人,竟在府中便闹了起来,扬言说若定了另外的亲事,便想法子把你外祖父捆了送花轿嫁过去,你外祖父气得起七窍生烟,却拿她没办法,饿了几日,只得答应了……”

    瑾宁听得笑出声来。

    陈国公看着她,“这话,你说过,你记得吗”

    瑾宁记得,当时他想把自己嫁给海棠的夫君。

    “你们母女,长得像,性子也像……”陈国公的声音渐渐地低下去,“可你母亲终究因为爱我,不愿意我难为,所以并未全力对付她,最终被她所害。”

    到底,怒难消,恨难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断不能叫她好死了!”

    瑾宁默然,她不会叫那老婆子好死,却不是为了他。

    那是她的恨!



第270章 什么是爱情
    初三叔在外头,听到陈国公与瑾宁说话,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便有了喜色,和解就好。到底是父女。

    瑾宁在别院里阻足足逗留了两个时辰才走。

    回江宁侯府的途中,她仍沉浸在他说的那段往事中。久久不能自拔。

    回到府中,刚把马儿交给小厮,便见靖廷快步走出来。

    “怎还没睡”瑾宁吃惊。这都子时过了,他明日还得回南监呢。

    “等你!”靖廷打量着她。仔细打量,就唯恐她把难受藏在心里。

    瑾宁哈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冷,“走,回去。这里风大。”

    “冷吗”他脱了外裳替她披上,“事情谈得如何”

    “初三叔不赞成。只是我私下跟他说了,他同意,明日我陪他入宫去,所以我得先让可伶可俐去引开初三叔。”瑾宁抬头看了他一眼。把他覆盖上来的衣裳裹紧一些,衣裳有他的余温。还有淡淡的沉水香萦绕鼻间。

    他惯爱用沉水香。

    两人走回宁瑟阁,小黑耳朵尖。扑了出来,瑾宁弯腰抱起了它,抚摸着它的额头,“小子,这么晚还闹腾呢”

    靖廷伸手抱过,“它爪子长,仔细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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