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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淡墨青衫

    “你们这一群软蛋,”颜奇眼中显露凶光,岐山盗还有五六十人,派得上用场,他对罗五道:“一会你带人上岸,先在码头结阵,老子不鸣金,你们就一直向前。敢停步,敢后退,老子把你们绑了扔下海喂鲨鱼!”

    罗五知道这是必然的事,他们希图的就是能打赢这一仗,运气好的自是能活下来,此后跟着这两个大盗混,不必再担心受怕,惟恐哪一天被逮了去明正典刑。再混在荒岛上,那是真的生不如死,倒不如来个痛快。

    罗五连礼都不行,此时要上阵搏命,一切都待回下来再说。

    遥望前方,海水击打着白色的沙滩,码头处有很长的栈桥,沿着沙滩,从平原处绵延而下,到海滩上改为砖石所制,一直深入到海水浅处,这样易于叫船只停泊靠边,上下货都会很方便。

    这是大航海时代的码头,后世看来很是荒疏,在此时却是文明的标志。

    栈桥当然不止一座,泉州怕是有过百座,在石制栈桥中还有木制,更易建造,用于小船停靠和上下人,不承担货物。

    另外沿着海滩,在海水拍击之处都是建造了石基,马车和小车人员出入都沿着石基行走,原本大片的荒芜海滩,剩下的砂砾区域已经不是很多了。

    再往北方和上方就是方方正正的砖石地基,大片的砖石房舍表明这里是上货和下货的仓储区,再往内,是缓慢上升的地势,似乎大道横亘南北,更深远处到处都是砖石建筑的房舍,出奇之处在于有很多是红砖所制的楼房,似乎有十几丈高,这在大魏,南洋诸国,都是相当新奇的建筑模式。

    罗五不知那就是东藩兴业时建造的各种工厂的厂房,当时要建筑码头和造船厂,所以将工厂也建在离港口不远的平原区域,道路纵横,各条小道融入南北官道,往南现在是盐场区,继续往北是农牧区和定居点,再往北是南安侯府区,侯府,军营,上游的工厂,牧区,往中部的道路,皆在道北。

    南北再复东西,椭圆形的三百多里的地段,超过百五十万亩的耕地,近十万人的居民百姓和驻军,这就是侯府经营至此的成绩。

    罗五没有心思感慨,他和几十个岐山盗用绑腿将自己的小腿绑了,同时把麻履也绑实了,在战场上鞋子掉落是常有的事,他们很有经验,也很有耐心,现在是傍晚,他们拖一会儿上岸,这一夜先熬过去再说。

    吕宋来的海盗也明白这些岐州盗的打算,不停的催促他们。

    罗五他们不敢反抗,只得加快速度,将行缠绑好了,然后拿着横刀或环首刀,有十几支长矟,无有神臂弓和步弓,也无盾牌,他们身形瘦弱,但站起来之后还是显得比吕宋群盗要高很多,他们和这些海盗气质完全不同。罗五等人虽然流离荒岛食不果腹,但仍束有发髻,身形也较这些吕宋群盗要高一些,肤色更是白很多。

    吕宋群盗中汉人极少,魏人在海外沦落为海盗的一般也是跟着王直和康天祈,而不是跟随吕宋二盗或蒲行风。

    这些吕宋盗,身形矮小,和倭




第三百九十一章 展旗
    杨世伟苦笑道:“郑兄何必如此为难老夫”

    郑里奇也是苦笑一声,说道:“真真是没奈何……明知道群盗犯境,我辈衣着朱紫,只能坐视不理,今晚我原不打算上城,在家自己喝酒,越喝越是气闷,我自二十三岁中进士,仕途颇顺,一心想在地方上做好官,凭此再入京为官。现在却是迷茫的很,大魏如此情形,也怪不得原本还算清廉的王越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我等忧劳国事,还有什么意义么”

    “且看北伐。”杨世伟道:“若北伐得胜,我要上奏,一则奏请中枢收权,厘清地方政事,肃立威权。二要奏请加派禁军至腹心和东南各处,福建路不必多,再来五个营的禁军也差不多够了。三要重整厢军武备。第四,亦是最要紧的一条,若国家还想要海外贸易的收入,需得花费重金,重建水师,此四奏,虽然还是治表不治里,但若是能表亦不能治,那么,大魏亡国不久矣。”

    郑里奇曾经和徐子先密信往还,徐子先的说法亦是和杨世伟相同,他适才口出怨言,却是真没有想到,杨世伟的看法居然和徐子先相当。

    而徐子先却是明言不讳,他对北伐的结果看起来相当不乐观,大魏若能不惨败,就算邀天之幸,上天垂顾的气运了。

    小败,或停滞不前,便是最有利的结果。

    而想获胜,根本就是完全没有可能。

    最要紧的关键,不在于禁军不擅战,大魏禁军的体系是太祖一手打造,历经二百多年,禁军虽不及开国时精锐,也不复宣宗时财力充足时那样装备精良,薪饷优厚,而不管怎样,这是大魏以倾国之力打造出来的强军,和西人和北虏也一直在交战,近二三十年和东胡也一直在交战,战场上的经验也相当丰富。

    此次北征,更是有一批名将率部北征,军伍,将领,俱没有问题。

    可虑的是后勤,财力,以大魏现在的财力储备,后勤能力,根本不可能支撑的起几百上千里的远征,这仗打不到一半,国家的财力就得破产,后勤就会出大问题和大麻烦。

    郑里奇在此之前认为徐子先有些危言耸听,现在他才有所感觉,怕是自己和眼前的杨世伟,都是太过于乐观了一些。

    夜风吹的两个朱袍大员的衣襟上下翻飞,郑里奇缩了缩脖子,突然道:“大府推荐的那个名医,似乎叫王心源”

    杨世伟皱了皱眉,说道:“确实是此人,建州人,荐他去替明达治病,他不肯,回建州去了,我想这事亦不能勉强,就由得他去了。”

    “这事有意思的很。”郑里奇笑道:“南安镇的商团团练,因为护卫地方与建州的总团起了几次摩擦,两边正在对峙的时候,建州的总团遇着从建州逃往福州的王心源一家,抓捕之时,和休假的南安府军起了冲突,两边打了起来,不过由于大队在和商团团练对峙,最终未能大打出手,建州那边死了不少人,府军一个未伤,将王心源带走了。”

    杨世伟大感兴趣,说道:“这事当然是提刑使司来管”

    郑里奇冷笑道:“王越不讲规矩的事多了,但那是在建州!他想将手伸出建州,就得问我这个提刑使答应不答应了。这事我派人去现场查察过了,以斗伤杀人结案,那几个府军,移文至南安侯府,令他们查察出人来……明达若复文说查不出来,那我当然也不会真的派人去东藩查案,这事情,王越是吃了亏,这一口恶气,他不想咽也得咽下去!”

    发生冲突的地方是建州和福建交界,建州知府王越能查,福州知府杨世伟当然也能查。但两州交界的斗伤杀人案件,结论肯定还是提刑使司来出,王越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杨世伟心情略好,但还是怒声道:“王攀云越闹越过份了,那些脏的臭的,猫儿狗儿,全罗致麾下,闹到矿山全部停产,我看现在朝廷是腾不出手来,怕地方生事,只要北伐一结束,王攀云这个知府就算当到头了,老资格也不顶用。朝廷在建州一年收铁税过百万贯,全叫他一个人给毁了,简直是不知所谓。”

    郑里奇道:“根子还是出在上头,我辈着急也没有用。”

    这个“上头”却并不是指两府,两府现在毕竟在操持北伐之事,精力确实管顾不来,而且是务求地方安靖。

    但安抚使林斗耀却不能约束麾下官吏,坐视建州被搞乱,自己在府城内和赵王寸土必争,两人只顾争权夺利,每天醉心的是维持自己的权势,对王越这种不顾规矩的地方高官,两人都是着力拉拢,反而不是

    想着要限制此人,惟恐投了对方阵营里去。

    在承平时节,看不出一个人的手腕高低,只有到了真正需要定计决疑掌控大局时,一个人的水准高低,便可看的出来了。

    杨世伟也赞同郑里奇的意思,但以他的身份不便直言,当下只道:“贼往东藩去,东藩危矣。然而,老夫感觉,只要明达的病能痊愈,破贼只是谈笑中事。”

    郑里奇深沉点头,并未言语。

    海盗中五大盗的地位是多年拼杀出来的,其部下基本上是囊括了某处地方最勇武,强悍,敢战的海盗。

    一般的杂盗,想进入五大盗的直属阵营亦非易事,如陈于泰,以岐山盗的赫赫威名,不过是替五大盗看守福州门户的恶犬,连被划为直属的资格也没有。

    五盗直属,王直的部将多半是跟随多年,随他在大魏外海和暹罗真腊一带活动的部下,多以明州人和广州人为多。

    蒲行风的部下,核心的多半是天方人和满刺加人。

    而颜奇,刘旦两人,部下多为吕宋人,暹罗人和安南人为多。

    今两盗来袭,部众三万余,而眼前的两大高官,对徐子先的期许就是其还能一阵破敌,徐子先的过往战绩太过耀眼,而且两个大员也不愿在临阵之时说晦气的话,只是两人说完之后,良久未语,徐子先的病情,现在众人都不知情,而就算这位南安侯痊愈,是否能率数千兵马,击败海上纵横多年的巨盗,诚为难料之事,无人可以确保。

    夜凉风急,两人都觉心思沉重,中枢只顾北方边防,难及地方,地方官吏渐渐开始胡作非为,离心离德,北虏,东胡,西羌,再有南来之海上大盗,大魏的国势,风雨飘摇,难道真的是三百年治乱一循环,现在又到了大乱之时吗

    ……

    晨光微启,港口处的平地上有一些杂草,阳光一出现,露珠就被阳光给蒸发掉了。

    接下来人们逐渐醒过来,他们或趴或卧,就睡在四周都是砖石建筑的平地上。

    四处寂寂无声,这些人醒来的第一感觉象是在做梦,四周除了杂草外,到处都是砖石铺成的道路和砖石所造的建筑,模样形式都有些怪,如果他们见多识广,一定还是认不出来这是什么风格的建筑。

    和大魏的木制为主,飞檐拱斗,明堂阔大多开间的梁拱建筑不同,亦和倭人,吕宋人,南洋诸国的各种建筑俱有不同。

    天方人的圆顶,泰西人的尖顶,亦不相同。

    东藩诸事草创,建筑风格就是以实用为主,拙朴厚重,取其厚重,而群盗环伺其间,乍醒之时,感觉犹在梦中。

    罗五等人终于又聚集起来,他们昨晚在港口上岸,夜黑前搜索了港口处,然后继续向内,前行一段距离后终是不敢再继续向前,于是留驻原处。

    他们知道自己这几十人力量太单薄,若岛上有意,派出人来定会将他们斩杀干净。岐州一战后,罗五等人均是知道南安府军精锐不下禁军,是以对自己若遇敌之后的下场毫无侥幸,他们索性根本不派哨探,也不轮值警备,全体人员散开睡下,听天由命罢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呐喊
    在鼓噪声中,一艘艘小船被从大舰上放下,大量的海盗下饺子一般的从船身侧的攀网上迅速往下,落到小船之中。

    一艘四桨小船在这种近岸海边可以载运二三十人,大舰上两侧一般悬挂两艘小船,只要往返两三次,一艘大战上要上岸交战的群盗就运送完成。

    这是一幕盛景,二百多艘大船在海面上分散,无数四桨或八桨船在海面上如鱼群般飞跃,海盗们运伤娴熟,上下大船的速度飞快,上小船之后,众人协力划动小船,整艘船如飞一般的涌向前方。

    有几十艘小型的海盗船,干脆令小船牵引,顺着潮水一直向前,到了岸边还有半人深的时候,船上的群盗纷纷跳下,他们没有时间和耐心去栈桥停靠,干脆就是这样放下船上的人手,等船上的海盗全部下水之后,这些大船才慢慢后退了一些,但几乎还是留在近岸的原处,他们船上留着一些人,摆弄着船上的投石炮或是重型强弩,他们的制弩术应该是和天方人学的,和大魏的床弩不在一个档次上,虽然是几人才能拉动的重弩,有效的射距不过二三百步,战场却是离海边里许之外,海盗在这里摆开,船上的投石炮有效射距也不会超过一里,这些船最多是掩护战败的海盗逃回船上,对这种结果没有人会相信,所以这些人的动作慢腾腾的,只顾看着眼前壮观的登陆场景。

    过了一时多时辰后,已经上岸的群盗已经有数千人,这个速度相当的快了。

    这些人常年在海上劫掠,不要说驾小船登岸,便是冲撞舰船,跳帮肉搏的事也做过不少,他们身手异常矫捷,虽不成军伍战阵,但个人的武勇和技艺均是相当不错。在海上为盗,体形瘦弱,胆气不壮,身手不强者,亦不可能在这个群体中存活下来。

    到此时,太阳高高升起,天气异常晴朗,海天俱是明亮的蔚蓝色,远方绿色和棉花的白色花球都是清晰可见,颜奇已经按捺不住,要先率本部兵马登岸了。

    刘旦看了看,岸上的群盗已经聚拢在各自首领的旗帜下,那些旗帜乱七八糟,各色均有,群盗亦是乱糟糟的,最早上岸的群盗和摆在最前的岐州盗尚有几百步距离,其余各盗下小船之后,逐渐会拢,仍然不成阵列。

    不过这都不是大问题,刘旦看到的是诸盗俱士气高昂,他们高举手中的旗帜,站立在各自首领的大旗之下,然后高声谈笑,时不时的挥动手中各式的兵器。这些人孔武有力,彪悍敢战,凶残暴戾,每个海盗手中都有人命,这是必然之事,良善之辈无可能留在这样的队伍之中。他们渴望厮杀,抢掠,渴望手中的兵器痛饮敌人之血,渴望抢掠财富,也渴望能得到岛上的女人。

    这些人,只有烈酒和女人加上赌搏能叫他们安静下来,如果有人会望气,可以看的出来那一群群的海盗头顶都在冒着黑灰气息,这是杀戮和劫掠之气,他们在海上很久,已经迫不及待了。

    “颜兄要注意留些壮丁啊,把壮丁杀光了,我们的部下可不会采摘棉花。”

    开了一句玩笑后,刘旦也准备下船登岸了。他的本部兵马分别在几艘大舰上,大约有两千余人,常年驻在吕宋宿务岛上,经常训练,军伍战阵之术已经相当娴熟。这两千多人是刘旦真正的家底,有一些群盗首领是他带出来,也是令行禁令,但毕竟是拥众在外了,只有这两千多人,久经战阵,常年训练,能在军旗之下摆开阵法,也穿着各式甲胄,是刘旦的心腹和真正家底。

    刘旦的心情不坏,顺利登岸,这仗已经赢了一多半了,府军虽强,但看的出来具甲装备尚不及大魏禁军,估计也就是强加版的大魏厢军罢了。

    颜奇这般暴戾的性子,听着也是一笑,说道:“那便留几千丁壮,采完棉花再杀不迟。”

    说罢刘旦一笑下船,颜奇并未着急,他和刘旦的配合便是刘旦先至大阵,集结军伍,一旦厮杀,便是颜奇率部为前锋。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刘旦终于率两千余兵分乘小船上岸,他的部下全部束甲,各式各样的战甲在近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部下甲胄有魏军式样,也有倭甲,也有吕宋,暹罗甲,各式各样,几乎俱是铁甲,而将士皆持长枪和长刀,全部以长兵器为主,刘旦身边是数十个持巨斧的近卫,全身精铁甲,护卫刘旦至中军。

    刘旦的滩神大旗竖立起来之后,海盗们士气大振,俱是怪叫出声,不一会叫声变啸声,如狂风暴雨,声音环绕,估计连

    几里外的民壮们都在防线上听的相当真切,应该会闻声而色变。

    这时又陆续有群盗上岸,至午时两刻左右,先至者在饮水囊中的水,他们上岸很久,被太阳烤了两个多时辰,身上汗湿淋漓,好在俱是热带地方出来的,并不畏惧炎热,他们上岸时带了些干粮,现在就着清水吃着干粮,有不少人蹲下或是坐着,借此恢复体力。

    刘旦下令后至者从两边摆开,将队列充分拉开,整个几里大的战场逐渐被群盗所填满。

    至此上岸的群盗已经有两万六七千人左右,刘旦回首一看,见到海面上银光闪烁,他知道是颜奇也上来了。

    颜奇站在小船之首,身上是精心打磨过的扎甲,犹如银甲披缚在身,身上真是银光灿然。

    这是和天方人学的习惯。天方人和泰西人交战,泰西人早年是骑士制度为主,打仗是贵族和骑士的事,平民不需出战,最多照料战马和帮助后勤,连骑士的随员也是见习的少年骑士。到英国人以平民为长弓手时,纯粹的骑士制度就有些吃力,再到文艺复兴,火枪出现,骑士制度便逐渐消亡了。

    在骑士制度消亡之前,泰西人穿锁甲或全身板甲,因为兵力少而精,几乎每个骑士都有家传的厚重板甲或锁甲,他们身材高大,体格健硕,在和天方人争雄的战争里打的有来有回,但当泰西人复兴之后,这种骑士逐渐被淘汰,天方人反而渐渐不是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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