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记得放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冷水很冷
 说不定他看到自己的相亲对象是如此平凡的nv人,一下子兴致没了,于是只好实行消极应对政策。
 她偷偷抬头瞄了瞄对面男人——他手持金se小勺子,动作优雅地舀起一口咖啡冻送进嘴里。
 这男人,连吃甜品都这么赏心悦目。
 不过,她和他的缘分只能止步于今天了。
 两人吃完了咖啡冻,又喝了两杯柠檬水,他说一句“我送你回去吧”,她回一句“嗯”,对话简单得过分。
 有顺风车不坐就是傻。
 一个小时后,一辆银白se的雷克萨斯停在江家门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虽然觉得这次相亲算不上开心,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要下车的时候,蓦然就听见背后扬起的声音。
 “不客气,下周六再见。”
 ……啊?
 后来,断断续续的见面,平平淡淡的交谈……他们就这样步入婚姻殿堂。
 是不是相亲来的感情就没有基础?是不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b较脆弱?是不是婚后谁先ai上就是谁输?
 是不是……
 “小姐,你的珍珠n茶。”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她从“是不是”的漩涡中拯救出来。
 “谢谢。”江云遥接过杯子,看了看面前摊开的书,忍不住叹了口气。
 “闹脾气”的那几个晚上,江云遥在自家附近找到了一家咖啡馆兼书店。
 近几年这种类型的店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自然x1引不少年轻人来买书。
 她所在的这家“清风”书店,面积不大,只有一列做饮料的吧台和几排书架,b起那些包含喝茶区的书店,这家书店确实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尽管装修风格偏日式复古小清新,但格局太小,来看书喝茶的人少之又少。
 江云遥x1了口珍珠n茶,继续看书。
 李静川将工具一一洗g净重新放回架子上,这星期y雨绵绵,原本来这里看书买书的人就不多,如今一天算下来的客人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她擦了擦手,眼角的余光好奇地移向坐在吧台前的这位娇客。
 她对这位客人印象很深,前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过来点一杯珍珠n茶,然后买一本书就开始坐在这里看,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还是要看到快要打烊才愿意走的那种。
 江云遥之所以会突然要看周悬的书,并不是心血来cha0,她觉得结婚四年,她是时候要了解丈夫的世界,试图融入进去,这样才不至于和他脱离太远。
 nv人还真是矛盾的生物。
 一边想疏离他,一边又想靠近他。
 她合上书,让自己的眼睛先放松一会儿。
 “这个作者的书挺受欢迎呢。”这时,李静川开口说话了。
 “嗯,应该是吧。”江云遥尴尬一笑,但听到她这么说还挺开心的。毕竟老板是在间接赞赏了她的丈夫呢。
 “我大学的时候也看过他的书,大晚上看的时候真的可以吓出一身汗。”她怀念地想起以前的一点一滴,脑子居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某张讨厌的面孔。
 “真的吗?”江云遥惊喜地扬起脸,没想到看起来酷酷的老板娘也有这么好玩的一面。
 她的手指认真地m0着书封上规则的纹路,内心有一gu难以言喻的愉悦。
 橱窗外,乌云渐渐消散,灿烂的yan光好不容易穿透云缝挤出来,给散落在城市的每颗雨滴都洒上了淡淡的金h。
 “这雨下得够长的。”
 “是啊,终于停了。”
 
茶记得放糖 第十九章行踪不明的丈夫
 今天周六,超市有特价活动。
 江云遥离开书店后就跑去超市买了两块高级牛排和一些调味料,然后匆匆赶回家。
 她想做一次特别的二人晚餐,然后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都在看他的书;告诉他,她对哪些情节的印象最深刻;告诉他,她有多喜欢这些故事……
 她非常期待他的反应和回答!
 一想到这里,她的脚步变得轻盈起来,好像每一步都踩着不同的音符,嘴里也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我回来了!”她一打开门,用着b平时更高的音量大喊道。
 回答她的是一屋子的寂静。
 “……”她有些气馁,这是她认清自己的心意后第一次回家喊的话,心底默默希望周悬能听到,然后他会缓缓走出来,温柔地对她说“欢迎回家”。
 算了。她换上拖鞋,把买回来的食材一一放回冰箱。
 很多时候,他在书房写稿,写得太投入就不会注意到外界的情况。
 她撕开益力多的铝膜,咕噜咕噜一口喝尽。
 是啊,他无论是写稿,还是做饭,或是做什么事,都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却从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江云遥啊,真是稀薄如空气的存在。
 她忍不住自嘲,把喝完的益力多准确抛进垃圾桶。
 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她没有立即敲门,反而耳朵先贴近门板,仔细听着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她当然不是怀疑周悬背着她做什么坏事,而是怕他在寻找灵感,怕自己敲一下门就把他的灵感都吓飞了,到时她要给多少读者道歉啊……
 嗯,没有敲键盘的声音,好像安全。
 她曲起手指先敲了两下:“老公?”
 没反应。
 她再用力敲了几下,里面依然没有回应。
 门没锁。
 她小心转动门锁,再用最小的力气缓缓推开门,一系列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
 可惜,她这幅ga0笑的画面永远不会有人看见,因为书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如山的书堆寂寞地立在原位。
 他出去了?
 书房没人,卧室没人,浴室和洗手间也没人。
 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除了新闻推送和一些群消息,没有更多了。
 他……又去旅游了?
 翻开他的朋友圈,还停留在一个月前,没有更新。
 她双腿曲起坐在沙发上,给他发消息。
 阿悬,你在哪里?回来吃饭吗?
 整个房子静悄悄的,连挂钟上的秒针转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六点半了。
 发出去的消息像丢进海里的石头。
 她的额头对着膝盖晃了几下,终于像下定决心般拿起手机拨起他的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重拨三遍,一样的结果。
 或许他又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所以没时间接听?
 想到这个,她光着脚马上跑进书房,在桌面的记事本上总算找到了张铭的电话。
 “啊?今天没有活动啊,老师不在家吗?”
 “是、是吗?”
 “啊啊,截稿日期越来越近了,最近我还要跟一个新人作家,麻烦您还得ch0u空帮我提醒一下老师呢,虽然老师是不怎么会拖稿,但以防万一……抱歉抱歉,又有一个电话进来了,先挂了再见!”
 电话被迅速挂断,江云遥原本就无暇细听张铭的碎碎念,心好像也随着那条微信一起坠入大海。
 她随手把手机抛到一边,脸埋进膝盖之间。
 怎么办……她就像站在迷g0ng里失去了方向,又像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浮浮沉沉,找不到靠岸的地方。
 原来,ai上一个人,心情是会变的。
 以前,周悬去哪里,他不说,她不问,毕竟两人之间没有“在乎”二字。
 如今,周悬去哪里,他不说,她追逐,因为他们之间有一个人学会了“在乎”。
 多讽刺啊,江云遥明明应该是周悬身边最亲密的人,结果她连他的去向都不知道,还要找其他人询问。
 要不,再等等吧,再等等,他可能就会回来的。
 夜晚,绵绵细雨又开始下了。
 路灯下的雨丝是金se的细针,在地上刺出一朵朵透明的花朵。
 玻璃窗上的雨水是晶莹的泪珠,不顾一切地滑下,变成一条细长的珠链。
 栏杆下的雨滴是剔透的水晶,啪嗒啪嗒,化成夏日里一滴滴微凉。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
 她眼神空空地看了一下时间,原来自己已经等了这么久?而且这期间还无聊到观察雨水长什么样子了……
 g脆回去睡觉吧。
 明明是这么想的,可是身t一动不动的。
 这时,手机响起的来电铃声一刹那就把她的灵魂拖了回来!
 她连电话号码都没看清楚就滑开接听键,破口大叫:“周悬!你去哪里了!”
 呃,这次好像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对面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切切诺诺的声音:“抱歉,请问您是周先生的妻子吗?”
 是nv声。
 她心下一惊,挪开手机一看,是s市打来的电话?
 尽管心存疑惑,她还是承认了:“呃,我是。”
 “太好了,”对面似乎松了一大口气,“这边是s市中心医院……”
 
茶记得放糖 第二十章害怕的妻子
 江云遥打si都想不到,一夜之后,自己就出现在几百公里之外的s市。
 早上八点,江云遥风尘仆仆赶到s市中心医院的普通单人病房,看到头部缠着绷带,右手也裹上石膏的周悬——
 她真的很想趁他熟睡的时候把他掐si!
 “周先生在爬云山的过程中不小心失足摔下去了,幸好他摔落的地方很容易被人发现,山势也不算太陡峭,加上送医及时,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难得的是,他在摔下去的时候用手适当护住了头部,因此对头部造成伤害不大,除了右手骨折以外,其他都是一些皮r0u伤,也是万幸了。”
 江云遥静静听着护士和医生的说明,内心完全没有放松的感觉,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把她的心拧得si紧,血ye几乎无法正常运输。
 想到那个经常在书房里的他竟然跑这么远来爬上那么高的山,然后不小心滚落下去,遍t鳞伤又无法呼救的模样……
 连忙向医生和护士道谢后,她浑浑噩噩地回到病房,才发现他们口中那位“万幸”的病人已经醒了过来。
 周悬左手撑着床面,让自己坐起身,两腿使力往后面挪了两步,总算可以背靠在竖起的枕头上。
 “早。”他本想抬起右手向她挥手,奈何右手早已变成“大榔头”。
 江云遥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她应该激动地冲过去拥抱他,哭喊着说“谢天谢地,幸好你平安无事”?
 还是直接上前甩他一耳光,大骂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去爬山的事,害她担心了一整个晚上?
 如今,她看到他平安坐在床上,虽然脸se苍白了些许,还有少许擦伤,但似乎没有把他身上的那份淡然抹掉。
 他依然带着往日和煦的笑容来面对她。
 她想哭。
 “云遥?”周悬不解地蹙起眉,有些看不透她现在的表情。
 “我……”她刚开口,却觉得如鲠在喉,g咳几声清清嗓子,缓缓走到床边继续说,“我帮你把头发绑上吧。”
 她在逃避他的眼神。
 为什么?
 “云遥……”
 “糟糕,这里没有橡皮筋。”她赶忙放下他的头发,迅速跑去翻开自己的包包,“奇怪,我明明记得自己好像放在这里才对……”
 她平时也有扎头发的习惯,但大晚上急匆匆赶来这里,哪会记得绑辫子这种小事?
 “别翻了,我现在不需要。”他的语气略微紧绷起来。
 “不需要……吗?”她顿下动作,不需要橡皮筋还是不需要她的照顾?甚至是不需要她?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分明在钻牛角尖和无理取闹,但这种酸到发苦的东西y是入侵到她的内心,酸得她发疼。
 “云遥?”他的声音不再是花瓣落在湖面的那波涟漪,他不懂,她的背影为什么在颤抖?
 她拉好包包拉链,挺直后背,扬起嗓音道:“我去问问医生你不能吃什么东西,再去买早餐给你吃。”
 “你……”
 话一说完,头也不回就冲出去了。
 周悬本要说的话只能留在嘴边,化成空气。
 他m0了m0自己的x口,明明没有伤到这个地方,为什么会隐隐作痛?
 江云遥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来照顾周悬。
 由于他们不是s市的人,她还要在这边花点时间办理转院手续,在这边逗留了三天后,两人乘坐飞机回去。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跑来s市爬山,也没有责怪他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从头到尾除了照顾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
 等到闲暇时间,她就坐在窗边晒晒太yan,欣赏外面的风景,眼光似乎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周悬反而觉得不爽,但他说不出原因。
 他每次外出都是心血来cha0或是收集灵感。这次爬山,他要写的小说里就有这情节,于是他当天就订了最快的航班赶来s市,来挑战自古以来有名的山峰。
 他每次外出都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已经习惯了。他的父母很早以前就定居国外,他也开始了长时间的独居生活,就算结了婚,似乎也没能把这个习惯改过来。
 周悬的意识里一直认为,旅行是他自己的事,他平安准时回家即可。
 他从没想过即使父母不在这里,家里永远有个nv人在等他。
 江云遥一开始真的不在乎他的去向,只要他别做坏事就行。
 可是,经过这次,她真的害怕了。
 害怕与自己日日夜夜相处的人突然消失;害怕这位枕边人以后不会再和自己一起醒来面对第二天;害怕他不能再和自己携手到老,不能一起越过未来的风风雨雨,不能欣赏未来的繁花美景……
 因为ai了,所以害怕。
 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
 
茶记得放糖 第二十一章愤怒的丈夫
 终于回家了。
 “还是家里的味道最好闻。”江云遥拉开客厅落地窗前厚重的布帘,yan光瞬间照亮整个客厅。
 她伸直手臂,伸了伸几个懒腰。
 周悬也很怀念家里的味道,但他更想好好坐下和妻子讨论一下她最近的反常状态。
 “你应该累了,先去洗个热水澡,我待会儿再去做饭。”她转过身说道。
 因为他的右手裹了石膏还没拆,所以这几天都是她帮他洗澡。
 虽然听起来这是一件挺羞耻的事,但对于结婚四年的夫妻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浴室里,她搬过小板凳让他坐下,自己又跑出去拿塑料袋,好用来包住他的右手。
 她打开花洒,水流渐渐变热,蒸气慢慢氤氲。
 “这水温可以吗?”她在帮他洗头。
 “可以。”他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发间来回抓着,不轻不重的。
 头发上的泡沫越来越多,她细心地抹掉他额头上的泡沫,防止它们会掉进他的眼睛里。
 “感觉好像在帮nv孩子洗头发呢。”她轻笑,顺便把他的头发全部抓起来量了一下,“都超过肩膀了。”
 周悬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你不喜欢?”
 怪了,头发是他自己的,别人喜欢不喜欢与他有何关系?他为什么要多问一句?
 江云遥也被他这个问题惊到了,她认真想了一下才回答:“你开心最重要。”
 是啊,头发是他的,她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
 就像他去旅行,也没必要事先通知她。
 “我要冲水了。”她先提醒,不一会儿,热水哗哗地淋在他的头上,水流随着头发直直流下,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不过是洗完头发,她身上的衣服也sh了一半,原本宽松的衣服贴在身上,还隐隐透出里面的风光。
 她无暇顾及,专心帮他脱衣服。
 “手,伸直,放下。”
 “抬脚,另一边。”
 她说,他做,一切都如此自然。
 也许这对结婚四年的夫妻的默契仅止于此了。她想。
 周悬的目光一直紧贴着她。
 她站起身,打开花洒淋sh他的身t。
 话说周悬是长时间在室内工作的人,皮肤自然b一般人要白一些。神奇的是,像他这种大作家,应该都缺乏运动而养出一个大肚子,偏偏他不仅没有大肚子,还没有赘r0u。
 她知道他有定期健身的习惯,加上每日合理营养的三餐,尽管没有练出六块腹肌,但身材还是挺结实的。
 真应了那句:穿衣显瘦,脱衣有r0u。
 她拿着海绵球挤了点沐浴露,然后开始认真在他身上搓洗。
 一开始,她还觉得有些尴尬,但一回生,二回熟,她也没觉得羞耻了。
 毕竟再羞耻的事都做过了。
 “今晚想吃什么?”她搓洗着他的脖子和肩膀,顺便问道。
 “都可以。”他不挑剔。
 “你就只会这么说。”她托住他的右手,担心他抬得太久会累。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过分,他贴在她耳边轻声发问,反而像是某种刻意的g引。
 江云遥撇过头擦拭他的x膛,“可以说说你最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希望我做什么菜之类的。”
 “都可以”三个字听起来像是很友善的答案,实质上是很折磨人的回答,让人捉m0不透。
 “既然你想要明确的答案,”他抓过在他身上放肆的手,深沉的目光对上她眼里的惊慌,“你能告诉我,你这几天怎么了?”
 江云遥觉得喉咙有些g涩,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这个?她不知道。
 “我怎么了?”她g笑着,“吃得饱睡得着,唯一b较烦恼的就是要照顾你啊……”
 她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凛冽,发现说错话又连忙改口:“我只是开玩笑,我没有嫌弃你哦!”
 “江云遥小姐。”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是何等凛冽的寒风一下子就给湖面铺上了一层冰?
 “你在怪我没把我去爬山的事告诉你吗?”
 “没有。”她回答得很快,她不像他,能把回答问题的时间抓得恰到好处。
 就算心里有责怪,她也不想被他发现,让他认为自己是多管闲事。
 “你为什么不看我?”
 “我、我要怎么看才对?”她苦笑,现在讨论这个适合吗?
 “先洗完再说好吗?不然你肯定会着凉的。”她不是故意转移问题,而是真的担心他会着凉。
 “你真的够了。”他的声线略显沙哑,他放开她的手腕,直接拧开了花洒。
 “啊!你……”高挂的花洒突然喷出热水,她还没来得及逃开,就被周悬b到了浴缸边上。
 “不行,你的手会……”
 “会怎样?”他低下头,两人近得鼻尖贴着鼻尖。
 担心你的右手会被淋sh啊!就算有塑胶袋裹住,也不代表百分百安全啊!
 洒落的热水不断打在两人的身上,周悬sh漉漉的头发也因为过近的距离贴在她的额头上……
 “说啊,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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