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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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穆兰凝视着已经吓傻了的阿单卓,竭力挤出一个笑容。
 阿单卓……
 “你现在过的好吗?”
 ☆、第31章 他的护保护神
 阿单卓被花木兰吓了一跳。
 任谁一见到你突然捂着胸口一下子倒了下去,都要不知所措一下子的。更别说她疼的满脸是汗眉头紧蹙,却还非要笑着和你说话了。
 画风太诡异,阿单卓不敢再看。
 “我很好,花姨,倒是你看起来不舒服的紧,我要不要去喊下花大爷?”阿单卓站起了身,就要出去喊人。
 “不用,我只是突然头疼了一下,一会儿就好,你坐下。”贺穆兰长长地吸气,缓缓的吐出,如是做了几遍,头疼终于减轻了许多。
 贺穆兰揉着头部,还沉溺于花木兰当年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几乎有些亦幻亦真的感觉。
 她不知道别人占了原主的身子是不是像这样,但她是非常清醒的意识到了,她得到的就是别人的东西,是只能控制身体,却无法占据灵魂的空壳。
 由于花木兰是贺穆兰从小到大的偶像,在此之前,她是非常“妥善”的对待这具身躯的。她每天有很长一段时间在锻炼身体,小心维护着花木兰的身材;即使她可以随意使用花木兰大量的财产,但她除了购买一些米面粮食之类的东西,很少取用库房里的财物;
 她不敢随意给花木兰留下感情债,也从不仗着自己雄厚的“身体本钱”惹事生非。
 贺穆兰在打发无聊的值班生活时也看过许多穿越小说,她一直害怕花木兰还没走,还在这个身体里,只是被她压抑住了。
 她也害怕花木兰只是因为什么奇特的原因被她夺了魂,总有一天会回来,所以她像是一个仓库的“保管员”一般,尽心尽力的维护着这个仓库的一切,只为了最后等待真正的主人来使用它。
 她和天底下所有的脑残粉一样,若这时候花木兰出现,说她要拿回身体,那她一定是乖乖的贡献出自己的一切,拱手相让的。
 毕竟贺穆兰自己清楚的很,她在现代被那种高压电给打到,应该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能得到这么一段不平凡的旅途已经是老天眷顾,她又怎么能妄想取而代之呢?
 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可她在这里这么久,不但没有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其他人的灵魂,就连身体的不协调感都没有。而随着阿单志奇的回忆一点点回归,贺穆兰隐隐的有些不安。
 花木兰为什么会消失呢?
 她消失前到底在想些什么?
 此刻她无比的想知道答案。
 是不是把所有的回忆都找回来,她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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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穆兰自嘲地笑了一下。
 就算是123言情、某点以至于各种站的穿越史上,像她这样迫不及待的想找回身体原本的主人,然后自己乖乖退位让贤的穿越女,也算是少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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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单卓看着花木兰一下子皱眉一下子怪笑,心里忍不住七上八下。
 他想象过这位“花将军”的各种样子,却独独没想到过她是长相这么普通,行为也如此怪异的一个人。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曾勾勒过许多副这位英雄的形象,在他漫长的童年中,甚至不曾憧憬过自己的父亲会是什么样子,却把这位一直照顾着他们母子的花木兰当做父亲一样的想象。
 他的阿爷离家时他才三岁,他还未记事他的阿爷就已经离世。
 而他们得以继续过着乡邻间羡慕的日子,全靠着这位“花木兰”的帮助。在他还小的时候,人们提起他家,说的都是“怀朔花木兰照顾的那一家”,而非“阿单志奇的儿子”。
 他曾想象过,他的父亲是不是因为救了花木兰将军,所以他才十几年间源源不断的派出亲兵往他家送粮饷。
 可他阿母打探到的,却是他阿爷牺牲时和花木兰并不在一军的消息。
 人人都告诉他家,当年他阿爷身陷包围力战而竭,花木兰舍生忘死杀回去救援,却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救命之恩,就算有,也是花木兰对他阿爷。
 花木兰会照顾他家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他的阿爷曾是他的火长了。
 可听说花木兰当新兵时同火的战友只活下了几个,但得到照顾的,也只有他们这一家。
 这件事让他的母亲沉默了许久,甚至托人写信回复花将军不用再送东西来了,也请他不必到乡里来看望他们。
 他的母亲是鲜卑良家子,也有着自己的自尊和良心。
 那之后,花木兰从未来过,是以在他所有的记忆里,对这位花木兰的印象,就只剩下来报父亲丧事时被母亲赶出去的那道背影。
 他的财物依旧三不五时的送到乡间来。
 因为有“虎威将军”花木兰十几年如一日的维护,所以乡里没人敢欺负他们,也没有人催着母亲改嫁,或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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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些乡民的心目中,他们家几乎是神圣而超脱的,在无数人的夸大下,他家变成了一位信守承诺的将军用生命来捍卫袍泽之后的光辉立柱,而非和千千万万在天子征战中死去的战场遗族一般普通。
 这是一位隐形的保护神,用他自己的方式在保护着他们。
 她的母亲后来再也没有写过“请不要送东西来”的信件,世道艰辛,在那封信后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里,他的阿母就知道一个女人想要带着孩子生存,除了来自物质方面的部分,还需要的是太多太多。
 而他家祖父战死,父亲战死,伯父战死,叔叔才刚刚到从军的年龄,这时候能够倚仗的,竟只有这一位从未露面的花木兰了。
 再后来,他一点点长大,托着花木兰将军的原因,在一位军中退役的宿将那里学艺,成了乡中少有敌手的武士,未到入军之年就有很多军中的将军对他表现出了兴趣,军书未下,他可以去的地方就已经太多太多。
 但他一直没有选择去任何一处大营,他一直在等待,等待着这位“花将军”授勋后开府选士,他去追随于他。
 可他没有等来“花将军府”开府的一天,却等带来花木兰其实是个女人的传闻。
 少年时的梦想一下子就破灭了。
 什么身高八尺,声音雄浑……
 什么猿臂蜂腰,有万夫莫开之力……
 他的花将军,他素未平生的那位长辈,他那幻想了十几年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
 竟是个女人?
 所以他可耻的犹豫了,蒸腾了十几年只希望见他一面的渴望,却被他用最大的毅力压制在了心底,完全不敢碰触。
 阿单卓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各种噩梦中度过,一下子是自己建功立业,随着三十岁的年轻将军驰骋沙场,笑傲众人的梦想,一下是崇拜着的将军突然变成了个身材婀娜长相艳丽的女人,袅袅娜娜的向他走来,和他说她就是他的父亲。
 他就这么扭捏着,害怕着,期待着,又熬过了许久。
 直到花木兰的东西再也没有送过来。
 阿单卓跪坐在地上,黝黑的面孔中有些微不可见的暗红。
 也确实是微不可见,因为他的脸皮太黑了。
 他就这么扭扭咧咧的开了口。
 “过去十几年来,我们家一直承蒙您的照顾。只是从今年开始,直到入冬也没再见您托人送东西来,所以……”
 贺穆兰心虚地干笑了一声。
 “啊哈,那个……我之前得过一次风寒,病好后头脑就有些不清楚,有些过去的事情都记得模模糊糊的。你现在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花姨这就给你开箱子去……”
 她就是在花木兰的那次风寒中附体的,也确实浑噩了好长一段时间,吓坏了家里的人。
 之后她有些情绪不对或者行为失常,花家人都以最大的耐心去温和对待了。
 “不不不不不!”阿单卓像是遇见什么令人惊骇的事情似的连忙摆动双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缺钱!”
 他几乎是慌乱的口不择言:“我现在也能养活自己了!我偶尔还去铁匠铺帮着打铁!我我我我现在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士!人人都想要我!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人人都希望我去替他效力!”
 “啊,你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啊……”
 贺穆兰看着这张和阿单志奇没有什么区别的脸,像是终于遇到了从未见过面的亲厚晚辈那样,喟叹的出了声。
 随着贺穆兰的轻叹,阿单卓的眼泪“唰”的一下子就下来了。
 他曾在梦中,在想象里,无数次模拟过花将军第一次见他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他会欣喜于他的长大,或者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袍泽之子……
 他也许甚至记不得阿单志奇的孩子,更不知道阿单卓是谁。
 他有可能会将他为义子,让他成为他真正的儿子……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翻来覆去的想过,甚至做出过因为想象而躲在被子里偷偷窃笑这种幼稚的事情。
 而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只是这一句“你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的感叹而已。
 他曾以为自己将要跟随的将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将军,所以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过的特别小心、特别努力,而他如此小心,如此努力,等的只是这见面时的一句夸奖而已。
 ‘你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
 这便是对他最好的褒赞。
 ☆、第32章 意外来客
 贺穆兰看着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突然哭了起来的阿单卓,有些苦恼的摸了摸下巴。
 这少年看起来倒是挺爷们的那种人,怎么一说就哭了呢?
 她想了想,若是自己被一个人资助长大,突然见到了资助自己的人,想来也会这么激动吧……
 所以贺穆兰并没有多言,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个少年将情绪稳定下来。
 阿单卓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我来找您,并不是因为我缺钱用。过去十几年您一直都送东西过来,今年却突然没有再送,我很担心您是不是出了事,心中实在放不下,所以一路打听,从武川找了过来……”
 “我先以为您在怀朔,结果到了怀朔的贺赖家堡,那边的人说您家里好多年前就全家迁徙到梁郡来了,所以我又一路南下,在虞城到处打听您的住处……”
 “你有心了,我过的很好。”贺穆兰没想到还有个小少年会挂心着花木兰的身体,千里迢迢从北方的武川赶到梁郡的虞城。“你既然来了,可不可以和我说说你这么多年的生活呢?你和你娘过的好吗?”
 阿单志奇临死前,害怕的是他们母子从此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一个家里没有了男人,想来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容易的。
 阿单卓点了点头,正起身子开始缓缓说起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
 就如他一直想做的那样。
 “我四岁多那年,您带回了我阿爷牺牲的消息,我的阿母和祖母伤心欲绝,家中立了我阿爷的衣冠冢,而后第二年……”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开始对着贺穆兰将自己的人生轨迹娓娓道来。因为其中夹杂着不少花木兰对他们照顾而带来的变化,所以阿单卓的语气是带着感激的。
 而对于贺穆兰来说,随着阿单卓的叙述,她的思绪渐渐从花木兰的那段“火长”记忆里抽离了出来,并渐渐的延伸开去,和阿单志奇的生活联系了起来,更让她从另一面了解到了花木兰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花木兰的记忆里,给阿单志奇家里寄东西,是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做才会维持好这对母子未来的生活,所以只能拙劣的用物质来补充。
 在最初的时候,花木兰的粮饷并不多,所以能够提供的帮助也有限,她尽力缩衣减食,除了给家里的那份粮饷,其他的几乎都给了阿单志奇家。
 后来,花木兰的军功越来越多,粮饷也越来越厚,还有了自己的军奴和亲兵,能够提供给他们母子的也就越来越多。
 虽然阿单志奇的妻子写了信来,希望花木兰不要再寄东西来了,可她一想到火长的妻儿有可能陷入到穷困潦倒的境地里去,还是忍不住不停的托人往他家送东西。
 因为她一直冒充着男人的身份,为了不给这个寡居的女人带来什么闲言碎语,她很少去阿单家看望,但偶尔也会去他的家乡看看,在四邻间问问他家的近况,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帮助。
 阿单卓说他从未见过花木兰,这倒不假。可花木兰却是在暗地里见过他不少次的。
 甚至连教授阿单卓武艺的那位军中宿将,都是因为花木兰又是求情又是重礼的原因才愿意教授这么一个家世普通的少年。
 若是阿单卓没有来,关于花木兰的这段人生经历就会永久的尘封在贺穆兰的脑子里,然后渐渐的变成没有人知道的传说。
 贺穆兰支着下巴,面容温柔的听着阿单卓的描述,脑海里却在因为阿单卓的描述逐渐丰满起花木兰所有有关阿单家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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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丰满,她就越是敬佩这个女人。
 关于花木兰的那些贺穆兰听过的传说、故事,只不过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不停美化、加工的颂歌罢了。
 他们只是在不停的覆诵着女英雄的赞歌,根本就不曾有一刻真正去了解她。
 也没有机会去了解。
 但是她好像现在才真正的了解并敬爱着她。现在贺穆兰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活在一千五百年前的那个高贵女人……
 ——花木兰。
 贺穆兰看着阿单卓满怀感激和憧憬的叙述着他的过去,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
 她要去把记忆拼凑齐。
 她要去所有花木兰去过的地方,走过的路,去看她见过的风景。
 她得了她的身体,她的恩赐,却从未对她有过任何回馈,甚至于她都不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到底有什么用的故事。
 大概是因为英雄在经历自己的人生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也不认为自己正在经历的是那种史诗或者列传里会发生的事吧,所以花木兰对于这些感人至深回忆的记忆,反倒没有时时刻刻放在心中的“保家卫国”、“安邦护民”要来的深刻。
 但别人可以不在意她的人生,她贺穆兰怎么能不在意呢?
 她用的是她留下来的东西啊!
 阿单卓的故事并不长,和大多数的男孩子一样,即使他们再期待自己的过去多么的辉煌多么的充实,岁月也决定了他们的未来要比他们的过去长的多,可讲的东西也相当有限。
 所以当贺穆兰听完了他的童年和少年后,终于可以放心了。
 花木兰不可能再给他一个父亲,但她已经做到了当时条件下能做到的一切。
 “你是个很好的孩子。阿单志奇应该可以瞑目了。”贺穆兰将双手交叉在一起,再一次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孩子。
 眼神清澈,目光坚定,这是已经有了坚持的信念的眼神。
 手臂粗壮,身材魁梧,他没有经受过饥恶和贫穷的折磨,成长成了一个可靠的男子汉。
 他说他还在铁匠铺打铁,想来也不是因为有人资助就一直娇生惯养的孩子。
 对如今的阿单卓而言,他有两条腿可以走出自己的道路,有两只手臂可以拿着御敌的剑,他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奋斗。
 对于一个“勇士”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他都已经有了。
 “说起来……”阿单卓露出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的表情。“我的阿爷……您的火长,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贺穆兰微微一愣,那个席地而坐说着“我是个普通人”的阿单志奇就一下子跃入了脑中。
 她微微昂起头,语气十分肯定地对他说道:
 “我的火长,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阿单卓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她也跟着笑了。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他能用很粗浅的话,说出旁人都不知道的道理。你的阿爷,他可以说间接改变了‘花木兰’的命运。”
 贺穆兰看见这少年微微侧过了脑袋,全神贯注的听着,便体贴的继续说了下去。
 “当年,刚刚进入黑山大营的‘我’,其实是一个怕死之人……”
 贺穆兰开始不紧不慢的说着属于阿单志奇的往事。
 冬季早晨的低矮阳光从窗户口照耀了进来,所以在她周围飘浮的金色灰尘,使她那副平静的模样更显得柔弱且温馨。
 这真是一幅只属于卸甲归田的老人在回首往事的画面,但阿单卓却在这样的情景中,感受到了他一直在追寻的幸福感。
 是的,此刻的他十分幸福。
 第二天清晨。
 在花家逗留了一夜,并且以“故人之子”身份被邀请小住一段时间的阿单卓,正在花木兰的院子里练剑。
 “咦,你用的也是……”贺穆兰略感意外的挑了挑眉。
 这个年代,选择使用重剑的武士实在太少。重剑对身体的素质要求极高,而且也非常的考验铁匠的水平。在军户家庭里,男孩子一般从小是从长矛和长枪开始学起,也有一些学的是单刀,因为这都是军中容易找到的武器,即使在战场中丢了,也能再找一把。
 而且近身作战,重剑明显没有刀的杀伤力大。
 当然,你要是力气极大,那就另当别论了。
 阿单卓的脸红了红。这两天他红脸的次数已经快抵得上他之前十七年加一起的了。
 “那个……我听说您用的是重剑……”
 他有些担心,更多的却是自豪的说出了自己选择重剑的原因。
 阿单卓没有说自己为了能用好重剑,甚至从小在家举石锁,又去打铁铺帮人推风箱、抡大锤,就为了以后能拿起和花木兰一样的武器。
 他何尝不知道重剑难学又不易使用,可正是如此,所以他才更加崇拜眼前的这位“将军”,能把这种可怕的武器用到敌人闻之丧胆的地步,她作为他的偶像,值得学习一生。
 贺穆兰这下子更是意外了。
 那啥,想不到这孩子还是个花木兰的粉丝。
 也对,好像花木兰有自动吸引粉丝光环,只要一靠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变成她的追随者和崇拜者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这的“主角光环”?
 “你既然用的也是重剑,那我们就不妨切磋切磋……”贺穆兰这么早出来也是锻炼的,既然知道了这个阿单卓是花木兰的小仰慕者,自然是愿意指点他一二。
 她回屋拿出了“磐石”,重新站定在了阿单卓的对面。
 “你先攻,我守……咦?”
 这小子怎么露出了一副口水流出来的样子?
 “你怎么了?”
 “这就是磐石吗?”
 阿单卓像是看到了绝世美女那样狂热的注视着“磐石”,连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了都不知道。
 “花姨,我能握握它吗?”
 贺穆兰轻笑了起来,将磐石往前一递。
 “不过是把重一点的剑而已……小心!”
 阿单卓抓住了剑柄。即使知道它是一把极重的双手长剑,他的双手依然还是往下沉了一沉,险些因为没有抓住而砸了自己的脚去。
 “好重!好剑!”
 阿单卓反反复复的看着磐石,像是要记清它的每一寸每一分,连吞口、血槽都不放过。他伸出手去,一点点的抚摸过它的剑面、剑背、剑尖,满眼里都是痴迷的表情。
 “真是一把好剑,我虽使不动它,可是以后照样子再打一把轻的却是可以的……”他喃喃自语。“花将军的剑叫磐石,我的叫什么好呢?顽石?”
 贺穆兰好笑的看着阿单卓抱着剑摸来摸去,那情景还真是说不出的猥琐。再加上他一边摸还一边陶醉的小声说着什么话,一个好好的黑壮男孩变得更是诡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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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穆兰看了看阿单卓发达的肱二头肌,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昨天似乎说过自己也经常去兵器铺赚点工钱的,想来臂力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
 她几步上前,捏住剑尖将磐石抽了回去,反手倒提着磐石,一手轻点了下阿单卓的鼻子。
 “你要小心点,磐石虽然并不是什么利剑,但贴的这么近,还是能削掉你的鼻子的。”
 “花姨!”阿单卓眼睛亮闪闪的。
 “请用磐石和我打一场!”
 “啊……”贺穆兰交手换剑,摆出一个劈砍的姿势,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确定不是被我‘打一场’?”
 阿单卓跃跃欲试的举起了自己的剑,是着用双手持握的姿势。
 “咦,您怎么只用一只手……”
 他向前一跃,很用力地从右上方沿对角线下劈。
 “因为对我来说,这就是单手剑。”
 贺穆兰拿起剑来格挡。
 贺穆兰用剑锋打下了阿单卓的剑锋之后,直接做出一个刺击动作。不过,阿单卓往后退一步,将她的剑撩了起来。随即,贺穆兰也很快地往后退,站稳姿势,再次进入了对峙状态。
 阿单卓继续进攻,贺穆兰侧身闪躲,表情赞叹地说了一句。
 “剑术学的不错!”
 “谢谢花姨夸奖!”
 他开心的咧开了嘴。
 “那换我了……”贺穆兰提起剑,发挥出重剑势大力沉的优势从阿单卓的头顶压下,阿单卓立即拿起剑向上格挡,但随即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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