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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我的国?对,我的国,你答应过我的!”景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有某种东西被点燃了,“是,我的国,那国里的子民,不会都是这种昆仑奴吧?要都是这样的昆仑奴……”他喃喃地这么问道,似乎近在咫尺的生死,全然与他无关。
丁一苦笑道:“不会吧,因纽特人说来还是从华夏迁过去的,印第安人也不是黑人……拿着刀,快去,让他这么鬼叫着,其他土著一会就过来了!”
“不,我不要拿他的刀。”景帝看了一眼丁一手上的金刀,他认得,是英宗的物件,他固执地拒绝了,然后爬了起来,咆哮道,“如晋你答应我的!我的国里,可不是这种昆仑奴!”然后他就冲上去了,被那断腿的土著一拳砸倒,但倒地的景帝,在爪哇动了数百次外科手术的景帝,利落地用低碳钢质材的手术刀,切开几条肌肉,割下了土著那条将断没断的腿。
在那土著惨嚎声里,他爬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自语道:“没消毒啊。”然后划开了那土著的咽喉,每一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如果他愿意而且有足够胆量,都是可以马上上岗的杀手,毕竟,他们整天在干的,就是避免弄死病人,所以他们很清楚,如何弄死一个人。
当莫蕾娜挣扎着过来把丁一抱起时,战斗就结束了。
部落里最勇敢、最凶猛的三个勇士,全都不能再回应部落长者的呼唤;甲、乙两个战斗小组,和发疯的曹吉祥,让土著留下了二十来具尸体之外,还打伤了三四十人。于是土著无法承受这样的伤亡,尽管他们看起来近乎两百人,他们撤退了,而就算发疯的曹吉祥,也在雨林外面停下了脚步,逢林莫入他还是懂的。
很快曹吉祥就不疯了,因为景帝对他吼道:“老狗,拿个火把,滚过来!”尽管他压根不想理会景帝,先前坐过龙椅又怎么样?落架凤凰不如鸡啊!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服从了,特别是在他望向丁一,而后者点了点头之后,他就拿着火把走过去了。
然后他就不疯了,再一次被吓得快要心脏病的模样:“王爷、王爷,您这是魔障了么?少爷,不好了……”他又再次尖叫起来,因为景帝用锋利的手术刀,切开了那个土人勇士的胸膛,一个“丫”字形的切口,又从医疗牛包里掏出一件斧状的手术工具,正在砍着这死者的胸肋,似乎他的力气不足,于是又掏出一把钳子……
“血是红的,也有心,除了皮,里面似乎也一样啊……”景帝自言自语着,却突然又喝道,“老狗!把火把移过来!”死者为大,是华夏的习俗,但对于一个做过几百例外科手术的医生,尤其是还被丁一灌输了一大通似是而非的、半通不通的人体结构学之后,哪怕是蒙古医生,他也难免对人体的结构产生兴趣,而去偷偷地进行解剖。
在爪哇他就这么干过,王振认为他在学巫术,向丁一报告过几次,丁一自然不会去打击他的科研热情,反正景帝又没用明军自己的尸体去摆弄,也就由得他去;这时当景帝克服了对黑人的恐惧之后,他就好奇了,他就想弄清这昆仑奴,到底身体结构是怎么样了。
除了丁一之外,其他人都下意识地远远避开了景帝,杀人也罢了,这么来切割,是个正常都不会觉得痛快,这说起来,不单是恐惧,还是恶心。丁一也是无奈,因为景帝还要找他讨论:“这个昆仑奴的肺部,以前受过伤,居然没死,啫啫,真强壮啊!”
后面丁一也顶不住了,虽说丁某人不怕这个,但这血腥味,臭啊,直接跟景帝说自己身体不行要休息,景帝倒也赞成:“对、对,如晋赶紧去睡,你这身体得小心……老狗,你留下来,给我照着亮!”
曹吉祥就痛苦了,他是真想哭啊,本来他还想说刚才战斗中,似乎有伤——他的厚棉布盔甲上此时还插着十数枝箭。但看着景帝这模样,他压根就不敢提,别一说这位来了兴致,拿刀子也来自己身体割几下,那就凄惨了!不过景帝无意的一句话,却就让曹某人捏着鼻子认了,认认真真地打了一夜下手。
“老狗你现时又不在宫里侍候了,如晋也没把你当寺人使唤……你不去找个机会,把那东西接上?过来点,低些,看不清啊!”
“这、这能接上?”
景帝手下不停地解剖着,嘴里随口应道:“我怎么知道?以前受伤血流不止,金疮药也止不住,听说就是烙铁烙熟了,然后看命够不够硬,能不能挺过去吧?现时呢?清创、消毒、缝合、打针,一般就能活了,是吧?行了,我也是随口一说,滚过那边去,你手上的火把都快燎到孤的须发了!”
这两位折腾了一夜就不提了,太阳升起时,丁一他们就迎了一拔土著,他们是来谈判的。(未完待续……)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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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四章 出印度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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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绝不是一切,当人类还没产生出语言体系之前,有理由相信就有了一定分工协作的合作,否则脆弱的人类,很难在其他动物锋利的爪牙下,渡过进化的阶段。所以尽管土著和丁一他们语言上无法沟通,他们依然有办法让丁一意识到,来的是谈判的使者。
因为几头屠杀好,掏空了内脏的动物尸体被首先抬出了雨林;然后还有十来个少女,她们的身上,有许多故意用刀割出来的伤疤,这些伤疤组了某种古朴的花纹,她们黝黑的脸上,也同样有着这样让人不寒而颤的花纹,在下唇凹陷处不知用什么手段植入了美丽的羽毛。
她们是骄傲的,不止有着对自己的容颜的自信,恐怕还有对她自己身材展示的吸引力:无一例外,她们都有着丰满的胸部和臀部,和因为肥胖而鼓起的肚腩。也许是因为要被当成礼物送出,也许是生活习惯的问题,如果除开脖上那些不知道木珠还是骨珠的链子之外,她们不着寸缕,当然也没有穿鞋,没有一个土著有这样的习惯。
“苍天啊!”连在夜里解剖了一整夜尸体的景帝,都被吓得倒退了几步,捉住丁一的手,喃喃地道,“如晋,你要答应我,你说的那北美洲,不是这样的昆仑奴!不然的话,把爪哇给我立国!”景帝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惊恐,根本就按压不住。
丁一轻呼出一口气,对他道:“都说了那边是印地安人和因纽特人了,印第安人是红人,因纽特人是万年前从华夏迁移过去了,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景帝才点点头,松开扯着丁一的手。
其实丁一是害怕他纠缠下去,自己会说漏嘴,告诉景帝恐怕印第安人,似乎一些部落也有纹脸的风俗。这时有一个高大的女性土著走了过来,她比划着,身后的土著,推着一个头上戴着羽毛的冠的老黑人,反绑着双手,按趴在地上,那个老黑人的嘴里咬着一根木头,用草绳勒在脑后,大约是不想让他叫骂。
“让她过来。”丁一对文胖子这么说道,自己懒散地枕在莫蕾娜的腿上,事实上,他压根无法自己站起来,只不过面对土著不想露怯。摆谱这事儿,同样是不需要语言就能明白的,女性的黑人土著很明白,丁一是这里的首领,她看着丁一向她招手,便走过。
这位女性黑人身上比其他土著多了一件衣服,如果这算做衣服的话。她的胸部颇为硕大,用草绳和叶子勒着,看上去不是为了遮羞,而是为了战斗、狩猎等需要快速移动时,不影响动作,她走到丁一身前,蹲了下来,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丁一。
这让丁一不得不咬牙坐直了,因为对方身上就那一件衣服,如果他继续枕在莫蕾娜的腿上,那么他的眼光便正好对着她分腿蹲下的隐秘之处,她明显不在意,可丁一在意,他还没有达到能把人当成动物的境界。
“骆驼,你知道哪里有这东西吗?”丁一找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换个人来,只怕是没法问清楚,亏是学过素描的丁一,几笔画出来,整个动物的比例、透视、外形还是能看得出来是骆驼。
女性黑人看着,点了点头,冲着丁一笑了起来,露出缺了两个门牙的嘴巴,说实话,景帝在边上因她这个笑脸,被吓得低下头去。然后她比划着,急促地发出一些丁一根本听不明白的语言,大约是指着某个方向有骆驼。
丁一点了点头,冲着曹吉祥道:“赏她点东西,当买情报吧。”
曹吉祥听着,屁颠屁颠跑到他们那堆物资边上,弄了个东西过来,递给那女黑人,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大明天朝总督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督府军民事,太子少保,忠国公丁,念尔狄夷未经教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故不忍覆手而诛之,赐尔瓷器一对,以传子孙,知天朝之富足,怀归化之赤心……汝可明白?”
那女黑人看着瓷器精致,便要伸手来拿,谁知这曹吉祥把手一缩,面前丁一,对那女黑人说道:“大明天朝总督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督府军民事,太子少保,忠国公。”学说了两次,那女黑人明白,学不会这话,是拿不着那可爱的瓷瓶,便学起舌来,丁一本想叫他别作怪了,本来是想让他给人一身衣服还是什么,这厮弄了个酒瓶去灌了半瓶水过来,还在那里搞怪,但景帝却在背后轻轻扯了一下,冲丁一摇了摇头。
女黑人足足学了近乎五分钟,终于结结巴巴将丁某人的衔头复述出来,曹吉祥把一对瓷瓶递给她,对方拿了就要走,曹吉祥却踢起木枪把她拦下,又冲丁一跪下,拜道:“谢公爷的赏!”这回不用他教,那女黑人依样也学了。
“把食物收下,女人教她带回去。”丁一看着曹吉祥弄得似模似样,也干脆就枕落莫蕾娜腿上,对曹某人如此吩咐道,“若她不带回去,这些女人全赏给你。”曹吉祥听着,吓得不行,又在那里跟那女黑人比划了好一阵,也不知道他怎么沟通的,总之对方是留下食物,把女人带走了。
“少爷、少爷,以前有藩国来朝,老奴是观摩过的……”曹某人一脸谄媚过来邀功。
丁一笑了笑对他道:“以后算了,别这样,你欺负人家听不懂,这样意yin有啥意思?”
“如晋此言差哉!教化狄夷,便当如是!”景帝却就不同意丁一的说法,不单景帝,除了莫蕾娜之外,文胖子等人,包括宝格力,都觉得应该这样,感觉华夏人的身份特自豪,这些野人,就得教他们守规矩。丁一听着也是无语,只好任由他们去意yin天朝上国如何、如何……
莫蕾娜却是好奇,向丁一问道:“公爵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土著会来谈判?”
“一场宫变啊。”丁一枕着她腿上,低声笑道,“你看着那女黑人项上的项圈么?三个项圈,上面那一个有凸出的椽,她很可能是原来这部落里酋长的大老婆,因为攻打我们损失了许多人,部落里就对酋长很大意见,她就趁势而起,把酋长拿下,又提出跟我们讲和,不再打,就当上部落的酋长……”说着丁一指着那个手脚被捆绑起来、头上带着羽毛的冠的黑人,“那个,可能就是原来部落的酋长吧。”
景帝和曹吉祥等人听着,也跑过来问,丁一就烦了:“停!有人说葡萄牙语,有人说蒙古语,有人说广东话,有人说温州话,这里统总也就十人,你们自己不能互相学一下语言么?一句话我还是用不同方言重复几次?”
于是分派给莫蕾娜教导大家葡萄牙语和埃及本地话的任务,又教她学大明的官话;宝格力自然就成了蒙古语教习便不一一去提,吩咐完了丁一却对莫蕾娜说:“你现在是谁?”
“我是尊敬的公爵殿下的莫蕾娜.巴卡林。”阿拉伯女郎没有犹豫。
“去把他杀了。”丁一指着那个被反剪捆绑着的黑人,对莫蕾娜下达了命令,“我告诉你,土著留有人在雨林里盯着,你杀了那黑人,他们必不会放过你。你想清楚了,你可以拒绝,我会分一份三天的淡水和食物给你,然后你自己走吧。”
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她最后还走过去,执行了丁一的命令。
“如晋,杀俘……”景帝在边上低声劝道。
丁一摇了摇头:“虐俘我都反对,问题是我们现在有条件去善待这俘虏?放了他,你知道他会不会在我们背后举刀?我们不知道,我们满打满算不过十个人,我不会冒这样的险。胖子,过去看看,只要她下手了就行,要没弄死你补一刀。”
出乎丁一的意料,莫蕾娜在那老黑人身边站了几秒,就很快地出刀了,虽然杀完人以后,她回来干呕了半天,但那一刀下去,倒是很干净。可见她是从小就有受过训练的,知道怎么样杀人。
他们在这里又休整了四天,倒没什么其他的插曲,只是去到第三天,那女黑人酋长又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大明天朝总督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督府军民事,太子少保,忠国公。”然后就冲丁一伸出手,作了一个喝东西的姿势,却是来讨酒喝的。丁一吩咐曹吉祥去应付,那女黑人酋长得了酒,不用提醒,就跪下怪腔怪调地道,“谢公爷的赏。”欢天喜地回去了。
“郭劲和宝格力、老曹跟我走,我们得穿过这片这雨林,看看能不能找到骆驼,不然也得找到淡水。”盐倒是不用愁,食物以他们的身手,在这热带雨林也真的不用太担心,何况补给船上还搬了十几包米下来,土人献的几头羊,丁一都让扔海里了,天知道里面有没有下毒?但淡水真的就紧张,要是不补充的话,再过二天,就连水喝都没有,“别说废话,哪怕现在这状态,到了雨林里,你们都死了我还活着。”
在雨林里监视着丁一等人的黑人女酋长,看着丁一带了三人进入雨林,冲着他们指明有骆驼的方向而上,脸上就露出残忍的笑容,哪里还有昨日去讨酒喝的憨厚?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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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四章 出印度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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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热带雨林之中,对于曹吉祥来说就是地狱,汗水如小溪一般流淌,而丁一偏偏还不让他脱下那身厚实的棉布盔甲,于是很快他身上的棉布盔甲就泛起了一层层的汗碱:“少爷,还以为这林子里没海滩边那么热呢!谁知这鬼林子不透气,还惨过在海边!”
丁一回头瞪了他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跨过前面那扭曲生长的树木,小心地从腐味的落叶上试了试,才把重心转移过去,向前走了几步,手里的刺刀一挑,把一条色彩鲜艳的蛇钉在树干,那蛇还在吐信,扭动着躯体,丁一伸手卡着七寸的位置,拔出刺刀一划,把蛇胆挑了出来,方才把那蛇弄死。
“老曹,再这么嚷嚷,死在这林子里,就别怪我。”丁一示意他们三个跟上来,他是严重的体力不支,走一段就不得不停一阵,“你想脱就脱,不过要是蚂蝗还是什么吸血虫、野蜂、蛇,给你来上一口的话,基本也没就没救了,这里可没有血清。”
曹吉祥听着打了个哆嗦,连连摆手,示意自己还顶得住。
倒是宝格力这个草原籍的士兵,很让丁一有些刮目相看,郭劲是山地特种大队的老兵了,这里是难受,但他还是能扛得住,有时郭劲充当一下探路的尖兵,也是有模有样的,虽说比不上丁一? ,也算是内行的专业人士了;
曹吉祥那张破嘴没个消停,但他起家就是在云南跟沐公府平乱。其实他就是嘴贱,不至于到支持不了的地步;倒是宝格力,从头到尾其实最不适应的就是宝格力。草原上人啊,苦寒就没啥,这酷热对他来说,明显是很难受,但他没吭过一声,就这么跟着。
“不错。”丁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宝格力憨厚地咧开嘴。丁一能看出他的难受,蹲下去摸了一下地面的泥土,对他道。“再坚持几百米应该就有水源了,到那里就能透透气。”宝格力点了点头,尽管他脸色已很不好看,但却始终稳得住。
丁一的经验还是很可靠的。又走了二百来米。就听见水声了,再走了一截便见得溪涧,曹吉祥便来了精神,连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眼看着都要超过丁一跑到前头去了,还好郭劲一把扯住他,丁一回身伸手就捂在曹吉祥嘴,好悬没让这厮叫出声来。
前面是一头鳄鱼。身上有着干涸龟裂的泥土,卧在溪涧边的半干的泥泞里。不知道它是在晒太阳,还在等候一道美好的早餐——若不是郭劲扯住曹某人,他这么蹿出去,就是往鳄鱼的吻上踩下去,也许这一脚他不一定会死,但随后他们四个估计是活不了的,因为鳄鱼是群居动物,别说文胖子他们身上的左轮打不响,就是打得响,黑火药驱动的弹丸也很难穿透鳄鱼的皮肤。
对丁一来说,他更是吓出一身汗,因为丁一很清楚记得一个真实案例,那就零七年广西北海,两米长鳄鱼吞噬小孩,突击步枪和狙击枪,七枪,头三身四才打死。当然如果时间允许,从容瞄准击中要害也能一枪毙命,或是雷明顿用独头弹、大口径反器材步枪另当别论。【有条名叫古斯塔夫的食人鳄,甚至身上还有被机枪扫射过的枪伤,同样没能杀死它】
但他们这时哪有这玩意?也不可能从容瞄准啊,就几步了;再说连黑火药的左轮都打不响,就四把刺刀和四把工兵铲外加丁一那把缚在背上的金刀,招惹一群鳄鱼?看着这一条,都得有五米多了,那真是找死啊!
丁一冲着郭劲做了个战术手势,几人慢慢地退开了,有水就成,绕到上游去,犯不着在这跟鳄鱼犯冲。“走。”看着还愣着的曹吉祥,丁一低声对他这么说道,又指了指宝格力,“看着不行帮他一把。”曹吉祥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就被丁一迅速地按住嘴,这厮一说话,就丹田气十足,那公鸭嗓还要飚高音,哪敢让他开口啊?
可是这时节,突然一拔箭雨这么射了过来,还好丁一反应很神速,一把摁住曹吉祥的头,硬把他按蹲下去,躲在一颗倒卧的巨大树干后面,“夺、夺、夺”的声音,是那些兽骨箭头钉在长满了青苔和菌类的树干上,引发的声响。
“别动。”丁一按住了要取下滑轮弓的宝格力。雨林之中,就再没有箭枝飞出,如同前方树干上那些箭,都是和藓苔一同,生长出来似的。“不想死,跟紧我。”丁一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就跑。
包括曹吉祥在内,其他三人都极好地执行了丁一的命令,没有人再去抱怨闷热,也没有人抬手去拭汗,因为他们身边四周,不是有几条恶狗或是饿狼在追赶着,而是十几条鳄鱼,三米左右的鳄鱼,由那条五米左右的雄鳄带领,向着丁一他们包抄而来。
这很明显是个陷阱,尽管鳄鱼能活七十到一百岁,但也不可能弄出这么一个近乎完美的包抄阵势,这里附近应是最大的那头鳄鱼的巢,其他的鳄鱼必定是有人用小兽或是鲜肉诱使它们来到某个位置,而后鳄群的首领发出攻击的信号之后,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包抄阵形。
丁一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缓慢,只好放声吼道:“宝格力,跟上!跟上!”然后身后传来宝格力沉重的喘息,和重新奔跑起来的脚步。
刚才,宝格力是完全失去信心了,因为那些鳄鱼很快,快到让人绝望,特别是那十几条三米来长的,几乎达到每秒十五米的速度,这是个什么概念?这是时速五十多公里,三米多近乎一吨的庞然大物,十几条咆哮着全围而来,那是如何让人绝望的场景!
幸好,他习惯地服从了丁一的命令,于是他们奔入了雨林之后,而身后的鳄鱼咆哮声,并没有明显的逼近——除了开始发力的几秒钟,鳄鱼不可能长时间的保持这种可怕的速度,丁一在奔跑中又觉喉头一甜,但他生生把这口涌上来的血咽了下去,冲着前方那颗大树借力蹬了几步,然后快速攀爬:“找大树爬上去!”
当他们爬上树杈之后那些鳄鱼也追赶了过来,似乎它们很愤怒,甚至用那庞大的身躯去撞击树干,这让躲在树上刚刚松了口气的曹吉祥极度的惊恐,失声尖叫起来,尽管如果单打独斗,包括重伤未愈的丁一在内,不使用远程武器的话,只怕都不是他对手;体力上现在除了郭劲,其实就他最好了,但显然四人之中,他的表现是最为不堪的。
“鳄爷啊!咱家没惹您啊!”他抱着树干脸色发白地尖叫着,“您去吃那骚鞑子啊!那大个管饱不是?您来寻咱家做什么?方才那箭也不是咱家射的啊!咱家也中箭,看到没?”他抬起手,棉布盔甲上插着几根箭,“咱家也中箭啊,鳄爷您不没事么?您至于么……啊哟!妈啊,救命啊!”
因为鳄鱼给他的回答,是那条五米多的雄性巨鳄赶到了,用强壮的尾巴甩向树干,整颗大树都震动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一般。曹吉祥几乎已经精神崩溃了,之所以没再尖叫下去,是因为丁一冲他喊了一句:“雨林里,鳄鱼不是最可怕的,你想惹多些猛兽来,就叫大声些。”
“少爷、少爷,这鳄爷怎么不讲理啊?您看它们身上也没伤,有人射个箭,它急啥啊!”说话之间,那些鳄鱼疯狂地撞击着曹吉祥抱着的树干,在高频率的连续撞击之下,那颗大树终于不堪负荷,慢慢斜斜的倾向一边,曹吉祥虽然吓得尿裤子,但生死关头逃命的本事,却是极见功底,只见他尖叫一声,如同被色魔侵犯的少女,但一按树干,就这么跃身而起,打了两个空心跟斗,跃上边上另一颗大树,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万分地向下张望。
丁一苦笑道:“它们是没伤着,别说这种兽骨做箭簇的烂箭,就是左轮手枪能用,没打着眼睛之类的要害,都打不穿它的皮。”丁一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却射得穿它们的蛋,五六月,大约就是它们交配产卵的时节……这事,是我不好,没听你的。”
因为在丁一提出要穿过雨林,去搞骆驼时,曹吉祥就提议过,去把攻击他们那个土著部落找出来,把他们灭了!但被丁一反对,因为他也不过是稍好一些,也没恢复多少战力,跑一段路都要休息一阵,别说动手;再说丁一觉得没必要结仇吧,人家也来谈判了,还送羊和女人来,还交出那发动战争的老酋长,虽说女人没要、羊也扔了,但意思是有到,这么摸过去灭了对方,感觉不人道。
但这一刻,丁一真的后悔了,他不愿当一个残暴的侵略者,可这土著,也太不纯朴了。当然回过神的丁一,很快就想明白土著为什么要这么干:这不是得天独厚的美洲大陆,这是非洲,向来生存环境都很恶劣非洲;他们只有十个人,但他们那些堆积在海岸边的货物,便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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