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所以,在王翱动身的时候,张辄就和他的亲卫,直接被杀掉了;罪名自然是推到侯大苟身上,而侯大苟也到了该死的时节。不必问,这等事就全是张玉的章程了,而很明显丁如玉也是赞同张玉的意见:“故如玉劝王总制,待肃清残匪再赴广西不迟,又上折自请广西总兵官,上挟,关外事以陈三佩征北将军印替之,如玉改任两广总兵官……”
“就没一件好事啊。”丁一收起信,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华夏的事倒也罢了,鞭长难及,也只能任由张玉去把握了。担心也没用的事,丁一还是能看得开的;但无论是医疗室还是伤兵,都是迫在眉睫的事,这不可能不理会啊。于是丁某人也没心情这里欣赏田园气息了,招呼了一声,往苏鲁马益城的大明堡而去。
但他奔回苏鲁马益,方一坐下,就听着亲卫来报:“先生,那朱二先生过来了。”
朱二先生就是景帝的代称,丁一去到哪里,都是将他带着身边,绝对不可能给他什么机会可趁。这时他来求见,丁一烦得不行,原是不想见他的,但想了想怎么也是数年的天子,这点面子还是给他吧。
“我和你也是朋友。”景泰跟着丁一,每天早上起来就跑步,没事种种花下下棋,除了晒得黑了些,这身体却要比他在深宫里好得多,他见着丁一,就是这么说,后者听得愣住了,只听景帝又重复了一次,“我和你也是朋友,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着,我没怎么对不起你,没有,也许有些恶意,母后是有动脚手,我没有,我每每想动手,总是念着你的好处,我就算跟你不是知已,至少也是朋友。”
“王爷,我现时很忙……”丁一回过神来,苦笑着这么说道,就是教亲卫送他出去。
但景帝却没有退让,少见的没有退让:“你要船队,我便给你船队,你要宫里入股做生意,我便教妃子去入股,你要灭人国,我也没有怪你,调兵也是有和你商量的……我想,至少我与你,怎么也算得是……”
“不,我的朋友不多,王爷。”丁一望着景帝,摇了摇头,“朋友不是官,不是九品中正制的来算亲疏,噢,他是正一品的朋友,你是从九品的朋友……不是这样,朋友是我可以放心把自己后背交给他,永远不用担心,他会捅我一刀的人。王爷,你给我的船队,是为了让我远离华夏,莫要对你的位子有所威胁,也是利益的交换,不是无缘无故地相信我而打造这船队……不,你不是我的朋友,从来都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那我也与你相识一场。”不知道为什么,景帝要坚持这个观点。
丁一为了尽快摆脱他,便点了点头道:“好吧,也是相识一场。”
“我要当皇帝。”景帝很认真地这么对丁一说,然后他想了想,又说道:“你与他是朋友,你帮他当上大明的皇帝;我与你相识一场,比不得他,那好吧,你至少也要让我当个真真正正的王。”他究竟还是没有摆脱那心中的价值观,还是按着亲疏来论关系。
丁一听着苦笑,摇了摇头道:“王爷……”
“我不管,我便是有对你不好,你把我的天下夺了给他,有什么怨什么恨也当报了,现时你我也算相识一场,你我相识一场……”这时丁一才发现,景帝大约是喝了些酒吧,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如晋!你夺了我的天下给他,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他握着丁一的小臂,拼命地晃动着,“但相识一场,你为何不能教我当上一国之君?”敢情这一国之君,跟隔壁邻居来借一勺盐似的。
丁一很无奈,总不能给他一拳吧?只好把他往门外推,一边对他说:“我现时烦着去那里找医生,医疗室那边没人,云远那边也缺医生,梧州战地医院那点人,根本就不够分……”
“我帮你!”景帝反手死死扯着丁一,却是说道,“我能当医生!你记得么?你教过我!我治好见济!我帮你当医生,你帮我当上一国之君!便是在这爪哇立国也成!”(未完待续……)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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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三章 爪哇(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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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为了加重注码,景帝捉着丁一的手又说道:“我还会烧竹沥!”这倒是有的,他上山去给于谦弄这玩意,虽说不见得亲手施为,至少还是指挥着宫中人等操办,一时丁某人有点接不上话来,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因为景帝又说道,“我读过《伤寒论》!”
这架势似乎景帝打算当场背诵《伤寒论》,丁一连忙阻止他:“王爷,这战地医疗室,里面都是伤兵,有截肢的,有伤口化脓的……你不怕?你不怕我怕!你要把人治死了,是不是算渎职?然后捉了你去杀头偿命啊?”丁一最后忍不住了,直接就爆了。
景帝被他这么一发作,他这人,本来就不擅长这种正面对抗的,一看就想缩卵走人,然后再从长计议吧。但回过头去,门外兴安一个劲地给他挤眉弄眼打手势,示意他按着来时商量好的腔调,怎么也得争取个机会啊,然后这二十多岁,就当猪养到死么?
在京师时想着能活命就好,但跟着丁一出了海,看着那各色人等,朱动领兵在爪哇横行不说了,连何铁蛋这海贼出身的人,都实际上领了吕宋总督的差事,自个二十多岁,就要当猪一辈子?然后他的儿子朱见济,长大后也是当一辈猪子?他不甘心啊。
其实这亲王在大明,成祖以后就是当猪养的,景帝这私生子出身的人,本来结局也是当猪养到死。但所谓若没见过光明也能忍受黑暗,就是这样的条件,他坐过那椅子,当过皇帝,他受不了这结局啊!
“我至少读过《伤寒论》!我识字!我还治好了见济!我怎么也比你手下那些个连字都不识的士兵强吧?凭什么他们当得了医生,我便当不了医生?这事我真能帮你!你不是说人生而平等么?到了我这里,就不算数了?”似乎他今天就跟丁一扛上了。
丁一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景帝说得不是没道理,他识字嘛,这不是说笑,至少现时在爪哇的医生,就识不到二三百字,更别提什么伤寒论了,提取凝集素,也是在梧州那边死记硬背下来的流程,现时整个世界的文盲率就是这么高,大明算是好了的,要是在欧洲,那只会更糟,至于爪哇本地?这个还是不用提了。
“你想当一国之君?行,我再从阿拉干那边给你调二十个卫生员、三个外科医生,你就在爪哇弄一个战地医院,若是干得好了,等我打下这里……”丁一指着地图上的北美洲后世加拿人的界域,对景帝说道,“你要立国就立国!不过军事权你想也不要想,军队得由四海大都督派驻。”
景帝二话不说,在案上找了张纸,蒙在地图上,拿起炭笔就把刚才丁一比划的界域描了下来,又对照着华夏本地端倪了好一会,点了点头道:“虽说蛮夷之地,但单就疆域来说,却也不相上下……”
“都八字没一撇,你就开始意yin了?”丁一听着真是哭笑不得,直接就向景帝问道,“也不怕跟你直说,那地头可不比大明,没几个人的!再说了,现在还在东南亚,你就确定我能把那里打下来?就算我能打下来,你确定你能管理?搞不好当地土著半夜就把你脑袋割了!我看你还是安心跟在我身边吧,至少富贵一生,病死榻上,丁某人只要有一天在,还是能保你个平安的。”
景帝摇了摇头:“你肯定打得下,至于治理,爪哇能治理好,我到时照搬着就行了……你赶紧给我医生,我帮你弄那太医院,噢,不对,是战地医院去!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别没来由的看不起人!”
他真是一副工作热情高涨的样子,丁一马上就泼了他冷水:“你不要急,你要真的有心去操弄这战地医院的话,我得找个人跟在你身边,跟你同吃同住,兴安老实在家呆着吧。”景帝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自己愿意跟普通医生一样。
那张用炭笔描出的纸,他很郑重地收起来,对丁一说道:“只要这战地医院办好了,如晋莫要忘记今日之诺!”看来他是真把这当成念想了。
不过景帝离开之后,丁一想了想,除了他的身份不提,这厮当个医院院长,一时身边还真找不到比他合适的人选啊,当即把文胖子找过来,叫他去淡马锡把王振弄到爪哇来,没错,丁一就是要用王振来盯着景帝,这是死对头啊,景帝要敢在伤兵里透露自己身份还是啥的,王振那是不用叮嘱,绝对不会放过的。
原来以为这么折腾,王振必定是不快,谁知道王振过得来,见了丁一,就得意地道:“如晋也察觉出这回回教义的不是了吧?”说着他掏出一份折子,递给了如晋,上面主要就是就《古兰经》的教义,例如“他们中不信道的人,必入火狱,而永居其中;这等人是最差的生物。”这样的句子,以此破题,又举历史上穆斯林作乱什么的,大意是非得煽动佛教、道教,把穆斯林赶绝了不可。
丁一看着肝儿颤,这伊斯兰教义再怎么着,现时爪哇上的穆斯林又不折腾,弄这种类如民族灭绝的事做什么?那些喊着偷东西得斫手,然后自己又去偷东西的伪穆斯林,才是丁一要肃清的对象。只要他们真的守教义,不去侵犯他人利益,不跑去砸人家的酒摊,就算天天在家里叫唤着“他们又不肯信道,又不肯去死”这类话,丁一都不想去理会这档事。
“不要弄成宗教战争,一定不要这么干。”丁一很郑重地对王振说道,“不论是黄巾之乱,还是白莲教,世叔你都看在眼里的,一旦搞成宗教战争,最后一定是不可收拾;西方也有过十字军东征,还弄出什么医院骑士团、条顿骑士团……千万别弄这种,他犯事,就依律治他;要是信教的人以教义来犯事,那当是邪教办他;他不犯事,爱信什么,就由得他信什么。”
王振又想开口,被丁一按住,把景帝的事仔细跟他说了一通,又对他道:“我看是请世叔来看着他为好,只是这个度要拿捏好,他办事时不要干涉,但若是有什么不轨的意向,世叔就要制止了;若是世叔盯着他,始终无事可做,那便是最好。”
“是,他要老实在番邦折腾,当个夷酋,也算全了皇帝的同胞之情;若是敢起了心要回大明,哼哼,咱家这官面上死过一回的人,却是不能教他如意的!”王振冷笑着这么说道,当下也就忘记了先前热忱的宗教计划了。
这人就不是个安生的,若是丁一不给他找个事做,真怕他不知道又在背后折腾出什么事。
从阿拉干调来的四个陆战第二旅的营,由朱动带领着,很快地加入平乱的队伍,用曹吉祥的话说,就是用钱砸,每一颗子弹,加上研发成本来算,都是不菲的银子,就算抛开研发成本,算上运输成本,也绝对价值不低,这么砸着,那是很快就把爪哇各地的火头镇压了下云。
景帝当皇帝的时节不见得如何出色,但当起医院院长来,倒是很称职,至少医院是运作起来了。人员也安排着轮值,不再出现先前的情况。一个原因是陆战旅的士兵过来之后,压倒性的火力优势,跨时代的装备优势,而使得伤员少了;另一个原因是景帝征募了大量的临时工,现时战地医院在编制上是四个医生和二十七个卫生员,事实上还有二百多个不在编的当地人在充当临时工。
这厮是个没底线,他决心做一件事时,根本就不存在拉不下脸,他每月都跑去找朱动、李云聪、文胖子他们募捐,甚至找到郭劲这些分了采邑的军士长,也没提自己的身份,就说战地医院如何无人无钱,不请临时工,伤兵就照顾不过来。然后又去跟这些仰慕大明的土著大吹法螺说是:在这医院干活,包三餐,虽没工钱,但干满五年,就有机会让他们入大明籍。
李云聪和朱动这些人倒也罢了,知道这货也是当过皇帝的人,尽量还是多少给点。但郭劲那些军士长就不干,有人给了一两次,就不想给了。于是景帝便雇人把医院的伤兵抬着来募捐,这能不给吗?都是袍泽啊。后来还是丁一听说了,每月拔了一笔粮食给他去养这些临时工,郭劲那些军士长才松了一口气。
去到十一月,爪哇基本情况得到控制,丁一和陆战第二旅,才得以启程前往阿拉干王国,准备开春之后,借着海风继续西行。原本以为,战地医院的二百多个临时工是不肯跟着西行的,因为景帝模仿着梧州战地医院的旧例,都是招收女性来当护士,大部分是末婚少女。
谁知居然有上百个临时工愿意跟着明军西行,丁一去问景帝到底许了她们什么?“除了爪哇医院留用的人选之外,其他遣散的人,我下了令,要把白袍子、千层底布鞋等等衣物都归缴了,若有人私留的,医院也不与彼等多说,自有军兵上门去收缴……彼等舍不得这物件,便纷纷自请跟随西行……”丁一听了不住摇头,爪哇土著穷就不提了,这洗脓拭血的活计干了大半年,还是没工钱的,最后连套工衣都不给人留?这事丁一服了,换他是真干不出来。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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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三章 爪哇(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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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广西号驱逐舰去到阿拉干王国的时节,是到了十二月了,云远这边的冬天,只有在北方的高山有下雪,阿拉干靠海这面,是不见雪的,就是有些阴寒的味道。不过阿拉干王国此时的氛围,却是能让这种氛围消散于无形。
便如曹吉祥所说的一般:“少爷,老奴到这地,才知什么叫热火朝天啊!”就是这个词,没有一点的夸张,无论是矿场也好,市集也好,工场也好,个个都来去匆匆,全没有一个半个倚墙抱臂的懒汉,也没有什么游手好闲的混混。
因为忙,整个阿拉干王国的人都很忙,其实应该说,整个云远地区的百姓都没得空闲,除了丁一自己拢下的矿场之外,还有一批矿山被他列明图册,拿到大明去交给朝廷拍卖。华夏百姓吃苦耐苦这句话,真不是套话,仔细去看世界文明发展史,就会认同华夏百姓真是特别的勤快的。
而买下矿山开采权的士绅,派的管事来了云远,自然就把对工人、下人的要求,提高到跟在华夏本土一样了,不是说这些管事监工特别的坏,而是主家派他们出来,年底了也要算绩效啊,尽管这年代还没这个词,但事是一样的事。
开始云远也好,阿拉干也好,土著是有闹过的,不过王越、刘吉、万安等人在这里,倒真是把丁一的构思尽着最大可能的实施下去了。这三位都是原本历史上能留下声名的人物,当真用心做起事,执行力是没得说。
工会这个机构。从一开始就被建立起,并且被掌握在王越的手里。
当土著开始闹,各个矿场的管事监工,去找云远的总兵官方瑛要来镇压时,王越就让工会出面来跟这些管事监工谈判。这些监工管事可以不理会土著,但他们没法不理会中了进士的王越,而且是丁一弟子的王越啊!
王越也不是王振那种乱搞的军事负分。他知道进退的,也没有逼迫得太过。于是双方就互相退让、妥协,达成了一个彼此都可以接受的约定。而工会组织也在土著里树立起威望来,借着工会的喉舌,王越就开始洗脑了。让这些土著感觉到,大明其他州府的百姓,要比他们活得好;而只要他们努力工作,就会赶上其他州府的百姓那幸福的生活。
谁不想要幸福?便是有不想的,工会那边又散布着一种论调,说是丁一就是为了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才将云远纳入大明版图的,若是大家没想过好日子,那丁一可能干脆就不管了。人家也当到国公了,不管直接回大明,这边还是由原来的头人来管理大伙……
这就算那些觉得“自己日子自己过。老子偏就不要幸福怎么着?”的家伙,也不得不害怕。无他,因为公审大会上,他们都亲手参与了,干掉原来头人的活动啊。这要原来的头人的后代亲戚回来,还能让他们好过?
而广西那边的低价棉布、瓷器。一批批地贩过来,各种新奇的玩意。也让整个云远地区的经济得到拉动,日子真的也渐渐有了起色。眼看着,勤快点真能幸福,而又有工会在后面煽动着,真的干劲也就起来。
没有头人欺压,又有谭风在这边,官府也好,军兵也好,一般都不敢太过,有事了总也有个地方说理,可以说,整个云远地区,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丁一方自下船,许彬就迎上,把着丁一的双臂长叹道:“今日方知如晋之能哉!幸好老夫当时拖延着没来云远赴任,不然的话,倒是累了这一处的百姓苍生啊!如晋,你不当离京师,你若在中枢,是苍生之福!”
他这是发自内心的,官也当到部院的首领官了,相权是不用想的,于谦一日在,谁也别想动,再说就算于谦肯放手,陈循这首辅还排他前面呢,他不用讨好丁一;何况丁一还把他和杨善,弄得离乡背井,去国万里。
这是离开了故土之后,在云远这边,亲眼看着,这个地方的发展,以他几十年的宦海经历,发自于内心的感叹。
丁一倒也是看得出来,这老先生不是王直那种捧杀式的吹嘘,是真有所感,却就摇了摇头:“养浩先生,若学生居于中枢,必一事无成。此地虽于学生来说,规划之处略有苦劳,但重要的,还是把这章程置于实处的人啊!学生在爪哇那边,深有感受的!”
无人可用,就是丁一最为发愁的问题了。
这云远,基本所有的头人都被百姓杀光了,土改也推行了下去,已让百姓有了归属感。
文武全才又亲自得到丁一耳提面命的王越,就不必提了;还有类似于检察机构职能的谭风;更有原本糊弄整个大明朝也糊弄了十几年的刘吉,能送伟哥送到当上十年首辅的万安;还有方瑛领着精兵锐将坐镇于此,阿拉干也有着宫聚领兵坐镇,肥球在负责着人武工作;各府还有书院在教化小孩……
丁某人的构想,自然就得以一一实施,就算出了差错,这些都绝对是翘楚的执行者,也有能力把矛盾缓和,或者实在不行,也能糊弄过去,教整体的计划能很好地推进。
在爪哇,他根本就无人可使,说将起来,唯一可以独当一面的,就是景帝。
没错,就是战地医院方面,景帝可以让丁一放心,能担当起来。
其他人不论是朱动也好,李云聪也好,他们或能充当一个不错的部队指挥官,但要担负起一个方面的工作,真的是能力不足。所以丁一才会在爪哇坐镇了这近乎一年,让一切都基本上了轨道之后,才交给朱动去操持。
“去梧州书院调一批学生来,主要是对政务方面,有天赋的学生,不拘年纪大小,不拘人数。”这就是丁一到达阿拉干之后,下达的第一条命令了,而紧接着,他和许彬行了礼,就冲着王越说道,“不错,为师在爪哇屡次想调你过去,终于强行忍住,看来是对的……”但丁一当即下令,王越、万安、刘吉,从即日把手上负责的事务交接出去,包括负责人武工作的肥球也不例外,按丁一的说法,“启航之前,若有什么差错,这期间还可以加以指点,若到启航之时再行交接,出了什么差错,真的就无法可想。”
而先前从北方征募来的那万多士兵,倒是由着宫聚领着陆战第一旅操练了半年之后,编了四十个营,除了固定十个营驻在阿拉干,其他三十个营头轮流分派到云远总兵官方瑛手下,类似于实习一样,担负各地的治安执勤、剿匪之类的工作,方瑛对于这些不用他支付饷粮的兵,自然欢迎至极,这几个月里,这些新兵倒也是成长起来。
“先生,梧州那边,十一月下旬已将一万把景泰三年式步枪,五十万发子弹送抵,只要先生下令,便可将所有新兵全部换装。”王越在边上是这么低声向丁一禀报的,“还有六千把景泰一年改型,弟子以为实在太过落后,不如将其调拨到民兵……”
丁一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说法:“选训练成绩,包括去方总镇那边充任实务时,行军拉练最好的、执勤最优秀的六个营,授予景泰三年式步枪;其他营头,全部授予景泰一年改型,多出来的步枪,交接给宫老都督,作为陆战第一旅的军备储存。”
“是,弟子谬误,多蒙先生正我。”王越立正答道。
丁一望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往他胸口擂了一拳:“不要学这些东西,你我师徒,还没到功成名就,玩这些东西的时节。”尽管景泰一年改型,就是那种枪栓跟个弹壳一样的枪,相对来说那的确是落后,但王越不可能看不出来,远征的舰队,每把枪五十发的备药量是严重不足的,只不过是留下一点明显的错处,以便丁一来纠正,显得这先生比弟子高明罢了。
“是,先生!”王越激动地一并脚后跟,立正给丁一行了举手礼,问了丁一暂无他事,便马上利落地转身跑步下去处理调回各个营头,交接手头工作的事务了。
“要去找那白薯和橡胶了么?”杨善抚着胡须,走上前来不急不缓地问道,没等丁一回答,却是笑道,“不觉又是一年,你若这般拖下去,怕是老哥哥得终老在云远啊!”
“先去非洲,得在埃及建立一个据点,直接登陆巴格达那边,风险太大了。”丁一边在警卫的拥簇之下,和杨善边走边说着,不时冲着向他行礼的士兵举手还礼。
等到码头一众人等都尽散去,景帝才在兴安和王振的陪伴下,从舷桥上下了船。
“王爷,好自为之。”王振阴森森地对景帝这么警告着。
景帝笑了起来,郑重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那纸因他经常取出观看而都起了毛边,他展开那纸对王振说道:“你真的不必担心,我有我的国,特别来到这里,我愈更深信,他定能做到……”纸上的笔划,是他在爪哇丁一的书房里,描下那接近现代加拿大地图的轮廓。(未完待续)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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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三章 爪哇(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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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节】
这一年的春节对于丁一来说,是习惯的孤独和习惯的热闹,没有什么亲人在身边,无论是张玉还是丁如玉,都不可能轻离广州府的,那边两广总督王翱,已经纠结了对丁一推行的官绅一体纳粮和土改制度不满的士绅,正在寻找着发难的机会。尽管杜子腾能应对得来,但是王翱如果摆出数朝元老头的派头,拿起官衔来说事,军户出身的杜子腾就不太扛得住,这不是能力的问题,这是资历,是门阀的较量,这个时候,就需要张玉的政治智慧和丁如玉的蛮不讲理——在圣眷不衰的时节,习惯性蛮横也是一种足以凭仗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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