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言舒清一愣,仿佛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只是本能感到不悦。他这模样萧天贺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无奈一笑,又道:
 “你除了你那位……主子,就没把旁人的话听进心里了么?”
 言舒清不以为然。
 有萧天贺相伴,他的心情稍稍转好,熟悉园子大门外,听着几匹马,其中一匹很是眼熟,他飞快下马,跑上前去。
 那枣红色骏马正在吃食物,看到言舒清来,不惊不响,任由他轻轻摸过它的毛发。
 几个看马的侍卫首先行礼:“主人在里边。”
 言舒清顺着毛发摸到骏马脑袋,约莫着有点痒,马儿轻嘶一声,用耳朵蹭了蹭他的手。
 “郑大人也在?”
 侍卫点头:“是。”
 “陛下和郑大人去了哪?”
 那人看了眼他身后萧天贺,答:“属下不知。”
 言舒清抬头淡淡扫过回话的人,那人面色一,还是道:“属下和其他人先去郑大人指的藏着孩子的地方救人,期间陛下和郑大人行踪确实不知。”
 言舒清不再为难他,进入府中。萧天贺左顾右盼对这他来过的园子再一次起了兴趣。
 忽然间他侧过头,在言舒清耳边道:“小言啊,我怎么觉得,这郑大人比你还受宠呢?”
 言舒清眸中光芒一闪,耳边突然炸裂。
 “你们在做什么?!”
 年轻的皇帝站在园中,夜色中只能看到他冰冷的眉目和近乎傲慢的神色。
 “过来!”
 言舒清一怔之下下意识地跨出脚步,然而在看到他身后人时又停了下来。
 萧天贺在他耳边轻轻一笑。
 这一笑让言舒清心口一跳,莫名觉得羞耻,就仿佛深埋在心里的东西被突然挖掘出来曝于人前。
 那头皇帝见他不过来,还侧着耳朵听那人悄悄话不由怒上心头。几步上前,将人狠狠一拉。
 言舒清正在发愣一个不慎被拉得踉跄两步,脑袋撞到皇帝的肩膀。这一下足够他清醒,然而皇帝按着他脑袋不让他起来,却是将他闷得呼吸急促。
 年轻的皇帝抬着下颌,倨傲地看着对面之人。
 “今夜你也忙了许久,辛苦了,就在府内休息一宿吧。”
 萧天贺苦笑地摇摇头。这要是半夜被人无声无息地一刀砍成两断,他找谁喊冤去?
 “多谢……公子,在下还是自己找个地方。”
 看他模样是知道了自己身份,皇帝也不在意,挥挥手示意他快点走人。
 “陛陛下。”怀中人努力喘着气,道:“陛下请放下奴才。”
 皇帝心一虚,又想起自己为他做的事不觉腰杆挺直,肃着面斥道:“就知道与那人混,魔珠的事怎么样了,可有当场擒获?”
 “奴才无能,让魔头逃了,大理寺……”
 “好了,你也累了。”皇帝打断他,回头道:“元林,接下来的事你来负责,抓人的事没有比你更在行的了吧?”
 郑元林领旨。
 “不,陛下,这事是奴才处理不周,让奴才负责抓到魔头!”
 “不用了。”皇帝目光在他灰暗眼窝扫过:“你休息吧,此事不用再议。”
 “……陛下……”言舒清唇,忽然抬头问:“陛下和郑侍卫出宫,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呃……”皇帝和身后侍卫对了一眼,扭头避开他视线。
 “此事与你无关,你不用问。”他背过身,不再看他。
 “……”
 “元林,你出去吧。”
 郑元林低头应下,两步走过二人身旁。在经过言舒清时对他轻轻点头,提步越过。
 这一情景,却是与那日宫中一样。
 言舒清张开口。
 “郑侍卫。”
 “嗯?”
 一把致匕首插入他腹中,转瞬鲜血将衣裳浸透。
 他慢慢抬头,眼中一张熟悉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第30章皇帝震怒
 “……”
 那张脸由冷漠转为震惊,然而在他还未想到能做些什么时,一只强健臂膀飞快将他推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皇帝一手支撑着微微摇晃的侍卫,指头在几个部位火速点了几下,扶着人坐到椅子上,一面从怀里掏出伤药一面回头厉声道:
 
暴君 分卷阅读40
 “你在做什么?!两日不眠让你脑子都坏掉了么?!!”
 言舒清唇口苍白,脸色煞青,握着匕首的手不断颤动说不出话。
 这时候反倒是唯一的受伤者还保持着清醒,郑元林脸色虽白,但目光烁烁,连声音都依旧恭敬:
 “陛下,言公公若是想杀我,刺我的心口才对……”
 “闭嘴!”
 “一个两个真是了不起了。”皇帝铁青着脸,恨不得敷药的手加重力气让他知道什么是疼。
 “回房去。”
 言舒清一震,神色顿时慌乱。陛下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那种近乎漠然的音调更含着冷酷肃杀。言舒清与他相伴多年,很清楚他只有愤怒得无法控制时才会如此。
 而他此刻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满心茫然。
 为什么会这样?那一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慌乱和疑惑充斥了他所有思考,他微微抬起头,这才看到年轻的侍卫正担忧地看着他,见他抬头立刻换上一个坚定的目光。多年共侍一主的默契让言舒清立刻看懂他的含义。他心中一暖,冷静了许多。
 此事定有蹊跷。
 他在地上磕了个头,才勉强支撑身体走出屋子。深夜里园中树叶唰唰,仿佛某种特定而诡秘的语言,潜伏在黑暗里冷冷地监视着他。言舒清心中一阵无言的恐惧,加快步伐颠颠撞撞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才发觉已是一身冷汗。
 他两手并用尝试倒杯茶冷静冷静,然而他整个手臂都在颤动,茶壶在桌面震动那声音又极其刺耳。他失落地晃下手,耳中铿砰两声,一把带血的匕首和一颗绿色的珠子落在了地上。
 那珠子一路滚动,绕过桌角经过屏风,直至墙角无路可走。
 言舒清的心猛地沉下。
 因为这一当口,他再次失神了。
 “你的愿望是什么?”
 大理寺内来拿历年悬案的太监对着那束绿光冷冷道:“我没有愿望。”
 那个嘶哑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人都是有愿望的,当你明白自己的愿望时,我就会帮你实现。”
 那一段插曲在他脑中没有丝毫痕迹,直到第二次相会。
 大理寺卿府门口,一个黑影正拿着一颗伪造的魔珠潜入府中。
 那人一走,真正的魔珠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愿望。”
 面容冷酷的太监又道:“我没有愿望。”
 “可是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愿望。”绿色的光芒在他眼中盛开,占据了他所有视线。
 “是的,你的愿望就是……”
 绿光中,目光呆滞的男人缓缓开口。
 “我的愿望是”
 “好孩子,你的愿望会实现的,圣珠会帮你的,他和你同在时,就是你实现愿望的时候。”
 “圣珠……”
 “你愿望实现的时候就是成为我虔诚的圣徒的时候。”
 第二次,第三次,圣珠,不,魔珠出现次数越多,他受到的蛊惑就越深一层。
 他的愿望……今日魔珠到他手中,就是他实现愿望的时候。
 ……
 ……
 言舒清浑身颤抖,咬紧牙关控制他几欲爆裂的心血。
 原来他的愿望,竟是如此不堪!
 原来他自以为的忠诚和护主,当真只是自以为是!
 他!!
 “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不是么?”
 言舒清脑海如有铁棍搅动,痛不欲生,只有聆听他的话语,接受魔珠洗涤才能抵消这种痛。
 “圣圣父……”
 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拿起圣珠,去做你该做的事。”
 “我该做的事……”
 清瘦烛火中,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跨出。呆滞的动作将影子拉的犹如正在受着操纵的木偶。
 木偶弯下了腰,嘎吱嘎吱中他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然后出乎意料地飞快地往手心一划!!
 鲜血顿时喷出,言舒清骤然吃疼,冷汗中神思渐渐回归他的身体。
 魔珠。
 是魔珠!!
 言舒清猛地扑倒床上,一把将枕头扔到角落的魔珠上,绿光渐渐转淡,他又扔了一个终于让人看不清那光了。
 这还不行,魔珠影响太深,这次是他有意识自己受了蛊惑方能解脱,下一次他睡梦之中又该如何?现实与梦境分不清楚,再着了他的道怎么办?
 魔珠的目标,不可能只是郑元林。它会一点点蚕食自己的心让自己面目全非。
 若是有朝一日,他与陛下独处时再中蛊惑怎么办?
 胸口骤然紧促。
 ……
 那一把被他慌乱中捡起的刀上血迹斑斑,半个刀身染红,可见当时他时下了多么大的狠手。
 灯芯忽然颤动,油渍噼啪作响。言舒清的目光在那把刀上停留许久,忽而再次伸出了手。
 以痛止痛,以血止血,若是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
 “你在做什么?!!”
 言舒清手腕一颤,拔高的小刀受此一惊骤然刺向袒露的胸口,然而想象的剧痛没有到来。他右手被数根手指捏着反拧,小刀脱手,在地上撞出清脆一声。
 “你在做什么?”男音阴沉,还放在他手腕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都能听到骨头嘎吱嘎吱紧声。
 然而言舒清都来不及呼痛求饶。
 他张大眼睛满脸无措:“陛陛下,奴才没有……”
 “你没有什么?”皇帝冷酷的眉眼几乎要渗进太监的内心,将他一颗心刹那冰冻起来。
 第31章肉块
 言舒清素来的冷静沉稳早已不知去向,他只急忙地张大眼睛,心口切切,口中不断哀求:“陛下是奴才错了您不要生气,不要气坏了身子……奴才千错万错罪该万死,您……您先冷静下来。”
 然而震怒中的皇帝一点都听不下他的话,他双目赤红,两手颤抖心头一片凄凉。这个胆大妄为的太监平时违抗自己也就算了,就连不过责骂了他两句都要拿刀子戳他的心口,忤逆犯上,冷酷心肠世间少有。
 这种太监留着有什么用?!
 这种白眼狼他竟还要留着他做什么?!
 “你便是这么恨朕,非要挖出朕的心脏才肯罢休是么?”他目光在他尚在流血的手上扫过,心口一疼脚尖一踩刀已在飞至手中。
 他旋转刀柄以刀尖对向自己,冷冷一笑:
 “好的很,先皇养你十数年,朕许你富贵七年,今日朕就把心头肉割给你省的你日后向朕索要!!”
 他说完就要拿刀刺向自己。
 言舒清大惊过骇,情绪之波动远比发现自己受了蛊惑还要惊吓数十倍,他一言不发,几乎下意识得扑进皇帝怀里,紧紧抱着他大叫:
 “陛下陛下!!”
 
暴君 分卷阅读41
 “你让开!”
 言舒清急得两行清泪簌簌落下,抱着陛下泣不成声:“陛下你不能这样啊……你是,是要奴才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么?”
 头顶皇帝声音咬牙切齿:“你以为你自己插自己一刀就能死后安生了么?落一个忠孝两全的名声了么?朕非要将你挖棺鞭尸赐你九族死罪!”
 他话虽这么说,但至少已经把恨意传出来了,言舒清微松了口气,从他怀里抬起头,一看又是一惊。
 皇帝两只眼睛血红,眉头紧皱鬓发凌乱,温凉的夜里竟然从额头渗出汗来。
 “陛下……”
 言舒清眼眶一酸,不禁抬起脚尖在他额间落下一个细细的吻。
 “陛下……奴才的陛下。”
 他一路亲下,唇口在他狭长睫毛处稍作停留,伸出舌头湿湿地吻住他的眼睛,再到鼻尖再至双唇。
 他逗留挑逗许久,尊贵帝王的唇瓣终于微微开启了一点,让这个卑微的小太监能顺势深入他的口舌。
 这是第一次太监主动亲吻皇帝陛下,但他丝毫没有生疏的样子,他自然地将舌头伸进陛下口中,含住他的舌头吸舔上方汁液。又以双臂搂紧陛下的脖子,因一只手上都是血,便用另一只手温柔抚摸陛下的发丝后颈。
 “陛下,奴才怎么会离开陛下呢?奴才爱陛下,这一生都会伺候陛下左右,看陛下君临天下四海生平。”他喃喃道。
 “不管世间发生什么,只要陛下不抛弃奴才,奴才就不会离开陛下。”
 皇帝依旧沉默不语,只有眼中赤红消退了许多。
 言舒清心中发酸,他自陛下还是小殿下时就一直看着他伴他长大,最是知道他强大伟岸外表下的柔情,知道他残暴君王下的霸气雄图。陛下从来都是受了委屈误解也要逞强到底,乃至最后落得一句“无情无心”“果真帝王之子”的评价。
 他都不愿陛下受气,没想到今日反而是他让陛下积郁在胸,气堵难平。
 这么一想,自己当真也是恃宠而骄的典范了。
 “奴才是陛下的东西,怎么会不经陛下允许就擅自离开呢?”他一只手引导着皇帝的手摸向他的四肢,从脸鼻至浅显喉间凸起再到正稳健悦动的左胸……触及残缺的下体时,他挺着腰将那处秽物送到陛下手中。
 “陛下。”他气息温吞,一双被清水洗过的眼柔柔地看着陛下,将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献上:“奴才没有事,您可以检查。”
 年轻的皇帝这一刻才清醒过来般,他幽深的眼眸沉沉地盯着他,扶着他受伤的手,眼中闪过一丝血红,低下头轻轻地在上头烙下一吻。
 言舒清手指一动,没有躲开。
 他此刻满心都是爱怜,又怎么舍得躲开:
 “陛!!”
 而后几乎猝不及防,年轻的皇帝一把把他推开,摁在桌子上就拿丝巾缠住他的手心。他动作有点大,言舒清有些吃疼,拧眉不语。在以为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的陛下却顺手解开腰带将他两只手腕合拢连着绳子一头绑到了桌角上。
 “陛陛下???”
 回应他的是他的陛下撑开他大腿的手掌。
 手心发烫,指尖用力,指甲在他柔嫩的大腿肉上抠出鲜红印记。
 年轻的帝王一只手将他压在桌子上,高大的身形在言公公身上落下一个浓重的影子。
 “你当朕是什么人,随你伤随你哄的么?”他的语气中毫无情感,言舒清一怔,随即感觉到下体火辣辣的,被一个巨物撑开了。
 皇帝的性器甚至都还没有硬,这已经不是平常单纯宣泄性欲的用意了。
 他引起的愤怒,终将由他自己承担。
 言舒清下面腰肢被禁锢,能感受一团不属于他的肉块一寸寸侵入他的身体,因为内壁紧紧包裹着肉块,那东西就在侵入他的过程中硬了起来。
 等到两颗饱满囊带“啪”的拍在他两瓣臀肉时,那颗硕大圆润的龟头已经抵在他的深处。
 这种毫无扩张润滑的性交已经很久没有了,仔细想想这些天他们忙于魔珠的事也都没有过过于亲密的接触。言舒清肉壁被撑得胀痛,眉心抽疼,心底深处却感到一丝轻松和窃喜。
 这么痛,就不会再受蛊惑了吧?这么痛,陛下就会原谅我了吧?
 若是我这么痛,陛下就不疼了吧?
 “陛下。”他半启着唇喃喃道:“我想要陛下。”
 冷酷而缓慢的动作骤然一停,转为疯狂得律动。暴风雨中言舒清腰被抬离桌面,除了还靠在桌上的一小片背脊就只有被不断插出钉入的部位做着唯一的支撑点。
 没过一会,他就被顶得脑袋蹭出了桌子,然而还没等他缓过来身子连着下体被猛然抓回,巨物撞破封闭的甬道,凶猛的冲击和此时此刻依旧冷酷的眼神让他犹如一只只在泄欲的凶禽野兽。
 言舒清被打得丢盔弃甲,腰肢酥软,只能勉力那两条雪白的腿勾住帝王的腰背。他的身体在这一方面完全只受年轻帝王的教导,对皇帝的接受度超乎想象。
 陛下在他体内的冲刺转换为另样的愉悦,反倒让他紧张了一宿的心情平和舒缓了许多。
 “陛下。”他低声叫道,下意识要去抱他,才想起自己双手被缚,得不到的欲望促使他夹紧双腿来与他的陛下肌肤相亲。
 冰凉的肌肤很快触及到火热壮的肌肉。
 “陛下。”他满足地叹息。
 “该死!”耳中传来一声不甘的咒怨,雄厚气息瞬间堵住他的嘴。言舒清微微开启唇口以疏代堵,在这种水乳交融的愉悦中慢慢阖上眼睛。
 ……
 ……
 “你真是……该死!!”
 一夜好眠。
 第32章
 这一夜正是好眠,春风万里中,言舒清久违地梦到了先皇。
 先皇后时常被人赞誉“温文儒雅,笑阔天下”,真龙之姿更是唯有越之而无不及。那一日的天气出奇的好,天空蓝得没有瑕疵,漫天飘飘扬扬的粉嫩花瓣里壮年的皇帝坐在花廊下,随着藤椅一摇一摆。
 指着天空一方笑眯眯的道:“小言啊你看那片马上就要春种了,等到秋天就能获大把大把的稻子了。”
 “这日子真好啊。”
 一旁的小太监偷偷地抬头仰望着尊贵而平易近人的皇帝,在听到“等朕老了朕的太子能担起天下了,朕也去种种地晒晒谷子好了”的悠长感叹时,终于鼓起了勇气,怀着满腔仰慕敬爱大声地说:
 “奴才会为陛下翻好地看好稻子的!”
 皇帝一愣,继而在小太监爆红的脸蛋中大笑起来。
 “好好,朕的好小言子。”
 “要就等到太子能独当一面了你陪我这老头子去偏殿种菜去吧……”
 然而这个以“仁善”为名的皇帝没有等到他退居偏
 
暴君 分卷阅读42
 殿的日子,就在他年轻的太子锋芒毕露震慑群臣的时候他在一个温暖的日子里沉睡了过去。
 那是时隔十六年言舒清再一次感受到世界一片空白心中茫茫无归路。
 春日在面前散开,床上一人慢慢睁开眼睛。
 胀是第一感觉,他抚了抚脑袋,才发觉一只手上包着纱布,随后昨日之事迅猛涌入脑海速度之快信息之多让他一时恍惚。
 魔珠,大理寺卿,郑元林,陛下。
 ……
 陛下!!
 言舒清一个激灵,昨夜回房后的事清晰显于眼前,陛下的愤怒,陛下的自残,陛下的宣泄,陛下的……
 一段段微小光芒飞快闪过,最终留下的只有他中途倒下,年轻的皇帝气急败坏的模样。
 这可真是……
 言舒清只觉得方才才只有点胀的脑门现在开始隐隐抽疼,若是让他正常发泄出来倒还好,可做到一半,那玩意都还在体内的情况下睡过去了……莫说是皇帝的就是一般男人恐怕也……
 脑袋更疼了。
 “你醒来了。”
 屋内一道光线投入,言舒清连忙抬头。年轻的皇帝一身雅致黄衫,盘领衬着俊朗而倨傲的脸,体型修长健硕,眉目意气奋发却暗藏气韵,在尊贵的色调映衬下仿如投入人间的九天神将。
 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穿黄色的人了。
 言舒清心中莫名愉悦,一时之间都忘了请罪,还是他的陛下手中托着的东西唤醒了他。
 “陛下!”他飞快下地,来不及整理衣裳就跑上去。
 “怎敢劳烦陛下亲自端来早点……”
 “穿衣服去。”
 言舒清脸色一僵,低声道:“陛下是奴才错了,奴才昨日不该擅自处罚自己,更不该……中中途睡……”
 一件外衫就盖在了他身上,他一惊,皇帝已经把他的手臂塞进袖子,给他扣起领口盘扣了。
 “陛”
 “伸手。”
 言舒清乖乖伸直手臂。
 “把衣服穿好。”皇帝声音凉凉:“你现在可不一样了,心情一不好就会发脾气了,朕可不想哪日你生病了一难受就插刀。”
 言舒清脸色一热。
 “是奴才错了,请陛下惩罚奴才。”
 皇帝正低头系腰带,闻言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一声,道:
 “朕哪里敢罚你,骂你两句就敢往朕心窝戳,不骂了,以后都不骂了!”
 明知道陛下不过是在赌气,言舒清还是被说的满脸通红茫然无措,半响之后才弱弱地喊了一声:
 “陛下……”
 皇帝整好了他的衣裳,一面腹诽这太监真的让他整理衣裳一面又想算了这太监恐怕也没让人伺候过,朕虽然帮他穿了衣裳但剥下他衣裳的也是自己(朕不仅要剥外面的,里面的也都剥掉),这么一想也抵平了……听他这么一叫,差点欲念上来,忙恶狠狠地道:
 “坐下!”他说完大概感觉到自己语气太重了,又扭曲着脸“温柔”地说:“吃饭。”
 “……”
 这一顿吃得味同嚼蜡,言舒清不知道皇帝是故意戏弄他还是这么觉得他小性子难搞,中间都是和颜悦色,反而让自知罪孽深重的言公公坐立难安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惩罚。
 直到出门他才稍稍恢复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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