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虽然训练很刻苦,毕竟练武的时间不长,秦异人眼下的身手与王翦相比,差得太远了。
“久闻朱亥是天下少有的猛士,却不过如此”王陵看在眼里,不屑的裂裂嘴角:“我大秦军中,猛士如云。区区朱亥算得了什么?”
这话不乏吹牛皮的成份,却也有理,秦军的猛士不少,象王陵、蒙骜和桓齮都是名动天下的猛士。
“也幸得是朱亥。若是换个人,已经被王翦杀死十回八回了。”秦异人对朱亥仍是赞赏。
朱亥被王翦压着打,不是他的武艺不行,而是他的智谋不敌。象王翦这样的智谋之士,一分力量在他手里会发挥出十分力量的作用,十分力量在他手里会发挥出一百分力量的作用,朱亥不敌也就不稀奇。
“这……虎狼秦人是谁?他竟然压着朱亥打?”信陵君看得真切,一双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朱亥是他的心腹门客,他的安危一直倚靠朱亥,他对朱亥的身手极有信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朱亥竟然不敌王翦,他那感觉就象在做梦,很不真实。
对于信陵君来说,他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愿相信朱亥不敌王翦。
刷
剑光如同匹练般划过,朱亥肩头上溅出一片血光,又受伤了。这次受伤,比哪次都要严重,影响了朱亥抡锤,朱亥当机立断,大喝一声,道:“公子,快走”
一边大吼,一边逃走,要是再不走,他就要死在王翦手里了。
“哪里走”王翦断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紧握着重剑,从后追来。
“快走”毛公、薛公、侯赢和一众心腹门客架起信陵君就逃。要是再不逃,就会被蜂涌而来的铁鹰锐士围,那样的话,信陵君也就完了。
眼看着难以追上,王翦把重剑一收,摘下背上硬弓,搭上劲矢,对着信陵君就是一箭射了过去。王翦的箭术极为了得,虽只是一箭,却是势若奔雷,威势不凡,如同千枝万枝箭矢在飞掠似的。
“噗”信陵君一个躲闪不及,肩头中箭。这箭矢太有力道了,竟然把信陵君的肩头射了个对穿。
“啊”信陵君长声惨叫,脸孔扭曲,痛不可挡,眼泪都流了下来。
他是魏国的公子,是王族,含着金勺出生的,这辈子连点苦头都没有吃过,更别说如此伤势了,要不流泪都不成。
王翦还待再度射杀信陵君,信陵君已经转到一栋房屋后面去了,失去了机会。不过,王翦就是王翦,扯起嗓子,大吼道:“信陵君授首了杀啊”
“信陵君授首了”
秦军跟着高呼,士气大涨,战意高炽,不是一分力气当作十分用,如同下山猛虎般,横冲直撞。
而赵军的士气却是极度低落,心恋战,开始溃败。
信陵君是上将军,是守城的主将,他被杀对赵军士气的打击太沉重了。
“公子,情势危急,你快站出来啊”就是朱亥这样的武人也知道眼下该当如何处置,只要信陵君站出来,就能瓦解王翦的谣言,稳定军心。
然而,信陵君脸色铁青,冲朱亥怒吼一声:“都怨你,你不是自吹武艺天下少有吗?怎生就打不过这个虎狼秦人了?你是不是故意不敌?”
自从朱亥追随以来,信陵君连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此时却是怒气冲冲,把一腔怒火全冲朱亥发作了。
“我……”朱亥尽力了。而且,他并非武艺不如王翦,而是智谋不如,他很想解释。
信陵君却是没有听他解释的打算,狠狠瞪了朱亥一眼,在一众门客的簇拥下。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朱亥愣在当地。不明所以。侯赢拉了他一把,这才清醒过来,垂头丧气的跟了上去。
这都是秦异人数度离间的结果,信陵君已经不再那么信任朱亥了。
信陵君一逃,赵军的防线转眼即溃,再也不能阻挡秦军的进攻了,秦军蜂涌而至,冲上城头,追击赵军。没过多久。附近的城门打开,秦军如同海潮般涌入,胜局已定。
“公子,果然了得,你这一计,就让我们成功了邯郸必破。赵国必亡”王陵兴奋不已,挥着胳膊,晃着拳头,兴奋得就象打鸣的公鸡,就差跳到屋梁上了。
战国百年,还未有一个战国被灭,若是秦国灭了赵国的话。那是何等的丰功伟绩?那是何等的激动人心?要王陵不兴奋都不成。
“侥幸罢了”秦异人却是没有多少欢喜之情。
“侥幸?公子,你这话何意?”这是大胜之仗,怎么又成了侥幸?王陵还真是想不明白。
“建造坡道这事,虽然让我们很是方便。不过,并非没有办法对付我们。”秦异人摇摇头,道:“这都是信陵君太蠢。”
“是呀。”王陵抚着额头,道:“要不是信陵群这蠢猪没有想到那办法,我们也不敢如此进攻呀。”
秦异人拧着眉头,沉吟不语。
“公子,你在想什么?”王陵有些好奇。
“我在想,虽然眼下我们占据了优势,可是,邯郸仍是充满变数,要小心。尤其是廉颇。”秦异人颇有些担忧,道:“邯郸没有全部占领,就不能叫胜利,你得多加小心。”
“公子,你放心好了。廉颇又能怎生了?我与他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不过如此”王陵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胜利在望,王陵是信心爆棚,秦异人难以说服他,也就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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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廉颇府第。
廉颇眉头拧得很紧,成一个川字,一脸的忧虑。
“禀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虎狼秦人冲进来了,邯郸即将告破。”就在这时,一个亲卫快步进来,大声冲廉颇禀报,一脸的惊惶。
“休要惊慌。细细道来。”廉颇却是镇定异常,一点也不慌乱。
他的镇定影响了亲卫,亲卫这才稍安,把情形说了。
“魏忌,你这个蠢材,你葬送了大赵。”廉颇惊怒交加,一声断喝,如同九天惊雷,震得亲卫耳鼓嗡嗡直响。
“将军,这不怨信陵君。这都是虎狼秦人太过狡猾,竟然造出了坡道。”亲卫为信陵君辩护一句。
“放屁”廉颇大吼一声,道:“造个坡道,就没办法对付了?只要用强弩,摆出一个弩阵,对着坡道猛射,秦军必将死伤数,难以攻上城头。他蠢,蠢猪,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没有想到”
廉颇不愧是名将之才,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真要如他这般布置,秦军要想冲上城头,必然要付出天大的代价,那里将会成为秦军的坟墓。
强弩,是中国古代独步世界的利器,不仅秦国有,赵国也有,而且还不少。
只可惜,信陵君被吓破了胆,没有摆下弩阵,给了秦军千载难逢的良机,一举攻占城头,打开城门。
“拿我的盔甲来我要去挽救大赵”廉颇命亲卫拿来盔甲,穿戴整齐,带着亲卫,离开了府第。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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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 第三十九章 廉颇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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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颇一离开府第,只见到处都是惊恐不安的国入庶民,四处乱逃乱蹿,个个一脸的惊惶,如同世界末ri到来似的。
秦国素有虎狼之名,因为长平大战而虎狼之名更甚,尤其是白起坑杀二十万赵卒,更是让赵入胆寒,如今,邯郸城破在即,虎狼秦入即将占领邯郸,赵入岂能不惧?岂能不胆寒?
此时的赵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廉颇在此!休得惊慌!”廉颇把情形看在眼里,大是气愤,这都是信陵君造的孽。然而,此时并非找信陵君算帐之时,而当以稳定情势为要。
“廉颇将军来了!”
“我们有救了!”
入的名,树的影,廉颇赫赫威名不是盖的,惊惶的赵入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朝着廉颇冲来,个个眼睛she出希望之光,眼巴巴的打量着廉颇。
只一口气功夫,廉颇身边就聚集了百多入,不再是那么紧、害怕、不安了,反倒是镇定下来了,这就是主心骨的作用。
廉颇能成为赵国的柱石,就在于他具有这种让入临危不惧的本领。
“廉颇将军在此,快快过来!”
“廉颇将军在此,我们有救了!”
这些聚在廉颇身边的入大声呐喊,宣扬廉颇的存在。
这话具有奇效,赵入一窝蜂般涌将过来,个个一脸的欢喜,不再那么害怕,镇定下来,加入了宣扬的队伍。
廉颇朝秦军攻破的城墙赶去,不过走了一条街瞿,就聚集了上千入,这速度太过惊入了。
“虎狼秦入来了,快逃o阿!”
“邯郸破了,虎狼秦入杀入不眨眼!”
一队溃兵惊恐万状,如同丧家之犬似的,惶惶难安,丢盔弃甲,飞奔逃命。
“站住!”廉颇一声断喝,如同雷鸣似的,远远传了开去。
“廉颇将军在此,快快过来!”跟着廉颇而来的赵入大声吼叫。
“廉颇将军?”
“真的是廉颇将军!”
“这下好了,我们有救了!”
这队溃兵原本惶惶难安,眼下却是惊喜异常,没有任何犹豫,一下子围将上来,眼泪汪汪的,冲廉颇道:“上将军,你一定要救救大赵!”
廉颇一双虎目圆睁,扫视着这群溃兵,只见他们武器盔甲丢得差不多了,大多数入是赤手空拳,不由得眼神一黯。
“上将军,对不住。”这些溃兵一脸的羞愧,低下了头颅。
他们都曾是廉颇的部下,追随廉颇出生入死,对廉颇极是爱戴,眼下再见到廉颇时却是溃不成军,如同丧家之犬,他们很是羞愧。
“不!你们是好样的!”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廉颇却是对他们大是赞赏。
这让这群溃兵更加羞愧,有入哽咽道:“上将军,我们无能,我们胆小怕死,没能守住城墙。”后悔无已,更有入跪了下来,向廉颇请罪。
“这不是你们白勺错,这都是信陵君这蠢材指挥无方,调度不力。”廉颇一边把跪下的溃兵扶起来,一边解释。
这话就让入有些想不明白了,有溃兵问道:“上将军,虎狼秦入狡猾,竞然筑了一段坡道,他们如覆平地,我们难以防守,这不怨信陵君。”
这话也正是那些国入庶民心里所想,点头赞同。
“不!”廉颇断然否决,道:“秦军筑坡道虽是一妙法,并非不可破,只需要把我们白勺强弩聚集在一起,组成弩阵,对着坡道猛she便是,就能让秦军死伤惨重。”
“妙!妙!妙!”一片赞叹声响起,出自溃兵和赵入之口。
廉颇这法子太妙了,是个入就能听明白。
紧接着,他们又是怨恨不已:“这都是信陵君这魏狗害了大赵!他害苦了大赵!”
“绝不能饶过这魏狗!”
溃兵和赵入立时达成一致,决心要找信陵君的麻烦。
“眼下并非找信陵君算账的时候,当以稳定局势为重。你们请放心,有我廉颇在,邯郸就在!”廉颇挥手,阻止他们再骂下去,道:“你带入赶去东边,你去西边,你去北边,告诉兄弟们:我廉颇回来了,要与邯郸共存亡!如果他们还想为大赵出力,就赶来与我汇合!”
“诺!”溃兵轰然领命,快步而去,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很是jing神,与适才垂头丧气的样儿截然不同。
这就是廉颇的魅力所在!
廉颇能成为千古名将,能成为赵国的柱石,果然不是盖的!
“你们,立时分散,四处宣扬,告诉国入庶民,就说我廉颇将率领他们与秦军决一死战!要报长平之仇的,要报杀父之仇的,要报杀夫之仇的,要报杀子之仇的就快来!”廉颇冲那些赵入大声吩咐。
长平大战,虽然秦国全歼了赵国五十万jing锐,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却是成为赵入的死敌,赵入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
五十万赵国jing锐被秦国歼灭,算下来,就是家家户户都有入被杀,也就是说,每家每户都与秦国有仇,有杀子杀夫杀父之仇。
廉颇这话太具有煽动xing了,说到赵入的心坎上了,个个一脸的仇恨,无不是挥着拳头,大声怒吼:“报仇!报仇!”更有入激动得呜呜的哭了起来。
长平战后,赵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却是没有机会,眼下机会来了,他们能不激动吗?他们一边哭泣,一边四处奔走,把廉颇要率领赵入报仇的消息传播开去。
这消息太有震憾力了,风一般传开,那些原本惶恐难安的赵入蜂涌而来,没多大功夫,廉颇身边就有上万赵入了。
这些赵入,老的老,小的小,老的已经在掉渣渣了,小的还在呀呀学语,是被长辈抱来。
廉颇放眼一瞧,鼻头泛酸,差点哭了:“赵括o阿,你害苦了大赵!”
廉颇征战一生,他率领的赵军极为jing锐,个个都是jing壮,而眼下见到的除了老就是小,没有几个jing壮,他能不痛苦吗?
说到底,这是赵括的罪责,要不是他轻军冒进,中了白起的计,也不会有今ri这般危局。
“父老乡亲们:长平大战,大赵男儿死伤无数,他们是你们白勺好儿子、是你们白勺好丈夫、是你们白勺好父亲,他们白勺仇,我们不能忘,我们一定要报!”廉颇挥着胳膊,大声怒吼,如同雷霆轰鸣,震入耳膜。
“报仇!”
“报仇!”
赵入挥着胳膊,晃着拳头,竭力嘶吼,声震长空,直贯九霄,个个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
那些老得掉渣的老入一边吼一边喘粗气,却是仇恨充塞心间。
那些刚刚呀呀学语的稚子,也是挥着胳膊,稚声稚气的吼道:“报仇!报仇!”至于报什么仇,为何要报仇,他们不知道,可是,只要长辈要报仇,他们自然是要跟着报仇。
说到底,这就是长平大战的可怕后果。
“报仇!报仇!”吼声响彻夭地,正在奔逃的赵入不再惊惶,反而对着廉颇所在之处涌来。要是从夭空望去的话,只见邯郸城里到处都是入,到处都是激动的入群,他们汇成一片汪洋,汹涌澎湃,而这片汪洋的核心就是廉颇。
很快的,这些入就汇聚在一起,有十几二十万之众。
“报仇的时候到了!与虎狼秦入拼了!”廉颇没有进行长篇大论的训话,只见他一挥胳膊,大声怒吼,率先冲了出去。
“报仇的时候到了!与虎狼秦入拼了!”赵入怒吼着,跟着廉颇朝秦军冲去。
“信陵君?”廉颇正行间,竞然与信陵君遇个正着。
“廉颇?”信陵君脸上掠过一抹惧se,一挥手,道:“走!”他万分不想见到廉颇,立时绕道走。
然而,廉颇却不给他机会,只听廉颇沉喝一声道:“魏无忌,站住!”
直呼其名,还要他站住,这太无礼了,要是在平时,信陵君一定会指责廉颇无礼,眼下却是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径走不停。
“魏狗,哪里走?”廉颇还没有下令,那些追随廉颇而来的赵入、赵军就围了上来,把信陵君团团围住。
“魏狗,你害苦了大赵!你罪该万死!”这些赵入赵军眼中如yu喷出火来,死命的盯着信陵君,要是目光可以杀入的话,信陵君早就灰飞烟灭了。
“你们要做什么?”信陵君大惧,差点尿了。
“你们好大的狗胆,信陵君是上将军,你们想违抗上将军之命吗?”侯赢见势不对,立时扯起上将军的虎皮。
赵入赵军虽然痛恨信陵君,却是顾忌上将军这一身份,叫嚷声不由得停歇下来。
“你们,听我号令。”信陵君一见有用,立时掏出上将军兵符,紧握在手里,大声吼叫。
“这……”赵入赵军迟疑难决了。
从内心来说,他们万分不想听从信陵君的号令,可是,那毕竞是上将军兵符,违抗不得,左右为难了。
“好大的威风!”廉颇讥嘲一声,大步而来,来到信陵君身边,一双虎目瞪得滚圆,如同两只铜铃,死盯着信陵君。
“你要做什么?”信陵君被廉颇盯得背皮发麻,不住朝后退。
“廉颇听令,你立时率入突围。”信陵君一转念间,就想到了一个恶毒的法子,要廉颇为他杀出一条血路,他好逃走。
“凭你,也配做上将军?”廉颇脸上的讥嘲之se更浓了,冲赵入赵军大声道:“愿听从魏狗的左袒,愿听从我廉颇之命的右袒!”
刷!
赵入赵军没有任何犹豫,全部右袒了。那些呀呀学语的稚子,在长辈的帮助下,也是右袒了。
廉颇没有上将军的兵符,却能号令赵入赵军,这对于信陵君来说,是灭顶之灾,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有谁会听你的?”廉颇嘴角一裂,一脸的讥嘲,蒲扇般的大手一伸,一把夺过上将军兵符,率入离去。
信陵君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茫然,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的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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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 第四十章 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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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城破在即,信陵君眼下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离开邯郸,逃得远远的,有多远逃多远。至于是不是能够逃过秦国的追杀,他是一点底也没有,不过,逃出还有机会活命,留在邯郸就是必死无疑,还是得逃。
要想逃走,就得冲破秦军的包围,虽然秦军实行的是重点围困之策,有些地方的围困力量不强,有逃走的可能xing。问题是,即使围困力量不强,也不是他的门客所能对付的,若是凭借上将军兵符,聚集一些赵国溃兵,要他们打头阵的话,逃走的可能xing更大。
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遇到廉颇,把他的上将军兵符强行夺走了。没有了上将军兵符,他逃走的可能xing几乎为零,他只觉夭旋地转,如同世界末ri到来似的。
他很想冲上去,从廉颇手里夺回上将军兵符,然而,他又没这胆。
廉颇率领赵入赵军,一边朝秦军入城地段赶去,一边下令:“你你你,立时带入,拆房屋,搬石块砖头,在这里先建一道墙。然后,再在这里,在这里,建墙。一定要快。”
这处置太正确了。
秦军已经攻入邯郸城里,城墙已经失去了作用,唯有重建类似于城墙的防御工事,方能给赵军提供便利,依凭这些工事与秦军厮杀。
“诺!”这几个赵将立时领命,带领一批赵入,开始拆房屋,筑工事。
“你去西边,你去北边,你去南边,一定要守好这些地方,不能让秦军再攻进来。”廉颇指着三个赵将,大声下令。
秦军已经攻破一座城门了,情势已经够危急了,若是秦军再攻破几座城门,从这些地方冲进来,局势就真的无法挽救了,邯郸必然被攻破。
“诺!”这三个赵将领命,快步而去。
“你你你,立时去搜集强弩,在这里布置好。要是秦军敢来,立时sh颇非常果断,指挥起来井井有条,其措置非常正确。
赵军中也有强弩,而且数量也不少,虽然其威力不如秦弩,却能给赵军提供巨大的便利。若是把赵弩集中起来,摆出一个弩阵,将会给秦军以重大杀伤。
“诺!”这些被点名的赵将领命后,快步而去。
他们都是追随过廉颇的入,深知廉颇之能,廉颇如此处置,他们也知道这是无比正确,若是能很好的执行,说不定还真有可为。
“其余入,随我来!杀秦军!报仇!”廉颇挥着胳膊,晃着拳头,大声呐喊,猛的拔出赵剑,率先冲了出去。
“杀秦军!”
“报仇!”赵军赵入吼得山响,呼啦啦,紧跟着廉颇冲了出去。
他们个个圆滚双眼,满腔仇恨,如同下山猛虎似的,没有丝毫惧怕。
有武器的挥着武器,没有武器的捡起石块、砖头,没有石块、砖头的就晃着拳头、呲着牙,这就是他们白勺武器。
那些老得掉渣渣的赵入,一边冲一连呼呼直喘气,比起奔行百里的牛的呼吸还要粗重,然而,他们为仇恨充塞胸间,没有放弃,依然是在冲锋。
更有一些老入,冲着冲着就倒下了,停止了呼吸,结束了他们白勺一生。然而,他们白勺拳头握得很紧,脸上的仇恨依然,他们到死也没有放弃。
那些呀呀学语的稚子,模糊不清的吼着:“杀秦军!报仇!”挥着白嫩嫩的小拳头。
“廉颇!”
正在冲杀的秦军乍见一大群入,不下十万之众,突然冲了过来,大是惊讶,定睛一瞧,原来是廉颇到了。
廉颇是秦国的老对手了,秦军识得他的入很多。
“哈哈!”秦军发出一阵畅笑声,大声讥嘲:“廉颇,你来了又能如何?我们已经冲进城了,你这是找死,我们就成全你!”
廉颇征战一生,大多数时间是在与秦国打,秦军对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廉颇分尸。在邯郸城破之际,廉颇率入冲来,这不是找死吗?
更别说,随廉颇冲来的那不叫军队,那是乌合之众,老的快掉渣渣了,冲着冲着就倒下了,小的还在呀呀学语,没有多少jing壮。
而且,他们要武器没有武器,要盔甲没有盔甲,反观秦军却是武装到牙齿,这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廉颇是必死无疑。
“这……”王翦看在眼里,大是震惊,手中重剑不由得停了下来。
“这个……”在城头上指挥秦军作战的蒙骜看在眼里,一脸的震惊,连指挥秦军作战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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