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神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星的猪
她仔细查探了一下,见那树上留下的掌印,微微蹙眉思索着,“难道这就是那个害死池边那黑衣人的凶手那这样,他岂不是很危险,甚至已经遇到了凶手”
翎歌轻轻叹了口气,随之眼前一亮,那是一道新留的脚印,脚印末端痕迹浅薄,显然是一个人急急忙忙跑过去留下的脚印。
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他没事,应该也是顺着痕迹往林子深处追去了”
她顺着脚印继续深入,渐渐的,周围的光线愈发昏暗,放眼望去影影绰绰的,像是一个个驻守的魔影。
可是她并不害怕,她也只是其中一个黑色的、淡淡的、披着蒙蒙细雨的身影。
翎歌跟着脚印走了很久,那脚印却忽然到了尽头,她疑惑地观望四周,满是黑黢黢的树木,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怎么回事脚印怎么到这里就结束了”
正待翎歌心存犹疑间,她的身体忽而失去了重心,极速向后方的草丛倒去,一只手也捂住了她的嘴。
翎歌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难道难道那伙贼人就藏在这里,等着鱼儿上钩只怪自己心飘神移,没有注意,却是着了贼人的道。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凉,随之就要向后用手肘撞去。
只听背后慌里慌张传来一声:“别怕,是我,是我!”
翎歌推出去一半的攻击忽而停住了,这声音虽然很低,带着几分慌张的腔调,但是她还是分辨出来了。
她猛然一甩手,将那人的手甩开,向后瞧去,不是吴雪,还是何人
翎歌嘴角带着一抹冷冷淡淡的笑意,眼睛微眯,说道:“我道是哪个大胆蟊贼,原来是雪公子啊。只是不知道,堂堂雪公子为何要行此匪类之举啊”
第三百零一章 伏击
林子里的雨丝飘飘洒洒,落在翎歌的头发上、肩膀上、脸庞上,她伸手拭去眼角的雨水,那些宛若丝絮的水迹让她觉得很痒,一直痒到心里。
她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而后又觉得没必要,因为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跑到哪里去了呢”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离开打斗痕迹明显的地方已经很远了,可是她心中的惴惴不安却愈发浓烈。翎歌看了看四周,又看看路上的足迹,她顺着足迹已经走了很久,走到了一个连她都分不清方向的地方。但是她明白,只要跟着这条铿锵有力、急急忙忙的足迹,就一定会找到路。出路也好,去路也罢,也许对她来说,都不是很重要。
她究竟在找什么呢翎歌微微露出一丝苦笑,就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了。
“罢了,罢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了,再说吧。”她总是这样对自己说。
这样下来,翎歌的心绪不由得乱了,脑海里浮现出来往日的一幕幕,一些有意义的,没有言语的,说的上时间的,已经锈迹斑斑的日子,全部堆在了那里,她茫然无措,却又无能为力。
不知不觉间,这条足迹已经走到了尽头,尽头的尽头仍旧是一片被灰色的雨雾笼罩森林。
翎歌惊疑自言道:“咦,奇怪了,怎么就到这里了”
她左右四顾,却只有密象没迹的灌木丛,边上还有黑黢黢的树影。
难道
翎歌仔细看了看,周围却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这下她彻底陷入了疑惑。
“那家伙跑哪去了”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时,背后的灌木丛忽而伸出一双手,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猛然将她往后一拉扯,“簌”得一声整个人没入了灌木丛中。
翎歌暗自心惊,心想莫不是自己太过沉心迷思,落入了歹人的圈套了就在她想要迎肘推击的时候,她依稀看到了,捂住她嘴巴的那只左手上,缠着脏兮兮的白色绷带。
翎歌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随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佯装着就要肘击他腹部,那人连忙将她松开,慌里慌张说道:“别怕,是我,是我!”
翎歌慢悠悠地回过身,脸上带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悠悠说道:“我当是哪个色胆包天的小蟊贼,原来是雪公子啊!”
此刻,在她面前对面的,不是吴雪又是何人只见他低着身体,浑身湿漉漉的,沾染了很多泥,他坐倒在灌木丛里,一脸苦笑的看着她。
吴雪悄声道:“嘘,他应该还在附近,先别说话”
翎歌微微一怔,小声问道:“谁”
可她忽然发现,吴雪的前襟上染着一片血迹,就像是被雨水冲淡的颜料一般,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晕色。再看他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就连身体也有些轻微发抖。
翎歌忙问道:“喂,不要不说话,你怎么了受伤了!”
吴雪轻轻摇了摇头,只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家伙居然这么厉害,我原以为山匪都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说完,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得有气无力,很是颓然。
翎歌虽然焦急,但是脑中一周转,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如此看来,那树上的掌印,想必就是伤害了吴雪的人所留下的。
翎歌微微垂眸,轻声问道:“你伤哪了我看看”
吴雪露出一丝苦笑,摇头道:“应该是内伤,先前我追寻游大哥的时候,却在林中碰到了暗影堂的郝堂主那家伙,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我躲闪不及,被他在胸口拍了一掌”
翎歌有些小小的疑惑,按照林中那能将树劈裂的掌力,只是“伤了他”这么简单翎歌自然是不知道,吴雪体内一直藏着一股属于他人的内力,每到他本身受到侵害的时候,就会苏醒过来。这一次,也是凭借着那股内力才能硬生生挨下郝仁那一掌。
但是翎歌现在无心去考虑这些细枝末节,她见吴雪说话间气若游丝的模样,忍不住一下子将他胸前的衣襟拉开,顿时瞪大了眼睛,“哎呀”一声轻呼。
只见他胸口正中处,赫然有一个深色掌印,在掌印周围还有一圈如同蜘蛛般凸起的纹路,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翎歌怔怔地看向吴雪,急忙问道:“你中毒了”
吴雪苦笑着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他的掌无有养毒,只是掌力浑健,伤及深处导致吧”
说完,吴雪自己都笑了,低眉垂眸道:“说起来可笑,我本来就有一只奇怪的紫色左手,没有拍别人一个紫巴掌,却叫别人先拍了我一回”
话音未落,吴雪忽而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捂住嘴,刻意压低声音,却没有止住,顿时从口鼻中呛出几滴殷红的血珠,染红了他的手中心。
翎歌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神色间有些惶惑不安,说道:“你的伤势过重,就先别说话了!”
不曾想,吴雪这一番剧烈的咳嗽,在林子里听起来格外突兀,却是招来了郝仁。
他久寻两个“仇家”不得,恨意愈发浓烈,此刻他就像是一个见了血的野狗一般,嗅着受伤猎物的气味。他一听到咳嗽声,踏着蓬密的枝干,立马奔了过来。
吴雪和翎歌听见头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望去,顿时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只见郝仁蹲在树上,像是一个恶魔般,只是他没有那一对蝙蝠翅膀。他面色阴沉,一双瞪大的眼睛满是凶狠的白光,两边嘴角向上挑起,露出了一个极其不和谐的笑容。如此看去,他尖脑袋尖嘴,再加上一双细瘦外翻的耳朵,看起来真如一只魔鬼了,就像是吴雪在林中古刹里见到的魔鬼雕塑一般。
只听郝仁的双眼在吴雪和翎歌二人之间转了转,随之肆无忌惮地将目光投向翎歌,尖锐地笑了一阵,嗄声道:
“嘿嘿嘿,老子运气真好,不光找见了一个小杂碎,还找到了一个小美人儿!”
翎歌闻得此人阴阳怪气的语气,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对吴雪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什么暗影堂堂主郝仁么我看是恶人才对,一副蝙蝠模样。”
吴雪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心想这人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逗笑模样,发起疯来简直犹如野狗,追咬猎物,不死不休。
郝仁又是一阵笑,眼睛上下打量着翎歌,此刻她侧身坐在灌木丛上,一双腿斜斜伸展出来,她靠近吴雪,一手扶着他的肩膀,脸上还带着冷冷淡淡的笑意,别提多诱人。
郝仁好像已经忘了吴雪的存在,对翎歌笑着说道:“小美人儿,跟爷爷我去地府里快活快活如何只要你跟了我,我郝仁保证你每日快快活活的!要什么有什么,你何必再像这样风餐露宿,伤了小脸可就不划算了呦!”
吴雪登时起疑,他斟酌着郝仁的话,“地府”是什么意思
翎歌冷笑一声,一双凤眼微眯,弯曲成了一道诱人的弧度,她的嘴角还带着似冷非冷的刻薄笑意,像极了一个薄情寡义、却又无比勾人的花街小妇。
郝仁心中的怒火顿时又消减了几分,一双直愣愣地看着她,暗骂了一句:“忒奶奶的,老子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个小可人若是能将她搂在怀中,就算是死了也情愿。”
不想,翎歌却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却在嘀咕:“嗬,又是这些老套路,你就没有新点子么除了什么东西任你挑、吃香的喝辣的这些,就没有其他什么可以勾起别人兴趣的么”
郝仁见翎歌神色间有些摇摆,乘胜追击道:“嘿嘿嘿,不错吧这么说,若是你跟了我,我还可以留这小子一命,很划算吧!”
吴雪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翎歌,见她神色间的失落与迟疑,顿时心中叫苦不迭:“喂喂喂,你可不会因为一点诱惑,就把我卖了吧!”
翎歌却是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我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现在却又叫我再说一遍。你有的,我都有。我想要的,你却不能给我。”
她微微颔首,像是对郝仁说的,又像是说给身旁人听的。
郝仁微微一怔,心想这还是个有个性的小妞儿,爷喜欢!当下便朗然大笑说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东西,是我给不了你的”
“哦看样子你不光很富足,也很会听女人说话”
翎歌的语气很柔,很软,可是说到最后,却忽然变了口气,将语调一沉,说道:“可惜我想要你的命!”
蓦地,翎歌眉眼一沉,一甩手,只听“啾啾啾”几声,从袖子里飞射出一蓬寒光,疾速射向蹲在树上的郝仁!
郝仁见那扑面而来的寒光,登时往树下一落,双手抓着横着的枝干,像是长臂猿一般吊在树上,荡了一个圈,落到了另外一棵树上。也就是这样一个短顷之间,那蓬寒光“噔噔噔”得射在了树干上。
第三百零二章 戏弄
就在翎歌话音刚落的短瞬间,她一甩衣袖,只见一蓬寒光飞射而出,夹杂着尖锐的破风声,直直射向蹲在树上的郝仁。
郝仁前一秒还在笑着,后一秒这笑就僵在了脸上,变得无比难看。
来不及多想,他纵身向下一跳,双臂拉着枝干,像一个长臂猿般在空中荡了一个圈,倏忽之间便灵巧地落在了另一棵树上。
只听一阵“噔噔噔”的闷响,那蓬银针尽然射在了树面上,没入半根。郝仁瞪大了双眼,看着满树尖锐细密的寒针,心中叫道:“乖乖,老子若是再慢上一拍,只怕已经做了这小毒妇手下的亡魂了!”
“不过,这样一个带“刺”的女人,得来才有滋味嘛,那些一见到爷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软骨女,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哪一个如此姑娘般泼辣、心狠到令人爱怜的地步!”郝仁美滋滋地想着,嘴角就又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意。
郝仁正暗自窃喜,忽而感觉双膝、双臂、心口几处忽生一阵酸麻胀痛,他脚下一软,登时“哎呦”一声从树上坠落在地。
郝仁一瞧,只见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五根银针,半没入皮肉。他浑身先是一阵酸麻,接着又痒了起来,直钻入心里。
他叫骂道:“忒奶奶的熊!你个小毒妇,想要谋害亲夫吗!”接着,郝仁又“嘿嘿”一笑,脸上竟然又浮现出了颇为受用的神情,“小娘子想要给夫君我针灸,提前说一声,好让你夫君我做个心理准备啊”
原来,翎歌趁着他鬼迷心窍的短瞬间,以指发出五根银针,分别射插在了他的“犊鼻”、“膻中”、“肩髃”几穴,登时将他内力封了大半。
翎歌冷然一笑,悠悠说道:“想要做我的夫婿,得要看你够不够本事”
没想到郝仁坐在地上,像是一个无赖般笑道:“嘿嘿,够,怎么不够小娘子要夫君干吗,我就干吗!”
吴雪在一旁顿时哭笑不得,心想这郝仁看起来像是个无赖,倒也是很“听话”。
郝仁说完,正笑着要上前一步,可是却突然弯下了腰,像是一只脱水的蚂虾一般蜷曲着身体。他痛苦万分,面色扭曲,满头大汗,憋出一句话:“小娘子,你给郎君针灸也就算了,何必再下毒药呢”
吴雪见他浑身蜷缩在一起,就好像是全身的筋脉都被拉扯到一块了,悄悄问翎歌道:“你的针上有毒”
翎歌只回眼意味深长地瞄了吴雪一眼,吴雪顿时了然。针上无毒,那为何郝仁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
翎歌挑了挑眉梢,有些俏皮地悠然道:“怎么,才这点就受不住了,你还怎么做我的夫婿呢”
郝仁顿时涨红了脸,破口道:“你个小贼妇,想要害死老子吗!”
可是他却又突然变了脸色,嬉皮笑脸道:“好娘子,快给我解了毒,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翎歌却是噗呲一笑,伸手微微遮住了半片樱唇,身子随着笑轻轻颤抖,那像是一个愚弄夫婿的玩笑模样,顿时让郝仁失了神,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嘴里叨咕道:“我滴个乖乖来,这小娘子可真是个妖精!她怒,她喜,无论怎么样都让人意乱情迷,真是折煞郝仁也!”
翎歌唇边残留着几许得意的笑意,悠然说道:“谁说这是玩笑你中了我的步邪毒,不光会胡言乱语,还会胡思乱想,过不了多久,你可就完蛋了,一命呜呼了,明白了么”
郝仁听了翎歌的话,猛然一惊,心想自己现在不光嘴上止不住想要侮爹骂娘,而且心思也越来越乱,恐怕自己真是身中剧毒,活不久矣!
此番想来,郝仁一阵颓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哭丧着脸,哀求道:
“我的好娘子,乖娘子,你可千万顶着一个勾结姘头,谋杀亲夫的骂名过活,快快快,快给夫君解了毒,我绕你们一回!”
吴雪登时心生不快,心想这是哪跟哪的胡话,自己跟她不是苟且关系,你也跟他不是夫妻,一口一个娘子,一口一个夫君的,也不怕嘴生疮。
不想翎歌却咯咯娇笑三两声,悠然地双手背后,来回踱了两步,那副俏皮模样直叫郝仁看得心痒痒,可是现在他身中剧毒,浑身奇痒难忍,忍一时就忍一时,待毒一解,就毙了这个小白脸,再将这小娘子带回洞中。
翎歌悠然一顿,说道:“你身中此毒,先是会浑身奇痒,之后就会皮肉溃烂,最后么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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