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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刘伯渊选人其实是受杨锐的安排,在发电到沪上确定只要十个人的时候,便把那一堆档案都换给了大松一口气的杜亚泉.
刘伯渊这边搞定的时候,刚才从欧洲回来的钟观光看着杨锐的那一叠子书稿问道:"竟成你真是要办一个学校吗?"
"嗯.是要建一个学校.本来我想建在青岛的,但是想到那边只能覆盖到北方,最后还是觉得建在沪上好."现在的杨锐已经基本恢复了健康,只是身体没有之前壮实,虚弱的很,"复兴会要转型.还是得先从培训开始."
"培训?"钟观光问道,"培训什么?"
"发动农民的一切相关知识,"杨锐坦诚道:"现在我们只能走这条路了."
"难道是想严州那样杀土豪分田地?"钟观光老早就听说过杨锐的这种说法,他对此和王季同不同.心中是倾向支持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在杨锐看来,王季同的父亲的大清官员.几代都是做官的,对于民乱有一种天生的排斥,而钟观光的父亲只是一个小染坊主,家境并不富裕.供他上学是因为私塾老师对其看重,加上他为人好动,好闯,他父亲困他不住,也就只好作罢,后面总算是中了秀才算是光耀了门楣.
"严州是在战争的背景下,要想生存就不得不这样做."杨锐想到复兴会的现状,感觉要完全的杀土豪分田地怕是不行.这一条只能委婉的前进."我们只能从讲习所开始做起."
"讲习所?"钟观光细品这个名字,不过从字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名堂.
"应该是叫农民讲习所吧."杨锐补充道:"我们的会员必定要深入到农村,要想发动农民,就先得教育农民.讲习所就是教育农民的地方,他里面不是全讲造反的,课程里面还包括些农技知识,医疗保健知识,还可以给农民读报讲讲全国各地的形式,不过最终还是要在各地建立裴."
看着钟观光思索的模样,杨锐索性给他交底:"裴最初的目的是抗捐,还有就是反对衙门里那些衙役典史的敲诈,并在灾年的时候团结农民要向地主减租.其实这种情况我们不去组织它也是自然存在的,我们的出现只会让它成规模成组织罢了."
钟观光想着杨锐说的模样,问道,"如果抗捐减租都成功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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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之后,他们就会想着不是灾年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少一点租子,种田很辛苦,给官府,地主多一点,那么能吃到肚子里的就少一点.只要他们发现团结起来能为自己争得利益,那么他们就会去挣得一切利益.可以说,这就像一台蒸汽火车,只要发动起来,就不是我们推着它走了,而是它拖着我们走."杨锐说这话的时候,不由的想到在一本民国小说里看到大革命时期对裴的简单描述,农民运动一耽动起来,便是连发动者也是无法阻止的事情.
"可这么一直斗下去,那怎么控制?"钟观光也是想到了此点.
"从一开始就规范它,把斗争的烈度控制在抗捐斗官,减租减息上面,不涉及到杀土豪分田地."这个问题杨锐已经想了好久了,这几日终于在理论上构建完成了,当然,这只是理论."但是如果士绅勾结官府要消灭裴,斗争就要升级了,到最后就真的要杀土豪分田地了.不过这只会存在于少数地区,"说到这里,杨锐摊开中国地图,"鲁西南山区地主和佃农的关系极为恶劣,按照调查两者仇视如寇;太行山区,山高林密,土匪众多,这种地方都是可以建立根据地的地方.只要在这种地方建立了裴,那么随着斗争的加剧,自然而然会发展到杀土豪分田地的地步,但是这种根据地不可能会扩大到山区意外,因为山里面可以生存,跑到山外面就难以生存了.也就是说,即使斗争会加剧,但全国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能够建立根据地.因为我们的实力还没有大到可以占领州县的地步,所以农民运动在满清的屠刀之下,大部分都是温和的,想暴烈也暴烈不起来.毕竟,根基地只有在山里才能生存."
杨锐的长篇大论说完,钟观光问道:"那就等于说我们的斗争目标要变了,之前是排满,现在倒是要转向农村了."
"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杨锐有些激动的道,"满清朝廷并不只是满清朝廷本身,他是一个从上到下的严密控制体系,外面还是拉着诸多列强,我们要推翻的对象就是这个控制体系,通俗些说,就是‘封建主义,官僚主义,帝国主义’的三座大山.洋人的危害我们不需要多提,贪官污吏也不需要多说,现在宣传部正在加强对封建主义的批判,口号是‘深入底层,扶持工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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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 丁卷 第六章 农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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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前期不宣传杀土豪分田地,光是把复兴会的革命对象从北京转移到乡下,也会让很多会员困惑不已。.幸好之前的革命宣传里就有三座大山的内容,加上杭州起义的教训,让所有会员看清满清的本质并不太困难。当然,这只是对书生的宣传,对不识字的宣传就简单多了,占山为王,日后集寨成军。温和的会员派去普通地区搞农会,激烈果断并且对革命认识深刻的派到山区搞根据地。不过即便是根据地,也是从农会开始,最后等农民和官府士绅之间杀的剧烈了,不要杨锐命令,他们自己自然而然的会杀土豪分田地,这是自古造反应有的套路,杨锐要做的只是加强它,并让整个根据地的政工体系趋于完善。
话终于说完了,杨锐的意思也交代完了,万里航程刚上岸的钟观光则一点倦意都没有了,他不是兴奋,而是持重,他所担心的有二,一为革命目标的转变会使得会员无所适从,特别是现在会中元气大伤,士气受损;二就是把农民动起来了,以后会无法控制。“竟成,我明白你的意思,动农民是可以让革命最终获得胜利,可革命如果胜利了,那他们怎么办?”
“革命成功以后,我们就要给他们分地,把各种加在他们头上的税捐减下来,让他们的日子过的比以前好。”杨锐说道。
“这不是同盟会孙汶的平均地权吗?”虽然是在海外,但国内的宣传钟观光还是知道啊。
“他那个叫什么平均地权啊?”杨锐摇头。“他说的是‘核定地价、照价纳税、照价收买,涨价归公’。他的立足点是商业地产,只在临近城镇的地方才有意思,穷乡僻壤的,那个地的地价不会涨到哪里去。我们不需要去核定什么地价,更不要搞什么收买,以每个县的作物产量算,确定最低人均面积,如果是人多地少。那就移民,如果人少地多,那就每户多分些田种。”
杨锐的意思钟观光听的不是太明,他现在满脑子就是动农民和打土豪分田地,最后他建议召集所有委员来沪上开会商议,时间就定在九月初,会议地点就定在法租界。如果诸人通过。那么马上召开第二次全员代表大会,做好会员的思想工作,以促使复兴会转型。
这其实也正是杨锐的打算,不过在他心里却知道这只是一个程序,即使委员不通过,他也要强制推行下去。要不然。他现在正在筹备的农民运动学校就不可能这么着急了。
在等待章太炎和虞自勋的时候,杨锐的主要工作就是关注严州那边的局势和撰写推翻以满清为代表的三座大山的文章,开始的时候,他是白天看严州以及全国各地的报告,晚上写稿。可到半个月之后严州那边满清第十镇再败一战后,便开始下午也写稿。这段时间。他和程莐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光,一个写,一个理,只不过三年前杨锐是抄书,现在除了能参考一下毛概之外,就只能自己绞尽脑汁编了。
“为什么我们和同盟会之间没有办法合作?”在某一天理完稿之后,程莐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之前她是一直是知道杨锐的决定,只不过到了现在才问。
听到她终于问出来了,杨锐笑了起来,他其实一直在等程莐问,这次和上一次立宪不一样,那时候程莐不是复兴会员,他不可能把整个计划解释给她听,而这次,他希望她能明确的问出来,然后双方沟通。而程莐之前的任何暗示,他都假装没有看见,女人在具体事务上的旁敲侧击,在他的理解里都是一种极其厌恶的狡猾,而不是心领神会,因为这是工作,有一说一,直截了当的好。
“你入会的时候应该是培训过吧?”杨锐笑道。“复兴会和同盟会以及三民主义有很大的不同。”
“嗯。”程莐回想着那些东西,“可是,现在两会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大家可以团结起来才能推翻满清,建立真正的共和。”
“真正的共和还是非常非常遥远呢,”生死一线和杭州失败,给了杨锐很多刺激,在让他变得更果决的同时也变的更深沉,很多以前的想法他现在都推翻了,现在的他是全新的杨锐。他在感叹共和的遥远之后,接着道:“合作的前提是能平等协作,但是同盟会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在潮州已经防城的起义都是一败涂地,和同盟会合作与否,对中国革命并无实质性的推动,也就是说,合作不合作都是无关紧要的,所以还是不合作的好。除此以外,孙汶的三民主义复兴会完全无法认同,他那个五权分立听起来很美,但实质上和皇帝无异,总统和皇帝只是口号不同;还有,同盟会里面有日本人,即使不是日本人,里面的秘密也守不住,我不想一合作,什么事情都被日本人知道。”
“就这些原因?”程莐听着他一条一条细数,只觉得他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说出来。
“没有了,就这些。”杨锐点头道。
“可现实革命处于低谷,同盟会需要与复兴会合作。”杨锐的理由程莐无法反驳,想来想去只说出这句话。
“是同盟会需要复兴会,不是复兴会需要同盟会。革命也不是做慈善,谁需要就去和谁合作,这是革命。”不知道为什么,杨锐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出洋不久的袁世凯,要是老袁现在来说合作,那他或许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但是同盟会,完全没有任何考虑的必要。
杨锐的话把道理说的十分透彻,不过程莐还是无法接受,她现在为了杨锐加入了复兴会。但是还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同志却留在同盟会,继续坚持革命。以现在的局势,他们若是继续动举义,那一定是危在旦夕。她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急的哭了出来。
眼泪是女人的大杀器,杨锐却很怀疑她是不是要哭来逼着自己改善和同盟会的关系,是以不敢上前拥抱她。在一边干等只等她哭完再道:“革命和工作一样,是不容许有感情的。我要的是你相信我而不是别人,支持我而不是别人。”
“可瑛姐她们。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该怎么办?”程莐明白杨锐的意思,只不过还是对昔日那些同志放心不下。
“他们选择他们自己的路,旁人有什么好担心的。”见程莐是担心原来的同志,杨锐不由的心软了下来,不过也只是心软而已,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最讨厌以情谋私,他已经因为程莐做了一次,被刺杀也算是遭报应了吧。
八月既过,九月月初的时候,章太炎和虞自勋就到了沪上法租界,因为之前的驱逐。章太炎用了一个化名,不过法租界的管理很是松散,并不要凭护照出入。宝昌路一百五十四号的公寓里,久别的诸人终于又聚到了一起,在杨锐看来。变化最大的就是章太炎和徐华峰了,一个是比以前胖了。另外一个则是比以前瘦了。他看诸人是一胖一瘦,但是其他四人看来,变的最大就是他了,原来红润的脸现在是消瘦苍白的,整个人像是被削了一圈。
“竟成你是瘦了。”章太炎道。
杨锐笑,却道:“孑民和小徐也是瘦了,我比他们好多了。”
蔡元培伤势好转本要凌迟的时候,不知道清廷哪根筋错了,居然没有杀人,而是把他终身监禁起来;而王季同,和英国人谈判虽然顺利,但秉承着维护工部局的既有尊严,王季同和叶云彪都判了劳役。王季同是失火,判了一年,叶云彪就严重了,判了十年。同时英国人的消息也传了过来,王季同本来是要判十年,而叶云彪本是绞刑,他们的意思大概是法外开恩了。弄得杨锐不由的恶心了一把。幸好两人关押不是西牢,而是老巡捕房内部的监狱,安全问题算是有了些保障。
杨锐一提他们两人,诸人的神色都是一暗,刚刚结束的浙江举事,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可谓是大败。
章太炎道:“严州那边如何了?”
“很好。不过严州城不可能去守,现在正在山里和满清打转,把满清拖瘦了好下酒。满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抽调湖北新军,而是抽调北洋新军第四镇来清剿,大概是想清理袁世凯遗留势力吧。北洋现在也不被满清重用,只有第二镇没有动,其他都掉到地方上了。”满清的现在的阵容很是强大,能干的那些满人都被提拔下来了,比如马上要变成东三省总督的志锐,已经是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锡良,要不是恩铭是庆亲王的女婿,怕他是也要督牧一方了吧。
“他们不是要建禁卫军和满蒙新军吗,这北洋六镇当然要调开。”局势似乎越来越不好了。钟观光看的越多,就越是担心。
“是,我在美国的时候,报纸上也看到了。”虞自勋说道。“现在的保皇党都是趾高气扬,把我们革命党说成是乱国之贼。同盟会孙汶那边想筹款都筹不到。”
同盟会的消息杨锐早就知道了,他本想复兴会也去筹款的,但谁知道大部分华侨都是站在满清这边,除了在南洋筹了不到一万块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是颗粒无收,估计连筹款的花费收不回。同盟会最新一次的举事是在镇南关,听说孙汶亲自上炮台炮,但是和以前的举义一样,起义草草而终。
几个人嘘寒问暖,说了些闲话,一会就到点。钟观光作为会议的召集人,自然是第一个言,他道:“满清开了国会,士绅都被他们拉拢去了,而我们在杭州失败极为惨重,之前拟定的团练革命无法实施,鉴于此,竟成的意思就换一个思路,到农村去,到满清势力最薄弱的地方去。这里有一个简报,我先给大家。”
钟观光说着,就示意会议的记录员俞子夷把准备好的文件给大家。上面主要是现今的敌我政治形势和当下复兴会的现状。诸人打开文件,看见那么多个省的分会都被满清捣毁了。不由得长吁短叹一番。杨锐在一边看着也有些难受,好不容易建好的全国网络,两三个月时间就全部被破坏了,真是建设艰难破坏易啊。他这边只是低头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简报看完,就轮到杨锐来介绍整个新的计划了,他指着挂在墙壁上一副画开始介绍,“以前我们看满清。只认为它是这个,”杨锐指着海中一座冰山上的宫殿说道,“但是呢,杭州起义让我们明白,满清其实是这个,”杨锐又指着这座巨大的冰山和冰山旁边的几条军舰说道。“杭州起义,可以说是因为满清出兵、洋人封锁、士绅出卖、轻信外人。这四个原因导致失败的。说到底,就是低估反革命势力的庞大,以为宫殿好占,但是最终实现却告诉我们,反对革命的未必一定是满清,可以说。我们在那个时候是孤立无援的。”
杨锐用的画是程莐的杰作,西洋实绘风格,海面军舰、海上巨大的冰山和宫殿很是形象,这样解说的一目了然,看着大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再道:“以前的革命策略,是希望只把满清推翻。然后再来改造整座冰山,但以现在的形势看已经是不可取了。满清通过国会和士绅紧密联系了在一起,虽然他们也是有翻脸的时候,但是我们不能完全寄希望于他们翻脸,我们要自己掌握住一定的力量,即使最后士绅完全站在了满清那边,我们也要做好一起推翻他们的准备。”
“冰山太大,又硬又滑,我们无处着手,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把海水搅热,海水一热,那冰山自然融化,冰山融化,那满清一定垮台。至于旁边的洋人,”杨锐指着冰山旁边的军舰道:“还是要先忍一步,我们的留学生、以后要购买的机器设备、借助欧战大战要挣的钱,都是指望着他们,一旦和洋人交恶,我们就错失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必须要忍着。”
“以上就是我们的目标和策略,我估计会员不能接受的是,原来要打的是满清,现在要打的是冰山,这样的目标转换同志们会接受不了。但这是必须接受的,现在满清的统治比以前更稳定了,先,洋人支持他,因为他立宪开国会,这洋人就认为他开始像个民主国家,他们的概念里,只要民主那么就一定可以更好的做生意,其次,士绅支持他,甚至包括很多学生,都一个劲的拥护光绪帝,认为他是当世圣君,可以说,我们复兴会是完全不被士绅们待见了;最后,杭州起义让满清也看出来新军未必可靠,湖北日知会是牵连到了新军的,浙江的新军全部投靠了我们,而江苏的新军第九镇三十三标,在湖州生兵变,这些都让满清意识到建成的新军里面很多都是革命党,现在他们的做法是,不再编练或是少编练汉人新军,开始编练满蒙新军,满人不行就蒙古人,据说直隶那边要编六镇,这样的做法确实对于巩固其统治有极大的帮助,也让我们以后举义要面对更大的压力。”
多日的准备让杨锐的话极有说服力,他在说完目标转变的原因之后,其他诸人都是点头,他又在换了一张图,指着上面金字塔的顶尖说道:“动农民看上去很难,但是做起来还是有操作性的,先,我们在沪上建立一所农民运动讲习所,对外宣称为农学专科学校,这个学校每期将培养三百到五百名学员,一期三个月,一年可以培养一千余名毕业生;而后,这一千多名毕业生,将分赴各省各县,以十人、二十人为一组,开办县级、镇级的农民运动讲习所,和沪上培养学生不同,这些讲习所培养的对象是农民,只要有了足够的干部,农民运动能展起来。在农民讲习所中,三个月的课程主要学习《革命要义》,《复兴会会史》、《各国革命史》、《帝国主义侵华史》、《墨子与墨家》、《社会学浅说》、《农民经济学》、《农民运动之理论》、《大清律简述》、《捐税及官府概要》、《领导与组织》、《各国农业状况与中国之比较》、《农村、农民、农业,三农问题与国家富强》、《农村教育》、《农村医护常识》、《农技改良与增产》、《农作改良》、《中国历史简史》、《地理》、《军事运动与农民运动》等。除了这些课程以后,讲习所将实行军事化管理。前面半个月是军训……”
杨锐刚把讲习所的的主要课程讲完,钟观光便问道:“这些课程能在三个月里讲完吗?还有,在沪上军训可以,在乡镇可以军训吗?”
“可以,很多课程的课时很简短,比如三农问题,只有大概二十个课时就讲完了,所有的课程。加起来不会过五百个课时,三个月九十天,减去半个月军训,也还有七十五天,以每天八节课算,六十多天就够了,剩余十二天作为休息时间。另外这只是对于识字会员的培训课程,对于农民的培训则将做很大的删减。至于军训问题,在沪上以外,打枪虽是被禁止,但是操练是可以的,军训的目的是所有学员正规化、纪律化。”杨锐回答完钟观光的问题。见诸人没有疑问,则继续往下讲:
“农民讲习所的是培养农运干部,这些干部最终将在各地建立农会,现在的农村本来就有很多会,只要有好处。他们并不会有什么排斥。而合格的农会干部,最初以改进农技、增产增收为目的接触农民。而后,以抗拒官府的各种捐税、抵制衙役典史士绅的各种敲诈勒索团结农民,最后,当农会建立,开展减租减息运动,改善和提高他们自身的生活水平。在这里要补充的是,在土地集中的地方,一般都存在严重的地主和佃户的对立,增产增收不提,抗捐斗官也不提,一旦涉及减租减息,那么就会引来士绅勾结官府的报复,在地理条件比较好的地区,自然而然会展到杀土豪分田地的地步,这些地方最终会成为我们的根据地,也是日后我们动举义的策源地;而在其他大部分地区,根据地是无法建立的,这些地方只有农会,只会用合法或者较为合法的手段为农民争取利益。”
“这些地方有:大行山、燕山地区,这些地方本来就有不少土匪,我们要做的就是收编这些土匪;鲁西北地区,也就是沂蒙山区,还有鲁西南地区;豫西南地区;陕北以及陕西南地区;大别山地区;赣东北地区;赣东南、闽西南地区;粤西北地区;广西本来是很好的割据之地,但是可惜我们没有……”
杨锐没在地图里说一个地方,在座的诸人心中都是一跳,最后忍不住的徐华峰道:“竟成,这么多地方,都是要杀士绅才能占的吗?不杀人,少杀人行不行?”
徐华峰向来少有在会务大事上言,这次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普通的那些只增产增收、抗捐斗官的农会,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反对,反而完全支持,中国自古以来就有惜民、民本思想,要他们接受和支持农会不难;但是根据地就不行了,根据地的斗争是剧烈的,虽然严州那边只对民愤极大的地主进行清理,但随着后期满清围剿的加剧,军政府要想站稳脚跟,就不得不加强对根据地的控制,在这种加强中,士绅的田地财产自然就会受到损失,这是斗争的必然,不是个人意志能转移的。
看着其他诸人的目光也带着询问的意思,杨锐本想大义凛然的说:‘我们代表的是农民的利益,凡是和农民利益有冲突的都要打倒’,但想来这种只有革命气概,毫无理性人性的言语只会加深自己和其他诸人的反感,他沉默了良久,才道:
“华峰先生想的也是我想的,但是杀土豪分田地的本意不是杀人,也不在分田,如果地主心甘情愿的把所有的家产无偿的交给我们,是不是我们就可以不斗争了?显然不是!即使地主把地契送到我们手上,我们也决不能要!因为这样就没有斗争的必要了,既然没有斗争,那我们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历朝的造反,都是带着农民杀官杀地主,然后呢,等着官兵杀农民,这样一来一回,剩下的那些农民就不得不团结在造反者周围。有一个词叫裹挟,就是说造反的杀官杀地主的时候。农民被拉去旁观;而当官兵杀回来的时候,这些农民惊慌之余又被拉着逃跑。这样一看一跑,不是匪也会被当作匪。所以,杀不杀人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不是农民有没有被动起来,如果动了农民,杀人与否未必重要。不过,农民一旦激动起来,情绪失控会难免的。控制不住的情况下,杀人难免,但情绪失控对我们控制农会也不利,这种情况会有,但是少。再说过来,如果不是地主佃户对立严重的地区,我们也就无法动农民。严州那边就有这样的情况,要打一个土豪的时候,有很多农民反对,说这个地主为人好、行善多,最后那个地主杀猪出谷给大家吃了一顿就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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