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主内,我主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洒家爱喝酒
祝观良放下杯子道,“下来买点儿草药,镇子虽小,但也五脏俱全,人可找到了”
齐邈一抖手里的画像道,“没有,问了一圈儿了,都说没见过,我估摸着人早就跑了,再问一遍,还没消息就准备回去复命了。”
“是不好找,齐思把人送回来当应该就走了,他们没那么傻骗了将军还一直在这儿等着被抓。”
“也说不定,那个女人谎都编不严,看起来不怎么聪明,万一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直在这儿待着没走呢”
祝观良抿唇笑了下,“是看起来不怎么聪明。”
“那我继续去找了,一会儿可用等你一起回军营”
“不用,我拿了药就走了,比你们快。”
齐邈又带着人离开,逢人就问,他光看都觉得口干舌燥,委实辛苦。
店里的伙计把药包好了拿给他,他接过,道了声谢,出门从另一边离开。
齐邈最后当然没找到章婴宁跟姜铎,周乐平也不计较,“应该是跑了,不用找了,我就是奇怪,祁国对探子是没什么要求,只要有钱什么人都可以做的吗”
祝观良笑道,“兴许是还没出师就自己偷跑出来的。”
“我看着像。”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声。
齐邈又道,“那天在五里河擒住的一伙鲜虞人已经审了两天了,可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要不干脆杀了算了。”
“不着急,接着审,再把地图拿来给我看一眼。”
齐邈把地图拿来,周乐平拧着眉看了个大概,然后动笔圈了几处出来,最后指着地图上的几处道,“先派人去这几处看看,记住,不管有没有线索都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齐邈领命下去了。
祝观良捧着杯子品茶喝,有些好奇,“单圈出来的那几处可有什么说法”
周乐平敲敲桌子,祝观良会意,倒一杯递给她。
“有句话叫兵不厌诈,他们既然在五里河设伏,就说明鲜虞王的队伍离五里河并不远,但是肯定也不近,否则早就派兵来支援,不会输的这么惨。”
“太远的不行,太近的不行,所以就取远近中间的”
“也不全是,这里头还有说法。”她品着茶,摇头晃脑,“不过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
第153章 这是你男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皇上主内,我主外 ”查找最新章节!
她不说,祝观良也不追问,笑一笑,权当没问过这个问题。
地图上的那几处他都记着,后来探子回来,说找到了鲜虞王的藏身处,就是她当初做了标注的几个地方的其中一个。
且不说五里河附近不远不近的适合藏身的地方有多少,光是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就够跑断腿了,万一中途鲜虞王有什么察觉,得到了消息开拔了,那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不过好在她算的准,鲜虞王就藏身在距离五里河一百里开外的红河。
找了他那么久,总算是找到了他老巢所在。
周乐平十分兴奋,回去上书给皇帝,只要皇帝那边下令,她立马就能一鼓作气带人杀过去,这次保管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杀的片甲不留。
等待皇帝圣旨的这段时间,周乐平按兵不动,每天都派探子去红河打探消息,就生怕不知不觉又让他跑了。
最后终于等来皇帝的回信,可圣旨不是让她打,是让她鸣金收兵。
她握着信纸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若不是圣上的御笔亲书,她恐怕早就把纸给撕了。
皇帝回信上说鲜虞有意投诚,愿意献上一位公主与赵国永修姻国之好,另每年进贡牛羊奴隶,珍宝玛瑙与葛布贡果,从今往后愿为赵国驱使。
前几天还计划着在五里河偷袭,今天就要投诚,周乐平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皇帝的信里还说,公主过不多久就会到她这里,到时候让她派人把公主护送回京城。
她看完之后狠狠合上信,站起来在大帐内踱来踱去,眼看胜利就在眼前,结果忽然冒出来个什么公主,这很难不叫人觉得奇怪。
她又写了封信给皇帝,说鲜虞投诚一事还有待考量,况且鲜虞王儿子七八个却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一位公主,唯恐有诈,还请皇上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过不多久又收到皇帝八百里加急的回信,说公主是鲜虞王侧室所出,如今侧室成了正主,公主亦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公主,日前鲜虞有使臣抵达,呈上了公主的画像,还有鲜虞王的亲笔信一封,皇帝跟朝臣商议过,连年征战导致国库空虚,既然鲜虞愿意俯首称臣,多个盟友岂不更好对付祁国。
最后还提到了她爹,说知道她心里一直放不下周選的死,但值此特殊时期,还望她能以大局为重。
鲜虞派遣使臣去见皇帝,皇帝跟朝臣商议过,板上钉钉的事了才说给她知道。
她是最了解鲜虞的人,她不相信鲜虞真的甘心俯首称臣。更不相信那个所谓的公主。
“鲜虞王儿子一大堆,跟他打了这么多年了,倒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有闺女,防着别有什么猫腻,我得亲自去看看。”
齐邈道,“去红河”
“是,军中的事暂且先交给你跟齐思,我去去就回。”
齐邈道,“可是您的脸......”
她戴着面具招摇又显眼,摘下面具,看她的模样,恐怕还不等进城就先被人认出来了。
祝观良自告奋勇,“我跟你去。”
他会做猪皮面具,能易容改变相貌,况且也能出的上主意,两个人一起去还能有个照应,也方便她隐藏身份。爱看
于是就带上了祝观良。
秦素本来也想去,但是多一个人多一分危险,万一出事了,她跟祝观良还好脱身,她实在没把握到时候能拎两个不会功夫的人逃。
齐思摸摸鼻尖对秦素道,“你是狗皮膏药将军去哪儿你就要跟到哪儿,我看着都烦。”
秦素对他撇撇嘴,“要你管!”
军营里只要军饷足够,常年四季都有肉吃,不过大都是牛羊,猪肉不多,想要找到一块儿完整细腻白嫩的猪皮说简单也不容易。
不过尸体多的是,每次打完仗,清点完阵亡将士的名单,按照名字把抚恤金补给其家人后,尸体送不回去,一般都是就地掩埋,西南边有个小山头,上面就埋的都是尸体。
几乎每天都有新的送过去,祝观良去找了两个年轻轻的,欺负比较好的,片了两块皮下来拿回去给周乐平做了张面具。
然后告诉她是猪皮做的,当然不能说实情,不然她一定接受不了。
这次也没按照她本来的模样做,她原先的样子也很显眼,于是就拟着秦素的模样稍加改动做了张清秀寡淡的脸。
他给自己也做了一张,怎么低调怎么来,越不显眼就越好。
周乐平还去镇上买了两身衣服,粗布麻衣,村妇装扮,祝观良也穿的朴素,但身量摆在那儿,就算是披个麻袋也照样挺拔出挑,没法儿比。
也不能骑马,两人出了军营就用腿儿着,走出了两国交锋的地界儿,遇上几个鲜虞人,借乘了一辆架子车,晃晃悠悠奔着红河方向越走越近。
鲜虞人跟赵国人长相差距不很大,尤其周乐平跟祝观良都易了容,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只要口音不那么重,几乎跟鲜虞人没什么差别。
周乐平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天天跟鲜虞人打交道,会说鲜虞话,但祝观良不会,只能坐一旁听周乐平跟其他两个鲜虞女人聊天在一旁干笑。
一个女人怀里抱着孩子,问她从哪儿来,她说五里河,“那边刚打过仗,不太平,所以去投奔个远方亲戚躲几天,等太平了再回去。”
女人晃晃孩子直叹气,“现在哪儿有太平的地方,到处都打仗,哎,难呐!”
“是啊,咱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到哪儿都不容易。”
另一个女人眼睛瞟了下祝观良问周乐平,“这是你男人”
周乐平干笑两声说,“不是,这是我哥哥。”
女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兄妹啊,我看着那么像,还以为你们是两口子呢,人家都说两口子在一块儿生活的久了越长越像的。”
周乐平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是吗”
祝观良对那两个妇人笑笑,低头问周乐平,“她们说什么”
“没说什么,夸你个子高。”
“是吗”他坐直身体,目视前方,唇边隐有笑意,“我怎么听着是问我是不是你男人呢”
第154章 我刚才开玩笑的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皇上主内,我主外 ”查找最新章节!
周乐平脸上的笑干巴巴的,“你不是听不懂鲜虞话吗”
“鲜虞话我是不懂,可普天之下男人两个字的发音都是一样的,她又那样看着我,傻子也能听出来吧。”
“懂得还挺多。”
“那你怎么回答的”
周乐平挑眉看着他,“你不是会看人眼色吗你猜啊。”
他想了想道,“跑不脱说我是你哥哥吧”
“知道就好,少说话,进城之后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他抿唇笑着,一路上果然听话,没有她的意思,一句话也不多说。
因为是架子车,所以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行进十分缓慢,周乐平等不得,半路付了钱,又租了辆牛车赶路。
这要是骑马,这会儿怕是早就已经到了,走了大半天,现在居然还在路上颠簸。
最后终于赶在傍晚到红河,城门口站着一队士兵,来往进出的每个人都要检查搜身,这么做应该是怕有她们的细作糊弄进去。
轮到他们,守城士兵问他们从哪儿来,为什么要进城,周乐平端着一张讨好的笑脸道,“我们兄妹从五里河来的,那边儿打仗,来这边偷懒亲戚,还望您行个方便。”
“从五里河来的”
守城士兵打量他们二人一身风尘仆仆,确像是一路急赶过来的,看看周乐平,笑的开心又谄媚,再看祝观良,薄唇紧抿一言不发,脸冷的像如今寒冬腊月清晨屋檐上挂的一串冰溜子,不由就多看了祝观良几眼。
“他是你哥哥”
“是。”
“为什么不说话”
“我哥哥有病。”她笑脸转瞬换成愁容满面,“小时候生过一场病,不会说话,不过也不是完全不会说,就是话不能连起来说。”
“是吗”
大概是祝观良的脸色让他觉得自己有被鄙视的嫌疑,所以这人就跟祝观良杠上了,还就非要听他说句话才行。
周乐平转过头给祝观良使眼色,让他说话。
他说听不懂鲜虞话是骗人的,听懂是能听懂,只不过不能像她那样张嘴就能说,扯什么谎不行非要说他说话磕巴,这不是让他装傻子吗
周乐平拼命给他使眼色,这厮平常挺聪明的,应该能看懂她的暗示才对。
祝观良木头似的,看她眨了半天眼睛,等她眼皮子快抽筋的时候才用刚刚跟架子车上那两个女人现学的鲜虞话道,“哥......哥......哥哥......”
一声简单哥哥,他一口气断三回还说的磕磕绊绊,过程真是好不艰辛。
守城士兵听的难受又着急,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周乐平松口气,挎着包袱拉着祝观良就走。百分百
“我刚刚疯狂给你眨眼你瞎”
“不瞎,可总得让我好好儿想想该怎么说吧”
“你不是能听懂吗”
“听得懂不代表就会说。”
“行了,你还是少说话吧。”她四处张望着,“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今天太晚了,先养养神,明天一早再出去。”
前方不远就有一家客栈,周乐平跟祝观良走进去,里面好不热闹,一层的大堂里坐满了喝酒吃菜的人,她一面掏银子一面说要住店,要两间人字号房。
掌柜的瞄一眼他两个道,“只剩一间人字号房了,不过还剩一间天字号房,您看......”
话音刚落,一个人从外面有进来,一个大金锭拍在桌子上,阔气的喊了声,“掌柜,天字一号房!”
掌柜见钱眼开立马把周乐平跟祝观良撇在一旁,喜滋滋的咬了口大金锭,一面说着吉祥话一面让小二领客人上楼。
待把金锭收好,这才抱歉的看着周乐平,“那就剩人字号房了。”
周乐平不大相信,“诓我还是真的就剩一间房了”
“我骗您干什么真的只剩一间房了,最近五里河那儿又打了一仗,不少人都是从五里河逃过来的,您现在来还有,出门再进来,恐怕连这一间都没了,别说我这儿没有,别的客栈也没有,不要,那您今晚上就只能睡大街了。”
周乐平咬着牙,手在柜台上敲啊敲,一直站在她身后没开口的祝观良拍了下桌子,十分坚定又郑重的说出一个字,“要!”
周乐平回头惊愕的瞪着他。
掌柜从周乐平手里抠走一间房的银子,一面记账一面给她找钥匙,“这女人呐,出门在外还是得听男人的,你看你爷们儿,多爽快,您就放心住吧,亏不了你的。”
钥匙塞到周乐平手里,过来一个小二带他们上楼,打量了周乐平跟祝观良一眼道,“您二位也是从五里河过来的吧,瞧这一身风尘仆仆的,过会儿给您二位送一桶热水,好好洗个澡舒服舒服。”
房间不大,陈设也简单,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周乐平坐在床上,好在有两床被子,她在床上拍了拍,“你睡床还是我睡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