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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娇养指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风行水云间

    这可真是,百密一疏。

    她心里苦笑,却要面无表情“侯爷大半夜追踪我到这里,有何赐教”

    韩昭看她看得目不转睛“借一步说话,如何”

    他身边的石从翼瞪大了眼。侯爷不仅认得劫匪,还、还交情不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鸢姑娘冷笑“有什么话不能明面说”

    “从前。”

    韩昭顿了一下,复又轻声道,“我们有十年未见了吧”

    鸢姑娘抿了抿唇,转头对身后人道“在这等我。”

    五丈开外,就是一条小河,秋冬季旱得只剩河床。

    她缓步踱了过去。

    韩昭立刻跟上,石从翼不须他交代,留在原地。

    鸢姑娘走到河边才站定,转身道“侯爷想说什么”

    “这些年……”韩昭默了几息,才接着问,“你还好么”

    “多亏师兄手下留情。”鸢姑娘斜睨着他,冷笑一声,“师兄有生裂虎豹之力,结果当年一掌劈过来也没打死我,这几年自然是越过越好了。”

    “是我错了,事后已经查清,灵韵不是你杀的。”韩昭声音更加低沉,“找了你好些年也没找到。你、你的伤……”他知道自己出手的力道,当年又是含恨击出,这小姑娘没死也真是命大。

    “找我作甚”鸢姑娘笑了,露出贝齿,“你该给钟灵韵报仇去。”

    “凶手已被我杀了,我还欠你一句‘对不住’。”韩昭弯腰向她行了一礼,“是我心存偏见在先,才酿成这般误会。”

    他一动,鸢姑娘就后退半步,气管像被堵住,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算不得误会。钟灵韵就是个矫情的……”勉强忍下一句唾骂,“别人不杀她,早晚也轮到我动手。”

    韩昭皱眉“贺小鸢,死者为大。”

    “死者为大,哪个告诉你的”鸢姑娘好笑了,“你们大卫国的皇帝都干过开棺鞭尸的好事,你跟我谈死者为大”

    她仰头看着眼前男人,他在昏暗的光线里不动如山,沉默依旧。

    十年前,她也时常这样仰视他,带着心头鹿撞;十年后,她居然还做不到心如止水。

    贺小鸢,你可真没用。她对自己暗暗道。

    韩昭抿唇。贺小鸢这句话,他没有立场反驳,只得切开话题“你为什么来娑罗城”

    贺小鸢抱臂在前“我是娑罗城人,这里就是我的故乡,为什么不能来”

    “故乡”韩昭长眉微蹙,“怎么从前都未听你提起”

    “我自小父母双亡,被叔婶拉扯长大,这个你总知道吧”

    韩昭点头。

    “我爹娘祖籍就在娑罗城,这里当然就是我的故乡。有错么”贺小鸢朝他天真一笑,“对呢,你从前只关心钟灵韵是哪里人,喜欢吃什么用什么,喜欢去哪里玩耍,还有谁想加害她……换作别人你管她死活啊”

    她又把话题踢回钟灵韵身上,韩昭只觉怎样绕也绕不出这个圈“好了,小鸢,人死如灯灭,不要再提她了。”

    贺小鸢瞪圆了眼“怎么,一提起来你就心痛不已”

    好,呵呵,好极了。既然如此,她偏要多洒两把盐,再再踩几脚不可!

    可怜韩昭一个英武决断、令出如风的镇北侯,这时竟然无言以对。

    从前和这个小师妹斗嘴,他也从来没赢过啊。他定了定神,决定直奔主题“钱定之死,是不是你下的手他死得太自然也太凑巧,像极了你的手法。”

    贺小鸢秀眉挑起,玩味道“钟灵韵死了,你唯我是问;现在你们卫国的钱将军挂了,你也来问我我觉得我挺厉害的,你怎不说天下人都是我杀的呗”

    韩昭眼观鼻、鼻观心,一心一意只问重点“你只须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唔——”贺小鸢背着手,在河边踱了两步,“师兄态度有进步了呢,不再上来一掌就要劈死我,还知道多问一句‘是不是’。”

    韩昭不理会她话里夹枪带棍,再重复一遍“是,或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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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办不到
    “是。”贺小鸢停下脚步,笑容一下沉底,“是我杀的。我叔婶死在高旬城破之时,我杀掉攻城的卫国大将钱定,这叫以牙还牙。侯爷,你现在也打算杀了我,给钱定报仇么”

    韩昭一下动容“令叔婶过世了”他从前还见过二老。

    “那叫遇害!”贺小鸢将银牙咬得咯吱作响,“四个月前,我惊闻高旬城破,赶回时才见半城都被一把火烧个干净,包括我家。而叔叔婶婶早没了人影。后来才知,高旬城门被打破之后进入巷战,你们卫人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她闭了闭眼,“他们是那样的好人,连猫狗乞丐都会善待,自己却死无葬身之地,我连他们的尸骨都找不回!”

    “对不住,我不知道。”韩昭歉意满满,说到这里顿了顿,“钱将军打仗,的确……”

    钱定攻城极其凶狠,时常允许下属烧杀劫掠。要知道高旬、娑罗这样的坚城很难攻克,想要围而取之,至少要五倍以上的兵力方可。统帅都会想办法激发军队的高昂士气,默许入城劫掠、中饱私囊就是百试不爽的一招。毕竟,要是没有实在的好处,谁肯跟着他干这杀头的买卖

    韩昭领兵多年,对这些勾当心知肚明,这时也不知怎样安慰她才好。贺小鸢却蓦地抬头,眼角还微微发红“你要抓凶手去交差,是么”

    “我奉命如此。”韩昭先前见到墙上叉痕、被压在砖下的噬金虫,就隐约猜测是她,一心只想找她问个清楚。可是真地找到人了,他又觉得棘手。

    他误会过她,打伤过她,实不愿再抓捕她。

    贺小鸢侧头,眼神里满是不屑“来啊,那你等什么”韩昭强大,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她偏要看看,这人脸皮有没有厚到那个份儿上。

    韩昭果然踏前两步,但没有出手,只是把声音压得更低“泰公公在哪儿”

    他离得很近,把她笼在自己阴影里,贺小鸢下意识退开一步,然后就后悔了。

    这也显得太没胆了。

    她哈地一声笑了“这是要双罪并罚吗”

    “你先说,泰公公是不是你劫走的”韩昭目光灼灼,“我看现场有你与他人打斗的痕迹,泰公公到底在你手里,还是在另一伙人手里”

    他竟然连这个细节都注意到了。贺小鸢动容,话到嘴边,忽然想起自己和燕三郎定好的协议,遂改口问“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救回监军是我份内之事,如果你将他捉走,请归还于我。如果是别人所为,你报出线索。”

    贺小鸢讥讽一笑“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韩昭呼出一口闷气“你实话实说,那么掳走泰公公、杀掉钱将军这两桩,我、我就不追究了。”

    贺小鸢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这还是我认得的韩师兄吗十年了,你竟然知道变通了,竟然知道不追究了!”

    她心里是真地惊讶。韩昭这人说一是一,曾经什么事都要办得明明白白。

    韩昭正色道“小鸢,认真些。”

    她目光闪动“就不怕你们那位卫大王降罪”

    “他也只能责我办事不力而已。这样的责备,十年之中也不知听过了多少。”韩昭苦笑一声,“钱将军的死因虽然看起来蹊跷,但到底没有具体的疑点可抓。小鸢,你杀人的本事越发精进了。”

    这算是夸奖吧贺小鸢嘴角一撇“如果泰公公死了呢战场无眼,你们那狗皇帝也不能抓你去杀头抵命吧”

    “他没死吧”

    贺小鸢侧了侧头“你猜”

    “那就是没死。”韩昭思路很清晰,“否则他早就死在谢家屯。”绑架泰公公的人如果只想要他的命,直接在谢家屯剁人就行了,何必费力气抓走他

    贺小鸢缓缓后退两步“他还活着,但我留给你的字条依旧有效;想要赎回泰公公,你西撤二十里!”

    韩昭皱眉“小鸢,这可办不到,军事并非儿戏。”

    “办不到”贺小鸢扬唇一笑,“那你就等着收取泰公公的人头吧。我办事比你有效率,包准明早就到,绝无延误。”

    她手中银光一闪,将叉尖对准了他,“韩昭,不用装腔作势了。你是卫人,我是攸人,原就势同水火。不止是泰公公,今后我们要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哩。”

    要打交道的地方还多韩昭原就有些怀疑,现下看着她眼里透出来的寒光,更是通透了“原来打劫粮草、在娑罗城内散播谣言的,也是你”

    石从翼站在几丈开外,虽然韩昭布下结界不让对话外传,但他依旧可以看清两人动作。贺小鸢一举起武器,他立刻大步冲来“侯爷!”

    这小妞要是想动手,他奉陪。

    他动身,贺小鸢两个跟班也一并奔了过来。

    方才还在叙旧,一转眼就剑拔弩张。

    对这局面,韩昭实是有些头疼,一抬手对石从翼道“拦下这两人!”自己往前迈进一大步,向着贺小鸢拿去!

    “这么快就原形毕露”贺小鸢右叉一挑,对准他腕脉刺了过去。另一叉直指他心口。“侯爷真没耐性,我们叙旧才叙到一半呢!”

    韩昭无视她叉上暗附的蓝芒,一伸手就抓住了叉尖,另一手执出长刀,反削她右臂,迫其自救。

    她武器寒气迫人,叉尖还有一点幽蓝,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其真气带着冰魄属性,谁被打中了都被寒毒侵体。不过韩昭空手入白刃,竟然毫发无伤。

    贺小鸢暗暗骂了句“该死”,这家伙领军数万,有士气护体,她的寒毒被抵消大半,只留十之一、二,自然威胁不到韩昭。

    “无耻,竟然用上这副手套!”黑天暗地,鲜少人会注意到韩昭手上戴着一副几近透明的手套。可是贺小鸢一看就能看出,这时真恨不得反手剁了自己这还是她从前赠给他的宝贝呢,可避千毒。



第396章 答应了就不许反悔
    那年她才十二岁,钟灵韵炼出了解毒丹可解百毒,就被师父和韩昭夸得不要不要的。贺小鸢一气之下闭关大半年,也捣鼓出一副手套来,号称可以“辟千毒”。那自然是要比辟毒丹再高明十倍不止了。

    韩昭生日,她就把这副手套当作礼物送出去了,后面几年也从未见过韩昭戴上。她知道大师兄心细,那时又有钟灵韵陪在身边,他需要避嫌,就以为他扔掉了。

    哪知他一直留着,还在这个时候戴了起来!

    她可不会花痴到以为韩昭还念着她的好,留起来睹物思人。鼎鼎大名的镇北侯现在戴出这副手套,不过是因为它也能辟易她的毒手。

    毕竟,这位小师妹使毒的手法实是千变万化,旁人还无所觉就中了招。

    “交出泰公公,离开战场,再也不要回来!”韩昭见招拆招,急促道,“小鸢,战争吃人,你切莫搅入!”

    “要我眼睁睁看你杀我同胞、毁我家国韩昭,你是攸人的徒弟,怎有脸皮来攻打攸国!”贺小鸢冷笑,却觉压力越来越大。她施放的神通八成都不起效,可是韩昭却用得顺畅无比。此消彼长,她越发吃力,更不用说两人师出同门,韩昭还曾代师授课,对她的路数极是熟稔。

    就连她身上的毒物,韩昭都有法子辟免。

    她与韩昭相别十年,而镇北侯在万军丛中不知杀过多少个来回,血气刚烈,其战法趋于大开大阖,与从前已有很大不同,一刀下来隐隐有力劈山河之势。贺小鸢越战越是难受,只觉自己章法全被克制,连胸口都是烦闷欲呕。

    这便是统军大将对于异士天然的压迫感,尤其韩昭修为原就比她更深厚,气力比她更大。

    她虎口早被震得酸麻,只听“叮”地一声,韩昭格飞手叉,五指张开,向她脖颈扣来。他不打算将小师妹捕回大营、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希望私底下解决此事,让她带他去救回泰公公。

    这样,他才有机会将她重新放走。

    贺小鸢口齿微动,默诵了一个音节,被击飞的手叉立刻变形,赫然从银光闪闪的武器变作一条三头白蛇,甩尾回身,刚好缠住韩昭。中间的蛇头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韩昭痛得眉头一蹙。

    这种物理攻击,士气可没有办法帮他豁免。贺小鸢拿出手的蛇能毒成什么样子,他连想都不敢想。

    韩昭当机立断,既未惊骇也未后退,而是加快擒拿。只要抓住她,自然可以催出解药。

    不过这时斜刺里杀出一杆银枪,照准他胸口戳来,其凌厉、霸道,竟然不输于他。

    韩昭侧身,这一枪刺空。

    两人瞬间交手两三回合。

    这也是个高大汉子,黑巾蒙脸,眼睛盯在韩昭身上,却向贺小鸢侧了侧头“快走!”这镇北侯果然不好对付,只能纯以力量对抗!

    贺小鸢听出曲云河的声音,不敢逗留,转身就走,目光兀自从韩昭身上一扫而过,听见他低呼一声“贺小鸢,留下!”

    声音急促,带着薄怒。

    贺小鸢瘦削的肩头一颤。从前韩昭只有在气恼至极或者无可奈何时,才会这么连名带姓毫不客气地命令她。

    她嚯然转身,冷冷道“你中的虺毒,是我用两种毒蛇配生出的新品,中人无救。你战斗越久,虺毒流入心脏的速度就越快。”她手里亮出一只水晶小瓶,“这是解药。你答应让卫军西撤二十里,就可以活命。”

    韩昭扯掉白蛇,想也不想“恕难从命。只要我还是西南前线统帅、还没咽气,军队就不能后撤!”

    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石从翼大惊,把两个对手打退,正要过来抢夺解药,韩昭一抬手拦下了他,接着道,“我若死了,自有其他人再来接管军队。”

    贺小鸢气得跺脚。

    这家伙怎么还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你为什么非听那狗皇帝的命令不可,为什么非打攸国不可!”

    “身在局中,不得不为。”韩昭一手按着胳膊苦笑,“所以才要你交出泰公公,置身事外。小鸢儿,你还有得选。”她的毒当真厉害,他不用找面镜子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大概是面泛黑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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