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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这边说的热闹,一个小丫鬟来报,“三爷,老爷叫你出去。”
贾环对众女摆摆手,“我出去一趟,就来。”示意她们继续讨论,起身出来,问道:“说了什么事情吗?”
小丫鬟道:“好像是要问三爷关于元妃省亲的准备。”
贾环点点头,出门往荣国府而去。





奋斗在红楼 第六百七十五章 雍治十六年的省亲
贾环从无忧堂出来,向南横穿荣国府北街,进到荣国府中。从望月居外直走,过东跨院、荣禧堂。
走在贾府中路宽敞的甬道上。这里是贾府正中的区域。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喜庆的鞭炮味道。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春节,在贾府中,便是在热闹、欢庆中,一天天的走过。
贾环感慨的一笑。
距离十月底的武英殿议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他在京中送别了一位又一位的同僚,朋友,师长,彻底的赋闲在家中。雍治十六年的春天要来了。
其实,仕途之事,有政老爹顶在通政使的位置上,贾府的局面,是稳固的。贾环心中并不着急。可以,静待雍治朝后期,逐渐的走向结束。
当然,他得罪楚王得罪的有点深,最好是能帮晋王早点把太子的位置定下来。让强势的雍治天子,好好调教下他自己的儿子,磨一磨晋王的脾气、性情。这样,新皇登基后,贾府的日子才会好过,不会被莫名其妙的清算。
当前的局面,夺嫡白热化的棋,才刚刚开始下。他需要做的,是旁观,等待时机。
而在这些事情之前,他需要考虑的是刷刷雍治天子的好感,让其为他和林妹妹赐婚。岂能令如花美眷,在幽闺自怜?银币改革之事,他需要上心。
还有,纳韵儿、薇薇的事,在年后都要一一解决掉。
年前他还写信去江南,请薇薇考虑随山长一起来京。山长就任左都御史,年后就回自金陵北上。当然,若薇薇不来,他则将亲自前往江南接她来京。


贾环心中思考、推敲着自己短期、中期、长期的计划,过向南大厅、仪门,到贾府前院区域,贾政的外书房中。
外书房小院里,一排的小厮等候着,见贾环过来,正三三两两,小声笑谈的小厮们忙向行礼,“小的们见过三爷。”
贾环一眼扫过去,贾政的长随顺儿;贾琏的小厮兴儿、隆儿、昭儿都在。贾环笑着点点头,进了政老爹的书房。
政老爹的长随李十儿,欺上瞒下。在福建时,被白师爷用计除掉。现在,政老爹的长随换了一个忠厚老实的青年。
外书房中,香炉内焚烧着檀香。贾政正喝着茶,坐在精美的乌木书案后,和贾琏说话。几名清客陪着。
贾环进来,众人寒暄几句。清客们便告辞出来。将书房留给贾政等人说话。
贾政抿一口茶,问道:“环哥儿,叫你过来,是问问你元妃省亲的事情准备的如何?”
政老爹一贯是甩手掌柜,但元春已经省亲过一次。当日,阖府上下忙的鸡飞狗跳,哪里有如今这么清闲?都已经正月十一。宫中已经批复:正月十五省亲。
贾环站在厅中,从容的道:“父亲,如今府里虽说恢复了些元气,有些铺子,公中帐上暂时有个几千两银子。但以如今的政治形势,实在不好铺张。”
贾琏一阵无语。
看环兄弟这话说的多漂亮。其实,就是能省则省。雍治十三年正月省亲,除去大观园中的用度,一晚上,府中就亏损近五千两银子。如今环兄弟当家,以他“朴实”的风格,怎肯在这上头邀买名声、面子。
贾政微微沉吟,叹口气,道:“恐怕委屈了你大姐姐!”
如今的政治形势,贾贵妃在宫中失宠。若是省亲搞得声势浩大,不大好。但若是冷冷清清,岂不是又寒了贾贵妃的心?难道,贾府不愿意她回来?
贾环拱手一礼,劝道:“父亲,府中迎接大姐姐,贵在亲情,不在排场。外人若是因我贾府冷冷清清,不搞排场而讥笑,这有什么可在乎的?个中情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贾政想一想,点点头,道:“你安排吧。”
贾环领命,又道:“父亲,如今京中大小报纸逐渐兴起。儿子打算以府中的名义,创办一份报纸。提前和父亲说一声。”
楚王的大周日报,朝争结束,现在自是已经解禁。据闻,得到晋商的注资,日销售额已经达到5万份。堪称大报。
舆论阵地,它就在那里。你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占领。
方宗师即将休书完成。魏翰林是常务的副总裁,势必会加官。而大学士华墨执政,也必然会换真理报主编的人选。贾环不得不未雨绸缪,办一份报纸。
通政使家里办的报纸,当然不可能给右参议动用审查的权力查封。贾环在这一点上,有着先天优势。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西南钱王胡炽答应“赞助”。当然,交换条件是,报纸上要讴歌一下西南齐总督的政绩。
“嗯。”贾政对贾环做事,还是很放心的。并没有多问,径直同意下来。


出了外书房的院落,走在贾府内的青石板路上,午后的阳光温暖。贾府内的喧哗,遥遥的在风中传来。仿佛有些近,又仿佛有些远。
贾琏解释道:“环兄弟,老爷见问,我不得不说。”省亲接待的事情,都是贾琏负责。贾政见贾环之前,已经问过贾琏详情。
贾环摆摆手,不在意的道:“搞铺张浪费,只是面子好看而已,于局势有何用?这次元妃省亲,随行的太监、宫女,都要打点到位。事情由琏二哥你负责。让蓉哥儿,蔷哥儿他们帮着做事。”
贾琏赞同的点头,同时,心里松口气。又道:“环兄弟,去年府里的财务报表,账本,以及今年的计划,我叫人送到你屋里?”
贾环一听,有点头疼,道:“行吧。”
贾府自贾环掌权之后,管理的权力架构大有变动。还是,以管事处的几大管家,各处管事管理贾府的各种事务。设立工资级别、职位级别。挂钩相应的薪资、待遇、福利。如现代的公司制度。
而设立纠风办,对各处权力的运行,进行监察,并接受检举。所以,贾环对贾府各处,包括外面的庄子,店铺,如同臂使。同时,纠风办设立各种档案,归纳来往的文书,以备查询。贾府外宅里面的管理体系,基本可以用文书来沟通、运行。
但,相应的,贾环作为这套体系的顶点,一些个重要的文件,就需要他签字。
贾环想一想,问贾琏,“琏二哥,吕承基返京没有?”
贾琏禁不住笑道:“当然还没有。他至少得二月份,才会来京中。环兄弟,不要急。只要他到京城中,我立即和他见面,谈一谈,林家的那些生意。”
贾环轻轻的点头。他在十一月份去林家吃了顿酒。回来,让贾琏去找吕承基谈一谈,结果才发现此人已经离京返乡(山西)。


元妃省亲的具体细务,贾环放手不管。只等正月十五,和元春见面详谈,确定元春的想法,以及她的未来。
晚间的寒风咻咻。
明亮的餐厅中,长方形的餐桌边,贾环和妻妾们感叹着有电灯这种事物多好。黛玉,湘、宝琴都在这里吃饭。
湘不信,拍手笑道:“环哥儿,你又胡扯呢。”
正说笑着,贾环想起贾琏派人送来的一堆财务报表,道:“姐姐,府上的一些支出和收入以及预算,你代我批下。我实在是懒得管。”他得研究报纸和银币的事。宝姐姐出身皇商家庭。原来待字闺中时,就时常帮薛姨妈盘账。
宝钗头戴金钗,步摇轻晃,在烛光中,明丽如雪,杏眼着贾环,轻笑着道:“夫君,我看着你那些新式账本,报表亦头疼的紧。你赶紧将林老板接进来,叫她帮你看。”
其她美人儿都笑出声。贾环私下里很随和,这是大家的共识。宝姐姐带头打趣,她们自是不吝几声“嘲笑”。
贾环苦笑着摇头。
这倒成了纳韵儿的一个理由:找她帮忙处理商事、账务。其实,不是啊!韵儿已经二十三岁,他还能让她等多少年?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晚上七点,元春从宫中起行,往贾府而来。贾府有三年前的经验,自不会在正月十五的凌晨五点就在宁荣街上等着。不过是些面子功夫。
到晚上八点许,元妃的车架到宁荣街。十对骑马的红衣太监打头而来,而后是一排排手持龙旌凤翣,雉羽夔头的太监、宫娥。其后才是元春的车架:八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版舆。个中,富贵,华丽的皇家气度,自不必再赘述一遍。即便是被天子冷落的贵妃,她还是贵妃。礼仪、制度都不会出差错。
元春从荣国府正门直入,过荣禧堂,再进大观园,接受贾府内外人等朝贺。再坐马车到贾府西路贾母的正房叙家礼。
屋中,贾母、王夫人、邢夫人、李纨、王熙凤、宝钗、迎春、探春、惜春在里头。
庭院中,贾政、贾宝玉、贾环、贾兰几人站立着,等候元春召见。
稍后,就听的里面哭声一片。
月华如水。春寒料峭。贾环心中,长叹,难言。
元春今年才多少岁?二十三四岁。将贾府的前途、重任抗在她柔弱的肩膀上。期间,贾皇子身死。如何能不哭啊?
而他终究是没有让元春避免无子的命运。如何不叹?但,元春的性命,他一定会保住。贾府,欠她太多。
这时,里面的宫女传话,“请贾环进来。”




奋斗在红楼 第六百七十六章 贾贵妃的选择
贾政很奇怪的看了儿子一眼,元春先不和他说话,反倒先召见贾环。不过,想想这次元春的省亲,本来就是贾环促成的。他还未回京时,贾环就希望能在贾府中见元春一面。只是,天家规矩森严,拖到现在才回府。
贾环收敛了心中的情绪,肃容从庭院中,走上台阶。有丫鬟打起帘子。贾环走进屋中。
贾母正房中,贾元春居中而坐。贾母坐在左侧。王夫人坐在右侧。邢夫人再往下坐着。纨、凤、钗、迎、探、惜分列在两旁站立。满屋子的女眷,各自都是盛装。各自脸上的神情悲戚,显然是还没有从伤感的氛围中恢复过来。
贾环刚才在大观园的正殿中,已经拜见过元春,这时,要拜见时,元春伸手虚扶,开口道:“环弟免礼。”又对贾母等人道:“我与环弟单独说几句话。”
一屋子女眷全部都退到偏厅中,只留元春身边的宫女抱琴,太监黎威在屋中。
黎威即是三年前元春省亲时的小黎子。大太监陈赋言的干儿子。容貌英俊,偏阴柔,秀气。看着贾环,目光中露出崇拜:因为刘国忠被贾环干掉了!
而他的干爹,陈太监被内务府审问,查无实据,被贬带南京宫中。他带着妻儿,贾府的银子,去南京养老。得了一个很好的结局。
贾环并没有留意到元春身边太监总管的神情,这时,他才在明亮的灯光下,看清楚元春的容貌,神情:元春一袭明黄色的贵妃宫装,杏目桃腮,花容月貌。只是身形偏消瘦,脸上不复往日的光彩照人,而是充满了灰败,疲倦,苍白的神情。
贾环心中触动,作揖一礼,道:“大姐姐在宫中受苦了!”
元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因贾环这句话,又流出来,哽咽的道:“三弟弟…,皇儿他死了。”已经快一年了。她还没有从丧子的悲痛中走出来。
在近日,贾环已经为贾皇子复仇,干掉了凶手:南安郡王、商贵人、刘国忠,她心中才算稍微好受些。
贾环轻轻的抿一抿嘴。他能体会到元春作为一个母亲,心中深沉的哀伤和悲痛。等元春宣泄了一会情绪,劝道:“大姐姐,公理和正义,永远不会缺席,只是迟到。如今小皇子在天之灵,亦可安息。大姐姐也要保重身体。久悲伤肺,常忧伤心。”
有些事情,他一个人扛起来就行。他并不打算和元春说。当然,元春心中未必不明白。
元春哭泣着点头。很多话,她在母亲面前,都没法。一年以来的悲愤、委屈,在此时流露,哭着道:“三弟弟,若是你当日在京中,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杨皇后到凤藻宫来看我,我求她向天子转告,请彻查皇儿的死因。但最终,她在天子面前,一句话都没说。”
说这话,元春心中有一些不满,有一些快意、解脱。即便杨皇后拦住了。但她的弟弟,还是将她儿子的仇给复了。
贾环点点头。
很多事情,不需要证据,只需要看法。自由心证。元春的话,只是进一步确定了他对杨皇后的看法,是正确的。杨皇后顺水推舟,在事后起了很不好的作用。
“大姐姐,我已收周贵妃之子燕王为子弟。大姐姐你心中但可安心。我保他一世富贵。不受人欺负。”
贾皇子的死,疑点重重。说是天花。但真的是天花吗?周贵妃有没有接种过人痘?要知道,天花虽然极度危险,具有剧烈的传染性。但只要感染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再感染。咸福宫中,为什么只有周贵妃身死?
然而,事情的真相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这些事情,没有人会再去调查。贾环同样不会去查。
贾元春欣慰的点头,接过抱琴递来的手帕,擦拭着眼泪,“你做的好。我改日在宫中见一见那孩子。你叫他来。”
“嗯。大姐姐,父亲已经是通政使,府中的局面稳定。我想要问一问大姐姐的打算。”
贾环要问的,是元春打算继续在后宫争宠,还是其他的打算?元春还年轻,有足够的资本和那些后宫佳丽争。这些搞清楚,他才好配合。从利益的角度,贾府自然是不希望贵妃牌废掉。但从贾环本人的角度而言,他希望元春快乐的活着。不要屈身去侍奉一个四十多岁、薄情寡义的老男人。她为贾府的牺牲,已经足够多。
贾元春看看贾环,幽幽的长叹一口气,道:“环弟,我这段时间,读了一些母亲送来的佛经。有一些感悟。”
王夫人信佛。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层伪装而已。
王夫人,手黑的很。连金钏儿都能下手的。别以为王熙凤很黑,她和王夫人比还差的远。政老爹自述年轻时,也是个诗酒放诞之人。然而,请看一看,贾政的小妾人数?周姨娘,赵姨娘。且,只有贾母赐给贾政的赵姨娘生育有一子一女。贾政可是荣国府的当家人!这是很不正常的。这里面有多少黑幕,还用说吗?
元春的答案,带一点试探性质。她很清楚,她身上的担子、责任。说的更直白,更赤--裸--裸一点:一个在宫中,没有任何价值,对家族毫无用处的女人,贾家会管你死活?往宫中大把的送银子?父母、亲族心中岂能无怨?
而贾环就是贾府的执掌者。他可以代表贾府,贾家的意见。
贾环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却是长长的松一口气。或许,他更希望看到这样的元春吧!
那个,在雍治十三年回来省亲时对贾母、王夫人说:“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
对贾政说:“田舍之家,虽齑盐布帛,终能聚天伦之乐;今虽富贵已极,骨肉各方,然终无意趣。”
贾环拱手一礼,掷地有声的道:“我支持大姐姐!”
元春微怔,心里忽而一松,仿佛在心头压抑的一块大石头被搬开,令她可以轻松的喘口气。她是什么时候给送到皇宫里去的啊?有十多年了!
一幕幕的记忆,在脑海中浮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元春的眼泪忽而流下来,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到她这位三弟弟的另一面。


贾环对答结束,便退出来。贾元春按照心意,和父母、家人说话。然后,到大观园中开宴,听戏。很多人发现,元妃脸上的笑容多了些。不似刚回时的死气沉沉。
宝玉又得了彩头。和宝琴的婚事,亦得到元春的认可、祝福。至夜时分,方才回到皇宫中。
而贾环在卧室里和宝姐姐一起睡下时,还沉浸在某种情绪中: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嘿,二十年来辨是非!谁是虎,谁是兕?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奋斗在红楼 第六百七十七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京城春风起,冰霜昨夜除。
二月出头,大观园中便是春绿一片。湖堤上杨柳带绿,凹晶馆中笛声悠长。
清晨时分,空气中还残留着夜晚的清寒。怡红院中,贾宝玉正坐在镜子前,由金钏儿服侍他洗脸,梳头发。身姿丰满的媚人捧着衣服在一旁。
宝玉看看屋里的西洋钟,略有些焦急。他等会要出门。
烈金钏儿站在宝玉身后,细心的用篦子梳着头发。她年纪渐长,身姿长开,薄袄下胸口曲线饱满。大脸的姑娘。说起照顾人,她曾在王夫人屋里当差,水准不比袭人差。当然,姿容不如她的好友,似桂如兰的袭人。
金钏儿轻笑道:“二爷,前些时候得了贵妃娘娘的彩头。大喜事。偏昨儿又哭又笑。今儿这就又好了?急吼吼的出门,茗烟、李贵候着没有?不和老爷、太太说一声?”
贾宝玉大圆脸,玉面星眸,秀色夺人。正所谓: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笑道:“老爷天天忙着上朝坐衙,我怎么说?太太哪里,等我会友来再说罢。
要说,环老三坏事做尽,门禁这上头,倒是做了好事,拿着腰牌、身份证就可以出门。免得啰嗦。”
“噗嗤”
屋里的几个丫鬟如金钏儿、媚人、茜雪、麝月、秋纹、碧痕全部都娇笑起来:怎么是三爷尽干坏事?
一时间,屋里如同有风铃在响。这才是贾府公子哥应有的日常啊!
宝玉笑着摇头,吩咐道:“叫柳五儿将我昨儿写的诗拿来,我带出去给秦鲸卿、琪官看。”
早前因宝玉在潇湘馆里打袭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柳五儿都给吓的告病,不敢到怡红院当差。不过,以宝玉在贾府里的地位,以他对女孩子下的水磨功夫。还是将柳五儿要到他屋里来亲近。
茜雪身姿窈窕,姿容美丽,穿着翠绿色的长裙,笑吟吟的出去。片刻后,柳五儿进来。
十八岁的少女,素有弱疾。虽然是厨役之女,却生的如同平、袭、紫、鸳皆类。容貌看着和晴雯类似。当然,不及晴雯,要逊色一筹。晴雯之姿,名列红楼金钗又副册之首,不是等闲可比。
正所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两条单身狗。从宝玉房中的俏丫鬟资源之多,可以看出如今贾府之盛。
柳五儿一贯体弱,将手里的诗稿递给宝玉,娇俏的细声道:“二爷,给你拿了。”
“嗯。”宝玉应了一声,此时他头发已经梳完,站起来换衣服。金钏儿、媚人服侍。
大脸宝则是体贴的问柳五儿的话,“天气寒,你身体弱,不要吃凉的。有什么不顺心的,和我说说,不要闷在心里生病。我昨儿问了三妹妹,你娘上个月的考评是中下,不会赶出园子,罚些银子罢了,你不要担心。”
聊(撩)的柳五儿一句句应了,脸上带着娇红,感激之色,大脸宝心满意足,这才看他的诗文。
冬夜即事:梅魂竹梦已三更,锦罽鷞衾睡未成。松影一庭唯见鹤,梨花满地不闻莺。女奴翠袖诗怀冷,公子金貂酒力轻。却喜侍儿知试茗,扫将新雪及时烹。
雍治十三年,大观园初成。他写了两首诗,记叙他的大观园生活,春夜即事、夏夜即事(原文详见红楼原,此处不水)。然而,府中变故,林妹妹移情,这间中三年来,他才写了一首秋夜即事。直到如今,因元宵节得了元妃的彩头,压了环老三一头,他才写得出这首诗来。
宝玉衣服穿好。一身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身姿修长,神彩飘逸。脖子用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很出众的公子哥。时年十六。
宝玉将诗词随身收好,道:“金钏儿,我这就去了。五儿将我桌上的那本新白蛇传剧本送还给妹妹。今儿在城东的满庭芳首演这场戏。”他昨晚拿到戏文剧本,看得又哭又笑。叹人世,悲欢离合苦。
文案之事,怡红院中,全部由柳五儿负责。他这是跟环老三学的。贾环屋中的大小丫鬟,个个识字。当真,是一种另类的文采风流,他很羡慕。
柳五儿道:“嗯。”
京城分皇城,内城,外城三块大的区域。以同心圆的形势,向外扩张。据户部在雍治十一年的数据,京师常住的人口约300万。在这座天下有数繁华的巨城中,抛开权力场这个最大的权重,亦有别样的风土人情。
吃喝玩乐,天南地北的货物,四海万国的珍奇,应有尽有。帝都风华,气象万千。
从内城东直门出,东行六七里,便是闻名遐迩、人文荟萃坐落在北湖两岸的荆园。
往南行半里,则是南湖。沿湖西岸修建着各色精美的建筑,楼台榭,隐藏在湖林之中。如:驰名全国的摘星楼(拍卖行)、澹轩(会所)。
满庭芳便是坐落在摘星楼前几十米开外的信丰街上。二里长的街道,两排门面。高楼林立,各种商铺汇聚。繁华无比。俱是青石板路。干净、整洁。
京师地带,到外城,人烟固然稠密,但各类精美、高大的建筑,却少了许多。城乡结合部。
但外城东的这处信丰街却是例外。街中酒楼(生食府)、茶馆、戏院、米行、银号、药铺、铁器店、瓷器、丝绸、铺、果铺、煤店、南北货等等,无所不有。在外城东面这里,聚集了十二分的人气、财富。客似来,金银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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