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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韩谨轻叹一口气,感慨的道:“贾兄,我来看你了!”距离贾环高中会元,不过两年多的时间,而贾环如今已经是阶下囚。并且,很有可能再也出不去。
当年的天之骄子,名满天下的神童、贾探花,落到这个地步,何其的悲哀、可伶啊!
贾环从牢中缓步走到门口。他穿着一身半旧的蓝色棉衣,蓬头垢面。虽说是在初冬时节,但对于一个爱清洁的人来说,四五天不能洗澡,确实很难受。
贾环看看韩谨,只看韩秀才一脸感慨的神情,就知道他的想法。韩谨和他斗了好几次,一直都是出于下风。而现在他为阶下囚,韩谨为楚王幕僚,春风得意时。
对于韩谨此时的心态,贾环并不想多说什么。你不能阻止别人看你的笑话嘛。但是,谁是笑话,还未可知。
贾环席地而坐,平静的道:“谢了。韩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当然不会配合韩谨。那太装。平常心对待即可。
韩谨伸手示意,但见贾环不动酒菜,忍不住道:“子玉,你还是那样的谨慎啊。”语气有些责怪。他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很显然,贾环信不过他。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贾环一阵无语。同学,我和你很熟吗?他和韩谨的关系,早就已经破裂。韩谨送来的食物,他敢吃?身陷囹圄中,再怎么谨慎,都没什么错。
韩谨大模大样的责怪贾环一句,见贾环还是没有动筷子的想法,便不再劝,坐下来,道:“子玉,你若是不跟何相联系的那么紧,以你的才华,怎么会困顿在此地?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贾环看了韩谨一眼,笑了一声,“呵呵。”
韩秀才所谓的天下大势是:东宫之位空悬,两个皇子要争夺这把交椅。这是大势。贾环、何朔等人压制夺嫡之争,避免影响朝政。这就是逆“大势“而动,
所以,晋王的谋主刘公公想要把何大学士掀翻:杀贾皇子,废掉杨皇后的对手贾贵妃,都只是为了在立后的事件中,让何大学士被天子所厌恶。
所以,楚王党要在“倒何”的过程中,推波助澜。而华墨、宋天官等人趁火打劫。
自今年五月份以来,这半年间,朝堂上的变化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晋王党的智囊刘公公谋定而后动,发起朝争,一举断绝何大学士的圣恩,摧毁何系。
朝堂上的权力格局,面目全非。形势如同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般跌落。而他也被刘公公轻轻松松的“搞定”,关在这刑部的天牢中,等待天子发落。
韩谨一听,就知道贾环不认可他的观点,道:“何相就是逆势而动,所以才有今日这样零落、被动的局面。他距离去相之日不远。其实,何相在面临满朝攻讦时,绝对不应该继续推动商税、漕运改革,而是要静待时机。”
贾环并不同意这个看法,道:“韩兄有些想当然了。你不在宰辅之位上,如何知道宰辅们的想法?”
何大学士如果肯静待时机,局面当然不会崩溃的如此彻底。这一点,他,许侍郎,都看得很清楚。
但是,何大学士的根本问题在于在策立杨皇后的事情上得罪了雍治天子。他并不想将天子剩余的圣眷用来朝争,而是,想要用来做一点事情。
人和人是不同的。面临变局,有的人选择保有权力,比如:韩秀才。有的人则选择做事。权力如我于浮。比如:何朔。
韩谨给贾环刺了一句,神情有点不好看。但他知道贾环的口才,并不和贾环辩论,自嘲的一笑,道:“子玉,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虚伪?明明是来看你的笑话,却和你讲什么天下大势。
哈…,不说了。雁去雁来空塞北,花开花落自江南。可怜庾信多才思,关陇乡心已不堪。这首佳作,京城传遍。不过是抒发去国怀乡的感慨,却被说成心怀怨怼。很明显,有人在陷害你。
子玉,你知道我近年来游历天下的心得吗?用你的话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而我不想,被别人写墓志铭。你恶了天子,这一次恐怕难以脱身。
我来看你,并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很想和你聊聊天,说说心里话。你知道吗?”
最后一句话,韩谨说的特别诚恳。
当今天下,可以在棋盘上落子的不过二三人。他算一个。刘公公算一个。接下来的夺嫡之争,将是他和刘公公之间的斗法。贾环、何系等中立派已经出局。
这个时候,他真的没有必要来看贾环的笑话,炫耀。不符合他的身份。太肤浅。虽然,他的到来,不可避免的有这样的意义。但他真实的想法,只是想和贾环聊一聊。
贾环淡淡的笑了笑。韩秀才变得越来越厉害了。道:“韩子恒,如果有一天,你在里面住着。我也一定会来看你。”
韩谨深深的看了贾环一眼,哈哈大笑,拿起酒壶,再给自己斟酒,一口饮了,拱拱手,转身离开。
贾环目送韩谨离开,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当一个高尚者。腹黑的手段,他一路走来,就没少用啊。
贾环将酒菜送给了隔壁关着的老大人,前山东右布政使元昂。
而后,坐在稻草上,沉思。
刘公公为晋王制造如此完美的局面,布局高妙,实力强劲。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诚不欺我。
但这并不是他贾环的水平不行。而是离京城半年多,刘公公早早的开始谋划。而何大学士不同意立杨皇后,不愿意停止改革的步伐。
现在,他又一次的站到了死地,绝境之中。局面艰难。但这并非他的本意。他是被溃败的何系大势所拖累。
整个局面,到现在,已经坏无可坏。何系的地盘,基本丢光。这样,朝局反而稳定下来。这是他所需要的大环境。
刘公公春风得意,想要以他被下狱问罪而结束整个雍治十五年的布局、谋划。取得大胜。
但却未必。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暗害皇子,为达到其目的,何其的疯狂!


韩谨回到荆园中。楚王正带着随从等在东岸的小院中。冬季之时,下午的阳光柔和。
楚王21岁的年纪,身姿修长,一身青衫便服,文士装束,文质彬彬,和韩谨分宾主坐下,两名漂亮的侍女送来热气腾腾的清茶,茶香袅袅。
韩谨的起居,已然不同。
楚王笑呵呵的道:“韩先生,怎么样?贾子玉答应帮助本王吗?”
他最近心情不错。大周日报重新发声,反对一条鞭法,反对增收商税,反对改革漕运,大周日报的观点与真理报截然不同,这为楚王加了不少分。
晋王党,将压制夺嫡的何系给掀翻,从而占据着优势。若是贾环能加入到他这一方的阵营,他实力必然大增。
韩谨洒脱的一笑,他根本就没在贾环面前开口。道:“殿下,贾子玉这一次在劫难逃。京城的舞台,你方唱罢我等场。他已经是明日黄花。”
京城舞台上,属于贾环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武英殿上那三章,如同流星一般,耀眼,但不长久。何足挂齿!
这时,外头罗子车,童正言两人进来。一个,嘴角有一个黑痣,一个大头。两人闯进来,道:“子恒,大事不好了。”见楚王在,连忙向楚王行礼。
韩谨皱眉,训斥道:“急什么?慢慢说。”
罗子车语速飞快的道:“昨天送到真理报的样报,被打回来了,要求重新制版。我们没当回事。今日,通政司下了禀帖,叫你去通政司问话。说要查封我们。”
韩谨深深的凝眉。事情,好像变得很棘手,和萧梦祯在时,并不一样。
楚王不满的插一句话,道:“他敢查封本王的报纸!”
萧梦祯被下狱问罪后。新任的真理报主编叫魏原质。魏原质魏翰林,贾环的房师。


当天下午,韩谨到通政司被右参议魏翰林问话,跪拜行礼之后,被魏翰林当面骂的狗血淋头。
韩秀才站在公房中,魏翰林坐在公案后,拍着桌子骂了小半个时辰,最后道:“韩谨,你一个青衿,胆敢罔顾王法?妄议朝政。圣贤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吗?大周日报违禁,依例禁停刊一个月。现在,给老夫滚!”
韩谨本来还想争辩,但魏翰林很粗暴的将他赶出公房,叫他感受到官员之威。不是,谁都是萧梦祯。
稍后,魏翰林雷厉风行,派衙役封了《大周日报》。


十月初五的晚上,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到小雪了。
刑部天牢里,贾环和江西道御史朱鸿飞见面,密谈良久,点点头,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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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第六百五十章 春将近
十月初六,风起于青萍微末之时。
在大周日报被查封的情况下,真理报上,开始出现一些议论一条鞭法好处的文章。并且,声音正在逐步的增加,吸引着朝臣们的讨论。
在官场上混的,很少有人能一个人,就在满是刀光剑影的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都是有组织的人。这其中,包括贾环。他的身份,并不仅仅只局限于是何系的干将。
但是,官员们比较避讳:结党营私。明面上,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毕竟,圣人言: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
所以,贾环的反击,并不会在短时间内,就如同山洪爆发一般,咆哮着冲出。那是将自己的朋党,全部暴露出来。谁会那么傻?
而且,能在短时间在朝堂上掀起巨大的浪潮,这是朝堂上大佬才有的实力。贾环的实力并没有那么强。
所以,在满朝堂都在“倒何”的时候,贾环并没有将自己手中的牌打出去。在刘公公等人“王炸”在手的情况下,多好牌都是废牌。
但是,等到现在,对方准备的大牌都出光。再打,就会打出很好的效果。
将近五个月的“倒何”时间,足够贾环在十月初入狱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十月初七,贾环收押在天牢的第六天。贾府上下,愁惨淡。下午时分,外书房中,贾政和养的清客们闲谈。
“老世翁但请放心。贾世兄不过是一时蒙冤,稍后就会出来。”
“圣君在上,不过是奸邪进谗言,君上必定能还贾世兄清白。”
一干清客们,在书房中,七嘴八舌的说道。安慰着情绪有些暴躁的贾政。当然,都是一些废话。贾政的清客没有人擅长实务。真正擅长实务的白师爷并不会在这里奉承他。
“唉…”贾政摆摆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他六月中回到京中,交了福建提学副使差事。但目前还没有选官。朝堂都搅成一锅粥。一个正四品官选从三品官,还要等局势明朗。
从三品归部选。即有吏部决定。虽然贾府的贵妃牌废掉,但宋天官不管贸然决断。贾府,可不是什么新贵。而是老牌的世家大族。
贾政回府后,第一件事是,例行抽大脸宝的节目。原因自是因为贾环在宝玉打袭人时写书信去福建告了状。之后,便是读书、饮酒、旁观朝堂大局变幻。因为,贾环告诉他,只需旁观即可。
但贾环被抓进去几天,他心里如何不着急?不管有没有父子亲情,他还是很倚重贾环的。不管是家务,还是政务。
大观园,潇湘馆中
黛玉在书桌上,写下贾环被人说心怀怨怼的诗:潦倒南冠顾影惭,残生得失夜深寒。君恩未许夸前席,世路谁能脱左骖。雁去雁来空塞北,花开花落自江南。可怜庾信多才思,关陇乡心已不堪。
黛玉将细细的笔管轻轻的顶在洁白优美的下巴处,细声道:“这如何是怨怼之诗?被逼的辞官了,还不许人发几句牢骚么?”声若清萧,极为动听。
“是啊!”宝琴、香菱都点头。她们两个是最佩服黛玉的诗词才华。
宝钗苦笑一声,轻声道:“颦儿,不是以诗词论。”南望刑部所在。心中更充满担忧。不知道夫君在监狱里过的如何?
金钗们都在潇湘馆中说话,气氛很压抑。毕竟,之前的争斗,不过是那些男人们的游戏,但贾环再次被人从家中带走,这便直接影响到众女的感官。
宝玉给贾政狠狠的抽了一顿,这时已经大好,在潇湘馆中凑热闹,笑道:“林妹妹,你不用担心。仔细着身子。环老三,必定有后手。我看他被抓的时候,走的气定神闲。
再者,你看无忧堂里他那些同学,有几个担忧的?我昨儿还听人说他们还饮酒作诗呢。”魏翰林上任之后,将贾环的同学全部从真理报清退。作出铁面无私的做派。
要说,大脸宝人其实很聪明的。见微知著。他觉得将他整的很惨的环老三不会有事。一方面是贾环快把他整出心里阴影来。另一方面,贾环是贾府的架海紫金梁。
京城中如此激烈的政治漩涡,贾府上下,没有人可以应付的了。除了贾环。
元妃已经失宠。贾母、王夫人都不想贾环出事。大脸宝同样不想。他又不傻。虽说恨贾环,讨厌贾环,不爽贾环,但贾环出事,几乎等同于贾府出事。他同样过不好。
湘口快的插一句,嗔道:“二哥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环哥儿还在监狱里受苦呢。他被抓走时,做出的样子,只是不想我们担心罢了。”
众女纷纷议论起来。言语中,难掩担忧。然而,她们还不知道的是,形势已经悄然的在发生变化。
黛玉的书桌上,今日的真理报上,署名唐道宾的文章,文中列出朝廷实施一条鞭法以来,国库税收的增加。各种数据,极尽详实。
唐道宾,时年39岁,字元徵,南直隶华亭人。乙卯年进士。贾环的同年,官任户部主事。
在季节上,已经是冬天了。然而,在朝政的局面上:寒冬已将尽,春风柳上归。


无忧堂的前院某处院落中,各种消息正在如同流水一般的传出去,同时,各种各样的谣言也从这里出发,在京城中散布。贾环个人养的情报部门般到此处。
在报纸没有出现前,路边社的主要消息来源,就是各处的谣言。而闻道书院的众人在操纵舆论上,都颇有心得。
厅堂中,庞泽喝着茶,大笑道:“还是魏前辈给力。把韩谨那个闹人的傻逼给封印了。萧胖子就是太念旧情。”
罗君子笑着摇摇头,一边批着文书,一边道:“魏前辈毕竟是大师兄的岳父,子玉的房师。”


十月初九,真理报上的动态,已经被朝堂中的大臣们所关注。风波正在汇聚。
傍晚时分,大太监刘国忠,锦衣卫指挥使毛鲲,晋王三人在晋王府的摘星楼饮酒,说话。
寒风呼号,楼内温暖如春。
三人分席而坐,各人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几碟精美的小菜,一壶美酒。并没有人在旁边服侍。
饮了几杯,交换着京中的动态,二十六岁的晋王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器宇轩昂,点评道:“魏源质此人颇有些强项令。谁都没有想到,他上任的第一件事是查封大周日报。据闻,他是方宗师推荐的。”
礼部尚书方望。他还在翰林院中修书。但他提出的意见,天子亦会考虑。
锦衣卫指挥使毛鲲,四十多岁,眉毛有些短,一身浅黄色绣图的褂子,喝着酒,微微一笑,“近来真理报上出现一些说一条鞭法的好话文章。怕是和他脱不干系。”
刘公公晒笑道:“大局已定。他能如何?”贾环的罪名是“心怀怨怼”。有诗词为证,这如何洗脱的清?
晋王点点头,道:“如今朝堂的形势,何朔去职之日不远。我与八弟的夺嫡之争,势必将变得更激烈。韩秀才此人作为我那位八弟的谋主,刘公公以为如何?”
毛鲲插话,笑道:“呵呵…,殿下,京中很多人都说他是一个山寨版的贾环。”
刘公公不屑的冷哼一声,缓缓的道:“韩谨此人,不足为虑。他对舆论的理解很肤浅。包括贾环,都是一样。天下最大的舆论阵地,在哪里?不是在报纸上,而是在天子的身边。”
这话一出,晋王和毛鲲都极为信服。
晋王抚掌笑道:“刘公高论。本王敬刘公一杯。”毛鲲跟着举杯。
刘公公的冷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的酒杯还没端起来,门外响起晋王府的一名管事的声音,“殿下,奴才有大事禀报。打扰殿下饮酒雅兴,罪该万死。”
晋王一愣,“进来说。”
一名穿着蓝衣的管事低头走进来,寒风吹拂进来。很有些冷,他跪在门口,说道:“殿下,下午时分,杨皇后在西苑为贾环求情。”
什么?
晋王、毛鲲两人都看向刘国忠。刘公公的脸色变得很有点难看。他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嘲讽贾环,根本不懂什么舆论阵地在哪里。而现在,杨皇后在天子面前说话了。
这一耳光打的!
谁都明白,杨皇后绝不会主动开口。这必定是贾环请求的。
贾环到底懂不懂舆论阵地呢,看样子是懂的。




奋斗在红楼 第六百五十一章 极具大周朝特色的战斗
西苑,国朝如今的政治核心地带。自雍治十三年底,天子怠政以来,便常住在西苑。声色犬马,纵情享乐。
十月初的下午,西苑含元殿后的御花园中,满地菊花残落。飒飒秋风。
雍治天子在小亭中赏残菊,饮酒。皇后杨燕燕作陪。小亭中摆着屏风,阻隔寒风,另有暖柱,相当舒服。
近日朝政纷扰,但并没有影响到雍治天子的心情。眼下他所关注的大事无非是:天灾、兵变、民乱。其余的事,都不足挂齿。
再者,他于七月底顺利的将燕燕册封为皇后,这比别的事都要让他舒坦。为天子者,当顺心尽意!
杨皇后安坐在天子身边,时年三十二岁,容貌精致,满头珠翠。雍容华贵。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精美镶边绣花宫装长裙,肌肤雪白,身姿偏丰腴,珠圆玉润。宛若熟透的美妇。有着尤物般迷人的风情。美丽难言!
杨皇后和天子随意的聊着,然后话题一转,道:“陛下,臣妾听恪儿说元春妹妹的弟弟贾环因心怀怨怼而下狱。他官位没了,心里肯定有些些怨气。只是一首诗而已,陛下和他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杨皇后的话,说的很有技巧。从杨皇后,雍治天子的年龄看,十五岁的贾环,确实只是一个小孩子。当长辈的,给晚辈抱怨几句算什么大事?
雍治天子笑着摇头,握住杨皇后的手,道:“燕燕,你不懂。他犯错的不是那首诗。”
很多事情,他心里有数。那首诗并没什么问题。以皇家的威望,根本不用搞文字狱。他震怒的下中旨,收押贾环,是另外的事情。贾环怨恨的不是丢官的事,而是怨恨贾贵妃的孩子死了。
算起来,这些年他夭折的孩子不少。春天容易爆发时疫。虽然隔离的及时,处置的妥当。但那孩子没福啊。唉…
杨皇后微笑着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心中想起那日代表天子去凤藻宫探望贾贵妃的情形。


摘星楼中。
刘公公虽然脸上仿佛被抽了一耳光,但依旧沉着,问跪在地上的管事,“此时结果如何?”
管事道:“天子并没有下旨释放贾环。”准确的话语没法传出来,大致的结果却是都知道。
刘公公心中松一了口气,脸上浮起自信的神情,扭头对晋王、锦衣卫指挥使毛鲲,说出他的判断,“无事。”
他秘密给天子上呈了一件事。看来,杨皇后的求情,并没有抵消天子心中对贾环的恶感。
这便足够了。
晋王、毛鲲两人都不自觉的长长松一口气。
晋王笑骂道:“你这贼杀才,竟然敢说话说一半。信不信我揭了你的皮?快滚。”笑着将府中的管事骂走。
虚惊一场,三人继续笑谈饮酒,摘星楼中的气氛又变得轻松起来。话题,围绕着杨皇后。
贾环只是个过去式。被关在天牢中的大臣,关上十年都不足为奇。晋王党接下来的大事,是如何干掉楚王,顺利的坐上太子宝座。然后等着御女无度的雍治天子驭龙宾天。
而杨皇后无疑上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棋子,她对天子的影响力非常大。


杨皇后为贾环求情,贾环都没有被天子释放出来。在晋王党眼中,贾环的结局已经是:板上钉钉。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是,真的如此吗?很多看似强大的力量,往往会被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绊倒。
十月初六,风起。真理报重新挑起一条鞭法的议论。
十月初七,户部主事唐道宾发布了一条鞭法实施以来的各项数据。不可否认,它有缺陷,但确实于国有利。
十月初十,经过几天时间酝酿的舆论,在真理报的推波助澜下,突然爆发。
只要是一个正常逻辑的人,在户部主事唐道宾公布的数据面前,就很容易判断的出来:一条鞭法总体上,是好还是坏。然而,官场上,很多时候,不讲对错,只讲立场。
术语叫做:屁--股决定脑袋。
一时间,奏章如潮。
短短的数天之内,力挺继续推行一条鞭法的奏章如同雪片般出现。反对推行一条鞭法的奏章亦同样如雪片般出现。
口水战大爆发。
据通政司不完全统计,三天以来,投向通政司的奏章至少有三百多封。来源十分广泛。科道言官,六部衙门,三法司,连顺天府,宛平县,大兴县都出来吼一嗓子,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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