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奋斗在红楼 第六百四十二章 到底公卿负前盟
贾环的内心中,从来就不希望贾元春生下皇子。因为,这会将贾府卷入政争的漩涡。但他从来没有表露过类似的想法。元春为贾府牺牲太多、太多!
而贾皇子出生后,贾环就只能接受现实。自在扬州得知去年十二月十日贾皇子出生,到这段时间里,他推敲了多少围绕着贾皇子的方案?夺嫡肯定不能参与。但一个亲王的存在,对贾府有着何种意义?有太多想象的空间。
甚至,四五十年后,他退下来时,贾皇子的存在,对贾府的富贵、权势,都是一种保障。
然而…
现在,贾皇子死了!就这样死掉了。可笑啊!真tm的可笑啊!堂堂一个贵妃的儿子,在皇宫中,就这样稀松平常的死掉了?
天衣无缝!
以周朝的医疗水平,幼儿夭折率很高。贾皇子才四个月大,夭折的很“正常”。而且,死于天花,这种只要感染,就无法治愈的病。国朝当前,以人痘接种预防天花为主。但人痘接种,有风险,贾皇子明显还没有打这个“疫苗”。
多么高明的手段啊!但是,谁tm信?
…
….
春末上午十点许的阳光,落在武定桥和安街贾环住处的房间中,很有些清冷。
贾环以坚硬的意志压制着自己强烈,意欲爆发的情绪,沉默不语。
贾琏,将近三十岁的男人,哭的很伤心。贾皇子的存在,对贾府意味着很多。更关键的是,他认为,贾皇子是被人害死的。而凶手是谁,贾府都不知道!元妃在宫中,几度昏厥。
钱槐,胡小四两人都愣住,很茫然,然后,看向贾环。
眼前的这一幕,令洞察人心的苏诗诗轻轻的叹息,她虽然不懂政治,但看到贾环、贾琏的表现,就知道贾环遇到棘手的问题。善解人意的站起来,清声道:“贾先生,我先回去了。你要保重身体。事情总能解决。”
在人前,她不再用两人间亲密的称呼。
贾环勉强的笑了笑,他情绪不佳,但不会对着苏诗诗发脾气,道:“诗诗,要让你受苦了。你收拾下行李,我们今天下午就启程回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在金陵,继续等待薇薇了。他必须要尽快赶回京城。
苏诗诗吃惊又顺从的点点头,“嗯。可是,林大家…”
贾环神情郁郁的,轻声道:“我一会让人沿水路去找她。我们在扬州等她一天。”苏州,沿京杭大运河北上,到镇江。往西行一百多里,约一天的时间,才能到金陵。贾环在扬州等林千薇,可以节约两天的时间。
贾环他来金陵的目的,就是履行当年的五年之约,接薇薇回京城。但这个目标,现在怕是很难实现。这是一个没有移动电话的时代,他不知道能否在旅途中联系的上她。
苏诗诗轻轻的点头。
当即,贾环安排各种离开的事宜,并写亲笔信,交给钱槐,要他去晓梦找金妈妈,让其安排人手,陪同前往苏州沿线,送信给林千薇。
贾环在见过山长之后,于三月二十六的下午,带着苏诗诗,贾琏等人匆忙的自金陵启程,北返京师。
…
…
林千薇出身在苏州,她时常往返金陵、苏州两地。自苏州启程回金陵,沿大运河,经过无锡,常州,镇江,入长江后,便可西去金陵。
三月二十八日的夜晚,常州城外,晓梦雇佣的楼船中,贾环的长随钱槐将贾环的信交给林千薇。
晚间的小雨,带着忧愁,敲击在船窗上。一盏孤灯,粉衫美人独坐在桌前,将手中的书信反复的看。
“薇薇卿卿:时光荏苒,两年未见矣!心中思念如流水,一日不曾忘却。未知近况可好?玉容如在眼前,只言片语,如何尽诉衷肠?府中堂兄自京来,言说道:京中巨变,皇子身死。环不得不立即启程北返。
未候卿回金陵。甚愧。思及当日五年之约,如在昨日。环无背誓之意,时穷势急。望卿知悉。来日相见,甘受卿罚。从别后,忆相逢,不意有今日之难。
心中烦忧不胜。临书信而伤怀,不知所。盼卿见信,无有疑虑,轻舟直上,相会于扬州。环将候至二十八日下午。至盼。至念。”
林千薇明丽的容颜上,一会浮起轻笑,一会浮起忧伤,最后化作一声幽幽的叹息。二十八日下午啊!现在已经是晚上。
两年零五个月的等待,就相差这一日的路程。两人竟然这样错过。造化弄人。
“师父。”门口传来一声清润的声音。扶门站着一位十四岁的少女,丽质天成,“你恨他吗?”
钱槐来送书信,整个楼船上下,消息已经传遍。她作为林千薇最得意、最亲近的弟子,她如何不知道她师父的思念?
林千薇摇摇头,明亮的眼眸中,有暗淡的神光,叹道:“他不是有意的。”她能明辨是非。但是,心中的哀怨,如何抑制的住啊!
窗外,夜雨更急。
离别忧伤狂风雨,相思苦楚寒霜雪。往事点点繁星夜,续待明日彩霞天。
…
…
林千薇回到金陵,消息传开。异日,江南才子有诗曰:到底公卿负前盟,荣华情重美人轻。林仙领略情中味,从此人间不再生。
这首诗,在贾环日后闲住金陵时,时而被林千薇拿来打趣他。
…
…
中等的大船在运河中前行。速度适中。贾环走的并不快。但他始终没有等到林千薇赶上来。
不知道何时,又下起雨。贾环在船舱中,伏案书写,推敲,思考。忽而,响起敲门声。贾环抬头,就见苏诗诗端着一碗参茶进来,放在他的书案边。
苏诗诗柔声道:“贾郎,船上的饭菜不合口味吗?要不要在徐州停一停?或者,林大家就赶上来了。”
贾环苦笑着摇头,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背,“诗诗,薇薇不会来了。我们走的不算快。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金陵多等两日吗?回头在路途上赶路,时间完全可以弥补。”
苏诗诗摇头。
贾环轻叹一口气,“因为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他听到消息就立即离开金陵,除了心中焦虑之外,还有政治上的考量。
类似于,美国发生恐--袭,奥观海不及时结束度假,就会遭到舆论批评。
他得知京城如此大的政治事件发生,还不立即启程,而是在等一个女子,那么,他在官场上的口碑就毁了。没有人会再愿意毫无保留的追随他。
时穷势急。贾府若是倒掉,他此时接到薇薇,日后的生活会如何?两害相权取其轻。
同时,他不仅对薇薇有责任,还对府中的娇妻红颜有责任。他不得不立即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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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第六百四十三章 回京。
四月初八,船到通州。
大约下午三点许。号称天下第一码头的通州码头,水道纵横如网,舟楫集,店肆顺着码头依次排列。人流密集。繁华的通州,使人仿佛感受到京城的气息。
贾琏下船,径直到约定好的酒肆中找贾府的人。贾蔷天天都在通州码头这里等着,和贾琏碰到,悲喜交加,招呼随从去雇马车,赶忙来船上贾环。
贾环正在甲板上眺望着京城的城墙,目光幽幽。他回来了。有些帐要算一算了。害死贾皇子的凶手,贾琏说不知道是谁?但是,这需要证据吗?
“环叔…”一身生员装束的贾蔷,见到挺立站着的贾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奔涌而出,哭道:“环叔,贾皇子他死了。元妃在宫中数度昏死。前儿太太进宫探望,她精神很不好。”
就因为南安郡王一封奏请立元妃为皇后的奏章,那些人,何其的嚣张?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害死一个皇子。而宫中,朝廷,没有任何反应,平淡的走程序过去。
京中还在京察的余波中。但是,贾府不服!不服!而一切只有,等贾环这个贾府的主心骨回来,公道才能讨回来。
贾环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哭的伤心的贾蔷,并没有责怪他。
要说,他们这些人,和才四个月大的贾皇子面都没见过,有何感情可言?但是,抛开政治利益不谈,自己家族中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害,谁会不感到愤怒、痛苦?
贾环沉静的道:“我知道了。周贵妃怎么样了?”
贾蔷道:“已经死了。”
贾环想起他的学生宁淅,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蔷哥儿,走吧。回京。”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血债血偿,自古如此!
…
…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京城的宣武门大街上。时隔近2年,再次回到熟悉的京城中,苏诗诗感慨万千,又略有些紧张。担心等会见薛宝钗的情形。
一旁的丹儿倒没有太大的感觉。她对她家姑娘有信心。
贾环身为钦差,回京城要住在会同馆。上奏折,向朝廷交付差事,此后才能回贾府。随行的张总旗几人,自回锦衣卫衙门交付差事。苏诗诗由贾琏,贾蔷护送着先回贾府无忧堂。
贾琏、贾蔷到贾府。贾府中的气氛极其的惨淡。听到贾环已经回京,贾琏,贾蔷两人被贾母、王夫人叫去问话。
苏诗诗的马车直接从荣国府北街进无忧堂。她下马车后,直接去正房中见薛宝钗。此时消息已经传到无忧堂中。
正厅中,宝钗、黛玉、香菱、晴雯等人都在。一名仆妇进来汇报。宝钗笑道:“请诗诗姑娘进来。”
苏诗诗进来。先向宝钗敛群行礼,清声道:“诗诗见过宝姐姐。”苏诗诗的年纪比宝钗要大。但这声姐姐是必须要叫的。
宝钗笑着让苏诗诗起来。又和黛玉、香菱等人见礼,坐下来,喝茶、叙话。
苏诗诗在金陵时应贾环的要求,教授黛玉琴艺。两人早就是熟识。再次相见,自是一番笑语。贾环虽然给几个大丫鬟都写了婚契,但贾府内公开的小妾只有香菱一人。
宝钗将苏诗诗的住处安排下来,心中品度着苏诗诗的容颜、气质,赞道:“难怪夫君为你写出‘红藕香残玉簟秋’的句子。他一路上可好?”
贾环当年在江南有三首传世级的作品,分别是给宝钗,苏诗诗,林千薇。
宝钗的问题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厅中的话题转向贾环。
…
…
四月初九的晚上,京城南城的会同馆中,贾环独居在一处小院中,研读着近日的真理报。
天下的会同馆,具有兵部管辖。朝堂中,任谁都知道新任的大司马孟何是何大学士推上去的。驿丞何以敢怠慢贾环这个何系的干将?贾环的居住条件,自是很不错。
深夜里,贾环研读完最近的真理报,独自在客厅里徘徊。月华如水。各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着。
贾元春不仅仅是贾府的大姑娘,国朝的贵妃,此时,更是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数度昏厥,精神近乎崩溃。
因为京中的突变,与薇薇在雍治十五年春末错失的遗憾。等这件事完后,他要再去一趟金陵,接薇薇回京。薇薇的回信,船过徐州后,钱槐追上他的船,将回信送到。
顺亲王,永昌公主,南安郡王,楚王,晋王,杨贵妃。是谁不择手段杀了贾皇子?谁主谋,谁杀的,他不知道!但这不重要。秉承着谁受益谁嫌疑最大的原则,不外乎这么几个人。
而以雍治天子的强势,他为什么不彻查这件案子?贾皇子不是他的儿子?还要加上一个周贵妃的份量。到底是谁影响了雍治天子的判断?
对元春的同情,对薇薇的遗憾,对对手挑衅,不择手段的愤怒,对雍治天子漠视不管的不满,此刻,种种情绪,在贾环的心中,汇聚成大河:奔涌、咆哮、嘶吼!
二十年来辩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闺。他以为,他可以帮助元春避免她悲惨的命运。然而,榴子之说,总归成空。他南下江西,甚至连贾皇子一面都没有见,他便已经夭折。
京城中的局面是如此混沌,凶险,压抑,但他绝不会回避!
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脸,不要将你的右脸送上去,那是傻逼。正确的做法是:扼住他的咽喉,将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摩擦!
…
…
雍治十五年二月二十一日,南安郡王上书立贾元春为后。三月十六日,贾皇子夭折于凤藻宫中。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时间往回几个月。
元宵刚过没几天,皇宫中还残留着喜庆的气氛。以永寿宫中为盛。因为永寿宫的主人杨贵妃在去年被册封为皇贵妃,距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而在元旦(春节)时,天子金口玉言,在宫中令杨贵妃执掌六宫之事。
元宵后,天子又回到西苑调养身体。这天下午,杨贵妃自西苑返回永寿宫。御膳房总管,宫中四大太监之一的刘国忠,已经等在宫中。
刘公公跪下叩头行礼,笑道:“老奴给娘娘贺喜。”
杨贵妃轻笑道:“刘国忠,你又来了。快别开口。我都不想听你说的那些话。”刘国忠又要说贾贵妃对她的威胁。这都快七八次了。
刘公公顺势道:“奴婢遵旨。”
杨贵妃笑着摇头,在宫女的侍候下,换下衣服。外面天寒地冻,而宫中则暖和的多。
刘公公聊了一会,告辞离开。
奋斗在红楼 第六百四十四章 黑幕重重
皇宫历来都是黑幕重重。在天子、皇后、太后等权势人物的目光之外,尽是阴影。
鹿鼎记中便写道:天下最肮脏的两个地方:其一是皇宫,其二是妓院。
二月初,早春时节,西苑中杨柳依依,如若碧玉妆成。这天下午,春和日丽,春风吹面不寒。雍治天子在西苑含元殿后的庭院中,诏商贵人相伴,吃酒、听戏。
自雍治十四起,天子怠政。非军国大事,不会召见群臣。宫门深深,君颜万里。雍治天子除了受用永昌公主进献上来的各种美人外,亦发展他自己的各种兴趣爱好。
除了有一批玄门道士、和尚谈养生之道、天命之说、还有一批画师,切磋画技。时而会召见京中的一些马戏团、各种曲艺艺人进西苑表演。雍治天子在西苑中还养了一个戏班子。
西苑之中,声色犬马,各种文娱活动,非常丰富。
只要天子不炼丹追求长生,或者给这些侍奉的人封官,打破官场秩序。朝臣们的反应,并不算激烈,上了几本奏章,天子留中。朝臣们便偃旗息鼓。
庭院中,摆放着一张精美的长案几,雍治天子居中而坐。一身黄底暗红色镶边长裙的商贵人轻轻的抿嘴笑着,清丽动人。依偎在天子身边斟酒,时而在天子耳边软语。很是得宠。
周围太监、宫女们侍立。前方一片空地上,有屏风隔成一个舞台。戏班子的演员们卖力的唱着戏。
商贵人入宫已经很有些时日,身上的变化很大。比如,她往常眉宇间带着让人心疼的愁绪,令男人禁不住有呵护之意。此时,眉眼间的愁绪已经很淡。她在西苑中,在天子身边,也变得挥洒自如。毕竟是后宫之中,唯三得宠的妃嫔。
戏台上,此刻演的是西汉成帝和赵飞燕姐妹的戏文。吃着酒,商贵人娇声道:“臣妾粗鄙,看这戏文,觉得情意感人。赵飞燕姐妹专宠后宫,可惜不得善终。陛下博古通今,何以教臣妾?”
雍治天子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微微一笑,神情愉快。显然,商贵人的恭维让他很舒服。
去年年底,雍治天子在西苑接见了即将辞官返江西的宁儒,他言语中,心态已老。而此时,仅仅两三个月过去,时年四十四五岁的雍治天子已经颇有些显老态:脸上皱纹更深,鬓角发白。
以雍治天子的年纪,要灌溉杨贵妃,商贵人,独孤贵人三人,时而还要吃点野食,调剂口味。他即便有着天下最好的滋补药物,但身体亦吃不消。
雍治天子搂着商贵人,手持九龙鼎状的酒杯,手指着场中的戏子,点评道:“清儿不读史,自然不懂。这戏文改的乱七八糟。就哄你们这些妇人的眼泪。
汉成帝独宠赵氏姐妹,连皇子都没有留下,十足十的昏君。换位相处,朕必学魏武帝,赠金将你们姐妹遣散,送道观别居,自然无杀身之祸。”
商贵人沉吟,展颜笑道:“陛下圣明。方才戏文中,那许皇后出身于王氏,何其势大!臣妾看的都害怕。”
从历史的角度,汉成帝和赵飞燕那是一对狗男女。但是,若是改编戏文,以这两个人为主角,那许皇后就是大反派。汉成帝时期,外戚擅权。
雍治天子大笑,拍拍商清儿的俏臀,道:“外戚何足道哉!朕一言可扫。再者,燕燕并无母族。”
商贵人连忙撒娇,讨饶:“若是这话传到杨姐姐耳中,清儿如何自处?”
雍治天子笑着安抚商贵人。目光微微一闪。心中,想着他后宫里的事情:杨贵妃没有母族,贾贵妃是有的。
二月中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午后时分,南安郡王府中,迎来一位久违的客人:已经被削掉亲王爵位的顺亲王宁棕。他此时身上的爵位是:辅国公。
宁棕自被削掉亲王爵之后,在京城中极其的低调,以前和南安郡王的交情可以。偶尔来走动。现在,他已经许久没来南安郡王府上。
当即,南安郡王在一间幽雅的小厅中和顺亲王见面,笑道:“王爷许久不曾来我这里吃戏酒了。今日春雨,气氛正好,一定要留下来吃几杯。”
南安郡王很会做人,口头上给足顺亲王面子。惠而不费。若是顺亲王宁棕真求他办什么事,他肯定就再掂量。
宁棕苦笑一声,语气感慨,“郡王抬爱。我已经不是亲王了。”狭长的眼睛中闪着某种仇恨的情绪。说着,直入主题,“我今日来是奉晋王殿下的意思而来。”
南安郡王点点头,似笑非笑的道:“晋王殿下不是在府中闭门读吗?”
宁棕开诚布公的道:“两位殿下都给圣上勒令闭门读。我是和刘公公谈的。”
刘国忠是晋王的谋主。这一点,南安郡王很清楚。话说起来,此人够狠。原为读人,科举不顺,直接把自己给阉割了进宫。最终,成了宫内四个大太监。
宁棕接着道:“刘公公的意思,是想请郡王上一封立贾贵妃为皇后的奏章。”
南安郡王疑惑的看了顺亲王一眼,沉吟着喝着茶,消化着这个消息,“天子属意杨贵妃。此时挑衅贾贵妃、贾府,刘公公有几成把握?他们家的贾环不是个好相与的。”
当日,贾环在武英殿三章,南安郡王的脸都被打的火辣辣的。他又不是猪。坑贾贵妃、贾府,肯定要考虑贾环的反应。哪怕那小子现在去了江西。
宁棕道:“八成把握。宫中近日有几个小太监感染了天花。”
南安郡王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沉思了许久,缓缓的点头。
雍治十五年二月底,南安郡王上立贾元春为后。雍治天子极其不喜,批复奏章时,训斥南安郡王,妄测上意,罚俸三年。语气严厉。
稍后,贾皇子忽感时疫。夭折于三月十六日。凤藻宫中死了五六个太监、宫女。
事情很快就报到西苑,雍治天子面前。天微微阴着。雨前的征兆。
御房中,雍治天子颇为伤感。对元春的某些情绪归某些情绪。他有几十个孩子,一个幼子夭折,还是令他有些难受。吩咐道:“摆驾。朕去看看元春。”
随驾的杨贵妃忙从椅子中站起来,跪下,劝道:“凤藻宫中有时疫。陛下万乘之主,岂可轻涉险地?陛下若往,元春妹妹恐怕心中难安。臣妾暂摄六宫之事,愿为陛下前往,抚慰元春妹妹。”
雍治天子想了想,最终,点头同意。欣慰的拉起杨贵妃,叮嘱道:“燕燕你也要小心些。”
随后,周贵妃因衣不解带的代替贾元春照顾贾皇子,感染天花,薨于三月二十日咸福宫中。
奋斗在红楼 第六百四十五章 局面不佳
天渐渐的亮了。城南的会同馆中,贾环彻夜未眠,将桌子上,地面上铺开的真理报,全部都收好叠起来,吹灭了蜡烛,青烟袅袅。
贾环看向窗外,一树绿叶。四月初十,已经是夏天了。
贾环的奏章在四月初九的下午递交到通政司。第二天奏章送到军机处。
军机处的老、中舍人、手们各有各的办事地点。但,贾环的奏章一进军机处,立即就引起关注:贾三章来了。
政治上的事情,通常是看破不说破。贾皇子感染天花而亡,死的太正常,所以才显得不正常。谁心里不犯嘀咕?争皇后之位,贾贵妃是杨贵妃最大的敌人。
而贾贵妃的优势在于,第一:杨贵妃的身份,绝不会被大臣们所接受。第二,贾贵妃的出身,身后的旧武勋集团,一定会努力。杨贵妃的优势在于天子的宠爱。
类似于贾环这种钦差交差的奏章,军机处很快就批复。不用上奏天子。文渊光线最好的公房中,建极殿大学士何朔,将批复好的奏章给吏。
而后,独自在房间中沉思着。上午的阳光透进来。落在何大学士身上。他看到奏章才知道贾环已经京。
毫无疑问,以贾环的性子,肯定是要闹腾一番的,要一个说法。但是,恐怕很难啊。天子并不愿意去查。事情,有可能涉及到杨贵妃。现实,便是如此的残酷啊。
或者,贾皇子的死,很顺应某些人的心思。
而,事涉宫帷,在晋王、楚王等皇子存在时,这不过是天子的家事。外朝大臣,不可能想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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