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骆讲郎教授过他诗经。这是他如今经学的主要根基。要真看着骆讲郎“流放三千里”,有说不过去。
而他和刘国山不熟,只见几面,对刘国山印象不错。能救则救,救不出来也没辙。
至于韩秀才,他是韩秀才的“老师”、对韩秀才有落水救命的恩情,也是水灾**患难的朋友。简而言之,韩秀才欠他人情。他并不欠韩秀才人情。
当然,两人是朋友。能拉他一把,贾环自是要拉。但要贾环拼了命去救他。这不现实。这不是做朋友的道理。交情没到那份上。所以,那天乔如松问他要不要去见见韩秀才,贾环说再看看。当时的第一要务是帮山长摆脱困境。
众人都是头,“也是,子玉说的是正理。唉”
酒宴之后,张安博道“子玉,你跟我到书房中来一趟。”他有些事要和贾环谈一谈。
贾环名义上不是山长的弟子,但实际上和弟子无异。乔如松、庞泽、卫阳都是习惯。
张承剑扶着老父到书房中,上了茶,然后退出去。
张安博喝口茶,缓缓的开口道“子玉,你怎么看韩谨这个人?”
贾环迷惑的“啊”了一声,不知道山长为什么提这个话题,想想他和韩秀才的交往。
第一次见韩秀才是和大师兄一起去县衙报名的时候。而后是在龙江先生的逸兴山庄中。水灾的事情,就是因为上任的顺天府尹贪污,导致河堤工程没修好。韩秀才一直在奔走。
贾环道“韩子桓人品正直,忧国忧民,人很不错。”
他对韩秀才还是很赞赏的。当然,欣赏归欣赏,要他现在拼命去捞韩秀才不现实。
张安博摇摇头,叹口气,“子玉,人都是会变的。韩谨协助东林党党魁李高澹将章大学士拉下马后,就是东林党的干将。去年十二月,朝廷召我京,问询和沙叔治的关系。关于科举舞弊案,你可有收到韩秀才的书信?”
贾环一下子愣住,“”他当然知道山长的话是什么意思。科举舞弊案是东林党“攻击”山长、沙提学。连他的名字都在奏章被提起过。而韩秀才有很大的可能是知情,却没有向他示警。
这
贾环心中,瞬间五味杂陈。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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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第两百三十九章 余波、将离
贾环沉默的坐着。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两世为人,他似乎还要接着修炼啊。
从政治角度而言,贾环理解韩秀才的立场。毕竟立场不同。韩秀才身处在东林党的阵营中,只有本阵营获利,他才能获益。
但从个人感情的角度,贾环有些难以接受。倒不是有施恩图报这种心理,而是从朋友的角度,韩秀才理该和他通个气。
张安博看到他的得意弟子揉着眉心,平静的喝着茶。这种事情,需要自己走出来。
他宦海多年,在官场上的信任与背叛,并非没有经历过。前明的首辅李东阳、张居正甚至都给自己的学生背叛过。政治,是一项很复杂的活动。
时间在炎热的夏季午后缓缓的流走。阳光从屋檐落下来,让原本开心、明亮的心情,笼罩上一抹淡淡的阴影。
沉默了许久后,贾环长叹口气,神情郁郁的道“山长,我知道了。”
他以前曾经听过一个说法一流的人才从政,二流的人才经商。他以为这是官本位社会产生的导向,嗤之以鼻。商业精英未必就比政治精英差。
然而,现在看来,政治,确实是一项需要高智商的权力游戏。人心的衡量,各种两难局面的处理,都需要高超的技巧和人生智慧。比如他如果处在韩秀才的位置,又如何选择呢?
理解归理解。但,和韩秀才的友谊在贾环心中淡去。
他从来都是一个理智的人。
张安博轻轻的头,安慰道“子玉,这些,都是你将来要经历的。我昨天与何新泰见面时,和他提起过你。我离归隐泉林之日不远,你比文约更适合走仕途。你在两年后的会试,一定要取得好名次。”
文约就是大师兄公孙亮。张安博的想法,是由公孙亮接手闻道院。由贾环接手他在官场的人脉、资源。
贾环心里有些暖意升起,山长这是在给他铺路,郑重的道“山长,我会的。”
今年是雍治十一年,二月份时,春闺大比。下一次的大比,在雍治十四年二月。
大约此次皇帝表露出来的“恶意”让山长有些心冷,萌生退意。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反之,当然是挂冠而去。
儒家亚圣孟子说的还激进一些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张安博宽厚的笑一笑,如长者般。温暖着少年的心。
傍晚时分,贾环在梨香院和宝钗、探春、史湘一起闲聊。
他现在确实需要一心理按摩,来舒缓给心里的情绪。
梨香院精美的偏厅中,三人间隔着半米左右成一排坐在朱红色的木椅中。各自的丫鬟们在身后端着茶杯、荷包等物品,侍候着。
国色天香、娴雅端庄的宝姐姐,俊眼修眉,顾盼神飞的三姐姐,肌肤雪白,性格开朗的妹妹。她们说笑的日常场景,美丽如画。
贾环品着茶,心情逐渐的好起来。
宝钗一袭浅黄色的长衫,明丽无端,问道“环兄弟,听晴雯说,你前几日天天忙通宵。可曾忙完?”
贾环头,“谢宝姐姐关心。差不多了。”国子监监生案已经落幕。现在,还有一手尾,就是要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骆讲郎给救出来。他现在还没头绪。
就贾环熬夜的事情,众人聊了一会,然后换到下一个话题,探春轻笑着问道“妹妹,你住在林姐姐那里。林姐姐和二哥哥和好没有?”
林姐姐好像又和宝二哥闹翻了。
史湘穿着淡色的裙衫,笑道“哪里和好?闹着呢。”又好奇的问贾环,“环哥儿,上次我去时在北街遇到你和你的朋友。那位容颜俊美的士子是谁?”
贾环答道“户部员外郎卫康的儿子,卫阳。”
要是换个人问,贾环、宝钗、探春或许要多想一想,这是什么意思。但史湘问,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只是好奇而已。说笑几句,又将话题岔开。
这时,外头一个小丫鬟进来,道“三爷,老爷派人请你过去。”
贾环就站起来。他最近给贾政当幕僚。贾政找他有什么事情倒不好说。
恰巧这时薛姨妈进来,笑吟吟的道“哟,环哥儿这是要走。看你们兄弟姐妹们来顽笑,我也高兴。今儿都在我这里留饭。我头打发人去给老太太,太太说一声。”
贾环解释道“请姨妈见谅。老爷派人来找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要是快的话,我还来姨妈这里蹭饭。”
薛姨妈就笑起来。这哥儿越看越是顺眼。
贾环从梨香院出来,从贾府内宅直走,出二门后,抵达贾政的小房梦坡斋。
天色将晚,梦坡斋中,贾政一身白色儒衫,正独自沉吟。他近来见贾环都是私下里见。外房里有清客,不适合谈事情。
见贾环进来,贾政沉吟着问道“现在监生案结束了,你这几日是不是不再跟着我去通政司?”
贾政听舅兄王子腾说过,这次监生案里大放异彩的那三期小报,是由何大学士、张安博搞出来的。他很清楚小报上的奏章字句,肯定是贾环带出去的。
作为正五品的通政司右参议,他当时也上要求严惩国子监监生。当然,他的奏章只是当时几百份奏章中的一份,没什么影响力。
贾环此刻心情已经恢复大半,头脑清醒。一听贾政的问题就知道政老爹在想什么。政老爹是想上进,要他帮忙参赞事务,不要过河拆桥。但通政司右参议是个闲职!而且政老爹的水平也只适合闲职。
贾环道“父亲,通政司于朝廷不可或缺,但本身却没有实权。父亲每日照例和工部坐衙时一样即可。该喝酒就喝酒。该清谈就清谈。而以我贾府的家世,估计也没人找父亲帮忙买卖消息。等过度一两年,有合适的职位,儿子自会给父亲谋划。”
贾政仕途的下一步是等今年贾元春才选凤藻宫后,皇帝钦,升任外省的学政。这是正四品的职位。他到时候帮贾政谋一个好的省份即可。
贾环说的有直接,意思是叫贾政该干嘛干嘛。别管事,别折腾。到后,他会帮忙谋划。
贾政老脸有挂不住,他这是给这个庶子鄙视了吧?忍不住怒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岂是尸位素餐之人?”
贾环心里无语。你不是谁是啊?
贾政不满的道“你接下里这段时间有什么打算?跟着你的左副都御史的老师奔走?”
张安博顺利从风波中脱身,按理是要酬功的。他敢肯定贾环此次功劳不小。然而,天地君亲师。“亲”是排在“师”之前的。他很有不满贾环不管他这个父亲,反倒是去给老师当幕僚的做派。
贾环道“山长地位日渐稳固,并不需要我参谋。等监生案的手尾处理完,我打算在家里闭门读。”心里补了一句,顺带着赚钱。
不过,他在小报上将光禄寺的袁少卿骂成狗,头还要去找袁少卿办事,这风险有高。他不知道袁少卿知不知道小报是他搞的。
贾政脸色稍微好看了,无奈的挥手道“你去吧。”
雍治皇帝下了批示,五月十一日,军机处将批复后的奏章转给三法司。国子监监生案开始结案。顺带着首善院关押在刑部的师生也陆续结案。
当天下午,监生放出50人,首善院的士子放出有30人。只惩处国子监为首6人,首善院为首10人的消息,迅速的传递到京城各处。再通过邸报传向天下。
京城内城西,咸宜坊,郑国舅府中,郑国舅正在偏厅中和一名中年人说话。
中年人道“国舅大人,如今监生马上就要放出来,那几个庄子、店铺就没法了。所以”中年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郑国舅头,脸上狠戾的神情一闪而过。
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荣国府北街。一名国字脸的英俊士子从马车上下来。
约盏茶的功夫后,贾环从望月居的后院出来,到前厅中招待来访的同年上官昶。
初夏的阳光落在庭院中,带着丝丝的酷热。
寒暄几句后,贾环微笑着道“子旭,今日为何而来?”
上官昶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子玉这段时间并不参加大总裁的文会啊。所以不知道消息。我特意来通知子玉,方师过两天准备返金陵。我们这些弟子要准备礼物送一送方师。今科状元许东崖也来。文约和长文那里就由你通知。”
雍治十年,北直隶乡试解元是三十六岁的许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在雍治十一年二月的春闱大比中,连中会元、状元。行情迅速被看好。
方师就是天下文宗方望。录取贾环为举人的主考官。贾环和上官昶这些同年都是方望的门生。
贾环头,有好奇的道“方师本为南京礼部尚,此次没有想法任职礼部尚?”
对于文坛大宗师而言,一生做官做到礼部尚,算是抵达人生的最高。
上官昶就笑,“子玉应该去方师府上问方师。以方师对子玉的看重,应该会有答案。”方师对贾环的看中,天下皆知。数次文会,都在推荐贾环的诗词。
贾环就笑着摇头,琢磨下,问道“倒是要请教子旭,不知道送方师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上官昶笑道“当然是子玉的精品诗词最好。哈哈。礼轻情意重。方师久在金陵,喜好字画。”
贾环懂了,笑起来。聊了一会,客气的送上官昶到门口。
约上午十半许,阳光正烈。贾环心中对悬而不决,营救骆讲郎的事情,有了眉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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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第两百四十张 救出
贾环的信很快就抵达闻道院,邀请大师兄公孙亮、罗君子来京城,准备给大总裁送行。
同时,贾环和住在京城扬州会同馆的纪鸣联系上。纪鸣原是闻道院的内舍生,雍治九年的水灾他亦有出力。不过,他中秀才后便如卫神童一样,离开了院。同年与贾环、公孙亮、罗向阳三人一起中举,又重新恢复联系。
约中午时分,张府中,庞泽宿醉醒来,和何幕僚在厢房中喝茶、闲聊。
如今山长作为左副都御史的地位稳固下来。他们这些幕僚也轻松许多。
山长自雍治九年冬重新出仕,以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身份担任顺天巡抚,十年升右副都御史,十一年升左副都御史。
三年不到升两级,升官速度在国朝之中,还算不上飞快。但在三年一考的背景下,速度也是颇为可观。所以,地位稳固是关键。
何幕僚道“士元,你觉得骆讲郎这能出来吗?”
骆宏在院里嘴巴很毒,为人极其傲气。所以在山长将院交给叶鸿负责后,愤而前往首善院。但要说看着骆宏倒霉,他们这些院的人还是有些伤感。
庞泽摇摇头,“难。他当日和韩谨一起站在队伍前头。能争取贬为边缘地区的小吏就算是不错的结果。”
从古至今,被贬为小吏的士子很多。比如前明名气很大的唐伯虎,就是因为科举舞弊案,被贬为小吏,不过,唐伯虎是辞官不做。
提起韩谨,庞泽脸上有鄙视,这小子做事不厚道!他可是很清楚贾环、罗君子、张四水他们那日是救了韩谨的命的。向上走没有错,但是不能没底线吧?
何幕僚头。
中午时分,贾环招待乔如松、卫阳、张四水、柳逸尘一起吃过午饭。饭后返后院。他打算出去一趟。
卫神童帮忙在族学里了一段时间,现在乔如松空闲下来,他也就要家读。
“子玉,你也要赶紧招聘一位塾师坐馆才是。这样功课有连续性。对你家族中的子弟也好。”
脑海中想着卫神童喝酒时说的话,贾环笑一笑。招募塾师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去做。院的同学们都是少年、青年,昂扬向上,各有前程、目标。来代课都是给他面子,属于暂时的。
要找一个长期坐馆的塾师,他还得认真的去贴个告示才行。
到里屋,如意正在做针线活,嘴里的小白牙咬着线头,见贾环进来,先是吸着鼻子闻一闻,随即欢快的笑起来,模样清秀、柔美,“三爷,你没喝酒哦。”
贾环轻轻的捏捏她白净的脸蛋,笑道“都是我院的同学,意思一下就行了。我下午还要办事呢。晴雯呢?”
如意娇柔的一笑,道“晴雯姐姐去串门去了。”
贾环头,和如意说笑几句,让如意帮他把那副唐伯虎的山水画取出来。
正准备出门时,外头来通知,龙江先生的徐管家来访。贾环见了徐管家才知道是龙江先生请他去勾栏胡同吃酒。
本司胡同、勾栏胡同、演乐胡同都是教坊司的地界。龙江先生是京城里青楼行当的翘楚人物,出现在教坊司里很正常。但不同寻常的是,下午在教坊司喝酒是很有诡异的。
不纯洁的人都明白时间不对。
贾环琢磨了下,将要去面见方宗师的事情先放一放,跟着徐管家一起到勾栏胡同名妓晓雪的楼馆中,和龙江先生见面。
傍晚时分,贾环一脸沉静的从勾栏胡同里出来,坐马车转向去方望的府上。
精雅小院屋中,四十出头的老帅哥龙江先生拥着娇小的美女晓雪喝酒。美人在怀里,但他仍旧是心思不属。
心中想着刚才和贾环的密谈。
“子玉,你若是肯帮忙,算我欠子玉一个大人情。”
“我试试吧。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
贾环作为方望的得意门生,抵达方府之后,径直入内。夜晚时分,依旧在门房中等候着主人召见的士子、文人都是有些好奇。至于,不满,当然是压在心中。
“这少年是谁?怎么可以直接入内。”
“可能是方宗师的后辈子弟吧!唉,我都等了快3个时辰了。”
“这算什么?我有一次去谢相家里,等了一整天都没等到拜访的机会。”
“嘿,别瞎猜了。刚才那位就是天下闻名的神童,贾环。他是方宗师的门生。”
“难怪。”一群人恍然。
贾环在方府管家的带领下,在一处偏厅里等了约半个时辰。他虽说是可以进方府。但是要见方望,还要就对方的时间。
半个时辰后,贾环给带到一处明厅中。厅外幕僚、仆人侍候着。贾环跟着管家进入厅内,就见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正在喝茶,容貌清瘦,衣着简素。
方望和蔼的笑着道“子玉来了。坐。”
贾环行礼道“见过老师。”坐下来,和方望闲聊几句,说明来意,“我听闻老师不日即将离开京城返金陵。前日收罗到一副唐伯虎的山水画,特来送给老师品鉴。”
方望久居金陵,江南的人文荟萃之地,喜好字画,顿时来了兴致,“哦?画带来了吗?拿给老夫看看。”
贾环让人取来他作为礼物带来的画轴,铺开在明厅的桌子上。
方望立即上前鉴赏字画,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口中呢喃的称赞着,好一会才过神来,畅快的笑道“子玉有心了!”
贾环笑着谦虚了几句。见送礼到位,气氛合适,这才提出自己的真正来意,“这次国子监监生和首善院的士子游行请命,上谕是只处罚为首的士子。教授我诗经的骆先生如今身陷囹圄。弟子有心帮他谋个好一些的结局。
朝廷处罚士子,不外乎严肃纲纪,震慑宵小。若是能给这些年轻的士子一个改正的机会,不是更体现圣心仁厚?我想,他们应该愿意写一封认错给君父。”
贾环说话有绕。主要是要把理由、说服皇帝的方法说清楚。方望在离开京城时,以他的“江湖地位”,肯定有资格面见皇帝辞别。贾环希望方老师能帮忙说句话。
方望是文坛大宗师,贾环说话再绕,他也是听得懂的。想了想,笑道“子玉果然是尊师重道的人。我会帮你在圣上面前提一提,但是结果如何就要看圣断。”
尊敬师长的学生,他自然很喜欢。那位骆先生只教授了贾环诗经,如今落难。贾环都会帮忙,而他是贾环的座师,这层关系可是更牢固的。
贾环忙起身谢道“谢老师。”
方望笑着摆摆手,“于我并无大碍。我即将离开京城。政局风与我无关。”又提醒道“若是写了认错,在士林名声就不大好听。预计仕途艰难。”
今上御极十一年,时年41岁。年富力强,正当盛年。这些人,在雍治朝肯定是升不了官的。甚至科举之路也格外艰难。不要以为乡试糊名,主考官就没法黜落某士子的卷子。
贾环叹口气,道“比客死他乡要好。”
方望微微头。
五月十三日,文坛宗师方望在西苑陛辞。稍后就有消息流传出来,圣上为体现宽待士子之心,允许待罪的16人上认错,以此来减轻罪行。
五月十四日上午,军机处的4位大学士、16名军机章京就看到了六封认错。
文华殿大学士,资历第三的刘飞白翻了翻,看看名单,笑着摇摇头,“枉费了方凤九在圣上面前的一番苦心啊。”
建极殿大学士,资历第二的何朔平静喝着茶。他是很看不起这六封写了认错的士子。士可杀,不可辱!
武英殿大学士,资历第四的韩润笑一笑,看向领班军机大臣,中极殿大学士谢旋,“谢相以为呢?”
谢旋淡淡的道“圣上仁厚,肯认错的士子罪减三等。其余,交由有司查处。”
当朝首揆谢旋一锤定音。军机章京们立即忙碌起来,写处理方案。至下午时分,认错的士子的处罚出来杖八十,无罪释放。
而剩下的十人,或剥夺功名,流放三千里;或被贬为边远地区的小吏,终身不得中原。
浅淡的夕阳中,刑部堂前,被杖责了八十的骆宏、刘国山两人当场释放。刘国山的家人、老仆早就得了信,派了马车来迎接。
而另一边的骆宏情况要凄凉的多,就一辆马车,一名老仆来接。
刘国山让两名小厮抬着骆宏,在滑竿上对骆宏拱手,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神情“骆先生,后会有期。”
骆宏头,有沉默的坐进前来接他的马车中。马车径直到了大时雍坊的张府。
贾环、公孙亮、罗向阳、乔如松、庞泽、纪鸣、卫阳、许英朗、张四水、柳逸尘都等在客厅中。
骆宏被打的趴下只是表象。贾环早就请左师爷带着银子疏通了关系。
抵达山长的府邸,骆宏心中就明白过来,走进来后,一脸的愧色。他有一没脸见人。因为他对山长将院交给叶鸿不满,愤然出走,到首善院。
山长张安博坐在正中的位置,宽厚的道“出来就好。你先跟着伯苗去洗漱一番。我们为你接风洗尘。”
骆宏低下头,突然的有想哭,“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这段时间在刑部的监狱中吃了很多苦。能重新被山长接纳,令他心中感激。
看着骆讲郎的背影,庞泽心里有感慨。骆讲郎这傲气的性子怕是会改一改了。毒舌改不改的了就不知道了。
想着,佩服的看向贾环。贾环正在和大师兄公孙亮说话。大师兄、罗君子、许英朗三人是前些天到的,一起送走座师,文坛大宗师方望。
他前两天还和何幕僚说,营救骆讲郎这件事非常困难,倒没想到贾环走方望的路线,结合一套说辞,将皇帝说动。今上夺位登基,待臣下极其的严苛,但却喜欢展示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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