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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使奥斯卡
赵楷为萧言拥立之位,虽然君权上头,比起他那荒唐父亲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享受品味,却和赵佶一脉相承。其时天气还微微有点春寒,自然就毫不客气在这玉英阁中住下。
在十王殿潜邸当中,赵楷不止一次想过自己为延福宫主人,该是怎么一番景象。可到了真的入居于此。却镇日如困兽一般在玉英阁内外走来走去,每一日都煎熬得艰难。
谁能想到,赵宋官家的颜面地位。这么容易就被捅破。自家虽然号称新君,其实不过就是禁中一名为圣人的囚犯而已!
在一开始,赵楷尚唯唯诺诺,不敢有什么怨恨。宫变那夜满城鼓噪,萧言将他挟制,并悍然矫诏。数百披着青唐瘊子甲的骑士踏破数万乱军的场面,犹自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从噩梦中惊醒。历代权臣逼迫下残弱之君的下场,更让他恐惧不已,甚至都不敢多朝这方面去想。
赵楷也只有安慰自己,首先这南来子也未必就能成事。其次就算成事。以大宋深仁厚泽。尚也有几十年好拖罢?自己就为几十年太平君王,能苟全性命便罢。如此时局,又遇上南来子此等人物,能老死榻上。便是福气了。
可是随着时日渐渐过去。汴梁风波渐熄。赵楷这心思又慢慢转了过来。
寡人可是大宋君王!寡人之父。一言九鼎,群臣匍匐。大宋江山,尽在掌中。凭什么寡人就要只能在禁中呆呆的看这一片四方天?所有一切。只能仰这南来子鼻息。就连自家性命,也只能由着那南来子摆布。
这江山,可是赵家祖宗感神灵降于甲马营,天与人归,才握于手中。如此祖先基业,怎能断送在自家手中。最要紧的是,这赵家君王权位,如何自己就不能享受到?
人心总是饕鬄难足,哪怕君王,也是一般。
赵楷既然活动了这般心思,自然就要有所动作。赵家人除了仁庙那位,还有现在那个赵楷还默默无闻的九弟,就没什么耐得住性子的,多是行事颇为轻易之辈。赵楷自然也不能例外。
稍觉平安,就想寻觅法子,将这个可恶的南来子掀下马来,碎为齑粉,然后尽复君王威权。
可是原来趋奉赵楷之人,早就烟消云散,不知道飘零在何方。现在禁中,除了潜邸带来的一些内宦之外,更无一得用之人。禁中之外,张显张典狱长层层戒备提防。所谓拱卫天家的殿前诸班直,早就成了萧言爪牙。
至于外朝,更不必说。一向被天家当做外戚看待的都中禁军将门世家,给萧言杀了个人头滚滚。有眼色的已经赶紧抱着萧言大腿,恨不得叫爷爷,哪里还敢往赵楷这里凑。
外朝另一个支柱文臣士大夫团体,现在则奉蔡京为首。若不是有一个讨厌的南来子在,现在基本上是文臣士大夫团体的黄金岁月,没什么君权压在头上。而且以蔡京之辈的老奸巨猾,就算还需要赵宋官家这面旗号,也绝不会趋奉这个一点号召力也无的三大王赵楷,反而是想尽心思欲将太上从萧言那里劫夺过来。
赵楷遣出心腹内宦在汴梁城中钻头觅缝的想找忠义之辈,结果出师相当不利。就算以前和他赵楷有点香火情的外朝之人,见到赵楷内宦秘密上门,一个个躲得老远,唯恐惹祸上身。甚而还有人冷嘲热讽。
三大王不是为那南来子捧上大位的么?只要紧靠着那南来子,何愁君王地位不稳固如泰山?还来寻他们这些外朝之人济得甚事?
几日下来,内宦回报的消息,让赵楷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下去许多。在自家唯一能掌控的玉英阁中,脾气都暴躁许多。一众服侍的内宦宫女,都战战兢兢的不大敢近前。
直到两日之前,何知文回报在汴梁城中偶遇第八平。这个在哲庙在位之时,便为赵佶潜邸智囊的中年人。仿佛不管什么时代,都能过得悠游自在。
赵佶继位大统,近似编管第八平于眼皮底下,不得出汴梁城一步,皇城司一直秘密监看。可这第八平仍然诗酒自娱,挂着西府一个堂下吏的名义,或者读读西府秘藏的兵要地志,或者三街六巷独酌自饮,从无一人敢为难于他。
而宫变之后,萧言执掌大权,原来高位之人噤若寒蝉,多少一等一的人物或者身死,或者沦为阶下囚。而第八平仍然能在汴梁街上悠闲游走,或看球市子赌赛,或入坊市博戏。待得倦了,便寻一盘上好的鱼脍,热一旋酒饱足之后,安步当车的返回寓所,说不得路上还买几样果子,当做夜中读书宵夜。
风浪再大,也不能溅及他半点。
照理说现在赵佶对第八平的威慑已然全部消去,一些前朝旧事,就算再翻出来也没了以前的杀伤力。第八平大可安心离开汴梁这个消磨了太多岁月的伤心地。可偏偏这个中年人却始终恋栈不去。仿佛生命已经与这座大宋都城再不可分了。
不管第八平做如何想,可这等人物。赵楷曾经提点皇城司时候监视过他,深深了解。这可是纵横家一流!不管事情如何纷繁复杂,他觞着醉眼,微睨一眼便能看得分明,便能寻出应对的法子。
当年哲庙之时,谁能想到赵佶居然能接位?不说谁也没料到哲庙居然二十许就未曾有后崩了?就算在弟弟当中选,一段时间内朱太妃与蔡王形成的团体,都比赵佶在哲庙面前有优势多了。而赵佶因为跟那个很为天家所不喜的小王都尉往来过密,名声极是不好,所谓向太后一直暗中维护赵佶,并力推赵佶继位,赵楷深知也不过是虚话。
将这个浪荡子赵佶推上大统之位,第八平出力之大,让人难以想象。且其中一些事情,赵楷也不敢去深想,只怕永远是赵佶和第八平之间的秘密了。
这些前朝旧事且不提,就算是数月之前。当赵佶和赵桓这父子俩都要对萧言下手,赵桓更要牵连到赵楷这里。第八平难得轻巧献策,就让赵桓躲过了这一劫,并且说他在那个时候坚定的维护萧言,必定会有后报。
后报的确是来了,不仅赵恒没有奈何得了赵楷,反倒是一夜之间赵楷就成了大宋新君。可是这新君地位实在是不给力了些……
正在赵楷病急乱投医之际,突然手下遭逢第八平。走投无路无人相助的赵楷仿佛就遇见了救星也似。马上指示何知文卑辞厚礼,求第八平为之出谋划策。
并且许下了重诺,第八先生与赵家恩怨,也是和那位太上赵佶的。但得君位稳固,本来老爹就是个碍事的人,但凭第八先生处置!只要到时候有个理由对天下交代就成。而且赵家委屈第八先生那么久,但得寡人权位一定,就算是骤将先生拔至使相之位,又如何了?反正自家老爹也将大宋用人制度破坏得差不多,还培植出萧言这么个大魔王出来。自家就算是恭行父教而已。
第八平的性子,赵楷实在有些吃不准。不要钱的许诺说了一大堆,这位第八先生会不会正眼瞧一眼,赵楷也的确没有把握。不过时势都是如此了,去试一试又不会怀孕。
也许三大王的运悄然转了过来,这位一向行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第八先生,居然答应入禁中一会!
今日赵楷在玉英阁中,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搓着手走来走去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提心吊胆在旁侍立的内宦宫娥,眼睛差点都给赵楷转成蚊香眼了。
在等到心浮气躁无以复加之际,终于有内宦匆匆而来禀报:“何省使已至,求见圣人。”
赵楷一弹而起,屋子矮点说不得就要撞上房梁了,忙不迭的吩咐:“快延入内,快延入内!”
少停一瞬,就见内宦将风尘仆仆满脸是汗的何知文迎了进来,赵楷目光只是落在他身后垂首之人身上。目光转都不转一下的摆手,一众在内伺候之人,忙不迭的就无声退了出去。连何知文也是一般,还要在外监看着将这些人赶远一些。
那垂首之人终于抬起头来,赵楷认得分明,正是那第八平。瘦瘦的刮骨脸上无喜无怒,只是不动声色的觑着赵楷,这位名义上的大宋君王。
赵楷和第八平对视少顷,突然之间。这位大宋君王一撩衣襟下摆,推金山倒玉柱的就拜了下去!
也亏得赵楷,这个时候挤出一脸急泪,语调哽咽:“先生救我!”(未完待续。。)
ps:状态不佳。明天再来吧。这一章少了些,抱歉则个。
不过将第八平来历说明了些,也勉强算是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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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 第三卷 补天裂 第七章 大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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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楷终于找到了第八平这个救星,不顾君王颜面一拜下去之际。[在南薰门外,一场萧言举行的紧急军议同样正在进行。
南熏门外神武常胜军中军大帐之外,貂帽都近卫与燕王直亲卫密布。
现下南熏门外离萧言最近的这处军营所在,就是汴梁新神武常胜军的中军所在。这支在汴梁新建的大军,分为五厢,布满汴梁四下,将这座都市紧紧裹住。另有中军紧靠萧言居停,再有一厢远处陈桥驿,卫护汴梁通往河东方向黄河要紧渡口。
萧言亲镇的中军,有马步军十六指挥之多。总计歩骑七千余人。而其余五厢,都是十个指挥建置,歩骑三千五百至四千余不等。新建汴梁神武常胜军总计六十六指挥,二万五千八百正军。比起原来都中禁军数十万的军额,缩减了不知道多少倍。二月二宫变虽然是大宋以来未曾有,让都中士大夫深恶痛绝。不过也只有萧言,做成了大刀阔斧裁剪都门禁军这个废物毒瘤的事情。
中军构成,有前拱卫禁军的强壮,有这些时日赴河北诸路招募的流散敢战士,一个老禁军中的兵油子都没有。中军内老神武常胜军的骨干最多,将中军控制得牢牢的。更何况还有貂帽都和燕王直?
现下貂帽都所谓一都,其实已经是完整一个指挥的建置。内中全是从萧言各处军马中抽调的精锐之士。而且纯是重骑,还有整整一千辅兵为其羽翼。仅貂帽都,就配战马一千二百余匹。驮马走骡八百余头。自从西军克服河湟。拿下横山过半。与西夏多年回易,千辛万苦开辟了较为稳定的西马来源,汴梁禁军也分得了其中一部分,辛辛苦苦积攒出来的这些战略资源,几乎全部落入了貂帽都中。加上汴梁武库中堆积的海量甲胄兵刃,貂帽都已经武装至这个时代的重骑装备巅峰,貂帽都为骨干的中军,也是萧言在汴梁这口滚热的大锅当中。最为可靠的武力!
三百五十骑貂帽都甲士,全部出现,按剑肃立在外。内圈又是百余名燕王直甲士。将中军大帐拱卫得死死的。数千中军,除了当值还有惯例出远操的,全部都守在营中。猜测着此刻燕王军中心腹,齐聚中军大帐,到底在商议着什么。
萧言这个燕王地位,既权倾天下又危若累卵。哪怕身在萧言手底下讨生活的人也能明白。萧言骤然如此举动,底下如何不能人心稍稍有些动摇。不过身为燕王亲镇中军,不用说都是精挑细选相对朴实敢战之士。各色待遇也是汴梁军马中头一份的。而且军中有貂帽都为骨干,萧言心腹嫡系军官配备比例也是最高的。所以军中其他军将士卒。虽然略略有些惶惑不安,不过稍稍议论猜测一下便罢。他们与燕王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燕王但若败事,作为燕王中军,他们毫无疑问是被清洗的对象。说不得还要追究二月二宫变的责任。文臣士大夫们砍起他们脑袋来可是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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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军将士卒在各自军帐悄声议论,只要不惊扰到外间巡营的貂帽都甲士便罢。而在中军大帐当中,却是一派肃杀之气,在萧言将应州丢失,宗翰大军正在兼程南下的消息公之于众之后,一时间竟然无一人能发一声!
现在萧言这个以军事力量为骨干的政治团体,正是最需要稳定,最需要时间扩张的时候。偏偏这些贼厮鸟的女真鞑子,不给燕王和俺们这个时间!
萧言高踞上首,坐着带靠背的胡椅。比起跪坐之席,明显高出诸将一头。这位大宋最年轻,也是百余年来际遇最奇,势力最盛的一时权臣。两鬓已斑,目光却仍锐利如剑。一个个扫视着两厢跪坐的诸将,每一迎上萧言目光,原本有些惶惑不安的军将们心思不知不觉就安定下来了。
俺们此前追随燕王,经历的艰难险阻还少了?哪次不是面对强敌,用性命险之又险的拼出来胜利?现在看看俺们如何!只要燕王意气未衰,俺们有甚鸟好惧的?
而萧言同样默然的评估着麾下这些军将的心态。
这是一群平均岁数在三十岁左右的精悍之士。
原来或出身于西军,其中又分成两个主要部分。一则就是白梃兵,这选出来就是为了打恶仗硬仗的,但凡什么难啃的骨头,冒死冲阵,临敌断后,就是这支白梃兵上。是一支伤亡率高得出奇的兵马。西军将门世家团体,富贵了数十年,子弟就是要下放锻炼,也多是放到已经平和了许多的沿边军寨中为个寨主什么的。有高墙厚垒保护着,还能最快学会如何设置私榷场,如何与蕃部,与党项人回易。白梃兵中,都是那些没有什么家世,没有什么根脚,只能靠性命拼杀挣前程的军汉。
而且随着与西夏战事烈度的逐渐下降,西军将门团体有个全大宋都心知肚明的心思,就是打西夏不要打得太狠了,不然狡兔死走狗烹。没了西贼,怎么还有每年投入陕西诸路的数千万贯军费,如何还有独霸西面商路的巨大利益?白梃兵这种专打硬仗的野战重骑集团,养兵之费太高,也有些不合时宜了。西军远征平江南伐燕京,白梃兵有消耗无补充,就是打着渐次消弱规模的主意。而丢给萧言去率领打前锋,西军上下也一点没有什么可惜的。
白梃兵出身军将,要以性命博富贵,博前程。成为大宋新的军功显贵。整个大宋。如何还有比萧言更好的选择?
另一支出身西军的就是胜捷军团体。这更是在西军中郁郁不得志的团体。不然如何能被童贯搜罗,作为与西军团体相抗的一部?童贯在陕西诸路,是想着与西夏大打的,自从河湟开边成为国策以来,与西夏的胜利,就是数十年来大多时候都在掌权的所谓新党变法的政治正确性的主要来源所在。童贯基本上都是与新党辈配合默契的。自然和已经和有藩镇化苗头的西军将门团体格格不入。胜捷军作为童贯直领,在与西夏的战事当中,很是打过了不少硬仗。在死太监手下,居然比整体西军勃勃而有男儿气多了。
在西军白沟河一战惨败之后,童贯要用萧言反攻,西军整体不肯出力,童贯只能将胜捷军一部交予萧言。血战平燕之后,童贯去位。胜捷军上下,哪里还不知道自家回了西军绝没有好下场?再加上萧言也花了不少气力,顺理成章的就归于了这个南来子。
白梃兵和胜捷军出身精锐敢战之士,占据了萧言麾下军将的主要部分。其他组成人等,有郭药师常胜军出身的降将。有搜拢的河北敢战士中的精锐。加上寥寥无几的汴梁拱卫军中人。这些都是大宋原有体系中绝不可能出头之辈,除了萧言。无人会用他们,也无人能给他们这个一路朝上奔走的机会!
经过这么几年的不断血战,军将之间的互相调动,不少人都在貂帽都中走了一遭。一起吃酒,一起警弼萧言,一起在球市子中拼杀。这个散乱杂凑起来的团体,随着萧言奇迹般的扶摇而上,已经真正有了向心力与凝聚力,已然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作为军将,他们渴望更多的胜利,更多的前程富贵,更多的荣耀!平均三十左右的年纪,让他们锐气方张,还远没有到可以苟安的时候。作为大宋原有稳固体系当中的边缘人物,对于将他们凝聚在一处,已然取得了以前不敢想的前程,未来可能还有更远大地位的萧言,他们忠心耿耿————这些有着深刻萧言烙印的虎狼之士,也没有别人敢用,萧言倒台,他们毫无疑问就要遭到残酷清洗。
从他们脸上一个个望过去,一开始在得知河东云内局势糜烂之后,每个人自然有些惶然。不过这惶然,也就持续了少顷而已。接着投向萧言的目光,已经再清晰明白不过。
燕王你说如何做,俺们便如何做。就是与女真鞑子在河东抑或云内,狠狠决战一场,又有什么鸟怕?什么样的大敌,燕王都带着俺们碾过去了,眼前再多艰险,只要燕王旗号所指,俺们就一头撞上去!
沉吟良久,萧言终于淡淡一笑。轻声开口:“汴梁军得用否?”
一听萧言这句话,满帐军将,包括坐在萧言身侧的方腾和左聊寄都相顾一笑。
燕王已经决定打了!
作为一支崛起未久,根基不稳,满目皆敌的政治势力。不管是全军拉出去打也好,还是全军拉回来和也好,就怕不能尽快做出决断!现在萧言,绝没有观望待变的本钱!
虽然在各人心中,是不是全师而出,在河东云内之地与女真决战,各人还有不同想法。这一场决战是不是能打起来,能不能打胜,还有太多关口要过。可总比犹疑不决,眼睁睁的看着局势进一步恶化强!
不愧是刚强精进,和老天爷一路对着干走过来的燕王。在河东糜烂消息才传来之际,就已然做出了决断。而选择也是一如既往,既然这贼老天气运不肯向我,那么老子就亲手将这气运抢回来!
满座军将,面上都有激奋之色。听到燕王问麾下军马得用与否。权领中军厢副都虞侯使,胜捷军出身的唐嗣业顿时起身行礼,他是个矮小汉子,下盘既是粗壮稳健,一看就是披甲持盾挥舞大斧的步战精勇之士,开口声音如破锣一般响亮,震得每个人耳朵嗡嗡作响。
“…………俺们中军一厢,十六指挥俱可得用!补充点民夫大车,就能拉出去野战。只求燕王一件事,将俺放出去领军罢。守着中军,直娘贼的总没仗打。俺和韩将主颇说得来。燕王将俺放到韩将主麾下便是。就是一个步军指挥俺也心甘情愿!到时候女真鞑子铁骑朝哪个方向冲。燕王就将俺的指挥放在哪儿。要是鞑子一骑撞过了俺们的阵,俺自己将脑袋奉上!”
唐嗣业将胸脯拍得当当的表决心,身旁顿时站起了左厢指挥王功成。他是河北敢战士出身,当初和岳飞一样,不过是个十将身份。从打涿州起,作为辅兵就跟着萧言行动。扑城而战的时候,他这个步下辅兵居然都冲到最前面去了,砍下七八个首级。以后所向有功。萧言选貂帽都,他也是第一批的,资格相当之老。
要是还是张显领中军,他扁扁的服。不管是论亲厚,论功绩,论两人对扑厮并,还是球场上的本事,他都不如张显他们这一班人。不过张显去提点皇城司掌御前班直看守赵楷之后,萧言居然选了唐嗣业为中军都指挥使,王功成就有些吃味。背地里总说唐嗣业在胜捷军待惯了。当初将童贯伺候得服帖,现在这全挂子本事还没落下。唐嗣业步下能战是不假。在对女真铁骑檀州一战的时候,身在第一列,兵刃都换了四五样,浑身伤痕十余处犹大呼酣战!可俺也不差似这个恨天高!
唐嗣业夸口,他跟着站起来冷冷的道:“矮唐厮,你要是将中军厢换给俺,俺也这般说嘴!领着精锐中军,貂帽都也在军中,就显出你本事来了不成?”
唐嗣业当即回头怒瞪王功成,还没开口。萧言就已然问道:“左厢不可用么?”
王功成摇摇头:“左厢拱卫禁军出身的太多,自家老底子少了些。拱卫禁军之人虽然比起被俺们遣散的那些厮鸟老实听话些。可毕竟岁数大了,操练也荒疏得很。做工是一等一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要是让俺们左厢做生意寻觅些趁钱,五行八作,一应俱全。一年也给燕王应奉个十来万贯…………但要打仗,还远远差着火候。这些时日,俺只能勤着操练他们的射术。就能派个结弩箭阵射住两翼的用场。放到阵前为散兵,射两轮就换列撒开的本事,怕他们都摆弄不来。”
王功成摇着头吐了一阵苦水,接着又昂然拍胸脯:“如果燕王决定要打,俺拼了性命也能将左厢拉上去,走一路操练一路,再能调点俺们的老底子补充更好。怎么样也不至于让左厢误了燕王的大事!”
王功成这么一开口,其余几厢指挥使纷纷附和,无非都是老底子太少,选调的所谓精锐,基本都是拱卫禁军出身的。虽然比起那些被遣散的烂泥也似的老禁军,已然强到了天上去。可是毕竟岁数大了一些,而且在汴梁这等繁华至极的大都市讨生活这么些年,就算都是从身处底层熬得住苦的人中挑选,可再苦的汴梁,不比边地强盛过十倍?不论血勇还是战技,都还差得老远。唯一所长,比较听话而已。这支军马拼命操练一阵,平国中乱事,镇抚地方,吓吓那些文臣士大夫是足够了。可是与女真鞑子做真面目会战,谁敢当着萧言面打这个包票?
不过每个军将还是最后表态,如果燕王决定要打,那么大家拼命领兵操练就是。到时候还是唯燕王号令是从!
说到后来,连唐嗣业都偷偷对王功成比个手势,意思是说兄弟领中军,看来是占了大便宜。军议之后,俺请弟兄们喝酒。王功成暗地里傲娇的哼了一声,最后勉强点头,表示军议之后,喝死你个王八蛋。
萧言手撑在胡椅扶手上,拖着下巴,面无表情的听着麾下军将诉苦。其实也谈不上诉苦,都是些平实之言。神武常胜军团体太新,而且实打实的要打硬仗,还没有平日伪饰花架子,战时掉链子的那一套。
自己如何又能不知道,这支成军未曾多久的汴梁神武常胜军并不堪大用?纵然武装到了牙齿,一应使费都是从宽供应。操练到了每两日一操的极高密度。可毕竟时间太短。而兵源素质,也实在差了一些。不管哪朝哪代,从来没有听说过承平日久的首都出好兵的。所谓宋初都中禁军强悍压服天下,不过是承五代遗泽,这些继承下来的禁军是汇聚全国强壮。多少年历练下来的。那些老卒死光了。就再没有了。
可是单凭河东韩岳所部。如何能应付这一场女真入侵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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