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傍晚时,斥候带来了酸枣探报,瓦岗军果然没有胆量来与威震天下的张须陀交战,选择了闭城死守,城外居民也尽皆转移入城,所以齐郡斥候无法侦察到城内情况和瓦岗军的具体兵力数量,仅仅只是探到驻守酸枣城的人是翟让之兄翟弘,但还是不知道翟让亲自率领的瓦岗主力去了那里。听到这一探报,副手贾务本立即再次向张须陀提议,道:“大帅,围城打援的难得机会!明天我们先包围酸枣城,逼迫翟让回军来救,以逸待劳和他决战。”
“主意是不错,但粮草怎么办?”张须陀疲惫的反问,又道:“随军粮草只有三天了,周围又没有粮草补给地,三天之内瓦岗贼主力如果没有回军决战,那我们怎么办?”
贾务本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只是遗憾隋炀帝的旨意逼迫,不然的话,背靠东郡包围瓦岗寨,齐郡隋军就有充足的粮草坚持到逼迫瓦岗军主力回援巢穴。张须陀则又说道:“明天继续西进,取道原武南渡通济渠,先到管城与郇王殿下会合,确保管城安全和补充粮草,然后再寻找瓦岗贼主力决战。酸枣城暂时不做理会,但今天晚上务必要小心巡守,谨防瓦岗贼夜袭。”
疲惫不堪的齐郡众将唱诺,无条件服从张须陀的命令,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张须陀本来都已经决定暂时不去收复无关紧要的酸枣城,翟让的宝贝大哥翟弘本可以安心躺在城里搞女人了。可是因为看到张须陀屯兵北面貌似有攻城打算,对张须陀怕到了骨子里的翟弘竟然连夜弃城而逃,带着抢来的钱粮美女乘夜逃往了东面的胙城,还毫不脸红的派人告诉弟弟翟让,说自己是去保护瓦岗军的撤退道路,以免瓦岗军的退路被断。
连夜脱逃的翟弘白送给了齐郡将士一个功劳,秦琼率领骑兵连夜追击,干掉了翟弘的殿后队伍,夺回了一些钱粮牛羊,酸枣城也不费一兵一卒回到了张须陀手中,张须陀闻讯后也多少有些开心,立即以荥阳通守的名誉任命了临时县令,让新县令组织百姓守城,提防瓦岗军去而复返,然后率领齐郡隋军继续西进,在第二天就渡过了通济渠,又在第三天下午顺利抵达管城,吓退了正在周边游荡的瓦岗军偏师,也见到了这段时间天天躲在城里发抖的郇王杨庆。
与杨庆交谈的结果让张须陀十分无奈,做为荥阳太守皇亲国戚,杨庆居然连瓦岗军的主力究竟在什么地方都没有探到,一个劲的只说荥阳境内到处都是瓦岗贼,到处都是杀官造反的流民变民,遍地是贼,也遍地都是从贼乱民,荥阳官军连战连败,根本就不是乱贼对手,能为张须陀提供的情报支持也根本就不存在。张须陀和贾务本无可奈何,也只好亲自动手从头开始,安排斥候细作四处侦察,同时派出精锐抓舌头问口供,审问瓦岗军的主力所在。
把侦察工作安排好了以后,张须陀才抽空问起汜水虎牢关的情况,得知虎牢关所在的汜水县至今安然无恙后,张须陀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只要汜水没事就好,如果让瓦岗贼破了虎牢关杀进河南郡,老夫就没脸去见陈应良那小鬼头了。”
“大帅,你还用得着对他愧疚?”旁边的贾务本一听不乐意了,道:“雁门勤王后,他倒是躲在东都吃香喝辣了,留下我们在河南十二郡吃苦受罪,这次也不带兵来给我们帮个忙,是他对不起我们,不是我们对不起他。”
“别这么小肚鸡肠。”张须陀笑笑,道:“留他在洛阳,是陛下的意思,他自己决定不了,现在他又是东都留守,肩负重任,一举一动关乎国都安全,没有陛下的旨意,他那敢轻举妄动?”
“那他起码可以派一支军队来给我们帮个忙啊。”贾务本有些不服气,然后贾务本又建议道:“大帅,要不咱们向他求援如何,请他派遣一支援军给我们帮忙,他当初在谯彭的旧部精锐,现在大部分在东都,那些家伙虽然在耍钱方面不够意思,在打仗方面却可以靠得住,让他派过几千精锐过来,可以替我们分担不少压力。”
张须陀一度有些动心,还不由想起了自己与陈应良最后一次见面时,陈应良曾经主动说过,自己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向他求援,他一定会尽力帮忙到底。但是再仔细一想后,张须陀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瓦岗贼是我们手下的常败之将,我们对付得了,用不着向他求援。”贾务本又劝了几句,张须陀却还是不听,贾务本也只得放弃。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齐郡隋军除了抓紧时间休息和恢复体力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重新打通与荥阳诸城的联络,同时侦察瓦岗军的主力所在,贾务本、秦琼、贺延玉和木兰等将适当率军出击,四战四胜,四次击败瓦岗军偏师,沉重打击了瓦岗军在荥阳境内的猖獗气焰,也迫使瓦岗军各路偏师纷纷向北转移,间接暴露了他们的主力所在,让张须陀和贾务本可以基本确定瓦岗军主力就在邻近金堤关的荥泽一带。
也是凑巧,齐郡隋军抵达管城后发起的第四战,是贾务本领着木兰去荥阳县境内驱逐在那里活动的瓦岗偏师,而这支瓦岗偏师又恰好是单雄信率领,单雄信还与曾经的辱妹仇人在战场上见了一面,但不过单雄信急于率军撤退,没能与木兰再次交手说话,所以单雄信也只能在摆脱了隋军追击后咬牙切齿了几句,“臭小子,想不到你也来了,等着瞧,这次看我怎么给盈盈报仇!”
贾务本率军回到管城大营时,时间已经是十月十六的正午,与张须陀见面后,贾务本先是如实报告了交战经过和单雄信的撤退方向,然后又对张须陀说道:“大帅,可以确定瓦岗贼主力就在荥泽了,那里是唯一没有和我们恢复联络的荥阳县城,也是我们的细作唯一无法潜入的地域,翟让逆贼必然藏身在那里,说不定还有可能就在荥泽城中。”
张须陀点点头,道:“老夫也是这个判断,战机难得,传令下去,今天做好出战准备,明天就向荥泽开拔,去找瓦岗贼主力决战。”
贾务本答应,立即领着齐郡众将下去布置出兵,然而就在这时,帐外却突然有传令兵来报,说是有一人自称是东都留守陈应良的幕府书办,奉陈应良之令前来拜见张须陀,多少有些思念陈丧良的张须陀一听大喜,赶紧下令召见,而当传令兵把陈应良的使者领进帐中后,张须陀一看来人就顿时乐了,原来陈应良派来的所谓书办使者,竟然是一名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张须陀不由放声大笑道:“还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陈小子年纪轻轻就算了,帐下用的书办竟然比他更年轻,小家伙,今年有十七岁没有?”
“禀大帅,小人虚岁十七。”使者恭敬回答,又向张须陀行礼说道:“小人王玄策,奉陈留守之命前来拜见大帅,大帅金安。”
张须陀笑着挥手,先让王玄策坐下,然后才问道:“陈小子怎么把你派来了?袁天罡、魏徵和钱向民他们呢?”
“禀大帅,玄成先生他们都有公务缠身,实在无法前来。”王玄策如实答道:“钱大人他听说荥阳境内贼乱严重,乱贼横行,哭着喊着不敢来,小人久闻大帅大名,心中仰慕之至,就自告奋勇来担任了这个信使。这是我们陈留守给大帅你的书信,请大帅你过目。”
“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胆色,不错。”张须陀夸奖了王玄策一句,一边接过亲兵转递来的书信,一边随口问道:“在路上遇到乱贼没有?”
“遇到过三次,两次隔得远,小人及早避开,有一次差点被乱贼抓到,好在小人及时脱逃了。”王玄策回答。
见王玄策神色如常,毫无胆怯,张须陀又暗赞了一句不愧是陈丧良的书办,这才打开书信观看,陈丧良熟悉的别扭字也顿时跃入了张须陀的眼帘,让张须陀不由生出了一种亲切感觉,不过再当仔细一看陈应良的书信内容后,张须陀又顿时笑了,还笑骂道:“臭小子,还真是没变,又跑来教老夫怎么打仗了。”
原来,陈应良在书信上除了说了一大堆思念张须陀的肉麻废话外,主要内容是力劝张须陀谨慎用兵,千万小心瓦岗军用计,尤其要小心瓦岗军利用齐郡军队从无败绩的骄傲心理,诈败诱敌,把齐郡军队诱入险地陷阱,还建议张须陀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稳扎稳打,宁可错过机会也不能冒险,一步一步的把瓦岗军逼出荥阳,然后再设法破敌。
事前得过陈应良的指点,听到张须陀的语气不屑,王玄策忙又说道:“大帅,陈留守还让晚辈提醒你一句,杨玄感余孽李密此刻正在瓦岗贼军之中,并且已经得到翟让的重用,这个李密是唯一在战场上骗过陈留守的人,狡诈奸猾,世上几乎无人企及,大帅你与他对阵,还请千万小心再小心。如果有需要,大帅你也可以随时遣使向陈留守求援,陈留守一定会竭尽全力。”
“回去告诉他,多谢他的好意,老夫当然会小心谨慎,援军也暂时不需要。”张须陀不以为意的笑笑,又道:“你远来辛苦,也不用急着走,先住一晚上吧,老夫晚上把给陈留守的回书给你。”
“多谢大帅,小人正想见识大帅的雄师风采。”志气很高的王玄策一听大喜,赶紧拱手道谢,然后从背上包裹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双手捧了说道:“大帅,这是我们陈留守让小人给你带来的人参与鹿茸,给你补身体用的,请你务必收下。陈留守还说,他知道你为官清廉,从不收受贿赂,但这些东西是他用自己的俸禄买的,很干净,没有一点百姓的民脂民膏。”
张须陀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微笑说道:“既然陈小子把话说到这步了,那老夫就破例收下了,多谢。”
王玄策大喜,忙亲手把礼物郑重呈到张须陀的面前,张须陀含笑收下,然后王玄策又说道:“大帅,陈留守还让小人带了一份礼物给花木兰花将军,不知大帅能否让人为小人引见花将军,当面呈送礼物。”
“陈小子和木兰,到底是什么关系?”张须陀心中大奇,可是又不好多问,便随意安排了一个亲兵领着王玄策去见木兰,然后就去忙碌第二天向荥泽出兵的事了。
难以形容木兰看到陈应良礼物时是什么心情,尽管铁公鸡陈应良送给木兰只是一小盒这时代罕见的冰糖,可是嚼着清甜的冰糖,木兰心中的滋味还是万分复杂,还低声向王玄策问道:“听说你们陈留守已经成亲了,是真的吗?”
王玄策点头确认,心下却无比纳闷,暗道:“这个娘娘腔问这干什么?还有,张须陀大帅麾下这么多大将,陈留守怎么单单给这个娘娘腔捎来礼物?难道说,陈留守还有那方面的特殊癖好?”
冰糖突然有些苦了,木兰又咀嚼了几下,这才说道:“回去告诉他,谢谢他送的祖孙糖,军务在身,我没能去参加他的婚礼,请他不要计较,如果有缘再会,我一定会补上贺礼。”
王玄策恭敬答应,这才告辞离去,留下木兰在原地发呆,心头影象晃动,闪来闪去的,却是同一个人的影子。
…………
木兰在齐郡隋军营中思念某人,但她却绝对是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瓦岗军所控制的荥泽城中,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却在思念着她,这个少女叫做单盈盈,是因为她的兄长单雄信告诉她,木兰也出现在了荥阳战场,让单盈盈想起了许多甜蜜而又尴尬的往事,也想起了那个眉清目秀又温柔体贴的‘木兰’。
出神间,正在帮着单雄信梳头的单盈盈差点没把单雄信的头发揪下一缕,疼得单雄信大叫,赶紧喝问妹妹是否又在调皮,单盈盈慌忙道歉,然后又问道:“兄长,你真的没有看错?那个花木兰,也来荥泽了?”
“真罗嗦,你问几遍了?”单雄信不耐烦的说道:“那个匹夫和我单打独斗那么多次,化成灰我都认识,怎么可能看错?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放给他,一定会给你报仇!快些,我还要去见大王和蒲山公。”
单盈盈答应,赶紧加快动作,又犹豫着说道:“兄长,如果你再战场上碰到他,如果有机会的话,能不能把他抓回来,别……,别杀他。”
“别杀他?为什么?”
单雄信一楞,再回头一看妹妹时,却见妹妹的一张可爱小脸早已红到了脖子根,单雄信也顿时恍然大悟了,笑道:“明白了,好吧,在战场上如果有机会,我争取把他给你抓回来。那小子长得还算不错,武艺也勉强,到时候如果他愿意投降我们瓦岗义师,我可以考虑,可以考虑啊。”
听到兄长的坏笑,单盈盈扔下梳子,捂着滚烫的小脸跑了,道:“还哥哥呢,胡说什么?我只是,只是想报答他上次没伤害我。”
再最后补充一句,本来王玄策第二天一早就应该带着张须陀给陈应良的回信返回东都交差,但是因为一个突然的意外,却让张须陀忘记了给陈应良回信的事,也因为
.全部章节
隋末我为王 第298章 大海寺
. .
公元六百一十六年十二月一日,隋大业十二年十月十七日,阴.
天色阴沉,张须陀的脸色也同样阴郁,雪白的胡须在初冬的寒风中飘扬,将张须陀的神情映照得更加严肃刚毅,担任前锋的贺延玉来与张须陀辞行,张须陀也只交代了一句话,"小心,随时与中军保持联系."
贺延玉率领两千步兵先行出发了,由八千步骑组成的中军主力也已经出营集结完毕,贾务本率领的后军也已经将军需帐篷装车,随时可以离营出发.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贾务本才张须陀碰了一个头,向张须陀说道:"大帅,荥泽那边敌情不明,小心些."
张须陀点点头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后,张须陀还是低声说道:"务本,有个坏消息告诉你,昨天傍晚时,江都那边传来消息,宇文述宇文柱国过世了."
"宇文述过世了?什么时候的事?"贾务本大吃一惊.
"十月初六,也恰好是我们进入荥阳郡那天."张须陀低声答道.
"怎么这么巧?"贾务本又是一惊,"我们刚进入荥阳那天,宇文柱国过世,昨天我们刚决定进兵荥泽发起决战,他过世的消息就传来,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老夫也觉得很不吉利,昨夜一直都是心惊肉跳,心神恍惚,睡不安眠."
毕竟只是七世纪的人,即便英勇无畏如张须陀,也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神秘,大感不吉,然后张须陀又说道:"宇文柱国总领天下军务,是名副其实的大隋军方第一人,为政虽然口碑不佳,用兵治军却颇有建树,我们齐郡军队能够走到今天,也和他的不吝支持有关,现在他突然过世,我们大隋军队只怕又要有一番大的动荡了."
贾务本的官职是齐郡鹰扬郎将,隶属于十六卫府,听到张须陀这番话难免有些默然,然后才安慰道:"大帅勿忧,此事不过是巧合,天地之大,无奇不有,碰上这样的巧合也不足为奇.再说了,以大帅你的威望资历与职位重要性,不管是谁接替宇文柱国总领天下军务,也只会和宇文柱国一样的继续支持我们齐郡将士."
张须陀轻轻点头,又低声说道:"这件事,暂时别公布出去,以免影响军心士气."
贾务本应诺间,陈丧良派来的信使王玄策突然来到了张须陀的面前求见,也是看到了实岁还没满十七岁的王玄策,张须陀才猛的想起自己忘了写给陈丧良的回信,好在事情不算太急,张须陀便对王玄策笑道:"小家伙,真是不好意思,老夫昨天太忙,忘记了给陈留守写回信,这会又来不及了,要不你给老夫带一个口信回去吧."
如果换成了别的使者,肯定就已经是一口答应了,但王玄策是什么货色大家都知道——全世界历史上最奇葩的多事使者!所以听了张须陀这话后,王玄策不仅没有应诺,还立即就说道:"大帅,没关系,请让小人随你出征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写好回书,小人什么时候回去送信.小子不才,想亲眼一睹大帅你的盖世雄风,也想亲眼见识一下名震天下的八风营如何大展神威,大破贼军,还请大帅务必恩准."
"你不怕危险?"张须陀微笑着问了一句废话——对于一个敢做出一人灭一国猛事的奇葩来说,这句话确实非常多余.
"晚辈不怕."王玄策赶紧恭敬行礼,拱手说道:"三年前,陈留守也和晚辈的年龄差不多,就敢单枪匹马到辽东投军,为国效力,进而建立不世功勋.晚辈不才,不敢与陈留守并肩,却也愿意追随陈留守光辉,向他学习效仿."
"有志气,陈小子用的人,果然都不简单."张须陀赞了一句,又随口说道:"好吧,既然你有这个胆量志气,老夫成全你,随老夫的亲兵队行动."王玄策一听大喜,赶紧向张须陀道谢,然后立即尾随张须陀的亲兵队伍行动.
经历了这场小风波后,齐郡主力立即在张须陀的亲自率领下动身出发,向着管城西北面的荥泽县开拔,而目的地荥泽距离管城其实也没有多远,一天时间足以抵达荥泽城下,所以齐郡隋军也没有急于赶路,保持了正常速度从容行进,同时不断派出斥候探马侦察前方与周边的情况,行进间动作也绝对算得上谨慎.
翟让治下的瓦岗军与齐郡隋军也算是老对手了,这几年来,为了保护通济渠的安全和畅通,齐郡隋军没少到梁郡,济阴与瓦岗军交战,每一次都顺利击败瓦岗军,从无败绩,虽然因为瓦岗军跑得太快和太得当地百姓支持,始终都没有歼灭瓦岗军主力,但心理优势早已建立,再加上来到荥阳郡后五次与瓦岗军交手都轻松取胜,所以齐郡隋军中上到张须陀本人,下到普通士卒,全都半点担心无法打败瓦岗军,惟独只担心找不到瓦岗军主力.
也正因为如此,齐郡隋军在行军间心态都普遍比较放松,还是因为如此,当意外突然出现时,齐郡隋军上下也为之大为震惊,而这个意外也太过让人出乎预料——午时刚到,担任前锋的贺延玉突然派人送来探报,说是在荥泽东南面发现大批的瓦岗军队伍,打着翟让的旗号,还正在向着齐郡隋军的位置赶来,似乎有主动迎战齐郡隋军的企图.
"翟让亲自率军.[,!]前来迎战?"张须陀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明来敌数量大约三万余人后,张须陀立即命令贺延玉停止前进,列方阵扎稳阵脚,也命令中军主力加速前进.命令传达,只怕敌人跑不怕敌人战的齐郡将士士气大振,立即大步前进,片刻之后就追上了前方的贺延玉.
刚与前军会合,西北方向已然是尘烟冲天,无数衣衫褴褛的贼兵铺天盖地涌来,为首一面红色大旗,还真是张须陀见过几次的翟让帅旗.见此情景,兵力处于弱势的齐郡将士不仅没有半点紧张担忧,相反还欢呼震天,无数将士喜形于色,都说这次终于简单了,终于可以一战干掉瓦岗贼主力不必跟在他们的屁股后辛苦追赶了.张须陀也是欣喜万分,大笑道:"翟让!还真是翟让逆贼!"
大喜过望归大喜过望,张须陀在用兵方面还是十分谨慎,并没有立即下令发起总攻,而是命令军队立即结成方阵,以方阵迎敌,结果再当训练有素的齐郡将士迅速立定阵势时,瓦岗军也已经冲到了近前,金色甲盔的翟让亲率数百骑兵身临第一线,用马鞭指着张须陀的帅旗破口大骂,张须陀也不怒反喜,立即下令方阵推进,直向翟让的帅旗,翟让也和以往作战一样,立即就下令发起总攻,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催动全军冲击齐郡方阵.
声如雷鸣的呐喊声中,数量至少三倍于齐郡隋军的瓦岗军士兵潮水一般涌来,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密集羽箭与齐郡将士的狰狞笑容,强劲的羽箭呼啸旋转落下,将一个接一个的瓦岗贼洞穿射翻,但是事前已经被鼓足了劲的瓦岗兵却还是冲锋不止,杀一个官兵赏粮三石的口号声此起彼伏,与活捉张须陀的口号声交映争辉.
潮水拍打在了礁石上,化为无数水花,在绝对的装备,训练与经验差距面前,瓦岗贼兵数量再多,也根本不可能冲垮齐郡将士的方阵,相反还被方阵中刺出的长枪长矛捅得人仰马翻,尸横满地,继而又被刀剑斧头劈砍得粉身碎骨,尸骸不齐,失去了冲击惯性优势的瓦岗贼兵拥挤在齐郡将士的方阵前,你推我搡,进退不得,被缓缓推进的齐郡将士杀得鬼哭狼嚎,血肉横飞.
和以往的每一次交战一样,装备粗劣又训练不足的瓦岗军只能靠人命堆才能与齐郡将士抗衡,常常需要死伤上好几人,才能有一个特别悍勇的瓦岗贼兵赢得与齐郡将士近身肉搏的机会,而迎接这个勇士的,也通常是被配合娴熟的隋军将士乱刀分尸的可怜下场,螳臂当车,蜻蜓撼石柱,全军总攻注定毫无作用,伤亡比巨大得吓人.
在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推进的齐郡将士面前,瓦岗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是节节败退再后退,胆怯后逃的瓦岗贼兵接二连三,以至于连翟让身边的督战队杀都杀不光,齐郡将士则一如既往的高歌猛进,全力向着翟让帅旗所在的方向碾压,所有敢于阻拦在前方的瓦岗贼兵无不化为齑粉.
翟让这次表现得明显比以往争气,催促军队足足扛住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收兵逃跑,直到齐郡将士的方阵距离他已经只有一百来步,流矢已经可以射到他的马前,还有看到贾务本率领的后军也已经赶到战场,翟让这才和往常一样的下令逃命,还和往常与张须陀交战一样,身先士卒的冲到了逃亡一线,瓦岗贼兵大都跟从,跟在翟让的帅旗后逃得一个比一个更快.
好不容易逮到了翟让本人,又看到周围地势开阔,没有可以伏兵之地,张须陀当然是命令全力追击,近万齐郡将士人马争驰,紧紧跟着翟让的帅旗不放,张须陀也逐渐越众而出,冲到了追击战的第一线,口中吼声如雷,"追!活捉翟让逆贼!"
冲在第一线的张须陀没有任何危险,因为瓦岗军是真败绝对不是诈败,从上到下都是跟着翟让的帅旗逃命,全无半点回身迎战的意图,举凡被隋军追上的瓦岗贼兵也不是被乱刀砍死,就是跪地投降,绝望的求饶号哭声惊天动地,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的隋军将士则神情轻松,大步流星的只是继续前进,说什么都要追上荥阳郡的祸乱之源翟让大贼.
太多的胜利麻痹了齐郡将士的神经,常胜不败的习惯了齐郡将士的思维,翟让这块香饵散发的甜蜜味道,也勾摄了齐郡将士的心魂,不管是张须陀还是其他的齐郡将士,甚至包括随后赶来的贾务本,全都没有察觉到,翟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他们领向了地势开阔却林木茂密的正西方向,也没有留心到,他们的队伍在追击之中,不知不觉间混乱了编制,拉长了队形,整齐的方阵,也逐渐变成了腰部无比脆弱的长蛇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