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滕县战场没什么合适出奇制胜的合适地形,只能硬拼。”陈应良随口鬼扯。
张须陀信以为真,点点头,说道:“难为你了,这次没你替老夫分担压力,老夫就算能够攻破卢明月逆贼,也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让将士何等疲惫。老夫替将士们谢谢你,因为你,他们得到了一个机会与家人团聚。”
陈应良假惺惺的谦虚,张须陀倒也没有客气,马上又说道:“再和你商量一件事,流窜于荥阳和梁郡一带的瓦岗乱贼,这段时间活动越来越猖獗,已经先后四次劫掠漕运得手,皇帝对此虽然还没有下旨呵斥你我,但这么下去肯定不行,正好我们又合兵一处,于脆我们再联一次手,直接西进去把瓦岗贼剿灭如何?”
目前最不想和瓦岗军交战的陈应良一听叫苦,忙说道:“大使恕罪,不是下官不肯答应你,是滕县这场大战打得太过辛苦,我的军队太疲惫了,伤兵满营,还连我本人都受了伤,急需时间休整。再说了,卢明月乱贼这次并没有被生擒活捉,还直逃往了东面,他如果聚拢逃亡余党东山再起,下官如果不赶紧出兵平叛,防止他重新坐大,很可能马上又是野火燎原啊。”
“知道你小子就会用这个借口推托。”张须陀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又说道:“行,你不去也行,反正瓦岗贼也没多少人,老夫还有把握破得了他们。老夫唯一没把握的,就是找到这群瓦岗贼决战,你点子多,帮我想个办法制造一个决战机会,助我破贼。”
陈应良又一次为难万分,找到瓦岗军主力决战的办法,陈应良并不是想不出来,但现在陈应良最不想的就是太过改变历史进程,让自己完全失去先知优势,更不想引发更为严重的蝴蝶效应,导致自己所期待的历史大事不再发生,而帮助张须陀剿灭目前还在成长阶段的瓦岗军,就肯定会严重改变历史进程。
等了半天不见陈应良说话,张须陀便微笑着追问道:“怎么,这点小忙都不能帮?”
“不是不想帮。”陈应良硬着头皮答道:“是用计诱敌,引蛇出洞,必须因地制宜,随机应变,大使要晚辈现在就想出诱敌之计,实在有些难为晚辈。”
说罢,陈应良赶紧又补充道:“不过晚辈觉得,瓦岗贼的根基其实并不是他们的营寨,而是通济渠漕运,大使你即便攻破了瓦岗寨,也伤不到瓦岗贼的根本,一座破山寨贼军队伍随时都可以放弃,等大使你一走马上又能死灰复燃。而瓦岗贼不事生产,为了收买人心又从不劫掠本地乡里,粮食补给全都是靠劫掠通济渠,大使你出兵西进,只要围绕通济渠做一下文章,就不难找到瓦岗贼主力。”
张须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是个好办法,老夫到了梁郡后,是得围绕通济渠漕运做做文章,引诱那伙乱贼决战。”
陈应良松了口气,暗说只要在野外决战就好,翟让那个老实人就算打不过你,也有逃命的机会,只要翟让和李密这对极品搭档不死,历史应该就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想到了历史上弄死张须陀的李密,内心里很尊敬张须陀的陈应良又下意识的脱口说道:“大使,还有……。”
提醒张须陀千万小心李密的话刚到嘴边,陈应良又猛的打住,因为陈应良很清楚,翟让和李密这对极品搭档现在还不能死,张须陀却可以死,而且张须陀如果不幸提前战死,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制造出更好的机会。
“还有什么?怎么不说话了?”张须陀有些奇怪的问道。
“还有,千万别用烽火台之类的办法。”陈应良改口说道:“瓦岗贼能够在荥阳和梁郡横行多年,肯定有他们自己的情报渠道,在通济渠沿岸建立烽火台,固然可以迅速传递军情,但瓦岗贼一旦察觉我们的用意目的,使出假烽火之类的诡计,大使你就只能是在东西几百里长的通济渠沿岸疲于奔命,说不定还会被乱贼诱入陷阱,遭到伏击。”
“承蒙指点。”张须陀难得在陈应良面前用了谦虚语气,还笑道:“亏得你小子提前提醒,不瞒你说,老夫刚才就已经在考虑建立烽火台了。也幸亏你这小子是朝廷的人,如果你也当了乱贼,大隋天下就有得罪受了。”
说罢,张须陀先被自己的玩笑逗得笑出声来,陈应良却没有半点笑容,心里还十分的迷茫,“将来的我,是死保这个其实还有药可救的大隋朝廷?还是象李渊一样,反出这个完全不用救的大隋朝廷,自立门户?”
带着难解的迷茫,陈应良与张须陀率领隋军队伍顺利回到滕县战场,然而就在同一天,一道震惊天下的圣旨突然送到了陈应良和张须陀的面前——伟大圣明的隋炀帝鉴于天下群贼并起,起义不断,纳税户口逃亡严重,决定实行堡垒政策,命令全国百姓城居,郡、县、驿、亭、村、坞全都筑城,百姓移居城内,田地随近给授,目的是方便管理百姓,也让乱贼流寇无粮可就,无兵员可以补充。
听到这道别出心裁的圣旨,陈应良和张须陀全都是苦笑连连了,知道这么做只会劳民伤财适得其反的陈应良鉴于良心还没被狗吃光,一度还考虑过拉着张须陀联名劝谏,可听传旨太监说这个主意是裴矩和虞世基联手出的,陈应良又赶紧闭上了嘴巴——现在这个情况,陈应良可是说什么都不敢得罪背后靠山闻喜裴氏了。
还好,张须陀也没有拉着陈应良联名劝谏让陈应良为难,同时这道旨意也是让地方官执行,用不着让十二郡剿匪正副司令头疼,所以陈应良和张须陀也就是老老实实的领旨谢恩,然后张须陀还主动对陈应良说道:“看来老夫也不能急着去剿灭瓦岗贼了,这道旨意一旦开始执行,地方上必出变乱,老夫得留着军队预防万一。你也一样,回彭城后,让军队抓紧时间休整恢复,一有,你就得尽快剿灭,不能再让乱贼乘机坐大。”
“通济渠那边怎么办?”陈应良假惺惺的问道。
“没办法,只能是让杨汪和杨庆出兵护送漕船了。”张须陀叹道:“先全力保证漕粮运输的安全,其他的慢慢再说吧。”
陈应良同样是长叹出声,不再说话,旁边的木兰则插嘴问道:“大使,副使,那民船怎么办?来往通济渠的可不止是官府的漕船,还有无数的民船啊?瓦岗贼劫不到漕船,民船岂不是更遭殃?”
张须陀和陈应良都被问得一楞,然后对视了一眼,又一起长叹了一声,沮丧不语。
木兰不肯罢休,又拉着张须陀的袖子追问,张须陀继续沉默不语,陈应良却低声说道:“木兰姑娘,别为难张大使了,这么做,张大使比你心里更难受。我们如果不保住漕粮畅通,就保不住我们自己,保不住我们自己,就会有更多的百姓遭殃受罪,为了更多的人,我们只能做出一些牺牲。”
木兰默然,然后又猛的抬起头来,攥紧拳头怒视着陈应良,咬牙切齿的问道:“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上次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陈应良有些傻眼,在愤怒的木兰面前无言可对,好在急匆匆赶来的袁天罡救了陈应良一条狗命,说是军中有紧急事务需要陈应良去亲自处理,陈应良一听大喜,赶紧撒腿开溜,留下木兰在原地继续咬牙切齿,张须陀却是神色疑惑,低声向木兰问道:“你是不是被他看出来了?他刚才那句话,好象说得很自然,不象是其他人一样,和你说笑啊?
木兰一楞,然后飞快扭头去看陈应良离去的方向,心中暗道:“是啊,那怕是张大使,在知道真相前,对我说这方面的话都是万分小心,这混蛋没张大使人品好,却远比张大使狡诈怎么?怎么他对我的态度,就好象是一直对小姑娘的态度一样?叫我姑娘,给我找婆家,语气里半点说笑的意思都没有,就象真把我当成姑娘对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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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人品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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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卖力表演花样作死大全的隋炀帝让全国百姓城居的诏书,果然又引发了新一轮的大规模民变,让这本就已经无比混乱的天下变得更加动荡。
当然,隋炀帝这道诏书的出发点是好的,目的是为了坚壁清野和保护百姓,让到处流窜的盗贼土匪不能轻松劫粮,不能补充兵员,陷入无粮无兵的窘境,也让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有一个比较安全的容身之所,还无比细心要求地方官对百姓就近授田,以方便百姓耕种劳作和撤回城中寻求保护,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可以限制隋末起义军的壮大和发展。
出发点很好,但问题是,修筑城堡的钱粮物资那里来?就算人工可以征集百姓做苦役,可老百姓做工要吃饭,砖瓦木石要钱买,全天下一百九十个郡一千二百五十五个县,每个县的驿亭村坞都要修建城堡,这是一个何等庞大的数字?又要耗费何等恐怖的钱粮物资?这笔天文数字一般的钱粮物资,还不是要从老百姓头上盘剥,难道你还能指望大隋公仆自掏腰包为老百姓修筑城堡房屋?不要说生产力低下的古代了,就是现在,各位应该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好事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老百姓为了自家的安全,愿意集资修建房屋城堡,也愿意倒贴伙食于苦役,可是这么大规模的工程,廉洁奉公的大隋公仆们那有不上下其手、敲诈勒索和中饱私囊的道理?还有就近授田耕种这条,田地有肥有瘦有水有旱,重新划分田亩,你在官府里有点关系送点礼,难道还想去要那些贫瘠于瘦的薄田?没钱没关系的普通百姓,又如何舍得把自己好不容易开垦种熟的水浇田交给别人?领导于部楞把你的肥田抢走送给他们的开发商小舅子,你能没有想拼命的念头?
于是乎,理所当然的,本来就乱的大隋天下马上就因为这道旨意而更乱了,而且效果还是立竿见影,诏书通传天下不到一个月,大隋一百九十个郡超过一半冒出了新义军,到处杀官造反抢钱抢粮,天下烽烟四起,闹得厉害的上谷老贼头王须拔直接自立国号为燕,公开勾结突厥卖国称王,还有涿郡也冒出了一个狠人叫杨仲绪,直接率军围攻北平城。已经被迫逐渐把作战力量转入国内的大隋正规军四处平叛救火,却依然是按下葫芦浮起瓢,顾此失彼,收效几乎没有。
本就已经一塌糊涂的山东青徐战场当然也是如此,原本就已经起事的大小贼头乘机壮大队伍势力自然不说,新冒出来的大小贼头更是多得连官府都无法统计归纳,甚至就连情况比较好的陈应良大本营谯郡境内也冒出了起义军,好在伽罗魔王朱粲早就已经被陈应良借云大少卿的手收编,谯郡贼乱这才没有扩大,很快就被已经从辽东战场返回到谯郡的府兵剿灭,没有浩大到逼迫陈应良回师老巢的地步。
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面对着这糜烂局面,其他郡县的地方官自然是叫苦连天,焦头烂额,身为十二郡剿匪正副司令的张须陀和陈应良却是不以为然——准确来说是都已经麻木了,都知道不可能剿光山东青徐境内的土匪流寇,也都知道怎么的操心劳累都没用,所以于脆就都不去操那份心受那份罪,全都是盯着自己治下有威胁的乱贼了事。
流民遍地的彭城南部果然冒出了一个大贼头叫魏麒麟,聚众万余起事造反,本来陈应良看不上这样的规模都已经懒得理他了,可这家伙好死不死的偏要学翟让劫掠漕运,领着贼军队伍去打漕粮的主意,触动了陈应良的底线,为了不给隋炀帝发飙的机会,也为了不给政敌对头弹劾自己的借口,陈应良也只能是赶紧领着军队南下,在通济渠以南逮住这伙乱贼就是一通暴揍,边打边骂,“叫你娘的给我找麻烦叫你娘的给我找麻烦”
招架不住陈应良的凶残暴虐,魏麒麟只能赶紧西南方向逃命,还不敢逃进陈应良安排了重兵保护的老巢谯郡,选择了逃往官军实力较弱的汝阴,本来彭城与汝阴的接壤线十分狭窄,北面的山桑县又正好有谯郡副都尉吴缺坐镇,一个南下拦截一个从后追杀,彻底剿灭魏麒麟残部易如反掌,谯郡众将也纷纷建议陈应良这么做,陈应良却大手一挥,很大方的说道:“随他去吧,只要别留在彭城当祸害就行。”
陈应良突然变得这么大方,谯郡众将当然不解,纷纷询问原因,陈应良则很无奈的答道:“剿得过来吗?剿完了南边这股,北边又冒出来了,与其为了一股乱贼残部浪费时间,倒不如省点力气,留下来应付其他乱贼。”
听了陈应良这番话,谯郡众将都不言语了,已经逐渐把精力放在军事上的袁天罡则还是有些担心,在私下里对陈应良提醒道:“副使,通济渠这边不怕外来流寇,怕就怕熟悉地形情况的本地乱贼,魏麒麟逆贼是彭城本地人,如果不把他赶尽杀绝,我军撤走后,他如果重新回来东山再起,通济渠只怕会永无宁日。”
陈应良叹了口气,也不肯详细解释,只是含糊的说道:“没办法,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让军队太过疲惫,所以我们今后的剿贼策略也要调整,能不出兵就尽量不出兵,乱贼能打跑就打跑,尽量别打恶战血战,把军力留下来有用
“为什么?”袁天罡有些糊涂,赶紧又提醒道:“还有,副使你这么做,朝廷如果追究下来怎么办?”
“没事,再等几个月就没事了。”陈应良继续含糊的回答,又说道:“朝廷那边,我当然有办法和把握,你用不着担心。对了,还有件事,今后朝廷一旦有邸报,马上送给我看,我有大用。”袁天罡大为不解,但是看到陈应良态度坚决,袁天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唱诺领命。
就这样,日出日落,潮生潮息,春去夏来,一转眼已经到了大业十一年的六月底,在此期间,陈应良也确实是按照自己的既定方略用兵,能不用主力出动就尽量不出动,贼乱只要稍微小点就交给地方官府收拾,专心只是操练麾下主力,同时很十分难得的铁公鸡拔毛,用谯郡和监管四郡的钱粮扩了一次军,把直接控制的主力队伍扩大到一百个团两万多人,也暗中做了一些火器的准备,耐心只是等待一件历史大事的发生。
与此同时,陈应良也确实留心每一份朝廷邸报,尤其留心隋炀帝的出巡路线,然而素来闲不住的隋炀帝这次好象是终于安生了一些,除了频繁往于大兴与东都之间,不仅没有再大张旗鼓的巡游天下,还再一次下诏大量建造龙舟——这点也让陈应良万分担心,生怕历史轨迹改变太大,隋炀帝今年就南下跑到扬州去我梦江都好,到时候管着好长一截通济渠运河的陈应良可就有得是罪受了。
顺便说一句,陈应良在此期间还留心到了一件怪事——自己颇尊敬的伯父裴仁基,竟然上表首告右骁卫大将军李浑企图谋反,惹得隋炀帝勃然大怒,把李浑全家都砍了脑袋。陈应良一度还有些好奇想要深究,但听说这个案子是宇文述和裴蕴主审,还牵涉到裴弘策的副手将作少监李敏,陈应良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在心中提高了对裴仁基的警惕——这位德高望重的裴伯父,也不是什么善茬啊。
在朝廷里有得力的靠山就是舒服,监管四郡境内虽然都已经是大小盗贼多如恒河沙数了,可是陈应良照样敢能瞒报就瞒报,能避战就避战,小日子过得十分安逸,只是隋军众将对此十分不解,在休整已经足够充分的情况下,隋军众将不止一次请求出战建功,陈应良则每一次都找各种借口拒绝,说什么都肯再让主力打滕县那种规模的大战决战。
出工不出力当然会有报应,大业十一年七月初三,刚进入下半年的第三天,东海那边突然送来急报,说是今年正月在齐郡起事的大寇颜宣政,成功甩开了虎贲郎将高建毗的追杀后,已经沿着海岸线南下侵入东海郡内,又收拢了东海郡内的大批流民盗匪,聚众四万余人,严重威胁东海全郡安全,还停止了继续向南流窜,盘踞在目前官军和大股乱贼都十分空虚的东海郡内赖着不走,摆出了要把东海郡当做老巢经营的架势。
听到这消息,陈应良当场就傻了眼睛,因为颜宣政的贼军规模已经足够了分量放上隋炀帝龙案,自己如果坐视不管,不要说张须陀饶不了自己,隋炀帝说不定也会因此大发雷霆,把自己这段时间一直以来出工不出力的新帐老帐一起清算。可如果出兵剿灭的话,现在又已经是七月初三,那件历史大事很可能就会在近期爆发,东海又距离太过谣言,那件大事如果在自己用兵期间爆发的话,那自己逃离青徐战场的如意美梦可就要彻底落空了
看完东海急报,早就已经从元宝藏那里辞职的魏徵也知道情况严重,赶紧对陈应良说道:“陈副使,这次我们绝对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我们的主力已经有半年没有去东海扫荡群寇了,那边肯定已经是流寇遍地,盗贼四起,颜宣政想要发展壮大简直易如反掌,我们如果不尽快铲除这个隐患,一旦让颜宣政在东海坐大,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没错,我们是不能再按兵不动了。”袁天罡也赞同立即出兵,还提醒道:“副使,自从破了卢明月后,我们的主力就基本上没怎么动弹过,张大使对此已经几次来信表示不满,这次再不出兵,你就没办法向张大使和朝廷交代了
袁天罡和魏徵提醒的道理,陈应良当然都懂,但是迟疑了许久后,陈应良却还是哭丧着脸说道:“你们说的话当然对,可是有个原因,我还是不想出兵。”
“什么原因?”袁天罡和魏徵一起惊讶追问。
陈应良有苦难言,只能沉默,心里也把颜宣政的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大骂颜宣政不是东西,专门拣自己绝对不能出兵的时机来作乱。
跟了陈应良也有一段时间了,魏徵和袁天罡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应良这么有苦难言的模样,顿时不由都是大为疑惑,然后袁天罡还直接问道:“副使,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怎么一直都要按兵不动,保存军力?我们的周边,没什么值得我们蓄势出击的敌人啊?”
“是啊。”魏徵也疑惑说道:“上个月杨汪杨通守请你出兵梁郡,帮他剿灭越来越猖獗的瓦岗贼,你也找种种借口拒绝了,宁可得罪你的杨伯父也不肯出兵,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瓦岗贼?”陈应良的心中一动,顿时想到了充足借口,忙说道:“事情到了这步,我也不瞒你们了,我这段时间一直按兵不动,蓄力备战,就是因为这群瓦岗贼。因为我发现,这群瓦岗贼现在已经渐成气候,实力越来越强大,作战为祸也越来越狡猾,还有明确的目的与行事风格,宁可挨饿也不劫掠乡里,只是打劫通济渠,深得梁郡、东郡与荥阳等地百姓的拥戴,这股乱贼如果不尽快剿灭,必成大害”
“不错,这伙乱贼是不能轻视,为了收买民心能够做到对东郡乡里秋毫无犯,是不能小觑的角色。”魏徵点头,然后又疑惑问道:“那上个月杨通守向你求援,你为什么又不答应?”
“还不是因为张大使”陈应良鬼扯时向来就是道理一大套,这次也不例外,马上就说道:“上个杨通守向我求援时,张大使的主力恰好就在东平郡的雷泽剿匪,与瓦岗贼的老巢瓦岗寨距离只有两百来里,我如果出兵征讨瓦岗贼,不是又象上次滕县大战一样,力我们出,仗我们打,便宜让张大使拣了?”
说罢,陈应良又神秘兮兮的说道:“本来和张大使分分战功倒是没什么,可是瓦岗贼为祸通济渠四年有余,抢到的金银财物和奇珍异宝,全都窖藏在老巢瓦岗寨内,我们如果让张大使抢先破了瓦岗寨,我们的将士岂不是要白白辛苦一场?”
魏徵和袁天罡一起恍然大悟了,心中大骂陈应良宁死不吃亏和拼命占便宜之余,袁天罡又赶紧说道:“原来副使是如此打算,那也行,我们先出兵东海,待破了颜宣政乱贼之后,再回过来攻灭瓦岗贼不迟。”
“不行啊。”陈应良又愁眉苦脸了,继续鬼扯道:“梁郡杨通守是我伯父,与我的叔父黎国公是刎颈之交,又一直对我疼爱有加,我上次是不能答应,但如果不尽快出兵给他帮忙,就没办法向他和裴叔父交代了。所以我早就拿定了主意,再过几天就出兵瓦岗寨,剿灭这股贼寇。”
“那么颜宣政怎么办?”袁天罡苦笑说道:“如果让他乘机坐大,你怎么向朝廷和张大使交代?”
“是啊,颜宣政怎么办呢?”
陈应良难得揪起了头发,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还好,关键时刻,陈应良的三角眼突然停留在墙壁上的东海地图上,又猛的看到与东海仅隔一条淮河的江都郡,顿时就有了主意,大喜之下脱口说道:“有办法了向王世充求援,求他出兵东海,帮我剿灭颜宣政乱贼”
“王世充?”袁天罡和魏徵一起惊叫出声,然后魏徵也是脱口说道:“副使,你疯了还傻了?上次我们把王世充阴得那么惨,得罪得那么狠,他怎么可能再帮我们?”
“有办法肯定有办法”陈应良挥手,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管想什么办法,我都要求他王世充出兵帮我剿灭颜宣政,那怕是想他求亲,求他把女儿嫁给我做偏房,给他做晚辈,我也要求动他帮这个忙让我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剿灭翟让这股瓦岗乱贼”
袁天罡和魏徵又一起傻眼了,然后魏徵还伸手去摸陈应良的额头,很小心的说道:“副使,你没有发高烧说胡话吧?或者是你还不知道吧?王世充的女儿不知道和谁乱搞,竟然还没嫁人就已经怀了孕,你去向他女儿求亲,难道想被大隋朝廷当做笑柄?”
“王世充的女儿怀孕了?真的假的?”陈应良惊得一跃而起。
“千真万确”魏徵点头,沉声说道:“是永城宫监谢维平亲口告诉卑职的,王世充虽然一直在拼命隐瞒这件丑事,但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还是私下里在江都官场传开了,因为王世充还兼着江都宫监差使,与谢宫监多有公文往来,所以谢宫监从江都行宫的官员口中得知了此事,当做笑话悄悄告诉了我们。”
袁天罡也点头承认有这件事,陈应良也顿时瞠目结舌了,良久后,陈应良终于回过神来,又稍一盘算,这才满脸郑重的说道:“没关系,为了朝廷的平叛大计,为了剿灭翟让这股瓦岗乱贼,也为了我们麾下将士的功劳赏赐,我情愿成为这个笑柄”
“副使,你该不会是说笑吧?”魏徵和袁天罡一起傻眼了。
“当然不是说笑。”陈应良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了大隋,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这区区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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