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烟
 阮念吓得一抖,屈封云猛地抬头看去,就见太子和顾琅在楼上看着他们。
 太子笑得一脸和煦,“二位也来喝酒啊?”
 屈封云:“……”
 屈封云忽然脊背发冷。
 阮念呆呆地坐在桌边,受宠若惊地看着太子为他倒酒。
 “阮太医……”太子一开口,屈封云立马道:“他不会喝酒。”
 太子一脸遗憾道:“那可惜了,你说你这酒量,也不匀些给阮太医。”
 阮念不禁问:“他很会喝酒吗?”
 太子点头道:“想当年他去剿匪,那土匪头子是个女的,却嗜酒如命,非要跟他比酒量,结果把整个寨子都输干净了,还喊着要嫁给他。”
 屈封云:“……”
 阮念突然端起酒就喝了,喉间顿时如火燎一般,呛得他眼眶都红了,“咳咳……”
 屈封云急忙去给他拍背。
 “你走开!”阮念却一把推开他,委屈道,“你去找那女土匪,去跟徐姑娘泛湖啊!”
 太子好奇道:“这徐姑娘是哪位?”
 “徐姑娘是丞相的女儿,”阮念酒气泛上脸,红扑扑的,“他还对她笑,他都没对我那么笑过……”
 太子拉长了声音,“哦……”
 顾琅在一旁默默吃菜。
 屈封云拉起阮念,说:“我们先走了。”
 “我不走!”阮念抱着柱子,“我不要你管!”
 屈封云一把将人扛了起来。
 “啊啊……你放我下去……”
 慕容衍看着他们走下楼,摸着下巴道:“扛着似乎也不错,下次……”
 顾琅夹起一块肉就塞他嘴里,“吃饭。”
 墨色铺天时,顾琅还是醉了。慕容衍背着他回东宫去,走着走着,顾琅忽然说要骑马。
 慕容衍哄道:“明日好不好?”
 “不要,”顾琅晕乎乎地蹭着他后颈,“我要骑马……”
 “好好……”慕容衍只能背着他到马厩,把阿辞牵了出来。
 顾琅攀上马背,有些摇摇晃晃的,慕容衍怕他摔下来,也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后。
 阿辞忽然嘶鸣着跑了起来,一路乱蹿,慕容衍扯都扯不住。
 “你慢点!这还有人醉着呢……”
 他们跑着跑着,跑到了宫城门口,慕容衍了好大的劲才让它调头又往东宫跑去。
 顾琅窝在他怀里,醉醺醺地笑。
 礼部尚书近日有些忙碌,出宫时天色已晚。
 他走到宫城门口,见太子怀里抱着个人,纵马胡乱跑着。
 他骤然想起之前有传言说,太子有龙阳之好……
 林尚书顿时甩着袖子气愤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于是,第二日早朝时,礼部尚书参了太子一本,说太子昨夜与内侍纵马于宫中,嬉闹不止,有失体统……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第39节
 太子听完,跪下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老皇帝以为他要辩解,点头道:“你说。”
 太子道:“林尚书所言不实。”
 林尚书瞪着眼道:“敢问殿下,何处不实?”
 太子:“昨夜与本王共乘一骑的,不是什么内侍,是本王的太子妃。”
 林尚书:“……”
 众人:“……”
 第68章 跪到什么时候
 顾琅醒来时,脑袋有些沉,似乎昨夜残酒未散。
 他掀开被子下床,见房中空荡荡的,不禁喊了一声,“慕容……”
 房门被轻轻推开,陈公公含笑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端着水的小太监。
 “顾公子醒了?”陈公公道,“殿下在御书房呢,可要遣人去……”
 顾琅连忙道:“不用了,没事。”
 他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帕子,有些脸热,怕陈公公笑话他一醒来就要找太子。
 陈公公去门外传早膳,顾琅擦着脸,忽然听见吴六急吼吼问:“陈公公,皇上罚殿下跪到什么时候啊?我有事……嘘?嘘什么?”
 顾琅:“……”
 慕容衍跪在御书房门口,觉得太阳有些大,十分想去问一下他父皇,能不能太阳下山了再来跪?
 他忽然觉得身后有人靠近,转头一看,是顾琅。
 慕容衍:“……”
 陈公公,不是让你别跟他说么?
 顾琅默默从身后拿出个垫子,递给他。
 “真乖,”慕容衍笑着把他拉过来,“都知道心疼相公了。”
 顾琅不自然道:“是陈公公给你的。”
 慕容衍把垫子垫在膝盖下,意味深长道:“哦……”
 顾琅不说话了,走到他身旁,也跪了下来。
 慕容衍愣了愣,又笑了,把垫子从膝盖下抽了出来,“那你垫上。”
 顾琅摇头道:“我不用。”
 “不行,”慕容衍道,“垫着,不然膝盖要疼了。”
 顾琅:“不用……”
 慕容衍:“垫着……”
 御书房内忽然传来老皇帝的怒吼,“让那逆子滚!别在这儿丢人!”
 一个小太监跑出来,对慕容衍道:“殿下,皇上让您回去了。”
 慕容衍朗声道:“谢父皇!”
 然后就直接坐地上了。
 顾琅:“……怎么了?”
 慕容衍:“腿麻,我缓一缓。”
 顾琅眉头一拧,靠过去给他揉腿。
 慕容衍看着他笼在日光下,垂眸给他揉着腿,温和明亮。
 “怎么样?”顾琅抬头问道,“还麻吗?”
 慕容衍动了动,说:“往上一点揉。”
 顾琅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摸,“这儿?”
 慕容衍:“再上一点。”
 顾琅再往上摸,“这儿?”
 慕容衍:“再上一点。”
 顾琅:“……”
 还上,再上就是……
 顾琅忽然用力一掐,慕容衍一声痛哼,“嘶……”
 顾琅:“还麻吗?”
 慕容衍:“……不麻不麻。”
 顾琅拿起垫子就走。
 慕容衍连忙追上去,边走边道:“怎么掐那么大劲,腿都要青了。”
 “谁让你……”顾琅气道,“这儿是御书房!”
 慕容衍恍然大悟般道:“哦,就是说,回去就可以,是不是?”
 顾琅:“不是!”
 慕容衍没听见似的,搂着他的腰,附在他耳边道:“那走快些,回去帮我看看,青了没……”
 顾琅:“……”
 阮念坐在床上,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是怎么回家的。
 他记得,他跟屈封云在酒楼里遇见了太子和他心上人。太子邀他们一起喝酒,还说之前有个女土匪要嫁给屈封云。
 他一生气,就喝了酒,然后好像……被屈封云扛了起来……
 扛起来之后呢?
 阮念想了想记不清了。
 他下了床,打开房门,见屈封云在院子里洗脸。
 屈封云听见声响,回过头来。
 阮念发现他嘴唇好像破了,还有点肿,“你……你嘴巴怎么了?”
 屈封云问:“你不记得了?”
 阮念摇摇头。
 屈封云顿了顿,说:“你咬的。”
 “什……什么?!”阮念一脸吃惊,结结巴巴道,“我……我咬的?!”
 屈封云点头,“嗯。”
 阮念:“我、我为什么……要咬你?”
 屈封云放下洗脸的帕子往外走,说:“自己想。”
 阮念:“……”
 我要是想得起来还用问你?
 他看着屈封云往外走,又想起昨日相府送来的那张帖子,急忙喊道:“你去哪儿?你是不是要跟徐姑娘去泛湖?!”
 屈封云回头道:“你要我去吗?”
 阮念手指绞着袖子,说:“你会听我的么?”
 屈封云又问:“要我去吗?”
 阮念摇摇头,“不要……”
 然后,屈封云还是往外走。
 “你……”阮念急道,“不是说不去吗?!”
 屈封云:“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
 阮念:“……喔。”
 *
 太子当朝坦言后,群臣震惊,每日都要递好多折子。
 之前虽有传言说太子有龙阳之好,却终究无人知其真假。况且,若太子只是私下将人养在东宫,众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古往今来,这帝王家好男色的,也不止他一人。
 可如今,太子堂而皇之将此事搬上朝堂,还要封太子妃,百官便一下子急了。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于是,以礼部尚书为首,日日都要慷慨陈词一番,劝太子早日回头。
 他们甚至几番查探,想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勾引太子,惑乱储君。可礼部尚书那夜也没看清人,东宫的人又三缄其口,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被太子吊起来打。
 老皇帝淹没在一堆又一堆的折子里,一气之下,全让人送东宫了,叫太子看看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太子十分认真地看了,还夸礼部林尚书笔力险劲,文采斐然。
 可过了几日,慕容衍却发现,林尚书没再递折子了。
 “林尚书这几日怎么了?”慕容衍翻着折子问陈公公,“没递折子了?”
 陈公公道:“许是在为他儿子的事忧心。”
 慕容衍:“他儿子怎么了?”
 陈公公:“听说是与刑部尚书之子许了终生,林尚书甚是生气,两人现在还在林府跪着呢。”
 慕容衍:“……谢谢他儿子。”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第40节
 还有,这父亲怎么都喜欢让儿子跪着?
 第69章 为什么要咬我
 徐镜儿听闻太子的事后,激动得好几日从梦里笑醒。
 她甚至梦见太子和顾琅成亲,普天同庆,满城的红灯笼高高挂起……
 而他们穿着大红的衣裳,在红烛交映中,饮合卺酒……
 可她又一想,顾琅选了太子,那山河赌坊的大当家就孤家寡人了,也很可怜啊,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他若是一伤心,拿孙放撒气怎么办?
 她越想越担心,便带着糕点去赌坊找孙放。
 孙放打开门,见是徐镜儿,高兴道:“镜儿,你怎么来了?”
 徐镜儿把手里的糕点递给他,“我做了糕点,你尝尝?”
 “好好……”孙放接过糕点,只顾着傻笑,两人就那么杵在门口。
 “我……”徐镜儿眼珠子转了转,说,“孙大哥,我想看看鱼。”
 孙放连忙说好,带着她去看那几条又胖了的鱼儿。
 徐镜儿看着池里游来游去的鱼想,这鱼还养着,他们大当家怕是对顾琅余情未了。
 唉,也是很痴情啊……
 “你们大当家……”徐镜儿试探道,“跟顾公子……如何了?”
 孙放吃着点心,说:“挺好的啊,整日腻腻歪歪的,我眼睛都要瞎了。”
 “啊?”徐镜儿一愣,怎么还能腻腻歪歪?难道……三个人……
 “可是,”她扯着手里的帕子,“顾公子……不是跟太子在一起了吗?”
 孙放放下点心,有些奇怪道:“你怎么知道,太子喜欢的人是顾琅?”
 太子虽当朝承认心上人是男子,还要封太子妃,却未曾说过,那人是顾琅。
 他不想顾琅陷入百官的口诛笔伐之中。
 徐镜儿道:“魏姐姐说的。她之前喜欢太子,太子告诉她的。”
 孙放想了想,说:“其实吧,我们大当家……就是太子。”
 徐镜儿有些懵,“什么?”
 “之前京中形势比较复杂,”孙放解释道,“太子为了方便行事,就换了身份。”
 徐镜儿怔怔道:“所以,顾公子还是跟你们大当家在一起的,也就是太子?”
 孙放点点头。
 “啊!”徐镜儿忽然一把抱住孙放,又哭又笑似的,“呜呜呜……太好了……不是新欢旧爱,真好……”
 孙放抱着人,心跳得厉害,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附和道:“对……真好……”
 谢、谢谢大当家!
 *
 太子书房内,奏折凌乱,铺了一地。
 顾琅衣衫半褪,被慕容衍压在满地的折子间,深深地吻着。
 “慕容,折子……唔……”
 他也不明白,两人本来好好地坐在地上看折子,怎么看着看着,就成现在这模样了。
 “不用管,”慕容衍扯下他的发带,揉着他散落的发,“都是些废话……”
 顾琅知道,折子里都是骂太子的。他们离经叛道,慕容衍却还坦坦荡荡宣之于口,连早已知情的魏墉当日都吓掉了手里的笏板。
 魏墉以为,即便太子喜欢顾琅,也只会把人藏在东宫,私下里宠着,却不曾想,太子会罔顾礼法,不惧众议。
 可顾琅不想他独自承受这些,他该与他站在一起……
 顾琅抚上他的后颈,与他贴得更紧……
 门外,陈公公乐呵呵地去喊人烧热水。
 护卫边走边掰着手指头算现在不止夜里要烧,白日里也要烧,发家致富指日可待了。
 阮念想了好几天也没想起来,他是怎么把屈封云的嘴唇咬破的。
 他想得觉都睡不好,天边泛白时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见自己像往常一般,窝在屈封云怀里,把他当枕头抱着。
 这些日子,他总是睡前抱着枕头,醒来就成了抱着暖烘烘的屈封云。
 可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阮念丧气地想,屈封云的右臂总会痊愈的,痊愈了就要回宫里去当值,就要回他府上去……
 阮念鼻子发酸,仰头去看屈封云熟睡的脸,听着他胸口处一震一震的心跳声。
 他轻轻抬起手,去摸屈封云被咬破的唇,指腹蹭在唇间,触到些许热意。
 忽然,屈封云双唇一张,含住了他的指尖。
 阮念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倏地抽回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屈封云安静地看着他。
 “你……”阮念心虚道,“没……没睡啊?”
 屈封云眼底清明,问:“你在想什么?”
 “我……”阮念脸有些热,“我想不起来……喝酒那天的事……”
 屈封云:“你要想起来吗?”
 阮念点点头。
 屈封云忽然握住他的手向前一拉,阮念猝不及防趴在他身上,与他脸对着脸,彼此的气息近在咫尺。
 屈封云道:“想起来了吗?”
 阮念摇摇头。
 “那这样呢?”屈封云仰起头,贴上他柔软的唇。
 阮念脑中乱哄哄的,骤然浮现自己趴在屈封云肩上,胡乱蹬腿的模样。
 那天,屈封云扛着他走到床边,想把他放在床上,却被他用力一蹬,一时没站稳,抱着他摔在了床上。
 他像现在这般趴在屈封云身上,还红着眼眶骂屈封云,说阿硬你不要我了,要去找徐姑娘……我以后不理你了……
 然后,屈封云忽然仰头吻住了他。
 他怔了怔,又想起那个要嫁给屈封云的女土匪,顿时一生气,狠狠咬了屈封云一口……
 “记起来了吗?”屈封云放开他,问道。
 阮念说不出话来,“我、我……”
 “为什么咬我?”屈封云低声道,“讨厌我亲你?”
 “不是,”阮念抿了抿唇道,“我想起那个要嫁你的女土匪,一生气,就……”
 “我不喜欢她,”屈封云忽然一手抱着他翻过身,虚虚压着他,缓缓道,“我喜欢你。”
 阮念瞪圆了眼,“什……什么?”
 屈封云低头封住了他的唇。
 第70章 爱慕太子殿下
 晨光透过微敞着木窗,落入房内。
 阮念溺在屈封云热烈的气息里,指尖攀上他受伤的右臂,在喘息低吟间不禁蜷起紧……
 屈封云忽然一声闷哼,阮念回过神来,急忙放开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没事,”屈封云握住他往回缩的指尖,唇角微勾道,“要不换别处摸?”
 阮念眼神躲闪道:“我、我干嘛要摸你?”
 屈封云:“真不摸?”
 阮念看了看他,勉勉强强道:“那你要是想给我摸……也不是不行……”
 屈封云凑近道:“那你想摸哪儿?”
 “我……”阮念一顿,又争辩道,“什么我想?是你要我摸的!”
 屈封云:“那我要你喜欢我呢?”
 阮念:“……”
 屈封云:“不行么?”
 “也、也不是不行……”阮念顿了顿,又有些凶道,“那你以后不许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
 屈封云点点头,“好。”
 阮念:“也不许跟别人去泛湖!”
 屈封云还是点头。
 阮念:“更不许不理我!”
 屈封云没点头了,说:“你跟别人好,我不能生气?”
 “我才没有!”阮念嘀咕道,“我才不跟别人好……”
 屈封云:“只跟我好?”
 阮念拽着被子道:“那……那你再说一遍。”
 
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 第41节
 屈封云:“说什么?”
 阮念脸色微红,“说、说你喜欢我……”
 屈封云:“你喜欢我。”
 “不是!”阮念气道,“是‘我喜欢你’!”
 “嗯,”屈封云笑着亲了他一下,“我也喜欢你。”
 阮念一愣,才反应过来屈封云是故意的,“你……”
 屈封云头一低,又咬住了他的唇。
 房内晨光浅浅,床上忽然又传来屈封云的一声闷哼,继而阮念又羞又急道:“我……我又抓疼你了?那我不亲了,不亲了。”
 屈封云:“……”
 屈封云默默起身,指着右臂道:“怎么能快点好?”
 阮念道:“你现在已经恢复得很快,应该过几个月就好了。”
 屈封云:“……”
 屈封云下了床就往门边走。
 阮念看着他打开门,走到院子里,提起一桶水就兜头浇下。
 阮念:“……”阿硬,你很热吗?
 *
 太子寝宫内,顾琅靠在慕容衍胸前,看着他腹部那道刺眼的伤疤。
 那疤横在慕容衍腹间,虽已愈合,顾琅却看着心一阵阵地抽疼。他不禁抬手去摸,指腹蹭着疤痕,缓缓抚过……
 慕容衍按住他的手,下巴蹭着他的发顶道:“再摸又要烧热水了。”
 顾琅指尖动了动,轻声问:“疼么?”
 “现在不疼了,”慕容衍道,“没事,都过去了。”
 顾琅想,现在不疼,当时一定很疼,疼得他养了那么久的伤才回来。
 当初南边闹水灾,朝廷拨了十几万两银子赈灾,却被陆平山贪去大半,装模作样运出去,半路又运了回来。
 慕容衍偷偷带人去抢,本来十分顺利,却又突然杀出一伙山匪,打乱了他们的部署,甚至险些暴露了山河赌坊。
 慕容衍怕陆平山顺着山河赌坊查到东宫,继而查到镇北军,便索性重伤假死,抹去一切痕迹,躲回了东宫。
 可他没想到,他的心上人,平日里性子那么冷,却也会在他坟前哭……
 “疼也是我活该,”慕容衍揉着顾琅紧蹙的眉头,说,“谁叫我骗你呢……这骗太子妃,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顾琅听着他满口胡话,心头的沉闷却散了不少。他抬眼道:“那你方才又骗我是最后一次,就不怕雷劈?”
 慕容衍理直气壮道:“这情不自禁的事,怎么能叫骗?”
 顾琅:“……”
 “况且,方才分明是你抱着我不放,”慕容衍凑过去,亲了他鼻尖一下,说,“还这样亲我,那我哪里忍得住……”
 顾琅抓过被子就蒙他头上,却被慕容衍被角一掀,也拉了进去。
 床上一时红被翻滚,混杂着轻笑低吟。
 “你方才摸我哪儿了?”
 “我是不小心……嗯……你放手……”
 红被滚了又滚,再掀开时,喘息声一声重过一声。
 慕容衍蹭着顾琅鼻尖,轻声笑道:“这下真要烧热水了……”
 顾琅小声道:“烧就烧,又不是我烧。”
 “阿嚏!”门外站得很远很远的护卫忽然打了个喷嚏。
 *
 老皇帝虽对太子与顾琅一事甚是生气,却也公私分明,不忘为顾家翻案。
 郑于非终是受不住牢中之苦,将当年杀害聂湛,陷害顾章之事和盘托出,并指认陆平山方是罪魁祸首。
 老皇帝下旨彻查,将当年之事重新翻出,审明真相。当年涉事之人皆依律法处置,并明旨昭告天下,还顾家满门清白。
 在重翻旧案时,老皇帝无意中发现,顾魏两家曾为顾琅与魏青桐定下娃娃亲。
 老皇帝眼前一亮,提笔就拟了一道旨,说顾家蒙冤多年,所幸顾章之子尚在,他要见一见顾琅……
 于是,第二日,顾琅被一道圣旨宣到了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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