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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乾陵悦很是焦躁,“现在不行,以后可以。”
她始终相信,距离会让感情逐渐变淡,她只是想自己走得轻松一些,“如果你真的喜欢王爷,你愿意看到他终日消沉吗?”
谈话僵持,司空长婵与她对视良久,才道,“王妃说笑了,王爷身侧岂是谁都能躺的?”
两人正在争辩,绿竹垂着头着急来报,“王爷处理公务时忽然晕倒,太医请您过去看看。”
她二人同时一怔,立刻起身赶过去。
项天礼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项畏在一边待命,三个太医跪在地上,皆是束手无策。
乾陵悦心高高提起,大步过去坐在床沿,先是观察了下他的神色,扬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去。
司空长婵犹豫地站在门口,也被她挥退。
熟练地拿出各种工具,她一边诊断,一边不由得嘟囔,“好端端的人,怎么最近事这么多。”
床上的人眼睫动了动,忙于检查的乾陵悦并未注意到。
查了一通,一切正常,找不出病灶的人皱着眉又检查一遍,心跳平稳许多,也许是刚刚起得急,才会晕倒。
确认无事后,她好东西,呆呆地望着床上的人,盯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响起司空长婵的询问,“王妃姐姐,王爷身子如何?”
她应了一声,刚要说没事,想到自己试探的计划,话锋一转,“状态不是很好,恐怕棘手。”
司空长婵瞳孔放大,着急地隔着门问,“那该如何?”
“有个危险的法子,需要一个人的心头血做药引子,给他熬药。”乾陵悦心一狠,撒谎。
床上的人眼皮子跳了跳,似乎在极力忍耐。
外头的人一听,倒吸一口气凉气,心头血,那可是气所在,抽一滴都会对人产生极大的危害,以后更是疾病缠身,万万不可。
乾陵悦耐心等着司空长婵的反应,没想到在她开口前,一个声音高叫着,“王妃,抽属下的。”
她无奈扶额,怎么忘了项畏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主儿,眼看着计划要打乱,她甚至隐约听到门外其他侍卫的躁动,纷纷要表忠心。
“只能用极阴的处子之血。”她高声强调,门外一下没了声音。
极阴,不可能是男性,在场附和要求的只有司空长婵与乾陵悦,可乾陵悦是主治之人,若是抽了她的血,没有力应对之后的治疗,只会造成平白的损失。
思来想去,只有一人——司空长婵。
心知肚明的人几乎没有犹豫,“就用我的。”
“长婵,你可要考虑好了,这一滴血可能导致你后半生疾病缠身,更严重的可能红颜薄命。”她故意夸大其词,将后果说得恶劣惊悚,听得几个大男人都莫名一寒。
她心一横,下定决心,“便用我的。”
“哪怕丢失性命?”乾陵悦确认着。
“无所谓。”司空长婵的回答大义凛然,是乾陵悦都做不到的果决。
她一时怔愣着,心道不管司空长婵的心是真是假,她对项天礼的喜欢都远远超过了她。
沉浸在自己判断之中的人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坐起来的项天礼,又喜又忧,司空长婵是能确定了,但项天礼这根木头的心思实在难以猜测。
“闹够了?”阴沉沉的问话就在耳边,惊得她猛地起身,回头无辜地盯着他。
嘴里十分埋怨,“你怎么回事儿,醒了不知道说一声?”
心里却放下心,看来是没事,埋怨过后又上前复诊,一切恢复正常,看来刚才只是一个意外,饶是如此,还是多嘴叮嘱一句,“以后处理公务要适当休息。”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查案使人愉快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让你多休息的意思。”她眨眨眼,自己哪里说得有歧义吗?
“心头血。”项天礼咬牙切齿地提醒她,目光深沉。
“就是看看谁对你忠心而已。”她憨厚一笑,赶紧转身,避与他对视,还对外喊了一句,“王爷醒了。”
项天礼还要说什么,被外头一拥而进的人打断,只能含恨看着她退到人群外。
对上司空长婵疑惑的视线,乾陵悦低声解释,“方才王爷迟迟不醒,导致我的误判,现在醒了,已经好了。”
司空长婵毕竟对这方面没有了然,只能怔怔点头。
“我们先走吧,给王爷休息的时间。”担心被追问的人拉着司空长婵赶紧开溜,项天礼只能空有一肚子火。
晚膳难得王府一起,项天礼特意将乾陵悦的位置安排在手边,迫使她与自己相处。
“难得王爷好雅兴。”其他侧妃各种恭维着,而他的眼神始终只落在她身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白日她的话刻在他的脑子里,她为何如此试探司空长婵?难道是为了确认她的真心?可她的真心又能如何?
又不能让他喜欢上她。
心中有诸多疑问,却碍于场合无法开口,乾陵悦与身边的司空长婵友好交流,偶尔还会给她夹菜,两人尽显亲密。
项天礼不知不觉有些吃味,自己也觉得好笑,倒是缓解了心中的不满。
用完晚膳,乾陵悦抬腿就要和司空长婵携手离开,被项天礼拽住手腕,其他侧妃一看形势不对,立刻识趣离开。
司空长婵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最终狠心无视了乾陵悦的求助,甩开她的手,淡淡一笑,“臣妾还有要事解决,先行告退。”
她的自觉让项天礼生了不少好感,姑且原谅她霸占乾陵悦的事,冲她颔首,示意她可以离开。
被抓个正着的乾陵悦抿着笑,转头望着他,“王爷有何事?”
“只是看王妃最近与我甚少交流,好奇罢了。”他咳了一声,实在说不出“想你”这种话,只能随意找个借口。
乾陵悦点点头,“好的,您想交流什么?”
她本来以为可以坦然面对他的感情,把他当成好朋友也许可行,可是她错了,那样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的纵容只会让他误会。
“最近可有何新鲜事?”他抿抿唇,挑拣出一个还算聊得下去的话题。
“没有。”她果断结束两人的对话,在他无辜不解的眼神中软下来,只好道,“是我的问题,我太寡淡了,没有什么新鲜事。”
她迅速承认错误,并为自己的无趣道歉。
“你不用这么防着我。”项天礼扯开一抹笑,只是看上去很是难过,“我不过是想问问你最近的生活。”
他不是傻子,从她的逃避多少能读出她的意思,不过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罢了。
可他分明也说过,会给她足够的时间。
“我没有防着你。”她叹口气,又实在不能实话实说,毕竟她现在也出于矛盾之中,“你最近手头的事调查得如何?”
一旦谈到感情,两人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所以她干脆放弃谈感情,转而问公事。
项天礼眼神一暗,却只能顺着她的话回答,“还好,有了一点进展,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嗯,什么时候我可以开始插手了就告诉我一声。”她是个没有感情的人,脑子里只有真相和回家,与其他人虽然建立深厚的友谊,却也能轻易成为她人生长河的一朵浪花。
撇开感情,聊到公事,项天礼又变成那个冷静的王爷,起面上的不舍,“给你下毒的人已经在追踪路上了,不日便可抓捕归案。”
“嗯,问清楚他的理由。”杀她的人,无非是为了阻止她调查真相,可知道她在调查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
到底是谁在中间搞鬼,还是说皇上的眼线另有其人?
她越想越觉得复杂难清,眉头纠结,却是忘了一心要躲避他的事了。
项天礼不由得苦笑,只有在和她探讨事情的时候,她才会忘记与自己的感情纠葛,认认真真听他说话,会恢复到以前的可爱模样。
“明日你与我一同去吧。”他不得已出声邀请,为了多和她相处,牺牲一点也没什么。
乾陵悦诧异抬头,“你是认真的吗?”
虽然她不想追问这件事,但既然他都查出嫌疑人了,她也不能坐视不理,总要看看这个幕后真身是谁。
“嗯,先带你出去转转,顺便了解下京城。”他下定决心。
后半句话乾陵悦并不是很感兴趣,京城的事情与她无关,医馆有二当家这个百事通打理,她并不需要操心。
要出门的人次日一早就准备好,趁项天礼上朝的时候去司空长婵那里坐了坐,再三保证王爷没有问题后才被她放出来。
自从两人熟络之后,她对王爷的喜欢就再没有遮遮掩掩过,每日都大大方方地与她探讨如何讨王爷欢心。
纵然她不愿意听,还是被勉强听了很多。
好不容易从婵礼苑逃出来,碰上刚回王府的方游,她这才想起有阵子没见他,项巧卿不提,她几乎就忘了这个人。
“方公子,你这几日去哪儿了?”她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笑着打招呼。
“在外转了转,你今日要出门?”方游爽朗回应,瞥见她一副外出打扮,颔首询问。
“嗯。”
“对了,过几日我就要搬出去了。”
这话使得乾陵悦脚步停下来,转头讶然地望着他,“你准备搬去哪里?”问完后自己又自顾自地加了一句,“皇宫吗?”
上次之后,他与项巧卿的关系似乎更加密切,不知两人到了哪一步。
冷不丁提到他的私事,方游怔了一瞬,连连摆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住进皇宫像什么话,只是找到更合心意的地方。”
“不需要王府的庇护了吗?”曾经听项天礼提过一两句,说他是为了躲避仇家才来王府小住,现在不用躲仇家的?
方游坦然笑着,“不用。”
送走方游,她没往心里去,方游是个自由身,来去随他,与她无关。
晚些时候项天礼下朝,心情颇好的人一路蹦跳着去迎接,对上他诧异的神色,以为他忘了要带自己出去的事,瞪圆眼睛,“你亲口答应的,不会忘了吧。”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亲自出来迎接。”项天礼心情复杂,以往未见她如此热情,陡然热情起来,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这不是为了催促你快点。”乾陵悦笑嘻嘻地,昨日的尴尬与之前的躲避似乎并不存在。
项天礼换下朝服,余光不时看向等在一边的乾陵悦,她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一天一个样,但不管什么样子,都没有那么喜欢他就对了。
换好衣服,丫鬟垂头整理好后立刻转身离开,给他们留出独处空间。
“打算何时出去?”丫鬟一走,乾陵悦就主动发问,眼中带着跃跃欲试。
“你不是不喜欢和我独处吗?”项天礼难得来了脾气,故意质问。
问得她哑口无言。
乾陵悦哼了一声,“那我就自己去。”
虽然面上自然回怼,但他的话却在她心中留下不小的印记。
对于和他独处,她的态度十分矛盾。
希望和他相处,毕竟和他在一起很舒服自然,且分外有安全感;但是独处也意味着她必须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或者说,坦然面对他的感情。
她做不到。
纯粹感情的独处会使她拘束不安,只有在有一定事件作为联系的时候,她才能充分享受到两人独处的舒适感。
这种感觉太自私了,自私到她羞愧于与他坦言。
“我只是开个玩笑。”项天礼哪里会放走到嘴边的肉,穿上外套,戴上佩剑便往外走。
路上与她交代着大概的情况,“我调查了那天送食盒的人,未在府中见过旁人以为是柳榕的下人,其实不是,只是混进来的陌生人。”
混进来?乾陵悦皱眉,王府可不是说混就能混的,必然有人做内应。
“内应找到了吗?”她趁着项天礼停住的间隙追问。
“还没有。”他眼底闪过欣赏,同时觉得自己当初硬要把她锁在王府让她无所事事的想法十分愚蠢。
“继续。”她点头。
“那人已经找到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派人在周围把守,打算顺藤摸瓜。”尽管乾陵悦说不用在意,但他还是不会放过使坏的人,一定会追查到底,找出真凶,严惩不贷。
乾陵悦颔首表示自己在听,跟着他拐过一条小巷,这里的房屋十分简陋,隐藏在小巷中,若非有人带路,她绝对找不到这里。
“这里就是他的家。”项天礼在一处木门前停住,看了眼门楣,低声道,“不过我不打算等了。”
等了这么多天都没人来,显然对方察觉到了什么,或者觉得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不管那种情况,都表示这个人已经没有用了。
“那我们就进去探探底,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乾陵悦愉快地接着话,眼底十分兴奋,距离上一次调查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项天礼偏头看着她兴奋的神色,满眼宠溺,为她推开门,跟在她后头,眼睛却警惕地望着周围,以防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引蛇出洞
“有人吗?”乾陵悦装得人畜无害,大声问道。
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随后走出来一个清瘦的年轻人,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洗得发白发皱,看样子家境贫寒。
乾陵悦差点定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你是这屋子的主人吗?”这人比她想象的凶手要羸弱太多,她不由得追问一句,得自己搞错人。
项天礼没有觉得她的行为愚蠢,反而认为十分可爱,微微笑地等在一边。
“是。”那年轻人细声细气地回答着,乾陵悦没仔细听差点漏掉,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她走到他跟前,与他对视——她很喜欢看人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睛能够透露出很多东西,也许他身形弱小,乍一见羸弱不堪,但他的眼里却藏着一股子恨意。
这股恨意足够驱动他冒险进入王府,下毒药毒害堂堂王妃。
“你为何要给我下毒?”乾陵悦开门见山,相信项天礼的判断,直白了当地追问。
年轻人愣了片刻,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无措地看了眼她身侧的男人,支支吾吾地回答,“您在说什么,我连您是谁都不知道。”
行,装的挺像,滴水不漏。
“你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乾陵悦耐心地与他对话,看着他的眼睛,不让他躲闪,进行心理压迫。
“这是您的事,与我何干。”年轻人还挺有骨气,说得冠冕堂皇,似乎丝毫不惧怕他们。
乾陵悦歪着头打量着他,总觉得他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环顾一周,看到他立在一边的布鞋上沾满泥土,心神一动。
“你去过城郊?”京城内多是青石板,很少有这样的泥土地,况且他周围并没有田地。
“没有。”他矢口否认,并未发觉她发现了那双鞋。
她绕着他走了一圈,进屋里打量着,而年轻人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问心无愧,没有丝毫阻拦,任由她走到房间内。
房间拾得很干净整洁,床上的两个枕头摆得整整齐齐,只是被子只有一床,桌上亦是如此,两个喝水的杯子,一个还有水迹,另一个却倒扣在桌面上。
而大堂里的桌子上有一整套还算不错的茶具,看得出那一套才是用来待客的。
“你有个兄弟?”她漫不经心地问道。
年轻人浑身一震,似乎被说中,又急忙掩饰着,“并没有。”
乾陵悦没有错过那一瞬间他身上散发的恨意,手指抚过干净的桌沿,年轻人的人蓦地与医馆外徘徊之人的脸重合。
她扭头看向他,身形也差不多,几乎有了答案的人摇摇头,没想到自己随手处理的一个人给自己造成了这样的祸患。
“你想为你的兄弟报仇?”她忽视他的否认,继续追问,只是眼睛不再看屋内,转而望向他,眼睛眯起,双手抱臂,“你是流香阁的人?”
身份悄然被揭穿,年轻人有几分无措,后退一步,嘴唇张张合合,想为自己解释。
“不用紧张,你如实说来,或许我可以放你一马。”乾陵悦好脾气地在木椅上坐下,项天礼一言未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从方才的对话里,他已经察觉到此事另有隐情,只不过不管真相如何,他都会无条件支持她的决定。
这话不知道戳中了年轻人哪根神经,他立刻暴起,大步走到她面前,撕开方才唯唯诺诺的面具,怒视着她,“你也是如此哄骗我兄长的吗?”
乾陵悦皱着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哄骗?她可从未与那个人有过任何歧义的交谈,是他自己误会了她的意思,怎么能怪到她的头上来?
“当初你哥哥威胁到医馆门口的时候,你怎么不劝劝他?更何况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诺过会放过你哥哥,是他自己会错意,以为他的后台了不起放松警惕,赖到我头上,恐怕没意思了。”
她说的有理有据,直视着年轻人的眼睛,没有丝毫心虚。
向来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爱惹事,不代表爱随便惹事,更不会草菅人命,只是他的行为影响到了她,她才会反击。
不过说来好笑,她嘴角弯着,嘲讽地看向他,“原来把你们当枪使如此容易,只要随便三言两语哄骗一下,篡改事实,你们就可以枉顾生命,做危险之事。”
年轻人节节后退,不愿意相信她的话,打心底把她当仇人,含恨瞪着她,“花言巧语的是你才对!你以为骗过了我哥哥,我还会上当吗?”
这样的智商她想救都救不了,无奈摇头,放弃说服他,“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说出谁在背后指使,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甚至还可以招你来王府做事。”
“如果你执意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乾陵悦威胁着他,余光看到项天礼似乎在憋着笑,好像自己的威胁十分不入流。
偷偷地瞪了他一眼,转回去又是一副凶相,“选择权在你,我无权干涉。”
年轻人似乎被她威慑住,呆呆地看着她,陷入思考中,好半天才回过神,瞪圆眼睛,“我不会屈服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仰天长叹一口气,这人为何如此迂腐?
可杀了他,也许真的再无线索。
不,还有线索。
她忽然转过弯来,年轻人为其兄长报仇,必然会与流香阁接触,这说明流香阁背后的人在王府也有眼线,能同时做到这两点的人,少之又少,几乎可以排除大部分的皇室贵族。
等下问问项天礼,也许他会有线索。
“既然如此,那也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了。”她起身,对项天礼道,“抓回去,放进地牢,先关着吧。”
项天礼颔首同意。
等处理好这个人出来后,乾陵悦才疑惑地转头问他,“你为什么都不说话?”
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毫无章法地审问,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丢人。
“这是你的事,随便你怎么处置。”他微笑着解释,一副全然听她的模样。
乾陵悦尴尬回视线,并时刻提醒自己,说话就说话,别对视。
“你刚刚提到他的兄长,到底怎么回事?”项天礼见她没有主动交代的意思,便开口问道。
“前段日子,二当家来找我,说是有人总在医馆门口,我以为是闹事的,可他说没有闹事,只是闲晃。”她一五一十交代,“后来我去洽谈,反而被他威胁,见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直接一了百了。”
项天礼敛眉,“流香阁的人?”
“嗯。”
“上次与你抢铺子那个?”他追问。
“对,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背景,明知道我是安王妃,还能大大方方地来挑衅,这背后不管是谁,肯定很有野心。”乾陵悦嘟囔着分析。
她也试图让二当家跟踪过,却没有得到任何线索,流香阁完全与外界封闭似的,从来没有看到过背后真人。
连二当家都不知道的事,她何谈知道。
项天礼脸色严肃起来,顺着她的话问道,“流香阁的大掌柜难道没有公开露面吗?”
“就那么偶尔几次,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她叹口气,忽然眼珠子一转,“我有个法子给他们找麻烦。”
在项天礼疑惑的眼神中找到赵四,低声在他耳边叮嘱几句,末了在他离开的时候再三道,“一定要干净利落,别被抓到。”
从上次事件之后就被做小门徒的赵四点点头,拍拍胸脯,示意全权交给他。
“你要他去砸铺子?”尽管项天礼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被识破的人也不否认,笑嘻嘻地颔首,“等着吧。”
他们跟在后面暗中观察,赵四的人蜂拥而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开始往地上扔东西,顾客们吓了一跳,慌忙逃窜,门外防风的人看到护卫赶来,急忙吹了口哨,示意他们赶紧撤。
赵四立刻带人离开,等护卫赶到时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
二掌柜流芳气得不行,狠狠一拍柜台,“给我把他们找出来!”
护卫赶紧去找人。
铺子暂时开不下去了,胭脂洒落一地,颜色搅在一起,光是拾大概都要一天,乾陵悦抿唇笑着,十分满意这样的杰作。
项天礼虽然觉得不太好,但只要她高兴,也就任由她去。
“等着。”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到小巷子深处,从袖子里拿出一点东西,开始在脸上涂涂画画,半刻后她才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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