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两手空空的客人
他面色平静如常,只是又看着连月笑,声音温和,“你先回去休息,照顾好身体,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也不要太劳累,
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想要什么,也和我说。”
连月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她想,她是有些可耻的野望,但是她真的不是想自荐枕席——她只是想待在这里,待在这里,仿佛这才是最让她安心的地
方。
“我可没乱说,”
耳边又响起了喻恒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笑,“大哥你忘了?十年前在云省,咱们几个不也是一屋睡的?”
“你也知道那是十年前。”喻阳声音平静又清冷,似乎还带着笑,“现在又说什么胡话。”
喻恒笑了起来,没有再说,而是又看看连月,“我们走吧,大哥待会还有事。”
“好。”
两兄弟好像在说笑,连月抿了抿嘴,又低声说话,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想起了什么,她又慌里慌张的赶忙想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
“穿着吧。”
他的手伸了过来,又把大衣按在了她背上,她的背甚至感受到了他手心的力量,男人温和的声音传来,“别着凉了。”
喻恒似乎是在旁边笑了一声,她的脸色发烫,也不敢抬头,也没有再推拒,就这么上了车。
有些怅然,又有些无措。
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有一条弦,就在心里,悬着千钧巨石。
已经摇摇欲坠。
下面偏又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车子发动,已经慢慢驶出,她又想起什么似的,瞄了一眼后视镜,那精瘦的男人已经从黑暗里走出,正在他身边对他说着什
么。
男人低着头,沉着脸似在倾听。
温和气息已经散尽,现在他身上只余肃穆,还有什么气势在慢慢积聚。
就像他的父亲。
女人吸了一口气,捂住了胸。
衣服还披在身上,热量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包裹着她瘦弱的身体。
那么的温暖。
车子慢慢出了两道门岗,又驶出了三阳湖,车上一片沉默。
就那么突然来了,又那么突然走了。不过三两个小时,一切恍然如梦。只有身上的这件大衣,告诉她那个人真的来过。
女人扭头看着外面倒退的灯火。
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现在再回忆往昔,她过往里的那些挣扎求生,那些嫌弃和嘲讽,那些一点点向上,抓住藤蔓的小确幸,都如同受潮的影碟机,
渐渐扭曲和失真了起来。
一切都好像从未发生过。
好像她生来就无父无母,就那么降临在世上。就像现在的一切,熙熙攘攘繁华热闹,也不过是手中的沙,轻轻抬手一扬,便失
去了。
车里沉默,开着大灯的越野在道路上疾驰。
“这附近是六宝山了吧?”
女人看着外面漆黑的山脉轮廓,突然开口。汽车大灯的光照亮了前方路牌上,六宝山三个字一闪而过。
“是啊。”男人说。
“我想去看看妈。”女人看着窗外,轻声说。
男人一惊,手在方向盘上紧了一下,他吸了一口气,又笑了起来,“姐姐啊,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别人都下班了。”
“那你让他们上班。”女人扭头看他,黑暗里眼睛明亮。
“不不,就不是这回事,”
男人又吸了一口气,又笑道,“看望老人呢,就不是晚上去的事,是白天去的。你还怀着孕呢,连月啊咱别闹了行不行?明
天,等明天白天太阳出来了,我再陪你来行不行?咱再厉害,也没让太阳马上升起来的本事不是?”
“不行。”不知道怎么的,女人今晚似乎也别扭了起来,她扭头看他,“我就要现在去。”
男人侧头看了看她,只是摇头。
“那你在前面路口停车,我自己去。”女人也犯起了别扭。
她怕什么呢,她什么都不怕。
“不是,”
男人扭头看她,“你说你一个孕妇,半夜去什么六宝山?我今晚要让你去了,老四他非得砍死我——大哥,大哥不也在这
里?他让我送你回去,就没说半路还要拐道的,你现在打电话,问问老四和大哥同不同意你去?他们要都同意,我就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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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32.不紧跟,就会掉队啊
一辆车子在黑夜里疾驰而过,灯光打在路边停靠着的打着双闪的黑色越野上,照亮了路边站立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喻恒站在路边,皱着眉头。
女人披着大衣站在一旁,头扭向一旁,似在生气。刚刚疾驰而过的车子拉起一阵急风,卷乱了她脸颊边的发,她抿抿嘴,又伸
手把头发按住了。
没人说话。
默了几秒,女人捋了下头发,突然开始抬脚沿着路边走。
“你想去哪儿?”
喻恒扭头,仗着自己身高腿长,跨了一步一把把她拉住了。
“你不想去,我自己去。”女人想挣脱他的手,声音平静又坚决,“这是我自己的事。这边好像有条小路——”
“不是,连月,”喻恒的语气不知是气还是笑,手上的劲也一下子拉紧了,“你觉得我可能会让你一个人去吗?让你打电话,
你也不打——”
“我想去哪里,为什么要他们同意?”连月扭过头,声音平静,“我是个独立的个体,可以自己做决定。”
“哈,”男人握着她纤细的胳膊,一下子气笑了起来,“连月你今天怎么了?你今天是想在这里和我讨论自由的边界问题不
是?别挑衅我的专业哈,我大学可是学的哲学——拿全a的那种。”
女人扭过头不吱声儿,男人顿了顿,又放低了声音,“你现在是我家的人——你是不是和老四结婚了?你现在做什么事我们
都得给你兜底,我们当然得管你。”
女人把头扭在了一边,还是不说话。
“明天去,我陪你?”过了一会儿,男人又问。
“不。就要今晚。现在。”女人似乎也挺倔。
男人瞄过了她的肚子,又犹豫了一下,“半夜去山上是不是不太好?你怀着孕——”女人又要甩开他的手,男人又问,“你
确定?”
女人嗯了一声。
“哎呀我的姐啊我怕你,”喻恒吸了一口气,“这回可真的少不了一顿修理了——你等着,我来安排。”
某个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会所里,漂亮的女人站在桌前婉转歌唱,声线甜美如丝线蜿蜒,绕梁三日,延绵不绝。昨晚出现在某个
小楼里的某个男人坐在桌前,眯眼看着女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桌上还另有几个人,逗笑捧哽,说笑敬酒,竭尽阿谀奉承之
事。
“方少要是觉得还能入耳,待会就让小彩找个地方再专门给您唱过——这首歌可是那什么赛的获奖作品——”
男人面无表情,不可置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接了起来。
酒桌上的声音停止了。
就连小鸟儿脆鸣般动听的歌声也停止了下来。
一片寂静。
“喂。”他声音低沉,面无表情。
“什么?”
“现在?”男人微微皱眉,“在哪里?”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男人挂了电话,其他人已经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他站了起来,跟着站起来的还有两个随从,他端起了酒杯,“不好意思各位,
我这边突有要事——”
众人一片欢笑表示理解。
“那要不要让小彩先找个地方等着?”又有人问。
男人没有表态,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只是仰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言不发,匆匆离去。
这些衙内——
那刚刚酒桌上说的那些事呢?是能成还是不能成?衙内又是个什么态度?
那这个女人,到底又是收了还是没收?
衙内们需要表态吗?不需要。
更不需要做出承诺。
谁配得起他们的承诺?
见一面吃顿饭,和求他们办事有一毛钱关系?
能让见到真人,已经很是不一般的能量——平常人更是难见天颜,难得其门而入。
不收礼。
“去找几个人来,就先安排二十个吧。精干点的小伙儿,属相大点的,精气旺的,最好是见过血的——都去六宝山山下等
着,”
上车后男人开始说话,“再去找点纸钱——六宝山那边是不是有?你先安排。”
“明白。”随从拿着本子记下。
男人默了下,又说,“你安排司机把我湖边别墅客厅里的那尊观音也请到六宝山去,拿红布包着,恭敬一点请到山下去等
我。”
“明白。”
随从记下了,又说,“少爷您半夜去六宝山,要是部长那边知道了——”
“他知道了,还不得狠狠夸我?”
男人笑了一声,点燃了烟,烟雾缭绕,“恒哥儿要去,我能不跟着?别说上个坟山,那就是刀山,那也不带迟疑一下的。你们
倒是说说,连半夜上坟山这种小事都不敢跟着,那那位还能指望咱什么时候跟?”
“更别提老头子可是那位的老部下,一手提拔起来的——不紧跟队伍,”男人叹气,磕了磕烟灰,“就会掉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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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33.喻恒办事到底行不行?
裹着大衣站在路边,连月看着喻恒拿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他先给坡子打了一个,然后又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然后他站在路边,拿出了一支烟,打火机咔擦一声轻响,火苗串起,烟头
开始明明灭灭,微弱的月色下薄雾时而弥漫,漫过他高大的身影和轮廓分明的侧脸。”我真是怕了你。”
他慢慢抽完了烟,把烟头丢地上踩灭了,又走了过来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山下等。他们很快过来。”
“你叫了多少人?”
女人这回似乎感觉顺心了,又裹着大衣开始往副驾驶回走。
“没几个,就坡子和方方,还有黑子也叫上了,”男人也开始往驾驶室走,声音平静,“我让他们先把门打开,再给我搞几个
人来。”
车子又发动了,连月坐在车上,看着外面倒退着的树木的阴影沉默。
外面交替间隔的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打在女人精致的脸上,光影交错,美的如同一幅画。
好像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她想。
喻恒办事到底行不行?
的确和她想的不一样。
车子开到山脚的时候,管理处的大门已经打开——就连顺着山路向上的路灯也全开着。白惨惨,冷沉沉,一直延伸到了半山
腰,熄灭到了黑色的丛林里。
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嘱咐,管理方并没有人出面,只是派了一个穿着黑衣的老头等着。老头蜷着背披着大衣,蹲在门口抽着烟。
门口已经四散站了二十来个精壮的小伙儿,统一的军绿色紧身t恤,胳膊上的肌肉鼓鼓。
门口停着一辆大车,另有两三辆黑色的小车胡乱乱停着,几个穿着便装的男人凑在一堆抽烟。越野的大灯闪入,众人扭头过
来,又有人抬起手,向他们招手。
连月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喻恒办事果然不行,这么点小事也要兴师动众。她想去看妈——但是不是这样看的。
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连月靠在座椅靠背上看着外面的这群男人,觉得自己心里有点惆怅。
车停稳了,喻恒抽出了钥匙下了车,向那群公子哥走去。连月已经认出来了一个,穿着灰衬衫就是昨晚加了她微信的坡子。
坡子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转身过来对着车上的她笑了笑,挥了挥手。
连月对着他笑了笑,一动不动,没有下车。
几个男人也跟着坡子看了过来,喻恒也扭头过来看了她一眼。
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喻恒又走到副驾驶这边把车门给她拉开了,嘴里还道,“不是要去看你妈?怎么不下车?下来,人都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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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会都去吧?”连月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她去看妈,他们要跟着?”可不是?”喻恒说,“人多胆气旺,下车。”
坐在车上默了几秒,连月解开了安全带。
在一众的目光中,肤白貌美的女人身披男人的大衣,在国姓爷的搀扶下下了车,路灯的光落她婀娜的身姿上,格外的动人。
可能是因为服装和光线的原因,几个男人的视线都从她那有些不合时宜的微微突起的小腹上掠过——不知道是小肚子还是怀
了孕。
昨晚倒是没注意到。
他们身边倒是不太可能存在“身材管理疏松”的女人。
“走吧。”喻恒抓着她的胳膊过来,又说。
有谁递了一尊红布包裹的物事过来。
“什么东西?”国姓爷奇了,没有接。
“有用的东西。”递东西过来的男人声音平淡无奇。
喻恒伸手,掀起了红布的一角。
“哟,”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还带着笑,“这都请过来了——准备还挺充分的。”
“那可不是?”坡子的声音响起,“哥你可别说,今晚就得请这个。这可是找大师开过光的,我身上也带着呢。咱再信仰唯物
主义,也要尊重大自然的客观规律啊——带上带上,嫂子身子弱,更要顾着点的吧?”
这话可说到喻恒心里去了。
他伸手把这物事接了过来,又塞到了连月手里,“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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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34.乱了
盛情难却,又不忍在他的猪朋狗友面前扫了他“恒哥”的面子。
接过了这沉手的物件,连月直在心里叹气。
她心里想的祭拜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喻恒亲自为她操办,又惊动了这么多人,她若是这样那样的嫌弃,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拿乔又矫情。
矫情这种事,年少时她也犯过,彼时巴不得全世界来围观,只以为是爱的证明。可是年长到此,她却明白这只能作为一种生活的情趣,除了要找正确的
对象,正确的地点施展外,还要懂得适可而止。
没有谁会对谁无限忍耐。
人齐了就出发。
黑衣老头拿着手电在前,喻恒扶着她往里走,身后一队人跟了上来。先是那班公子哥,再后面是那二十个绿t恤小伙儿。
一众人拾阶而上,连月走了几步,又犹犹豫豫的站住了脚。
“怎么了?”他问。
“不然还是我自己去吧?”连月低声说。黑夜里的路灯模糊,看不清她微红的脸。
看来这回真得矫情一把了。身后跟着这么一票人,女人实在是觉得古怪。深夜拜祭的确不合常俗,何况深夜拜祭还带着二三十个人?
怕是妈生一世去一程,也没见过这种架势。”你想想怎么可能?”喻恒当即反对了起来,声音倒是平稳,“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上去?这大晚上的。”
“是啊是啊,”身后坡子还在附和,“嫂子还是我们陪着上去好些。”
连月默了一下,到底还是转身一点点顺着阶梯往上走。众人也沉默的跟上,台阶上拉出了一列长长的队伍。
白日里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晚上却是第一次来。路灯的灯光又白又惨淡,四周漆黑如墨,两边墓碑林立,寂静无声——怕是不怕的,她已经没什么好
怕的了。魢住首發網祉 連傤閲讀快亻ー步:hΑitΑngshuwu(海棠書楃)點c╅o╅m
是另外一种心境。”就这里吧,”
位置差不多到了,马上就要离开大路进入墓碑群里,连月看了看身后的人,轻声对着喻恒说,“让他们就在这里等吧?你陪着我去就行了。”
喻恒回头看看众人,又看看她,点了点头,就说让其他人在这里等。
“这样行不行啊哥,”坡子又想反对。
“行。”喻恒说,“你们就在这里,我有点事办。”
这么一说,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连月笑了笑,心里明白其实这群公子哥未必就是真的愿意跟着来,男人间的义气怕是要占到更多数。
啪嗒一声打火机响,烟火腾起,红色的火苗慢慢的从小到大,蓬成了一堆,直往上串。
其他人都在远处留有路灯下模糊的影,黑衣老头沉默的站在不远处,手里的手电筒发着微弱的光。喻恒就站在她旁边,沉默不语,手里还拿着那个红布
包裹的物事。
连月披着大衣蹲在地上,捡着小树枝拨弄着面前的这堆火,她又抬头看了看墓碑,火光辐射的热量蓬在她的脸上,烤得小脸微微的红。
人生很多重要的决定,其实都是她一个人做出的。妈什么忙也帮不了——既给不了金钱,也给不了建议。
可是,虽然她什么建议也给不了,但是只要她还在,她就有了主心骨。任由外面惊涛骇浪风言风语,她也不怕。
现在她不在了。她心里也还是有些乱了。
进,进不得。
退,退不了。
火苗还在静静的燃烧,微风一卷,烟灰飘起,飘飘荡荡,落了几片到她身上披着的大衣上。又有几片,随风一荡,卷到了旁边站着的男人的裤脚上。
男人手里拖着东西,站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她,身姿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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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35.大哥摸得,我摸不得
火光渐渐燃尽,直到只留点点红红灭灭的余烬,女人在墓碑前默了半天,然后站了起来。
“走吧。”她说。
和上山时的紧张沉默比起来,下山的时候大家都轻松欢快了很多。几个公子哥纷纷拿着烟抽着,又说要约着一起去喝酒,又要喊上他们的恒哥儿一起。
喻恒说要送连月回去,拒绝了。
这群公子哥看起来已经习惯了昼伏夜出的作息,晚上十点钟对于他们来说,那叫“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按他们正常的排程,等他们东浪西浪的玩个通
宵,早上八点回家睡觉,那才叫一个完美。
把请来的护身符还给了方方,两人上了车。其他的车子也很快发动,伴随着马达轰鸣,一哄而散。
“这回没问题了吧?”
车子上了大道,喻恒一边开车一边嘴里还在说,“连月你说你矫情不矫情?大晚上的闹腾个什么劲儿?折腾人。得亏是遇到我这个脾气好的,你换个别
人来试试?”
车窗半开,夜风从车外灌入,扰乱了女人的发。
扭头看着窗外,连月抚弄了一下头发,没有搭理他。
男人嘴里抱怨了一通,又扭头看她,伸手想去摸她的手。
可惜他今晚的殷勤白献了,男人的手指刚刚才触碰到她身上的大衣,女人轻轻一抬手,躲开了。
他缩回了手,又握住了方向盘。不吭声了。
车厢里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男人的轻笑声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
“大哥摸得,我摸不得。”
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偏偏又让女人听得清清楚楚。
声音入耳,连月一惊。她扭头看他,圆圆的眼里都是一片怒色。
“喻恒你在乱说什么?”她直直的问。
“我乱说什么?我什么都没乱说。”
这么劳累的上上下下折腾了大半夜,现在连小手摸不到一下,男人气的冷笑了起来,“今天在湖边我都看到了,连月你以为那点小心思瞒得住谁?得亏
看到的人是我——”
你以为你瞒得住谁?
一声惊雷,在耳边炸裂。女人面色发红,只觉得后背都濡出了汗。刚才还觉得身上的大衣温暖,这下子却只是觉得已经热到全身发烫了起来。
可是她刚刚才从妈妈的墓碑前过来,她又找回了主心骨,她心气还旺着,胆气十足。
女人坐在副驾驶上,胸膛起伏,瞪着眼睛看他。
男人盯着前面开车,侧面轮廓分明,他嘴唇开合,还有声音传了过来,“你刚刚和大哥贴那么近,是正常距离?那眼神,谁看不见?当我瞎呢。我就说
大哥怎么要喊你过来——感情儿你们早就好上了?什么时候的事?听说你上个月还去了一趟了n省?怪不得,我这回回京就听说呢,大哥最近不怎么回
京城——”
“喻恒你胡说八道,”
他越扯越不堪,连月红着脸咬牙,“我和喻阳不是那回事。他回不回京城关我什么事?你少往我身上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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