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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凤倾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王冰白

    “臣那日就说过,父皇不会同意,如今,皇权不稳,你即便娶景氏为后,也不过是害了她。”襄王随意坐着,手搭拉在桌上诚恳的说着,“不过臣觉得皇上没有必要立一后一妃。”

    “怎么讲”他问。

    “皇后,应该是母仪天下,与帝皇同体。仅凭容太妃一句话,皇上便要立其为后,实在草率,如果来日,新后不贤不能母仪天下,皇上再行废后岂不麻烦”

    “皇兄!”他有些着急,“在外,我们是君臣,在内我们是手足至亲,有什么主意皇兄尽管直说,你知道,这个皇后我并不想封给杨氏。”

    他寄希望于皇兄,而皇兄也没有让他失望。

    二日后,他亲下圣旨,着泺国三品以上官员家中凡有未满十六岁的待嫁女子,一律参加他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

    为了不使两宫太妃,尤其是容太妃相阻,他以两宫太妃名义将杨绿采、何念裳先行召入宫中,分别养于长乐、长宁两宫,他的这个行动,有个高雅的理由,皇后之体,名分贵重,不益草率定夺,让两位女子先行适应宫中生活,选其贤者,给予册封。

    这话堵的容太妃无法拒绝。

    他心中是最高兴的,连夜亲书密旨,送至千里外的景城,谕旨寥寥数字,却意义分明:着令媛参选。

    其实,他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的。

    景氏年龄、身家都在此次选秀范围之内,但他就是不放心,直到复旨太监回来,他才松了口气。

    征和五年三月初八,他一早便醒来。

    选秀,父皇在位时有过,他偷偷去瞧过。只是父皇似乎都不喜欢她们,他曾经很得意,母后是父皇一生的爱。

    可,他错了,父皇深爱的,唯有他的母妃,即便母妃有着无法挥去的一段不洁回忆。

    他无数次想过,他见到她,一定会将她深情拥在怀中,告诉她八年来,她一直在他心中。

    画轴烧了不要紧,他可以再话,更何况这一次,他不会让她落选。

    要不是皇兄,他这个笨脑筋,险些错失了她。

    她一身浅色宫装,钗环了了,在待选秀女中并不出挑。他却一眼就望见了她在角落中安静如白梅,孤芳清远。

    他有种冲动,想要拉她就走。

    “记得,别冲动,惹来六宫留意,对她有害无益。”耳边皇兄的告戒声声响起。

    他按奈着性子,任由图海尊程序一一觐见。

    他正直盛年,又是面对自己魂牵梦萦八载的女子,他终是忍受不住,当即册了她为才人。

    四目相对,他觉得她定是喜欢他的。

    他想做一个孝子,但又不想爱情。

    他矛盾挣扎,也在最后,将后位空悬,纳杨氏何氏为嫔妃。

    始然,他后知后觉,当日,杨氏也在,净云寺那可是杨家所辖。只是她没有何氏的直爽和胆量。

    他恨不得每日都见她,可是他不能。

    过分的侧目,他只得将她禁足。

    何氏来求过他放人,他不允。风雀堂走水,两位嫔妃芳华正盛,却香消玉陨,何氏说自己是无辜的,他相信,他不想追查,因为容太妃不会让他查到真相。他的路,并不好走。

    景氏若即若离,何氏冷若冰霜,惟有杨氏,知书达理,事事谦卑,可正是这谦卑,让他更加不敢靠近,她的身后,容太妃的意图,昭然若竭。

    不得已,他册了丞相之女慧容,并许来日让她打理六宫事宜。

    争取到了丞相,他才觉得缓了口气。

    他知道皇兄是个胸怀大志的人,身有隐疾,让皇兄失去了皇位而醉生诗画,世人都说庄襄王逍遥,可他知道,皇兄并不快乐。

    尤其是看到何氏时,皇兄总是会失态。

    他曾后悔,为什么皇兄反对他纳一后一妃时,他没有细细琢磨。皇兄也是人,也是男人,皇兄也会有爱啊!

    何氏明里是他的嫔妃,他不能让众臣非议,暗地里又是他扳道容太妃的战略伙伴,他无法割舍这个工具。

    直到他与景氏矛盾激化,他的情绪无常赏罚不明,伤的彼此鲜血淋漓时。何氏第一次顶撞了他。

    “皇上你答应过臣妾,好好对待景妹妹。可如今,禁足、降位、无尽的羞辱,这就是皇上您的好好对待”元寿殿内的何氏阴沉着脸,昏暗的夕阳光景映在她绝美的面容上,却让他心底生出深深的悲凉。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何氏。

    任何时候下,何氏从不会忤逆于他。

    而这一次。

    她或许真是生气了。

    他安静的不说话,不敢说话,更多的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确失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对待景氏。是对景氏若即若离,伤了他帝王自尊自大的虚荣心还是怎样,他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景妹妹的孩子没有了,她自己已经很伤心了。”

    何氏说话很直,不给别人留后路,也不会给自己留后路。

    “皇上,你让仇恨和报复迷住了心性。景妹妹心思单纯,性格婉弱,她根本不适合现在的您,您若不懂疼她爱她,就放了她,让她去寻她的幸福。”

    “你胡说!”他也有些恼怒了,放了景氏,那不可能,他不要,他要景氏在身边,这辈子都要。

    “朕不会放了她,她是朕的,是朕的,只能是朕的。”他咆哮着。

    “那皇上可以为了妹妹放弃仇恨和报复么”何氏清冷带着嘲讽的口吻,似初春冬雪融化的雪水一样,浇凉了他躁动的内心。

    他又陷入沉默。

    “皇上你不够爱妹妹。你更不配让妹妹来爱你!”

    他真想拧断眼前女子如藕般白嫩的脖颈。

    “朕会立她为后,给她世间女子最高的位置,最好的生活。这个想法,八年前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朕是帝王,朕也有为难!”

    他颓然,他确实对不起景氏。

    所以他也害怕了,害怕何氏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他在她口中听到的只是一个负心汉的猥琐形象。

    “立后”何氏仿佛并不相信了。

    “姑母不在了,我等更加势单力薄。皇上拿什么来给我保证”

    他静默了很久,才缓换缓说道,“朕拿事实来说话。”

    “皇上可想过,后位高高在上,是妹妹想要的么妹妹的心思,我太懂了,她从小被世叔捧在手心里,她渴望的是份完整的爱啊皇上!”

    这一天,他晓得,何氏恨他无情,他甚至能听到何氏在腹诽着责怪他。

    好在,他最终兑现了诺言。

    凤冠、泺媛宫,他终于给了景氏。

    然而,他却蓦然惊觉,他对景氏,景氏对他,全然变了感觉。

    他或许喜欢,但是不是爱,他说不明白了。他试图告诉自己,是爱,可是为什么时隔多日他去看她,却没有从前那般浓烈的思念了。




第100章 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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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可以喜欢上别的女人,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送紫烟和如月给他时,他可知道她有多痛心!

    转身,深幽的目光直逼视向一脸凄然的佟玉瑾,眼里刹那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冷光:“呵呵,好一个扪心自问!如若不是你在酒中下药,我又如何会着了你的道!你与我媾和无非是想要一个孩子!你敢说你爱我呵呵,当真是荒唐!”

    她的手段真的和周嘉敏那个该死的女人如出一辙。

    “不,阿宣,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我始终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是母后她一直在逼我,我必须有一个孩子。你是知道的,他的眼中只有一个明澜,他又怎么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那夜,他是在我这里过了一夜,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对他用了迷香,他当时就昏睡了过去,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骗他相信我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因为我要保护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肃然走近身来,大力执过她一只手臂,怒目注视着一脸愕然的佟玉瑾,眉目清冷含着一抹讽笑:

    “是你,是你害我背叛皇兄,是你害我作出这等乱了伦理纲常之事,你还有脸提什么孩子!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他是个孽种!我杀了他有什么错”

    浅浅一笑,静静的走上前去,动作很轻的,从正面抱住他,双手揽住了他的削腰,低沉的嗓音似着了魔一般,温柔清润:“好了,我们不提孩子,阿宣,我是真的爱你,求你不要不理我!阿宣。”

    俯首看着紧紧抱住他的佟玉瑾,唇角勾起一抹苍凉冷笑:“爱你似乎忘了你可是我的……皇姐这个事实!亲爱的皇姐!”

    皇姐!

    不,她不要做他的皇姐!

    稍愣了片刻,佟玉瑾蓦然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公主这个秘密身份,脸色倏然一变,双臂使力拥紧了他,惊惶的抬首注视着深眸淡笑的段奕宣:“不,不,不,如果要我选,我宁可不是什么狗屁公主,我爱你,阿宣。”

    闻言,冰冷的俊容顿时面色一黯,深碧色眸子蒙上一层淡淡的灰,一声冷笑:“你以为你还有的选吗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还不是疼你爱你的母后周嘉敏所赐,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报应!”

    望着他决绝离去背影,心不由一阵生疼,颓然跌坐地上,黑亮如瀑的长发垂落胸前,隐隐遮掩去了她眼中悲苦情绪。

    “韩将军,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吗”

    “娘娘……”

    韩进跪地俯首,已经快一个多月了,已经将所有关口都巡查遍了,可是陛下就是无有丝毫的消息,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在这时候,小顺子突然惶惶跑进了朝风宫跪地禀告。

    “娘娘,大事不好了,汝阳王刚刚在朝堂上,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发动众大臣联袂举荐相王殿下登基为帝!而且……”

    小顺子话到口边,瞥了眼目光清寒的韩进一眼,慌忙闭口。

    “而且什么说――”

    一袭清素衫裙亦是掩藏不住慑人心魄的美丽,轻柔的嗓音与容颜冷冷的凝着一抹郁色,说出的话却是冰冷的没有了丝毫的温度。

    “而且宫内最近谣传陛下不是……不是先帝的骨血,说是陛下混淆了皇室血统,兵部尚书周延霖周大人因为陛下杀了他的独子周斌,早就对陛下怀恨在心,他扬言要废了陛下隆庆帝的称号,另立相王殿下为帝……娘娘,朝堂上乱成这个样子,您不得不管呐!现在只有娘娘出面才能制衡,为了金陵百年基业,为了陛下的清誉,娘娘,您不能坐视不理啊!”

    “周延霖!段奕宣,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闻言,明澜勃然大怒,手掌重重的拍向面前案几,一双如水明眸中燃起一股火红的熊熊火焰!

    “哇……哇……”正在旁侧摇篮中熟睡的小皇子段重九因为明澜方才那一击,惊醒啼哭不止,明澜黛眉深蹙,眸色登时缓和,揽臂将那襁褓中的小人儿抱在怀中,明眸一瞬不瞬始终凝定在怀中小人儿娇小脸庞,在大殿内来回跺着步子,许是感受到了娘亲温暖的怀抱,段重九乖乖的止了哭泣。

    沉思良久,只听明澜淡淡道:“段奕离是何态度”

    她倒是想听听看他段奕离可有称帝的那个胆量!

    “回娘娘,相王殿下无有异议,愿意担此重任,而且,相王殿下还提出了一个条件。”小顺子如实禀告,可是后面的话他却是不敢说出口。

    “小顺子!你……”韩进英眉皱起,她的身子如此虚弱,如何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

    明澜瞪起眼睛,冷峻了眸色,薄怒清寒声音冷冷在大殿响起:“照实了说。”

    “是,相王殿下提出新帝登基,皇后娘娘依旧贵为――皇后之尊!”小顺子说完抹了抹额角的汗液,因为自从皇后娘娘分娩后,受到接二连三打击,皇后娘娘的脾性已然和以前判若两人,现在的皇后娘娘让他有些害怕。

    “呵呵呵……他倒是替本宫考虑的挺周到的嘛!”

    明澜轻挑双眉,仰天一声娇笑,倏然,绝美面孔骤然冷却,那犀利目光冷的犹如冰封千年的冰凌,让人不寒而栗:“这真是出自段奕离之口”

    小顺子点头:“千真万确。”

    锐利的眼风直直扫向金阶下方众位大臣,一双美眸最后落在了一袭紫袍的他身上,若有所思,须臾,眸色清冷含威,突然问着旁侧垂首侍立的常公公。

    “常公公,此系何人”

    抬眸,瞅了眼正一瞬不瞬凝悌着的紫袍男子,常公公蹙眉,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相王爷都不认识啦!常公公有些错愕,此刻是在金殿上,明澜既然问起,常公公亦只有如实回话。

    “启禀娘娘,此乃陛下亲封的右相大人。”

    明澜目露惊疑之色,歪头瞧向垂首答话的常公公,绝美脸腮上却是一脸的匪夷所思,觉察到了明澜投来的审视目光,以为明澜没有听清楚,常公公复扬声道:“启禀娘娘,此乃陛下亲封的右相大人,相王,段奕离是也!”

    众位臣工惊愕不已,不知明澜此是何意一个个屏气敛声,只做观望状。

    “唉……常公公,你是真的老了!”明澜一声嗟叹,常公公瞅着明澜,眨巴着眼睛,百思不解。

    “其实也不能全怪常公公,也怪本宫没说清楚,本宫是问你方才说话的是什么人而常公公你却向本宫介绍起三弟奕离,本宫是奕离的皇嫂,试问本宫如何会不识得三弟呢”

    常公公恍然大悟,双膝跪地请罪:“娘娘恕罪,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静,静谧的有些诡异!

    粉颜冷瑟,肃然俯视着阶下群臣,金殿上唯有常公公讨饶的尖细嗓音久久回荡不息,这时,一声响亮的小孩啼哭声骤然响起。

    “哇……哇……”

    小皇子段重九洪亮的啼哭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明黄襁褓内的两只白嫩小手似乎在找着什么不停的挥舞着哭闹不休,满朝文武大臣伸长了脖子,愣愣的看着金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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