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看着这海量的金钱,他第一次有些感谢起霍铸来了,没有这个大燕的奸细,自己如何能有如此大的收获,也罢,便费事,替他拿下这几个人的脑袋,毕竟这个家伙的背后后台与东胡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能通过他们,与东胡王直接搭上关系,那对于胡图部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的
“攻击!”他兴奋地向纳福下达命令,在他看来,拿下东城,取下那几个人的人头轻而易举
马蹄踏着街道上的青石板,向着东城迅速地扑了过去,很快,一道由各类杂物,沙袋垒起来的街垒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纳福收住了马缰,打量着街垒之后,县府那分外高大的建筑
嗖嗖数声传来,两边屋之上突有箭支袭来,纳福吃了一惊,猛地一个侧身,翻到战马的另一侧,羽箭掠着他的身子夺地射到地上,身后传来几声惨叫之声,却是有几个同伴被射翻在地,正在那里痛苦地抽动
“还击!”一挺身子,纳福重新坐回到了马鞍之上,这一瞬间,他已是取弓在手,搭箭上弦,嗖嗖连珠箭发,直向街道两边的房之上射去同他一样,街道之上的东胡人纷纷取下弓箭,向着两边的屋之上射击,惨叫之声不断地响起,骨碌骨碌滚落屋的声响不停地响起,这些扶风人知道占领制高,可惜却不能很好地隐藏自己,当他们射出第一箭,看到命中目标而欣喜若狂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命交给了阎罗王
路鸿布置在两边屋之上的箭手顷刻之间便被对手一扫而空
“下马,攻过去!”纳福拔出弯刀,怒吼道
几十名东胡人大声吆喝着翻身下马,窜了出去,手脚并用,向着街垒端爬来
路鸿站在箭楼之上,亲眼目睹了自己不多的箭手,在东胡人的一轮射击之中,便告溃灭,不由大为恼怒,”没用的东西”他在心中暗骂道举起长弓,瞄准了第一个在街垒端露出一个脑袋的东胡兵,想了一想,又停了一下,让那个东胡人的身体完全暴露出来,站在街垒端,正舞着弯刀准备跳下来的那一瞬间,他松开了手指,羽箭带着呼啸之声疾飞而至,那名东胡兵一声惨叫,仰面朝天倒下了街垒,路鸿军伍出身,尸山血海也曾经历过,射出的羽箭的力道远非他那些部下箭手可比,先前扶风兵的一轮偷袭,除了伤了一些东胡兵之外,没有一个被干死的,但路鸿这一箭,却是直接送那个东胡兵上了西天
但这一箭也立刻便暴露了路鸿的位置所在,马上,嗖嗖的羽箭破空之声接锺而至,路鸿经验丰富,一箭射出,立刻全伏了下来,夺夺之声响个不绝,箭楼外的挡板之上,一时之间布满了羽箭,而更有几支羽箭透过上面的隔栏射了进来,带着啸声掠过路鸿的身子,钉在他身后的木板之上
路鸿张开大嘴,惨叫了一声,然全便伏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却瞄着身边的那台床弩,三支已经上好的弩箭发着闪闪的寒光,这是他最后的杀器,是用来对付骑兵冲击的,他估摸着,用不了多久,街垒就会被这些东胡人拆掉了
借着这一轮箭雨,十几个东胡人翻过了街垒,冲了过来,在他们面前的是那霸和他的几十个挺着长矛的士兵
那霸今天很恼火,他负责的西城莫名其妙地便被破了城,自己的都头陈哲到现在都没有归队,肯定已经凶多吉少了,此时与他的士兵一样,他紧紧地握着长矛,看到十几个东胡兵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他大吼一声,”上啊,给我宰了这群龟儿子”
几十个士兵一涌而上,手里长矛一阵乱戳,与十几个东胡兵斗在了一起
如果是高远在此,必然会长叹一声,那霸勇则勇矣,但他和他的士兵,毫无队形可言,居然就这样乱哄哄地冲了上去,长矛长,弯刀短,只要那霸将队形整理好,利用矛的长度,完全可以将这十几个东胡兵隔在数米开外,乱枪乱捅,要不了他们的命也能让他们手忙脚乱,但现在这样一窝蜂地冲上去,却正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让十几个东胡兵冲进了队形之中,自己反而束手束脚了
街垒那头恶斗之声响起,纳福立刻又命令十数名东胡兵向着街垒爬去,准备支援第一批人手,路鸿恰在此时又爬了起来,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又将一个爬上来的东胡兵射倒在地
这一箭却是将纳福吓了一跳,先前那一轮箭,他听到了路鸿的惨叫,以为已经将对手射死,不想却是一个圈套,这一箭虽然只射倒了一人,却将其它一群人都吓了回来,纳福大怒,弯弓搭箭,向着箭楼猛射
路鸿又是凄声惨叫了一声,然后伏倒在地板之上,透过缝隙,打量着外头
另一边的郑晓阳已经率人过来支援了,一阵恶斗之后,那霸已付出了二十余人的伤亡,终于将这大部分的东胡兵全歼在当地,另有几个却是身手敏捷,一看大事不妙,如同猿猴一般地又爬了回去
不过在翻回去的时候,又被路鸿一箭干掉了一个
“晓阳,多谢你了!”那霸浑身是血,脸上被弯刀划了一下,血滋滋儿地往外冒,刚刚要不是郑晓阳及时带人过来解围,这怕这十几个东胡人就将他收拾了
“没事,我那边人多,那霸,你这边好象是他们的攻击重,我那边一消息也没有!”郑晓阳头道”你脸上没事吧,别处受伤了没有?”
那霸一抹脸,沾了一手的血,这才反映过来自己挨了一刀,”妈那个巴子的,这下破相了!”
“那霸,队形,保持队形,我听高远说过,对付这种短兵刃,咱们只要保持队形,将他们压在远处,便能稳胜”郑晓阳提醒道,”不能与他们乱斗,单打独斗,咱们的兵干不赢他们”
“明白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那霸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对了,我刚刚听到县尉大人的惨叫之声,他不会出事了吧?”
郑晓阳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他都惨叫了好几声了,每叫一声,便有一个东胡兵被他射翻,你放心吧,县尉大人打仗的经验比咱们丰富多了,咱们都死了,我估摸着他还活得好好的”
话音未落,那边的射向箭楼的羽箭又嗖嗖地射了出来,紧接着又传来了路鸿的一声惨叫,但两人却分明看到路鸿冲着两人伸出了一只手臂,正在那里得意地摇晃呢!
两人相视一笑
“妈拉个巴子,东胡人也不过如此嘛!”那霸环视着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十来个东胡人的尸体,”我还道是三头六臂,一刀下去,照样了帐”
我为王 第九十六章: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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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福极为恼火,在他心中,当英雄的东胡勇士手执弯刀出现在懦弱的燕人面前的时候,他们正确的反应应当是转身便跑,或者弃械投降,但现实却不是这样的,他已经派过去了两批勇士,但回来的却是廖廖无几,前后已经丢了近二十条性命,他还没有看到县衙大门长得什么样子,箭楼之上那个讨厌的箭手滑溜之极,光是他一人,便射死了四五个战士了这还是那支以前看到东胡勇士便只敢龟缩在关里,连出战的勇气都没有的扶风兵么?那个时候,他们押着浩浩荡荡的俘虏从居里关下成群结队的走过,大声嘲笑这些家伙的时候,也不见他们放出一个屁来
纳福这一回却是想错了再懦弱的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都有可能迸发出极大的勇气,这就跟一个人到了最后关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样,你都打到家里了,反抗是个死,不反抗同样是个死,那为什么不反抗呢?更何况,经过这几个月的集训,这些士兵本身素质已经有了极大的提高,路鸿又发给了全饷,要是真没了这份工作,他们又能去干什么呢?
恐惧只是暂时的,当第一个东胡人倒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份恐惧已经减淡了不少,当更多的东胡人倒下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在他们眼中残暴如魔鬼的东胡人也是可以杀死的,只要敢冲着他们举起刀来
勇气是一培养出来的,现在这些扶风兵却正是勇气倍增的时候
当拉托贝赶到激战地的时候,他立即制止了纳福这种添油战术,街垒之后,到底有多少人在抵抗并不清楚,这样一次性投入这么一兵力,除了送死,还能有什么作用?纳福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
“先将街垒给我拆了!”拉托贝断然道”不要怕花时间,我们有时间”他淡淡地道,只要破除了这些障碍,强大的马队一个冲锋,便足以让这些抵抗者灰飞烟灭,至少也能让他们的抵抗能力降到最低
“纳福,用火箭,将那个箭楼给我烧了!”指着不远处的那座箭楼,现在当真是名符其实的箭楼了,外面的板壁之上密密麻麻地插着都是箭支
路鸿趴在箭楼之上,看到一支支火箭亮起的时候,立即知道不妙了,先前那个嘴唇上连毛都没有长的小子完全就是一根筋,这后来的头发花白的家伙却是一个老手,一来便拿住了自己的死穴,这箭楼是木制的,那里禁得起火烧
他的手扣上了身边床弩的扳机,另一只手缓缓地转动着底座,或许干掉这个老家伙,这场战事便能迎来转机
夺的一声,第一支火箭射中了箭楼,干燥的板壁顿时毕毕剥剥地烧了起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火箭落在箭楼之上,路鸿不为所动,小心地转动着床弩,向着拉托贝瞄准
一次机会而已!
拉托贝也眯着眼睛看着箭楼,听了纳福的话,这箭楼之上的家伙绝对是一个老手,这样的人在扶风应当不多,当看到大火熊熊燃起,箭楼之上仍然毫无动静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就在一这霎那,借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光,拉托贝看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东西,三枚箭头在火光之中闪着幽幽的光芒,而那箭头之旁,有一个身影正在移动
“床弩!”他在心中狂叫一声,他见过这玩意儿
不假思索,他一个倒栽葱便栽下马来,跌下马来的同时,还拉了一把身边的纳福,将这个年轻人一齐从马上拉了下来,几乎就在他跌下马来的同时,尖厉的啸叫之声响起,从熊熊的火光之中,三枚弩箭如同死蛇的镰刀一般,闪电而至
床弩的威力远非弓箭可比,只可惜拉托贝反应太快,三箭掠过刚刚他与纳福的位置,将两人身后的三名护卫齐齐射毙,有一个竟然是连人带马给钉在了一起,人死透了,那马却只是受伤,疼痛难忍之下,乱蹦乱跳,将马队搅得一片稀乱纳福从地上一蹦而起,看着身后三枚巨大的床弩弩箭,看着箭杆之上顺杆而下的鲜血,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今儿个要不是族长到了自己身前,只怕明年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看着那匹乱跳的战马,纳福毫不犹豫拔出弯刀,一刀便斩下了马头,拉托贝从地上爬起来,刚刚那一跌也太狼狈了一些,身上沾满了污垢,连梳理得整整齐齐的一头花白的头发,此时也被染了一些黑了
站起来的他怒气勃发,看着已经烧成一朵火炬的箭楼,他拔出了弯刀,喝道”拆光街垒,攻进去,一个不留,全都杀光”
一些东胡人取出了绳索,套上了铁抓,投掷出去,勾住街垒的一些杂物,转身拍马而奔,轰然声中,便有不少的东西被他们从街垒之上拖了出来,反复数次之后,街垒已经矮了一大截,薄了整整一层
路鸿从箭楼之上跳下来时,身上不少地方已经着了火,连须发也烧着了,一边狼狈地拍打着火苗,一边在心中大叫可惜,这三箭,只是射死了三个无关紧要的人,两个指挥者一个也没有捞着,那个老家伙也太机警了一些
郑晓阳扑上来,帮着他将身上的火苗扑灭,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路鸿却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脸张飞了看着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塌陷的街垒,路鸿喝道,”收拢士兵,都退回来,退到县衙大门来,列成阵势”
“那霸,那边箭楼之上还有一台床弩,给我搬过来安在大门之内!”路鸿一迭声地下着令
街垒之内,还有一百多名士兵以及两三百个青壮,将士兵们安排在大门的台阶之上列成阵势,让所有的青壮去守围墙,围墙有些高,便从县衙之内搬了桌椅,搭在后面,让青壮们站在上头,但凡有人攀越围墙,便是一矛捅出去就够了
街垒很快便被扫空,拉托贝看着在县衙大门口列成阵形的扶风士兵,眼睛不由眯了起来,长枪一柄柄伸出,百多名士兵倒是组成了一个不错的枪林不过人少了一些,显得单薄了一些
“纳福,你负责去攻击围墙!爬上去,他们将士兵集中在了大门口,守围墙的都是一些老百姓,不堪一战!”拉托贝吩咐道
“是,族长!”
“你,带人冲击大门,小心一些,不要硬往上撞!”拉托贝指着身边另一名战士
“其它人,弓箭攒射!”
箭声啸叫之声蓦然响起,伴随着箭啸之声,一名东胡兵挥舞着弯马,纵马向前冲来,在他身后,数匹战马紧紧跟上
上百柄长枪一齐伸到空中,拼命摇动,将落下的箭支打散,拉托贝要的就是他们这个动作,如此一来,战马冲锋之时,便不会因为畏惧长枪而转向,而守卫的士兵看到战马冲锋的威势,心下便会怯了,一露怯,便会不由自主地退让,这单薄的阵形立马便会给破了
大门口的士兵的确是让了,但前两排士兵一闪身,拉托贝便看到了床弩
尖啸之声再一次响起,三枚床弩飞出,沿着街道冲锋而来的数匹战马让无可让,闪无可闪,眼睁睁地便看着粗大的床弩飞来,三匹战马轰然倒地,马上骑士被甩出去老远,其中一个很不幸,在街道之上一路滑行,竟然滑到了扶风士兵跟前,晕头胀脑想要爬起来时,站在最前面的那霸一个箭步上前,手中长矛一挺,将他戳了一个透心凉,枪杆一抖,退回来时,身后已是传来如雷的喝彩之声
又是数匹战马扑了上来,拉托贝的脸色已是沉得能滴下水来,小小的扶风,竟然连床弩也有数台,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路鸿心中没有一欣喜之情,床弩上弦太慢,能阻得一时,却阻不得一世这边刚刚稳住,围墙那边却是又危殆了,”郑晓阳,你们给我稳住这边!”路鸿大吼一声,带着自己的几名亲兵,扑向了围墙那头
已经有好几个东胡兵跳过了围墙,在他们的周围,是几个青壮的尸体,这几个人在敌人攀上墙头的时候,手脚稍慢,已是给这些东胡兵越了过来,挥刀斩杀了,此时这几个东胡兵正挥刀扑向左近的青壮
路鸿适时杀到,与自己的几名亲兵死死地缠住了这几个东胡兵吴凯站在在堂前,手里虽然提着刀子,但手脚却在不停地发着抖,兵器的交击之声,鲜血的飞溅,让这个擅长做生意的县令几乎挪不开脚步
看到路鸿已经斩杀了一个东胡兵,但又有两个跳了进来,吴凯抖了一会儿,也不知是那里来的勇气,挥舞着大刀,咆哮着”左右是个死,杀一个老子就赚一个了!”一撩袍子,居然就扑了上去,迎上了一个东胡人在他身后的吏员们,看到县令扑上去了,也是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长矛,嘶声吼着冲了上来
看到吴凯冲向自己,刚刚翻过墙来的东胡兵不由狞笑起来,看对手那样子,根本就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轻蔑地一刀便削向吴凯的脖子,他要一刀将吴凯的脑袋削下来,那喷溅而起的鲜血必然能让院子里的这些人吓得半死
这一刀却削了一个空,不是因为他刀法不好,而是吴凯自己看到雪亮的刀光之时,两腿发软,站立不稳,居然一跤扑倒在地,却是无巧不巧地避开了这一刀东胡人一刀落空,愕然之下,还没有反过来,跟在吴凯身后的几名吏员却是一齐挺起长矛,凶狠地刺了过来,三柄长矛齐齐中的,这名东胡兵长声惨叫,随着长矛的抽回倒毙当场,向前摔下来时,鼓起的金鱼眼却正好与吴凯的眼睛来了一个眼对眼,吴凯干脆白眼一翻,咯的一声晕过去了
我为王 第九十七章: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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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铸一直站在西城的城楼之上,他在等着拉托贝将路鸿,吴凯的人头给来奉上,不想这一等,便从早上一直等到了日过中天,县府那边虽然火光熊熊,但却一直没有看到拉托贝的出现,显然,他还没有拿下县府
“想不到路鸿还真有两把刷子,居然能挺到这个时候!”霍铸冷笑起来,”不过也就是多撑一些时间而已,就算垂死挣扎得再狠,终究也是垂死挣扎”
“这些东胡人也恁没用,面对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居然打了这半日功夫!”霍铸身后,来自辽西城令狐耽府的一名武士不屑地道
“也不能这么说,这几个月,扶风的士兵变化的确很大!”霍铸摇摇头,想起自己高远入伍之后,给扶风县兵所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路鸿手下最强的第一队在居里关,不然,拉托贝还会困难一些!”
正说话间,城外突然传来了急骤的马蹄之声,众人闻声转头,却见城外,两匹战马正疯狂地从远处奔来,穿过城门,一路便向着东城而去,看马上人的装束,却是胡图族的人
“出了什么事了?”霍铸心中微微一沉,他看得清楚,这两匹马跑得浑身大汗淋漓,几乎口吐白沫了,而马上的骑士也是狼狈不堪,身上竟然还有血迹
“只怕是居里关的高远回援了吧?”霍天良小声道”胡图族的那些运东西的大车不是今天凌晨出城的么,算时间也该到居里关了,兴许是高远袭击了他们,别人不敢出城去打东胡人,这个高远是个浑不吝,一定敢做的”
“也许!”霍铸头,这个解释倒也合理
拉托贝这个时候正在牙疼,对手的抵抗的战斗的勇气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半天的功夫,他仍然没有拿下县府,大门被攻破了,围墙被打破了,对手退到了县衙大堂门前,仍然在殊死抵抗,街道之上,院子里,他已经丢下了数十个勇士的尸体,虽然对手死得更多,但问题是,对方死得起,他死不起,现在他已经觉得有些亏本了
但打到这个时候,却已经是箭在弦下,不得不发,骑虎难下了,不拿下对手,脸面更是难看
“纳福,集合所有兵力,作最后……”拉托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急骤的马蹄之声打断,他回过头去,脸色顿时变了,来人是他留在老营之中卫护的卫兵,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族长!”两名东胡兵奔驰了半夜加半天,此时早已是精疲力竭,胯下战马也是到了极限,四蹄一软,已是倒了下来,两名东胡兵在地上打了一滚,连滚带爬的冲向拉托贝,”族长,快回去救救大家吧,燕人攻击了老营,老营现在只怕已经落在他们手中了”
犹如晴天霹雳,将拉托贝炸得头昏目眩,几乎栽下马来,身周的东胡兵顿时都鼓臊起来,一个个都面露惊慌之色,他们出外征战,家人孩子可都在老营之中
拉托贝身子在马上晃了几晃,手脚都在颤抖,”说清楚,是谁袭击了我们,有多少人?到底情况是怎么样的?”
“族长,你们出发后不到一天,燕人的兵马便出现在老营之外,看他们的装束,是居里关的高远,他们对老营发动了突然袭击,老营除了几十个战士,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猝不及防之下,死伤惨重,我们拼死才冲出来给族长报信,族长,马上回兵,去救老营啊!”
纳福此时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他的爹娘,他的女人,都在老营之中
“族长!”他大叫起来
拉托贝只觉得股股热血从胸腹之间翻起,险些便要从口中喷出来,从报信者所说的情况来看,居里关的高远根本就是在他出发之后,刚刚抵达扶风的时候,便兵临老营,这只能说明自己在算计扶风的时候,高远这个小崽子也在算计着自己的老营自己还没有彻底拿下扶风,老营已经落在了对方手中
看着周围士兵的眼神,他们已经慌了,他们的所有家当都在老营之中,不光是他们,自己的家人,还有好不容易带出来的财富都在老营里,如果不能拿回老营,救**人,胡图族就算完了,没有老营的人,自己带着这几百骑兵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只能会慢慢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回兵,救援老营!”看着县衙大堂门口,只剩下百多名青壮与士兵组成的阵列,拉托贝咬牙切齿地道,即便杀光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如果再在这里折损一些战士,就更得不偿失了
正在攻击的东胡兵们纷纷撤了回来,翻身上马,如同一阵风一般地向着城外掠去大堂门口,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的路鸿,那霸,郑晓阳,吴凯以及曹天成等人看着东胡人突然离去,蹄声渐远,众人仍然犹如在梦中
曹天成喜极而泣,”成功了,成功了,高兵曹一定是拿下了对方的老营,拉托贝不得不回去救援了!”
听着曹天成的话,郑晓阳和那霸都回过头来,讶然地看着曹天成
路鸿一屁股坐在血泊之中,”晓旭,拿霸,胡图族攻击我们,我们早有知晓,居里关的高远便策划着趁着这个时机去拿下对方的老营,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这件事,只有我和吴大人知晓拉托贝急急撤兵,看来高远已经得手了,胡图族完了”
郑晓阳与那霸面面相觑,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什么话说,”县尉,拉托贝回援,高兵曹手中人不多,能不能挡得住对手的攻击呢?”
路鸿冷冷一笑,”你们放心吧,高远联络了一支匈奴部落,两百骑兵此时正在路上等着拉托贝呢,他们即便能突出拦截,又能有多少人回去?高远以逸待劳,拉托贝死定了他杀了我们扶风城这么多人,我们便要灭了他的族,方能出这一口心头恶气”
吴凯亦是坐倒在血泊之中,有气无力地道”老路,我这个时候才回过味来,你说,我们准备得这么妥当,东胡人到底是如何破城的?他妈的,什么时候东胡骑兵也学会攻城了?而且才几百人的一支队伍”
路鸿的眼光看向那霸,”那霸,西城是你的手下,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县尉,吴大人,负责西城的都头陈哲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具体情况如何,我也还不知道”
“去查,去查!”吴凯大声道”不用说,肯定是有奸细,不然,东胡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便破了城,查出了这个奸细,将他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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