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而且,高远必须要想法设法迅速结事这场战事,如果战事拖延下来,便给了姜大维这样的人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来耍手段对付自己,他身为一方主将,有大把的借口和机会来弄死自己,而自己也不是每一次都会有好运气的
步兵走到了高远的背后,伸出左手替高远轻轻地揉捏着肩部,虽然现在只有左手能用,但这只手仍然很有力量
“县尉,援兵会来么?”步兵轻声问道
“会来的,姜大维不来,大将军那里也会来的”高远肯定地道”只要我们还能坚持一天,大将军哪里,如果派出的是骑兵的话,最多两天,也就能赶到全城了,檀锋不会拖延的”
“姜部离着我们这里只有一天的路程,如果他肯来,我们真是可以少死很多弟兄啊!”步兵叹息道
高远闭上了眼睛,”今天,老兄弟们又走了多少?”
“二十多个老兄弟与我们告别了!”步兵声音有些哽咽,”他们指挥的兵实在有些不顺手,有些时候,为了弥补手下犯下的错误,他们付出的是他们的生命”
“胜利终究会是我们的,步兵,打起精神来”高远重重地道”他们不会白死”
“是的,胜利会是我们的”步兵重复了一遍,”县尉,我也准备上了,右手不得劲,左手一样能挥刀”
“你的手是用来拉弓的,现在还用不着你”高远摇摇头,”好好的养你的伤吧!”
“如果让赵兵攻破了全城,命都没了,还怎么拉弓?”步兵笑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高远不再做声,转身拍了拍步兵,站了起来,转动了一下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臂,看着远处和着战鼓声步步逼近的赵兵,他哈地笑了起来,”赵东这厮又来了,倒像个打不死的蟑螂,”
赵东身上已经多处负伤了,此时的他,上身" ",横七竖八地缠着布条,布条上面,血迹累累,他今天带队冲锋了数次,作为一员大将,亲自带队冲锋已经成了他记忆之中很遥远的事情,今天,他终于再一次赤膊上阵了
赵东知道,丢掉全城的危害性,全城的丢失,使得整个赵军在这场战事之中已经陷入了被动,可以说,已经将赵军推到了失败的边缘,这个责任,他是担不起的为了夺回全城,他一次又一次地率众发起反攻,但高远太顽强了,整整一天,赵军在城墙之上丢下了数千具尸体,全城依然巍然不动
那些自己准备的御城利器,现在反过来,成了伤害自己的元凶高远的部队,本来就没有多少守城的武器的,自己,竟然成全了他
赵东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城墙之上,一败再败三败,在这个高远的手下,自己虽然每一次都能逃出生天,但这,却比一刀砍了他更让他难受,一个武将的尊严,一次又一次地被高远无情地践踏着
夺不回全城,勿宁死了赵东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高举着手里的弯刀,两眼血红每一次振臂呼唤,身上的伤势都会迸溅出鲜血
将军的奋不顾身也激起了士兵的斗志,城墙之下,累累尸体更是让这些赵军心怀愤怒,打下全城,将这些燕人斩尽杀绝,以泄心中块垒,每一个赵军心中都怀着同样的心思,他们咆哮着,抬着一架架梯,越过了赵东,冲向了城墙
咣当一声,梯搭上了城墙,士兵冒着城上的箭雨,死死地着梯,不让城墙之上的燕军将梯推开,而城上,燕军手里执着推杆,十数人喊着号子,将一架架梯远远的推开,梯向后倒去,爬在梯之上的赵军惨嗥着跌将下去,只要不死,便又会爬起来,不屈不挠的再一次顺着梯向上攀爬
城内,油脂早已用尽,一口大锅里烧着的只能是水了,燕军将烧得滚开的水倾泄下去,每一次的倾倒,都会听到不类人声的惨嗥之声,被开水浇到的士兵裸露在外的皮肤在眨眼之间便变红,一个个手指头大小的水泡雨后春笋一般地冒将出来如果是油脂,这些人早就没命了,但即便是如此,一股股肉香仍然在血腥的空气之中弥漫
赵东将刀插在背上,两手交替,快速地向上攀爬着,箭雨呼啸,擂石飞舞,一个个的士兵从他的左右跌下,赵东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迅速地向上攀爬着,杀上城去,杀上城去,在他的心中,现在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了
快到端了,他已经看到了墙垛,就在这个时候,梯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城墙,只差一步就能攀住城垛,但就在这个时候,梯却被推开了
赵东狂吼着,攀上了梯的端,用力一蹬梯,借着这一股力量,他凌空跳向城墙,人在半空之中,已是反手拔出了背后的大刀
脚踏上了城垛,他的心顿时便沉稳下来,一刀劈下,断掉刺向自己的长矛,横削,一个斗大的头颅飞起,他一跃下城,站到了城墙内里,大刀飞舞,硬生生地杀出了一个小小的圈子,在他的身后,一个赵兵爬了上来,然后又是另一个
赵东咆哮着,冲杀着,尽力地扩大着控制的范围,他知道,自己每多撑一刻,便有更多的赵军从他身后爬上城来身后已经聚集了数十名士兵,再多一,再多一便好了
围在他身边的燕军也越来越多
突然,围攻他们的燕军散开,然后,赵东便看到一水儿的青衣扑面而来打头一人,正是让他恨不得食其肉寝起皮的高远
“你好,赵东将军!”高远大笑着,手中所执的,并不是青衣扶风兵们惯用的大刀,而是一柄尺余长的短兵器
赵东不认识这玩意,那是高远最常用,最惯用的三棱军刺,蹂身而进,军刺带着低沉的啸叫之声,高远与赵东斗在了一起
赵东不是一员无能的将领,相反,他是那种武技相当高明的战将,此时舍生忘死的与高远相斗,根本不顾自己的生死,换作一般人,早就被他这种打法杀退了
可惜与他对阵的是高远,一个在前世无数次经历过这种搏杀的格斗手,这一瞬息之间,高远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无数人环绕着,疯狂嘶吼着,鲜血喷溅的格斗台
似乎是一霎那,又似乎过去很长时间,激斗的两人骤然分开,赵东凝立,高远后退
高远的身上,多了两道血淋淋的伤口,燕军尚来不及惊呼,便看到赵东的脖子上,一道细细的血线出现,紧跟着似乎是熟透的瓜炸裂一般啪的一声轻响,鲜血便如同喷泉一般喷洒而出,高远垂下的左手之中,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之上,鲜血一滴滴落下
高远伤,赵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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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 第二百六十六章:决战全城(下)
一场春汛,来得突然,去得也急,一夜过后,昨天还浩浩荡荡的河水,骤然之间便褪了下去,露出了厚厚的黑色淤泥,被淹没压倒的青草萎靡不振地伏倒在泥水之中,来不及随水而去的鱼儿,在污浊的泥水之中,竭力地摆动着尾巴,想要挣扎着重新投入那远处顺流而下的河水之中,但平日里须臾可至的距离,如今却是遥不可及
一大片扎在一起的木排从天而降,重重地拍在泥地之中,将挣扎着的鱼儿也深深地拍进泥土之中,再也不得脱身一块接着一块的木排被投放到泥地之中,一捆捆的青草,树枝被扔了下来,士兵们往来不绝,远处,堆集如山的树木,青草那是现成的,现在只需要将他们放到他们应该呆的位置就好了
姜新亮骑马立于河堤之上,看着士兵们飞快地用这些巨木,青草,树枝,搭成了一条通往对岸的通道,呆呆地有些出神高远早就将现在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难道他在开战之前,便已经想到了现在的这一幕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几乎是算无遗策了,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又为何屡次将自己置身于绝境之中呢?他实在看不懂这个人
蒋家权临别赠言如同惊雷醒了姜新亮,是啊,高远不能死,高远如果死了,那叶菁儿岂不是断了指望,她断了指望,指不定就会破罐子破摔,当真嫁给自己父亲,给自己做一个便宜后妈,再给自己生上几个弟弟,那自己以后怎么办?如果父亲续弦的是一个普通人家倒也罢了,自己母族还能替自己张目,但嫁来的如果是国相之女,大燕第一传世贵族之家的女儿那又如何?哪怕现在叶氏已经远不比从前,但人的名树的影儿,在大燕传承百年的叶氏又岂是自己父族能比的
高远不能死!
姜新亮从来没有这么辛苦过,带着一万渔阳郡兵,一路急奔地到了全城对岸,原来还担心着发了大水的易水河,担心着怎么才能渡过河去,没想到到了河边,春汛已去,易水河恢复了本来的模样,连淌过泥地污水的木排,青草,树枝,高远都替他准备好了
姜新亮不由一阵心寒
渡河地离着全城只有二十余里,但对岸的赵军在看到他的援兵出现在河对岸的时候,便已经后退撤走,在距离全城不远处扎下了营盘,虽然没有离去,但显然也不可能再对全城发动猛攻了,全州城里高远甚至还派出了一部士兵,在河对岸开始做着与他同样的事情当第一支援军越过易水河,出现在河西岸的时候,一切已经落定尘埃
高远没有想到在全城最危险的时候,出现的援军居然是由姜新亮统带着的,看着这个浑身上下沾满污垢,一脸疲惫之色的家伙,高远诧异之余,还是亲自上前,替姜新亮挽住了马缰,真心诚意地向他说了一声谢谢
姜新亮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全城,起码挽救了他麾下一半儿郎的性命,这是一个大人情,高远必须要承
姜新亮看着高远,眼里仍然有挥之不去的厌恶之色,对于高远亲自来替他挽马并致谢,他丝毫没有感到什么高兴,看着对方,冷冷地道”你用不着谢我,我没有你想得那么高尚,我来得这么急,这么快,只是因为我不想你死,你死了,对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看着高远愕然的眼神,他在马上弯下了腰,压低了声音,”姓高的,努力活着吧,快把那个该死的叶菁儿娶走,我可不想多这么一个便宜后妈”一语毕,一扬马鞭,重重地打在马股之上,战马嘶鸣声中,扬蹄疾奔而去,险些儿便将高远带了一个跟头跟在高远身后的颜海波不由勃然大怒,”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当初从吕梁山上将你捆下来的时候,就应当在抽你几鞭子”
高远站稳了身子,看着姜新亮远去的身影,姜大维一直以来想要自己命的原因总算是搞清楚了,他楞了半晌,突地放声大笑,这个姜新亮的确是不是什么君子,但至少也是一个真小人,就算是个纫绔,却也纫绔得极是可爱,至少现在的他,在高远的眼中是可爱的
莫明其妙地有了这么一个暂时的盟友,让高远有些啼笑皆非
“小颜子,以后对这位姜公子客气一,就算做不成朋友,他也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他以这么快的速度前来救援我们,我们要承他这份情,吕梁山上,我们折辱过他,换了是我,也照样不会有好颜色的”高远挥挥手,道
“我知道这个理儿,可我就是气不过他那份高高在上的模样,贵族怎么样,郡守公子怎么样,当初还不是让我像捆野猪一般给捆着抬了下来!”说着说着,颜海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人就是欠揍,好话都能让他说得让人生厌,那天惹恼了我,我先向他诚心致谢,然后再狠狠地揍他”
听颜海波说得有趣,高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方城,赵杞面容木纳,在他的面前,摆着赵东的尸体,全城之下,督战的他,亲眼看到赵东从高高的城墙之上,如同一片枯叶一样飘落,坠落在地,地上的血泊被溅起片片血珠,蒙红了他的双眼赵东是他的副将,亦是他的同族兄弟,是家族之中,最有天份的将领,最后,却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燕国将领之手,他痛彻心菲
无数次的疯狂进攻,全城之上的大燕旗帜却仍在高高飘扬,直到全城对岸,上万的渔阳郡兵出现,赵杞明白,战争已经完全脱离了赵国预先确定的轨道,向着另一个不可测的方向迅速地滑下去
攻打停止了,赵军扎下了营盘,赵杞带着赵东的尸体返回了方城赵广也正在赶来的途中,摆在赵杞的面前,已经只有两条路了,要么与燕国议和,颜面扫地的退出战争,要么决战全城,殊死一搏议和,对于燕国这样的国家来说,是一种体面的休战方式,但对于当世第二大强国赵国而言,则不谛于是一种战败的宣言
如果连燕国也拿下不,赵国拿什么来震慑齐魏韩楚,拿什么来对抗秦国,拿什么来对抗匈奴,牵一而发动全身,这一战若败,便代表着赵国将从当世第二的神坛之上走下来,再也不复以往那种威慑各国的气势
赵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束,赵杞不能接受,赵王赵无极可不可能接受赵杞仰天长啸,伸手拉过洁白的布匹,将赵东的面容遮住
“赵杞,你老了么?你的血勇哪里去了!”他咆哮的怒吼声在大厅里响起,”赵国的屈辱决不能出现在我赵杞手中”
沉重的脚步声从大厅外传来,赵广迈着大步从外面直接走了进来,看到大堂中央赵东的遗体,他静立片刻,微微鞠躬致意,人死为大,不管赵东在战场之上犯了什么错误,他都已经用性命来挽回了自己的荣耀
死,对于一名武将来说,有时候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方式,也是最为荣耀的回归
赵杞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赵广,”赵广,我还没有老,我还有我的血勇,我还有拼死一战夺回胜利的决心,如果不能,就像赵东一样,战死沙场,也不负我赵氏一族的荣光,你,敢战么?”
赵广默默地看着赵杞,”赵大人,退兵吧,议和吧!这一战,我们最多只有三分胜算,这是周渊梦寐以求的局面,决战全城可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燕军无论是在兵力之上,还是在后勤准备,都远胜我军,更重要的是,他们士气正旺,而我们,士气已经跌落到了最低赵东战死,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承受之重”
“你不敢战?你害怕了?”赵杞怒道”决战全城,殊死一搏,只要赢了,所有的都是我们的,土地,人口,荣耀,还有我大赵的威名你抵御秦军的勇气哪里去了,你随着赵牧抗击匈奴的勇气哪里去了?你这个胆小鬼,你不配作我大赵的将军,你不配一个贵族的荣耀”
赵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怒意”赵大人,此一时也彼一时你想拿着数万赵军的性命来赌这三成的胜算么?你要清楚,此时的赵国,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四面受敌,我们认输,议和,损失的只是脸面,但却保留了数万士兵的实力燕国与秦国不同,他们的胃口很小,想要的不过是这五城而已,不伤我大赵根本,我们最大的敌人是秦国,不是燕国”
“你不要脸,我赵杞还要脸,王上还要脸!”赵杞疯狂的大叫起来
“我不会同意你决战全城的!”赵广摇头,”赵大人,我麾下的常备军也不会参与的”
赵杞的私兵已是损失惨重,如果赵广统辖下的常备军不参与,别说是三成胜算,赵杞连一丝丝的胜算也不会有,看着面容坚毅的赵广,赵杞突然冷笑起来,”赵广,你忘了谁才是大将军吧?”伸手入怀,他摸出了虎符,高高举起,”赵广,跪下!”
看着那块由赵王亲授下来的虎符,赵广无奈地跪了下来,”决战全城,带着你的军队,奔赴全城战场,与燕军决一死战,歼灭燕军”
赵广两手撑地,”不奉令!我要上书王上,请王上下令撤军”
赵杞呵呵冷笑起来,”来人,将这个不遵军令的混帐给我拿下!”
大厅之外,涌进数名兵丁,看着地上的赵广,一涌而上,将赵广反剪双手捆了起来
“传我将令,赵广不遵军令,从即刻起,解除所有职务,先给我投进大牢之中,待我大胜燕军之后再来治其罪,渭城常备军由副将赵猛接任带走!”赵杞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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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 第二百六十七章:两难之间
河东大营,聚集着近十万赵国常备军,这里,是赵国防备秦国的第一线,绵延数十里的军营,堡寨林立,防卫森严,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将秦国封在函谷关内,不让他们踏出关门一步河东大营常备军向来保持在五万以上,这一次将代郡的军队调过来之后,人数激增,已近十万之众了
赵牧,当世名将,不论是抗击匈奴,还是对抗秦国,从来没有落过下风,这也成就了赵牧之名,在赵国,赵牧虽不是太尉,但却有着太尉之实,在赵国,绝大部分的常备军将领都出自他的手下,这也是他始终不能成为太尉的原因,因为他与公子兰的关系过于密切了
现任赵国太尉是皇族,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常年基本不上朝,他仍然呆在太尉这个位子上的唯一原因,就是赵牧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也只有他呆在这个位子上,赵牧才不会表现不满
作为一名兵法大家,赵牧在战略之上的构划是无人能及的十数年之前,正是他一手策划了从燕国夺取临淆渭全方五城,从而彻底解决了燕国对赵国存在的隐患,使得赵国可以全心全意应对北方和西方的威胁也正是因为赵牧的存在,使得赵国这些年虽然国力下降,但仍然稳稳地呆在老二的位置之上
这一次赵国突遭危难,完全出乎了赵牧的预料,这让他有些不安,内心深处,总是隐隐觉得要发生些什么,当赵王确定放弃代郡,全力防守秦国的时候,赵牧并没有表示反对,在他看来,秦国的威胁比起匈奴的确在大上许多,再加上国内赵王与公子兰之间的恩怨,他更不能多说些什么
来到河东已经数月了,对面函谷关内的秦军,毫无动静,这让赵牧内心的不安进一步加深,探子源源不绝地派出去,但带回来的消息却从来没有变过,秦军大批聚集函谷关,秦军大将赢腾,李信都在函谷关内
燕赵之战已经打响,但对面的秦军却仍然没有任何要动手的迹象,倒是代郡那头,匈奴大举入侵,代郡已经失陷大半了公子兰的私军如今只能困守一座座坚城,任由匈奴在境内肆虐,好在事前有了一些安排,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将损失降到最低匈奴大军快要抵达代郡城西陵了,也应当到头了
赵牧叹了一口气,这一次的安排,赵王内心的确是藏着私心的,这一战下来,公子兰的实力会被大幅削减,对于这一,赵牧无话可说,政治就是这个样子的
也许,这对于子兰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的实力过强,对于赵国的确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即便子兰自己没有什么想法,但保不齐他的手下,他的后继者没有想法,作为赵国的将军,为了赵国,他也只能默认这一次赵王一石二鸟之策
春天阳光灿烂,眼下草长茑飞,正是踏春的好时节,不过赵牧却丝毫没有出去走一走的心情,窝在大帐之中,手中拿着一本兵书,眼睛盯在书上,实则上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秦国要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动静?对于李信和赢腾,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将领能让赵牧如临大敌,这二人便一定是其中最让他头疼的
难道李信赢腾聚集大军,就只是为了在函谷关来拖住自己,然后看看热闹?这不符合秦军一贯的作风,如此良机,他们岂会放过?彻底击败赵国,是秦国君臣梦寐以求的事情
帐外突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与嘈杂的声音,赵牧的眉头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治军极严,军营之内,严禁吵闹,外头的这些人是在干什么?啪的一声,将兵书丢在大案之上
身旁侍立的亲兵立刻便会意地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亲兵转了回来,脸色却是有些苍白,在他身后,跟着一名赵军将领,而在这名将领的身后,几名哨骑模样的人,却是抬着一个身着秦军服饰的伤者,血滴滴哒哒地从伤者身上流了下来
赵牧霍地坐直了身子,这名赵军将领是他的骑兵将领安浩
“出了什么事了?”赵牧问道
“将军,我派出去巡逻的哨骑在距离大营五十里外的地方,遇到了此人遭到追杀,便击杀了那些追击者,救了此人下来,不成想,那些被杀的人都是秦国黑冰台的探子”安浩向前一步,将捧在手里的十数个牌子叮叮当当地放在了赵牧的桌子上”我觉得可能事情重大,所以便抬了他来向将军汇报”
黝黑的铁质牌子,镏金的字迹,看样式,的确便是黑冰台的身份铭牌,这东西,赵牧以前见过不少
“黑冰台要杀的人?”他看了一眼哨骑们抬着的伤者,”他是谁?”
“虎豹骑!”安浩咽了一口唾沫,”这个人只跟我说他叫铁锤,他要见您,便昏过去了”
赵牧脸色顿时变了,他知道铁锤,这只是一个代号,是赵国虎豹骑安插在秦军之中最为成功的一个谍探,听闻已经做到了秦军常备军的校尉了虽然没有见过铁捶本人,但他却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最成功的谍探如今却放弃了在秦国的一切,如此模样的逃了回来,那必然是出大事了
“找大夫来,快,将所有的大夫都给我找来将他救醒!”赵牧大吼道
一群随军大夫蜂涌而入,赵牧将大案上的所有东西扫空,将这个代号叫铁锤的人放在了大案之上,看着大夫们抢救,赵牧眉头紧皱,在大帐之内来回踱着步子,不时抬头看一眼大案上昏迷不醒的伤者
一定是出了什么极大的变故了,否则以铁锤现在在秦军中的地位,绝不至于如此贸然行事,竟然连行踪也没有掩饰好,居然被黑冰台的人察觉而遭到了追杀,铁锤在秦国呆了十数年了,行踪一向隐藏得极好
时间一推移,赵牧的脚步也越来越争,大夫们的脸上已经是汗珠滚滚了
终于,一声长长的,低低的叹息,所有大夫们都是如释重负,这家伙终于醒了,醒了就好,至于还能活多久,他们现在考虑不到那么多,只要现在他醒来,说完他要说的话,那就好了,这个家伙受的伤太重,能不能活下去,得看他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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