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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老大河

    除了赵权建议的折返跑、障碍跑之外,辛邦杰重点要求他们练习“之”字跑。按辛邦杰的说法,无论是战场上还是战场之下,能跑、会跑都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你必须要比敌人跑得更快,在跑的过程还得会躲避敌方追来的箭矢,逃跑一定得要根据地形地势选择最能脱离弓箭直线射击范围的线路,对敌人追杀路线的预判是活命的最基本能力。

    逃跑并不可耻,跑不过敌人而被人杀死,那才是可耻的。这是辛邦杰给这个村卫队上的第一堂正式训练课。

    小马哥还太小,李村长找的一些马具都不太适合它。梁申只能自己设计了一些马具,赵槿跟村里的一些女人一起动手,给小马哥配了鞍垫、汗垫、肚带与缰辔,李毅中又打了一副马镫,也算是基本齐整了。除了陈耀,几个小孩子也开始骑乘练习。

    小马哥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禁不住大伙儿每天的巴结,包括喂食、洗刷,还给它时不时的挠痒,也算是基本接受了这群小孩子。

    于是,小马哥便成了村卫队里的爷。

    转眼间,半年多时间就过去了。

    自正月过后,辛邦杰自己又去了两趟蔡州,甚至还有一次偷偷潜入蔡州城,停留了一天一夜,但依然一无所获。每次回来,辛邦杰都是一身的疲惫,但眼神中的沮丧正在消失,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家里也不再讨论赵父的生死问题了,大伙儿更愿意接受赵权的直觉,也许父亲赵镝还在某一个地方,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回来与他们相见。

    这个夏天,在辛邦杰的帮助下,赵权把护卫队所有人都往水里扔了数轮。包括梁申都没有幸免,几个人都学会了泳水,起码说在水里自保都没问题了。

    最奇皅的是陈耀,他非常的怕水,每次被扔进水里之前都得嚎个半天,可一扔进水里他就能自己浮着死活沉不下去,对此赵权很不理解。难不成那个肥肚子里装的都是气

    村子里能跟赵权比水性的,只有王铠,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俩的关系最好。

    两个人甚至一次在夜间尝试着横穿淮水,但王铠差点被暗流冲走,吓得赵权再也不敢这么干了。

    夏季的淮水宽约三四公里,对赵权来说这种距离游数个来回完全不成问题。

    但这段淮水被南岸的夷子山阻挡之后,往北拐了一个大弯,又向南冲去,不但水流湍急而且水底暗流众多。也正是因为如此,上游一旦有洪水过来,处于北岸的长临村就会严重遭灾。

    长临村屋宅所建位置地势略高,基本可以免于洪水灾祸,但临水的那些水田与码头,总是难躲水灾。

    而长临村往西,已经被淮水冲成一大片沼泽之地,人畜难行,又有弯湖横亘于其中。虽然从水路到息州才六十里,快船下来只要不到半天时间。但从长临村到息州,却得绕行褒县,差不多三百里路,骑马都得两三天时间。

    金主南迁蔡州之前曾在蔡州设立榷场,宋金停战时,地处偏僻的长临就成为一处绝佳的南北私货交易地。但宋金一开战,南岸的宋军就会加紧警戒,禁止片舟下水。如今南北交通完全禁绝,长临反而成为一片难得的安宁之地。




第23章 求生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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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长临村,真可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要不是生活物资过于短缺,这里简直可称为世外桃源了。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长临村也算是一个连盗贼都不愿意过来光顾的地方。

    安宁即意味着再没外人往来,也意味着物料采买的困难。李村长今年发动村里人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证粮食的自足,一旦缺粮,有钱都没地方买,全村人得活活饿死。村子里抛荒的土地多的是,缺的是能种地的人手。

    所幸今年夏季时淮水安稳,临着北岸的一些水田没有受到洪水催残,加上无须缴纳夏税,算是一个丰收年了。不过在梁申提议之后,家里还是决定在临着村北的一些田里继续种些小麦,这样明年又可以收一茬粮食,起码可以解决一家子两三年内的吃饭问题。

    日子如果真的可以这样过下去的话,其实也不错。这种想法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赵权的脑海里了。

    偷偷地陪着辛邦杰又喝了两次酒,赵权两次都把他灌得个大醉,也让他狠狠地发泄了两次。辛邦杰眼里的阴郁终于散去了大半。

    辛邦杰心里很清楚,作为家里的最大劳动力,他不仅要顾着田里的活,还得顾着这些小孩子的训练,渐渐地他也没空再去琢磨义父的问题了。

    于是,赵权给他提了个课程建议,经过梁申的整理,辛邦杰郑重地给村卫队上了第二课:求生意识。

    “未算胜,先算败。”这是三个人对培训这支村卫队的一致意见。

    这些人当中,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辛邦杰一个人,其他人一起面对两三个壮汉,绝对会被打得稀里哗啦。

    那么,在败中如何求生,就成为第一重要的事。

    求生的技能需要学习与掌握,而求生的意志力,则必须强行灌输与培养。

    只有在败中凭着求生的意志力来保全自己,才有可能取得一线胜机。

    经历无数战阵的辛邦杰,对于赵权提出的“意志力”这个说法深表认同,无论是处在什么样的战场环境,一个人或一支队伍,一旦缺少意志力,那么可胜的很可能无法获胜,可败的则一定会败。当整支军队处于弱势时,缺少意志力的人肯定是先死的那一批,而生机往往就是被这些人主动放弃的。

    因此,辛邦杰强调了一点:保住性命,无论在哪里都是第一重要的事。搜读电子书

    意志力,必须通过各种基本的训练来获得的,所以陈耀的哭嚎声就更大了,不过赵权发现他的哭嚎声比以往更加幽长,有时竟然可以连续嚎个半个时辰都不停歇。

    赵权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着一些关于野外求生的知识,但他所知实在有限。只好把一些想法和思路提出来,跟梁申与辛邦杰探讨。

    梁申已经成为这支队伍里最不可缺失的人,真要打架,他可能连陈耀都打不过。但他的学识却弥补了这支队伍的巨大不足。毕竟久经战场的辛邦杰,实战没问题,条理上却总是讲得不清不楚。

    辛邦杰关于以步军对骑兵的战术解析,让赵权觉得受益匪浅。金国在强盛时期基本以骑兵为主,根本瞧不起步对骑的战术,觉得那是羸弱的宋军才这么干的。但自从西北、东北养马之地尽失后,军中马匹数量严重不足,面对蒙古铁蹄,被迫开始学习以步对骑的战术。

    为此,辛邦杰除了训练他们“之”字形的快跑、注意后方来箭,利用地形尤其是有坑的地方闪躲马蹄。并充分发挥赵权弄出来的兵铲,重点教他们“下三路”的铲法,即铲马腿、铲人腿、剁脚趾。虽然招式有点阴,但对个子都还没长高的几个人来说,还是挺实用的。

    辛邦杰现在有点喜欢上这些兵铲了,虽然对他来说用着太轻,不过等日后材料再充足点,柄与铲面都可以用精钢来打造,那样用起来肯定就会顺手多了。

    铲面一边磨得锋利,堪比快刀,剁下去直接就可以削掉敌方半只脚掌;另一边锯齿不仅可以伐木,还可以架住敌方的刀枪;铲尖虽然不甚锋利,但是破掉一层皮甲还是没问题的,而且重击之下,即便对方身穿铁甲,也难保内腑受伤;在柄上栓个链子,马战时还可以当作流星锤来用。

    天气略微转暖的时候,辛邦杰带着一群人进了趟山里。一来希望打些猎物给孩子们补点肉食,二来也是想籍此看下这批人面对危险时的应战能力。

    结果,是出意料的差。辛邦杰带队,去时五个孩子,回来四个半——陈耀是被抬着回来的。

    头两天,整个队伍如出去郊游般欢呼雀跃。上窜下跳的陈耀与李勇诚大施神威,打下了不少的山鸡野兔,尤其是陈耀弹弓的准头,让大伙儿刮目相看。众人头两天收获的小猎物中,倒有一半是他打到的。

    而工兵铲果然如梁申所说那样,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挖坑、锯树、做陷阱、削木枪、搭帐篷,甚至还可以拿来烤肉,着实好用。

    第三天,队伍碰到了一群野狼,有四五只,然后就全乱了。

    那群显然是饿晕的野狼竟然配合有度,三只围住辛邦杰,其他的就直接向一群小孩发动进攻。结果除了李毅中稍微镇定地劈伤一只狼,其他的都是狼狈不堪。赵权手中的铲子被撞飞,人在地上滚成一堆泥;李勇诚连发了四五颗石子,那狼皮糙肉厚的根本不在乎;王铠倒是灵活,直接窜到一颗树上,但兜里竟然没有石子,只好拿着弹弓在那干瞪眼。

    最惨的陈耀,一个逃闪不及,屁股被一只狼爪拍到,当他惊叫摸到自己屁股上的一摊血时,竟然直接就晕了过去。

    还好之前辛邦杰让李毅中给自己的齐眉铁棍安了个枪头,这才能让他迅速地搞定身前的三只狼,那些狼群看着气势如山的辛邦杰,转了数圈也没找到漏洞,这才终于撤离。



第24章 二锅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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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将目的地定在湾湖的辛邦杰立刻收拾,抬着陈耀回转。到家后给陈耀灌了碗姜汤就醒过来了。幸亏陈耀臀部肥大,没有伤及筋骨,休息了三四天之后也基本痊愈了。

    虽然赵槿没说什么,但陈锃眼中隐然的埋怨也让辛邦杰有些内疚。

    思考数天之后,辛邦杰为大家排了个基本的阵型。对敌进攻时,以辛邦杰主攻,李毅中执木盾主守,其他人执兵铲协助攻击敌方下三路。

    但是远程的攻击武器只有弹弓。陈耀弹弓的射击精度让众人再次吃惊,二十步以内弹无虚发,移动标靶的射击,竟然还能十中七八。

    不过弹弓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弱了,第一次可以趁敌不备击伤其脸面,但第二次就没什么效果。弩箭的配备开始列入计划。

    除此之外,在梁申的帮助下,赵权把陈锃的藏书彻底翻了一遍,梁申重点推荐了三本给他。是陈旉的《农书》、李觏的《潜书》以及李诫的《马经》。

    陈旉的这本《农书》刊印于宋绍兴年间,是第一部关于水田稻谷种植的专著,其中也涉及养牛、蚕桑的详细论述。看过此书后,梁申自己也觉得受益颇多。

    《潜书》十五篇,是李觏经世致用、康国济民思想的集中体现。赵权不知道看这书有什么用,但还是照着梁申的意思,咬牙苦读。

    文科系出生的人,看这些书竟然觉得非常吃力,没有标点符号又晦涩难懂,这些书陈锃都是不屑于去看的。也亏得梁申耐心,不仅帮他断好句读,还由此引申,给他讲政事兵事、农桑水利、牧畜养殖。

    赵权有些怀疑,梁申是不是要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宰相

    郭全投奔宋国时,丁铁匠也消失了,李毅中咬着牙不肯说清楚他到底去了哪。只是给赵权看了他留下的几个字,“我去了,铁匠铺留给你,后会无期。”

    赵权心下明了,这个丁铁匠应该是被郭全说动了心,随他去了宋国。像他这样有技艺在身的,虽然到了宋国地位依然低下,但混个饭吃以求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让赵权不解的是,投奔宋国真的会那样的让人接受不了吗,连自己的大徒弟都不愿明说。

    丁铁匠与郭全都不在,器械打造的活只能由李毅中扛着,赵权、李勇诚与王铠轮流负责给他打下手,慢慢地也被逼着去抡会儿铁锤。辛邦杰倒是很支持,说这样既可以增加对兵器的了解,还可以锻炼下臂力与腰力。

    这半年多时间,过得最舒心的应该是陈锃了。

    陈锃觉得,蒙古人既然灭了金国,大仇得报北撤,就不会轻易再南下。蔡州之地多山多水,根本不适合那些骑兵驻留或是纵横。

    而宋国人难得一次胜战之后,多半会高兴上许多年,只要蒙古人不继续南侵,宋国人也不会去招惹他们。即使宋蒙之间暴发战争,也没有人会对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感兴趣的。

    没剩几户人家的村子,已经完全安静下来,鸡犬不闻。

    家事有妻子操持,农事都是辛邦杰在忙。

    私塾学堂已经关了,本来小孩子就不多,现在就剩赵权他们五个人。梁申直接安排并代管他们每日的课程。

    甚至连村卫队所花费物资的账目都是陈耀在管。陈锃见到儿子在术数上确有天份,现在也基本不再去操心,父子俩的关系因此无比融洽。

    陈锃已经完全的静下心来,他对物质上的要求本来就不高,一杯小酒一碗饭足矣,闲看云起云落,卧听江波浩渺。这才是一个读书人应该有的生活啊!

    陈锃现在很庆幸,没有投奔宋国,想想现在要是到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照应,所有一切都得重来,都得自己操心,那会让自己极度痛苦的。

    新宅的小院子里,赵槿正在忙着。我看书

    院子墙边上特地搭出了个小灶台,角落里放着几桶已经发酵了近一个月的浊酒。每个桶里差不多装有一斤左右的酒。

    赵槿往小灶台上的釜里倒了三小桶浊酒,把天锅上的一个管子装好,斜向下搭在另一个小坛子口上。再在天锅上加点冷水,开始在灶里点上火。

    一会儿,釜里响起咕咕的滚水声,赵槿弯下身子,小心地控制着小灶里的火。小权说这个就是“蒸馏”,赵槿已经跟着他蒸了两三次了,但总是控制不好火势。

    又过了一会,导管里开始往下滴着酒液,酒香开始在院子里腾腾地飘起来。

    院子里的赵槿已经忙了近一个时辰了,房间里的梁申却关着门在里面转了近一个时辰。

    赵槿一进院子,他就知道了,就是不敢出去。酒香从院子里飘进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酒未饮人却已欲醉。

    梁申有点按纳不住了。

    在心里,他早就准备好了十几种应付各种场面的问候语,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出去跟她打这个招呼。

    梁申不由得鄙视自己,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胆小的人,可为什么就是如此心虚呢

    不就见个面问候下吗每天吃饭时不都有见面吗怕什么

    梁申咬着牙把手伸向手把,就准备把门打开。却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声音传来:“好酒香啊!”

    梁申只好叹着气又把手缩回去了,呆呆地回到椅子上,顺手就抓起桌子上的一本书,恢复到看书时模样。

    从走廊上进来的是陈锃。

    他走到墙角的灶边,蹲下身子,说:“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小权这么酿酒,我看的确不错。”说着,伸出食指,在管子末端抹了点酒液,放在嘴唇边吮了一口。

    赵槿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小权说这头酒不能喝,要第二锅的才行!”说着,开始给天锅换些冷水。

    “我看这酒味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好像有点太烈。小权这酿酒方法是不错,可是起的酒名实在糟蹋这好酒了!”

    “我看就不错啊,第二锅的才好喝,所以叫二锅头吗!”

    “哈哈”陈锃也不去反驳,微闭着眼认真地品味着嘴里的那些余香。

    “小权他们呢”

    “今天看他们锻炼的有点累了,我让小权自己看会书。小耀在做小权留给他的术数。”

    陈锃一边说着,一边又伸出手指头去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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