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职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易可
我松了口气,秋彤也松了口气。
“哥们,你找死啊,怎么敢照相呢?”船老大训斥我。
“靠,五条烟换不来一张照片。”我有些不服气地说。
“烟归烟,烟是你们主动给的,算是友好赠品,说不好听的,就是施舍,近距离看看他们就行了,照相是万万不可以的,他们会担心一旦你照了相回去发到网上,一旦被他们的上级发现,那么,他们俩就完蛋了,自己死是一定的,还会牵连家人。他们的株连政策是十分恐怖的,一人犯事,全家遭殃。”船老大说。
听到船老大这话,金淑英浑身突然猛地一颤,脸色突然就有些发白。
似乎,她想起了什么,似乎,因为想起来什么而感到惊恐。
“金姑姑,你怎么了?”秋彤看着金淑英。
金淑英的身体颤栗了片刻,然后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看看我,又看看秋彤,努力笑了下:“没事,我没事的,只是被刚才船老大的话吓住了!”
秋彤点点头:“听起来是挺吓人的!”
我看着金淑英,没有说话。
船老大继续往前开船,边说:“不是吓唬人,是真的,你们以为是我编造了吓唬你们的?”
金淑英说:“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相信的!”
游船继续紧贴朝鲜陆地往前缓缓开行,船老大边开船边给我们介绍:“看,前面山顶有个炮台,那是当年日本人修建的……看,前面的这个破码头,这就是朝鲜的所谓军港,也是当年日本人修建的……还有,看这一排白色的房子,这是朝鲜的女子兵营。
对了,看到那些暗堡了吗,枪口正对着我们呢,不过他们是不会朝我们开枪的,虽然我们等于是在他们的内河航行,但只要我们的船不靠岸,就一点事也没有,还有,你们穿的橙色的救生衣,他们一看就知道是游客。”
船老大是个称职的兼职导游,两片子开始滔滔不绝大侃起来。
金淑英和秋彤一直没有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对岸这个萧条败落的国家,看着冬日里那灰黄色的山峦。
船继续航行,穿越了鱼翅岛和朝鲜陆地之间的河道,前面的江面开阔起来,一时看不到那些背着枪的人民军战士了。
前方江心有一条带篷子的小船在晃晃悠悠。
“这船,是干什么的?”我问船老大。
“朝鲜的,农村集体的船,出来打渔的,同时兼着在江上和游客卖特产,打的鱼和卖特产的钱都要回去交给集体。”船老大说,“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
船老大缓缓向那艘小船开过去,靠近,我看清了船上的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大的是男的,小的是个十多岁模样的女孩子,他们都穿着民族服装。
看样子应该是父女俩。
果然被我猜对了,船老大说:“这是爷俩,平时都是父亲出来打渔卖东西,今天是周日,估计孩子不上课,一起出来帮忙了。”
边说,船老大边用绳扣把我们的游船和那小船连在一起,边用朝语和男的大声招呼着什么,他们看起来是熟悉的。
那男的看起来很憨厚,笑得也很淳朴。
女孩子则有些羞涩,躲在爸爸身后怯怯地看着我们,带着好奇的目光。
她的目光看完我和穿老大,然后就落在金淑英和秋彤身上,脸上带着羡慕的神色。
金淑英和秋彤都冲那女孩友好地笑着,秋彤边将两大包食品拿出来,往那边递。
女孩抬头看着大人,没有动。
秋彤笑着用朝语说了几句什么,男人感激地点点头,接着对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高兴地也点点头。
然后,秋彤往前走了一步,将两大包食品放到对方的船上。
女孩靠近秋彤,用朝语说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在感谢秋彤。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长得也很漂亮。
秋彤伸手摸摸女孩的头发,接着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分开,接着转身,我看到秋彤的眼圈有些发红。
金淑英这会儿一直不动不动坐在船舱里看着,她的目光一直在跟着那女孩转悠。
看着金淑英紧盯住那女孩的目光,我突然想起了30多年前的金淑英,那时候的她比这女孩大,但也是在鸭绿江上打渔,这情景或许会让她想起当年的自己,想起当年的那条鸭绿江,想起当年在这条江边发生的那些事。
这时,那男人和船老大又在用朝语说着什么,那男人边打开舱盖,我看到里面不少东西,男人开始往外拿,虎骨酒,人参,草鸡蛋。
船老大对我们说:“这都是他们的特产,你们要不要?虎骨酒一瓶100元,人参一盒300元,草鸡蛋一排5个,20元,都是人民币价格。”
“价格不便宜啊!问问他,便宜点!”我说。
“这价格他说了不算,都是他们农庄集体订的价格,卖的钱,也不贵他,他只是挣工分,钱都要一分不少交回去。当然,卖的多,他们的工分就多!”船老大说。
“他们要人民币有什么用?”我说。
“边境地区是可以通用兑换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船老大笑着说。
那父女俩眼巴巴地看着我们。
我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说:“要不我们每样都买一个,支援赞助下朝鲜老乡!”
这时,金淑英突然说话了,说的是汉语,是对着船老大说的:“你告诉他们,我都买了,船舱里的东西都搬到我们船上来,我都要了!”
“啊——”船老大吃了一惊,看着金淑英,“大姐,你没开玩笑吧?”
我和秋彤也不禁吃了一惊,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做声。
“我只说一次!”金淑英说。
船老大嘴巴半张,看了看金淑英,然后忙对那男人说了起来。
金淑英当然能听懂朝语,只是她装作不会说而已。
那男人闻听,很激动很兴奋,接着就往外搬东西,都搬到了我们船上,然后开始清点。
在这过程中,女孩一直看着秋彤和金淑英,金淑英也一直在看着那个女孩,眼神有些怅惘和茫然。
东西都搬过来了,一箱一箱排列在一起。
六箱。
“大姐,我帮你算了下,这些东西一共是5680元!”船老大说,“你们要不要再来清点下?”
“不用了。”金淑英说着打开随身的包,直接拿出两沓人民币,一看就是从银行里取出来还没动过的,两万。
不知道金淑英什么时候弄的这些人民币。
然后金淑英把点递给船老大:“都给他们,不用找了,剩下的钱,是给他们个人的,告诉他回去一定不要交公!”
“吖——”船老大又呆了,借过钱递给那男人,嘀咕了两句,那男人也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在家里有一辆自行车都算是好样的有一辆摩托车就是暴发户的朝鲜,一万多块钱,是他们来说毫无疑问是巨款了。
这男人有足够的理由目瞪口呆。
看着这男人的神态,看着这男人身边怯怯的漂亮女孩,金淑英的眼圈突然红了,低下头去:“我们走吧。”
我看了一眼秋彤,她的眼圈也有些发红。
我的心里不禁有些酸涩。
极品小职员 第1385章 刺骨
我们的船离去,走了一段距离,我还看到那男人呆立在船头,那女孩还在看着我们的方向。
继续往下游走,走到一处两边都是高山的地方,河边有一群朝鲜妇女蹲在河边洗衣服。
这么冷的天,鸭绿江水寒冷刺骨,她们竟然在江边洗衣服。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金淑英对船老大说:“靠过去!”
船老大将船缓缓靠近,在距离岸边不到1米处停住,我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有站岗的人民军战士。
金淑英看了看正在洗衣服的那些朝鲜妇女,她们也在看着她。
金淑英的眼圈又红了,不知她想起了什么,叹息一声,对船老大说:“把刚买的东西都送给她们吧!”
“吖——”船老大怪叫一声,又愣了。
“我来帮你吧!”我对船老大说。
船老大回过神,冲岸上说了一句什么,那些妇女都高兴地过来。
我伸直身子尽量靠近岸边,把金淑英刚买的那些东西都递了那些女人。
她们激动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但我知道她们是在感谢。
这时,我看到金淑英低头在用纸巾擦眼睛。
秋彤则转过身去,仰脸看着天空。
然后,游船掉头沿往回走,走到鱼翅岛另一侧的时候,我看到岸边有个小码头,简单的木头搭建的,上面站着几个穿羽绒服的女人,还有两个背着枪的士兵。
我让船老大靠近码头行驶。
“这些女人都是将军的家属!”船老大说。
看上去这些将军家属穿着也不怎么高档,和我们这边普通的女人穿的差不多,但在朝鲜,这也算是高档了,一般老百姓是打不到这水平的。
游船缓缓靠近,我好奇地打量着女人和士兵。
士兵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们,女人们则转过身去不看我们。
“这些女人都是在朝鲜有地位的人,她们的男人是尊贵的,她们也同样是尊贵的,她们不同于刚才那些人,她们是不乐意被我们这边的游客当动物一般来参观的!”船老大说。
我的心一动,有些不忍再继续看。
游船加速离去。
回去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金淑英说了一句让我听起来十分沉重的话:“我们今天这样做,其实是在伤害他们的自尊,可是——”
显然,金淑英也意识到了什么,但她的内心其实又十分矛盾。她想帮助那些可怜的人,但却也知道自己在伤害他们。
我这时脑子里冒出一句话:当一个人到了为生存而战的地步,是没有自尊可言的!
这是老秦曾经告诉过我的话,这是他在金三角浴血多年得出的体会。
想到刚才索要香烟的朝鲜人民军战士,想到那对打渔的朝鲜父女,我不由心里一阵叹息。
我又想到了老秦,想到了那些在金三角为生存而战的长眠于热带丛林的知青和他们的后代,想到了为生存而逃到金三角苟安的李舜。
有些日子没有李舜那边的消息了,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不知他的前进军最近在搞什么动作。
此时,在这里,很快将进入严冬季节,而在金三角,那里依然是炎热潮湿。
经历了上次伍德一惊一乍的假动作,李舜和伍德的关系暂时处于相对的平静状态,一时相安无事。
虽然相安无事,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孔琨事件,李舜和伍德心里都是有数的,只是双方都心照不宣而已。
我知道,李舜和伍德迟早会有一战,迟早会撕破脸皮,但到底谁会率先出手,谁会先捅破这层纸,不好说。
最近的伍德似乎一直在保持沉默,李舜也是。
暂时的沉默,或许在积蓄着更大的能量,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爆发。
双方或许都在等待出手的最佳时机,等待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这个有利,对伍德和李舜来说,似乎不单是战术的有利,更多似乎是战略的,是道义上的。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极其特殊,非常人可以想象可以理解。这种难以理解,对李舜尤其适用。
想到这些,我的心又隐隐不安起来。
上岸之后,休息了一会儿,我们继续开车前行,直奔下一个目标——神仙湾。
这时,我接到了杜建国的手机短信:“我们已经到达丹城,开始下高速了。”
李舜他爹来丹城了。
我知道,他是冲金淑英来的。
我开车继续前行,保持着40迈左右的速度。
金淑英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鸭绿江游船之行带来的压抑气氛中,坐在车里一直沉默着。
秋彤也没有说话,入神地看着窗外。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神仙湾到了,鸭绿江水电站就在这里。
“金姑姑,神仙湾到了!”我边开车边说。
“哦。”金淑英回过神来,看着车外。
“前面就是鸭绿江水电站!”我指了指右前方的大坝。
金淑英点点头:“这里风景真不错,大坝很壮观!”
“我们要在这里停下看看吗?”秋彤说。
金淑英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说:“往前走,沿着江边继续往前走!”
我心里微微一怔,没有说话,继续往前开。
看了一眼观后镜,秋彤也正在看我。
过了水电站,江边的道路开始变得窄了起来,两边都是很陡的高山,江面也变得有些狭窄,虽然狭窄,但水缺很深了。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庄,村庄不大,一些红瓦平房散落分布在山坡上和江边。
“我们……去那里。”金淑英的声音有些激动。
我从观后镜里看了金淑英一眼,看到她的神情有些异样,两眼死死盯住前方的小村子。
开到村子旁边,在一处空场停下,村子里很静,偶尔见到有人在走动。
虽然是冬季,但四周的风景却十分优美,周围都是高山,山上是四季常青的松树,水面也变得开阔起来,俨然一副青山碧水的美丽画卷。
空场附近有两家农家乐饭店,停放着几辆轿车。显然,春秋夏季,来这里玩的人是不少的,即使在冬季,也还是有人来这里转悠。
我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周围村民的注意,似乎他们习惯了这里经常有人来散心游玩。
金淑英和秋彤下了车,金淑英往四周看了看,嘴唇紧紧抿住,看起来,她的心情似乎是比较激动的。
然后她就往江边走去,秋彤紧跟着她。
我下了车,在周围随意走动了一下,看到旁边有个石碑,走过去一看,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靠山屯。
我立刻明白了,原来这就是靠山屯,就是老李当年插队的那个屯子,就是老李和金姑姑当年认识的地方。
我明白了金淑英要来这里的原因,明白了她的神情为什么变得激动。
她来这里故地重游了。
老李听我说金淑英要来神仙湾,显然意识到了什么,显然知道金淑英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知此时老李是什么样的心情,不知他是否心情也很激动。
看着金淑英和秋彤转过一个弯,身影消失在江边,我没有跟过去,继续在周围溜达。
旁边有个老头正靠着墙根晒太阳,边含着烟斗抽烟,一条黄色的狗正老老实实趴在他身边,半眯着眼睛。似乎,它也对这里经常来外人习惯了,都懒得看我一眼。
我走过去,在老头身边盘腿坐下,靠着墙根。
老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
我冲他呵呵一笑:“老爷爷,您好啊!”
“好——”老头吧唧吧唧地继续抽烟。
“您老高寿啊?”我边说边掏出烟,递给他。
他又看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旱烟管,然后接过烟,看了看:“好烟哪。”
我说:“你怎么知道这是好烟?”
“这不是中华吗?你以为我不认识啊?”老头说。
我嘿嘿一笑,又问了一遍:“您老人家多大了?”
边说,我边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着烟。
老人吸了两口烟,然后伸出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比划了两下:“我今年88了!”
闻听我不由一愣,这老人家看起来大约70多的样子,没想到88了,还真没看出来。
“您老人家身体很好啊,绝对棒!”我伸出大拇指冲他晃了晃。
“呵呵。”老人家笑了笑,很自豪,接着谦虚了一下,“老喽,不过我现在干活还是行的,还能自己做饭自己拾掇家务活,往前推几年,我还能下江捕鱼呢!”
“这里山好水好空气好,您老人家能长命百岁!”我恭维了一句。
没想到老人一下子变得有些生气,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愣,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
“你这个外地来的年轻人,怎么说话这么没礼貌,一点礼节都不懂,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老头怒气冲冲地说。
“啊——”我有些发愣,“老爷爷,我哪里不礼貌了啊?”
“你干嘛说我长命百岁?”老头火气还是很大。
“这……说您长命百岁这不是好事吗?”我说。
“你这明明是诅咒我只能还有12年的活头,这不是诅咒我早死吗?”老头发起火来下巴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我顿时哭笑不得,我擦,这老头对生命还真热爱,活一百岁还不满足。我忙说:“老爷爷,我说错了,我给你道歉,我祝您老人家至少能活到两百岁,长命两百岁!我不会说话,您老人家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
我不停道歉,老头才慢慢平息了怒气,又开始抽烟,看了我一眼:“哪来的?”
“海州!”我忙说。
“海州。”老头重复了一遍,说,“不近哪,开车来的?”
“是!”我说,“您去过海州吗?”
“没去过。”老头摇摇头,“我去过的最大的城市就是丹城,还有那边的新义州,其他的城市,都没去过!”
“丹城可是大城市了,那边的新义州也是大城市啊!”我信口说。
极品小职员 第1386章 档次
“以前新义州和丹城差不多的,不过这些年,听村里出去的人回来说,新义州现在发展可是比丹城差远了,差到不是一个档次了。”老头说,“不过,你说丹城是大城市,我不赞同,我觉得海州才是大城市,丹城比起海州来,还似乎差了一个档次!”
“您不是没去过海州吗?”我说。
“我不会看电视啊,不会听村里在外打工的人回来说啊!”老头反问我。
“说得对,说得对!”我忙点头。
“虽然我没有去过海州,不过,对海州我还真不陌生,很多年前就知道海州,就知道海州是大城市!”老头自得地说。
“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说。
“很多年前,村里来了一帮插队的知青,里面有沈州的,还有好几个是海州的!”老头说。
我的心里一动,说:“您和他们都认识?”
“当然,我当年是村里的生产队长,你说我能不认识吗?岂止是认识,我对他们还都很熟悉!”老头说。
“他们在这里插队住了好些年吧?”
“有几年的,不过后来陆续都走了,回城了!前几年,他们中的一些人还组团回来过,旧地重游,我见了他们,都还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呢!”老头又有些骄傲的神情。
我点点头:“您老人家的记性还真好啊!”
“那当然,当年这些小青年都是跟着我下地干活的,他们干什么活,都是我给分配的!”老头感慨地说,“一晃三十年过去了,那次他们回来,都从当年的小青年成了50多岁的人了,很多人都成爷爷外祖父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人的变化也大。”
我不知道那次组团回来的人里有没有老李,前几年正是老李风头正劲春风得意的时候,估计他未必会回来。
我说:“听您的话,好像他们当年在这里插队,是一起来的,但离开却不是一起?”
“是的,来的时候是一起来的,离开的时候,是陆陆续续的,当年有了回城或者上大学的名额,大家都抢啊,就看谁关系硬了,关系硬的先回城,没有关系的,就只能等。我记得最后一个走的,是个姓李的小伙子,对了,那小伙子就是海州来的插队知青!”
我的心里有些激动,说:“那就是说这个最后回城的姓李的小伙子是最没有关系的了?”
“哎——”老头叹了口气,说,“那小伙子的父母是右派,家庭出身不好,有没有后台背景,自然有好事是轮不到他的,不过最后他也还是走了,不过在当年插队的这帮知青里,回城后混得最好的也是他。”
“哦,怎么混得最好了?”我说。
“听说他后来在海州当了大人物呢,你从海州来的,该知道的吧?”老头说。
显然,老头的消息还是有些闭塞,他虽然知道老李当了大人物,但却不知道再后来老李落马的事情。
我说:“我对海州的大人物是不知道的,不关心这些,我是刚从外地到海州来做事的!”
老头点点头:“怪不得!”
“看来,最后离开未必也不是好事啊!”我笑着说。
老头没有说话,一支烟抽完,将烟头扔掉,我忙又递过去一支烟,他摆摆手,摸起自己的旱烟管:“算了,你那烟没有劲,我还是抽我这个!你要不要来两口,我这旱烟是我自己种的,劲头大着呢?”
我笑着摆摆手。
老头继续吧唧吧唧滋滋有味地抽自己的旱烟,沉默了半天说:“其实,最后走的这个小伙子,走的实在是不大利索,人虽然走了,虽然后来混大了,但在村子里却没有留下什么好名声!”
“为什么呢?”我说。
老头看着江面沉默了,半天说:“这里面有个故事,当年这个姓李的小伙子在来插队的知青了是不大合群的,因为出身不好,有些受排挤,我特意照顾他,不让他和大家一起下地干重活,安排他放生产队的牛。
这样安排呢,一来避他和大家在干活的时候发生矛盾,二来呢,也算是个轻快活,照顾照顾他。后来呢,他在放牛的时候救了一个那边打渔落水的女孩子,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当时这事我是知道的,我看那女孩子也确实不错,人长得好,心地有善良,就有意撮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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