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鬼事

“好，有效率暂时无事，你可以自由活动了。”片刻，沈从良给我回了一条短信。这次这个任务放在老爸刚走那会儿，对于我一个初出茅庐的人来说或许算是个考验。可是如今不同了，怎么说我也和鬼打了许多交道。经验和能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再处理这种事情，当然会有效率得多。
将手机放回口袋，我点了支烟顺着街道往宾馆方向走去，心里忽然觉得有一种惬意的感觉。曾经老爸做的事情，在我眼里是那么的神秘，原来现在我也能做啊
“想吃泡椒鸭血粉”回到宾馆，我美美地睡了一觉。天刚亮，就接到了顾翩翩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顾翩翩一副慵懒的腔调对我说道。
“嗻”我一抹脸从床上翻身而起，刷刷打了个千谄媚道
挂了电话，我草草洗了把脸就往宾馆外头跑去。美人儿有旨，不能让她等急了
“砰”沿街正找着那啥泡椒鸭血粉，搁老远一幢老旧的楼房前头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就看见那些上班的，买早餐的，晨练的人呼啦一下围了过去。
“唉呀，昨天还跟我打招呼，说今天煨汤给孩子补身体。这话怎么说的这怎么就跳楼了呢”我打边上走过去，透过人缝隐约看见一个50来岁的男人躺在地上，身体下边淌出一滩子血来。围观者中，似乎有他的熟人在那里长吁短叹着。
“老熊，老熊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呀，你这一走，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呀”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从楼里跑了出来，一把抱住地上那个男人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来着”中年妇女的邻居一边给医院打着电话，一边把妇女从地上拉扯起来劝慰着。围观者中，有人开口问了一句。
“干了一辈子，快退休了，单位效益不好，给了十来万买断了工龄。这不，一时想不开就”多少了解一点内情的邻居跟人说道。
“唉十来万，熬两年肯定没问题呀。熬到拿社保不就好了么”有人在那叹息着，似乎为死者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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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了，从大后年开始实行新政策了么老熊正好赶上了，得干到60才进得了社保。十万块，你让他熬十年”有人开口在那反驳着
“开个店十万也够了吧何必看不开呢至不济，保安还是可以做做的”有人端着血红的鸭血粉，站在那里说道。
“呐，一看你就是铁锅没顶头上的人这条街，最便宜的铺面，月租5000起步支付一年这就是6万，剩下4万你让人开啥铺子还有，看见没有诚招保安，35岁以下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者”有人手一抬，指着贴在门洞口的招聘广告说道。
“挑个担子卖个菜总行吧”有人在那说道，说完一辆车身上喷着城管二字的皮卡从旁边开了过去。
“得，算我没说”人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刮子
总之，说啥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找个东西上前把死者的脸给盖上我轻轻分开人群，走到死者身边把t恤脱了下来，轻轻盖到了死者的身上。人，生可以没有尊严，可是死后一定要有尊严
“老板，来两碗鸭血粉”做完这件事，我起身打着赤膊来到一家鸭粉店为顾翩翩买起了早餐
“真没素质，打个赤膊就上街了江城的形象就是这种人败坏了的”在老板替我打包的时候，从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麻烦让让，还有，下次记得把腋毛剃干净再穿无袖上街。不然会被人说土鳖，没素质，有碍观瞻的”我提着打包好的两碗粉从那女人身边走过去道。
“臭流氓”走出去老远，我才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哄笑和那个女人恼羞成怒的叫骂声
“粉来了”进了校园，我给顾翩翩打了个电话不久，她就和胖妹一起下来了。
“怎么了脸色有些难看哟不会是因为我叫你买早餐的缘故吧”顾翩翩和胖妹各自捧了一碗粉，坐在路边的长凳上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她抬头看着我问道
“大姨父来了，没事”我冲她笑着道就算在路上发生的那一幕让我的心情有些低落，我也不能让我的情绪影响到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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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鬼事 第326章 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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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里说，还会扶持三年三年后自生自灭真是举步维艰啊”小城某大型钢铁企业，总经理办公室内，邓建国敲打着桌面对身边的副总说道。
“大趋势如此，你我也无能为力。前年扩建，我们对形式盲目乐观了。”副总轻叹一声说道。
这家钢铁企业，建立于1958年。整个厂区是那一代人一锹一锹的挖出来的。从最开始的年产几十万吨钢，发展到现在年产600万吨的规模，倾注了几代钢厂人的心血。用一句调侃的话说就是：献完了青春献子孙虽然和首钢宝钢那种巨头比起来，它不算什么，可是当年整个小城的税收，它也曾经撑起过半壁江山。
时过境迁，从90年代后期开始，厂子就开始走起了下坡路。曾经辉煌一时的厂子，在大气候的影响下，每况愈下那身曾经让人羡慕，让钢厂人自豪的土黄色工装，如今也变成了让人另眼相看的装束。是的，穷穿着这身工装的人，在他人眼里就代表着穷鬼，下等人
在论坛上，甚至有小城本地的人在嘲讽他们的同乡：一群穷鬼，除了污染环境，什么贡献都没有或许有一天，别人用同样的语气对他说：一群蛀虫，除了上网喷人浪费电，什么贡献都没有。他才能明白，他如此喷人的时候，他人心中的感受吧
钢厂人的性子淳朴，懦弱。甚至可以用逆来顺受来形容。几代人，工人加上家属，已经达到了五万之众。他们生在钢厂，长在钢厂，工作在钢厂。很多人到最后，死在钢厂。他们的工资，从60年代的19块钱，一直拿到现在的2600多也好，少也罢，他们从来不会去争些什么。他们在现在的人眼中，就是一群傻b，因为不懂得为自己争可就是这么几万个傻b，撑起了小城60年代到90年代前期的税收和经济发展
“宽厚板那边，全部停产吧几个亿下去，一直没有正常生产过。这条生产线，不是从德国进口的么”邓建国看着手里的报表，皱着眉头问副总道。生产线是副总当初亲自去德国买回来的，为了这条生产线，他甚至前后去了六次法兰克福邓建国就不明白了，考察了这么久，花费了那么多钱的生产线，怎么连个正常运行都做不到呢
“好吧，我去召集中层干部们开个会。宽厚板厂就从下周开始停产大修算了”副总闻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话就要回自己的办公室
“邓总，虽然厂子不景气，可是我建议对职工们的培训工作还是要如期进行下去。现在的职工，文化素质太低了，根本不会操作新设备”走到门口，副总回头对紧皱着眉头的邓建国说道。
“同意，你去安排”邓建国点了支烟，靠在老板椅上缓声道。是的，德国的设备自打运回来，从安装调试开始就屡屡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邓建国也认为应该对职工们进行培训，不然光有先进的设备却没有匹配的操作者，宽厚板就得永远这么停下去。那可是几个亿堆起来的厂啊
“王总，邓总又不愉快了”回到办公室，办公室主任余小丽走到王维汉身前低声问道。
“是啊，又为了宽厚板的事情不愉快咯”王维汉一把将余小丽搂进怀里上下其手着道。对于这个女人，他有着特殊的欲望和好感。因为这个女人，在伺候他的时候，什么招儿都肯使。甚至有一次在法兰克福，他们还在酒店露台上来过几盘
“管他呢，三年以后，就算厂倒闭，也是倒闭在他手上。这个黑锅啊，他是背定了。谁让他那么不长眼，人家把钱都捞走了，他还敢来接这个烂摊子。反正啊，人家捞得，你也捞得再捞两年，咱们就辞职享福去”余小丽吃吃笑着，扭动着身躯迎合着这个能给她荣华富贵的男人道。
“傻辞职干什么买断，咱俩加起来也能搞20万呢。这钱，不要白不要”王维汉手里使劲捻动着，嘴里轻声笑道。
“噗嗤你特么真贪”余小丽伸手握住了王维汉的第五肢媚笑道。
“来，用嘴”王维汉将女人按到身前跪下道。
“大姑娘美滴那个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轻纱帐”等到下午下班，余小丽扭动着身子哼着曲儿走到一辆全新的甲壳虫跟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这是王维汉给她的礼物，她很喜欢这辆车
“哟，余小姐又来洗头发”把车开到一家高档的发型屋门前，才一下车，老板就亲自迎了出来
“洗洗麻利点儿啊”余小丽将车钥匙扔老板手里，完全把他当做是代客泊车的侍应生一般使唤着。
“余小姐来了，麻利点儿啊”老板接过车钥匙，冲店里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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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姐，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人家怪想的呢”一个皮肤白皙，打着耳钉，舌钉的娘炮走过来替余小丽拿捏着肩膀说道。
“你是想姐啊还是想姐的钱啊”余小丽反手捉住娘炮的手掌，一边揉捏着一边问道。
“都想可以么”娘炮左右看了看，伸手从余小丽领口探了进去道
“姐，今晚要不我陪你啊”娘炮伏下身子，在闭目享受的余小丽耳边轻声道
“今晚没空，姐今天上班累死了，改天吧”余小丽从坤包里拿出十几张土豪金来，塞娘炮手里说道。
“那可说定了，过几天我可给姐打电话的”娘炮把钱揣兜里说道
“行了，今天实在累。快给姐把头发弄好，我要回去休息了”余小丽拍拍娘炮的脸催促道
“好嘞，我麻溜的给姐弄”娘炮知道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听话。挽起袖子，将椅子缓缓放倒在洗头池边沿。调节好水温，抹好了洗发水以后，就开始为余小丽洗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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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鬼事 第327章 冤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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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美的那个......”洗完头发，余小丽开着车回到了居住的小区。嘴里哼着曲儿，就准备把车倒进停车位里。忽然从后视镜里晃过了一道黑影，余小丽带了一脚刹车惊出了一身冷汗。如今一条人命可不便宜，撞死了还好说，花钱能一次了断掉。就怕撞个半死，人家后半生赖她头上了可怎么办所以现在有某些司机，在撞人之后还会回一轮子再碾一次，正是基于这种考虑
将车停稳之后，余小丽趴在方向盘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开门下车准备看看出现在车后头的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
“嗯真是见鬼了。明明看见有个人站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等余小丽走到车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在那里狐疑起来。
“啊”正当余小丽回头准备上楼的时候，却发现刚才出现的那个黑影正站在自己的背后看着自己。猝不及防之下她吓得尖叫了一声。随着这声尖叫，周围停放着的那些车辆，纷纷闪烁着灯光发出了一阵“嘟嘟”地警报声来。
“熊师傅你吓死我了，这么晚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等到余小丽看清黑影的面相，这才轻抚着胸脯嗔怪地问道。老熊是厂子里的老师傅了，这次的买断手续就是在她手里办理的。老实人，厂子里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种人很讨领导的喜欢，因为在侵犯他个人利益的时候，他不会和领导去讨价还价
“我一个人寂寞了点，想你陪陪我”老熊面色很不好，看起来似乎重病了一场似的。他向前走了两步，逼近到余小丽身前对她说道。
“熊师傅您可真会开玩笑，您寂寞了可以让嫂子陪您不是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余小丽闻言心中泛起一丝得意：老娘的魅力真不是盖的，上到副总，下到普通的职工，都对老娘垂涎欲滴呢想是这么想，可是面上却还要保持着矜持。这就和那卖的一个样，说起来每个妞都是环境所迫，不得已才沦落风尘的。不排除其中真有人是迫不得已，但是更多的...各人心里有数吧
“这事儿，我就找你了然后找王维汉，让你们一起陪着我。大家都是老同事，在一起多热闹”老熊上前一步，抓住余小丽的胳膊阴阴说道。他的手一搭上余小丽的胳膊，当时就让余小丽打了个冷颤9月份的天气，很多人还穿着短袖，走快一点还会出汗的季节。此时余小丽却觉得自己如入冰窟一般，透心的寒冷
“熊师傅，您别这样。实在想了，可以去找两个妹子陪陪您。我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更别提您和王总一起跟我...了您放开我，您再这样我可就要报警了”余小丽牙根打着磕碰，奋力开始挣扎起来。可是老熊是干惯了活儿的人，手上的力气大的很，任凭她怎么挣扎也甩不开那只抓在她胳膊上的手
“我干了30年，10万块就把我打发了。你们可真够可以的”老熊手上一使劲，将余小丽带到自己怀里，低头俯视着这个女人说道。没错，他就是那个跳楼自杀的老熊。熊了一辈子，死后心中的那种不甘，终于把他的恶念都引发了出来。他要报复，报复的第一个对象，就是这个为他办理手续的女人。
“那，字你已经签了，你还想怎么样放开我，我真要报警了。”余小丽的身子紧贴在老熊的怀里，当时就觉得半边身体都被冻僵了。她打着哆嗦色厉内荏的警告着老熊。
“我带你去天台看看风景，你会喜欢那种感觉的呜~砰一声，整个世界都在你的眼中无限放大着。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老熊的脸色泛着青，将嘴巴凑到余小丽的耳边低声说道。
“放开我，放开我”余小丽被老熊拖到了电梯门口，她挣扎着放声大叫起来。她想把自己的邻居，或者是过路的人吸引一个过来帮她摆脱老熊的挟持。只是她错了，此时的她在旁人眼中，和正常人没有两样。唯一不同的只是她的双眼有些呆滞而已。至于什么老熊，挣扎挟持之类的情况，旁人一概无知
“余小姐下班了”电梯口，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殷勤地跟余小丽打着招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余小丽在这些男人的眼中，就是裂了壳的鸡蛋，谁都想过来叮一叮尝尝滋味
余小丽伸手按下了前往顶楼的按钮，面无表情的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丝毫没有和这个男人搭讪的意思。男人看了她两眼，轻轻摇了摇头向后站了两步。同时在心中暗自忿忿：别人睡得，我睡不得踏麻麻的
“你看，小城的夜景丝毫不逊色于其他的城市多好的城市啊，原本我还想退休之后，带着老伴儿出去看看大好的河山，去帝都看看皇宫，吃吃烤鸭逛逛后海和恭亲王府的。拜你们所赐，现在我所有的梦想都破灭了。如果几年前，你们不把厂子的钱全都砸出去搞扩建。不在银行贷款100多个亿，厂子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事情搞砸了，钱也没了，每个月光是还利息，都能把厂子拖垮。你们呢一句判断失误，就将一切都掩盖过去了”老熊抓着余小丽的胳膊，将她带到天台边沿处，指着灯火通明的小城对她怒吼道。
“你，你说的这些和我没关系的老熊，你听我说，我也只是个打工的。上头的决策，我也插不上嘴啊。要想报复，你找那些当官的去，你找我干嘛呀老熊你放了我吧，我不报警，咱俩今天就没见过面好不好你要是觉得钱少了，我私人再给你5万。或者你想回来上班，我给你安排好不好”余小丽双腿打着颤，努力把身体向回缩着哀求道。
“一丘之貉，下去陪我吧”老熊脸上一片狰狞，手里一使劲将余小丽从楼顶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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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几秒钟之后，一阵闷响传来。随之楼下停放着的那些车辆，一起闪烁着灯光发出了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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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鬼事 第328章 债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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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末，咱们去看场电影吧”完成了任务之后我没有急着离开江城，左右是无所事事，我决定要多陪顾翩翩几天。一周以来，我每天都为她换着花样的送早餐，当然这期间胖妹也顺带着蹭了不少美食。周四的晚上吃完饭后，挽着我的胳膊逛街的顾翩翩忽然开口提议道。
“电影好吧，明天下午等你放学，我们先去吃饭，然后看电影”看电影，逛公园，是恋爱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程序。闻言我点头答应了顾翩翩的提议。
“听说你们单位的办公室主任跳楼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钢厂总公司办公室主任跳楼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小城，就连王维汉那个足不出户的老婆都听说了这件事。晚上王维汉回家之后，她接过丈夫的公文包轻声问道。
“嗯”要说王维汉和余小丽之间没感情，只是纯粹的玩玩而已，也不尽然。余小丽的死对于王维汉来说，还是造成了一些打击的。听老婆问起这件事，他明显不想多说，只是轻声嗯了一下，然后走到沙发边上靠坐着发起呆来。
“家里的那些钱，白天我偷偷放阳台上晒过了。这老放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啊，要不咱们还是放银行去吧。每次晒钱，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看见了”见丈夫似乎没什么心情和自己聊天，王维汉的媳妇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起了钱的事情来。
“放银行更不安全，现在莫名其妙被人取走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真被人把账户清空了，到时候我连报警都不敢。还有，我们名下忽然增加了这么多钱，万一被有心人举报了，该怎么解释还是放在家里吧，起码每天看见它们，我心里踏实”王维汉靠在沙发上缓声说道。钱是个好东西，没人不爱钱。王维汉也同样爱，问题是他的这笔钱，他解释不了来路。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不过是引进宽厚板生产线时贪墨的而已。4亿的设备，他只花了3000万就买回来了。剩下的钱，除了打点了一些必须的关节之外，全都进了他的口袋。设备是三手的设备，只不过重新做新了一下而已。这件事是他一手亲力亲为的，除了他和少数几个人之外，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要不，你还是退休吧。咱们带着钱远走高飞，我现在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咱不干这个副总了，咱们的钱足够咱们很好的过完这辈子了。要不，咱俩移民吧，去孩子那”王维汉的媳妇拉着丈夫的胳膊急声说道。
“仓促之间，这么一大笔钱我们怎么带得出去真要想走，也只有先想办法把钱转到国外银行去。这个过程或许要一段日子，咱们慢慢来。现在厂子混乱得很，头头脑脑们都在为那些大老粗们操着心呢。过几天我就着手办这件事，等他们把工人们的情绪都安抚好，相信我也办得差不多了”王维汉轻揉着脑门说道。没钱的时候天天念叨钱，可是如今有钱了，却又天天在担惊受怕，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在心里想着
“做饭去吧，这些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等我把事情都安顿好了，自然会告诉你”见老婆还要张嘴问些什么，王维汉有些不耐地挥挥手道。
吃过了晚饭，给王维汉泡好了茶。又削了一个苹果放在碟子里端到书房，王维汉的媳妇才转身走进厨房开始洗涮起餐具来。
“唉，小丽呀，你怎么就跳楼了呢总得有个原因吧那天白天我们还好好儿的，怎么晚上你就......”等老婆带上房门，去操持家务之后。王维汉摸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余小丽的照片来轻轻叹道。
“舍不得她下去陪她好不好做一对同命鸳鸯，省得你在这里惦记着。”陡然，王维汉忽然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些什么。大惊之下他慌忙把手机揣回兜里，然后回头循声看去。
“老熊你啥时候来的你不是回江城老家去了么”王维汉回头一看，认出了老熊。
老熊是江城人，几十年前钢厂招工，把他招了进来。接下来，他就在小城这块地界上一待就是30年。前几天，在公司组织的送别会上，王维汉还刻意表示出他的关怀，询问了一下王维汉接下来的打算。当时老熊说，准备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调整好了心态之后再做打算。王维汉为此还多加勉力过他，甚至在稍后的聚餐上，还高歌了一曲重头再来为这些工人们送行。这分开才没几天，王维汉想不到老熊居然找到自己家里来了。是对补偿金不满意还是他死乞白赖要回来上班王维汉心里开始琢磨起对策来。
“我说，舍不得余小丽，我送你下去跟她做一对同命鸳鸯怎么样”老熊见王维汉似乎没听清自己刚才所说的话，站在那里阴测测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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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熊，你瞎说什么什么余小丽还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对厂里的决定不满意那你当时别签字啊。现在想反悔厂子可不是菜园门，任由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王维汉闻言脸色大变，从椅子上起身呵斥起老熊来。以他对老熊的了解，呵斥过几句之后，这个木讷的人一准会偃旗息鼓的。
“我说，送你去见余小丽”可是这次王维汉猜错了，老熊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一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狠声道。
“你，是你杀了余小丽杀人是要枪毙的你知道吗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王维汉怎么也没有想到，木讷老实了一辈子的老熊，今天居然敢对自己动起手来。随着他整个人被老熊掐离了地面，他挣扎着在那里说道。
“你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有钱，还得有命花啊”老熊说完这句一甩胳膊，就将王维汉从书房窗户那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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