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郁金香小姐

我看着季小伟，片刻之后，只是“呵呵”笑了笑，然后便离开了他的咖啡厅，而扬州便成了一座，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来的城市。
尽管，它有恩于我。
……
因为临近过年，下午，我所乘坐的客车在高速公路上遭遇了一场规模非常大的堵车，等我回到南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五点半，而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夜晚就来了。
进了市区之后，又遇到了比高速上更为严重的堵车，可我的心情却并没有特别的焦虑，我一直很平静的看着车窗外那些上着外地牌照的车。它们的往来，更加突出了南京是中心城市的地位，而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京人，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久违的归属感。随后，也记起了自己在这里还有两套没有能够拿到的房子。今年，南京的房价又迎来了新一轮的暴涨，不谈两年后，就算现在出手卖掉，两套120多平米的新房，怎么说也能卖个400万左右。
如果不是先前欠了一笔巨款，我江桥也是个有几百万身家的人了……所以，在这里我又有什么空虚和恐惧的理由呢？而赵牧是对的，我早就该积极的融入到这座现代化的都市中了，那条巷子也许只适合养老，可我还这么的年轻……直到现在，我甚至都没有建立属于自己的小家庭。
我又看向那些在高楼上闪烁的灯火，似乎这座城市又变得有些遥远了。
片刻之后，长途汽车在一个有红绿灯的路口停了下来，而我也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杨曲打来的电话，我那漂泊的心终于收了回来，我有点享受在这座大城市里有家人可以联系的充实感。我接通了杨曲的电话。
她有点急切的向我问道：“哥，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和金秋姐已经到郁金香路了，不是说好晚上见面的吗？”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上午的时候，金秋给我打电话的事情，她好像还说了要给我一个什么惊喜。
我回道：“我在外面办点事情，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你们饿的话就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吧。”
“你在哪儿啊，我们去接你呗，你连个车都没有，这个点儿你要是能打到车，才是活见鬼呢！”
我想想也是，便回道：“你们来汽车南站接我吧。”
“怎么跑汽车南站去了？”
我还是不愿意说出自己去扬州的事情，于是又对杨曲撒了个谎，说自己只是在这一带活动，其实和汽车南站并没有什么关系。
结束了和杨曲的通话，我的心情便更加平静了起来。甚至在心里计划着，待会儿和她们吃完饭，再约上乔野夫妇和赵牧、于馨，然后一起去玩好几年前就比较火的“密室逃脱”，也许这对金秋和赵牧这两个高智商的天才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但它的真正意义却在于，分开了这么久的朋友们又有了一次相聚的机会。而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当个组织者，约朋友们出来聚会了。
挨个给能联系上的朋友们发了信息之后，我又好奇起了金秋说要给我的神秘礼物。
就好像四季一定会轮回，我在送走了肖艾曾经给我的礼物之后，又等来了一份来自于金秋的神秘礼物。





我的郁金香小姐 第398章 ：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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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钟的时候，我两手空空的从汽车南站走了出来，一点远行过的样子都没有。我站在“吉祥馄饨”的门口用微信给杨曲发了一个定位，然后开始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没过五分钟，我便在街头的另一边看到了金秋的那辆牧马人，杨曲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我，她打开车窗向我挥手致意。而这时，金秋也避开了后面的车子，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
此刻，我的心情是轻松的，上了车后，我便主动向金秋问道：“看你们一副非要见我不可的样子，到底是要给我什么惊喜啊？”
杨曲变魔术似的从自己身后拿出了几个很精美的手提袋，然后递到我的面前说道：“今天下午，我和金秋姐一起去逛了商场，她连你脚的尺码都知道，所以这里面有一双gucci的皮鞋，还有两套正装，都是给你过年穿的……是不是很开心？”
我从杨曲的手中接过，也没有拒绝，因为这些东西买了，我要是不要的话就等于废了，毕竟她是按照我的尺寸去买的。我想，有机会也该送她一点什么东西了，因为朋友之间是有往才有来。
我对杨曲说道：开心，太开心了，但这就是你们要给我的惊喜？”
“算是一个小惊喜吧，不过最多也就是个开胃菜，后面还有更大的surprise（惊喜），肯定能够满足你爱占便宜的小市民心里，你就等着感动流泪吧。”
我嘀咕道：“不会是一辆车吧？”
“对啊，对啊，还是一辆迈巴赫，是不是有一种走上了人生巅峰的成就感。”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杨曲。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金秋才接过话，说道：“别胡说八道，我可送不起什么迈巴赫。”
杨曲又冲金秋抱怨道：“金秋姐，你这个人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对我哥太耿直了，咱们先吊吊他的胃口嘛，反正他那么爱幻想！”
“你这胃口吊的不好！……他不一定喜欢那个东西，毕竟他曾经是一个能把面包车开出乐趣的人。”
杨曲满不在意的回道：“人生就是要有五菱宏光到迈巴赫之间的跨度才显得刺激……对不，哥？”
面对杨曲的调侃，我眼一瞪回道：“待会儿要是看不见迈巴赫，我就把给你卖了……让你整天满嘴跑火车！”
杨曲一脸嘻嘻哈哈的表情，然后说道：“你看看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点丧心病狂？卖东西成瘾就算了，现在都开始琢磨着拐卖人口了，这可是犯法滴！你最好在我们到郁金香路之前就赶紧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否则别怪我大义灭亲……警察叔叔最喜欢逮捕你这种猥琐大叔了！”
看着一路斗嘴的我和杨曲，金秋的心情似乎也变得不错，然后跟着我将自称为美少女的杨曲狠狠臭损了一顿，直到她消停了……而这时的我们也已经到了郁金香路。
……
“梧桐饭店”的位置是杨曲和金秋提前订好的，所以我们就坐在能够看到郁金香新景的那个落地窗口，也是整个“梧桐饭店”最好的位置。
吃饭过程中，关于过去的那些事情，我们一句都没有提，却一直在展望“梦想树”的未来，而啤酒和火锅是最好的辅料，让我在这个深邃的夜晚一直没有觉得无聊过。我说到开心处，甚至会手脚并用，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时间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中好像是飞驰而过掉的，很快就来到了夜晚的九点半。这又是一座城市最骚动的时候，对于有些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喝掉了最后一杯啤酒，然后对金秋说道：“快点说，还有啥惊喜，这一天下来挺累的，我得回旅馆睡觉了。”
金秋将车钥匙递给了没有喝酒的杨曲，她对我说道：“先别急着回去，你还得再跟我们走一趟，那个惊喜就在我们待会儿要去的地方。”
……
为了营造出惊喜的气氛，杨曲死活不肯告诉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渐渐，我真的有了一种期待的感觉，可自己好好想了想，却并没有什么是特别希望能够得到的。
大约二十分钟，杨曲将车开到了中华西门那边，找到一个临时的车位后，三人便一起下了车。
杨曲又开始搞起了气氛，她竟然递给了我一个眼罩，然后唆使金秋与她一左一右，好像扶着一个盲人往大概北面的方向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喊道：“这马上就要到城门了，我可是个老南京，你俩别说蒙我眼睛，就是把我整个人装进麻袋里我也知道往哪儿去。”
杨曲感叹道：“是啊，我刚刚怎么没想到给你套一个麻袋呢，我觉得会更有意思，哈哈……最起码会有百分百的回头率啊！”
金秋也附和着她笑，似乎这个晚上，三人在一起就没有不开心过。
好像走过一条巷子之后，杨曲终于将戴在我脸上的眼罩给摘了下来，她展开双手，眯着眼睛笑道：“surprise、surprise，大大的surprise……哥，眼前的这一切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呀？”
我一眼扫视过去，才发现自己正置身在六角井的二四巷，一条甚至比老巷子要更老的老巷子，但是这二四巷的布局以及巷子里所展现出来的人文精神却和郁金香路上的那条差不多。只不过，它比老巷子更幸运，因为紧挨着中华门，早就被当成文物保护起来了。所以这里，只会被不断的修葺，是永远也不可能被拆迁掉的。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金秋从包里拿出了一把钥匙，然后将我们面前那个木门上的铁锁打了开来。瞬间，我的视觉便被深深触动了……
在眼前的这个院子里，竟然也有被彩绘过的墙壁，还有一张很大的石桌，石桌附近的花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盆，再加上那个有些陈旧的屋子，俨然就是老房子的翻版……
这一刻，我确实是又惊又喜！因为这个地方太过于梦幻，虽然它不是老巷子，但却给了我老巷子所有能给的感觉，我甚至怀疑这真的就是一场梦……因为，从扬州回来后，一切就显得太过于美好和虚幻！
我结巴了一下，问道：“这……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杨曲看了看身边的金秋，又抢着回道：“这次你真的得好好感谢金秋姐，在没有回南京之前，她就让住在中华门这边的朋友帮忙打听了，要不是因为提前打听，可能还真就找不到这套房子……这个地方，以前住的是一个画家，不过他要去国外发展了，所以就打算将这个房子长租出去……直到今天下午，金秋姐才和他谈妥租房的事情，租期一年，以后你再回南京就不用去住什么小旅馆了，这里比任何地方都更像你以前的那个家。”
我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然后站在了石桌旁的那棵桂花树下，充满感激的看着金秋说道：“真的非常感谢，这是一份我拒绝不了的惊喜！”
金秋浅浅笑了笑，回道：“之前，我还怕你会拒绝，但是看到你这么喜欢，我就放心了……希望你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里面的床上用品都是我和杨曲去商场买的新的，洗漱用品也都有，你可以安心的睡……”说着，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和杨曲就先走了……临走前，得提醒你一下，不要因为触景生情就抽太多的烟，因为没有什么是比健康更重要的。”
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可以做到少抽烟，甚至不抽烟。
金秋得到我的回应，然后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准备离去，却被杨曲给拉住了。
不肯离去的杨曲对我说道：“哥，你这三言两语的感谢也太没有诚意了吧！……有些人虽然不会说太多漂亮的话，甚至看上去有点冷漠绝情，但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要用心的对你……我不知道此刻站在我们面前的你，心里有没有那么一点感动，但是我真的有……因为，这种对人好的方式是最不讨好的，但却又是最实在的……”
我有点愣住了，以至于很久都没有说话。我知道，金秋之所以要这么轻描淡写的走，就是为了不给我负担，但杨曲就是个搅局者，她让我和金秋变得尴尬。因为我们都很明白，我并没有本事，可以用心的去回馈金秋一些什么……因为她看上去什么都不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明年和她做一对好搭档，我们一起用心做好梦想树……一起创造一个美好的人生。”
我终于正色对杨曲说道：“这些好，我都会记在心上的，以后再图回报。”
“算你有点良心。”
说完这句，杨曲的表情忽然又变得纠结了起来，她似乎在权衡什么事情。片刻之后，她才又对我说道：“哥，我还有个连金秋姐都不知道的礼物要给你……不，准确说……是咱妈给你的……但是我有点怕你不肯要，还会臭骂我一顿……毕竟你的脾气那么臭！……可是，我也想提前说那么几句……你真的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你今天的成功看似偶然却是必然，因为你靠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你真诚付出后得到的人心所向……呃，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坦然的接受这份礼物……就像大部分子女都会和自己的父母索取一样，坦然去接受妈妈给你的这件礼物……行吗？”




我的郁金香小姐 第399章 ：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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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杨瑾，我已经不像很久前那么排斥，甚至在这四个月里，她偶尔来上海出差，我还是会和杨曲一起陪她吃个饭，不过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叫过“妈”。
我很矛盾，但心里有那么一些事情，终究不是能够轻易原谅的，虽然我知道自己更该恨的人是江继友。可是他在我八岁那年离开了南京后，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消息。
我有点失神，杨曲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又追着问道：“哥，我代表咱妈送你一份礼物，你不会翻脸吧？”
“什么礼物？”
也许是因为我不苟言笑，杨曲又紧张的解释道：“其实这个礼物是我帮你和咱妈要的……你别怪我自作主张，我只是真的觉得你很需要……而且……”
“而且什么？”
杨曲一脸被我压迫后了的紧张模样，她结结巴巴的回道：“而且，我们是两兄妹，我觉得咱妈不能厚此薄彼，这些年……我从她那里要了太多的东西，数也数不清，所以……所以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嘛，你肯定能懂的。”
我依旧冷脸看着她，半晌说道：“是什么礼物？拿出来看看。”
杨曲赶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只文件袋，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这里面是一份购车合同，还有车钥匙，明天你直接去4s店提就好了。”
“迈巴赫？”
杨曲连连摆手，然后回道：“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呐！就是一辆挺普通的奔驰glc260，还是国产的……我觉得这车挺好的，不张扬，也符合你现在的身份……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喜不喜欢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在手机上查过这款车的配置。”
看着杨曲胸有成竹的样子，我顿时便没话可说了。实际上，在一些汽车论坛上看看车，是我闲下来的爱好之一，而我曾经和赵楚聊的最多的梦想，就是有一辆好车……我们曾经一起很认真的幻想着，和最好的兄弟们一起开着它浪迹天涯。赵楚还说，我们注定是风一样的男人。
这时，我的眼角传来一阵温热感，我想起了赵楚说这些话时那瘦弱的模样，手上却少年老成的夹了一支烟，仿佛要告诉我：你和赵牧大胆的往前闯，后面有我赵楚给你们顶着，钱会有的，车子也一会有的……
可是，他却比我和赵牧更早的和这个世界说了“再见”，也许连上帝都不知道，我在此刻是多么的想念他这个兄弟。
我想了这么多，却依然没有从杨曲的手中接过那份文件袋，于是杨曲又将文件袋交到了金秋的手上，试图让金秋说服我。
金秋对我说道：“收下吧，没人会因此认为你受了谁的恩惠，你接下来该做的，就是忘了曾经那些不愉快的，过上一种全新的生活。在这个生活里，你不会再自卑的认为自己是一个穷人，你的生命里会围绕着很多你喜欢的东西……你不可以偏执的认为这些是所谓的补偿，因为它们都是你理应得到的享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平等的，就像乔野生来富裕，赵牧聪明绝顶，肖艾天生美丽一样……”
我终于笑了笑，回道：“而我呢，我是时来运转？”
“在我的理解中，时来运转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而你也是时候转变自己的思维和过去说再见了，你难道忘了奶奶曾经对你的期许吗？……我们都知道，她希望你能有一个轻松快乐的生活。忙时，因为工作而充实；闲时，因为旅行而享受。总之，你的生命中不会再有那么多的负担。也许，你就会渐渐发现，爱情并不是生活中的全部，你会因为有一个好的心情而发现更多有意思的人和事情……所以真的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更不要给生活虚设一个囚禁的牢笼，好吗？”
金秋说完这些后便看着我，她又试探着将那份装了车钥匙的文件袋往我的面前递了递，而此刻在她手上的不仅仅是一辆唾手可得的车，还是一种全新的生活，足够让所有在平凡生活中苦苦挣扎的人们羡慕不已。
我差点从她的手中接过，可最后还是垂下了自己的双手，然后笑了笑对她说道：“你所说的生活是我非常向往的，而有一辆入门级的豪车，也确实会让生活显得很光彩。但这些，我更希望是通过自己努力后得到，因为我不是乔野，他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家人给他的一切，是因为他从小和父母一起长大，所以他心里会自然而然的觉得，父母的就是自己的……但这些我做不到。”
金秋看着我，杨曲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却对杨曲摇了摇头，说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他都不肯收下，咱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劝了……呵呵，快乐这种东西其实还是挺实在的，自己争取得到的，一定会被别人白给的要来的更有价值，你哥他是坚定的不拿来主义者。”
杨曲气鼓鼓的从金秋手中接回了文件袋，然后回道：“他不要，我要……反正是我妈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金秋只是笑了笑，她没有再多说什么，想来也知道这就是我和杨曲的区别。杨曲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杨瑾所拥有的一切，而我有时候甚至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是她的儿子。二十年的分别，导致感情上的生疏，真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但我很感激杨曲和金秋为我所做的这一切，她们替我赶走了我最怕的敌人。我想，今天晚上能够住在这六角井上的二四巷，自己一定不会再感到孤独，更不会失眠！
……
金秋和杨曲离开之后，我便开始收拾起了屋子，然后准备放下心中的一切负担，好好睡上一觉。
本来，我是约了赵牧和乔野等人一起去玩密室逃脱的，可是乔野人在杭州，赵牧更是去了日本，所以就没有能够组织起来，但我却不觉得这是遗憾，因为我们的圈子里都不在有空虚的人，大家都在为了自己的事业或者爱情而忙碌着，谁都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虚度着光阴。
正在洗漱的时候，我接到了赵牧的电话。他告诉我，自己已经从日本飞回了南京，等不及明天和我见面，所以今天晚上就打算来找我聊聊天。
我想也是，我们已经差不多五个月没有见面了，所以想说的话是不会少的。
结束通话之后，我放弃了打算睡觉的想法，又将院子也收拾了一遍，我用蛮力将石桌和那几张石凳都移到了桂花树的下面，而以前的老房子也是这么布局的。总之，我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
一个小时之后，赵牧根据我给他的定位来到了二四巷。他和我一样，在刚进入院子时便是一副很吃惊的表情。我搭住他的肩，与他一起将院子扫视了一遍之后，说道：“你今天来，算是来对了……这个地方是金秋她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的……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屋里泡壶热茶。”
我说着便进了屋子，然后接水用快烧壶烧了起来，而赵牧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深夜的11点钟，外面天寒地冻，但我和赵牧还是选择了坐在院子里。也许，我们都不是太喜欢在封闭环境里聊天的人。
我给赵牧递了一杯茶，等他品了一口之后，便向他问道：“你最近去国外出差的机会比以前多了不少，是不是又得到集团高层的重视了？”
赵牧笑了笑，回道：“我现在就已经是集团的高层了……而且还是核心高层！这是大概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我一直在等你回南京，因为想亲口告诉你，所以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了。”
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牧，半晌才又问道：“在恭喜你之前，我还是特别想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个爬升的速度也太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赵牧很平静的回道：“可能是我运气好吧，我回来后的这几个月，带领一个小团队解决了集团甚至业内都一直无法完美攻克的技术难题，一次性为集团创造了数以千万计的盈利，所以又重新获得了李子珊李总的信任，是她倡议董事会让我进入到核心管理层的。”
尽管听到李子珊这个名字感到非常不舒服，但我还算是个对事分明的人，因为赵牧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干爬上去的，而“金鼎置业”更不是她李子珊一个人的。不过，她能对赵牧做到知人善用，也表明她并不是一个除了心计之外就一无是处的女人，她是有管理能力的，可越是这样，肖总未来出狱，所遭遇的挑战就越大。
因为，接下来的这几年，她一定会疯狂的在集团里培养有分量的亲信，尤其是赵牧这种掌握集团技术命脉的人才，更是她重点拉拢的对象。
也许，真的到了必须要兵戎相见的那一天，赵牧会成为一个关键人物。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自私的不希望他会卷入这场争斗的漩涡中，因为他现在拥有的已经够多了。
我能想象到，作为“金鼎置业”核心高层的他，正在享受什么样的待遇。我已经很为他感到高兴了。
接下来，赵牧又和我聊了聊于馨也聊了聊正在蒸蒸日上的“梦想树”。而等我们聊到尽兴时，已经是深夜的12点。
赵牧在临走前，将一把奔驰gla200的车钥匙放在了我的面前，他笑了笑对我说道：“桥哥，我知道这些身外之物的东西都挺俗气的，现在的你也不一定看的上，但是这么多年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前些日子偶然和金秋姐聊起你，知道你直到现在都没有配车，所以就自作主张的买了这辆车……算是迟来的生日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