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大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心飞扬
既然周成林县长不会欺骗他们,那陌生人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呢?
陌生人说的有根有据,不像是谎言,再说,他们没有必要撒如此弥天大谎。
一时之间,庄兴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艰难境遇中,对于周成林和陌生人,他不知道该相信谁才是,相信周成林,他又怕陌生人的电话是真的,相信陌生人的电话,他又怕冤枉了周成林县长。踌躇之际,他拿起电话,分别给几个要好的工友打了电话,征询大家的意见。
几位工友告诉他,他们也接到了类似的电话。
这下,庄兴国坐不住了。
如果陌生人的电话是真的,景一郎真的已经携款外逃,潘永和黄静真的已经被公安局收监,河阳纸业资不抵债,很可能要破产,河阳纸业一旦破产,他的几万元集资款就再也无法要来,就会变的血本无归。
自己的几万元钱是小事,要来要不来倒也无伤大雅,关键是工友们的血汗钱,他必须想办法帮大家讨回来。因为,当初河阳纸业打着政府的旗号集资的时候,工友们都持有怀疑态度,对融资行为都很抵触,不愿意交这笔集资款。
但是,上面催的非常紧,一天一调度,一天一总结,与单位业绩挂钩。
当时,分给常林机械厂的任务是三千万,给他们车间的任务就是五十万,他们车间一共二十四人,平均每人两万元。他是车间主任,完不成集资任务,他就落下工作不力的责任,被迫无奈,他不得不放下尊严,低三下四地祈求大家,并带头交了四万元的集资款。
也许是看他的面子,大家看他交了,实在没辙,只好相继交钱。
现在,景一郎如果真像陌生人说的那样席卷集资款外逃,他将是千古罪人,将是帮凶,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帮工友们把这笔集资款讨回来,把工友们的血汗钱讨回来,给工友们一个交代,为此,他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赶到河阳纸业集团大门口。
此刻,河阳纸业集团的大门口已经聚集了上百口人,大家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陌生电话的可信度,他们都和庄兴国一样,都是头天晚上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或者收到陌生手机的短信赶过来的。
大家见庄兴国赶过来,立刻一窝蜂地围上前,把庄兴国围在了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起来,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景一郎逃了,我们该怎么办?”
有的说:“周县长说话到底算数吗?前天,他们不是答应我们了吗,说一定帮我们把血汗钱要回啦,怎么两天不到就出现这种事了呢?”
有的说:“当官的没有一个好种,他们的话,你能信吗?他们的话,简直连放屁不到。”
“是啊,当官的说话都是屁话,表面一套,背地里另一套,不把我们老百姓当回事。”马上有人接过话,大发感慨。
有的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关键我们要团结起来,到县委县政府游行示威,向县委县政府讨说法,把钱要回来,我们的血汗钱不能就这样白白扔进水中。”
“是啊,去县政府,找周成林,他不是答应我们了吗?说最近一定给我们一个说法,现在景一郎都跑了,我看他怎么给我们说法?”群情激昂,市民的情绪越来越高涨。
……
庄兴国理解大家,他们很多人都已经下岗,等着这些钱给孩子交学费,等着这些钱补贴家庭,等着这些钱为老人看病,等着这些钱买房子……
他自己何尝不需要这笔钱。
本来,从常林机械厂下岗之后,他准备和当年几个老哥们儿合伙搞了个机械修理厂,但苦于没有启动资金,工程才没能上马,如果有了这笔钱,他的机械修理厂马上就可以上马。所以,他和大家一样需要这笔钱。
不过,他答应过周成林县长,代表大家向周成林县长做过保证,他不会再给县政府添乱,也不会再搞出格的事,所以,他努力安慰大家道:“请大家放心,周县长不会欺骗我们的,一定是出现了意外,也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坚定不移地和大家站在一起,向县委县政府讨说法。”
但是,他的话马上被震怒的声音压了下去,甚至有人把矛头指向他,愤愤道:“都怪你,上次不是你答应姓周的,我们就继续在县政府闹,说不定早讨回了集资款,现在,景一郎携款外逃,你说,我们找谁要钱去?”
“是啊,当初,我们就不该答应姓周的。”
“姓周的欺骗了我们,愚弄了大家。走,找姓周的讨说法去。”从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
“是啊,找周成林讨说法。”人群中有人云集响应。
“姓周的他妈的是贪官,大家怎能相信他。”原先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人群骚动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多数人主张,继续让庄兴国做他们的代表,代表他们同县委县政府交涉,讨要集资款,讨要血汗钱。
有的人不同意,说政府一而再再而三失信于他们,政府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可言,既然政府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交涉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如直接去县政府示威,向县政府施压。
商讨间,河阳纸业集团大门口已经云集了几千人,有工人,有教师,有公务员,有基层干部,还有河阳纸业集团的在职职工。
这些职工,为集团出大力流大汗,但是,集团已经半年多没发工资给他们了。同样是在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他们或接到陌生人的电话,或收到陌生手机的短信,让他们今天早晨赶到集团大门口,和债券购买者一道去县政府请愿。
为了拿到血汗钱,他们遵循陌生人的指示,一早就起床来到了集团大门口,果然,大门口已经聚集了无数的请愿者。黑鸦鸦的一大片,间或有一两声尖利的嘶吼透过嘈杂的人声从手提高音喇叭中传出来:“走,我们去县政府,我们去找周县长,让他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庄兴国尽最大努力想说服震怒的群众,但是群情激扬,根本不容许他做解释,再说,他一张嘴根本无法说服震怒的群众,他只好闭上嘴,躲到一旁,大家浩浩荡荡地向县政府赶去。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情况,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所以,周成林根本不曾想到。
早晨,周成林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往县政府赶去,远远的,他看见政府大院的大门口围满了人,愤怒的市民把大门口围的水泄不通,而且人群中打出无数条横幅,横幅和上次大同小异,主要是“讨还我们的血汗钱!”“政府做帮凶,欺骗老百姓!”“非法融资,不得人心”等等,不过这次比上次又多出了几条,有“我们要吃饭,我们要薪金,我们要工作”“保护工厂,人人有责”“抓住经济诈骗犯景一郎,还我们血汗钱。”……
除了愤怒的市民,还有一名一身职业套装的女记者在人群中进进出出着,不时的把话筒伸到了市民面前。
一名男性摄相师在女记者后面紧紧地跟着,不时的调动角度,力图以最佳的角度来展现市民愤怒和激动。
见到记者,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棘手性。
记者都好事,事情一旦惊动记者,就会变得更加棘手,所以,他必须马上采取行动,消除影响。他下意识推挪动一下身子,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坐在他身后的梅景阳意识到周成林想做什么,急忙拉住周成林,道:“周县长,我们还是走后门吧。”
周成林摇摇头,道:“我们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人,不见阳光的事,为什么要走后门?”
梅景阳道:“周县长,你千万别生气,我是为您好,我感觉今天的事太蹊跷,你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开来了几辆警车,车上下来几十名警察,开始维持起现场的秩序,并纷纷劝说围观者不要再在这里聚集。
有些围观的群众比较激动,嚷着要见周成林,让周成林出来给他们一个说法,不然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散去。当然也有些人是出于看热闹的心理,在警察到来后便已经离去。但总的来说,围观的人比之先前非但没有减少,相反增加了不少。他们没接到电话,也没收到短信,刚刚听人说的,纷纷赶了过来。
带队的警员见到劝阻不起什么效果,便口气强硬了起来:“你们这是在非法集会,已经影响到了县政府的日常办公。希望你们马上散去,不然将依据治安管理条例进行处罚!”
女记者听了,可就不乐意了!对着带头的说道:“尊敬的警官先生,我和我的同事正在行使合法的采访任务,而围观的群众也没有进行闹事等非法活动,而是合法地行使着宪法赋予给每个公民的正当权利。您这样说,有失偏颇!”
摄相机镜头很快就给带队的警察来了一个特写。
围观的群众见到弱不惊风的记者同志在为他们出头,受到了鼓舞,更是群情激涌。
警察和群众就这样僵持着。
带对的警察连忙给上级领导拨电话汇报现场的情况。
权色大局 第309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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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群情激扬的市民对着政府大院的办公楼发出悲壮的呐喊:“还我们集资款,还我们的血汗钱,还我们一个公道,请周成林县长出来和我们对话。”
看到市民群情激扬的样子,听到市民悲壮的呐喊,周成林知道,自己不出来是不行的,再说,光躲不是办法,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有一天,他要和广大市民面对面的谈,所以,他推开车门,钻出车,向人群走去。
周成林刚一露面,就被人发现了,群情激扬的人群立刻把周成林围在了中间。
还没等周成林来得及开口,就有一个人率先冲周成林发难道:“周县长,上次,你在我们代表面前拍着胸脯做过保证,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帮我们把集资款要回来,现在景一郎跑了,河阳纸业即将破产,请问,你怎么给我们交代,我们集资款问谁要?”
接着,又有一个人近乎哀求地祈求周成林道:“周县长,河阳纸业集的那些钱,可都是我们的血汗钱,您一定要想办法帮我们讨回来……”
“如果政府不管的话,我就死在县委大院门前。”一个人神情猥琐的中年人闪着狡黠的眼神威胁周成林道。
“你死了又怎样?反正景一郎已经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当初是政府强迫我们交的集资款,要不是政府干预,我们也不会交集资款,现在景一郎跑了,河阳纸业集团还在,即使河阳纸业破产了,县委县政府还在,县委县政府必须替河阳纸业买单,替景一郎买单,把我们的血汗钱还给我们。”另一个人接过那个人的话愤愤道。
“是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景一郎跑了,我们就找县委县政府讨说法,县委县政府如果不给我们合理的交代,我们就去市里,去省里,就是去中央,我们也一定要把我们的血汗钱讨回来。”
“还有我们,我们的工资怎么办?”河阳纸业的一个职工叫道。
“是啊,我们都半年多没发工资了。”河阳纸业的职工异口同声地叫喊道。
……
周成林终于听出点眉目,景一郎跑了,就是因为景一郎跑了,市民担心集资款要不到,河阳纸业集团的职工担心工资要不成,才会聚到县政府讨说法,要交代。
听说景一郎跑了,周成林陡然担忧起来,这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惊天噩耗,无异于当头一棒,几乎把周成林击懵。
景一郎在,一切都好说。
但是,如果景一郎跑了,事态就会变得复杂,变得无法收场。
让他感到疑惑的是,景一郎携款外逃的官方消息,他没收到,按说,如果景一郎真的携款外逃,他应该在第一时间知道,他毕竟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河阳县发生的大事要事,他在第一时间都能知道。
所以,当市民叫嚷着景一郎已经席卷集资款潜逃,他怎么都无法相信。
难道这是一场误会?不像,误会不会这么大,不会惊动这么多人,看起来,这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一定有人在造谣生事,就是因为大家相信了造谣者的谎言,才会聚集到这里闹事。
眼下,只要消除市民的误会,才能避免引起更大的纠纷,如果不当机立断,马上采取措施,很可能会造成想象不到的严重后果。所以,他略一思忖,选择一个制高点,清了清嗓子,冲沸腾的人群挥挥手,大声道:“我是河阳县常务副县长周成林,请大家先肃静,请大家先听我说我两句话。”
也许是人太多,也许局面太混乱,周成林的喊声被群众的呼喊声所淹没,根本没有人听到周成林在说什么。
这是,梅景阳和赵刚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一左一右护在周成林的左右。正在维持秩序的警察也看见了周成林,急忙赶过来,把周成林围在中间,在其周围形成一道人墙。
梅景阳急忙提高声音说:“请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我是周县长的秘书梅景阳,这位是周成林县长,现在周县长要给大家讲几句话!请大家肃静!”
梅景阳连喊两遍,人群逐渐静下来。
等人群平静下来之后,周成林冲人群道:“大家好。”
站在队伍前边的几个领头人道:“周县长,到底我们的钱怎么办?啥时能给?政府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周成林诚恳地说:“大家的要求不过分。作为政府,是应该倾听群众的心声。但是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深入了解这件事的详细过程。我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些时间,只要大家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帮大家把问题落实清楚,给大家一个合理交代。”
“景一郎都跑了,还有什么好交代的?”一个中年人愤愤不平地嚷道。
“是啊,景一郎都跑了,还有什么都好交代的。”人群再次鼎沸起来。
“景一郎跑了,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这个常务副县长都不知道,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周成林提高了声音。
是啊,周成林作为常务副县长,像景一郎携款外逃这样重大新闻,他不可能不知道,再说,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小道消息,都是陌生人给他们打的电话,或者陌生手机发给他们的短信,到目前为止,的确没有官方消息证实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属实。
不少人的心里开始波动起来,对陌生人的电话和陌生手机发来的短信产生了怀疑。
周成林抓住时机,继续说道:“景一郎如果真的携款外逃,我这个常务副县长应该在第一时间得知,现在,我没收到任何有关景一郎携款外逃的消息,所以,我敢很负责任地向大家承诺,我一定会找到责任人,协调解决集资款的事,请大家相信我。”
群众对周成林是信任的,再加上周成林说的情真意切,所以,冲动的人们渐渐平静下来,准备听从周成林的建议,静下心来听听周成林的答复。况且。继续闹下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群众的表现,急坏了一些人,他们今天是带着使命来的,尤其是躲在人群后边那个长相猥琐的小个子中年人。
如果事件就这样被周成林平复下去,偃旗息鼓,闫丙章答应给他的五万元奖金就会化为泡影。为了五万元钱,小个子中年人闪着狡黠的眼睛,诡异地同身边几个同伙低声商量几句,然后用一种嘶哑的声调大声呼喊道:
“我们千万别听姓周的,姓周的和景一郎是一丘之貉,姓周的就是在欺骗大家,景一郎的确已经携款外逃。上次就是他在使缓兵之计,所以我们大伙才上了他的当。”
周成林循声望去。
也许小个子中年人个头太矮,也许小个子中年人怕见阳光,在喊完那句话后就躲在人群里,所以,周成林根本无法看到小个子中年人的身影。
周成林扫了一圈,没见到小个子中年人,他收回目光,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冲人群道:“同志们,你们都说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我想知道,你们从哪得来景总携款外逃的消息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景总已经携款外逃?”
“我从哪得来的消息你别管,我也没证据证明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话又说回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景一郎没有携款外逃?”那个嘶哑的声音再度从人群后边传来。
那人的话将了周成林一军,的确,他也没有证据消除大家的猜疑,他不能证明景一郎没有携款外逃。
就在周成林一愣的瞬间,嘶哑声音再度从人群后边响起:“周县长,你不是说景一郎没有携款外逃吗,那么,你把景一郎给我们叫出来,只要你把景一郎叫出来,我们就相信你,我们马上离开,再也不在这里闹事,如果你叫不出来景一郎,就说明他在撒谎,你在蒙蔽我们,我们没必要再相信你。”
那人的话把周成林逼上了绝路,没有办法,他只好让梅景阳给河阳纸业打电话,联系潘永,让潘永务必在第一时间联系到景一郎,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消除大家的误会,景一郎携款外逃的谣言才能不攻而破。
梅景阳本来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给潘永打电话的,但是,就在他准备挤出人群的时候,嘶哑声音从人群后边再度响起:“请梅秘书当着大家的面给河阳纸业打电话,问他们老总在不在。”
梅景阳面露难色。
周成林再次循声望去,仍然没有看见发难者,他只好收回目光,冲梅景阳道:“好,就在这里给河阳纸业打电话,问景总在不在,如果景总在的话,让景总马上赶到这里来,如果景总不在,就让景总给我打电话。”
梅景阳打完电话后,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走向周成林,想悄悄告诉周成林,集团的人告诉他,景一郎的确不在,而且,他们无法联系到景一郎。
梅景阳的心思没能逃脱中年人的眼睛,中年人再次在后边喊道:“请梅秘书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景一郎到底在不在。”
权色大局 第310章 美女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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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景阳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如果把真相说出来,说景一郎不在,势必会群情激扬,其后果不可收拾,如果欺骗大家,说景一郎还在,群众势必会让景一郎过来对话,其后果同样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当然,他也可以说景一郎外出考察,但是,如果群众刨根问题,问他景一郎在何地考察,事情也会露馅,也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眼下,他也一种预感,这次集会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和阴谋,至于阴谋是什么,又是什么人制造的阴谋,他不得而知,他只能怀疑,所以,一时之间,他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该不该当众说出景一郎不在的消息。
梅景阳越是迟疑不决,群众越想知道,人群中再度响起啧啧的议论声。
周成林威严地扫了梅景阳一眼,道:“把真相告诉大家,景总到底在不在?”
梅景阳惴惴不安地望了周成林一眼,摇摇头。
嘶哑声音再度从人群后边响起:“既然景一郎不在,让河阳纸业的副总潘永和我们对话,只要潘永能出来和我们对话,我们同样可以相信景一郎没有携款外逃。”
周成林回头冲梅景阳道:“好,联系潘总,让潘总过来。”
梅景阳再次摇摇头,道:“潘总也不在。”
“潘永也不在?潘永去哪里了?”周成林大惊失色。
“周县长,让我来告诉你吧,潘永已经被公安局收监,不仅潘永,河阳纸业集团的财务副主管黄静也已经和潘永一起被公安局收监。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公安局落实,就因为景一郎携款外逃,公安局先控制了潘永和黄静。”嘶哑声音再度响起。
小个子中年人的话无异于当头一棒,周成林急忙掏出电话,拨通了分管刑侦工作的公安局副局长高俊秀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周成林就大声问道:“告诉我,潘永和黄静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收监?”
电话那边传来高俊秀的声音:“是的周县长,景一郎涉嫌携款外逃,我们怀疑潘永和黄静是景一郎的同谋,所以,控制了他们,以防他们给景一郎通风报信。”
周成林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高俊秀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向县委和县政府汇报?不向刘书记和我汇报?”
是啊,如果高俊秀早向自己汇报,自己也不会如此的被动,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景一郎已经携款外逃,不经意间,他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高俊秀战战兢兢地说:“我们已经向华书记汇报了,华书记指示我们,景一郎携款外逃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证实,为了维护河阳安定团结的局面,为了避免因景一郎携款外逃造成恶劣事件,先把消息封锁起来。”
听高俊秀说已经向华中崇汇报过,周成林没再说什么。
高俊秀没有错,按照工作原则,高俊秀只要向华中崇汇报完毕,就等于向常委汇报完毕,错的是华中崇,是华中崇没及时向常委会通报。
高俊秀工作失误,他可以指责批评,甚至建议常委会,免去高俊秀公安局副局长的职务。
华中崇出现失误,他无能为力。
隐隐略略间,他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阴谋。这些,他无暇顾及,眼下最关键的是如何脱离被动局面,化被动为主动,让大家相信自己,自己的确是刚刚知道景一郎携款外逃的,否则,自己就会落下愚弄大家的嫌疑,接下来的工作就无从开展。
就在周成林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女记者从人群中挤到他面前。
女记者挤到周成林面前,冲沸腾的人群挥挥手,大声道:“大家请肃静,请大家还是先听听周县长的答复吧,虽然河阳纸业的老总跑了,但我们要相信周县长,相信党,相信政府,党和政府会为我们做主的,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的,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和公正的说法的!大家请不要再喊了,政府的工作人员还要处理其他的事务,我们不能耽误政府的正常工作,真的影响他们的正常办公秩序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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